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婚前妹妹想灌醉老公把他睡了,他一脚将人踹飞,哪里来的丑女人
发布时间:2025-09-30 06:44 浏览量:1
本篇内容为虚构故事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1
结婚前夜,我那心怀鬼胎的妹妹林淼,竟妄图灌醉岑知礼。
她打着如意算盘,想来个生米煮成熟饭,把我和岑知礼的婚事搅得一团糟。
而我,面对这局面,心里没有丝毫慌乱。
倒是平日里总是一副冷峻沉稳模样的岑知礼,此刻彻底慌了神。
只见他毫不犹豫地一脚踹出,林淼整个人如断了线的风筝般被踹飞出去。
他嘴里还骂骂咧咧道:
「卧槽,这从哪儿冒出来的丑女人!」
待他看到我,神色瞬间一变,一秒切换成柔弱模样,可怜巴巴地凑过来:
「外面的女人简直太可怕了,老婆,快让我贴贴……」

林淼偷偷摸走房卡,鬼鬼祟祟地溜进酒店最高层时,我一点都不觉得意外。
要知道,上一世她就是这般行径。
在我结婚前夜的派对上,她一口一个「姐夫」,叫得那叫一个亲热。
紧接着,便一杯接一杯地给岑知礼下药,将我的未婚夫灌得烂醉如泥,妄图以此生米煮成熟饭,破坏我的婚事。
「我的清白和名声全都没了,周青羽不肯娶我,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还不如死了算了!」
上一世,她声泪俱下地说着这些话,哭得那叫一个肝肠寸断。
我那向来偏袒她的父亲——林正豪,二话不说,直接就自作主张地给我退了婚。
其实,她哪里是真的喜欢周青羽。
不过是热衷于抢走属于我的东西罢了。
所以,哪怕这辈子我换了个人结婚,她依旧故技重施,妄图爬上岑知礼的床。
当她刷卡进入房间的时候,我就静静地站在走廊拐角处。
原本我计划着,等上两分钟就去敲门,然后好好欣赏这场好戏。
可还没等两分钟过去,套房的大门突然「砰」的一声巨响,被人从里面猛地踹开。
下一秒,就看见岑知礼一脚将林淼踹了出来,嘴里还大声呵斥道:
「滚!居然敢冒充我老婆?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丑女人!」
2
岑知礼。
他可是世家豪门岑家的独子。
同时,也是我这辈子经过精挑细选,打算用来摆脱林家的男人。
传闻中,他平日里寡言少语,整个人冷得像一座冰山。
这些年里,觊觎他,妄图爬上他床的千金小姐、明星大腕不计其数。
可从未听说过有谁能成功得手。
甚至,他还被圈里人戏称为「当代唐僧」。
我原本以为,像他这样的人,肯定极难接近。
就算我费尽心思接近了,对于我提出的「用盛翔百分之十的股份,换结婚一年」的提议,他也一定会毫不犹豫地拒绝。
可谁能想到,仅仅见了一面。
他就爽快地同意和我「契约结婚」。
只是,此刻站在套房门口的岑知礼。
和我印象中那个冷峻的总裁形象,实在是有些大相径庭。
只见他撸起袖子,毫无形象可言,扯着嗓子破口大骂:
「老子是喝醉了,又不是死了!」
「我醉了也是老婆的人,死了也是老婆的鬼!」
「哪里来的阿猫阿狗,也敢来爬老子的床?」
3
岑知礼那声怒吼,声音大得惊人。
才没一会儿的功夫,这层楼就挤满了前来凑热闹的人群。
仿佛他们早就预料到会有这样一出似的。
就连今日并未出席派对的林正豪,以及林淼的母亲温秀秀也匆匆赶到了。
一见到温秀秀,被岑知礼一脚踢倒在地的林淼,仿佛找到了依靠。
她猛地站起身来,紧紧捂着低胸裙的领口,一头扎进了温秀秀的怀里,哭诉道:
「妈,岑、岑知礼他、他对我……」
她这一连串的动作,再加上那句欲言又止的话语,让人不禁浮想联翩。
温秀秀连事情的经过都没问,就开始为女儿撑腰:
「岑先生,你即将迎娶的是我家的大女儿林露,而非淼淼。」
「你既然已是淼淼的姐夫,又怎能如此对待她呢?」
岑知礼沉默不语,脸上露出几分愣怔。
他的目光穿过人群,最终落在了我的身上,随后大步流星地走来。
他仿佛没听见温秀秀母女的哭声和质问一般。
他微微低下头,居高临下地看着我。
过了好一会儿,他忽然弯下腰,将头埋进了我的肩窝,声音中带着几分委屈:
「外面的女人真是太可怕了……」
「老婆,抱抱我。」
我:……
看来,他确实是喝得有些多了。
4
林正豪向来都是站在温秀秀母女那一边的。
他才不管岑知礼是不是喝醉了,他立刻将林淼护在身后,皱着眉头问道:
「岑先生,今天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你总得给我家淼淼和林露一个合理的解释和交代吧?」
「我家淼淼」和「林露」。
林正豪在称呼我和林淼时,亲疏之分一目了然。
当年,我妈不顾外公的反对,毅然决然地嫁给了家境贫寒的林正豪。
可婚后不久,我妈就怀孕了,而林正豪却与自己的初恋温秀秀旧情复燃。
他隐藏得很好。
直到我八岁那年,外公和妈妈相继离世。
他才将一直养在外面的温秀秀母女接回了家。
从小,我就知道这个比我小三个月的「妹妹」,在林正豪心中的地位非同一般。
她可以毫无顾忌地抢走原本属于我的东西,而不会受到任何责罚。
她也可以得到林正豪无条件的偏袒。
就像现在这样。
看着眼前这「一家人」一致对外的模样。
我忍不住冷笑一声:
「怎么回事?你怎么不问问你的好女儿,她到底做了什么好事?」
我的话音刚落,就遭到了林正豪的严厉斥责:
「林露!淼淼可是你的妹妹!」
妹妹?
