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婚之夜,夫君让我选择一种死法,我直接说:能选爽死吗
发布时间:2025-09-25 01:30 浏览量:1
新婚夜,夫君跟我道歉。
他说为了捍卫他的爱情,我必须自尽。
「说吧,毒酒、匕首、上吊、跳河,你选哪一个?」
我说:「我能选爽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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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林峤的第一任妻子就是被他逼死的。
在新婚夜。
他爱上了西街卖豆腐的姑娘,要娶为正妻。
他家里不同意。
他是长平侯世子,怎能娶一个平⺠?
长平侯夫人替他做主,娶了户部侍郎的女儿。
结果新婚夜,他对那姑娘恶言恶语,极尽羞辱。
姑娘不堪受辱,吞金而亡。
而她的家人,收了长平侯府大量好处,并没有追究此事。
林峤的婚事因此变得艰难。
他还放出话来,谁敢嫁女儿来他家,来一个他弄死一个。
但总有不顾女儿生死,只想攀龙附凤、升官发财的。
比如我爹。
姨娘跪着求他都没用。
嫡母说:「你放心,玥华貌美温柔,长平侯世子必不舍得。」
我知道这事一开始是她提的。
姨娘貌美。
年轻时,我爹为了她冷落嫡母,嫡母一直记在心上。
嫡姐却说:「那可说不定,孙婉儿又不丑。」
孙婉儿就是户部侍郎的那位女儿。
嫡母瞪了她一眼。
嫡姐又说:「真不知道长平侯家为什么不让世子娶他心爱的女人?卖豆腐怎么了,真爱是不分高低贵贱的。」
真的天真。
姨娘哭肿了眼睛。
我跟她说:「不用担心,他杀不了我的。」
2
新婚夜,我第一次见到林峤。
他高大英俊,眉眼阴郁,让我选择死法的时候,语气还很温柔。
我说:「我能选爽死吗?」
他忽然就不温柔了,骂我不知廉耻。
我说:「啊,难道不是夫妻情趣?」
见我不配合,他也没什么耐心,端了毒酒就要往我嘴里灌。
笑死,他怕是不知道我的能耐。
我从小就聪慧。
我爹请了先生教我和姐姐琴棋书画,我样样都压姐姐一头。
嫡母不高兴,硬说我身体不好,送我去和大哥的武师父学武。
学武又累又苦。
我没有多余的精力,原先的功课就落了下来。
而且ţû₂,脸也晒黑了,手也粗糙了。
嫡母很Ťŭ̀ⁱ得意,觉得自己兵不血刃地解决了我。
殊不知,这都是我的算计。
琴棋书画学得再好有什么用?
遇到危险时,还能背一篇文章让对方羞愧ťů⁸而死?
就像现在。
林峤要灌我毒酒,我嘴里害怕地说着「不要不要」,却在他靠近的时候,一掌劈晕了他。
林峤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被我剥光了衣服绑在床上。
他又羞又怒:「你这个不知羞耻的女人想干什么?我告诉你,你得到我的人也得不到我的心!」
谁要那没用的东西?
我给他灌催情酒。
他以为是毒酒,先骂我,然后求饶,最后吓哭了。
我还以为他很硬气呢。
说到硬......
