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功宴上同事:老板你今天不用陪老婆？他朝我方向:老婆就在这儿呢

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听说老板是个怕老婆的。

私下总拿“回家陪老婆”当挡箭牌，躲掉各种饭局。

庆功宴上，有同事打趣：“秦总今天不用回去陪老婆啊？”

他冲我这边扬了扬下巴：“今天不用，我老婆人就在这儿。”我：“……”

1

快到公司楼下，我才意识到自己拿错了工牌。盯着卡片上“总裁秦允南”几个字，我差点哭出来。顶着冷风，我拨通了当事人的电话。一道清冽的男声很快传来：“嗯？”“那个……”我有点说不出口，“你带我的工牌了吗？”

男人低笑了一声。然后才肯定地回答：“带了。”我松了口气，赶紧说：“那我在公司楼下等你，我们换一下……”“不用。”秦允南说，“天这么冷，你先上去，今天我帮你打卡。”

我犹豫：“……这样行吗？”“有什么不行？”僵了几秒，最后还是我让步：“好吧，那到公司再换。”“嗯。”他语气平淡，眼看就要挂电话。我又急忙喊住他：“那个……需要我帮你打卡吗？”

“不用。”他答完这句，又补了一句，“而且，我有名字。不喜欢叫名字的话，你还能换个别的叫法。”“老公”两个字差点脱口而出。我脸一热，手忙脚乱挂了电话。

总裁秦允南是我老公。这个听起来就离谱的事实，在公司这种地方更是绝对禁忌。我小心翼翼收好他的工牌，坐电梯上了17楼。

本以为这事就这么过去了。

没想到同事们陆续进办公室时，嘴里都在热火朝天地聊着什么。邻座的江悦跟我关系最好。我问她怎么回事，她激动得差点跳起来：“有人看见秦总今早在公司楼下打卡了！”我愣住。她继续说：“他这种级别的人根本不用打卡上班，所以大家都猜他是替老婆打的。”我下意识反驳：“凭什么就认定是老婆啊？”她神秘兮兮地朝我招手。我凑过去，听她压低声音说：“其实私下都在传，秦总的老婆就在咱们公司。”

我扶着桌沿的手指瞬间发白。心都快跳到喉咙口，我强作镇定地问她：“真的假的？”“谁知道呢。”她耸耸肩，“但大家都这么说。”八卦说完，她恢复平常语气，笑着调侃：“这下秦总‘妻管严’的名号算是坐实了。大清早帮老婆打卡，笑死人了。”

“……”我勉强扯了扯嘴角，心里却一点也笑不出来。说秦允南怕老婆，是我听过最离谱的谣言。也不知道怎么传开的。好像是有次他以“回家陪老婆”为由推掉了公司饭局，从此“惧内”的标签就贴上了。可能是因为他在公司太冷、太严肃、太不近人情，这谣言一出，居然没人质疑，全都信了。仿佛这样的秦允南才有软肋，才像个活人。

只有作为他妻子的我清楚，这说法有多荒唐。秦允南怎么可能怕我？他回家怎么可能是为了陪我？他只是不想去应酬，才拿我当借口。就像当初他不想联姻，临时拉我领证一样。从头到尾，我都只是他的挡箭牌。

2

快到公司楼下，我才意识到自己拿错了工牌。看着卡片上“总裁秦允南”几个字，我差点哭出来。顶着冷风，我拨通了他的电话。一道干净低沉的男声很快传来：“嗯？”“那个……”我有点说不出口，“你带我的工牌了吗？”他轻笑了一下。然后才肯定地回我：“带了。”我松了口气，赶紧说：“那我在楼下等你，咱们换一下……”“不用。”

秦允南说，“天这么冷，你先上去，今天我替你打卡。”我犹豫：“……这样行吗？”“有什么不行？”僵了几秒，最后还是我让步：“好吧，那上班后再换。”“嗯。”他听起来就要挂电话。我又喊住他：“对了……需要我帮你打吗？”“不用。”他顿了顿，又补一句，“而且，我有名字。不喜欢叫名字的话，你也可以换个别的叫法。”“老公”两个字差点脱口而出。我脸一热，手忙脚乱挂了电话。

总裁秦允南是我老公。这个听起来像都市小说的情节，在公司这种地方更是绝对禁忌。我小心翼翼收好他的工牌，坐电梯上了17楼。

本以为这事就这么翻篇了。

结果同事们陆续进办公室时，都在热火朝天地聊着什么。邻座的江悦跟我最熟。我问她怎么回事，她激动得直拍桌子：“有人看见秦总今早在楼下打卡了！”我愣住。她继续说：“他这种级别根本不用打卡，所以大伙都猜他是帮老婆打的。”我下意识反驳：“凭什么就认定是老婆啊？”