我可没有林淼这样的妹妹。
上一世,林淼就是靠着林正豪夫妻的偏袒,成功搅黄了我的婚事。
但这一世,我恐怕不能让她如愿以偿了。
毕竟,岑家世代经商从政,名声显赫,地位非凡。
林正豪就算得到了我外公的公司和财产,再奋斗五十年也难以望其项背。
而且,岑知礼也不是上一世的周清羽。
他不会因为利益而忌惮林正豪的身份。
果然,反应了片刻之后,岑知礼突然抬起头,转身面向林正豪:
「你家那个叫什么淼的女人,用我老婆的消息故意灌我酒,又打扮得像我老婆一样,故意爬上我的床。」
他挑了挑眉,脸上露出几分不耐烦的神色:
「你算哪根葱?怎么跟我老婆说话的?」
「你不给我个交代也就算了,还让我给你交代?」
5
岑知礼嘴里一句接一句地喊着“老子”。
这模样,和传闻中那个极为重视礼仪教养、处处循规蹈矩的岑家人形象,简直天差地别。
然而,他这番听起来略显粗俗的话语,我非但没有丝毫反感。
反倒隐隐觉得,此刻因醉酒而展露真性情的他,透着几分可爱劲儿。
很明显,他的这份可爱,并非人人都能察觉和欣赏。
只因他话音刚落,人群中便炸开了锅,一片哗然。
众人的注意力,瞬间都被岑知礼那番话给吸引过去了。
就连林淼,也赶忙跳出来反驳道:
“岑先生,明明是你根本不顾我的意愿,对我用强,怎么现在反倒污蔑起我来了呢?”
不得不说,林淼的容貌确实出众。
特别是此刻,她脸色惨白,默默垂泪,那副控诉的模样,看上去楚楚可怜极了。
她停顿了一下,飞快地瞥了我和岑知礼一眼。
那模样,就像是一个被人威胁,却依旧下定决心要证明自己清白的无辜女孩。
她一边哭着,一边打开手机相册,将里面的照片一张张展示给众人看:
“还有上次,上次也是岑先生强迫我,还让我别告诉姐姐……”
“难道我还能拿自己的清白来开这种玩笑吗?”
照片里,林淼枕在男人的胳膊上,显然是刚刚经历过一番亲密之事。
而旁边那个光着上半身的男人,正是我身旁的岑知礼。
我微微挑了挑眉。
虽说我知道,这张照片的真实性存疑。
但它的尺度,还是让我有些意外。
人群里开始喧闹起来,小声地讨论着。
温秀秀气得几乎要晕过去。
林正豪也涨红了脸,大声说道:
“荒唐!实在是太荒唐了!”
“退婚!岑知礼,今天你必须给我退婚,然后娶淼淼!否则我不会轻易放过你!”
只有岑知礼面不改色,神色淡定。
忽然,他“唰”的一下扯开了衬衫扣子。
“你睡错人了吧,老子胸口上有颗痣,傻逼!”
6
岑知礼这一声“傻逼”,仿佛在人群里按下了暂停键。
人们瞬间安静下来,纷纷循声望去。
只见他心脏的位置,确实如他所说,有一颗米粒大小、颜色宛如朱砂的痣。
“现在AI换脸这么容易,这林家的小女儿,不会是故意碰瓷吧?”
人群里,不知道是谁小声嘀咕了一句。
立刻就有人附和道:
“刚刚我瞧见了,他们两个人的衣裳都穿得整整齐齐的,不像做过什么的样子……”
“没看错的话,林露身上这件礼服,是L家刚出的全球限定款吧?你们看看林家小女儿的裙子,颜色款式好像有点像。”
“难道是刻意穿成这样的?”
“真像岑总说的那样,她是故意栽赃?”
……
这些人里,有真心想要弄清楚真相的。
也有刻意想要巴结讨好岑知礼的。
但不管出于哪种原因,今天我的目的已然达到了。
在众人的议论声中。
林正豪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红。
温秀秀紧紧搂着林淼,哭得像个泪人儿。
只有林淼,捏着手机,依旧不死心地狡辩道:
“上、上次你的胸上还没有这颗痣,一定是你后来点上去的……”
她还想继续说些什么。
却被我出声打断了:
“你说两次都是岑知礼强迫你的?”
林淼闻言,愣了一下,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底气,朝我点了点头:
“对!今天也是。”
“他喝醉了,我好心想要送他回房,可他却不让我走……”
这家酒店可是滨市最高端的酒店。
能来到这里的,都是滨市有头有脸的人物。
为了保护客人的隐私,通往顶层套房的电梯和走廊,都没有安装摄像头。
她似乎十分笃定,岑知礼拿不出任何证据。
说这些话的时候,哭得那叫一个伤心。
可此刻,她的眼泪,已经很难再引起多少人的同情了。
看着眼前依旧死不悔改的林淼。
我终于忍不住,轻嗤了一声:
“既然你都说自己是被强迫的,那上次你为什么只拍照,不报警呢?”
“还有,为什么我看到的是,你偷走房卡,鬼鬼祟祟地偷偷溜进岑知礼的房间呢?”
说着,我缓缓勾起了唇角。
也学着她的样子,拿出手机,翻开了相册里的视频。
7
监控画面清晰地记录了一切。
林淼先是找借口让酒店经理离开前台,随后迅速取走房卡,独自搭乘电梯前往顶层。
铁证如山,她之前信誓旦旦的指控瞬间不攻自破。
「这……这不可能!」
她的脸色瞬间惨白,嘴唇颤抖着辩解:
「视频被篡改了!那不是我!我没有拿房卡!」
「一定是林露做的手脚,她想陷害我!」
「对!肯定是她伪造的!」
周围人群的议论声此起彼伏,夹杂着讥讽与质疑。
在一片喧哗中,她眼神骤然变得阴狠。
不等我开口,她猛地抬手朝我扇来。
然而掌风未至,手腕已被林正豪一把扣住。
「爸?!」
林淼震惊地望着他,声音里满是不可置信。
「你为什么拦我?」
「闭嘴!还不知羞吗?」
林正豪怒目圆睁,扫视四周围观的人群,最后将目光狠狠钉在我身上:
「这事本可以关起门来处理,你非要当众闹出来!」
「还没过门就这么张狂,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长辈?」
有没有把他放在眼里?
