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撕我婚书娶嫡姐, 逼我当陪嫁丫鬟, 隔天我乘八抬大轿堵他府门
发布时间:2025-08-30 01:15 浏览量:1
大婚之日,本该是全城最风光的新嫁娘,云织夏却成了全京城最大的笑话。
“云织夏,这封婚书,本将军今日便当着全城宾客的面,撕了!”
身着大红喜服的萧北野,俊朗的面容上满是毫不掩饰的鄙夷与厌恶。他手中那份承载了她所有少女情思的婚书,在他手中“刺啦”一声,被撕成了两半,随手扔在地上,如同她此刻被踩进泥里的尊严。
云织夏浑身冰冷,头上的凤冠重如千斤,压得她几乎喘不过气。她死死盯着萧北野,这个她从小跟在身后,唤了十几年“北野哥哥”的男人,声音颤抖得不成样子:“为什么?”
萧北野冷笑一声,目光越过她,落在了她身后那位身着华服、面带得色娇笑的嫡姐云清月身上,眼神瞬间化为一滩柔情:“为什么?云织夏,你自己心里没数吗?你看看你这张脸!”
他伸出手指,毫不客气地指着她右脸上那块从眼角延伸到嘴角的红黑色胎记,语气刻薄如刀:“这样一张丑陋的脸,如何配得上我镇国将军夫人的位置?如何能母仪萧家?你只会让我萧家沦为全天下的笑柄!”
周围的宾客顿时爆发出压抑不住的议论声。
“早就说了,这云家庶女貌丑无盐,怎么配得上少年英雄萧将军?”
“可不是嘛,要不是当年她娘不知用了什么狐媚手段,求来了这门婚事,哪有她的份?”
“还是云家嫡女云清月小姐和萧将军站在一起,才算得上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啊!”
每一句议论,都像一根针,狠狠扎在云织夏的心上。
她的嫡母,云夫人李氏,此刻假惺惺地走上前来,拉住她的手,一脸“慈爱”地劝道:“织夏,你也别怪北野,他也是为了将军府的颜面。你姐姐清月才貌双全,才是将军正妻的不二人选。你嘛……”
李氏顿了顿,与云清月交换了一个得意的眼神,才慢悠悠地说道:“北野也是念着旧情的,已经答应了,等你姐姐过门,就抬你做个侧室,也算给你一个名分,不至于让你无家可归。”
侧室?
这两个字像一道惊雷,在云织夏脑中炸开。
她堂堂正正的婚约,竟被他们如此轻贱地践踏,最后,还要像丢骨头一样“赏”她一个妾室之位?这是何等的羞辱!
云清月莲步轻移,走到萧北野身边,亲昵地挽住他的胳膊,对着云织夏柔声细语,说出的话却恶毒无比:“妹妹,你就答应了吧。以你的容貌和身份,能给将军做妾,已是天大的福分了。以后我们姐妹二人共侍一夫,姐姐定会好好‘照顾’你的。”
照顾?怕是想把她磋磨致死吧!
云织夏气得浑身发抖,指甲深深掐进掌心,鲜血渗出也浑然不觉。她看着眼前这对狗男女,看着周围一张张幸灾乐祸的嘴脸,一股前所未有的绝望与恨意涌上心头。
她自幼丧母,在云家活得像个透明人,受尽欺凌。这门与萧北野的婚事,是她唯一的期盼,是她以为能逃离苦海的浮木。可如今,这块浮木,却成了将她推向更深渊的巨石。
就在她万念俱灰,几乎要一头撞死在这喜堂之上时,一道尖锐的唱喏声划破了这令人窒息的氛围。
“圣旨到——!”
一个身着内监服饰的老太监,手捧明黄圣旨,在一队禁军的护卫下,大步流星地走了进来。
喧闹的喜堂瞬间鸦雀无声。
萧家和云家众人连忙跪下接旨。
老太监清了清嗓子,展开圣旨,用他那特有的公鸭嗓高声念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兹闻云氏有女织夏,坤仪向月,德茂温良,与东宫世子墨君染八字相合,甚为匹配。为祈国运,特赐婚于世子,为冲喜之用。即刻启程,入东宫完婚,钦此——!”
圣旨念完,全场死寂。
所有人的表情都凝固了。
东宫世子墨君染?那个传说中缠绵病榻多年,被太医断言活不过今晚的药罐子?
皇帝这是……把一个刚被退婚的“弃妇”,嫁给一个马上就要咽气的“死人”?
这已经不是羞辱了,这是要把云织夏往火坑里推,让她嫁过去就直接当寡妇守死寡!
萧北野的脸色瞬间变得比锅底还黑。他刚刚才把云织夏贬得一文不值,转眼皇帝就亲自下旨赐婚,对象还是当朝世子。虽然是个快死的世子,但那也是皇家的颜面!这道圣旨,就像一个无形的巴掌,狠狠抽在了他的脸上。
云夫人和云清月的脸色更是精彩纷呈,她们本想看云织夏跪地求饶,却没想到半路杀出个程咬金。虽然嫁给一个将死之人下场更惨,但终究是世子妃,名分上压了云清月这个将军夫人一头,让她们如鲠在喉。
云织夏自己也懵了,她呆呆地跪在地上,脑中一片空白。
老太监收起圣旨,皮笑肉不笑地看着她:“云小姐,接旨吧。吉时已到,东宫的喜轿就在门外候着呢。耽误了给世子爷冲喜,你和云家,担待得起吗?”
