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猎人生-猎狗34

刘婶和她儿子，打量着木屋。

之前秦川盖木屋，不少人上山来，还有肉连吃带拿的，动静着实不小，自然早就听说了。

这一瞧..

木屋盖的，两间！这个大！

光看着外面，都是觉得比自己房子要好。

“刘婶..有事啊？”

正瞧着呢..

听到身后的动静，二人吓了一跳。

身子都是微微一颤。

转头看来..

一见秦川的装扮..

那也是听说了，一身的皮草，军勾鞋，跟之前完全就是两个人。

而朝秦川身后看去，见到远处的弟弟妹妹，哪是单单说的那么回事，秦家现在各个是浑身皮草，军勾鞋，涤纶裤啊。

也注意到了雪船..啥也看不清，但能看出毛骨隆咚的，必然是猎物！

这是打了多少？

几个人都拉不动？！

“大川..你这是刚进山回来？”刘婶笑眯眯的问道。

“啊..刘婶，有事啊？”秦川再次询问。

刘婶依旧笑眯眯：“这打的啥啊，看着好像还挺沉的呢..大壮，你快去帮个忙！”

秦川一拉他：“刘婶，大壮哥，不劳烦了..这也是让弟弟妹妹锻炼一下，是找我有事，还是怎么？要不..屋里坐吧？！”

“哦..没啥子事，家里柴用完了，上山弄点柴和树枝！”刘婶说道。

弄柴？

那也不至于，到自己这里吧。

秦川说道：“这两天，我们柴弄了不少，直接给你们拿去点吧。”

“这怎么好..”刘婶说道。

“没事，我们靠林子，弄柴比你们方便，回头我让老四和老五再弄就是了。”

秦川指着旁边的柴火垛子：“大壮哥...能拿多少，拿多少！不用客气！”不过是客套话..

但架不住人家实在。

“诶，行..那谢谢！”

上去绳子一抻，一摞摞就往上抱。

半点不客气。

秦川直无语：“这下山路也挺远的，这么多，大壮哥，你能拿下去吗？”

“咋的，你要送我下去啊？”大壮转头说道。

“送不了！”秦川很干脆。

这..

拿吧，牛逼你全扛走。

耿直憨厚到这种程度，那是一点招没有。

刘婶哈气直搓手..

那眼睛瞄着的样子，啥意思又如何看不出来。

真是有点怀疑，这大壮是不是她亲生的，这心眼子给他儿子点，也不至于这么虎。

“刘婶..进屋暖和下吧！”

“诶..好！”

一进屋子，就开始寻摸。那眼珠子，这顿瞧，嘴里还..滋滋，咗咗。

那造型，那神韵..

让人不禁想起，王阿婆第一次进潘金连屋子，东瞧瞧，西看看，说上一句‘娘子，真是麻利，这屋子，真干净，真规整，武大真是好福气！’

刘婶笑着说道：“这屋子收拾的真规整，你这妹妹，就是利索，你将弟弟妹妹照顾的这么好，那更是能耐，更是不容易啊..”

秦川微微含笑：“刘婶过奖了！”

“哟..这三面锦旗呢，光听说生产队，给你表彰来着..”

刘婶到了近前，看着下面的落款：“三大..这是大队的？！什么西..大川，这是哪的啊？”

她不咋识字。

认识的两只手一翻，基本就能数的过来。

秦川说道：“公安局的..”

“妈天呐..大川，你这是干啥大事了？！”刘婶惊呼道。

对庄里人来说，扯到生产队事情都是够大的了，何况是生产队的上级三大队，还有公安局了，这在潜意识里，事情都是大的没边，这人简直能耐透了，不得了的牛人！

“没啥..就帮了点小忙！”

秦川倒了一杯水：“喝点水，刘婶！”刘婶一看..大枣水？！

瞧瞧人家手腕上的手表，身上的毛衣，连喝水都是大枣的，这日子过的，咋个比哟！

眼珠子一转：“大川..你看你老大不小了，一个人带着弟弟妹妹过活不容易，身边没个知暖知热的人咋个行，我家三丫可勤快了，这...”

秦川怔了怔..

感情这不是打自己妹妹主意，保媒拉线到自己头上来了？

还是你自己的闺女？！

原本刘婶，听说秦川有能耐，富了，准备给拉拉媒，成了不得给自己点啥是吧？！压根没想介绍自己闺女，主要原因就是进山打猎危险，万一人回不来，那自己闺女不就得守寡？

可这一看，人家这日子过的..