早就不有了。
从他在母亲头七那天,就把温秀秀母女接进家门开始;
从我被林淼推下楼梯,他却二话不说扇我耳光那一刻起;
从上辈子我死后魂魄滞留,亲眼听见他暗示林淼下手的时候;
从我查清当年母亲的死,其实与他脱不开干系的那一天起——
我就已经不再认这个父亲。
此刻看着他对我怒目而视,满脸都是替林淼不平的愤怒。
我终究没忍住,冷笑出声:
「我到底有没有把林家和你放在眼里?」
「你真想现在,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听我说实话?」
8
林正豪和林淼,是被温秀秀半推半拉地带离现场的。
人群渐渐散去,喧闹声远去,只剩下风掠过树梢的轻响。
我这才稍稍放松,转身看向靠在墙边、闭目不语的岑知礼。
我们之间的婚姻,不过是一纸契约。
尽管婚宴就在明日,可在此之前,我们真正碰面的次数屈指可数。
我从未料到,那个前几次见面时神情冷淡、言语极少的男人,
今日喝了点酒后,竟会流露出这般柔软的一面。
说到底,今天能顺利收场,全靠他压得住场。
若没有他那层身份,还有那份不容置疑的气势,
林淼和林正豪绝不会这么轻易退让。
此刻,他眉头微蹙,呼吸沉而热,显然醉意已深。
我犹豫了一下,放轻声音靠近他:
「岑知礼?」
他慢慢睁开眼,眸光迷蒙,嗓音低哑:
「嗯?老婆?」
“老婆”这两个字,从他唇间滑出,自然得仿佛早已叫了千百遍。
我还未回应,他忽然身子一倾,毫无预兆地跌进我怀里,
额头抵着我的肩,声音轻得几乎融进夜色:
「有点晕……」
他的体温透过衣料传来,灼人。
那一声低语像落在湖心的雨滴,激起我心底一圈圈涟漪。
我知道醉酒的滋味,也记得他之前挺直脊背、冷静应对的模样,
分明是在强撑。
想到这里,心口像是被什么轻轻撞了一下,
冷了一整天的情绪,终于有了一丝回暖的迹象。
9
我本想把岑知礼送进房间后便离开。
可刚扶他躺下,手还没抽回。
他的手指忽然扣住我的腕子,顺势一拽,将我拉入怀中。
「别走,头很晕,就这样待一会儿。」
他声音低哑,含糊地贴在我耳边。
像是真的难受极了,他微微侧头,额角轻轻抵在我的颈窝。
我试着挣了一下,没动得了。
反而引来他手臂收紧,把我圈得更牢。
时间仿佛静止了一般,四周安静得只能听见彼此的呼吸。
直到他的气息慢慢变得平稳悠长,我才意识到他已睡着。
可那双手依旧固执地环着我,没有半分松开的意思。
原来岑知礼的体温这么高,像一团无声燃烧的火。
那热度透过衣料渗进来,竟让我长久以来的戒备悄然瓦解。
靠在他怀里,心跳不自觉地与他同步。
困意如潮水般漫上来,最终沉入一片安宁的黑暗。
那是我重生之后,第一次真正睡沉。
清晨醒来时,身边已经空了。
我走出卧房,看见他坐在客厅沙发上,目光失焦地望着窗外。
听到动静,他猛地回神,转过脸看向我。
视线相接的瞬间,他瞳孔轻颤,耳根迅速泛起一层薄红。
他清了清嗓子,声音还带着晨起的沙哑,犹豫片刻才开口:
「我……昨晚,有没有说什么?或者,做了什么奇怪的事?」
望着他少见的局促模样。
我忽然觉得有趣,故意压低声音,学着他昨夜的语气说:
「有啊,你一直叫我“亲爱的”,抱着我不让走。」
顿了顿,我又补了一句:
「还说心里闷,非要我陪你睡觉才安心。」
10
「撒娇」这两个字刚出口,
岑知礼整个人猛地一怔,仿佛被什么无形的力量击中,站在原地动弹不得。
耳尖瞬间染上绯色,那抹红迅速蔓延至整张脸,连修长的脖颈都泛起了薄红。
他嘴唇微动,半晌才艰难地挤出几个字:「对……对不起。」
紧接着,声音低沉却坚定:「我会承担一切后果。」
「我们已经是夫妻了,往后……我会好好待你。」
不知是哪句话触动了他内心深处的弦,
原本懊恼的神情逐渐转为一种近乎执拗的认真。
他忽然抬手,双手稳稳落在我的肩上,目光灼灼地盯着我:
「你不必担心,我岑知礼,从不做逃避责任的事。」
他的眼神太深,深得让我一时失神。
可就在那一瞬,我似乎从中捕捉到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局促,还有……藏得很浅的期盼。
可“负责”?
我是不是玩笑开得太过分了?
心下一紧,我赶紧澄清:
「岑先生,其实我们之间并没有发生什么。」
「昨晚你喝多了,和林家那边起了争执,可能情绪有些失控……至于撒娇,也许只是无意识的举动。」
我心里七上八下,把昨夜的情形一点一点重新讲给他听。
最后低声补充:
「对不起,刚才看你那样,一时没忍住,说了句玩笑话。」
11
空气仿佛凝固了一瞬。
当“可爱”这两个字从我嘴里蹦出来时,岑知礼的神情像是被什么狠狠撞了一下。
他的脸先是涨得通红,随即又褪成一种近乎苍白的青色。
手指在身侧攥紧又松开,喉结上下滚动了几下,似乎有千言万语堵在胸口,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许久,他才像是泄了劲儿似的,声音低得几乎听不清:
「道歉?你根本没错,道什么歉。」
说完,他转身就走。
没有整理领带,也没换下那件被我昨晚扯得歪斜褶皱的衬衫。
只是背影绷得极紧,脚步虽稳,却透着一股掩饰不住的仓促。
果然,今天婚礼上,林正豪一家三口都没露面。
林淼没来,温秀秀没来,连一向喜欢撑场面的林正豪也缺席了。
少了他们搅局,仪式顺得出奇。
宾客尽欢,礼成如常。
可就在晚宴即将收场时,手机震动了起来。
来电显示是温秀秀。
电话一通,她便用那种惯常的、带着亲昵又夹杂责备的语气开口:
「露露啊,再怎么生气,也不该当着那么多人让你爸难堪是不是?」
「我知道你心里不舒服,毕竟我和你爸这些年也没亏待你。一家人哪有隔夜仇呢?」
「我已经劝过你爸了,今天没去参加你的婚宴,确实不太妥当。不如这样——过两天我在家准备顿饭,就当是给你办回门宴。你也回来一趟,跟爸爸说几句软话,这事就过去了。」
她一字不提林淼昨夜撒泼的事。
反倒把整件事说得像我无理取闹、忤逆长辈。
