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总是想做却做不到?答案藏在这8个字里
发布时间:2025-09-28 21:31 浏览量:1
笔记君说:
你是不是也曾在理想与现实的割裂中感到“拧巴”?也曾经明知该行动却迟迟不前?
其实,王阳明早在五百年前就点破了这个困境:知行本是一体,分裂才是伪装。
今天,董平教授将带着我们层层剖析“立志、勤学、改过、责善”如何为知行合一奠基,揭示“知”的四重境界——从本能知觉到生命觉醒,从知识运用到良知呈现。
阳明心学不是空谈道德,而是直指现代人精神内耗的根源:唯有回归身心统一的本来状态,才能在纷杂世界中活出真实、完整与自由。
读懂这八个字,或许能为你打开一扇超越内卷、安顿自我的门。
希望今天的内容,对你有所启发。
一、立志、勤学、改过、责善
前文回顾:不要糊里糊涂过一辈子
王阳明龙场悟道之后,他就建了龙岗书院。讲“立志勤学,改过责善”,这是他讲知行合一的前奏。
我个人是非常看重这八个字的,那这八个字怎么理解?
1.立志
阳明先生一而再、再而三地强调要“立必为圣人之志”。
圣人之志的根基在哪里?立志要立在心上面,要在心上做功夫。
你要立志,要在心上立根,要把根建立在心上。
补充一点:志上面不是“士”,是草刚刚破土而出的样子。所以,志是能生发的,要从心上生发出来的,这叫作“志”。
《说文解字》书影
志,是在心上的,所以立志也称为心上立根。志,它是能生的,要从心上生发出来,就会转变为现实的行为。
有了志,你要懂得全部的人间事的一切美好都在你心上,那么你要把它表现出来,于是乎就有第二个关键词,勤学。
2.勤学
勤学,恰好是立志的“志”生发出来的外观表现。
中国人特别喜欢学,从老师的角度来,就是“教”;从学生的角度来,就是“效”。
只有“效”和“教”合拢在一起,才是一个完整的“学”的过程,所以有教学相长。
学还有另外一个意思——“觉”。
谁来觉?当然是学的人自己觉。“觉”字是汉语中意义比较宽广的一个字了,比如在上课时,某位同学有小动作,老师就会说“某某,你自觉一点”,这个“觉”就是自己检查自己的意思。
所以,觉包含着反思的意思。觉,是通过反思来实现的。千万不要认为中国人不反思,中国人最讲究反思了。
所以,觉是返回到心灵,是我们的心灵对于自我实在状态的一种内在察觉,这种内在察觉的过程就叫作反思。
在古汉语当中,大多数情况之下,思的意思不是思考,不是思虑,而是反思。《尚书》说“君子有九思”:视思明,听思聪,色思温,貌思恭,言思忠,事思敬,疑思问,忿思难,见得思义。
你觉得你看到了,你真的看清楚了吗?你要反思。所以我们要勤学,就是把你所立的志表达出来,表达到你的日常生活当中来。
3.改过
表达出来之后,你一定要觉,要反思。通过反思,你就会察觉自己的某些行为是合适的,是对的,某些行为是不合适的,是不对的。
合乎你的志向的本心状态的,就叫作合适的、对的,否则就叫作不合适、不对的。
不合适只有两种状况,一种状况叫作“过”,还有一种叫作“不及”,只有恰到好处,叫作“中”。
所以,我们为什么要改正?因为中就是正,“过”了就回归到中正的地方;“不及”了,就要进一步回归到中正的地方,都叫作改正。
孔夫子说“过犹不及也”,什么意思?因为它都不是恰到好处,都不是大中至正。所以我们要改过,改过是勤学的结果,不勤学,不经过自我心灵的反思,就察觉不到这个情况。
改过,就是回归到“大中至正”。
4.责善
勤学了,改过了之后,我们可以责善。“责”是什么意思?这个“责”,不是责任,也不是法则,而是“成就”,“责善”就是成就善。当你回归到中正的善,你就成就善了。
“责”还有另外一个意思——“责成”。假定我自己做到改过了,我已经做到善了,但我发现其他人还有我以前的那些“过”,我要求他们也改正错误,这也是“责善”。
“责善”有对己的要求,也有对人的要求,有一个共同进步的要求。
这是阳明先生龙场悟道之后,在龙岗书院讲学的核心内容,他的题目就叫《教条示龙场诸生》。
二、知行合一,是人的本源能力
他到贵阳去讲学,就开始把这八个字转变为“知行合一”。知行合一的前奏,就是这八个字:立志、勤学、改过、责善。
知行问题实际上是个很麻烦的问题,究竟是知在行先还是行在知先?
