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捐100台空调，闺女竟中暑了，班主任：学习不需要太舒服的环境

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女儿上的这所学校，环境真是糟糕得让我头疼。

夏天那么热，冬天又那么冷，我担心她受不了，就狠狠心捐了100台空调。

可没想到，夏天她还是热得中暑，冬天一样手上长满冻疮。

我纳闷了，特意去打听才发现，捐的空调根本没进教室，统统被装进了办公室，每间办公室两台，剩下的都被老师们拿回家。甚至连班主任家厕所都享受上了冷暖气。

后来女儿还特地安慰我：“我知道你是为我好，可要是环境太舒服，反而不利于学习。再说，8岁嘛，正是锻炼心智的时候。你这样，可是影响他们成长。”

既然如此，那我是不是一直在替老师们谋福利？想明白后，我立马撤回教师补助，年终奖和那套“优秀教师”的房子也都取消了。理由？没别的，38岁正该磨炼心志！

可惜，天有不测风云。

转年冬天，女儿生病住院，医生说是冻出来的肺炎。

我一听，惊得目瞪口呆，明明学校装了空调，怎么还会这样？这时候公司刚换了新地址，女儿也只能跟着我转学。可新的学校名额早就满了，学籍调不过来，只能先凑合一年。

却没想到，新学校条件更差，眼瞅着夏天到了，教室里和办公室里一样连个空调都没有。

我实在看不过眼，又一次掏钱捐了一百台空调，还主动包下了全校的电费。

然而看到女儿的双手依然冻裂，我简直崩溃了。到底哪儿出了问题？

正纳闷着，班主任电话打过来了，语气冰冷：“怎么还不让孩子来学校？”

本想得到点关心，哪知她劈头盖脸就是一顿：“得了个肺炎就不来上课？你让那些癌症病人怎么活？家长啊，就是太娇惯孩子。以前我们上学，天寒地冻先割猪草，再走三公里上学，感冒发烧照样光脚走雪地，热不都退了？你听我的，下午体测，跑一圈吹吹风就好了。”

我被这番话气得说不出话。陈老师一心想让学生吃苦，每天晚上自习，别的班灯火通明，她却让孩子们挤在路灯下写作业。

理由是：“有路灯都该烧高香了，我那会儿连蜡烛都没有。”

吃饭的时候，她还经常把学生的营养餐端掉，拿一堆发霉的豆腐来取而代之。

我实在搞不明白，这样的苦难到底是给谁锻炼的？她居然还把照片发进了家长群，嘴里还理直气壮地说：

“现在的孩子，怎么遇点事就想不开？这不就是因为吃苦吃得太少嘛！我这也是锻炼他们的意志力！”

我实在受不了了，曾当面反驳她几次。

“时代早就变了，孩子正长身体呢，饮食得营养均衡。霉豆腐不仅不健康，还可能致癌，就别再逼他们吃了。”

没想到，家长群里，除了我，没人响应。

清一色都是：“老师说得对！”

我原本以为，她再怎么也就让孩子们“没苦硬吃”，却没想到，竟还要我女儿“有病硬扛”。

真是气得让人笑出声！

正要反击，与她理论，这时医生进来查房，我只能赶紧把这场荒唐的对话匆匆收尾。

“陈老师，生病住院很正常，谁都不想这样。作为班主任，你以学业为重我可以理解。但请你放心，我保证时念养病期间不会落下学习，也绝不会拖全班后腿。”

我一边给自己打气，一边把女儿的病历单拍照发给了她。

医生的诊断单上，有一行明显的小字：【建议住院观察】。

配合医生查体时，我的手机一直在震动。

直到医生离开，我才点开信息，刚开口，气得脸色都变了。

消息一条接一条地跳出来，字里行间全都戳着我的肺管子。

“得了吧！医生建议，你是会听建议的人吗？我让她回来上学，你怎么不听？”

“你这种家长我见得多了！自以为有点文化，专爱跟老师唱反调。”

“我出钱给孩子们买霉豆腐，你第一个跳出来反对，合适吗？”

“依我说，你女儿要是烧得真那么厉害，医院都不用去了，直接送殡仪馆得了，还能省点钱！”

看到这些恶意满满的诅咒，我手都气得直发抖。

我就纳闷了，我女儿得病、请个假，究竟碍着她什么事了？

直到下一秒，我在家长群看到陈丽发了条公告。

内容是一个“优秀教师”评选的投票链接，还有一串煽情的话：

“各位家长，自从我做了班主任，咱们班成绩一直拔尖。我也不自夸什么居功至伟，可苦劳是有的。年底了，如果大家觉得我还算合格，就给我投一票，谢谢！”

而她那所谓的申请理由里，赫然写着：

“任教十年，班上从没有一个学生请假。老师热情，学生积极。”

这下，我总算全明白了。

她为啥死活不让女儿请病假，根本不是为了孩子们的学习进度，全是因为会影响她“优秀教师”的评选啊！

这时，我助理交完住院费回来，刚进病房就察觉不对，表情一下严肃起来：

“姐，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我向来藏不住脸色，便把这事大致跟她说了一遍。助理听完气得脸都白了。

