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大天才至死评不上职称,却在癌症晚期,为中国拿下五个世界第一

发布时间:2025-07-16 00:52  浏览量:2

1997年夏天,在阿根廷举办的国际数学奥林匹克赛场上,所有中国队成员都站在了领奖台上,掌声、鲜花和荣耀铺满整个会场。

但在队伍的侧后方,一个穿着洗得发白的蓝衬衫、脸色苍白的中年男人,却只是静静坐着,用手捂住口鼻,悄悄抹了一把眼泪。

他的身体已经支撑不住太久,靠葡萄糖维持体力,连站起身都困难,但这场比赛他坚持陪学生走到了最后。

他叫张筑生,是这支队伍的主教练,也是五年间带队五次夺冠的幕后推手,此刻,他明白自己的身体快到极限了。

可对他来说,孩子们站上世界最高领奖台,就是他作为老师最好的告别方式,他不是媒体镜头里的主角,却是把金牌从图纸一点点推向现实的人。

他得过病,做过放疗,写过教材,也做过题,但直到最后,他连一个正教授职称都没有评上,而这并不是他的唯一遗憾。

1940年,张筑生出生在贵州贵阳一个普通家庭,他还不到两岁时就患上了脑膜炎,家里条件差,没能及时送医,留下了小脑轻微损伤的后遗症,5岁那年,又因一次摔倒造成左臂骨折,加上诊治不当,这条胳膊最终留下了永久性残疾。

身体的羸弱与痛苦,并没有阻止他对数学的热爱,家人本希望他能健康长大就好,但张筑生坚持上学,哪怕只能靠右手写字,小学、中学一路坚持下来,成绩始终名列前茅,尤其在数学上展现出过人的理解力。

后来,他考入四川大学数学系,大二时已经修完所有高年级课程,学校老师们注意到他这位相貌普通但学习能力极强的学生,不少人私下说他“脑子像是为数学长的”。

但他从不张扬,穿着打扮一如既往朴素,很少参与社交,把大部分时间都放在习题和理论推导中。

1978年,研究生制度刚恢复不久,张筑生参加了北大的研究生入学考试,他的表现很突出,其中一道题目由于命题失误根本无解,绝大多数考生选择“硬解”。

只有他,在试卷下方写了五个字:“此题有误”。他的直觉和判断,最终让阅卷组对他产生浓厚兴趣,并启动破格录取程序。

进入北大后,他跟随著名数学家廖山涛做研究,廖山涛一向不爱夸学生,但在一次学术讨论会上当众表示:“以他的水平,其实不用来读研,直接可以教研究生。”

张筑生在读博期间完成的论文《微分半动力系统不变集》,提出了极具创新性的解法,被认为突破了当时数学家史蒂文斯·梅尔提出的四大猜想之一,震动整个学界。

他也因此成为北大历史上第一位通过论文答辩的博士生,虽然由于行政审慎,他并未获得“新中国第一位博士”的头衔,但编号为001的学位证书还是象征了这个特殊的地位。

张筑生并未沉迷这份荣誉,很快他就将重心转回了教学与教材编写,1986年,北大决定组织教材改编,张筑生主动请缨,接手编写《数学分析新讲》。

这项任务并不被视为科研成果,也不计入教学工作量,他的朋友甚至劝他:“不如多写几篇论文,评上职称,生活会轻松些。”

但他并不在意。他总说:“能让更多人看懂数学,比我多发几篇文章有意思。”

他在这本书上花了整整五年,从章节编排、定理逻辑、表达方式,每一步都极为细致,别人写教材用“写”,他更像是在“雕”。

为了照顾学生的理解习惯,他在表达上不断做减法,但知识系统性一点没少,比如实数完备性的定理,他不是直接罗列,而是用多个引导例子把学生一步步“推”进去。

除了教材,他还每周在课余主持一次拓扑方向的公开研讨课,面向所有年级的学生,完全不收费。

有学生说:“原来我以为我懂微积分,上了张老师的课才发现我根本没入门。”

他的课时费被培训机构评为每小时0.81元——不是他讨价还价,而是他起初根本不愿意收,后来机构实在觉得过意不去,才象征性给了这个数字。

1995年,中国数学奥林匹克国家队需要新教练,前任主教练坦言,这个工作太辛苦,出题、讲题、带队、飞行、管理,每一环都极耗心力,即便是健康的人都很难坚持,他建议学校最好换个年轻的、有科研空档的人来接班。

张筑生听后没说什么,只默默把自己平时的教学任务压缩,把除了核心课程以外的职务都辞了。

即便此时他已经是癌症晚期,体重迅速下降,嗓子沙哑,每天靠放疗支撑体能,他仍然选择亲自设计全部训练题目,从思维路线、逻辑链条,到解题策略,都力求贴近国际奥数难度。

为提高学生的适应力,他常把题目设在多个数学分支的交界地带,这种设计方式对学生要求极高。

一次他编题时觉得结构不满意,凌晨三点还在演草纸上推新方案,有人问:“你身体这样,还熬得住?”他苦笑了一下:“我总不能让这些孩子没准备好就去打仗。”

五年时间里,中国队连续五次拿下总分第一,他的学生安金鹏更是在1997年以绝对优势拿下金牌,成为全国关注的焦点。

而媒体大多不知道,在颁奖台下默默站着的那个瘦削教练,就是为这支“神队”默默负重的人。

张筑生一生没有评上博士生导师,甚至连职称都一直停留在讲师级别,原因很简单:他的主要精力用在了不被制度认定的地方。

带奥数队不算教学工作量,编教材不算科研成果,主讲课外研讨课不发论文也不发表,这些贡献虽然实际,却不进入量化统计。

学校里的评审制度注重“工时+论文+成果转化”,而他所在的位置几乎没有“合格项目”,几次职称申报,他都因为“分数不够”而无缘晋升。

如果不是北大校方为他特批延聘合同,他甚至可能早早被系统剥离,张筑生对这些也没什么怨言。他只是淡淡说:“我也不懂这些规则,反正有人教课就行了。”

2000年,中国队第五次夺冠后,张筑生的身体几乎到达极限,鼻咽癌扩散到肝部、颅骨,肠炎导致他一天需上厕所数十次。他知道,自己已经没法再继续带队了。

2002年初,他最后一次在课堂里出现,还是以监考身份,他坐不住,需要别人搀扶才能移动。

考完后,他亲自写下每一位学生的评语,然后被送往协和医院,2月6日,他在放疗病房中去世,享年62岁。

消息传出那天,北大的校园论坛贴满悼文,有人说:“张老师从来没骂过人,但每次讲题都讲得我想哭。”也有学生写道:“我本来讨厌数学,是他让我觉得这个学科是有灵魂的。”

这个结尾并不戏剧化,没有全国追悼会,没有奖项追封,只是学生、同事、培训班、论坛、老旧教材页面里,有他留下的一点点痕迹。

而这些痕迹,对无数后来人来说,是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