这句话,彻底断了云家和萧家任何拒绝的念头。
抗旨,那是诛九族的大罪。
云织夏麻木地伸出双手,接过了那道改变她一生的圣旨。她甚至没有再看萧北野一眼,那一眼,是她对自己过去十几年愚蠢爱恋的彻底告别。
在众人复杂而诡异的目光中,云织夏被半推半就地送上了去往东宫的喜轿。自始至终,她一言未发,心已如死灰。
从一个火坑,跳入另一个火坑,这就是她的命吗?
东宫的婚礼办得极为仓促和冷清,除了必要的礼节,没有任何喜庆可言。整个东宫都弥漫着一股浓重压抑的药味。
云织夏盖着红盖头,独自坐在空旷冰冷的婚房里,从白天等到深夜。没有宾客,没有喧闹,甚至没有一个下人进来添灯。
直到后半夜,房门才被“吱呀”一声推开。
一股刺骨的寒意伴随着一个虚弱的脚步声传来。
云织夏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脚步声在她面前停下,接着,一只冰冷得没有一丝温度的手,用一根喜秤,轻轻挑开了她的红盖头。
盖头落下,她终于看清了她名义上的丈夫,当朝世子,墨君染。
他穿着和她一样的红色喜服,却衬得他本就苍白的脸色更加没有血色,几近透明。他斜倚在床边,身形清瘦,眉眼如画,是一种惊心动魄的俊美,但那双深邃的眼眸里,却是一片死寂,仿佛看不见任何光。
“咳……咳咳……”他刚想开口,便是一阵剧烈的咳嗽,仿佛要将心肺都咳出来。
云织夏下意识地想上前扶他,却被他一个冷淡的眼神制止了。
“不必了。”墨君染的声音微弱而沙哑,“你我不过是奉旨成婚,各取所需。我需要一个妻子来‘冲喜’,堵住悠悠众口。而你……需要一个名分来摆脱萧家的羞辱。从今往后,你安分守己地待在东宫,做你的世子妃,我保你一世安稳。”
他的话很直白,也很现实。
云织夏默默点头,心中那最后一丝对婚姻的幻想也破灭了。
“时辰不早了,安歇吧。”墨君染说完,便艰难地转身,准备去外间的软榻上休息。
然而,他刚走两步,身体便猛地一晃,一口黑血“噗”地喷了出来,溅红了身前的衣襟。
“你!”云织夏大惊失色,连忙冲过去扶住他摇摇欲坠的身体。
触手所及,他的身体冰冷如铁,一股诡异的黑气正顺着他的经脉疯狂乱窜,他英俊的脸上浮现出痛苦的神色,嘴唇已然发紫。
“是‘牵机’之毒发作了……”他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额头上冷汗涔涔。
云织夏的心猛地一沉。牵机,天下奇毒之一,中毒者会受七七四十九日锥心刺骨之痛,最终脏腑衰竭而亡。师父曾说过,此毒无解。
等等,师父?
一个尘封的记忆片段猛地涌入脑海。她想起那个云游四方的老道士师父,想起他教给她的种种医理,想起他临走前在她脸上画下这块胎记时说的话:“夏丫头,记住,你的‘灵犀医体’是天赐也是劫难,此胎记可为你掩盖天机,保你平安。不到生死关头,切不可显露医术,更不可让你的血轻易示人,切记,切记!”
灵犀医体……
可现在,是生死关头吗?
看着怀中男人痛苦到痉挛的身体,感受着他逐渐流逝的生命气息,云织夏来不及多想。他虽然言语冷淡,却是唯一一个在她最绝望时,给了她“世子妃”尊严的人。她不能眼睁睁看着他死!
情急之下,她拔下头上的金簪,毫不犹豫地在自己白皙的手指上用力一划!
一滴殷红的血珠瞬间冒了出来,带着一股奇异的清香。
她撬开墨君染紧闭的牙关,将那滴血珠送入他口中。
奇迹发生了!
那滴血珠仿佛是烈火遇上了寒冰,一入他口中,他体内暴虐的毒素瞬间像是被什么力量镇压了一般,开始缓缓平息。他脸上痛苦的神色渐渐舒缓,原本发紫的嘴唇也恢复了一丝血色。
就在这时,云织夏扶着他的手与他的肌肤紧紧相贴。刹那间,一股奇异的暖流从两人接触的地方传来,迅速流遍她的四肢百骸。
“啊!”云织夏吃痛地叫了一声。
她感觉自己脸上的胎记处传来一阵钻心的剧痛,仿佛有无数根针在扎,又热又烫,好像要从她的脸上剥离下来一般!
这是……师父说的,灵犀医体被激活了?
是因为他的身体吗?难道他就是师父口中那个能与她体质产生共鸣的‘九阳绝脉’之人?
云织夏心中掀起惊涛骇浪,而怀中的墨君染也缓缓睁开了眼睛,他眼中的死寂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丝震惊和探究。他刚刚,分明感觉到一股温和而强大的力量,将他从鬼门关拉了回来。
他看着眼前这个名义上的妻子,她脸上丑陋的胎记似乎在微微发光,而她那双清澈的眼眸里,闪烁着他从未见过的光芒。
这个女人,绝对不简单。
……
次日,清晨。
镇国将军府门口,张灯结彩,宾客盈门。
萧北野和云清月故意将回门宴设在了府门口,大张旗鼓,就是要让全京城的人都来看看,他萧北野娶了美娇娘,而那个丑八怪云织夏,此刻怕是已经成了东宫的寡妇,正抱着一个死人的牌位哭呢。
“将军,吉时快到了,那丑八怪……哦不,世子妃还没来呢。”云清月娇滴滴地依偎在萧北野怀里,幸灾乐祸地说道,“别是世子爷昨晚就……那她今日怕是来不了了吧?”