1.朱熹观点:“知先行后,行重知轻”
中国历史上只要讲到《大学》,就会涉及知行问题。因此,知行问题也不是从王阳明开始的。
朱熹在讲知和行的关系问题的时候,讲得清楚明白:从先后关系上说,知先行后,要知一件事,然后才能去行这件事。如果不知,那么行一定是瞎做,但是从重要性上说,行重知轻,行动更重要。
简单概括,就是“知先行后,行重知轻”。
既然分先后,分轻重,说明“知行”就是两件事情,但这种状况恰恰是我们普通人的日常生活常态。一般讲知行关系的,没有讲“合一”的。
王阳明把知和行理解为同一个过程,不分先后。他认为,知行实际不是两个东西,而是同一件事情,同一个过程的不同阶段性的名称。所以有“知是行之始,行是知之成”。
这样同一个过程,不能把它截为两段,截为两段,过程性也就中断了。
他说:知是行的主意,行是知的功夫。不能把“主意”和“功夫”区分开,总而言之,知行实际是一个事情。
尽管朱熹的讲法听起来很好,“一个先,一个后;一个重,一个轻”,听起来很好,实质上是把知和行区分两截。
王阳明举一个极端的例子,比如说“孝”,因为古人很喜欢讲“孝”:你为什么还不孝敬你爹娘?
如果按照朱熹的观点,我还没有知道什么叫作“孝”,我还没有搞明白“孝”的关键节点在什么地方,我还没有理解,没有知晓如何去表达“孝”,所以我要先知道。
所以,“知先行后,行重知轻”听起来很好,事实上是行不通的。
2.王阳明:知是行之始,行是知之成
王阳明的知行合一,正是要大家晓得“知行”是一件事,一念发动处,便即是行的开端而已,不是行的完成状态。既然有开端,得要把过程继续下去,要达成它的完成状态,所以,整个过程叫作知行合一。
知行是一体两面。为了恰当地了解阳明先生的知行合一,不妨把它理解为知行同一。
王阳明为什么要强调合一呢?因为大家都认为知行是两件事,他为了补偏救弊,只好说个“知行合一”。实际上真正明白的人,只说一个“知”,便自有“行”在;只说一个“行”,便也自有“知”在。
没有一个思想的活动,就不会有语言的活动。没有语言的活动,也未必有身体的活动。
严格说来,阳明先生不是倡导知行合一的,而是他揭示了人本身存在的知行统一状态,就是人本身存在的真实状况,每一个人自然而然都是知行合一的。
刚出生的婴儿,眼睛都没有睁开,他也知道肚子饿了要去找妈妈吸奶,没有人教他,他自然会的,那是他生命存在完整性的体现。
随着年龄的增长,我们有了各种各样的计较、分别、权衡。“这么做对我不利,那样做对我有利,于是乎我就不那样做,而要那样做”等等。所以我们反而变得越来越知行不合一了。
按照今天的观点,王阳明认为现实生活使我们每一个人都经历着人的生存分裂的危险。我们本来是完整的、内外统一的,可是在现实生活当中时间越长久,结果变得内外越来越分离。
所以,阳明先生要我们回归到一,才可能还原我们自我生命存在的本相。
3.行,是内在知觉状态不同面向的呈现
阳明先生认为的行,包括语言、意识、身体活动,言意行三者都叫作行,行在不同的层面上,都是内在的一种知觉状态的呈现。
阳明先生强调知行合一,花了大量的力气都在阐释“知”,而不是行。因为行的意思大家都懂得。
4.知的四层含义
知的本来意思是什么?知的本源能力在哪里?
董平老师在笔记侠PPE(政经哲)现场授课
接下来,我分不同层面来讲“知”。
① 第一层含义:知觉
知觉是什么意思呢?每一个人就其知而言,他能够对自己内在的精神状态、身体状态,有一种本来的原在的知觉能力的。
比如,我跟你说“我胳膊疼,特别痛,这该怎么办啊?”我去医院看病,医生问我怎么了,我也只会说“我胳膊疼”。
面对说“胳膊疼”的患者,医生常问的一句话是“是怎么个疼法?”