她神秘兮兮地朝我招手。我凑过去，听她压低声音说：“其实私下都在传，秦总的老婆就在咱们公司。”我扶着桌沿的手指瞬间发白。心跳快冲到喉咙，我强作镇定地问她：“真的假的？”

“谁知道呢。”她耸耸肩，“反正大家都这么说。”八卦说完，她恢复平常语气，笑着调侃：“这下秦总‘妻管严’的名号可坐实了。大清早帮老婆打卡，笑死人了。”

“……”我勉强扯了扯嘴角，心里却一点都笑不出来。说秦允南怕老婆，是我听过最离谱的谣言。也不知道怎么传开的。好像是有次他以“回家陪老婆”为由推掉了部门聚餐，从此“惧内”的标签就贴上了。可能是因为他在公司太冷、太严肃、太不近人情，所以这谣言一出，没人质疑，反而深信不疑。仿佛这样的秦允南才显得真实，才有血有肉。

只有作为他妻子的我清楚，这说法有多荒唐。秦允南怎么可能怕我？他回家怎么可能真是为了陪我？他不过是不想应酬，才拿我当借口。就像当初他不愿联姻，临时拉我领证一样。从头到尾，我都只是他的挡箭牌。

3

正面朝上地摔在地上。秦允南的证件照和名字全都露了出来。有人眼尖扫到，脱口而出：“秦总的工牌怎么在这儿？”这句话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wo槽，还真是秦总的！”“好像是从书禾包里掉出来的吧……”大家看看地上的工牌，又看看我。脸上写满了想问又不敢问的尴尬。刚才跟我借指甲刀的同事第一个弯腰捡起工牌，递给我，半开玩笑地说：“书禾，你该不会就是总裁夫人吧？”我心里一紧，刚想否认。经理一声吼打断了这团乱麻：“都围这儿干嘛？活干完了？”人群立刻散开。

我朝声音方向看去，几个部门领导正陪着秦允南朝这边走来。手心里攥着他的工牌，烫得像块炭。我想，不能让同事们就这么误会下去。得解释。哪怕是瞎编也行。我刚张嘴，秦允南已经带着人走到我工位前。他停下脚步，看着我：“是你给我发消息，说捡到了我的工牌？”

我愣了一秒。马上点头：“对，是我。”双手赶紧递过去。他轻松接过，笑了笑：“还是优秀员工呢，干得不错。”我耳尖莫名其妙地烧了起来。经理立马接话夸我，说什么工作认真、踏实肯干之类的。等领导们走远，我才松了口气。

邻座的江悦凑过来，心有余悸：“刚才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跟秦总有情况呢。”我不敢说我也快吓晕了。

假装生气瞪她：“你觉得可能吗？”她上下打量我：“单论颜值，还挺配的。但人家可是有老婆的人啊。”我点点头：“他确实是有妇之夫。”“真好奇他老婆到底是谁。”江悦八卦劲儿上来了，“感觉超低调。我要是总裁夫人，恨不得把这几个字纹在脑门上让全世界都知道。”

我被她逗笑了。她拿起手机给我看群里的最新动态：“现在群里都在猜总裁夫人是谁，项目组的宋雪呼声最高。”

我有点疑惑。她解释：“宋雪是富家千金下基层锻炼。听说两家门当户对，家长都见过面一起吃饭了。”我笑着应了一声，她又补充：“不过目前最热门的还是谢伊夏啦。近水楼台先得月嘛，她在总裁办工作，天天见。”我附和：“也是。”“现在又多了个你！”她搂住我肩膀，笑嘻嘻打趣，“谁让你包里掉出秦总的工牌啊，都有人传你们昨晚一起过夜了。”

“……”

4

工牌的事给我敲响了警钟。本来我以为吃瓜群众绝对猜不到我头上。可一次小疏忽差点捅出大篓子，我决定从今往后加倍小心。趁秦允南刚进家门，我主动凑过去，当着他的面，把他刚放好的我和他的工牌分开，还特意说：“以后你的和我的分开摆。”他挑了挑眉。

“还有钥匙。”我把他的钥匙单独拎出来，远远放好，“万一拿混了太吓人。你的别再跟我放一块儿。”他垂眼看着我：“还有吗？”“你办公室喝水的杯子还是那对情侣款吗？

要不换一个吧，我出钱，给你买个更好的。”那对水杯是我买保温壶送的赠品。不算什么大牌，更配不上秦允南的身份，但他一直用着，就摆在办公桌上。要是哪天被人发现他用的和我桌上的是同款，我就彻底暴露了。

“那结婚证要不要撕成两半？一人拿一半？”“什么？”他叹了口气：“季书禾，你搞清楚，我们已经领证了。”我抿紧嘴唇。秦允南那种不容反驳的气场，在任何场合都管用，现在也一样。我硬着头皮争辩：“可我们也说好了，婚姻不能干涉我的正常生活。”