“这老师是不是有毛病啊？说话能不能别这么恶毒？她还有脸评什么优秀教师？！”她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语气一变。“这个评选链接，好像还是咱们公司做的。”

她这么一说，我才恍然想起。五年前，我就开始用自己公司的名义，资助这边学校的老师。

那会儿新闻里说，这学校属于半公益性质，拉到的赞助都拿去填开销了，老师们到手的工资，居然连三千都不到。

我当时真觉得老师们太难了，人家能坚持干下去已经不容易。所以就提出给每个老师发津贴，待遇一度比私立学校还要好。

甚至为了能留住骨干老师，学校这边还承诺，教龄超过10年的优秀教师，还能额外拿一套房。

我给的这些福利跟捐空调不一样，全程匿名，我根本不想让老师们有心理压力——教书育人本来就够累了。

细算了一下，今年，陈丽刚好在这个学校待满了10年。如果她现在那些闹腾，真就是冲那套房来的……想想就让人后背发凉。

要不是因为校医室老说念念一直发烧不退，狠下心才给我打了电话。否则照陈丽那性子，真有可能逼着孩子硬抗。那最后真出了什么事，后果不敢想。

我叹口气，对助理说：“你整理资料，给念念办退学吧。”

助理却有些犹豫，“姐，可是还有一个月就期末考试了。”

我也头疼，太阳穴突突地疼。女儿其实是因为学籍卡在这里的，要不然早换新学校了。

新学校其实都联系好了，不过得看期末成绩，分班才会更好。如果现在马上退学，只能被分到最差的班。

我犹豫好一阵，还是放弃了退学这个计划。“先不急，最重要的是让念念把身体养好。之后请老师来家里给她补课，等期末再回学校考试。”

处理好医院的杂事后，我抽空亲自去学校拿念念的课本和作业，顺便打算办休学。

结果我刚进校园，正赶上课间休息，只是随便一看，气得我差点当场炸了。

教室里哪儿有空调？连暖气都没有，居然还开着夏天用的老吊扇！孩子们一个个冻得嘴唇发紫，肩膀直发抖。

这居然就是我女儿每天待的教室？那我捐的空调呢？连个装过的痕迹都没有，这不是开玩笑吗？

我忍了一路的火气，冲进教导办公室。敲了半天门，陈丽终于不耐烦地出来，“谁啊？敲这么久，不知道老师还要休息吗？”

我懒得和她客气，直截了当，“我捐了100台空调，怎么现在教室里一个都没见着？孩子们冷得都发抖，你们办公室倒是装得挺齐全。”

我坐在那儿环视一圈，不大的办公室里，居然装了两台空调。我心里火一下就蹿了上来。

如果空调真的不够，我还可以继续捐。可你说，学生们在教室里冻得直打哆嗦，可老师们偏偏热得身上就一件单衣，这说得过去吗？

其实这个问题，我早就心里有数。

“时念家长，我知道你捐空调是想为孩子们好，但教室环境太舒服，反倒影响了孩子们学习。”陈丽一副理所当然的口气。

她话音刚落，办公室里的老师们立马就跟着起哄。

数学老师赶紧接口：“就是啊，一到冬天空调一开，孩子们算20以内的加减法都算不明白了。”

英语老师也皱着眉头：“没错，我们那班的班长，早上起立打招呼，‘good morning’都整成‘good night’了。”

听着他们你一言我一语，我是真的哭笑不得。

你说，全国90%的学校都安了空调，难不成那些学校的孩子，上课都困成一团了？

我实在忍不住，怼了回去：“空调温度开这么高，就老师不会迷糊？作业还批不批了？怕不是分数都看花眼了吧！”

这时候，两台空调，“暖风30度”呼呼地吹着。我进屋还不到十分钟，脑袋已经晕晕乎乎的。

可陈丽就像没听到似的，轻飘飘地翻了个白眼。

“你能把孩子跟成年人比吗？我们大人自控力强，他们有啥？再说了，8岁这年纪，正该磨炼心智。你这么捧着惯着，将来个个都是温室里的花。”

又拿“磨炼心智”当挡箭牌……

我一肚子话还没说出来，英语老师又插进来一句：“陈老师啊，都是为学生好。你当家长的，也该体谅体谅。再说了，你捐空调的时候，是她帮忙跑前跑后，递材料办手续的，不然你哪有公益证书啊？”

要不是听见“公益证书”三个字，我还没这么火大。

那玩意不就是一张淘宝买的奖状？要不是懒得计较这些面子事，我也不会这些年一直低调地资助他们。

就是现在，突然觉得心寒——我到底是帮了些什么人？

更让我挂心的是，教室里压根没空调，那几十台空调到底去哪儿了？

正想着呢，助理的电话打了过来。

“姐，调查清楚了。一百台空调，每个办公室装两台，校长室里三台，剩下的，让老师们分了。陈丽自己拿了八台，全安自家去了。我听说，她家连儿子的厕所都装上了。其他老师的，直接挂二手平台卖钱了。”