轻描淡写地转移焦点,把错全都引到我身上。
这套手段她用了十几年,林正豪每次都照单全收。
果然,话音未落,背景里就传来林正豪暴怒的声音:
「服软?她还得跟我服软?!」
紧接着是一阵杂音,温秀秀压低了声音,却故意让我说得清楚:
「老林,露露现在也是有夫家的人了,她维护岑知礼,能有什么错?」
这句话彻底点燃了他。
「女儿?你还真当她是亲生的!可她呢?嫁进岑家就忘了本,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父亲?」
电话那头两人你一言我一语,演得投入极了。
我站在宴会厅外的走廊尽头,听着这出精心编排的双簧,忽然觉得荒唐至极。
嘴角扬起,笑声不受控制地溢了出来。
「好啊,」我淡淡地接了一句,「回门宴,我一定到。」
毕竟,有些旧账,也该翻出来,一笔一笔地算了。
12
那晚温秀秀和林正豪设宴,我到得迟。
车子驶入林家大宅时,夜色已浓,庭院灯火通明。
我刚踏进铁门,便看见一群人围在露台旁谈笑风生。
有林正豪生意场上常来往的客户,
有温秀秀平日里称姐道妹的贵妇圈好友,
还有林淼最近频繁出入社交场合结识的新朋友。
没有一个,是曾在我低谷时打过电话的人。
温秀秀正挽着林正豪的手臂,举杯与人应酬,笑容温婉。
林淼站在一旁,手腕上戴着新买的翡翠镯子,在灯光下泛着冷光,正眉飞色舞地向几个小姐妹展示。
我走近时,笑声戛然而止。
温秀秀立刻迎上来,指尖用力攥住我的手腕,语气亲热得近乎虚假:
「露露,可算到了!知礼呢?怎么又只有你一个人?」
我没开口。
她也不等我回答,顺势贴近了些,声音压低却字字清晰:
「他不来就算了,你现在赶紧去跟你爸说几句软话,别再犟了。」
「那天酒店的事闹成那样,你爸回来血压直接飙上去,昨晚又整夜没合眼……你是女儿,总该懂点孝道吧?」
又是这套话术。
明知林正豪的身体一向被拿来当道德绑架的工具,她还说得一脸心疼。
更清楚的是——她根本不是关心我父亲,而是想让我低头认错,把那天的事定性成我无理取闹。
这个圈子最擅长的就是以讹传讹。
即便没人亲眼看见酒店走廊里发生了什么,
但他们只要听到一点风声,就能编出十种版本。
而今晚这场宴会,从一开始就是一场审判。
果然,她话音未落,四周便响起窸窣私语:
「听说那天是她带头闹事,拦着不让妹妹走?」
「啧,为了男人连亲妹妹都能陷害,这心也太狠了。」
「岑知礼那么斯文的人,怎么会做出那种事?肯定是她胡搅蛮缠。」
「要我说啊,这婚事本就不该答应,现在倒好,家宅不宁。」
……
他们说话的声音很轻,却偏偏每个字都往我耳朵里钻。
我静静站着,没有辩解,也没有动怒。
只是缓缓抬起眼,目光越过温秀秀堆笑的脸,掠过林正豪故作沉痛的神情,最终落在林淼得意扬扬的脸上。
然后我笑了。
笑意很淡,却不带半分退让。
「道歉?」
我轻轻抽回手,嗓音平稳,却穿透了整个庭院的喧闹,
「如果真要谈道歉——」
「是不是该先问问你们,欠我的那一声‘对不起’,什么时候还?」
13
「我凭什么给你道歉?」
我刚说完,林正豪猛地一拍桌子站起身来,脸色铁青:
「你翅膀硬了是吧?我和秀秀把你拉扯大,供你吃穿上学,你现在倒好,胳膊肘往外拐,帮着外人打压亲妹妹,还有脸在这儿质问我们?」
他手指几乎戳到我脸上,声音震得客厅嗡嗡作响。
那副神情,仿佛我真的十恶不赦。
可说到“父母”……他们真的担得起这两个字吗?
「法律上,你想让我认你当爸,我可以叫。但她——」
我冷笑一声,视线缓缓移向温秀秀,眼神冷得像冰:
「她算哪门子的妈?凭她霸占了我生母的婚戒?还是凭她拿着我妈留下的存折,在商场刷卡刷得心安理得?」
「又或者,是因为她住进了那个本该属于我亲妈的主卧,连窗帘颜色都懒得换?」
全场顿时陷入死寂。
温秀秀身子一晃,扶住沙发扶手才没摔倒,眼眶瞬间红了:
「我知道你在怨我……这些年我一直小心翼翼,生怕你觉得我不公。」
她哽咽着开口,声音颤抖:
「初中那年两个孩子都想学美术,国外集训只有一个名额,我思前想后,最后还是让你去了。」
「高三模拟考前你突发高烧,医院不让家长陪夜,是我偷偷翻墙进去守了你三晚。」
「我没指望你喊我一声妈,可你也不能把我当成仇人啊……」
林淼立刻上前半步,语气柔和却带着不容拒绝的压迫感:
「姐姐,血浓于水,何必把话说得这么绝呢?」
她拿起桌上的酒瓶,缓缓倒了两杯红酒,递过来一杯:
「如果你非要一个态度,那我现在就向你低头。」
她吸了吸鼻子,眸光微闪,像是极力压抑着委屈:
「姐姐,以前的事都是我的错,我不懂事,惹你生气。」
「这杯酒我敬你,过去的恩怨一笔勾销,以后咱们好好过日子,行吗?」
14
林淼的演技若真进了娱乐圈,恐怕影后奖杯都得为她留位置。
她那番看似退让实则暗藏锋芒的话,
瞬间点燃了在场宾客的同情心:
「这林家长女,说话怎么这么不留情面?」
「我记得林露那次生病,林夫人接到电话当场就哭了,手都在抖……」
「听说那进修名额原本是林淼的,结果被调包了,她在家整整闷了一个月。」
「唉,到底是外来的,再养也亲不起来啊。」
议论声此起彼伏,刻意压低却又刚好能传进我耳中。
我神色如常,仿佛听的只是一出与己无关的戏。
上一世,温秀秀也是这般手段高明。
当着人面,温柔贤淑地叫我“女儿”,搂着我的肩说最信任我;
背地里,却在茶局酒席间轻叹:“林淼倔得很,一点不知感恩。”
久而久之,所有人都觉得我冷血无情,亏待了她的养育之恩。
八岁起,这样的桥段我已经看过太多回。
早已麻木。
可他们显然还没适应——我不再沉默。
「林淼,道歉要诚恳。」
「光说对不起,不说错在哪,别人看了还以为我欺负你了呢。」
「怎么?做了还不敢认?还是说,需要我把那天监控里的画面再放一遍?」
我语气平静,目光掠过她微微发颤的手指,转而投向她身旁的林正豪夫妇。
「林夫人,您刚才提的进修资格——我记得清楚,是因为林淼和男友闹分手,情绪崩溃不肯出国,合同又不能退费,才临时转给我的吧?」