因为“疼”的种类实在太多了,复杂到哪怕是专业的医生,你要是让他直接解释“什么是疼痛”,他也没法说得特别清楚。
可“怎么个疼法”这个问题,又偏偏很复杂。我们平时描述疼痛,说的其实全都是比喻——“像针扎一样疼”“像刀割一样疼”,还有“尖锐的疼”“钝疼”之类的说法,本质上都是在用熟悉的事物类比疼痛的感受。
可这样的描述,对方真的能准确理解吗?我身上的疼痛感,只有我自己能感知到,别人是无法直接体会的。
人对自己身体的知觉状态,本就是一种天生的、本能的能力,是我们生来就具备的。
正因为这种感知是本能,我们才能将它清晰地表现出来。人对自己的身体状态有知觉能力,那对自己的精神状态呢?有没有这种知觉能力?当然是有的。
所以你只需相信一点:这种知觉,本质上是我们心灵本体、是“知”的本体,对自身身心内外状态产生的一种自我直觉。
王阳明从不对这些概念做过多解释,他只是直接告诉我们:这种知觉能力,恰好是一个人现实存在完整性的体现。
我们对自己的精神状态,同样需要有一种内在的知觉能力。比如对自身身体状态的觉察能力,它其实直接关联着生理反应,是神经传导在起作用;而对自身精神状态的知觉能力,核心就在于我们刚才提到的“反思”,这一点格外重要。
而反思自我的本质,就是守住自己原本就有的、身心内外浑然一体的完整性,不额外增添多余的东西,这才是“知觉”真正的含义。
所以王阳明想表达的,正是因为我们拥有这种本源的知觉能力,身体的种种感受才能被我们感知;也正因为这份本源知觉能力的存在,我们的心灵与身体才是“一元”的,而非割裂的。
我们要回归到“身心一元”的状态,千万不要陷入“身心二元”的误区。
所以,只有让心回归“身心一元”,才能真正标志着我们作为人的存在,是完整的、统一的。
当然,我们不能只停留在“知觉”的层面。知觉的意义,更多是告诉我们“人本身就是身心一元的”。它是“反思”得以实现的前提,也是反思能够成立的基础。
但在此之上,我们还要进一步行动:正因为我们是身心一元的,正因为我们拥有这份良好的知觉能力,当我们把自己完整地“呈现”给外界、与他者互动时,才能更准确地感知外在的事物。
或许有人会问,“把自己呈现给外在”具体指什么?其实我们一辈子活着,除了睡着的时间,其余时候都在做什么?不都是在“做事”吗?
大家可能会觉得,这辈子要做的事太多了,但真的多吗?其实不然——我们一辈子,本质上只有“做人”和“做事”这两件事,除此之外,再没有更多了。
所谓“做人”,就是和“人”打交道,处理人与人之间的关系;所谓“做事”,就是和“事”打交道,应对生活里的各种事务。
有人会问了:“要是我既不做人,也不做事,那是在做什么?”答案很简单——那就是在和“自己”打交道。
而这,恰好和我们前面讲的“知觉”呼应:在和自己打交道的时刻,我们通过知觉守住自我,保持身心一元的完整状态。
在中国文化里,“永恒”主要有两种言说路径,儒家与道教都谈永恒,但切入点很直接——核心常与“身体”或“传承”绑定。
道教讲永恒,最直接的追求就是身体的“长生不老”,认为肉身不朽便是永恒;儒家也讲永恒,却会根据人的身份差异分出不同层次:普通人有普通人的理解,贤人君子有君子的追求。
对普通人而言,“永恒”是什么样的?或许大家没细想过,其实就是“流芳百世”的朴素版本——说得实在些,就是讨老婆、生儿子。
儒家讲“修身齐家”,背后也藏着这层逻辑:人这一生匆匆来世上走一遭,若没留下些痕迹,谁会知道你曾存在过?但只要有了家族的延续、有了后代,他们就会记得你,你便以另一种方式“永恒”了。
也正因如此,中国人的交往方式、中国人所构建的人道生存世界,本就带着多重性。
比如此刻我和你打交道,是清醒、明确的互动;而与人打交道的过程里,总会牵扯具体的事务,这便是“做事”。我们常说要把“做人”和“做事”统一起来,其实就是追求一种完整的、统一的现实存在——这才是一个人真实活着的状态。
除此之外,无梦睡眠中的状态,本质上是自我基于本源知觉,对自身精神状态的一种特殊感知形态。它或许不常见、不普通,却是真实存在的。
王阳明在给弟子们讲授这类话题时,曾有个弟子糊里糊涂地抛出一个问题:“老师,我睡着了又没做梦,这时候‘我’在哪里?去了什么地方?”