萧北野眼中闪过一丝快意,冷哼道:“来不了才好,省得她那张晦气的脸,脏了本将军的门楣。一个配死人的贱货,还真以为自己飞上枝头变凤凰了?”
周围的宾客也跟着窃窃私语,都等着看云织夏的笑话。
就在这时,远处街道的尽头,缓缓驶来一辆极其奢华的马车。马车由八匹神骏的白马拉着,车身由金丝楠木打造,四周挂着明珠与流苏,尽显皇家气派。
马车在将军府门口停下。
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吸引了过去。
车帘被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掀开,一个身穿锦衣的侍卫率先跳下车,接着,他竟从车里搬出了一张铺着厚厚白虎皮的轮椅。
众人正在疑惑,只见一个身穿玄色锦袍的男子,被人小心翼翼地扶着,坐上了轮-椅。
那男子面色虽有些苍白,却丝毫不损他俊美无俦的容颜和与生俱来的高贵气质。他静静地坐在那里,明明身形孱弱,却自有一股渊渟岳峙的气场,压得在场所有人都不敢大声喘气。
是东宫世子,墨君染!
他……他竟然没死?!
萧北野和云清月的笑容僵在了脸上。
紧接着,一只纤纤玉手搭在侍卫的手臂上,一个头戴帷帽的身影,从马车里款款走出。
虽然看不清容貌,但那窈窕的身段和端庄的仪态,让所有人都愣住了。这是那个唯唯诺诺的丑庶女云织夏?
云织夏走到墨君染身边,自然而然地推起了他的轮椅。
墨君染微微侧头,看着她,苍白的脸上露出一抹极淡的,却足以颠倒众生的微笑,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到每个人耳朵里:“爱妃,此处风大,仔细着凉。”
这声“爱妃”,亲昵而自然,充满了宠溺。
云织夏微微一顿,随即低声道:“谢世子关心。”
两人之间的互动,虽平淡,却透着一股不容外人插足的默契。
萧北野看着这一幕,只觉得胸口像被一块巨石堵住,闷得发慌。尤其是看到墨君染那张脸,比他萧北野俊美百倍,更是让他心中妒火中烧。
一个快死的病秧子,凭什么?
他强压下心中的不快,挤出一个僵硬的笑容:“世子殿下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舍妹……哦不,世子妃回门,怎敢劳烦世子亲自前来?”
他故意点出“舍妹”二字,又改成“世子妃”,就是在提醒墨君染,云织夏是他不要的女人。
墨君染闻言,眼皮都未抬一下,淡淡地道:“本世子的王妃,是东宫唯一的女主人,她的回门宴,本世子亲自陪同,有何不妥?”
他顿了顿,抬眸,锐利的目光扫过萧北野和云清月,语气陡然转冷:“倒是萧将军,本世子听说,昨日你与本世子的王妃,似乎有些误会?”
此言一出,萧北野的脸色“刷”地一下白了。
不等他回答,东宫的管家已经上前一步,高声唱喏:“世子、世子妃回门,贺礼到——!”
随着他一声令下,后面一辆接一辆的马车驶来,一个个大箱子被抬了下来,在将军府门前一字排开。
箱子打开,满目琳琅!
千年的人参,万年的何首乌,东海的夜明珠,西域的羊脂玉……每一件,都是世间罕见的奇珍异宝!
管家高声念着礼单,那长长的礼单,念了足足一刻钟才念完。
“……聘礼共计一百二十八抬,聊表心意。”
一百二十八抬!
在场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凉气。
这哪里是回门礼,这分明是聘礼!而且是皇家规格的顶级聘礼!
想当初,萧家给云清月的聘礼,不过区区三十六抬,就已经被誉为京城盛事了。可跟眼前这一百二十八抬价值连城的奇珍异宝比起来,简直就是米粒之于皓月,连提鞋都不配!
墨君染这哪里是送礼,这分明是在用金山银山,狠狠地抽萧家的脸!
他就是要告诉全天下的人:你们萧家弃之如敝履的丑女,是我墨君染捧在手心里的珍宝!
云清月的脸一阵青一阵白,嫉妒得眼睛都红了。她死死攥着手帕,恨不得冲上去撕了云织夏的帷帽。
而萧北野,他呆呆地看着那一眼望不到头的聘礼,再看看被墨君染护在身后的云织夏,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
他忽然有种极其荒谬的感觉。
他……是不是做错了什么?
云织夏站在墨君染身后,隔着帷帽,冷冷地看着眼前这一切。她心中没有半分波澜,只有无尽的嘲讽。
昨日,他们将她的尊严踩在脚下。
今日,墨君染便用她百倍的尊严,还了回去。
这一仗,赢得漂亮。
而这,仅仅只是一个开始。
回东宫的马车上,气氛有些微妙。
“今日之事,多谢世子。”云织夏率先打破了沉默。她知道,墨君染这么做,更多的是为了维护皇家的颜面,顺便敲打萧家,但她依然承了这份情。
墨君染靠在软垫上,闭目养神,声音听不出情绪:“你既是本世子的妃,便无人能辱。护你,等于护本世子自己。”
他顿了顿,忽然睁开眼,深邃的目光落在她的帷帽上:“不过,本世子更好奇的是,昨夜……你给本世子吃的,是什么?”