「还有高三那次,我从教学楼摔下去,医生说是脑震荡加韧带撕裂,住院半个月。可您来探病时,好像只站了三分钟就走了,因为林淼在学校磕了膝盖,非要您赶回去陪着?」
「对了,林正豪,你当时说我装病逃课,一脚踹在我小腿上的事,要不要也请法医鉴定一下旧伤?」
三人脸色骤变,几乎同时站起身。
「你胡说八道!」
「我什么时候动过你一根手指?」
我轻轻后退半步,嘴角微扬,学她惯用的委屈语调:
「急什么?我没说‘就是你们’啊,我只是说‘记得有这么回事’。」
「时间太久,记忆模糊也很正常。不过好在医院记录还在,警方备案应该也没删。」
「不如现在就打个电话?或者一起去趟警局调档案,当面核对?」
15
林正豪和他妻子,一个执迷于表面风光,一个将伪装当作本能。
此刻听到这些话,早已怒火中烧。
可我并未停歇。
「你们不是热衷翻旧账吗?那我也正好趁这个机会,把几件陈年往事拿出来说道说道。」
我说着,不经意地瞥了一眼手腕上的表。
恰在此时,门外传来沉稳的脚步声。
一名身穿深色西装的男人走了进来,神情肃穆,对屋内的紧张气氛视若无睹。
他径直走到中央,从皮包中抽出一份密封的文件袋,打开后清了清嗓子。
「根据关中云先生生前所立的合法遗嘱,其在盛翔集团持有的全部股份,以及名下所有不动产与资产,均由其外孙女林露小姐全权继承。」
「文件明确指出,在林露小姐成婚之前,相关权益可由其父母代为监管;但一旦完婚,所有财产须即刻移交至本人名下……」
律师的声音平稳而清晰,可林正豪的脸色却瞬间铁青。
他猛地跨出一步,眼神如刀,死死盯住我,声音压得极低:
「你到底想干什么?」
「很简单——把我被夺走十几年的东西,原封不动地还回来。还有,立刻搬离属于我的宅子。」
我淡淡一笑,抬手指了指身后那栋他曾引以为傲的别墅。
当年我妈执意嫁给林正豪时,外公便已心存疑虑。
正因如此,他在处理家族资产时处处设防,留下层层保障。
上一世,我直到咽下最后一口气才得知真相——
林正豪纵容林淼屡次搅乱我的婚姻安排,甚至暗中授意她在我的车辆上做手脚,导致我命丧车轮之下。
而那份足以掌控盛翔命脉的六成股权,正是外公为我埋下的最后退路。
看着眼前几乎失控的林正豪,以及满脸惊骇的温秀秀母女,
我轻轻扬起嘴角:
「林正豪,你真以为,我对那份遗嘱一无所知?」
那抹冷笑仿佛一把利刃,狠狠刺进他的神经。
林正豪呼吸一滞,胸口剧烈起伏,眼中怒意翻涌。
终于失去理智,不顾众人在场,抬手就朝我挥来。
我早有预料,迅速后退一步。
却不料身后撞上一道坚实的胸膛。
还未站稳,一只手臂已从后方伸出,精准地挡住了林正豪的攻势。
紧接着,耳边响起岑知礼冷峻的声音:
「你敢碰她一根头发,我就让你这辈子都别想再站起来。」
16
岑知礼的现身,出乎我的意料。
自那日婚宴上他猛然离席后,他对我的态度便悄然生变。
总像是有意回避一般。
每次目光稍有交汇,他便迅速移开视线。
若我多看他一眼,他竟会仓促转身离开,仿佛我身上带着什么令人畏惧的气息。
可此刻,他却坚定地挡在我面前。
那挺直的脊背,透着沉稳与温度,莫名让人踏实。
“动手伤人,是要负法律责任的。”
岑知礼语气冰冷,字字如霜。
一句话落下,四周顿时鸦雀无声。
岑家根基深厚,商政两界皆有势力。
滨市但凡想立足发展的,谁敢轻易得罪他们?
唯独林正豪,向来不买账。
如今关系早已破裂,他索性无所顾忌。
此时仍瞪着双眼,满脸戾气:
“我们林家的事,何时轮得到你岑家人来管?”
岑知礼神色未动,声音平稳却带着压迫感:
“林露既已与我成婚,便是岑家的人。”
“至于你——嘴上说她不敬你为父,那你,又何曾真心待过她为女?”
林正豪涨红了脸,脖子青筋暴起:
“我辛辛苦苦养她这么大,你说我不当她是女儿?”
他的话,我已经不想再听下去。
我轻轻开口,打断他的咆哮:
“你不是总问我,有没有把你放在心上吗?”
我缓步靠近,唇角微扬,声音压得极低,只他一人能听见:
“答案一直都很清楚。”
看着他瞳孔骤缩,脸色由红转白,再一点点褪成死灰,
我心里忽然涌上一阵快意。
临走前,我淡淡提醒:
“名下的股份,尽早处理妥当。”
“还有这房子——别等我亲自请你搬。”
“我的耐心,一向不多。”
17
林正豪一家三口的脸色,像极了打翻的调色盘。
想发作又压着火,眼神里全是压抑不住的怒意,却又不敢真动手。
我一走出那栋别墅,就忍不住笑出了声。
笑得前仰后合,几乎喘不上气。
直到冷风灌进喉咙,才发觉身旁站着一个人。
「抱歉啊,实在是有点控制不住情绪。」
我抬手擦了擦眼角笑出的泪,站直身子:
「岑先生,今天多亏你了。等律所那边手续办完,我会立刻把股份转交给你。」
可他神情平静,甚至有些冷淡。
「你以为我在乎这点东西?」
他说这话时眉心微动,声音不高,却透着一丝不悦。
我一时拿不准他的态度,只能低声回应:
「是,我知道你不稀罕,但这是我自愿给的。」
本想说得诚恳些,结果他眉头猛地一紧,目光沉了几分。
「你……」
他盯着我,喉结微微滚动,仿佛有话要冲出口。
可最终只是抿住唇,没再说下去。
片刻后,他轻轻摇头,语气低了些:
「别说了,我送你回去吧。」
「回去?回哪儿去?你们不住一块儿?」
一道突兀的女声从旁边切入,让我浑身一僵。
还没抬头,一辆黑色轿车的车窗缓缓降下。
紧接着,岑知礼母亲的目光直直落在我脸上,眼底满是审视与疑惑。
18
谁也没料到,岑知礼竟然不是独自前来的。
更出乎意料的是,车刚停稳,岑母便猛地推开窗,对着儿子毫不留情地斥责:
「岑知礼,我刚才听露露说你要把股份转给她?你堂堂一个男人,伸手拿老婆的钱,不觉得羞耻吗?」
面对突如其来的质问,岑知礼神色如常,语气平稳地辩解:
「妈,你误会了。我说的是先把露露送回家,然后我得回公司一趟,新项目的股权文件需要签字。」
他们口中那个轻飘飘的「露露」,叫得太过熟稔自然。
等我意识到不对劲时,岑母已经怒气冲冲地下了车。