得，嘴上天天念叨着要孩子磨炼意志，心疼得连儿子洗手间都舍不得冻着。

办公室里，陈丽见有人帮她说话，已经低头玩起了手机。

我不经意间瞥了一眼，看见她的屏幕对话框，正和另一个班主任争论。

【什么？亮亮今天小便只有两次？】

【尿液颜色正常吗？多少毫升？你有盯着他喝水没有？】

【林老师，我和你交代过吗？！水喝少了，便秘会加重，到时候孩子拉屎疼，你负责？】

【赶紧挂个肛肠科号，我一会儿过去！】

陈丽敲字特别快，话也一句比一句紧张。发完消息，她都没看我一眼，抓起包包就冲出了办公室，连招呼都没打一个。

看到这操作，我真是忍不住笑了——双标这能力，实在辣眼睛。

我女儿肺炎，她就一句“出来跑两圈就好了”。她儿子只是水喝少了，居然急得挂肛肠科，可真会疼自家娃！

这时，年级组长出来打圆场，冲我开口：

“小时，你捐空调其实是想给孩子们一个好点的学习环境，这我理解。但说到底，教育最核心还是老师，对吧？老师水平上去了，孩子们肯定差不了。你想啊，现在那些大公司，做慈善都把主要资金花在老师身上，你还差点觉悟呢。”

不出意料，他说的“大公司”就是我自己公司的。

只不过，我一直匿名捐款，生怕老师们心里有负担，结果呢？现在反倒让他们觉得——钱要是没花在他们身上，那就是白给，心里那种优越感油然而生！

十几年的公益经验，这一刻，全都被气化了。

没学生，哪来的老师？他们倒挺会给自己贴金！

行，既然嫌我觉悟不够，那我索性一分不捐。房子也省了，空调也别想用！

离开学校，我直接联系公司，通知暂停对这所学校所有的资助。本来“优秀教师”评选一结束，就会把房产过户过去，幸亏来得及叫停！

反复琢磨之后，我还是把一张照片甩进家长群里：

“各位家长，你们真的放心让孩子在这样的环境里学习吗？”

照片里，学生们嘴唇都已经发紫，吊扇呼啦啦转到最大。

没过多久，家长们立马炸开了锅。

陆朝朝妈妈：“天哪！这大冬天的，为什么还要开电风扇？”

王清锋妈妈：“天天那么吹，我家孩子不感冒才怪呢！”

不过陈丽显然早就想好应对办法，眼见家长议论起来，立刻把解释发了出来：

“家长们，大家都知道，‘宝剑锋从磨砺出’。”

“时女士捐了100台空调，我们的确试用了一个月。可结果，半班孩子都得了所谓‘空调病’，上课还打瞌睡，注意力全没了。教室简直成了梦工厂，成绩直线下降！所以，经过老师们一致决定，我们还是把空调换成了练习册。”

“至于大冬天开吊扇，是因为上一节刚下课，教室二氧化碳含量会飙升。为了保证下节课空气能流通，我们只能课间十分钟把吊扇开到最大通风。”

“如果大家觉得我处理不当，我愿意引咎辞职。希望大家不要随意指控，我们老师的心也经不起这样的寒冷。”

说实话，陈丽这番话，圆得不留一点缝隙。

只要动动脑子，就能看出来她那番话里全是破绽。

可家长们还是一股脑儿把矛头指向了我。

“开个吊扇能有什么大事？怎么啥事都往群里拎，挑拨是吧？我儿子说了，陈老师在的时候，他整个冬天都不犯困！”

“对对对！人冷点没事，脑子得清醒着学习才好嘛。”

我简直懒得再刷下去，心里决定直接退群算了。

偏偏这时候，叶清风妈妈突然@了我。

“时念妈妈，我不是说你，捐什么不好，非捐空调？我儿子一开空调就出疹子，你这不是存心为难吗？”

赵玥玥爸爸那边也发话了：“说得好，空调这种东西能带走吗？最后还不是归学校？这不是浪费。”

蒋城爸爸更直接：“有那钱，给孩子们发红包多好！”

紧接着，群里一片刷屏：

“赞同，红包走一走！”

“就是啊，红包更实际！”

人真是会被气笑。本想着默默退出，这气窝到心里，还是忍不住打下一段字。

“各位家长，我只是希望孩子们能有个更舒适的学习环境。而且，我真不觉得‘冻到不省人事只为保持清醒’真的是为孩子好！我女儿这次没扛住，直接肺炎住院了，难道等下一个倒下？”

我真挺盼着大家能把孩子健康放前面。

偏叶清风妈妈又跳出来，“你这话什么意思？你诅咒谁呢？谁都像你女儿那样金贵？”

每个班主任身边总有那么一两个应声虫，叶清风妈就是那种最会配合老师的。

记得上次秋游，陈丽老师非要让孩子们徒步10公里去少年宫。

成年人都未必扛得住，更别说一群8岁的孩子们。我提议包辆车，家长们本来都同意了，硬是叶清风妈带头反对。

“人家老师是想锻炼孩子，你们怎么能辜负她的良苦用心？”

结果，全班孩子脚上没一个没磨出水泡。

这会儿，群里还在刷着对我的指责。

终于，陆朝朝妈妈看不下去，替我说话了。

“时总也是一片好心，不就是想着冬天冷夏天热怕孩子们生病才捐空调，你们这么说就太难听了。”