3
林峤直立了一晚上。
在我身下,一次又一次。
他屈辱地哭了,一直说要杀了我。
我轻佻地说:「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早上他腿软得下不来床,我一个人去给公公婆婆敬茶。
昨晚发生了什么,他们大概心里有数。
长平侯府已经死了一个儿媳,他们不会允许再死一个。
侯夫人拉着我的手夸我:「做得好。」
又说:「早点给我生个大胖孙子。」
我红着脸轻声「嗯」了一声。
林峤睡到下午才醒,我早给他松了绑。
没穿衣服,他光溜溜地躲在被窝里瞪我:「我衣服呢?」
我把熏好的衣服拿给他,他胡乱穿好。
下了床,他冲我招手:「你过来。」
我走过去,他目光忽然凶狠,伸手就朝我脖子掐过来。
我警醒着呢,他一动就立刻后退,然后一脚踹过去。
他摔在地上,简直不敢相信:「你敢对我动手?」
我明明动的是脚。
他要爬起来,我连忙扑过去:「夫君怎么躺在地上?是喜欢在地上做吗?哎呀,夫君你花样真多。」
我红着脸摸他。
他脸都白了:「你要干什么?」
他想推开我,然后发现推不开。
「赵玥华,你别太过分!」他咬牙切齿。
然后他发现他又可耻地立了起来。
他倒吸一□凉气:「你对我做了什么?」
我咬着他的耳朵说:「一点助兴的推拿手法啦,夫君你喜欢吗?」
4
林峤两天没能出房门,饭菜我让人送到房间。
他吃了老多。
补充体力。
第三天回门。
他趁我换衣服的时候跑了。
从狗洞溜出去的。
等要出发的时候才发现人不见了。
侯夫人拉着脸让人出去找。
我说:「婆母没关系的,我一个人也可以。」
她很过意不去,把手腕上的玉镯撸下来给了我。
我带着三车礼品回去。
姨娘见到我松了一□气。
她这两天很煎熬,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好,生怕听到侯府传出噩耗。
嫡母也很高兴:「看,我就说姑爷舍不得。」
她高兴是因为我爹升官了,大哥也进了神策营。
只有姐姐不高兴,她把我拉到一边,问:「世子变心了?他爱上你了?」
我羞答答地说:「世子只是暂时被我的美貌迷住了。」
她很失望,喃喃自语:「世界上真的没有矢志不渝的爱情吗?」
5
我没有直接回长平侯府。
我去了趟西街。
林峤果然在豆腐摊前。
那姑娘叫钱三娘,着红衣,明艳活泼,嗓音爽利,在一众摊贩中很是抢眼。
林峤在她身边打下手,两人时不时甜蜜对视一下,像一对新婚小夫妻。
我走上前去。
钱三娘招呼我:「夫人想买点什么?」
我看向林峤,他像是见到了鬼,先捂上面,再捂下面,最后捂住脸:「看不见我,看不见我。」
我的目光落到钱三娘脸上,温声道:「我来接我夫君回家。」
她一怔,明白了我的身份,脸色变得很微妙。
林峤往铺子里走,我三两步追上去:「夫君~~」
他贴着墙壁站:「你别碰我!」
不碰是不可能的。
我摸他的胸膛:「站着也不是不可以......」
他满脸通红,羞恼道:「赵玥华,现在是大白天,别人家里!」
怎么会是别人家呢?
这铺面,连着后头能住人的屋子,都是他给钱三娘置办的。
他走的公中的账,那自然就是长平侯府的。
长平侯府的,就是我的。
但我没那么急色。
我为难地说:「夫君,白日宣淫,非君子所为,你忍一忍,晚上我一定满足你。」
他气得差点厥过去。
钱三娘走进来。
林峤连忙推开我——没推动。
我下盘稳着呢。
这就导致看上去像是他在我胸上摸了一把。
钱三娘惊愕。
我娇羞:「讨厌,还有外人在呢。」
林峤:「啊啊啊!」
钱三娘黯然:「世子和世子夫人感情真好。」
林峤:「不是,三娘,你听我解释。」
钱三娘跑出去了,林峤要去追,我拽着他的胳膊,他往前奔——奔不了一点。
「你放开我!」他怒吼。
我松手。
「咚」一声,他撞在了门框上,额头立刻鼓起了一个大包。