云织夏心头一紧。
来了。
她早知道他会问。昨夜她情急之下暴露了血液的秘密,根本瞒不过这个心思深沉的男人。
“回世子,那是我师父留给我的一颗保命丹药,名为‘还魂丹’,世间仅此一颗。”她半真半假地回答。这是她路上就想好的说辞。
灵犀医体的事,关乎身家性命,绝不能轻易暴露。
墨君染闻言,不置可否地挑了挑眉,似乎信了,又似乎没信。他没有再追问,只是换了个话题:“你懂医术?”
“略懂一些皮毛。”云织夏谦虚道。
“很好。”墨君染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从今日起,本世子的身体,便交由你来调理。东宫所有的药材,任你取用。”
云织夏心中一动。
这是……对她的试探?还是信任?
或许两者都有。
她没有拒绝:“是,世子。”
她明白,她和他,如今是绑在一条船上的蚂蚱。他好,她才能好。帮他调理身体,也是在帮自己。更何况,他的“九阳绝脉”似乎是激活她“灵犀医体”的关键,她也需要借此机会,弄清楚自己身体的变化。
回到东宫,墨君染便以身体不适为由,将自己关在了书房,实则是召集暗卫,处理事务。
而云织夏则一头扎进了东宫的药库。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东宫的药库,比皇宫的御药房还要齐全珍贵,许多传说中已经绝迹的药材,这里都堆积如山。
云织夏站在药材架前,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
奇妙的感觉发生了。
她甚至不需要用眼睛去看,用鼻子去闻,脑海中便自动浮现出每一种药材的名称、药性、年份,甚至是如何搭配能发挥最大功效。
这就是“灵犀医体”觉醒后的能力吗?天生亲近万物药草!
她心中一阵狂喜。有了这些药材,再加上她的特殊体质,治好墨君染的“牵机”之毒,并非不可能!
接下来的日子,云织夏彻底沉浸在了医术的世界里。她每日为墨君染诊脉、施针,并用自己的血作为药引,精心调配药方。
墨君染的身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好转起来。从一开始的卧床不起,到后来能坐着轮椅在院子里晒太阳,再到半个月后,他已经可以弃掉轮椅,自己缓步行走了。
东宫的下人们看云织夏的眼神,也从最初的鄙夷和同情,变成了敬畏和信服。这位丑妃,竟真的有“冲喜”的本事!
而墨君染,也对云织夏刮目相看。
他发现,这个女人不仅医术高超,而且心思缜密,聪慧异常。他书房里那些关于朝政布局的复杂卷宗,她只是偶尔瞥过一眼,便能提出一些一针见血的见解,让他都为之惊艳。
两人之间的关系,也在这种朝夕相处中,发生着微妙的变化。
他们不再是单纯的合作关系,更像是知己,是战友。
然而,树欲静而风不止。
墨君染身体好转的消息,很快就传遍了整个京城,也传入了某些人的耳朵里,引起了恐慌。
首当其冲的,便是三皇子,墨景渊。
墨景渊是当朝淑贵妃所生,野心勃勃,一直将太子之位视为囊中之物。而嫡出的墨君染,便是他最大的眼中钉。当年给墨君染下“牵机”之毒的幕后黑手,正是他。
他本以为墨君染必死无疑,没想到半路杀出个云织夏,竟把一个将死之人给救了回来!
“一个丑八怪庶女,哪来这么大的本事?”墨景渊坐在自己的府邸里,面色阴沉地听着手下的汇报,眼中满是杀机,“去查!给本皇子把这个云织夏的底细查个底朝天!本皇子不信,她能翻出什么浪花来!”
与此同时,萧北野的日子也不好过。
自从那日被墨君染当众打脸后,镇国将军府就成了京城的笑柄。他走到哪里,都能感受到别人异样的目光。
更让他心烦的是,他娶回家的美娇娘云清月,根本不像表面上那般温柔贤淑。她骄纵蛮横,嫉妒心极强,将将军府后院搅得鸡犬不宁。
两相对比之下,萧北野竟开始怀念起以前那个总是默默跟在他身后,用崇拜的眼神看着他,为他洗手作羹汤的云织夏。
他越想越后悔,越想越觉得,自己当初一定是鬼迷心窍了,才会为了一个空有美貌的草包,放弃了云织夏那样的“珍宝”。
是的,在他心里,如今能治好世子的云织夏,已经成了深藏不露的珍宝。
于是,他开始找各种借口,往东宫跑。
“世子妃,这是家母特意为您准备的一些补品,还望您能笑纳。”萧北野提着礼物,堵在东宫门口,试图见到云织夏。
然而,通报的下人带回来的,永远是那句冰冷的话:“世子妃身体不适,不见客。”
萧北野不死心,又三番五次地派人送来书信,信中言辞恳切,追忆往昔,充满了悔恨之意。
云织夏看着那些信,只觉得可笑,连看都懒得看,直接付之一炬。
覆水难收,破镜难圆。
他萧北野的悔恨,在她看来,一文不值。
这日,萧北野再次被拒之门外,心中郁结难平,便去酒楼买醉。恰好,遇到了同样心情不佳的三皇子墨景渊。
两人本无交集,但因为有了共同的“敌人”——墨君染和云织夏,很快便凑到了一起。
“萧将军,本皇子听说,那位世子妃,曾是你的未婚妻?”墨景渊端着酒杯,别有深意地问道。
萧北野自嘲一笑:“是啊,是我有眼无珠,错把鱼目当珍珠。”
“呵呵,那倒未必。”墨景渊眼中闪过一丝精光,“据本皇子查探,那云织夏的生母,曾是医圣谷的弟子。她这一身医术,怕是得了她母亲的真传。萧将军,你失去的,可能不仅仅是一个女人,而是一座能活死人、肉白骨的宝库啊!”