他皱眉盯着我。我声音变小：“‘总裁夫人’这个身份已经影响到我的正常生活了。”“行，”他退了一步，“那你打算瞒到什么时候？”“……”我没想好。我只是不想公开。“一年？两年？”秦允南问，“总不能一辈子藏着掖着吧？”

这话我从来不敢当面说。我不觉得我和他能走到一辈子。我小声反驳：“为什么非得让所有人知道？”

“因为我们在法律上是夫妻。”秦允南直视着我，“我不想在公司还得躲躲藏藏，不想被你当成见不得光的东西，更不想在别人追你的时候连开口的资格都没有……”他深吸一口气，语气轻了些：“这些理由，够不够？”他说得很有道理，但我还是不想松口。

谈话最后不欢而散。晚上，我躺在床上，还在琢磨秦允南离开时那个落寞的眼神。现在应该算冷战了吧？可我还是坚持不公开。结婚到现在两个月，我们一直分房睡。除了几次在老宅不得不一起过夜，从未真正同床共枕。这段没感情、纯利益交换的婚姻，我哪有脸去认领“总裁夫人”的名号？

我甚至不知道哪天就会被他离婚。

房门突然被敲响。这个点，敢敲我门的只有秦允南。我清了清嗓子：“有事？”“嗯。”就这么一个字，再没下文，我只好下床去开门。门一开，我直接愣住。秦允南怀里居然抱着个枕头。他刚洗完澡，身上带着沐浴露的香味，头发蓬松柔软，眼神干净无辜，说的话却让我懵了：“我来跟你一起睡。”我眼睁睁看他走进房间。他把枕头放好，掀开被子躺进去，双手规规矩矩放在肚子上，安静又乖巧。我靠在门边，还是没反应过来：“什么意思？”“履行夫妻义务的意思，老婆。”“……”

5

我怀疑秦允南是不是疯了。要不就是我疯了，不然怎么会大半夜听见他说这种胡话。我惊慌地看向他：“你受什么打击了？”“没有。”躺在我床上的人轻轻叹了口气，“我只是觉得，好歹咱俩都领证了，又没打算离婚，总不能一直这么各过各的吧。”

我慢慢琢磨他话里的意思。所以……是想同房？秦允南接下来的动作证实了我的猜测。他慢慢坐直身子，低下头，用那双修长白净的手开始解睡衣扣子。一颗接一颗，干脆利落。几乎一眨眼的工夫，我就看到了他泛红又光裸的上半身。他明显在害羞。可动作却快得惊人，转眼就开始脱睡裤。我吓了一跳，赶紧扑过去，一把扯过薄被盖在他身上：“你你你、别冲动啊！”

秦允南睁着清澈的眼睛看我：

“是不是因为咱们没真正做过夫妻，所以你才总觉得我们不算结婚？”我躲开他的视线，艰难地开口：“我知道我们已经结婚了。”“那你怕什么？”我咬紧嘴唇不说话。

他看穿我的迟疑，又补了一句：“还是做吧，不然你老把我当合租室友。”薄被底下，他窸窸窣窣地继续脱裤子。我猛地扭过头不去看他。攥着被角的手指都在发抖。安静的房间里，突然响起他的手机铃声。像抓住救命稻草，我急忙说：“电话！你有来电！”“不接。”“接一下嘛，”我盯着屏幕劝他，“是周肃，说不定真有急事。”他轻叹一声。

我知道这是同意了，赶紧接通电话，举到他耳边。

距离太近了。我甚至能听清周肃的声音：“出来喝一杯。”“没空。”“又是嫂子不让？”周肃语气不满，“我得说你两句，兄弟，你得拿出点男人的样子来。哪有天天被老婆管着的道理？你可是秦允南啊！”秦允南淡淡回了一句：“你是不是嫉妒我有人管？”周肃一听，直接挂了电话。耳边重新安静下来。“电话打完了，那接下来——”我赶紧打断他：“我没拦着你去喝酒啊。”“还有饭局的事，”我跟他争辩，“每次你不想赴约，都拿我当挡箭牌，说什么要回家陪老婆，现在公司里都说你是妻管严。”

我为自己澄清，“可我根本没限制你，你完全自由。”秦允南抬眼看着我：“季书禾，你是真傻还是装傻？”“嗯？”他目光始终落在我脸上。那一瞬间，我甚至看清了他眼底的犹豫和挣扎。过了好一会儿，他泄了气，说：“算了。”

6

秦允南说算了，那就是真的算了。他没再提合租室友的事，也没再说什么夫妻生活，自己穿好衣服，转身走出我的房间。这一晚，我们还是分开睡。按理说，我该松口气才对。可不知道为什么，也许是因为他话没说完，我心里总有点空落落的。被子上还留着他的味道，我不由自主地想起他。我们的婚姻，纯粹是各取所需。

