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lpha堂哥跑路后,我这个Omega装A娶了病美人祁少爷
发布时间:2025-08-08 05:37 浏览量:2
我以为自己只是替堂哥收拾烂摊子,替他娶那个素未谋面的祁家Omega。
可谁能想到,婚礼当天,新郎跑了,而我——一个Omega,竟要装成Alpha,嫁进豪门。
更荒谬的是,我的“新娘”不仅是个病美人,还是个货真价实的Alpha!
当他在我面前撕下伪装,信息素压制得我喘不过气时,冷笑着丢下一句:“兄弟,你A装O啊?”
我:……这豪门联姻,怎么比八点档还刺激?
本内容纯属虚构
Alpha堂哥在结婚前天跑路了。
我一个Omega装Alpha娶了从没见过的祁家儿子。
没想到是个美丽又脆弱的病美人。
我小心谨慎,但纸终究包不住火。
真相败露的那天,他将我压在墙上,信息素压制让我喘不过气来。
「不是,兄弟你A装O啊。」
1
婚礼结束,我站在房门的时候,我整个人都还处于晃神的状态中。
谁懂啊,我一个Omega如今要有一个Omega新娘了。
放以前我想都不敢想。
顾家几代豪门,根系复杂,旁系更是对嫡系虎视眈眈,大有分权之势。
顾少青作为嫡系的继承人本应和祁家小儿子联姻,但他前天连夜出逃,只留下这个烂摊子。
祁家虽是商业后起之秀,但也不是什么好对付的角色。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而我,顾西辞,顾少青的堂弟,作为嫡系中唯一的同龄人,只能硬着头皮接下这个烫手的山芋。
我压抑着心中的纷乱,按下门把手,房门应声而开。
我还未曾与祁岁谋面。
外界传言,他是个美男子。
但当我真正见到坐在床边的Omega时,我突然觉得“美男子”这个词都不足以形容他。
他依旧穿着白色西装,风度翩翩,气质非凡。
只是脸色略显苍白,身上带着一丝病态,我从未听说祁岁是个病弱的美男子。
当我与祁岁的目光相遇时,我的疑惑和欣赏瞬间烟消云散。
他的眼神冷冽,仿佛冰封。
这也难怪,谁在婚礼上新郎不见踪影都不会高兴。
但这是长辈的安排。
他们只是想维持顾少青还在,并且与祁岁完婚的假象。
在众多亲戚的宴席上,我这个冒牌货是不可能露面的。
所以在祁岁的眼中,他和祁家在进门前就被顾家给了个下马威。
现在他对我有所怨言也是情理之中。
在这样的目光下,我硬着头皮与他搭话。
“那个,你吃饭了吗?”
这话一出口我就后悔了,哪有人新婚见面第一句话就问吃饭了吗的。
但话已出口,我也收不回来了。
没想到祁岁听到这句话后,收回了锐利的目光,我轻松了不少。
耳边传来他磁性而悦耳的声音。
“吃过了,你呢?”
他的问题让我尴尬地回答。
“我也是。”
一阵沉默,看来祁岁还是个冷淡的性格。
没有聊天话题,我只能直接切入正题。
“今天晚上……”
没想到我还没说完,对方就试探性地开口。
“我生病了,今晚我睡客卧吧。”
这话一出,我高兴得差点跳起来,真是想什么来什么,但此时需要压抑,不能表现得太明显。
我轻咳几声,调整语气。
“那怎么行,你是病人,你睡主卧,我去客卧就好。”
祁岁的脸色突然柔和了几分,没有了之前的紧张。
看吧,我还是很体贴的。
我已经得到了想要的答案,立刻从房间里退了出去,离开了这个本该属于顾少青和祁岁的房间。
洗漱完毕,躺在客卧床上,脑海中回荡着长辈们的讨论。
“这场婚礼至关重要,关系到顾祁两家的合作,绝对不能取消。”
“婚礼一旦开始,就算没有新郎,祁家也不可能当众翻脸,虽然不满,大不了我们顾家到时候让利一成。”
“再说了,祁岁背后就算有祁家撑腰,也只是个Omega,婚礼一结束他就是顾家的人,等顾祁合同签完,我们就是一根绳上的蚂蚱,顾少青找回来之后,届时祁岁知道真相也只能哑巴吃黄连。”
众人纷纷点头。
尽管有人觉得有不合理之处,比如我这个Omega顾少青的失踪。