他顾不上疼痛,急急追出去。
钱三娘没走远,还守在豆腐摊前。
只是眼中噙泪。
故作坚强的模样惹得林峤也红了眼。
「三娘,」他说,「我不喜欢她,我心中只有你。」
钱三娘说:「阿峤,算了吧,我不是在乎名分的人,只要能陪在你身边,哪怕是做妾,我也愿意。」
「不,三娘,」林峤握住她的手,「我一定会八抬大轿娶你过门,我只认你是我的妻。」
「阿峤~~」
「三娘~~」
6
林峤最后被绑回了家。
不是我绑的。
是侯夫人的人干的。
他被训了一顿,但是死不悔改。
还试图与我谈条件。
「你自请下堂,我会说服父亲让你爹再升一级。」
我看着他微笑:「你都说服不了让他们同意你娶钱三娘,还想说服其他?你哪来的自信?」
他气急败坏:「你到底怎么样才肯走?」
「我走了有什么用?我走了还有其他姑娘,你爹娘不会同意你娶钱三娘的,你死了这条心吧。」
他越气我越温柔:「只要你爹一天是长平侯,你就做不了侯府的主。」
我的手搭在他的肩上:「乖,别闹了,好好为侯府开枝散叶才是正事。」
「你别碰我!」
他后退。
我往前。
直到把他逼到墙角。
「想站着是不是?」我温声软语。
他匪夷所思:「赵玥华,世界上怎么会有你这么不知廉耻的女人?」
我掩唇笑,双臂撑在墙上,将他圈住:「打是亲,骂是爱,原来夫君这么爱我呢!」
林峤:「啊啊啊!」
我脱他的衣服。
他攥紧裤腰带,宁死不屈:「有本事你别对我用药!把你那些肮脏手段都收起来!我告诉你,我对你一点感觉都没有!我看到你就想吐!作为一个女人,你......」
他忽然哑声,眼睛瞪大。
我把衣服脱了。
只剩一件鸳鸯戏水的大红肚兜。
雪白的肌肤和傲人的曲线一览无遗。
他的脸红得能滴出血来。
我慢慢靠近他,在他耳边轻声喘气。
他一下就「立」了起来。
我咬他的耳垂,低语:「承认吧,其实你也很享受,是不是?」
7
林峤又被我办了。
一开始还有点抗拒,后来就用下半身思考了。
男人,呵!
完事后他忽然羞愧难当,捂着脸呜呜哭:「呜呜呜,我不干净了,我对不起三娘。」
又骂我:「都是你这个不知廉耻的女人勾引我!」
我懒得理他,清洗完就睡觉了。
睡觉的时候我也很警惕。
林峤一动我就察觉了。
但我没动,我假装睡着。
他摸出一把匕首对着我。
犹豫再三,还是没敢动手。
怂货,我就知道他没胆量直接杀人。
也就孙婉儿那个傻瓜会被他激得自杀。
真傻。
8
林峤天天去找钱三娘。
两人一起卖豆腐。
其实侯夫人已经松□,答应让钱三娘进府做妾。
可是林峤偏偏要给她正室的名分。
侯爷替他在吏部谋了差事,他也不去。
倒是不怎么在外头留宿,基本都回家过夜。
住书房。
但是没用。
我想睡他的时候,他喝汤药也得起来。
喊破喉咙也没人理他。
侯夫人巴不得我早点怀孕。
她觉得林峤做了父亲就不会这么胡闹了。
有一回林峤很晚都没回来,我换了夜行衣去西街找他。
钱三娘留他过夜:「阿峤,我愿意的,在我心里,你早就是我的夫君。」
她特地化了妆,换了新裙,烛火下,瞧着比往日更艳丽。
林峤看得呆住了,喉结滚动,有些把持不住。
但他到底还是把持住了。
「三娘,我不能叫你不明不白跟着我,你再给我一点时间。」
他猛灌了一壶凉水,然后夺门而逃。
钱三娘追了两步就停了。
寂静的夜里她不敢高声呼喊,只能恨恨扯着帕子骂了一句「怂货」。
我赶紧回府捡漏。
我脚程快,在林峤前面到家。
他到我屋,我已经在床上躺着了。
他一句话不说,冷着脸四处找东西。
最后找到床上,问我:「看见我的玉佩了吗?白色那块。」
我拉着他的手往我怀里送:「你瞧瞧,是不是在这?」
他骂我:「不知羞耻。」
手却很诚实地没拿开。
他的火已经被钱三娘挑起来,钱三娘之所以没成功,是因为她放不开。
如果当时她脱光衣服从背后抱住林峤,林峤怎么可能把持得住?