那时候我被催婚逼得快疯了，在父母压力下去咖啡厅见了个相亲对象。那人谈吐不凡，特别能聊。一直跟我吹他公司多大、未来多光明，还不停炫耀手腕上的表，得意地说：“百达翡丽鹦鹉螺，好看吧？”我勉强扯了扯嘴角。硬撑着应付完这场饭局。他走后，我没急着离开，难得泄了气地想：爸妈夸上天的这种人，真要和他过一辈子？

还没理清思绪，对面又坐下来一个人。是秦允南。他开口就问：“要不要跟我结婚？”我愣愣地看着他。他一脸认真地说：“百达翡丽我有好多块，比他那块更好看也更贵，全都可以给你。”我被这句话莫名逗笑了。后面的事水到渠成。他不想联姻，我不想被催婚，于是我们直接领证成了夫妻。

婚后比我预想的轻松多了。

秦允南确实是个理想的结婚对象，除了——他是我老板这一点。我不太愿意让同事知道我们的关系。大概就像他说的，我们更像是合租室友，所以我对这段婚姻始终没什么真实感？整晚翻来覆去睡不着。第二天醒来，脑子还是懵的。靠本能洗漱换衣，走到玄关时，看到工牌和钥匙扣各自摆着，我才彻底清醒。我和他的东西，分得清清楚楚。中间仿佛隔着一条银河。像是故意划清界限。我回头看了眼秦允南的房门，紧闭着。心里忽然有点堵。可这分明是我自己提的要求。我叹了口气，拿起自己的东西出门。

这种别扭的情绪一直持续到中午。

我和江悦在食堂面对面吃饭，突然“啪”地两瓶酸奶放下来。旁边站着笑嘻嘻的崔宇，热情推荐：“这个口味超好喝，你们试试。”江悦瞥我一眼，赶紧招呼他坐下。偏偏就在崔宇坐到我旁边时，我看见秦允南从食堂门口走进来。他目光淡淡扫过我，停了一秒就移开。

我忽然想起他说过的话：不想在别人追你的时候，连开口的资格都没有。我几乎是毫不犹豫地开口：“谢谢，不过……我有男朋友了。”江悦震惊：“啥？你什么时候有的对象？”“待会儿告诉你。”打发走崔宇，应付完江悦的好奇，我抱着手机，盯着秦允南的聊天窗口发呆。

是不是该解释一下？

可今天的秦允南有点不对劲。平时他都会给我发消息，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中午吃的啥”“今天加不加班”这种日常闲聊，但今天一条都没有。没问候，也没问一句。

我咬咬牙，鼓起勇气打字：【我拒绝他了。】他秒回，语气却冷冰冰的：【嗯。】我正纠结要不要再补点什么，手机突然响了。屏幕上显示周肃的名字。我纳闷他怎么会有我电话，赶紧走到没人的楼道接起来：“喂？”“嫂子，今晚要不要一块儿吃饭？”“啊？”我顿了顿，“秦允南去吗？”“你去了他肯定去。”周肃笑着说，“这家伙现在完全是你的人形挂件，在哪儿都跟着你，我都懒得问他在哪。”“……”我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

周肃接着说：“那晚上就这么定了？”“行。”挂了电话，我重新点开和秦允南的聊天界面，才发现他已经连发了好几条消息。【怎么拒绝的？【？【不方便说？【别人呢，也全拒了？【季书禾，回我一下。】

我赶紧拨过去。秦允南立刻接了，但一句话不说。我轻轻吸了口气：“刚周肃打电话，说晚上一起吃饭。”“他什么时候存的你号码？”“上次聚会的时候。”“行，”他淡淡道，“不过以后少跟他联系。”我眨了眨眼。他问：“做不到？”我莫名有点火：“你这样子哪像怕老婆的人啊。”明明是他管得更严……秦允南轻咳一声：“那我不说了。”安静了几秒，他又问起中午在食堂的事。我只好老老实实交代清楚。

直到楼道传来轻微的脚步声，我才意识到这通电话居然打了快二十分钟。赶紧说：“我得回办公室了。”秦允南叫住我，语气有点怪：“你在哪儿打的电话？”“……楼道。”他忽然笑了一声，带着点调侃：“季书禾，你是不是就喜欢跟我偷偷摸摸打电话？”“……”

7

“偷情”这两个字冲击力太强。以至于傍晚坐上秦允南的车时，我还有点不敢看他。前排司机热情地介绍：“夫人，小冰箱里有酸奶，秦总特意给您准备的。”“话真多。”秦允南转头看向窗外，耳根微微泛红。我狐疑地打开车载小冰箱，看到里面整整齐齐全是崔宇同款酸奶，顿时也沉默了。