群里一下子静了。

突然，有人来了一句：“得了吧，你真觉得她是为了孩子？”

下一秒，一张图片被甩了出来。

是我公司的宣传海报：【空调出货量年度第一！】

我盯着手机，满脑子问号。

叶清风妈妈秒发了个“偷笑”的表情包。

“合着这是刷销量啊？怪不得到处捐空调，原来是准备做假宣传的？”

可笑透了！

谁家一百台空调能影响公司销量？搞虚假广告就靠这个？

可群里的家长们纷纷响应：

“这年头，大家捐图书馆、送书，谁捐空调？”

“说到底就是拿着我们孩子当业绩垫脚石！”

“这种事能举报吧？”

“对啊，大家一起打12315试试，坚决抵制虚假宣传！”

我第一次生出想冲进屏幕把人揪出来好好理论的冲动。

这上百台空调，其实我根本没走公司的账，全都是我自己掏的钱。流程一切合法合规，干干净净。可偏偏，这件事到了大家嘴里，就变成了我心怀叵测。

“既然大家都觉得我捐空调别有用心，那本来计划给孩子们建的‘室内体育馆’，看样子，也没必要继续做下去了吧？”我摊开手，话音刚落，大多数家长立刻变得鸦雀无声。

原本，我只想撤回老师的补助，毕竟学生没什么错。但这样一想，如果以后体育馆里真有学生出了啥事，家长们估计第一时间就会赖到我头上吧。

气氛正僵着，叶清风他妈又跳出来了。“还威胁我们呢？我说啊，大冬天的，学生就该乖乖待教室学习，盖啥体育馆啊？你没安什么好心，还尽折腾我们孩子！”

她越说越难听，要不是碍于家长身份，我真懒得搭理。

可大家别忘了，建体育馆这事，还是上个月群里有位家长先提的——说她娃体育课吹风发烧了。我这才表示愿意捐个体育馆。那会儿，她还在群里谢谢我呢。

可现在，风向一转，那些曾经口口声声感谢的人，统统选择了沉默。说到底，人心也就这样罢了。

我没再多说，手一滑，直接退了家长群。既然大家愿意信陈丽那套“吃苦才长本事”，那我成全你们，接着吃苦去吧！

事情告一段落，我立马联系律师，把来龙去脉全盘托出。可律师的话，还是让我的心凉了半截。

他说，公益性质的捐赠合同一般是不能撤销的。也就是说，那100台空调，归根结底都还是那所学校的。好在他又补充：“如果受赠者有忘恩负义或者弄虚作假的情况，捐赠人是有权撤销赠与的。”

我赶紧把聊天截图递过去，可律师翻了翻，摇头说，这种程度很难法律认定。

“时总，我建议可以先终止捐赠合同。已经转出去的钱，我可以替您想办法追回来，但按照惯例，不会超过总金额的50%。”

说实话，这钱追不追得回，我真不太在意。可一想到好心竟砸在这种人身上，心里就说不出的窝火。如果这钱拿去喂流浪狗，起码小家伙还会摇摇尾巴吧？

眼下公司事多，也没精力和他们耗，我让助理出面，给学校递交了解除捐赠合同的申请。

助理回来的时候，脸色比锅底还黑。“一学校的牛鬼蛇神，全让我给撞上了！”

她喘着气，继续说：“校长听说年底补贴没了，立刻翻脸，下令让老师拿摄像头怼着我骂，说我诈捐。还不止，把我包都翻了，对着我身份证拍照，说要报警……简直无语到极点！”

“更离谱的是，时念的班主任，直接骑着电瓶车把我拖到售楼处，死活逼我给她买套房！你说我哪买得起？”

助理说着说着情绪有点崩，鼻子一红，眼泪就在眼眶里打转。

我看着她，心里只觉得又气又寒。“他们……他们还让保安把我拖到操场上，当着全校学生的面骂我，说我是资本主义走狗……”

“还说……将来千万别学我。”

“可我小时候一直是在国旗下发言的啊……”

助理说着说着，眼圈都红了。

她这种从小就是优等生的姑娘，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委屈？她的经历我再清楚不过了——一路学霸，哪一步不被人当成榜样？

现在却落到这样尴尬的地步。

“对不起啊姐，这次没完成任务。我还以为老师群体都是有文化的，没想到在钱面前素质也就那样，是我想多了。”

确实，谁没有点失望呢？在我刚发现他们偷偷把空调用去变现的时候，我就明白了。

“去，好好休息。别委屈，有什么过不去的？”我心疼地帮她擦掉脸上的眼泪，“谁说你买不起房的？你喜欢哪套，我给你买。”

助理愣住了，彻底懵了神。

就在这时，前台来电话，说校长带着人过来了。

“家长还开了这么大的公司啊！”

校长一进门就直接坐到沙发上，一副领导派头。

“你现在都做这么大老板了，怎么还跟这些老师们过不去？他们也是打工人啊，这说不过去吧？”

时风越来越离谱。

现在，连中断资助学校都变成了一种罪过。

我低头处理着文件，压根没抬头。

“我让你们难做了吗？你可是校长了，说话得有分寸。”

