月白风清处,人淡如菊时:论丁俊贵语中的哲学心理学意蕴
发布时间:2025-09-11 15:33 浏览量:2
《月白风清处,人淡如菊时:论丁俊贵语中的哲学心理学意蕴》
在当代中国心理学界,丁俊贵先生以诗意的语言道出了许多人内心深处的共鸣:“行过山,趟过水,终是懂得世上本没有路,走的人多了才成了路。一路走来,也终是明白,只有修得月白风清的淡定,才能修得人淡如菊的从容。人海漂泊,雾霭几重,百转几回,许多的事,看不清会迷惘,看透了会心痛。芸芸众生就如一粒尘埃飘浮不定,表面上是自己主宰,实际上长风浩荡决定着它的方向,行在江湖,身不由己。至于好时光,飞逝如奔兔如飞鸟,转瞬无踪无影,活到最后,就像日暮途穷的羁旅倦客,顾望徘徊,能不感叹浮生若梦,能不惋惜生如蜉蝣,如梦幻泡影。如果可以,我虔诚渴望我的人生之旅能够如此这般,走着走着一朵祥云飘然而过,生命之花就开了,走着走着就遇到了一个美好而绚烂的人,然后风雨同行,不知不觉就跨过了那座叫做人生的桥,桥的那头是青丝,桥的这头是白发,桥的中央,绿水青山之上,风儿轻轻吹,白云悠悠荡。”这段文字不仅是对人生的感慨,更蕴含着丰富的哲学心理学智慧。它揭示了人类存在的本质、心理成长的路径以及心灵自由的追求。
一、路的隐喻:存在主义与自我建构
丁俊贵以“路”的意象开篇,呼应了鲁迅“世上本没有路,走的人多了也便成了路”的哲思。从哲学心理学看,“路”是人类存在状态的隐喻。存在主义哲学家萨特认为,人的存在先于本质,意味着人必须通过自己的选择和行动来定义自身。每个人都是“行路者”,在无意义的宇宙中开辟属于自己的路径。
这种自我建构的过程,也是心理学家凯利(George Kelly)提出的“个人建构理论”的核心。凯利认为,人通过不断创造和修正自己的认知建构来理解世界、预测事件。就像丁俊贵所言,我们“行过山,趟过水”,通过亲身经历逐步建构对世界的理解。那些被多人走过的“路”,实则是被社会验证过的认知模式和行为范式,为个体提供了可借鉴的生存智慧。
然而,完全追随他人之路也会导致自我异化。哲学家海德格尔区分了“本真存在”与“非本真存在”:后者是人云亦云地生活,前者则是听从内心召唤、勇敢开辟属于自己的路径。丁俊贵句中“终是懂得”暗示了一种觉醒——意识到路的虚无性与创造性,这是通向心理成熟的必经阶段。
二、修得淡定与从容:斯多葛学派与正念心理学的交融
“修得月白风清的淡定,才能修得人淡如菊的从容”一句,体现了东方禅意与西方斯多葛智慧的奇妙契合。斯多葛学派哲学家爱比克泰德曾说:“困扰人们的不是事物本身,而是人们对事物的看法。”这与认知行为疗法的核心原则不谋而合——改变我们对事件的解读方式,就能改变情绪体验。
“月白风清”是一种内心澄明的状态,让人联想到正念冥想中的“观察者意识”——不评判地观察思绪来去,如月照山林,清风拂过。心理学家乔恩·卡巴金将这种东方禅修传统引入西方心理学,创立正念减压疗法。研究表明,定期正念练习能增强前额叶皮层活动,降低 amygdala(杏仁核)反应,帮助人们在情绪风暴中保持中心。
“人淡如菊”则是一种经过修炼后达到的心理境界——菊花的淡雅不在于色彩的艳丽,而在于内在的品格。这种从容来自对自我价值的确认,不随外界评价而波动。人本主义心理学家罗杰斯称之为“无条件的自我接纳”,认为这是心理健康的核心特征。
如何修得此种境界?斯多葛学派提供了一种实用方法:区分可控与不可控之事。丁俊贵句中“长风浩荡决定着它的方向”正是对不可控力量的承认,而“修得”二字则强调了对可控部分——自身态度与反应——的锤炼。
三、看清与看透的辩证:认知深度与心理调节
“许多的事,看不清会迷惘,看透了会心痛”道出了认知与情感之间的微妙关系。从认知心理学角度看,这揭示了信息加工深度与情绪体验的关联。
“看不清”时的迷惘,对应着皮亚杰认知发展理论中的“不平衡状态”——当新信息无法被现有图式同化时,人会产生认知冲突和不适感。这种状态虽令人不安,却是认知发展的动力。而“看透了”的心痛,则是一种清醒的代价。存在主义心理学家欧文·亚隆指出,面对存在的真相(如死亡、自由、孤独和无意义)会引发焦虑,但也是获得真正自由的开始。