我拿出一瓶，喝了几口，还是忍不住挑刺：“你能不能别这么幼稚？”秦允南淡淡回：“我自己买的，是他理解错了。”“哦。”我抿着酸奶到了餐厅，和秦允南一前一后走进包厢。

秦允南朋友不多，关系铁的就三个。可能正因为太熟，他刚坐下，就被三人联手围攻：“现在想约我们秦总吃顿饭可真难啊。”“一会儿没空，一会儿忙得不行，是不是根本不把我们当兄弟了？”“有老婆就了不起？有异性没人性，我们谈恋爱时也没你这样吧？”我听着都替他尴尬。

可当事人一点不好意思都没有。秦允南淡定喝水：“我现在是有家室的人，跟你们这些单身狗聊不到一块儿。”“欸——”三人齐声抗议。见他不为所动，又转向我：“嫂子，你快管管他！”“我怎么了？”秦允南理直气壮：“结了婚就得有老公的样子，哪能天天跟你们出去瞎混？”“……他又开始炫耀有老婆了。”“求你要点脸行吗？”

“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欠揍？”眼看他们越说越来劲，我赶紧打圆场：“那个……他以后会去的，你们别急。”秦允南幽幽补一句：“不去。”饭桌上顿时更热闹了。我一边吃饭一边听他们斗嘴，慢慢听出点门道。原来他们是故意在我面前夸秦允南顾家疼老婆，我还以为他们真生气了。酒足饭饱。我无聊地摆弄包上的挂饰，秦允南忽然凑近：“觉得无聊了？”我立刻收回手：“还好。”他轻笑：“真无聊我们就回去，今天聊得也差不多了。”我犹豫了一下：“好。”秦允南马上联系司机。

我喝完杯里最后一口茶，突然和对面的周肃对上了眼。

他轻轻扬了扬下巴，示意我看手机。我疑惑地点开屏幕。明明面对面就能说话，他居然给我发了条消息：【嫂子，偷偷告诉你个秘密。【他暗恋你。【千万别说是我说的啊！（嘘）】

我震惊抬头。

周肃笑着指了指秦允南，我也顺着看过去。秦允南转过来看我，语气温柔：“司机到了，现在走吗？”我愣愣地答：“走、走。”

8

回程的路上，我一直没吭声。主要是反复琢磨周肃刚才那番话。但秦允南好像误会了，我听见他带着点歉意地解释：“他们几个私下挺闹腾的，但人其实都不错。如果你不喜欢这种场合，下次——”我打断他：“我没不喜欢。”迎上秦允南清澈的目光，我笑着说：“他们人挺好的，我很喜欢。如果可以，下次也带上我。”秦允南明显松了口气：“好。”过了一会儿，他又补了一句：“也没必要非得喜欢，当普通朋友处就行。”

我真被他逗笑了。

我饶有兴致地盯着他看。秦允南略显迟疑地回望我：“……怎么了？”我摇摇头。只是忽然有种被点醒的感觉。我想，这两个月我确实忽略了很多东西。其实秦允南很多举动早就透着喜欢，可我偏偏以为他只是在尽一个丈夫的本分。难怪他之前问我到底是真傻还是装傻。到家后，秦允南弯腰把居家拖鞋放在我脚边。

我低头正要换，手机响了。

屏幕上显示“秦妈妈”。我立刻紧张地看向他：“阿姨打来的。”秦允南站到我旁边，语气平稳：“接吧。”我按下免提。秦妈妈轻快的声音传过来：“书禾呀，这周六有空来家里吃饭吗？”我又瞥了秦允南一眼。他点头，我便答应下来。“妈妈这就让厨房准备你爱吃的菜，保证让你吃得开心。”“谢谢……妈。”秦允南低头看我。我脸一热，赶紧假装认真盯着手机屏幕。电话还没挂，显然秦妈妈还有话说。沉默了几秒，她终于开口：“我听说公司最近有些传言，关于宋家那个女儿的，阿姨想跟你解释一下。”

“嗯？”我下意识想到项目部的宋雪。“当时他爸和宋总确实一起吃过饭，但绝对不是在谈两个孩子联姻的事。”秦妈妈笑着补充：“我们家从来没打算让允南去联姻，他跟宋家那姑娘也不熟，不知道怎么就传成这样了，你别误会他。”我心里莫名发虚：“不会，我没误会。”我哪敢啊……又寒暄几句，电话挂了。

我刚松口气，却发现秦允南一直绷着脸。

我突然反应过来——他当初为了结婚撒的那个谎，刚刚被他妈毫不留情地拆穿了。“联姻那事……原来是我搞错了。”秦允南低声解释，“我还以为他们硬要逼我结婚。”我静静看着他演。