他循循善诱道:“你想想,若你能得到她,得到她背后的医术秘方,将来在战场上,便能无往不利。届时,整个天下,谁还敢小觑你镇国将军府?”
墨景渊的话,像一根毒刺,狠狠扎进了萧北野的心里。
是啊,他怎么没想到!
云织夏的医术如此高明,若能为他所用……
一股强烈的占有欲和不甘,瞬间冲昏了他的头脑。
他猛地灌下一杯酒,咬牙切齿道:“三皇子说的是!她云织夏,本就该是我萧北野的人!就算是嫁进了东宫,也改变不了这个事实!”
墨景渊看着他被煽动起来的贪婪,满意地笑了。
一条咬人的狗,已经上钩了。
很快,一场针对云织夏的阴谋,便在暗中悄然展开。
几日后,宫中传来消息,淑贵妃举办赏花宴,特意邀请了各府的家眷,云织夏身为世子妃,自然也在受邀之列。
云织夏知道,这是鸿门宴。
淑贵妃是三皇子墨景渊的生母,这次宴会,必定是冲着她来的。
“不想去,便不必去。”墨君染为她披上一件白狐裘披风,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关切,“有我在,无人能勉强你。”
经过这段时间的调理,他的身体已经恢复了七七八八,虽然内力尚未完全恢复,但行走坐卧已与常人无异。
云织夏摇了摇头,清澈的眼眸里闪烁着冷静的光芒:“不,我必须去。他们既然设好了局,我若避而不战,只会让他们以为我心虚。我倒要看看,他们究竟想耍什么花样。”
更重要的是,她调查到,当年她母亲的死,似乎与这位淑贵妃脱不了干系。这次入宫,也是一个查探虚实的绝佳机会。
墨君染看着她坚定的眼神,不再多言,只是握住她的手,低声道:“万事小心。记住,你的身后,有我。”
云织夏心中一暖,点了点头。
赏花宴设在御花园。
云织夏一出现,便成了全场的焦点。
所有人都好奇地打量着这位传说中能起死回生的丑妃。当看到她脸上那块骇人的胎记时,不少贵女都露出了鄙夷和幸灾乐祸的神色。
云清月也在其中,她挽着她母亲云夫人的胳膊,看着被众人指指点点的云织夏,眼中满是快意。
“娘,你看她那副鬼样子,真是丢尽了我们云家的脸!”
云夫人冷哼一声:“别急,好戏还在后头呢。今天,定要让她身败名裂,再也翻不了身!”
宴会开始,歌舞升平。
淑贵妃坐在主位上,雍容华贵,她端起一杯酒,对着云织夏笑道:“这位便是世子妃吧?果然是钟灵毓秀。听闻世子妃医术超群,竟将世子从鬼门关拉了回来,真是我们皇家的福气。来,本宫敬你一杯。”
云织夏起身,不卑不亢地回敬:“贵妃娘娘谬赞了,臣妾愧不敢当。”
她端起酒杯,正要饮下,手腕却被一只路过的宫女“不小心”撞了一下。
酒水洒出,溅湿了她的衣袖。
“哎呀,对不起,对不起世子妃!奴婢该死!”那宫女连忙跪下,惶恐地磕头。
“无妨。”云织夏淡淡地说了一句,心中却已了然。
果然来了。
淑贵妃立刻“关切”地说道:“瞧这孩子,毛手毛脚的。来人,快带世子妃下去换身干净的衣裳。”
很快,便有另一名宫女引着云织夏,朝御花园深处的一间偏殿走去。
就在云织夏离开后不久,宴会上突然传来一声尖叫!
“啊——贵妃娘娘!贵妃娘娘您怎么了?!”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主位上的淑贵妃突然口吐白沫,浑身抽搐,脸色发紫,眼看就要不行了!
随侍的太医连忙上前诊治,半晌,他惊恐地跪在地上,颤声道:“启禀陛下!贵妃娘娘……娘娘是中了剧毒!此毒名为‘七日绝’,是宫中禁药啊!”
“什么?!”皇帝大惊失色。
就在这时,刚刚那个撞洒了云织夏酒杯的宫女,突然连滚带爬地扑到皇帝面前,哭喊道:“陛下!奴婢……奴婢有罪!奴婢刚才看到……看到世子妃,偷偷往贵妃娘娘的酒杯里弹了些粉末!”
此言一出,全场哗然!
墨景渊立刻“悲痛欲绝”地跪下,哭道:“父皇!定是那云织夏妖妇!她嫉妒母妃得您宠爱,又怨恨儿臣与世子争夺太子之位,便下此毒手!求父皇为母妃做主啊!”
云清月也立刻带着云夫人跪下,哭哭啼啼地“作证”:“陛下,臣女可以作证!我这个妹妹自幼心肠歹毒,因嫉妒臣女嫁得如意郎君,便怀恨在心,如今更是做出这等大逆不道之事!求陛下降罪!”
一时间,所有的矛头都指向了尚未归来的云织夏。
皇帝气得脸色铁青,猛地一拍桌子:“来人!去把那个毒妇给朕抓回来!严加审问!”