如何在看清与看透之间找到平衡?中国哲学中的“中庸”智慧提供了指引。《礼记·中庸》云:“致中和,天地位焉,万物育焉。”心理学中的“情感调节”概念与此相通——既不压抑情绪,也不被情绪淹没,而是找到适当的表达和调节方式。
哲学家尼采的名言“凝视深渊过久,深渊将回以凝视”警示了过度沉浸于黑暗面的风险。健康的心理需要在一定程度的自我欺骗中维持平衡,正如心理学家丹尼尔·吉尔伯特发现的,人类具有“心理免疫系统”,能通过重新解读事件来减轻痛苦。
四、时间感知与生命意义:从蜉蝣到祥云的转变
丁俊贵对时间飞逝的感叹——“好时光,飞逝如奔兔如飞鸟”——揭示了人类对时间的主观体验。心理学家威廉·詹姆斯在《心理学原理》中专门讨论了时间感知,发现人对时间的体验取决于注意力和情感状态:投入的状态让时间加快,无聊的状态让时间变慢。
这种时间飞逝感随着年龄增长而加剧,心理学家称之为“向前 telescoping 效应”。但丁俊贵并未停留在叹息中,而是转向对意义的追寻——“走着走着一朵祥云飘然而过,生命之花就开了”。这体现了维克多·弗兰克尔意义疗法的核心:生命的意义不在于抽象思考,而是在具体生活中发现和创造。
弗兰克尔认为,人可以通过三种途径发现意义:(1)通过创造和工作;(2)通过体验价值和爱;(3)通过对不可避免苦难的态度。丁俊贵句中“遇到一个美好而绚烂的人,然后风雨同行”正是第二种途径的诗意表达——人际关系中的爱与被爱为生命提供最深层的意义。
五、桥的象征:整合生命旅程的心理学智慧
“跨过了那座叫做‘人生’的桥”的意象,令人想起心理学家埃里克森的人格发展八阶段理论。埃里克森认为,健康的人格发展需要成功解决各阶段的危机,最终达到自我整合。桥连接两岸,象征生命的连续性和完整性——“桥的那头是青丝,桥的这头是白发”,暗示着对生命全程的接纳。
“桥的中央,绿水青山之上,风儿轻轻吹,白云悠悠荡”描绘了一种理想的心理状态:既不是对青春逝去的哀叹,也不是对老之将至的恐惧,而是在当下时刻的宁静体验。这种状态接近马斯洛描述的“高原体验”——不同于高峰体验的短暂狂喜,高原体验是一种持续平静、感恩与满足的状态。
如何达到这种整合状态?心理学家罗伯特·巴特勒提出“生命回顾”的方法——通过系统回顾人生经历,重新解读事件意义,实现与自我的和解。这与丁俊贵文中“走着走着”的渐进领悟过程相呼应,强调生命智慧需要时间的沉淀和反思的深化。
六、在漂泊中寻找锚点,于无常中修得从容
丁俊贵的这段话,实际上是一部浓缩的哲学心理学手册。它告诉我们:路是人走出来的,意义是人创造的;淡定与从容需要主动修炼;认知的深度需要与情感的承受力平衡;时间飞逝的哀叹可转化为对当下意义的珍视;生命的整合需要接纳全过程。
在这个变幻莫测的世界里,我们确实如丁俊贵所言,如“一粒尘埃飘浮不定”,表面自主实则被更大力量影响。但心理学与哲学智慧告诉我们:尽管不能控制所有外部环境,但我们可以选择回应方式;尽管不能阻止时间流逝,但我们可以深化每个时刻的体验;尽管不能避免痛苦,但我们可以赋予其意义。
最终,如丁俊贵所渴望的,我们或许能在行走中突然领悟——生命之花的开放不在远方的目的地,而在每一步脚下的路上;那个“美好而绚烂的人”不仅是他人,也是逐渐与自我和解的自己;那座“人生之桥”的中央风景,正是内心修得月白风清后的外在映照。
当我们能够以人淡如菊的从容,面对生命的山重水复,或许便会发现:祥云一直飘在头顶,生命之花早已开放,而我们正在桥中央,感受着风轻云悠的此时此地。这或许就是哲学心理学能带给我们的最珍贵礼物——在认识到人生本无意义的真相后,仍然能找到热爱生命的理由。
生活是一次时光的旅程,只有月白风清的淡定,才有人淡如菊的从容。以平常心度日,以欢喜心打磨人生。在简单的时光里,安顿好一颗温柔素心,人世静好。人生的归处,无非在心安之处,生命的可贵,无非是平淡从容。岁月静好,看日出日落,花开花谢。岁月,周而复始,一如往昔,沉淀着过往,雕塑着未来。
丁中力
2025年9月1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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