我这句话一出，校长脸上那点自信顿时挂不住了。

“小小时啊，你们误会了！你要是早点告诉我每年给学校发津贴的是你，谁能跟你闹矛盾？”

“其实你这么做也不太厚道，有啥事不能提前和我沟通下？怎么能突然撤了资金，也不打个招呼？未免太小心眼了吧？”

校长一说完，其他老师立马跟着起哄。

“对啊对啊，时总要是断了资助，我们一大家子老师可真喝西北风去了。”

“今年经济这么惨淡，连年货都没得发，大家都盼着你的钱捱个新年，也就这点指望了。”

“你总不能让我们辛苦一年，最后一无所获吧？”

一群人七嘴八舌，像是来讨债的。

知道内幕的都清楚是我资助学校。可不知情的，说不定还以为我欠了他们的钱。

我没理会他们，继续低头签着文件。

过了会儿，见我不说话，校长慌了。

“小小时，你这是为那几台空调生气？要不我让他们都还回来，怎么样？”

“咱们这些老师，好歹也教过你女儿，现在都放下架子求你，你得适可而止吧？”

我放下手中的笔，目光扫过去，“你们说完了吗？”

这时财务正好进来核账，被学校会计一眼认出。

“哎哟，小林你来的正好，先帮我把上个月的电费给报了。等会儿还得和时总把年底账单给批一下，今年过年早，记得加急！”他提起电费那一瞬间，我气得脑袋都嗡嗡响。

“空调都被你们拆走了，怎么还报那么多电费？”我毫不客气怼回去。

这个事儿，我可早就查明白了。学校打着给我报销电费的名义，私下把电卖给外头的工地，一边收我钱一边偷偷挣钱，算盘打得精比谁都精。

“小时，你又扯到空调干嘛？”校长脸一下拉下来，直接把陈丽叫到大家面前。

“都怪陈老师！就是她说什么学生别吹空调，哪有那么多享受，让我们把空调拆了。我那会儿脑子进水，才会被她带偏，答应了这决定。”

误导？呵，搞笑吧。校长心里多明白，他拿的好处才最大，光自己就套现了五万。

被点到名，陈丽只能低声下气道歉：“对不起。”她本来还趾高气昂的班主任，这会儿挤成一团，背脊抖得厉害，瞬间就没了气势。

说可悲也有点，但摇尾巴为钱低头，又有什么值得同情。

校长看气氛不对，刚想再说话，我直接截住他：“资助暂停，没得商量。”

我一句话硬邦邦甩出去，年级组长都坐不住了。

“好心好意跟你谈谈你还不听，亏得我们还特地给你写了感谢信。”他故意激我似的，把那封感谢信摊开，在我面前一条条撕碎。

“你这么凉薄的资本家，不配！”

哈哈，就这？这些年我出的钱都没有一句谢字，现在装模作样地来一封信，充当谈判的底牌？当我是多稀罕啊。

我瞟了一眼地上的纸片，连气都懒得喘：“离开的时候，记得把垃圾带走。”

这下校长彻底绷不住了，狠狠撂下一句：“好，你无情就别怪我们无义！说不定你做公益也是在我们学校洗钱呢！”

他们来时气势汹汹，走时更嚣张。

我以为这闹剧就算告一段落了，谁知公司行政突然来电话。

“时总，我们在装年会礼品时，几位老师闯进来，每人抱走两箱！还说这些东西本来就有他们的。”

那些可都是我给员工们准备的电子产品，手机、平板、笔记本……往年我也会专门给老师买，可今年，他们直接过来抢了。

我只能摇头叹气：“别慌，先报警。不够的再让采购补上。”

一箱东西的价格已经满足立案标准，我态度坚决，还让律师介入。校长怕事情闹大，赶忙找人把东西全都送了回来。

只是大部分电子产品都被激活过了，还有明显的磕碰，退货肯定是不行的，只能折价当二手卖了。

钱损失了不算什么，反倒是校长临走时的那个威胁，让我一直心慌。

最让我害怕的还是，他们有可能对公司进行报复，更害怕会伤害到我女儿。

这天，学校发了个爆炸性的视频：【学校成了资本的玩物，救救我们！救救孩子！】

视频里的主角，正是陈丽。38岁的人，她偏偏要把自己打扮成50岁的样子，一副世事沧桑、历尽风霜的模样。

没想到，舆论在网上瞬间炸开了锅，公司股价也应声跌停。

“就捐了几块钱，还真当自己成了大爷？你就没娃吗？你家孩子不用人教？玩弄人民教师，迟早遭报应！”

“做公益做得风风火火的，捞不到好处就想着要回错付的钱，还真把法律当成儿戏了？”

“实在看不下去了，这位老师，你来私信我，我是公益律师，愿意免费帮你维权。”