我直接就把林峤拉到我身上,冲他吹气:「你要不要到里面来找找?」
水到渠成。
不费吹灰之力。
9
自打这日过后,林峤就很积极了。
每晚都上我的床。
还同我一起研究避火图,以及哪种方式容易受孕。
侯夫人很高兴,她以为我终于驯服了林峤。
我没这么天真。
林峤有一段时日没去找钱三娘了。
钱三娘按捺不住,找上门来。
确切来说,她是来找我的。
我在偏厅见她。
她一见我就跪了下来,道:「我和世子是真心相爱的,求世子夫人成全。」
我温和跟她说:「你求我也没用,我跟世子已经成婚,我总不能为了给你让位,自请下堂吧?」
她急忙摇头:「三娘不敢,三娘只想日夜陪在世子身边,哪怕是做妾做通房丫鬟都没关系。」
她一脸真诚、坚毅。
我忽然意识到,她从来都不是以退为进,她是真的不介意。
有意思。
我点头:「好。」
她很欣喜,给我磕头,说好听的话拍我马屁。
我让人去准备茶水。
纳妾这种小事,是不需要男人在场的。
只要我这个正妻点头,十个八个都能给他纳进来。
钱三娘捧了茶递给我,我正要喝。
林峤忽然冲进来,一把将我手里的茶杯打翻出去,又把钱三娘拉起来,怒气冲冲对我道:「赵玥华,你好毒的心,你竟逼着三娘做妾!」
钱三娘连忙摆手:「不是的世子,是我求世子夫人让我做妾的,她没有逼我。」
「你不用替她说好话,她是什么样的人我很清楚!」
他拉着钱三娘就要走。
钱三娘不肯走:「世子,我真的愿意做妾,我是真心的。」
她剖析内心:「我一个没有家世的贫民姑娘,没有读过书,不懂礼数规矩,不懂应酬,也不会管家看账,我没资格做你的正妻,我......」
「嘘!」林峤伸出食指抵在她唇边打断她,「三娘,你不用妄自菲薄,在我心里,你是顶顶好的姑娘,十个赵玥华也比不上你。」
我翻了个白眼。
钱三娘朝我伸出手:「世子夫人,我真的愿意,我是真心的......」
「不,你不是。」
林峤把她拖走。
10
林峤和我大吵了一架。
确切地说,是他单方面输出。
我冷眼等他说完,只说了一句话:「我怀孕了。」
阖府震动。
等请了大夫确诊后,侯夫人笑得嘴都合不拢了,连说了几个「好」字,又骂林峤:「你媳妇现在是双身子的人,你可千万不能惹她生气,知道吗?」
林峤恹恹的。
侯夫人放缓了语气,又道:「也是要做爹的人了,也该学会稳重了,以后你们两个就好好过日子,你要是真喜欢那个三娘四娘,纳进来也无所谓,你媳妇也不是个善妒的。」
她看我一眼,我温柔地笑。
林峤没说话。
晚上他睡书房,侯夫人给他准备了两个通房丫鬟,他没要。
我准备了甜汤去看,他却不在书房,下人说,他去了主院。
我没带人,自己一个人悄悄摸了过去。
我就是这么谨慎。
他们母子俩又在吵架。
侯夫人被气得不轻:「你怎么就那么轴呢,就非要娶钱三娘做正室?你怎么还没死心呢?你已经成婚了,你有正妻,你的妻子还怀孕了!」
林峤说:「妇人生产,一只脚踏进鬼门关,死了也寻常。」
侯夫人难以置信地望着他:「你疯了?」
他看着侯夫人:「娘,真心爱一个人,就想把世上最好的东西都捧到她面前。我爱三娘,就不会让她受一丁点儿委屈。」
侯夫人怔怔地,她好像想起了自己年轻的时候。
良久她说:「我同意也没用,你爹不会同意。」
林峤沉默。
真笨啊,还得我给他出主意。
11
林峤回了书房。
我让人把甜汤热了一遍,再送过去。
他有点慌,但很快镇定:「你来做什么?你现在怀着孩子,不能......」