头顶灯泡，满凳子狼皮，搪瓷盆，一排的暖壶，连杯子都是成套的。

书这种浪费钱又是没啥用的废物，都是一大柜子。

这还是一间木屋呢，另外的一间啥样？！

不说流油，那也相当好了，整个庄子，十里八村的，也找不出第二户！先处着，不办事，卡茨一点是一点，不是挺好的嘛。

秦川：“养不起！”

咋..咋的？

刘婶听闻，神色微微一怔。

以为自己听错了。

“大川..你说的是..养不起？！”刘婶不确定的问道。

秦川轻点一下头：“多个人，多张嘴，我哪能娶得起媳妇，咱不要那玩应，用不着！”

“大川..这话不对啊，那不也是多了一家子人，还能帮衬上你..”刘婶说道。

秦川一拍巴掌：“对..我说错了，不止是多一张嘴，那是多好几张嘴，你说我要是打到点什么，是不是还得给人家姑娘家，那我还能吃到什么了？现在打到猎物，我跟弟弟妹妹们随便吃！”

“那..那不还给你开枝散叶嘛..”

刘婶说道：“百善孝为先，不孝有三，无后为大！”

秦川笑了笑：“刘婶..你方才说，你们家三丫，咋的了？”

“我是说，我们家三丫勤快..”

“这就不合适了..这勤快就吃的多，我喜欢懒的！”刘婶一撇嘴，把手里的缸子往桌上一放。

起身拧着就要走。

刚迈出两步，又是回来了，咕咚咕咚就把枣水给喝了，指着秦川：“你个混球，你..你气死我了你！不喜欢你就直说，你干嘛呢在这？！”

秦川笑道：“刘婶，瞧您这话..那行，我直说，不喜欢！”

“你..我家三丫哪不好？”刘婶问道。

秦川挠了挠额头：“说实话？”

“实话！”刘婶道。

秦川点点头：“就一点..得吃饭！”

刘婶反应了一下：“你..大川，这王家庄，保媒拉线你刘婶我说第二，没人敢说第一吧？！”

“嗯..是！”秦川应道。

刘婶一掐腰，看着秦川：“别人都求着我给说道，怎么到了你们家，就这么特殊呢，你妹妹明年都能领结婚证了知不知道？！这就开始算老姑娘了，谁家姑娘到这岁数还没相门户的，你这当哥哥的就这么当的？”

“还有..你也老大不小了，我看你不错，才将我闺女，我手心里的宝介绍给你，怎么的..还嫌弃起来了？别不知好赖啊你！”“你就不怕，我把你家落下，好的门户一家也不给你家留？！”

秦川都是听笑了。

也不得不说，现在这年代姑娘出嫁的年纪，放在之后那都是早恋，越是农村越是如此。

三十多岁当姥可敢信？！

还真不少！

双手一抱拳：“谢谢..谢谢刘婶抬举，不瞒您说，我真想找个婆娘，人勤不勤快无所谓，主要是得漂亮，家里还得有钱，最好是能八抬大轿把我给娶了，让我平步青云，要啥给我买啥，想吃啥给我做啥，在外面当大爷，回家还能当少爷...”

“您这....也给不了我啊，我咋个同意？”

刘婶都听怔住了...

我呸..

“做你的春秋白日大梦去吧..”

“你还想把自己给嫁了？挺大个老爷们，你害不害臊？！”

秦川轻摇一下头：“我家之前穷的都要饿死了，不得考虑现实问题？我长的应该还行，毕竟刘婶你这么高的眼光都相中了，一下给我不少信心，我觉得我可以搏一搏！”刘婶咔吧着眼睛：“我..我呸啊我！”

些许..

老三过来：“哥..你咋把刘婶气那样？！”

秦川轻摇一下头：“我可没时间，跟她玩道德绑架那一套，当初要不是大哥拦着，你都得被她塞到土愣子他们家去，说什么人本份，老实..去个屁的吧，那是天天打媳妇的手子！”

“这种人，为了自己那点私利，嘴跟破车一样。”

“之前把你给说哭了，这账我不得找回来？！”

老三说道：“哥..知道你为我好，可她毕竟上岁数了，传出去不好的！”

秦川轻笑了笑：“我在乎吗？该骂骂，该打打，打不过我就拿枪崩，在乎的太多，累的就是自己，除了你们几个，其他..爱谁谁！”第二天秦川进山，朝着马鞍村方向的山域寻去，按照之前发现豹子脚印的方向找了找。

没寻到豹子，倒是掏了一窝狗獾。

自打掏过一窝之后，没少寻这东西，原本以为凭着自己耳力挺好找的，可真是有些想多了，这么长时间以来，仅仅是第二次碰到。

这一窝狗獾，没有之前掏那一窝多。

总共五只，肥倒是差不多肥。

这东西就是靠着一身的肥膘过冬，只要能找到，掏了窝基本上就是个保个。

套子没上货...