陈丽见网友全在她这边，索性就在评论区卖惨。

她说，每天自掏腰包给学生买饭，还要被我说“买得便宜没营养”。

又说我们公司生产的空调有毒，学生用了之后全班集体得了“空调病”。

卖掉我捐的空调那件事，我忍了。

她进办公室大吵大闹，我也忍了。

但这回，我不再沉默，直接报警，还拿出了律师早就准备好的证据。

不到一分钟，我们的澄清就发了出去。

舆论风向说变就变。

“网友把你捧在心口，你反手把网友往火堆里推，这位大妈，你真的是给人民教师抹了黑！”

“资助是情分，不资助是本分。这种站着要饭的操作还真是头一回见。”“她哪是要饭啊，她是吃得干净还想着把粮仓也给端了。”

因为造谣，陈丽被拘留了几天。

我没有第一时间追究到底，是因为律师说他手里证据快收集齐了。

再等等，这次有把握追回之前捐出去的一半款项。让那些不该吞下的东西，原路退还。

为了这个，我愿意再等一等。

可陈丽却自作多情，以为我是不敢跟她们撕破脸。她甚至盘算着，期末考试不让我女儿进考场，用这个威胁我低头。

后来，陆朝朝妈妈把这事告诉我时，其实念念早就已经办好国际学校的入学手续了。说到底，钱只要舍得花，世上哪有迈不过去的门？

又过了一周。

听说陈丽被家长们集体投诉了。公司一撤资，学校发不出工资，她急得被校长逼着继续卖惨、找资助。

电话里，陆朝朝妈妈的声音都气得在发抖：“太离谱了！她居然要求我们每个人帮她介绍五个老板！不然就给孩子们集体挂科！”

“你说，这不是扯淡吗？我要认识老板，我还让自己女儿在这破学校上学？”

其实自从我女儿转学以后，他们家的这些破事，我是真的一点都不关心了。

可是人家打电话过来，我直接挂断也太不礼貌。只好一边忙着手头的工作，一边有一搭没一搭地回着。

“成绩摆在那儿，怎么还由她说了算？”我顺口敷衍。

她在电话那边火气冲冲的，说陈丽批改作文和阅读理解，随便乱扣分，家长连个说理的地儿都没有。“陈丽就是神经病！”她气呼呼地补充。

陆朝朝妈妈又嚷嚷，说陈丽还让学生吃发霉的豆腐，结果半个班里都查出了营养不良。

更离谱的是，还强迫学生在没什么灯的角落写作业，这才两个星期，整个班的近视人数暴增。就连班上得肺炎的孩子也越来越多。

她情绪这么激动，我心里却一点浪花都没翻起来。

“磨砺才能出好成绩，这不正合你们家长的心意吗？”我讽刺地接话。

“哪里啊，家长们都快后悔死了！”她叹气，“天天找老师要把空调装回来，有的，一着急自己上手就拆。放心，你之前受的气，这回我们全都替你出了！”

越听越觉得别扭。怎么现在他们变成了替我出头的人？当初闹空调，最凶狠的不就是陈丽和你们这一帮人？

我没吭声，电话那边终于亮明了真正目的。

“其实吧……家长们想让我和你说说，看能不能请你回来。”

正想着怎么把电话打住，叶清风妈妈的声音又挤进来：“等等别急着挂，我今天可是带着家委会的意思，特意来给你道歉的。”

听声音，旁边还不止一个人。

“对啊，我们商量过了，不打算举报了啊。”

“就是，这回你想装空调，随你怎么来，我们都不拦你。”

可真逗，怎么轮到自己孩子受冷发烧，才忽然懂得装空调的好处了？

叶清风妈妈也没给我插嘴的机会，气势很足地继续：“道歉已经道了，剩下的你也别推了，该捐的还是得捐。体育馆趁寒假早点搞，中控空调必须换成中央的，这样大家都能用。我听说你们公司每年都有公益预算，这点钱反正留不住。”

说得挑三拣四，还真是张大嘴巴要得理直气壮。

我们公司是有公益指标，但我捐钱给谁不成，为啥要贴补你们这些白眼狼？

我冷下脸：“叶清风妈妈？我公司的钱怎么用还轮不到你来指挥吧？真这么有爱心，你就拿你自己的钱去投奔理想吧。不行就省点，实在不凑手，眼镜的钱省下来正好付医药费，反正你这钱迟早是要花的。”

她被我这话气得不轻，语无伦次。

陆朝朝妈妈赶紧打圆场：“看在我——”

我直接打断了她：“陆朝朝妈妈，留你电话是因为你女儿和我女儿是同桌，仅此而已。”但这不代表，我有义务当什么中间人，去给那些牛鬼蛇神牵线搭桥！

“别再跟我说什么‘看在我面子上’的鬼话，你有什么面子？你在我这里下过千万订单，还是帮过我什么天大忙？这些都没有，那就省省吧！”

最后我忍不住骂了句粗话，电话直接挂断。

年假还剩没几天，我哪有功夫耗在这群人身上。

公益组又挑选了几个合适的新项目。

面子工程，这年头哪个企业不做？只是让我意外的是，第一份申请的居然是陈丽。

我一打听才明白怎么回事。

为了完成任务，家长们只好花钱，从网上买了某个老总的联系方式。

陈丽就这么不依不饶地缠了上去。

人家出去应酬，她就死皮赖脸地跟着，给人鞠躬哈腰，喝酒喝到胃都出血。哪想到，绕了一大圈，这份申请表还是落到我手里。

我当然拒绝了。

结果第二天下班，我在停车场远远看到一个人影。

陈丽。一个月没见，人仿佛老了十岁——明明才38，现在看着像50出头。

她见我，开门见山：“我们全体老师讨论了一下，还是决定给你写感谢信，登报也好，上校园网也行。只要你能恢复对我们的补助。”