偏殿里,云织夏刚换好衣服,就见一队禁军气势汹汹地冲了进来,为首的将领正是萧北野。
“云织夏!你涉嫌毒害淑贵妃,罪大恶极!跟我们走一趟吧!”萧北野看着她,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快意。
他终于,抓到了她的把柄!
云织夏面色平静,冷冷地看着他:“萧将军,凡事要讲证据。你说我毒害贵妃,证据呢?”
“证据?”萧北野冷笑一声,“人证物证俱在,还敢狡辩?带走!”
禁军一拥而上,就要来抓她。
“谁敢动她!”
一声清冷的断喝传来,墨君染不知何时出现在了殿门口。他一袭白衣,风姿卓绝,虽然手中未持兵刃,但身上散发出的强大气场,却让所有禁军都不敢上前。
“墨君染?”萧北野瞳孔一缩。
他怎么来了?而且,他身上竟然没有了丝毫病气,反而……隐隐有内力流动的迹象?
“本世子的王妃,也是你们能动的?”墨君染缓步走到云织夏身前,将她护在身后,凤眸微眯,冷冽的目光看得萧北野心头发寒。
“世子!她毒害贵妃,这是陛下亲下的旨意!”萧北野硬着头皮说道。
“那又如何?”墨君染语气淡漠,却充满了不容置疑的霸道,“本世子只信我看到的。想动她,先问问本世子答不答应。”
两人正对峙间,皇帝和一众大臣也赶了过来。
墨景渊一看到墨君染护着云织夏的样子,立刻添油加醋道:“父皇您看!他们夫妻二人果然是蛇鼠一窝!定是他们合谋,想要害死母妃,谋夺太子之位啊!”
皇帝看着依旧在抽搐的淑贵妃,又看看一脸坦然的云织夏和强势护妻的墨君染,怒火中烧:“墨君染!你也要包庇这个毒妇吗?”
“父皇息怒。”墨君染不卑不亢地行了一礼,“儿臣相信,织夏是被人陷害的。请父皇给儿臣一个时辰,儿臣定能查明真相,还她一个清白!”
“一个时辰?贵妃娘娘等得了一个时辰吗?”墨景渊立刻反驳。
就在这时,一直沉默的云织夏,忽然开口了。
“陛下,臣妾可以救贵妃娘娘。”她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
“你?”墨景渊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你这个毒妇,不害人就不错了,还想救人?你是想让母妃死得更快一点吗?”
云织夏没有理他,只是直视着皇帝,眼神坚定:“陛下,若臣妾救不活贵妃娘娘,或查不出真凶,愿以项上人头担保!”
皇帝看着她,见她神情不似作伪,又想到她治好墨君染的传闻,心中不由得动摇了。
“好!朕就给你这个机会!”他最终拍板,“但若你耍什么花样,朕定将你碎尸万段,让你整个云家陪葬!”
得到了许可,云织夏不再迟疑,快步走到淑贵妃身边。
她先是为淑贵妃诊脉,随即又翻看她的眼睑,查看她的舌苔。片刻之后,她心中已有了判断。
“‘七日绝’之毒,确实霸道。但下毒之人,却忽略了一点。”云织夏一边说着,一边从发间取下一根银簪,在烛火上烤了烤,随即快准狠地刺入淑贵妃指尖的几个穴位。
几缕黑血顺着银针流出,淑贵妃的抽搐竟然真的停止了。
所有人都看得目瞪口呆。
墨景渊的脸色更是难看到了极点。
云织夏站起身,目光如炬,扫过全场,最终落在了那个指证她的宫女身上:“你说,你看到我往贵妃的酒杯里弹了粉末?”
那宫女被她看得心虚,却还是硬着头皮点头:“是……是的!奴婢亲眼所见!”
“好。”云织夏点了点头,忽然,她抬起手,做了一个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动作。
她伸出手指,在自己右脸那块丑陋的胎记边缘,轻轻一撕!
一块薄如蝉翼的人皮面具,被她缓缓揭了下来!
面具之下,是一张何等绝色的容颜!
肌肤胜雪,眉如远黛,眼若星辰,琼鼻樱唇,完美得不似凡间之物。那是一种倾国倾城,足以让天地为之失色的美丽!
全场,瞬间陷入一片死寂。
所有人都被这张脸给震撼得失魂落魄。
萧北野更是如遭雷击,他呆呆地看着那张脸,那张他曾梦寐以求,却又亲手推开的脸。原来……原来她根本不丑!她才是真正的绝色!
他错了,他错得离谱!
一股排山倒海的悔恨,几乎要将他淹没。
云清月更是嫉妒得发狂,她尖叫一声:“不可能!这不可能!你是妖怪!你是妖怪!”
云织夏没有理会众人的震惊,她手持那张薄薄的面具,走到那个宫女面前,声音冰冷如霜:“现在,你再看清楚,刚刚往酒里弹粉末的,是这张脸,还是……这张脸?”
她将那张带着丑陋胎记的人皮面具,猛地贴近宫女的脸。
那宫女吓得魂飞魄散,心理防线瞬间崩溃,语无伦次地尖叫起来:“啊——!不是!不是你!是……是清月小姐!是云清月小姐!她给了我一包药粉,让我栽赃给您,还让我撞洒您的酒,好让您离开现场!”
哗——!
真相大白!
云清月吓得瘫软在地,面无人色。
云夫人也懵了,怎么会这样?
“不!不是我!你胡说!你这个贱人血口喷人!”云清月疯狂地狡辩。
“是不是血口喷人,一查便知。”云织夏冷冷地走到云清月面前,一把抓住她的手腕,从她的袖口里,搜出了一个还未来得及处理掉的纸包。
纸包里,正是“七日绝”的毒药粉末!