“不过现在说这些也没用了，毕竟我们都领证了。”他小心翼翼地瞄我一眼：“你说对吧？”我故意问：“跟我结婚，比联姻还好？”“当然。”“为什么？”秦允南不说话了。我实在受不了他装傻，往前逼近一步。此刻我们靠得极近，连他眼底的慌乱都看得一清二楚。我用手指戳了戳他的胸口：“秦允南，别装了。”“嗯？”他声音有点飘。我仰头直视他的眼睛：“你喜欢我。”

9

眼前的人重重喘了口气。像快窒息的人终于吸到氧气，他急促地呼吸着，我甚至能听见他咚咚的心跳声。我小声提醒：“说句话。”秦允南背紧贴着墙，站直身子：“……你怎么知道的？”

我不想出卖周肃，只说：“凭感觉。”他更紧张了：“那你是什么态度？”“嗯？”“关于我喜欢你这件事，你怎么想？”“没什么特别想法啊，”我装作轻松地说，“反正我们都结婚了，有个喜欢我的老公不是挺好的吗？”秦允南点点头。我又凑近一步：“既然喜欢，当初为什么不讲？”

秦允南学我语气回道：“没必要讲啊。反正都结婚了，表白还重要吗？”“……”我没忍住揭穿他：“我说的是结婚前。”秦允南愣愣地看着我：“你怎么知道我婚前就喜欢你？”他这会儿脑子转得飞快，一秒就猜到了答案：

“是周肃说的？”

他又气又悔，“早知道就不该让你跟他走那么近，这家伙从小到大就没藏得住秘密的时候……”眼看他就快要炸了，我赶紧按住他：“先说清楚咱俩的事。”秦允南深吸一口气，干脆认了：“没错，确实是以前就开始喜欢了。”“嗯？”“你上大学那会儿，我见过你一面。”

秦允南说，“我陪周肃去看你们学校的元旦晚会，你坐在我前面……”“我一眼就心动了。”他说。“后来呢？”“没后来，”他扯了扯嘴角笑了笑，“那时候我大部分时间都在国外，时间和距离都不合适，哪敢贸然靠近你。”“周肃大概是看我可怜，偶尔会给我发点你的消息。”他很认真地说，“你真的很优秀。”“所以你一回国就向我求婚了？”

“没那么冲动。”他笑着解释，“本来打算慢慢来的，结果不小心听到你说不喜欢我。”“怎么可能？”我惊讶。那时的秦允南对我来说，完全是遥不可及的存在。“原话是这么说的。”秦允南跟我重复，“秦总虽然帅，但他太冷了。你真能受得了这种男朋友？

跟冰块似的，反正我可不行……”“……”我想起来了，那是我和江悦以前的聊天。心里有点愧疚，我抬头看他。秦允南笑了笑：“那时候我就想，算了。我没再找你，直到后来在咖啡厅又碰见你……”我想起那次尴尬的相亲。“我没别的意思，”秦允南说，“我只是觉得，我能比他做得更好。”“就算你不喜欢我，我也能当个比他称职的丈夫。”

他这样讲。我看着眼前耳根发红的秦允南，连嘴唇都在微微发颤。胸口忽然一阵发酸。我问他：“如果我一直没发现呢？”“那就一直没发现呗。”他轻轻呼出一口气，“反正你已经是我的妻子了，我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我狐疑地盯着他。

他很快败下阵来。“好吧，我承认，其实我很不满足。”他说，“我越来越受不了别的男人看你的眼神，讨厌你躲我像躲毒蛇一样，就想让所有人都知道我们是一对，恨不得全世界都清楚你在乎我。”“所以你在外头才装成那副样子……”“对。”他居然直接认了，“我自己也没想到会这样。

明明你不在乎我，我还是像个疯子一样，急着要别人投来羡慕的眼光。”他说：“连合作方都知道，只要说一句‘你老婆真爱你’，谈生意就容易多了。”“……”我忍不住轻声叫他：“秦允南。”他像刚回过神，对我笑了笑：“抱歉，吓到你了吧？”

我摇摇头。只是觉得，此刻的他哪还有平日里高冷疏离的样子。高大，却脆弱。莫名想抱抱他。刚迈出一步，他却先一步把我搂进怀里。他的怀抱很暖，也很用力。我看不见他的脸，只听见他近乎卑微的声音：“季书禾，喜欢我，行不行？”那声音贴在我耳边，一遍又一遍地恳求：“老婆，求你了，喜欢我吧。“喜欢我吧，喜欢我吧，喜欢我吧……”

10

没睡好。一闭眼，全是秦允南低声求我喜欢他的声音。我羞耻地意识到，自己居然有点开心。明明我不喜欢他，却因为他喜欢我而暗自窃喜。我觉得自己疯了。但秦允南显然比我更疯。