我想起以前年级组长当着我的面，撕掉那封感谢信的样子。

忍不住翻个白眼：“你觉得我稀罕这玩意儿？”

陈丽以为我嘴硬。

“当然稀罕！你们做公益，不就图个好名声吗？不然怎么还有人专门花钱买热搜呢？”

我不想理她，“那你去找那些爱买热搜的好了。”

她突然情绪崩溃，眼泪抹都抹不完：“我都这么低声下气了，你还要怎样？就因为我当初没让学生吹空调，你就记我一辈子仇吗？”

到现在，陈丽还以为所有的问题出在空调上。

她怎么就不明白，真正让我反感的是她以苦难为理由折磨学生？

逼学生在冬天受冷风的，是她；可给自己儿子的卫生间装空调的，也是她。

她能为了儿子两天没排便跑医院，可面对学生得肺炎，她却能一句“活该”下去。

她给别人的孩子苦难，却竭力给自己儿子铺温床。

凭什么？

我懒得再说，陈丽捂着脸哭了起来：“为了评上优秀教师，我拼了老命把班级成绩提上去。一天不敢松懈，高烧住院了还在批作业。凭什么你说断补助就断？

要不是你停了补助，我怎么会连车贷都还不上？

是不是一定要等我跳楼了，你才满意？”

那一刻，我只觉得荒谬和悲哀。

用补助、用物质奖励能激励出好老师吗？值得吗？

我觉得当然值得。

可陈丽配吗？

为了分数，她不断用苦难去“锤炼”学生。听说过吗？陈丽这套答题加速法，简直让人哭笑不得。她一直坚持，憋着尿考试的时候头脑会变得灵光，所以每次考前都让学生猛灌一大杯水，考试过程中谁也不许去厕所。结果怎么样？不少孩子憋出了膀胱炎，这事早不是一天两天了。

谁能想到，轮到她自己遇到点难事，就受不了？我还清楚地记得她说过的话：“我查过了，那些负债还不上贷款的，真正走极端的只有极少数。”

她还理直气壮地说：“补助一停，有的人急得都快不要命了，这让那些真正的贫困户该怎么活？”可不是嘛，在她眼里，我就是太看重钱了！

还拿红军的故事说事：“长征的时候冬天那么冷，连个像样的住处都没有，穿不暖吃不饱，累了困了就直接在雪堆里挖个坑趴下。38岁，这正是磨炼意志的黄金年龄，陈老师，你该开心！”

后来我就原封不动地把这些说辞还给了她。听说我离职后，她在地下车库放声大哭，吵得下班的人都嫌烦，请保安把她轰走了。

紧接着春节来了，因为业绩太好，我干脆提前三天放大家回家过年。年后，公司公益项目的官司也拉开了帷幕。

开庭那天我没去，可整个过程据说堪比一场大戏。

校长开口就是：“都怪陈丽！空调用来捐是她私自决定的！电卖给施工队、再走报销、诋毁捐赠人的视频，全是她想的！”

陈丽哪肯背锅，立刻反击：“是谁暗示说空调留给学生太浪费？是谁在报销单上签字？还有，视频素材怎么来的？”

来回互相推卸，吵得不可开交，最后法官无奈摇头警告，提醒他们注意“为人师表”的形象。毕竟，下面坐的是看热闹的家长和学生。

一审结果很快出来。法官认定学校确实有忘恩负义的行为，判决退还一半捐助款。这让学校心疼得不行。

毕竟，我给的可不是小数目——年资不到5年的有十万，5到10年的十五万，10年以上的二十万。还有每逢节日发的礼物，算起来也是一大笔钱。

五成都要吐出来，谁都会肉疼。

学校这下急了，赶紧去找能证明他们知恩图报的证据，可翻遍了所有材料，除了那封早就被撕掉的感谢信，啥都没有。

而我这边的律师倒是找到了些新门道。原来看似穷苦的老师们，其实家底殷实，一个个名下几套小洋房，只有陈丽是真正的“死工资”。

难怪她为了那套“优秀教师”奖励的房子，拼得那么狠。

二审结果下来，不出所料，由于学校申请资助时存在多处造假，判决要求退还80%的捐助款。这一刻，陈丽感觉天都塌了。

她什么都顾不上了，直接跪在法官面前，哭着哀求：“求您了，法官，维持原判吧，求求您了！这么多钱，我真的还不起啊！”

但法庭从来不是闹着玩的地方。法官只淡淡地说了句，这笔债务算是夫妻共同承担，双方应该一起努力。

就在她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前夫冷冷地在台下回了一句：“我们已经离婚了。”