就套住了一只松鼠。

带回家，送给了老六和老七，当宠物养着吧。

这玩应，捡点松树塔，喂点胡萝卜就能养活。

那三十个套子，全都是撤了。

一连多天，下的饵效果不大了，附近的东西也套了不少，先缓一缓，等着再进山的时候，再熬上一锅，把套子往深处下一下。晚上跟江鸥有约。

这妮子，指不定怎么憋着要坑自己呢。

一想到她，就觉得有意思。

将五只打的狗獾，以及空间里还剩下的最后几只狼交给老三，今天基本就这样。

吃喝一通，闷头睡觉，养足精力好赴约。

晚十一点..

黑市！

耳朵动了动，黑黢黢虽然看不见，但秦川已然是找到了江鸥所在。

看不到模样，但能想到，指不定怎么左顾右盼找自己呢。

没急着过去，老规矩..先逛一圈！

所过之处，该买就是买。

碰到卖鱼的摊位...

鲤子鱼，两三斤的个头，却是分开三样卖。

鱼头八毛，上半身一块二，下半身一块。

这价就挺黑了，鱼身上还冻了一层冰，拿个破称在那拎着，舔着脸跟你说高高的。

买的人还不少。就这市场热度，按照这么个卖法，自己一空间的鱼，比预计的更有赚头。

今天碰到了好东西..

海货！

大虾，海带，螃蟹，海螺，扇贝，生蚝！

之前在百货大楼，看到了海货的摊子，但挂的就是售罄的牌子，两次都是如此，眼下运输不够便利，这东西缺货，那指不定什么时候才能运到。

像是海带，连晒干的都没有。

这黑市肯定是贵，但无所谓。

摊主是个糙汉，聊了两句，粮食不换，就要钱。

听口音并不是本地人，八成是搞运输的，这海货很可能就是觅下，偷偷的拿到这黑市来卖，卖了钱之后好回程。

“别八十了，七十五，行..我全包了！”

秦川说道：“五块钱，你买个清闲，回去睡觉不挺好，再说，买东西怎么都得挑肥拣瘦，最后卖下来，未必你能卖到八十块。”

那人迟疑了一下：“行..七十五就七十五！”

秦川微微一笑：“装上！”

钱货一交..四麻袋！

葱爆大虾，油焖大虾，蒸大虾。

海带炖土豆，凉拌海带丝。

清蒸螃蟹，辣炒螃蟹，蟹黄炒饭。

霎时间，想到不少吃法。

弟弟妹妹好像还都从未吃过海鲜呢。

走出一段，趁人不注意，将麻袋收入空间，便是到了江鸥附近。

这妮子还是一坨，不同的是，黑黢黢之间看她左右晃动的脑袋，很明显跟自己猜的一样，是在等自己，八成找穿羊皮褂子的小子吧？！

秦川微微一笑，继续往里面走去。

到了铁瓢子这..

“哟..大爷，你来了？！票..全包了？！”铁瓢子说道。

要那么多票干鸡毛。

两次采买，百货商城和供销社里的东西，该买的都差不多了。

现在空间里，还有不少票没用。

秦川说道：“甲级的烟酒票给我..”

铁瓢子微微一怔：“大爷..咋还变风格了呢？！”秦川轻轻一笑：“奶粉，收音机，自行车，这三个票，你能搞到吗？”

想给弟弟妹妹补充营养。

空间里有了山羊群，好几头母羊奶水很充足，但这羊奶不好直接拿出来，想弄奶粉做掩饰。

另外..