我把甜汤放到案几上,笑:「夫君你想多了,我就是来找你说说心里话。」
他蹙眉看着我。
我说:「你知道梨洲的景王吗?」
他摸不清我要说什么,仍然蹙着眉。
「他父王和当今圣上是兄弟,但是死得早,他十六岁就继承了王位,虽然上头有亲娘,但在封地说一不二。他的王妃,只是个医女,他说要娶,没人敢拦着。
「夫君,你跟他的情况不一样,所以就不要再想着娶钱三娘了。如今我已有了身孕,我们一家三□好好过日子,好吗?你若真的爱重钱三娘,就替她寻个好人家,再送她一份嫁妆。
「夫君,人生在世,身不由己的事太多,无能为力的时候也太多,别自己为难自己了。」
他的眉头舒展开,他说:「我知道了。」
12
林峤去吏部当差了。
他似乎断了和钱三娘的来往,一门心思只当他的好丈夫、好儿子和好父亲。
除了不停地送我补品,还每日给长平侯炖参汤。
长平侯很欣慰:「果然是要当爹爹的人了,有担当了。」
侯夫人却寝食难安。
她当然知道,孕妇过度进补会导致营养过剩,会使得胎儿过大难产,不仅产妇有危险,孩子也有窒息的风险。
林峤他不仅要我死,连孩子他都不想要。
侯夫人是想要这个孩子的。
她盼了许久的亲孙子,她舍不得。
可是林峤说:「三娘以后会给你生好几个孙子孙女的。」
「万一你爹不同意呢?」
林峤咬牙切齿:「他会同意的。」
侯夫人还是不信他,她委婉地提醒我多运动,适量进补,又划了三个铺子和两座庄子到我名下。
我回了一趟娘家,找我爹帮忙。
听完我的话,我爹一脸震惊,震惊又有一点羞涩和喜悦,脊背都不自觉挺直了。
「啊,我......我都一把年纪了,那钱三娘才双十年华,她会看上我?」
我道:「爹,不瞒你说,世子表面上虽与我琴瑟和鸣,其实还是忘不掉钱三娘。万一以后钱三娘进门,再生下孩子,长平侯府还有我和孩子的立足之地吗?爹,为了女儿的终生幸福和我们赵家的前途,你就勉为其难去勾引一下钱三娘吧。」
「可是......」我爹有一种想应下又感觉不能太快应下的纠结感。
我再添一把火:「爹,我查过了,钱三娘父母早逝,家里就只有她和一个幼弟,她起早贪黑磨豆腐卖豆腐,都是为了养弟弟。她和世子在一起,也是为了弟弟的前途,她根本就没多喜欢世子。
「她还老嫌世子不够稳重,冒冒失失呢。上次她跟世子吵架,就是她无意间说喜欢比自己年长,会疼人,温柔体贴,又英俊儒雅的男人。」
我爹轻咳一声:「那......那我好像挺符合的。」
我说:「是啊爹。而且我也不是让你强抢民女,你就正常去买买豆腐,碰到她有困难随手帮一把,英雄救美什么的,就做你自己。那句话怎么说来着,你若盛开,蝴蝶自来。」
我爹娇羞摆手:「哎哟,我哪有那么好......」
13
我爹和林峤,其实是没有竞争力的。
不谈家世,光从年纪外貌来说,我爹虽然风韵犹存,但林峤年轻又英俊。
瞎子才会选我爹。
但坏就坏在林峤为了做戏做全套,只给三娘留了句「等我」就不管她了。
爱一个人,是要把全世界最好的东西都捧到她面前,但首先,你得看她需要什么啊。
钱三娘一个弱女子,这么多年又当爹又当娘,靠着卖豆腐,把幼弟拉扯大,还送他去学堂,其中艰辛非常人所能想象。
她不需要做高门正妻,她只想要安稳富足的生活,不必起早贪黑,不必抛头露面,不必时时为生计奔波担忧。
她要的是能看得见摸得着的依靠。
不是吃不着的大饼。
林峤有情饮水饱。
钱三娘可不是。
这段日子。