从隔着玻璃喊骂,直接升级成一把拽住岑知礼的耳朵训斥:
「饭才吃一半你就急着走人,就为了赶回去签什么破协议?」
「这才结婚几天?工作能比陪你媳妇还重要?」
「要是非得今天处理,那这项目不做也罢!」
话音未落,她抬脚就在他小腿上踢了一记:
「还不快带露露上楼?要我手把手教你待客之道?」
岑知礼没吭声,只是淡淡地朝我看了一眼。
或许是我的错觉,那一瞬他的目光里,似乎掠过一丝难以察觉的恳求。
他在公司附近租了套高级公寓,平日独居,方便通勤。
我只是陪他回去一趟,在他母亲面前装个样子罢了。
这种小事,帮一下也无妨。
可我万万没想到,到了公寓楼下,岑母竟跟着下了车,一路跟进了屋门。
她毫无告辞之意,反而环视着屋内冷清的布置,满脸不屑:
「你自己过得潦草也就算了,连老婆也这么应付?」
「看看这屋子,连双像样的拖鞋都找不到。」
「女人嫁进来是享福的,你这木头人不懂疼人,难怪露露总抱怨。」
说着,她掏出手机当场打电话,让人立刻送一批生活用品过来。
嘴里还念叨着:「现在的小夫妻啊,婚都不会结,还得长辈操心。」
随后,她干脆利落地把我俩推进主卧,自己则理所当然地搬进了旁边的次卧,
连一句客气话都没有,就这样住了下来。
19
卧室里,昏黄的灯光洒在地毯上,我和岑知礼站在房间两端,谁都没有先开口。
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
「你……」
「我……」
话音同时落下,我们对视一眼,又迅速错开视线。
岑知礼向来沉默寡言,眉眼间总带着一丝冷意,像是冬日清晨未化的霜。可此刻,他站在那里,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水杯边缘,喉结微微滚动了一下。
我盯着他低垂的眼睫,忽然觉得心跳有些紊乱。
屋内安静得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声。
就在我想打破沉默时,他轻咳一声,声音比平时低了几度:
「今晚……我睡书房就好。」
他转身去开门,动作略显仓促。
门刚推开一条缝,外面就传来熟悉的脚步声。紧接着,岑母探进半个身子,手里还端着一杯温水。
「怎么,要喝水?这么晚了还不休息?」
她目光在我们之间来回扫视,意味深长地笑了笑,把水递过去,顺口说道:
「夜里频繁起夜,可不是小问题,年轻人得多注意身体啊。」
说完,她眨了眨眼,「啪」地一声关上了门,留下一室寂静。
房间里只剩下我们两人。
岑知礼握着水杯,耳尖一点点泛红,像是被晚霞染过一般。他抿了抿唇,终于低声解释: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我不需要喝水。」
顿了顿,他又补充一句:
「我身体很好。」
我望着他难得慌乱的模样,一时竟不知该作何反应。
而窗外,月光正悄然爬上窗台。
20
岑知礼最后还是被安排睡了地铺。
这一睡,竟接连持续了数日。
他母亲似乎下定决心,非要让他彻底明白什么叫「顾家」。
每天清晨五点刚过,房门就被敲响,催促他起床练习做早餐。
她甚至把岑父也从老家接了过来,专程来当“教学顾问”。
父子俩在厨房里忙前忙后,煎蛋、熬粥、蒸点心,样样都要讲究火候和摆盘。
曾经在我心里那个冷峻果断的岑知礼,如今系着围裙端出一碗小米粥的模样,实在让我一时难以适应。
他们一家三口轮番上阵,变着花样往我碗里添吃的。
结果一周没到,我的腰围悄然松了一圈扣。
那天正踩在体重秤上叹气,手机突然响起,是律所打来的。
看来之前我在林家说的那些话,终究还是起了作用。
这一次,林正豪终于松口,同意交还股权。
在律师全程监督下,几天后他就召集股东会议,正式宣布辞去董事长职务。
散会后,他在走廊拦住我,脸色阴沉:
「现在满意了?」
我直视着他,淡淡回应:
「满意是当然的,要是你们能尽早搬离公司名下的住所,我会更满意。」
这话本是故意刺他,但他并未发作。
反而冷静地开口:「你对经营一窍不通,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盛翔不是儿戏,我打拼这么多年,不希望它毁在一个不懂珍惜的人手里。」
我冷笑一声:
「你说得好像这公司真是你一手建起来的。别忘了,盛翔是我外公白手起家拼出来的产业。」
「我不懂管理,自然会请专业团队接手,轮不到你指手画脚。」
「倒是你,这些年暗中拿走的资金、违规签署的合同,最好都清理干净。」
「下次若再被查出问题,可就不只是辞职这么简单了。」
林正豪眼神骤然一冷,盯着我不语良久,才缓缓开口:
「林露,希望你以后每一天都能像现在这样轻松自在,不必回头求人。」
21
重生归来,他的本性,我早已了如指掌。
贪婪成性,心狠手辣,只要能掌控一切,什么手段都使得出来。
哪怕此刻他表面妥协,迅速交出了股份与资产,
可只要我这个障碍还存在,他迟早会再次下手。
我清楚得很,他会像前世那样,借林淼之手将我彻底铲除。
但我没料到,他竟如此迫不及待。
刚从电梯出来,踏入地下车库的一刹那,
背后猛然一击,眼前瞬间陷入黑暗。
再度睁眼时,四肢已被牢牢捆住。
打量四周,这是一间毫无记忆的密闭屋子,墙壁斑驳,空气潮湿。
我并未慌乱。
相比上一世他暗中篡改行车系统,让我葬身车底,
如今只是被囚禁,反倒显得“仁慈”了些。
门被推开时,林淼的身影出现在门口,我并不惊讶。
反倒是她,见我神色平静,眼中掠过一丝不解。
当我轻轻扬起嘴角,她忽然冷笑出声:
「命都快没了,你还笑得出来?」
我依旧含笑,声音不紧不慢:
「谁命不久矣,现在还难说。」
「而且,我敢断定,你抓我来这儿,林正豪早就点头同意了吧?」
22
林淼从来都喜欢在我面前炫耀她的优越。
见我开口质问,她嘴角扬起一抹讥讽的弧度:
「你说得对,爸爸亲口告诉我,你和你母亲不过是他的污点,是他人生里最不堪的一页。而我,才是他真正的女儿,血脉纯正,名正言顺。」