面对这个看似难解的疑问,王阳明的回答极具智慧,他只反问了一句:“缘何一唤便醒?”这句话的深意其实很明确:若“我”不存在,为何旁人一呼唤,你就能立刻醒来?
这恰恰说明,即便在关闭了对外所有感知的无梦睡眠中,那种真正意义上的存在——也就是“良知”的存在,仍以其独特、纯粹的方式存续着,这是一种特殊的存在样态。
② 第二层含义:感知
而在“感知”的范畴里,“知行合一”是王阳明最常强调的核心。那什么是“感知”?“感”要通过什么实现?
答案是眼、耳、鼻、舌、身这“五官”,它们又被称作“感官”。
我们正是通过运用感官,去知觉外界那些作为“做人做事”交往对象的事物,这便是“感知”的本质。
这个“感而知之”的过程,到底是“知”,还是“行”?其实,它既是“知”也是“行”,是“知行统一”的完整过程。
王阳明最喜欢用《大学》里“如好好色,如恶恶臭”这句话来举例,反复阐释这个道理。
它的意思是:当我们的感官(眼耳鼻舌身)处于正常状态、没有异常干扰时,无论是用它们知觉自身的存在状态,还是感知外界的交往对象,这种正常的感官运用,本身是不会出错的。
比如“如好好色”,这里的“色”,要先厘清它的本义:就像释迦牟尼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绝不能简单理解成“美女是色”。
“色”本质上指的是“形状、形态”,是日常生活中自然世界呈现给我们的、一切有具体形态的物质。所有事物都有形态,而有形之物往往也有颜色,所以我们会说“形形色色”,“色”与“形”本就是一体的。
至于“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它的核心意涵是:一切有物质形态的事物,本质上并没有永恒不变的“自性”(即固定本质),它们只是各种因缘(条件)在当下聚合而成的临时存在。
因缘汇聚,事物便显现;因缘离散,事物便消逝——这就是“缘起”。正因为没有永恒不变的本质,所以说它“空”,这才是释迦牟尼这句话的真正含义。
回到中国人自己对“好好色”的理解,就实在多了:看到自己喜欢的、美好的事物,自然就会生出“喜好”的情感。
这种喜好是不需要刻意分析的——看到一种美好的形态,脱口而出“真漂亮”,从不会有人先去测量它的长宽高、计算它是否符合黄金比例,再告诉自己“这是好东西,我该喜欢它”。
这种喜好是瞬间的、即时的,根源就在于我们内在本就有的“本源知觉能力”,而我们自身,本就是“知行统一”的存在。
再看“如恶恶臭”,这里要先纠正一个读音:“臭”在古文中念“xiù”,是个中性词,单指“气味”。第二个“恶”,读音“e”,才是我们现在理解的“难闻的气味”。
不过“恶恶臭”里的“臭”,肯定是难闻的气味。就像闻到刺鼻的味道,我们会立刻捏紧鼻子或捂住口鼻——从不会有人先去分析这气味里有什么化学成分,比如“这是二氧化硫,对人体有害,气味很难闻”,再决定“我该捏住鼻子”。
王阳明反复用这两个例子,其实是想告诉我们:人的存在本就具有整体性、完整性。只要顺着自身的自然本性去行动,人就会以完整的形态呈现在自然世界中。
我们的感知,正是以这样的方式,让我们实现自身的完整存在,无需刻意分析,一切都是自然而然的。
我们随时随地都在与外物交往,这种交往本身就是一种“活动”:早晨醒来拉开窗帘,清风拂过脸颊,心情瞬间舒畅,这是在与自然界交往;看到一朵盛放的花,闻到花香,立刻心生愉悦,这也是在与外物交往。
我们从不需要先去分析“这是什么花”“这风是什么方向的”,因为在与他事他物的交往过程中,我们自然而然就实现了自身存在的整体与完整。这就是王阳明所说的“知行同一”。
若看到孩子将掉进井里,你自然会伸手相救。若没有那份对危险的感知与恻隐之心,就做不到。而当你主动护住孩子时,行为便成了道德实践。
工作中也是一样,面对事务,该如实、恰当处理,不能糊里糊涂应付。
其实从救孩子显善,再到工作尽责,这些过程本质上都是“知行合一”。
或许有人会问:“既然这么普遍,知行合一有啥稀罕的?”确实不稀罕,它本就是人应有的状态。
可糟糕的是,我们常常把“知行不合一”当成常态:做工作敷衍了事,结果总是以“割裂”的状态活着,把自己搞得很“拧巴”。
更可怕的是,有些人还把这种“拧巴”当成正常。
这样的人生,能实现存在的意义吗?试想一个人一辈子都在欺骗中度过,始终活在自我割裂里,他真的完成了“人”的存在使命,真的实现了真实的自我吗?