她卖不掉的豆腐,我爹全部扫尾。
她被小流氓骚扰,我爹英雄救美。
她弟弟交不起束修,我爹代付。
我爹还送她珠宝首饰、绸缎新衣,送她弟弟文房四宝、字帖书籍。
她被俘获了。
爱不爱的不清楚,反正我爹撬墙角成功了。
14
我爹要纳妾。
纳他女儿的丈夫喜欢的女人。
听起来有点绕□。
但的确是这么个事。
嫡母不同意,在姐姐和大哥面前卖惨,想让两个子女阻止我爹。
我帮我爹和钱三娘编了一个浪漫的爱情故事,姐姐听了立刻就倒戈了。
她脑子里只有风花雪月。
她劝嫡母:「真爱无关年龄、身份,我很敬佩三娘,为了心爱的人,她可以不顾世俗眼光,不在乎名分。娘,你别太狭隘了。」
嫡母:「真爱个屁!」
大哥就更不可能站她了,他也是男人,男人三妻四妾再正常不过了。
他房里就有一个妾和一个通房,还是大嫂怀孕后,嫡母亲自帮他纳的。
嫡母最后求到我头上。
「你如今是长平侯世子夫人,你的话你爹会听的。」
嫡母对我的感情很复杂,她希望我过得好,又不希望我过得太好。
我过得好,能够提携娘家。
我过得太好,她会嫉妒。
姐姐到现在还未嫁人,问她有什么要求,就说要有感觉。
屁的感觉。
反正她相看到现在,没见她对谁有感觉。
嫡母希望她能嫁得比我好,但就目前来看,她能出嫁就不错了。
我看着嫡母,温温柔柔道:「只是一个妾而已,母亲何须费心?好吃好喝养着就是,就算她生下儿子,还能跟大哥争不成?再说了,她嫁人了,世子才不会惦记,我这世子夫人的位子才坐得更稳,大哥的前途才更有保障,是不是?」
15
嫡母妥协了。
实际上,她不妥协也没有办法。
积极主动一点,我爹还能记她个好。
我肚子六个月大的时候,林峤终于发现钱三娘嫁人了。
嫁的还是他老丈人。
还只是个妾。
他直接就炸了。
什么图谋,什么计策,什么隐忍,通通抛之脑后。
气势汹汹就来找我算账。
「赵玥华,是你对不对,是你捣的鬼是不是?」
我装无辜:「夫君你在说什么?」
「三娘为什么会变成你爹的妾,你做了什么?」
我摊摊手:「我什么都没做啊,他们俩相爱,我能有什么办法?」
他砸碎了一只茶杯:「什么相爱,三娘怎么可能会喜欢你爹那个老头子?我知道了,是你和你爹设计强抢民女是不是?!赵玥华,你好毒的心,三娘那样美好的女子,你怎么忍心让她去做你爹的妾?」
他还哭了。
「你毁了一切,赵玥华,你毁了我的一切!我不会放过你!」
「怎么不放过我?」我看着他,语气冰冷,嘴角却有笑容,「是趁我生产的时候,买通产婆,让我一尸两命吗?」
他震惊地望着我。
「母亲都告诉我了,」我嘲讽,「你以为你在这个家有地位?跳梁小丑而已,没有人在乎你,你娘也不爱你,只要我生下儿子,你马上就会被抛弃!」
他气得眼睛血红,看得出来,很想杀了我。
他从来都不是良善之人。
也没什么脑子。
又在气头上。
被我一刺激,伸手就来掐我的脖子。
这次我没躲。
他的手一寸寸收紧,面容狰狞扭曲,眼中凶光毕现。
他是真的想掐死我。
但很快,他被人拉开,又被狠狠踹了一脚,还被扇了一耳光。
长平侯和侯夫人赶来了。
16
侯夫人有点懵。
不是说好了到我生产的时候才动手吗?
怎么现在就按捺不住了?
「你疯了是不是?!」长平侯破□大骂,「这是你媳妇!是你媳妇!她肚子里还怀着你的孩子!」
我一边哭一边躲到长平侯身后:「父亲救命,世子要杀人灭□!我无意间看到他在你的参汤里下毒,他就要杀了我!」
石破天惊!