铁证如山!
“云清月!你好大的胆子!”皇帝龙颜大怒,“来人,将这个毒妇给朕拖下去!打入天牢,听候发落!”
云夫人吓得魂不附体,连忙跪地求饶,却被皇帝一脚踹开。
墨景渊看着自己精心策划的局,就这么被云织夏轻而易举地破了,还把自己的人给搭了进去,气得几乎要吐血。他看向云织夏的眼神,充满了怨毒和杀意。
这个女人,留不得!
而此时的墨君染,他的目光,却始终没有离开过云织夏的脸。他的眼中,没有惊艳,只有一种早已了然的温柔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心疼。
原来,这张绝世的容颜之下,竟隐藏了那么多年的委屈和隐忍。
他缓缓走到她身边,当着所有人的面,脱下自己的外袍,轻轻披在她的肩上,将她拥入怀中,低声道:“没事了,以后,再也无人敢让你受这等委屈。”
夫妻二人,一个俊美无俦,一个绝代风华,并肩而立,恍若神仙眷侣。
这一刻,震惊了朝野,也彻底碾碎了萧北野那颗追悔莫及的心。
宫宴风波之后,云织夏和墨君染的声望达到了顶峰。
一个是能活死人、肉白骨的绝世神医,一个是深藏不露、强势护妻的储君。他们的组合,让所有人都感到了畏惧和敬佩。
三皇子墨景渊因此事被皇帝斥责,禁足三月,元气大伤。
而云家,则因为云清月的愚蠢行为,彻底失了圣心。云夫人被送回娘家,云清月在天牢里熬不过三天,就疯了。
云织夏趁此机会,利用墨君染给她的暗卫,开始深入调查自己母亲当年的死因。
随着调查的深入,一张巨大的阴谋网络,渐渐浮出水面。
她发现,母亲的死,不仅仅是嫡母李氏的宅斗手段,背后竟然还有萧家和三皇子墨景渊的影子!
原来,当年母亲无意中发现了淑贵妃和萧家勾结,意图谋害当时还是太子的墨君染的父亲,也就是当今的皇帝。为了灭口,他们便设计了一场意外,让母亲“难产而亡”,并嫁祸给了接生的稳婆。
而李氏,不过是他们手中的一颗棋子,事成之后,萧家许诺扶持她的女儿云清月坐上将军夫人的位置,她便死心塌地地为他们掩盖真相。
真相,竟是如此残酷!
云织夏得知一切后,浑身冰冷。她终于明白,为什么萧家那么急于退掉和她的婚事,转而娶云清月,因为他们需要一个听话的、能被掌控的棋子。而她,是被害人的女儿,是他们计划中最大的变数!
滔天的恨意,在她胸中燃烧。
“君染,我一定要让他们血债血偿!”云织夏双目赤红,声音里带着刻骨的仇恨。
墨君染将她紧紧搂在怀里,眼中闪过凌厉的杀机:“你的仇人,便是我的敌人。夏夏,你放心,这笔账,我们会连本带利地讨回来。”
他轻抚着她的背,声音温柔而坚定:“景渊被禁足,萧家也因云清月之事元气大伤,正是我们反击的最好时机。”
接下来的几个月,京城看似风平浪静,实则暗流涌动。
云织夏利用自己的医术,笼络了朝中许多重要的大臣。她为太后治好了多年的顽疾,获得了太后的青睐;她又救了手握京城卫戍大权的兵马大元帅的独子,让元帅欠下了一个天大的人情。
而墨君染,则在暗中一步步蚕食着三皇子和萧家的势力。他先是抛出证据,揭发了萧家克扣军饷、走私贩盐的罪证,让萧家被皇帝申饬,削去了部分兵权。接着,他又设计让三皇子党羽中的几个重要官员,因为贪腐问题落马。
墨景渊和萧家被打得节节败退,他们终于意识到,墨君染和云织夏这两个人,已经成长为他们无法控制的猛虎。
再不动手,就没机会了!
被逼到绝境的墨景渊,决定狗急跳墙。
他暗中联合了手握重兵的镇国将军,也就是萧北野的父亲萧振雄,决定发动宫变,逼宫夺位!
一个风雨欲来的深夜,京城戒严。
数万大军在萧振雄的带领下,以“清君侧,诛妖妃”的名义,包围了皇宫。
三皇子墨景渊则带着一队心腹,控制了皇帝的寝宫,用皇帝的性命作为要挟。
“墨君染!你这个乱臣贼子!勾结妖妃,祸乱朝纲!今日我便要替天行道!”墨景渊站在金銮殿外,手持利剑,对着被叛军层层包围的东宫,猖狂地大喊。
萧北野也身披铠甲,跟在他父亲身后。他看着火光冲天的皇宫,心中百感交集。
他知道,这是谋逆的大罪。
可开弓没有回头路。
只要成功了,他萧家,便是从龙之功,他也能将那个本该属于他的女人,重新夺回来!
他遥望着东宫的方向,眼中满是偏执的疯狂。
然而,出乎他们意料的是,面对如此大的阵仗,东宫内却是一片平静,没有丝毫慌乱。
厚重的宫门缓缓打开。
墨君染和云织夏,并肩从门内走出。
墨君染依旧是一袭白衣,纤尘不染,脸上带着从容不迫的微笑。
云织夏则换上了一身利落的劲装,绝美的脸上没有丝毫惧色,只有一片冰冷的肃杀。
“三皇兄,演了这么久的戏,不累吗?”墨君染看着墨景渊,语气平淡,像是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墨景渊脸色一变:“死到临头,还敢嘴硬!墨君染,我劝你束手就擒,交出太子之位和云织夏这个妖女,我还能留你一个全尸!”