我们最大的误区是:以为王阳明在“倡导”某种新东西。其实他没有倡导任何事,只是帮我们剥掉了那些伪装,把人本来的样子呈现出来而已。
当伪装被拿掉,你会发现,人本身就该是知行合一的,他只是提醒我们,回归到这种原本的状态。
清风拂面时感到愉快,那就坦然享受这份愉快;面对浩荡东风时心生激昂,那就顺应这份激昂;看到动人的事忍不住流泪,那就自然地流泪。
可偏偏有人要拼命憋着:大家都说好,他偏说不好;大家都被感动,他偏说“感动个屁”。这种自我压抑,本质上是割裂了自己的生命存在,连完整的自我都做不到,又谈何存在的意义与价值?
有人问我:“我开公司,要不要赚钱?”我会说“该赚就赚”。不赚钱怎么运营公司?不能把“赚钱”和“致良知”对立起来,这是现代人容易犯的错误,古人反而不会。
就像王阳明剿匪,该武力平定的就平定,该安抚的就安抚,一切都顺着事势的本质来,没什么可纠结的。
所以,我们要以自然、真实、内外合一、身心一元的状态,去过自己的真实人生——这就是知行合一。
它本就该是生命存在的真实模样,而“知行不合一”,才是虚伪与伪装。
我们要做真实的人、完整的人、独立的人,这便是知行合一的核心。
③ 第三层含义:知识
阳明先生所说的“知”,是包含“知识”在内的。
知识本就是人现实存在的一部分,人的存在,根本离不开知识。
王阳明本就是他那个时代最博学的人之一。而中国文化从始至终都重视知识——孔子开篇就讲“学而时习之”。《中庸》里说“博学之,审问之,慎思之,明辨之,笃行之”,更是把“博学”放在首位。
知识的获得与运用,本身就是知行合一的过程,知识是通过“知行合一”的实践活动得来的,而学到的知识,也要通过“知行合一”的实践去运用。
大家可能会想到一句话:“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
这句话对不对?从特定历史背景来看,它是对的,但严格来说,逻辑上有一点需要厘清:既然是“真理”,本身就是经过验证的正确认知,又何须再检验?其实更准确的说法是——“实践是检验知识的唯一标准”。
王阳明说:“圣人无所不知,只是知个理;圣人无所不学,只是学个理。”这句话并不是要排斥具体知识,而是说“理”是根本——因为“心即理”,当我们用本心去观照事物时,就能明白事物运行的“道理”;而这种关于具体事物的“道理”,就是我们所说的“知识”。
王阳明真正批评的,是朱熹“先格物、后致知”的路径——他认为这种把“格物”和“致知”割裂开来的做法行不通,哪怕你把草木的道理都“格”透了,也未必能修养自身的德性。但这绝不是反对知识本身。
而且,知识的运用过程,同样是知行合一的过程:既然你“知”(懂得)某些知识,就要把它“行”(落实)到日常生活中——这从“知”到“行”的过程,正是知行合一的体现。
而在知识领域的“实践”,也是人存在完整性的一种体现——我们的人生,本就离不开知识的运用。
④第四层含义:良知
除了知识,“知”还有第四个层面,那就是“良知”。这也是为什么王阳明在讲完知行合一后,还要单独讲“致良知”。
“致良知”是知行合一观点的进一步发展与深入,它更偏向于信仰领域,是从“本质存在的信仰意义”上展开的维度,对人的存在有着独特的重要性,所以我们后面单独拿出来阐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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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在最后笔记侠PPE(政经哲)书院以“中国心·世界观”为价值观,以“未来商业领袖的摇篮”为使命,以“第五代企业家的精神家园”为愿景,以“最好的学习方法是向最好的学习”为理念,甄别、发展、陪伴第五代企业家,师生共创中国第一个面向企业家的PPE课程,通过政治、经济、哲学、历史、商业认知,培养极端复杂时代下的全球领导力与决策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