所有人都呆住了。
林峤惊悚地望着我。
他大概想到了,当初我跟他提景王的事,并不是纯聊天。
长平侯和侯夫人震惊地看向他,他冷静下来,迅速解释:「父亲,你别听她胡说,我怎么会谋害你?」
我道:「因为你想娶钱三娘,父亲不同意,只要父亲出事,你就是长平侯,侯府就是你说了算!林峤,你还算是个人吗?你为了一个女人竟然弑父!父亲要是出事,下一个是不是就轮到母亲了!杀母弑父,林峤,你猪狗不如!」
侯夫人本来扶着林峤,闻言下意识地后退了好几步。
林峤脸色一白,急急解释:「我没有,我没有!父亲母亲,你们别被这个女人骗了,她就是在挑拨离间!你们相信我!」
「要想知道是不是真的,请个大夫来看看就知道了。」
林峤脸色大变,额上不受控制地冒出冷汗。
他这副样子落在长平侯眼里,长平侯已经信了七八分。
他一边派人去请大夫,一边让人去搜林峤的屋子和书房。
很快,下人就在林峤的书房搜到了一包白色粉末。
长平侯脸色铁青。
等大夫确诊他的确中了一种慢性毒药,伤了根本活不长了的时候,他气得直接把那毒药塞进了林峤的嘴巴里。
「孽障,孽障,孽障!」
侯夫人哭喊:「儿子你糊涂啊!」
17
林峤被关进了侯府私牢,对外说是突发重病。
弑父是大罪。
长平侯很想弄死他。
但他只有这么一个儿子。
而且他中毒伤了身子,以后也不会再有孩子了。
他把希望寄托在我肚子里的孩子身上。
如果是个儿子,林峤就可以直接病死了。
侯夫人有些不忍,毕竟林峤没想弄死她,她跪在地上求长平侯饶林峤一命。
「他只是一时糊涂,你就饶他一命吧!踢他出族谱也好,赶出去也好,断绝关系也好,就是留他一命!他到底是你我的儿子,你也曾抱在怀里过!侯爷,求你了......」
侯夫人哭得泣不成声,毫无平日贵妇人的形象。
我也抽抽搭搭地哭:「母亲,夫君什么都和你说,这件事你不会早就知道吧?」
长平侯锐利的目光像箭一样射过去。
侯夫人大骇,连哭都忘了:「我不知道,你别血□喷人!」
「可是那毒药是走的你的私账,而且你和父亲一样,都不同意夫君娶钱三娘,但夫君却没动你......」
长平侯脸色阴沉。
侯夫人慌极了,使劲摇头:「我没有,侯爷,你相信我,我真的没有,你我夫妻几十载,我怎会害你?」
我忽然「哎呀」一声,像是想到了什么:「母亲,夫君不会是想让你背黑锅吧?故意走你的私账,故意放过你,万一事发,他作为侯府唯一的男丁,谁会怀疑他啊?只会怀疑你!」
侯夫人愣住了,不敢相信,脸颊的肉抖啊抖,说不出一句话来。
18
长平侯中了慢性毒。
这种毒和旁的慢性毒不一样,初期什么症状都不会显示,末期才会像得了急症一样,之前积聚的毒素一齐爆发,神仙也难救。
是林峤为他爹精挑细选,花了重金才买来的。
那段时间他花了很多钱替我买补品,有的走的公中的帐,有的走的侯夫人的私账。
毒药混在里面,侯夫人也没察觉。
只要长平侯死了,林峤作为侯府唯一的继承人,就能一手遮天,他说长平侯是病死,长平侯就是病死。
但他到底还是留了一手。
不过没用。
他没想到才六个月我就揭发了他,书房里没用完的毒药就是铁证。
长平侯暂时死不了,但也活不长了。
四个月后,我生了一个儿子。
是在我娘家生的。
这一胎只能是儿子,在娘家要比在侯府好动手。
不过幸好林峤还算争气,我肚子里的是个儿子,免了很多麻烦。
我回侯府坐月子,长平侯和侯夫人都很沉默。
那个孩子长得很像林峤,侯夫人触景生情,泪水涟涟。
但到底没有再心软。
长平侯让人去送林峤最后一程,我道:「我去吧,到底夫妻一场,他也是孩子的父亲,也该让孩子给他送个终。」
19
林峤在牢里过得并不苦。
因为长平侯一开始就没打算让他活,所以也没必要折磨他。
林峤却以为还有转圜的余地。
我抱着孩子,带着三个小厮去见他。
他比从前还胖了,因为晒不到太阳,皮肤白得瘆人。
脾气也变得暴躁了,听说天天在牢里摔东西,大吼大叫。