第二天刚拿起手机，满屏都是他发来的未读消息。时间从昨晚各自回房一直延续到刚刚：【是不是吓到你了？】【我没别的意思，你不喜欢我也行，我们继续当没感情的室友夫妻就好。】

【当然，要是能喜欢我一点点就更好了。】【抱歉，我不打扰你了。】【你不会想离婚吧？我保证我的喜欢不会影响你，别离婚……】【昨晚那些话，可以当我没说。仔细想想，我也没什么值得你喜欢的地方，还是不勉强你了。】【帅算不算优点？

【我还有很多钱，都能给你。】【对不起，我真的不会再烦你了。晚安。】【最后问一句，你喜欢什么类型的男人？】【早餐在桌上，记得喝牛奶，我先去公司了。】才八点，远不到秦允南平时出门的时间，看来是故意躲我。我真被他逗笑了。

要我喜欢的是他，现在躲着我的也是他。

吃完早餐到公司。江悦一脸震惊地凑过来：“你该不会没带礼服吧？”我愣了下。“今天庆功宴啊！”她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我看大家都准备好了，有人提前一个月就订了礼服。”我确实忘了。赶紧找补：“也没硬性规定必须穿吧？”“这种场合不穿，你还打算什么时候穿？”她不满地捏我脸，“最烦你们这种美女了，对这种事完全不上心。”

我只能赔笑。

秦允南倒比我还上心，沉默几小时后发来消息：【我帮你订了礼服。【和我的不是一套，你可以放心穿。】我挑眉回他：【在哪？】秦允南：【我现在送过去，放你上次给我打电话的楼道，你十分钟后去拿。】“……”这跟特工接头有什么区别？我没按他说的办，提前站在楼道等他。等待的时间被无限拉长。本来没觉得怎样，直到“偷情”两个字突然蹦进脑子，我才猛地意识到——这场景简直太像了。

心里顿时别扭起来。这种别扭，在看到秦允南拎着纸袋走下来时，直接飙到顶点。我看着他，他看着我。谁都没说话。“你倒是给我啊。”我开口提醒。他这才如梦初醒，赶紧把纸袋递过来。暗黑色长裙，胸口一圈细钻，面料顺滑，一看就贵得离谱。我盯着他问：“你怎么知道我尺码？”秦允南不敢看我，偏过头：“当初选婚纱时瞄了一眼。不是故意记的，就是……记性太好。”

“……”

“谢谢。”我抬头看他，发现他耳根都红透了，忍不住笑：“你怎么这么害羞？”他沉默片刻，终于低声说：“感觉像在偷情，还挺刺激的。”“……”我斜他一眼，故意调侃：“那秦总，可千万小心别被夫人抓包了。”他那一刻的表情，傻得冒泡。我憋着笑，没再理他，转身推门走了。

11

庆功宴开始前，江悦突然把手机塞到我手里：“书禾，快看，这是什么！”我扫了一眼，心立刻沉了下去。是我和秦允南在楼道换工牌的照片，居然被人偷拍了！江悦急得直跺脚：“群里都在传你和秦总有暧昧，现在怎么办啊？”我点开那个匿名群聊，果然是公司内部的八卦聚集地。大概因为匿名，发言格外放肆，谣言已经炸开了锅。

【工牌那会儿我就觉得她不对劲，故意揣着秦总的卡，不就是想显摆？】【这该不会是逼宫上位吧？小三转正？】【呵呵，她那个优秀员工奖谁知道怎么来的。】【怪不得今晚裙子这么贵气，原来是秦总送的吧。】【一边吊着秦总，一边还撩别的男同事，真恶心。】【等等，万一她真是秦总老婆呢？】【楼上别逗了，这种话你也信？】【老婆在公司只是猜测，但她和秦总不清不楚已经实锤了！】【上次她上台戴的还是经理的工牌，私底下得多乱啊？】【我真是瞎了眼，还以为她人美心善。】我咬紧嘴唇，把手机还给江悦：“谢谢，我知道了。”

“书禾，你不解释一下吗……”

“怎么解释？”我难得扯出一个笑，“人证物证都在，和秦允南领证的人本来就是我。”江悦瞪大眼睛，嘴巴张得能塞进鸡蛋。好半天才憋出一句：“我靠！”我轻轻拍了拍她的手：“等庆功宴结束再说吧。”可惜有人根本等不到那时候。随着宾客陆续入场，越来越多目光若有若无地落在我身上。

说明群里的消息已经彻底传开了。我叹了口气，转身去冷餐区拿小蛋糕垫肚子。耳边飘来一句冷笑：“做小三的人是不是脸皮都特别厚？出了这种事还能装没事？”是总裁办的谢伊夏。