陈丽的脸色顿时僵在那里。

当初评选“优秀教师”那阵子，陈丽觉得这世上所有的不公平都落在她头上。她苦苦熬了那么多年，分的房子里，为什么她老公什么都不用做，却能轻松得到一半？

于是她干脆拉着他一起吃苦。

有天晚饭后，他刚做完工作报告准备早点休息，陈丽就直接删掉了他的文件，“我要熬夜批作业，你凭什么先睡？你也别想早睡！”

家里的智能门锁，她每天都换一次密码。“我晚上还要在学校加班，你也自己去单位加班，门锁密码晚上10点才能问我要。”

甚至冬天洗澡时，她也会偷偷关掉热水，让他冻得直打哆嗦。

回想这些事，陈丽其实一点也不后悔：“我做错什么了？评上‘优秀教师’我吃了多少苦？他什么都不做，好意思来分我的房子？”

前夫听完只是冷笑：“既然这样，房子我不要了，你那些债，也别找我。”

这一瞬间，陈丽真的崩溃了。

她一直把眼前所有的一切，全都归结为自己过去受过的苦。

考上师范，是家里穷；评上“优秀教师”，是因为她付出了比别人多的辛苦；就连班里成绩好，也是靠她持续高压管理才换来的。

这样一套辛苦换一切的原则，她用在了每一个身上——除了她的儿子。

女儿小升初考试那天，我亲自送她去学校。刚到考点门口，就看见陈丽正和监考老师争执得不可开交。

“不是都说好了吗？别把陈寒礼的座位安排在空调和窗户旁边，这要是刮点风，我儿子考着考着感冒了怎么办？还有，我不是提醒过，空调太干燥，能不能放盆水？！”

监考老师年轻，是外校来的，看起来被陈丽气势压得差点哭出来。

“这个……座位是学校统一安排的，我们真的没法做主。而且，您儿子的座位，也没在那两个位置。”

陈丽立马打断她，“坐第一排讲台旁边也不行！你看距离监考老师这么近，他怎么安心答题？要是有哪个孩子频繁上厕所，你能保证不影响他考试吗？我儿子要是没考好，上不了好学校，你能负责吗？”

她声音大得整个考场门口都看过来，连学生家长都围了一圈。

监考老师快急哭了，“您和我说这些真的没用啊！”

可陈丽步步紧逼，根本不放过，“你这是什么态度？信不信我现在就去举报你？”

实在忍不住，我才上前劝了一句。陈丽以前也当过老师，按理说，她应该比谁都明白考场上的规矩。

她这番操作，不过是觉得监考老师年纪轻，想为自家孩子捞点特殊照顾罢了。

“你要举报，那你去吧。”

我一把把老师护到身后，挡住了陈丽的去路。

“其实不用当老师你都知道，考试的时候座位哪能随便换？你现在闹这一出，是在扰乱考场秩序，也是在难为老师。你想让你儿子连考试机会都没有吗？”

听到我这样说，陈丽这才消停下来。

我后来听说，她被学校开除之后，无论换去哪个学校，都一直被原班家长举报“虐待学生”。

日子一落千丈，现在只好在商场做保洁，赚的钱还都用来还债，指望不上什么翻身机会，自然不敢在这儿招惹我。

陈丽哼了一声，甩了甩头没再作声。

我轻声鼓励了女儿几句，刚回头，就跟监考老师的视线对上了——她满眼都是感谢。

我拍了拍她的手：“别往心里去，有的家长就是不讲理，你做好自己就行了。”

半个月后，成绩出了，女儿争气极了，顺利考上了本市最好的初中。

暑假一结束，我送她去学校报到。班主任在校门口一个个迎接学生。

“时念妈妈！”那一刻，她看见我时脸上满是惊喜。

我立刻认出来了，她正是当初那位年轻的监考老师。

“还记得那天吗？其实那正好是我试用期的最后一天，要不是有您在，我可能已经彻底失望，不会再坚持当老师了。真的，非常谢谢您！是您让我相信，开明的家长还是有很多的！”

这一番话，弄得我都有点不好意思了。

她又说道：“对了，原来那天找茬的那位女士，竟然以前也是老师啊。”

我心领神会，知道她说的是陈丽，语气里怎么能没有点讽刺呢。

“听说她还是做了十年优秀教师的呢。”我说。

班主任听完，神情却有点复杂，像是欲言又止。

她叹了口气，继续说：“其实，她知道我是‘一中’的老师，所以故意挑事，如果我当时没绷住情绪，跟她吵起来，她就能借机威胁学校，说因为我的问题影响了她儿子的成绩。”

我听完，心里真是倒吸一口凉气。

要是闹大了，为了不惹事，有些学校没准还真得网开一面。

原来陈丽一开始就在打这样的算盘。

“后来怎么样？”我忍不住追问。

班主任忽然笑了起来，脸上两个小酒窝特别可爱。

“多亏有您帮我站出来！学校看了监控，说我一点问题没有，从头到尾都处理得很妥当。有的时候，只要有家长理解我、支持我，我都觉得干劲十足！”

她的朝气真的感染了我——

“嗯，新学期加油，小程老师！”

我默默祝愿她，保持一颗初心不改的教育之心。也希望，她往后的路上，都别再遇见那些让人心烦的人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