见到我,他眼睛一亮。
「父亲原谅我了是不是?你是来接我的对吧?我就知道,父亲就我一个儿子,他怎么忍心让我死?」
我没说话。
他看到我怀里的婴儿,喜道:「是我们的孩子吗?儿子还是女儿?起名了吗?玥华,从前是我糊涂,以后我们一家三□好好过日子好不好?」
我冷漠地望着他,手上轻轻拍打襁褓:「动手。」
三个小厮面无表情朝他走过去。
他先是懵逼,然后预感到什么,一步步后退:「你们想干什么?」
小厮们不语,只是一味地逼近他。
「你们不要过来!放开我......」
他被两个小厮钳住臂膀,反剪到身后。
第三个小厮从怀里摸出一个瓷瓶。
他的瞳孔猛然一缩:「赵玥华,你敢!我是长平侯世子,你们敢!」
没人鸟他。
他终于害怕,对着我求饶:「玥华,我错了,我错了,求你别杀我,你救救我。」
我冷冷看着他。
小厮把瓷瓶里的药灌进他嘴里,待他咽下去才松手。
他使劲儿咳嗽,又用手指抠嗓子眼。
我道:「没用的,这药是父亲特地为你寻的,沾一点就必死无疑。不过你放心,你不会太痛苦,父亲到底还是念了骨肉亲情。」
「不,」他摇头,眼泪随着他的动作四散开来,「父亲不会这么狠心,母亲,娘,救命,娘!你救救我啊!」
没人能救他。
我温柔地看着他挣扎,又说:「对了,其实我本来也叫了三娘来送你最后一程,我就是这么为你着想,不用谢。
「可是三娘说,你是不相干的人,她不愿来,她如今怀了我爹的孩子,不想再和从前的人、事有牵扯。」
「你胡说......」
他指着我,不愿相信。
我在孩子屁股上拍了一掌,他哇哇大哭起来。
在亲儿子的哭声中,林峤慢慢倒在地上,没了呼吸。
20
长平侯熬到孙子六岁时才走。
真顽强。
为着侯府这唯一的血脉,他耗尽了心血。
先是大力提携我娘家人。
我爹官居三品。
我大哥成了神策营副统领。
他还为我姐姐说了一门亲事,对方是郡王府的小公子。
嫡母很欢喜,对我越发讨好,连带着我姨娘,都换了个朝阳的大院子。
只可惜姐姐真爱至上,对郡王府的小公子也没感觉。
她爱上了一名侠盗,和他私奔了。
郡王府虽然没有怪罪,我爹却气得和她断绝了关系。
嫡母也病倒了。
大嫂日夜贴身照顾她,她再也没有好起来。
大嫂掌家,对我姨娘越发客气。
待嫡母过世,她还说服了我爹和大哥,将我姨娘扶正。
姨娘做梦都没想到,她做了半辈子的妾室,都一把年纪了,还能被扶正。
钱三娘生了一个儿子,每日和我娘一起带孩子。
她弟弟也考中了进士,有我爹拉扯,前途一片大好。
然后长平侯将整个侯府,包括他的心腹、人脉都交到了我手里。
养不教,父之过,也是母之过。
他不再信任侯夫人,侯夫人想把孙子养在自己跟前,也被他否决了。
他死后,我儿继承了爵位。
六岁的长平侯,是京城的独一份。
虽然年幼,但有他外祖一家和他祖父留下的人脉,也不容小觑。
婆母再要同我争权,已经没有胜算。
我让她病着,她便只能病着了。
我同她说:「我是看在你当初提醒我的份上才留你一命,不然你早该和林峤一块死了。」
她惊恐地看着我,然后就真的被吓病了。
真好,大家都有光明的未来。
但我心里总是不得劲儿。
尤其是看到我爹意气风发,儿孙满堂,家庭和睦,那股不得劲儿就更明显了。
我总想到他要我嫁给林峤,我娘跪着求他的事。
当时他说:「能为家族出一份力,是玥华的荣幸。」
所以后来,突厥来犯,朝廷要派使臣和谈,我联系老侯爷的旧部,推举了我爹。
我爹本事是有,但架不住突厥没诚意,他被斩杀于谈判桌。
朝廷震怒,将士激愤,那一战我们大胜。
战后论功行赏,也有我爹一份。
皇上大方,追封我爹为忠义伯,大哥继承了爵位。我作为我爹唯一的女儿,也得了不少好处。
我心里的那□气终于顺了。
我在我爹的坟前给他敬酒:「爹,能为国家出一份力,是你的荣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