我忽然明白：“照片是你拍的？”“不是，”她立刻否认，接着挑衅道，“我只是好奇，你怎么搭上秦总的？”“你这么感兴趣，是也想试试？”她一愣，漂亮的脸瞬间冷下来。

“你以为抱上秦总大腿就能横着走？他可能只是玩玩而已。”她说，“今晚秦总夫人也会来，到时候你就知道当小三的下场了。”“是吗？”我淡淡一笑，“那我等着看。”

第二块蛋糕刚吃一半，绯闻男主秦允南终于现身。他平时就引人注目，今天更是全场焦点，无数视线在他和我之间来回扫。可秦允南完全无视。甚至没往我这边瞥一眼。

有人认定他是刻意避嫌，看我的眼神更鄙夷了。我慢悠悠嚼着蛋糕，忽然听见有人起哄问他：“今天庆功宴，秦总还要提前回家陪老婆吗？”喧闹的宴会厅里，他的回答清晰得像敲钟：“不用，我老婆就在现场。”“啊？夫人也在？在哪？快指给我看！”那人四处张望。我紧张得忘了吞咽。

只见那个意气风发的男人朝我这边轻轻一扬下巴：

“吃饱了吗？过来。”“……”顶着全场目光，我硬着头皮走到他身边。那一刻，仿佛能听见周围人倒吸冷气的声音。整个宴会厅安静得连针掉地上都听得见。秦允南一手揽住我的腰，面向众人：“给大家介绍一下，这是我妻子，季书禾。”

12

接下来的时间，我只能待在秦允南身边。谣言传得飞快，但澄清更快——只要秦允南一句话，所有假话立刻崩盘。

我甚至能清楚看到谢伊夏的脸瞬间煞白。心里莫名有点爽。江悦疯狂给我发消息：【你知道谢伊夏脸色有多难看吗？】【我偷拍了，马上发你！】【她该不会真以为自己平时被叫“总裁夫人”叫多了，就成真的了吧？】【太爽了！太爽了！】

【而且秦总也太帅了吧！书禾你居然嫁了这种男人，我酸死了。】秦允南凑到我耳边低语：“情况紧急，别怪我。”“嗯？”“公开的事，”他说，“造谣的人我会处理，但最快澄清的办法就是直接公开。”“没事。”我笑着回答。好像从我在楼道里主动等他的那一刻起，我就已经准备好面对这一切了。我夸他：“你刚才真的很帅。”

没想到他还不满意：“就刚才帅？”

“……”

庆功宴一结束，造谣者的名单就发到了秦允南手机上。他没给我看具体是谁，只说会一个个处理。我点点头，低头忙着回同事的消息。他有点惊讶：“这么多？”我只好把满屏的小红点亮给他看：“连那种加了微信但从没聊过天的同事，都开始给我一年前的朋友圈点赞。”秦允南一把拿走我的手机：“别回了。”“这样不太好吧？”“谁敢说你什么？”

“……”手机被没收，我只能干坐着看他。心里默默吐槽：他哪像妻管严，明明我才像夫管严。秦允南把手机推到一边，认真问我：“现在公开了，你怎么想？”“嗯？”“关于我们俩的关系。”他说，“以后你肯定会被和我绑在一起。所有人提到你，都会说‘秦允南的老婆’；提到我，也会说‘书禾的老公’。所以，我想听听你的真实想法。”

我琢磨了一会儿，终于明白他绕来绕去的意思：

“你是想知道我会不会离婚？”秦允南低声应：“只是想听你说说。”我故意逗他：“如果我说离呢？”他深吸一口气：“那我当然尊重你的决定。”“真这么想？”

“可能会稍微死缠烂打一下。”“可能？”他叹气：“是肯定会。”我忍不住笑出声：“秦允南，你真的很会装。”“我只是怕你觉得不公平。”他看着我，“毕竟喜欢你的是我，公开对我更有利。”我一个标点都不信：“说你心里真正想说的话。”他抿紧嘴唇，突然沉默下来。我踢了踢他，催他开口。

秦允南深呼吸好几次，眼神像淋了雨的小狗，湿漉漉地望着我，耳朵通红，憋了半天才挤出几个字：“老婆睡我。”我愣住。他猛地站起来，像逃跑一样说：“我去洗澡。”

刚走到门口，又想起什么，结结巴巴补充：“不是暗示你什么啊，我真的只是去洗澡，就是普通洗澡……算了。”我眨眨眼，还有点懵。这人是在玩欲擒故纵？我喊住他：“要不要来我房间洗？”

秦允南倏地转身。脸上的表情精彩极了。紧张里藏着期待，嘴角绷着，眼角眉梢却全是藏不住的春意。他声音发紧：“我可以吗？”我慢悠悠绕过他：“随你。”秦允南僵硬地跟着我回了房间。门刚关上，他就把我抵在门后，气息滚烫地贴在我耳边，嗓音沙哑：“老婆，我等这一天很久了。”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