但都被其他人驳回。
在他们眼中,在顾家的党派争夺中,自己支持的嫡系获胜才是头等大事。
其他的,都无关紧要。
包括顾少青和祁岁的婚姻,我的未来。
而祁岁,无疑所有人都是亏欠他的,包括我自己。
想到祁岁,今天见到他,我总觉得他似乎有些眼熟,但搜遍我所有的记忆,都没有他的痕迹。
一整晚,我都深陷在混乱的思绪之中。
果然,早上从床上爬起来后,头疼欲裂。
收拾好自己,看到餐桌上摆着的西式早餐,我有些不满地撇撇嘴。
相比于西式,我还是更喜欢实在又好吃的中式早餐。
显然,这是按照顾少青的喜好准备的,我只能照单全收。
我坐下,抬头想要和面前用餐的祁岁搭话。
刚要感慨祁岁为什么起那么早。
话还没说出口,面前的人就表示自己用餐完毕,起身离开了。
我有些挫败,但转念一想也没什么。
可嘴里的面包嚼起来索然无味,实在让人没什么想吃的欲望。
我喝了几口牛奶,就起身要上楼。
突然脑海中闪过刚刚祁岁离开的背影。
他好像是往后花园走了。
好歹也算得上是未来堂嫂,我还是得维系一下关系。
我抬脚就往后花园走去。
刚踏进花园,我就看见坐在木质椅子上的祁岁了。
花团锦簇中百花争艳,只有他气质淡漠如兰,真可谓萧疏轩举,湛然若神。
我在椅子的另一头坐下。
祁岁转头看了我一眼,没有说什么就继续欣赏美景了。
我也陪他就这么看了一会。
还是没有压制住自己想要聊天的欲望。
“祁岁,我可以这么叫你吗?”
对方没有说话,没有拒绝就是好事,沉默就是最好的肯定。
我又尝试询问。
“祁岁,你最喜欢什么花?”
然后就是漫长的沉默,漫长到我以为不会得到他的回答,打算问问别的的时候。
祁岁终于开口了。
“木槿花。”
“这么巧,我也喜欢木槿花。而且我信……”
猛地想起顾少青的信息素可是呛人的威士忌,我把“信息素是木槿花香”吞回了肚子。
“我心里最喜欢的就是木槿花了,可惜我家花园里没种。”
我暗自松口气,为我圆回来的话感到庆幸。
祁岁听到我也喜欢木槿花,好像有些感兴趣地挑了挑眉。
看来我算是问到他喜欢的话题了,再接再厉。
“你为什么喜欢木槿花呀?”
单单这个花园里,国色天香的牡丹富贵妖娆的芍药品种稀有的蔷薇又或者是出淤泥不染的睡莲……好像每一个拎出来都比木槿花要好看。
祁岁顿了顿,沉声开口。
“不知道。”
我被他这样的回答搞得不知道怎么接,只能赞同地接话。
“也是,有时候喜欢是没有那么多理由的。”
祁岁闻言转头,对我绽放出一个沁人心脾的微笑,周围的坚冰也似乎随之融化。
“喜欢真的是没有理由的吗?”
他轻启薄唇,轻声问我。
我被眼前祁岁蛊人的笑迷了眼,只一个劲点头。
不知道是哪里逗得眼前的美人开心,他眼中都染上细碎的笑意。
“顾少爷,你很像我之前认识的一个人。”
这是他第一次称呼我,只是我还没来得及品味就慌了神。
这可不兴认识,现在我可不敢确定你说的是谁。
我勉强微笑,将话题引开。
但后面的话题都有些勉强,祁岁都不怎么回答了。
我也就没了兴趣,早早上楼回房了。
想到祁岁一聊到木槿花就如此开心,我盘算着要在花园里种一片木槿花。
我现在假扮顾少青,不能让旁人发现,以免他们借此发难。
虽然我不能离开这栋别墅,但以我和顾少青的关系,运些木槿花,改改花园还是可以的。
也算是搏美人一笑了。
这样想着我就打电话联系了管家,把这件事吩咐了下去。
在这两天里,我和祁岁也算相安无事,毕竟连话都说不上,也没办法产生矛盾。
倒不是我没去找他,只是祁岁身体实在不好,一直在喝药,也没什么精力陪我说话。
空闲时间,他不是闷在房间里,就是一个人看着花园里的花。
今天,我跟着下人们把木槿花搬进花园的时候,刚好碰见祁岁照常坐在那把木椅上。
阳光沐浴在他的身上,为他除去身上苍白的病气,给他添上几分生气。
见他一个人坐着,我放下手里的花朝他走去。
看见祁岁半知半解的疑惑眼神,我没由来地感到一丝窃喜。
“前两天你不是说喜欢木槿花吗?”