“是吗?”墨君染轻笑一声,拍了拍手。
突然间,叛军的后方传来一阵骚动和惨叫!
只见无数黑色的烟雾,不知从何处升起,迅速弥漫开来。叛军士兵吸入烟雾后,纷纷浑身无力,软倒在地,手中的兵器也拿捏不住,“哐当”一声掉在地上。
“是毒!空气里有毒!”有人惊恐地大喊。
萧振雄大惊失色:“怎么回事?!”
云织夏站在高高的台阶上,冷冷地看着他们,声音清越,传遍全场:“这不是毒,只是我特制的‘软筋散’罢了。药效只有三个时辰,不会伤及性命。但若你们执迷不悟,我下一个放的,可就是能让你们肠穿肚烂的‘断魂草’了。”
她的话,像一盆冷水,浇在了所有叛军的心头。
他们看着这个美得不像话,手段却如此狠辣的女人,心中升起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惧。
兵不血刃,便瓦解了他们近半的兵力!这是何等恐怖的手段!
墨景渊和萧振雄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别慌!我们还有人!”萧振雄色厉内荏地大吼。
然而,他的话音刚落,四面八方突然响起了整齐划一的脚步声!
无数身穿黑甲、手持利刃的精锐士兵,如同从地底下冒出来一般,从各个角落涌出,将他们这点残余的叛军反包围起来!
为首的,正是京城卫戍大权的兵马大元帅!
元帅对着墨君染恭敬地行了一礼:“殿下,臣救驾来迟,请殿下降罪!”
墨君染微微颔首:“元帅辛苦了。”
墨景渊和萧家父子,彻底傻眼了。
这……这是墨君染的人?他什么时候,在他们眼皮子底下,培养了这样一支精锐部队?还策反了兵马大元帅?
他们输了。
输得一败涂地。
金銮殿上,灯火通明。
三皇子墨景渊和萧家父子被五花大绑地押在殿下,狼狈不堪。
皇帝坐在龙椅上,看着下面不成器的儿子和曾经倚重的臣子,脸上满是失望和痛心。
萧北野跪在地上,他不敢抬头,却能感受到一道冰冷的视线,始终落在他身上。
他知道,那是云织夏。
他缓缓抬起头,终于看清了那个站在墨君染身边的女子。她风华绝代,气度逼人,与身边那个同样深不可测的男人并肩而立,是那样的般配。
他们,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而他,不过是一个愚蠢透顶的笑话。
悔恨,像毒蛇一样啃噬着他的心脏,痛得他几乎无法呼吸。
“事到如今,你们还有何话可说?”墨君染的声音打破了殿上的死寂。
墨景渊面如死灰,一言不发。
云织夏却一步步走到他们面前,她先是看了一眼萧北野,那眼神里,没有恨,只有一片漠然的冰冷,仿佛在看一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
这种无视,比任何羞辱都让萧北野痛苦。
随即,她的目光转向萧振雄和云夫人(她也被抓了过来),声音冷得像淬了冰:“我只问一句,当年,我母亲,究竟是怎么死的?”
事已至此,再无隐瞒的必要。
在云织夏冰冷的逼视和如山的铁证面前,萧振雄和云夫人终于崩溃了,将当年的阴谋和盘托出。
真相被揭开的那一刻,萧北野如遭五雷轰顶。
原来……原来他萧家,竟是害死她母亲的元凶之一!
难怪……难怪她会那么决绝。
他们之间,隔着的,是血海深仇。
他“噗”地喷出一口鲜血,整个人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瘫倒在地,眼中只剩下无尽的绝望。
最终,皇帝下旨。
三皇子墨景渊谋逆大罪,废为庶人,终身圈禁于皇陵。其母淑贵妃,赐白绫一条。
镇国将军萧振雄,满门抄斩。念及萧北野曾有战功,免去死罪,废去一切官职武功,终身圈禁于府邸,永世不得出。
云家,抄家。
所有曾经轻视她、欺辱她、谋害她的人,都得到了应有的下场。
三个月后,皇帝以身体不适为由,退位让贤。
墨君染顺利登基,改元“景和”。
登基大典之上,新帝墨君染牵着他唯一的皇后云织夏的手,一同接受文武百官的朝拜。
他为她许下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承诺,震惊朝野,也羡煞了天下女子。
云织夏站在他身边,看着下方跪拜的群臣,看着那些曾经看不起她,如今却只能仰望她的面孔,心中一片平静。
她想要的,从来不是这泼天的富贵和权势。
她想要的,只是一个公道,一份安稳,和一个能与她并肩而立,护她懂她之人。
而这一切,她都得到了。
后来,皇后云织夏在京城开办了皇家医学院,不问出身,广收门徒,将医圣谷的传承发扬光大,救治了无数百姓,受万民敬仰,被尊称为“医后”。
而那个被圈禁起来的废人萧北野,每日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爬上府邸最高的那座阁楼,遥遥望着皇宫的方向。
他看着她母仪天下,看着她受万民爱戴,看着她与新帝琴瑟和鸣,恩爱不疑。
每一次遥望,都是一次凌迟。
无尽的悔恨,将伴随他,直到生命的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