这山羊奶，貌似不咋好喝吧？！

兑点奶粉，串一串味，再加点糖什么的，应该能好一些。

而眼下奶粉是更紧俏的东西，基本上是做为药品来用的，只有哺乳缺奶，或者是缺乏营养的老人，医院才能给开，给你这个票，凭着票才能买到奶粉。

自行车这东西，省着每次进城之后，把爬犁一收还得腿着。

至于收音机，那是三转一响中的一响。

绝对的大件。

这年代，谁家能凑出三转一响，姑娘排队的让你相。

铁瓢子一听：“我去...大爷，你这不是难为我吧，这三样票可是相当的不好搞啊，这收音机，轧钢厂这季度就放出三张，厂里上万人为了这三张票，那都是抢疯了，我上哪给您弄这票去啊，那自行车..多少主任干部，还都腿着，没弄到票呢！”

“之前怎么说的？不灵了？”

秦川轻笑了一下：“也就是说，奶粉票有呗？行啦..有就拿出来，用不着铺垫在这准备抬价，多少张，想要什么价，直接说！”

铁瓢子一笑：“大爷..您真是明白人！得...”

说着..

掏出三张票：“三张..别人十五，您..十二块！”

秦川听的又是一笑：“给我留了两块的缝让我讲价，准备给我十块是吧？！布票搭两张！”

“成啊..大爷你敞亮，咱也不差事！”铁瓢子说道。

钱票一交易..

秦川收好之后：“上次跟你说的事怎么样了？有什么好物件没？”

铁瓢子说道：“三样..一件乾隆年间的金沙朝珠，一件黄花梨木刻诗的匣子，一件外黄内白的窑碗，这三样东西，我打听到了门路，大爷..对哪个感兴趣？”

听闻..

秦川脑中就是三串数字闪过。

朝珠这东西，在拍卖行上不是稀罕物，经常能见到，存留比较多。曾经碰到过一串红玛瑙的..八十万。

这金沙的，预估在三四十万左右。

外黄内白的窑瓷碗，五十万左右。

黄花梨木刻诗的匣子？

据所知，最有名，最有价值的，就知道一个..刻着乾隆亲笔的爱莲。

“那黄花梨，刻的什么？”秦川问道。

铁瓢子想了一下说道：“什么出淤泥，什么不妖的，还真是不知道具体刻的啥玩应，但这盒子绝对是个老物件，有年头了。”

秦川内心激动。

这可是好东西啊！

而听铁瓢子这意思，他跟持有这盒子的人，都是半吊子。

只知道，这是老物件。

“你不是拿装针线头的盒子糊弄我吧？”秦川说道。

铁瓢子一怔：“大爷..你咋知道这盒子装针线头呢？你也遇着了？！”

秦川：“....”

铁瓢子又是说道：“真的是老物件，这样，大爷..你要是要的话，一百斤大米，我给你弄来，行不？”

一百斤大米？！

要真是那盒子，别说一百斤了。

我给你一吨！

放在之后，上百吨大米，都换不来这么一个盒子。

那是无价之宝！

秦川说道：“一个破盒子，你要我一百斤大米？”

“大爷..这不能这么说啊！咋的..梨花木呢，这放在民国的时候，还值多少大洋呢。”铁瓢子弱弱的说道。

秦川轻哼一声：“你经历过民国咋的，你咋知道多少大洋，再说，现在什么状况，大洋你能买来粮食？”

“别废话了，说的这三样东西，全都给我弄来，开个价！”

铁瓢子迟疑了一下：“五百斤大米..我有绝对把握！”

秦川说道：“三百斤..东西拿来，是那个，剩下两百斤立马给你，以后有好东西我还要，粮食，钱，你要什么，我给你什么！

“不是..我认亏，咱就一锤子买卖，算上之前给你留的小米，咱们以后拉鸡八倒！”

铁瓢子一听，大喜：“大爷..敞亮！您放心，不是我吹，咱这眼力，那就是鹰！我能瞄上的东西，准保差不了。”你可滚犊子吧你。

那匣子是什么，你都不知道！

这样也好，捡了大漏。

不过说来也是，这年头，吃饭都费劲，粮食那叫一个金贵，谁玩古董啊，能倒腾口饭吃，都是身心俱疲了，又有多少人，肯拿粮食换古董的。

秦川问道：“收音机，自行车，这俩票呢？能搞到不？”

“这个..我尽力！”铁瓢子说道。

秦川一扬头：“把你票拿出来，我看看还有啥？”

“诶..”

铁瓢子掏着。

秦川则是在身后，从空间取出三袋大米。

接过票象征性的看了看，还给了他：“大米你看看吧...”

铁瓢子一看..

自己眼神，啥时候这么差了？

方才咋就没看见呢？！

约定五天时间..

将大米留下，秦川找个地方，换了一身装束...

才挑着扁担，去找一坨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