“我就安排他们种上一片,看着心情好,对你的病也有好处。”
祁岁点头浅笑,目光停留在我衣服上沾染上的灰土和叶片之上。
他站起来伸手将我肩上的花叶拨弄开,挥袖间带起一股药香,想来是中药调理留下的味道。
我有一米八二,这样看来,祁岁还要比我高几厘米的样子。
“顾少爷种花还需要自己动手啊。”
祁岁的语气中满含调笑。
我以为祁岁是要感谢我呢,没想到给我来这一手。
我后知后觉地将脏了的手藏在身后。
“哈哈”
我干笑两声。
特殊情况,外面的人怎么可能进得来,现在能用的都是心腹,我见他们实在忙不过来,就上去帮了帮。
“自己喜欢的花嘛,总归不一样些。况且动一动对身体好。”
祁岁闻言,越过我拿起我放在不远处草地上的木槿花。
我有些不解,他不是体弱吗?
对方似乎读懂了我的心思。
“你不是说动一动对身体好吗?”
“我也试试。”
适时的解释打消了我心中的疑问,我动身领着他往前面那片腾出来的空地走去。
我们把一株株木槿花填到土坑里,又将它们的根系埋上。
太阳悬挂在我的头顶,毫不留情地散发热量。
不多时,我的额头就冒出一层细密的汗水。
转头看向在一旁把木槿花放进我刚挖好的土坑里的祁岁,他的鼻尖也聚起一些水珠,不过脸色还是有些苍白。
我将手套摘下,拿出口袋里的手帕递给他,示意让他擦擦汗。
他看见手帕先是停顿了一下,后是抬起没有戴手套的双手在我眼前晃了晃。
我明白过来,他刚刚一时兴起,也没来得及找个手套戴着,掌心全是泥。
祁岁把头往前凑了凑,示意让我帮他擦擦。
我抬手凑近,手帕刚触及他的鼻尖,我也瞬时对上他放大的俊容。
流畅的脸型,高挺的鼻梁,再往下是看起来薄又软的嘴唇。
我下意识地吞了吞口水,这个唇看起来味道好像很不错的样子。
面前诱人的嘴唇微启,祁岁发出疑问。
“好看吗?”
听到声音,我骤然回神,抬眼撞进对方好整以暇的目光。
我感觉自己脸上烧得厉害。
自己刚刚在干什么,居然被对面Omega的脸差点迷了心智。
我三下五除二帮他擦完汗,然后与他拉开距离,有些结巴地回应他。
“就是觉得你好看,你是我见过最好看的Omega。”
思考了一下,我又加了一句。
“不对,是最好看的人。”
祁岁听见我对他毫不吝啬的夸奖,笑得明媚又开朗,像出水芙蓉一般,带着清晨阳光的温暖和露珠的清甜。
我又被这样的祁岁迷了眼,一时之间恨不得沉浸在这其中。
身体的温度在升高,好像连脖颈后的腺体也在跟着发热。
在所有人的努力下,这片木槿花地已经完成了大半,此时热风裹挟着木槿花香在空气中蔓延。
我本能地摸索上腺体。
抑制贴还在。
刚松了一口气,祁岁开口。
“顾少爷之前说,对待喜欢的花会格外特殊些。”
“那对喜欢的人呢?”
人虽然笑着,可我却感受到一股不可忽略的压迫。
问题太过突然,我也不知道如何措辞,但祁岁的眼神又过于有压迫力,让我无处可逃。
几乎是下意识地。
“我现在还没有喜欢的人,我不知道。”
说完我才意识到,自己作为顾少青,在新婚妻子面前说“没有喜欢的人”和说“自己不喜欢他”一样不妥。
这不是说人家Omega没魅力吗?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我。”
实在不知道解释些什么,我卡在那里不上不下。
好在祁岁没让我太下不来台。
他顺着接话。
“我知道你没有那个意思,毕竟你刚刚才夸过我好看。”
想起刚刚我对着Omega的痴汉模样,我一时间不知道是尴尬还是庆幸。
我只能继续埋头挖土,回避这种令人窒息的回忆。
我正挖得起劲,眼前伸出一只手来。
视线顺着手臂,就看见祁岁眉眼含笑。
我狐疑,他今天怎么笑得格外多,难不成我之前对他冷美人的判断是错误的?
想想,祁岁在这也只有我一个能说说话的人,熟悉后对我友好些也是正常的。
不过,这次他笑,确实是有事相求。
“能帮我把袖子挽起来吗?”