「只要把你从这世上抹去,林家的一切就还是我的。」
她说这话时,眼神闪烁着扭曲的光,仿佛继承那个姓氏是她唯一的信仰。
她猛然伸手扣住我的脖子,力道大得几乎让我窒息:
「不过……直接杀了你,未免太便宜了。」
「你不是总爱记录生活吗?喜欢在镜头前装清高?」
「如果我把你在酒店和别的男人赤身裸体的视频发到网上,尤其是让岑家看到……你觉得他们还会留你这个‘贤惠媳妇’吗?」
她笑得阴冷,目光朝门外一瞥。
我顺着她的视线看去。
门口不知何时站了个黑衣男人,身形瘦削,面容冷峻。
那人缓缓转身——竟是周青羽。
他竟然也卷入这场阴谋,说实话并不让我意外。
上辈子他就对林淼言听计从,为了利益什么都能出卖。
起初我不知她打算如何羞辱我,心里尚存一丝警惕。
可当她亮出底牌,我反而轻松下来。
「你说得没错,林正豪确实只认你一个女儿。」
我推开她的手,拍了拍衣领,笑意淡淡:
「但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这种事,他不亲自做,也不花钱雇人,非得让你亲手来收尾?」
林淼瞳孔微缩,神情第一次出现裂痕。
我不紧不慢地靠近她,声音轻得只有她能听见:
「因为他知道,你妈手里有他毒杀前妻的录音。」
「所以他必须用你犯下的罪,来拴住你们母女——一环扣一环,谁也逃不掉。」
23
上一世我魂魄未散,曾亲眼目睹林正豪与温秀秀在暗室中激烈争执。
那时温秀秀已知晓,是林正豪唆使林淼篡改了我车上的刹车系统。
她颤抖着声音控诉:
「你换掉我母亲的抗癌药,我认了,是你狠毒。」
「可林淼是你亲生女儿,你竟让她背负谋杀罪名?」
「你到底有没有心?」
林正豪却冷笑回应:
「秀秀,别忘了你掌握着我过去的命案证据,而我现在捏住了你的命门。」
「你若安分守己,我自然不会让警方查到你女儿头上来。」
「我们彼此牵制,谁也别想全身而退。」
不错,他对林淼的确宠溺有加。
可那宠爱,不过是他权衡利弊后的表演。
一旦触及自身安危,亲情在他眼里,不过是可交易的筹码。
这次重生,我在林家家宴上故意透露——温秀秀手中握有他多年前蓄意杀人的确凿证据。
我知道,他会重演旧计,借林淼之手除掉我。
可林淼显然不信。
她冷笑着走近我,眼底满是轻蔑:
「林露,你现在装什么高深?编这种荒唐故事,是想吓唬我?」
「你以为我会因为几句话就收手?真是天真得可怜。」
她转头看向门外伫立的周青羽,语气带着煽动:
「你还愣着干什么?不是一直恨她攀上岑家,弃你于不顾吗?」
「她现在毫无依靠,你想怎么报复都行。」
见我始终沉默,她笑意更浓:
「怕了?说不出话了?」
「当初你在媒体前踩着我抬高自己时,可没想过今天吧?」
「没有岑知礼护着你,你算什么东西?」
她这话实在荒谬至极。
我终于忍不住,低笑出声。
笑声渐响,几乎克制不住。
林淼眼神一凛:「你发什么疯?」
我缓缓抬头,语气平静:
「岑知礼说得对,你确实蠢得无可救药……」
我没理会她瞬间扭曲的脸色。
良久,才慢条斯理地开口:
「一个电话就能验证真伪,你却宁愿选择最蠢的路。」
「而且,这是法治社会,我遇险难道不该报警?」
仿佛应验一般。
话音落下不久,刺耳的警笛声由远及近,划破夜空。
24
自从命运重启那一刻起,我就明白终有一日会走到这一步。
因此,我早早就在手机里埋下了一道防线——一个定时触发的紧急报警系统。
当林正豪说出那句威胁的话时,我立刻启动了程序:若我在设定时间内不主动取消,每过一小时便会自动向警方发送求救信号,并附带实时定位。
所幸,滨市的警务反应迅速而果断。
在我失联不久后,他们便循着信号火速赶到现场。
周青羽在警笛响起前就已仓皇逃离,只留下林淼执迷不悟地留在我身边,妄图将我拖入深渊。
她死死拽住我的衣服,眼神扭曲,举着手机想要录下羞辱的画面。
就在她即将得逞之际,房门轰然碎裂。
一名警察迅猛突入,一脚将她踹倒在地。
下一秒,一件宽大的外套裹住了我颤抖的身体,熟悉的淡雅香气扑面而来。
我抬头,撞进岑知礼深不见底的眼眸中。
这是我第一次在他脸上看到如此复杂的情绪——慌乱、担忧、劫后余生般的释然。
我还未从震惊中回神,耳边已传来林淼歇斯底里的嘶喊:
「林露!你不过是个靠着男人撑腰的可怜虫!」
「别以为警察能护你一辈子!等我爸把你那些破事全掀出来,看你还能不能这么得意!」
我冷笑出声,声音平静得不像身处风暴中心:
「靠男人?我拿回股权、清算资产,每一步都有法律依据,白纸黑字清清楚楚。」
「倒是你,仗着家里的权势肆意妄为,真当法律是摆设?」
「放心,用不了多久,你们父女就能在看守所里团聚了。」
林淼显然没料到我会如此冷静,恼羞成怒之下,将矛头转向了岑知礼:
「你这个蠢货!你来之前,她早就被别人碰过了!」
「你们岑家不是最讲究门楣清誉吗?快把她扔出去!别让这种脏女人玷污你们家的祖宗规矩!」
我没有转头去看岑知礼的脸。
但他的声音却如寒冰般穿透空气,冷得令人战栗:
「脏?这世上谁都可以脏,唯独她不行。」
「她的心比雪干净,比月明亮。」
「而你,灵魂腐烂,连呼吸都带着恶臭。」
25
「我老婆」这三个字,像一阵微风拂过湖面,在我心里荡开一圈圈涟漪。
有点酥,又有点软。
我不自觉地多看了他一眼,心跳漏了半拍。
连林淼是什么时候被带走的,我都没注意。
直到从警局做完笔录回到家,指尖还在微微发颤。
这种感觉,陌生得像是第一次呼吸到这个世界空气似的,缠绕着我,挥之不去。
第二天清晨,警局传来消息——林淼因绑架罪成立,极可能面临六年刑期。
而温秀秀为了替她减轻处罚,主动交出了林正豪谋害我妈的关键证据。
她还统一了供词,明确指认林正豪为幕后主使。
对此,我没有丝毫惊讶。
温秀秀和林正豪夫妻多年,却一直暗中握着他致命的把柄,怎会真的与他同心?
她本就藏得深。
而我,不过是轻轻推了一把,让林正豪亲口教唆林淼动手。
牵扯到自己女儿,温秀秀怎么可能坐视不管?
翻脸,是迟早的事。
林正豪入狱那天,我去了一趟警局。
在证物室里,我终于看到了温秀秀交出的东西——一段隐藏摄像头拍下的影像。
画面里,林正豪悄悄将一管白色粉末倒进我妈常用的药瓶中。
我妈有心脏病,每晚睡前都会按时服药。
等她发现药性不对时,已经无法动弹。
她的手机被提前拿走,房门也被反锁。
而那时的林正豪,还在外人面前扮演着体贴继父的角色。
那一夜,他说是为了圆我一个心愿,特意带我去山里露营。
直到第二天清晨才回来,神情如常地清理现场,给我妈换上整洁的衣服,仿佛什么都没发生。
视频中,我妈在床上挣扎的画面,我没敢看完。
指甲掐进掌心,靠疼痛才压住喉咙里的哽咽。
许久之后,我才勉强稳住呼吸。
走出警局时,岑知礼已站在门口等我。
我不知道他来了多久,也不知道他是否看穿了我的狼狈。
见我走近,他眸光轻动,伸手拉开副驾车门。
车子缓缓启动,驶向他家的方向。
一路无言。
我想说点什么,张了张嘴,只唤了一声:「岑知礼。」
下一秒,一顶柔软的帽子落下来,遮住了我的眼睛。
「车上只有你我,想哭就哭,我不看。」
我:……
谁会这样劝人哭?他真是不可理喻。
可即便如此,眼底还是不受控地泛起一阵酸热。
26
林正豪被带走的那天,岑知礼家就收到了消息。
夜幕刚落,他父亲便系上围裙进了厨房,煎炒烹炸忙了一整晚,摆了满满一桌热腾腾的饭菜。还从柜子里取出一瓶尘封多年的白酒,笑着说今天值得喝一杯。
饭吃到一半,岑妈妈忽然红了眼眶,一把攥住我的手,声音发颤:
「那种人怎么配做家长?这么多年压着你,真是造孽啊……」
「以后别怕了,这儿就是你的家。」
「我们不搞那些偏心那一套,家里东西将来都是你的,谁敢争,我就跟谁翻脸!」
本该是我说话的时候,她却一口接一口地灌酒,像是要把自己埋进醉意里。
岑知礼和他爸想劝她少喝点,反被拉着连干三杯。
后来她脸颊通红,眼神迷蒙,笑嘻嘻地凑近我耳边:
「跟你讲哦,我家那个儿子啊,嘴比蚌壳还紧。」
「大学时候天天往对面教学楼跑,就为了看人家姑娘一眼,四年愣是一句话没搭上,连人家姓啥都不知道。」
「还有啊,高中时被人叫‘冰块脸’,放学总被堵墙角揍,回家也不敢说,自己擦药,可怜见的……」
「他要是喝多了更有意思,问啥答啥,问他保险箱密码都说,待会儿你试试?」
她越说越起劲,差点把岑知礼小学跳舞比赛摔跤的事都翻出来。
最后还是他爸实在扛不住,直接把她打横抱起送进了房间。
屋内终于安静下来,我坐在沙发边沿,看着闭目不动的岑知礼。
暗恋四年,一句话不说?
好像……也挺符合他的性格。
我忍住笑意,从包里抽出那份早已准备好的文件,起身走过去。
脚步声惊动了他,他睁开眼,目光落在我手中的纸上,眉梢微动。
没等我开口,他先低声说了句:
「老婆,你想跟我分开了吗?」
「我不签离婚协议,也不想失去你……」
27
岑知礼确实喝多了。
“老婆”这两个字,从他嘴里说出来竟毫无迟疑,自然得像是说了千百遍。
我原以为他酒量不至于这么差,谁知一杯下去,人就软了半边。
「不是离婚协议,是股权过户文件。」
我压着嗓音,语气尽量平稳地提醒他:
「之前谈好的,契约婚姻满一年,盛翔集团百分之十的股份划到你名下。」
可当他听到“股份”时,眉头忽然一皱,眼神瞬间黯了下来,像被什么刺痛了似的。
他抬眼望着我,声音低低的,带着点难以察觉的颤抖:
「给完股份,你就打算彻底推开我了是不是?」
「还有那次,你被人围堵在停车场,居然一个电话都没打给我……我能替你挡事,也能站在你身边,可你偏偏谁都不找,连消息都不回……」
他说着,手指不自觉地收紧,掌心微热地扣住了我的手腕。
那模样,真像一只被雨淋透、缩在角落里不敢出声的小动物。
我心头猛地一揪,仿佛有根线被轻轻扯动,牵得整颗心都发酸。
「你觉得危险的事,难道我要拉你一起涉险?报警不是最稳妥的办法?」
我故作轻松地笑了一下,顺口逗他:
「再说了,我们本就是协议结婚,别太当真……」
话未落,眼前骤然一黑。
下一秒,唇上已被温热覆盖。
他吻得很急,像是怕我说出什么让他无法承受的话。
良久,气息交缠间,耳边才传来他含糊不清的低语:
「不准提分开……我不听,也受不了。」
我怔住。
用亲吻封住别人的嘴?
这人醉成这样,居然还能做出这种事。
28
岑知礼吻过我之后,额头轻轻抵在我的颈侧,呼吸温热而绵长。
这并非我头一回见他喝醉,可此刻的他,却像换了个人,安静得反常。
他手臂环着我的腰,力道不重,却固执地不肯松开。
我轻推了两下,他只是低低“嗯”了一声,反而往我怀里靠得更紧。
就在我以为他不会再说话时,他的声音贴着耳畔响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以前每次你从走廊经过,我都故意低头看书,其实是怕你看清我在看你。」
「后来你搬来和我合租,我每天早上都提前十分钟起床,只为能和你在厨房‘偶遇’。」
「离婚协议……能不能先放一放?」
他语气软得不像平日的岑知礼。
我心头一跳,忽然想起什么,低声问:
「你说大学时偷偷喜欢一个人四年,连名字都没敢问出口……那个人,该不会是我吧?」
他没出声,可搂着我的手骤然收紧。
答案已不言而喻。
我鼻尖忽地一酸,又觉得荒唐。
明明同住一个屋檐下那么久,他竟一直藏着这样的心事。
我沉默片刻,试探着问:「岑知礼,你真喝多了?」
毕竟就在上周,他还在我朋友聚会上,笑着叫对方“哥”,举止得体,滴酒未沾。
他呼吸一滞,喉结微微滚动。
我几乎能想象他此刻的表情——慌乱、无措,却又不肯承认。
原来他是装的。
装醉,只为说几句清醒时不敢说的话。
想到这儿,我慢慢抬起手,顺着他脊背轻轻抚下去。
「行,不离就不离。」
我轻声说,「日子还长着,我们可以慢慢来。」
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