我低头看他不知道什么时候耷拉下来的衬衫袖子,放下手里的小锄头,帮他挽袖子。
入目是骨节分明的手指和纤瘦皓白的手腕。
随着袖子被我叠上去,祁岁小臂上的青色血管在皮肤底下格外显眼。
然后我注意到了一个伤疤,它在祁岁小臂靠近手肘的部位。
从前的记忆像抽丝剥茧一样回忆起来。
我的手指轻触他早已愈合的伤疤。
“祁岁,这个伤疤是……怎么回事?”
我只是试探问问,如果涉及隐私部分,他也不会说。
但祁岁没什么所谓。
“小时候,家里举办宴会,我一个人跑出来玩摔的。”
“其实那是我的生日宴会,不过祁家更重要的事是以此为契机,扩展人脉,巩固关系,我自然就被忽略了。”
见我的眼神从疑问转为同情,他抬手想摸摸我的头,意识到自己的手有些脏,在快要碰到我的时候又收了回去。
他继续说。
“虽然生日会不如人意,但是我跑出去在后花园遇见了一个很可爱的小男孩。”
“我们疯玩了一下午。”
“手也是荡秋千摔下来划到石头伤的,不过这个位置伤得有些看不见,只知道有些痛,发现的时候已经结痂了。”
伤疤和细节一一对上,还有第一眼就觉得熟悉的脸,都让我确定,他就是我记忆里那个男孩。
原来当初在祁家陪着自己胡闹了一整个下午的男孩就是祁岁。
从前没有一个人愿意像他一样配合我在他人看起来奇怪又跳脱的想法。
后来在意识到自己再找不到这样一个朋友的时候,我还难受了好几天。
现在知道了面前的人就是小时候的玩伴,我就像看到了同类的小狗,心里止不住地欢快。
“我……”
我想同他说,自己就是你记忆里的那个人。
可又发现现在不是最好的时机,毕竟顾少青作为顾家继承人可不会离开宴会出去疯。
生生止住的话头让我卡得不上不下。
祁岁早就将已经挽好袖子的手臂抽回,等着我的下一句话。
我心中默念,我是顾少青我是顾少青我是顾少青。
然后状似无事,起身拍拍身上的灰尘。
“我有点累了,我们回去吧。”
祁岁见我决定收工,他也没多言,只是把手中的花轻轻放下,准备跟我一起站起身来。
可能是因为蹲得太久,他站起来的时候脚步有点踉跄,似乎要往我这边倾倒。
我本能地伸手扶住他,一手搭在他的腰间,一手托着他的手,帮他稳住身形。
与之前隐约飘来的药香不同,这次随着动作,那香气扑鼻而来,仿佛是从祁岁肌肤中散发出来的。
我的手触摸到他手臂上细腻的皮肤,他的体温偏低,就像一块微凉的玉石,握在手中感觉很舒服。
直到祁岁站稳了,我才放开手,但那股令人心旷神怡的香气似乎还在鼻尖萦绕。
“多谢。”祁岁显然没料到自己会失去平衡,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歉意。
我挥挥手,露出一个友好的微笑,表示没什么大不了的。
我的目光落在他那染上淡淡红晕的耳垂上,原来他也会感到尴尬啊。
我原以为,他总是那么镇定自若。
“走吧,剩下的工作就交给他们了。”
我指了指周围,那些快要完成的作品。
明天一定要带他去看看我们今天种下的木槿花。
手机里刚好刷到了鲜花市场的视频,我这样想着。
不过,祁岁身上的药香真的很好闻。
不像小时候生病时喝的药,只有那种浓烈的苦味。
说起来,像祁岁这样温润如玉的Omega,什么样的信息素才能与他的气质相称呢。
顾少青真是幸运,得到了这么美丽的Omega,虽然身体弱了些,但对顾家来说,好好照顾也不是什么难事。
非要追求自由,现在却留下了一堆麻烦。
想到这几天在祁岁面前装模作样的煎熬堂哥,快点回来吧,我快撑不住了。
今儿个我一大早就醒了。
心里头一直惦记着那木槿花,想和刚重逢的儿时玩伴一块儿欣赏。
可老天爷不给力,祁岁病倒了。
我等了老半天,主卧里一点动静都没有,敲门也没人搭理。
心里突然就慌了神。
赶紧找来备用钥匙,一开门就看到祁岁躺在床上,脸色白得吓人。
我伸手摸摸他额头,感觉黏糊糊的,冰凉冰凉的,明明身上冷得发抖,却还在冒汗。
我赶紧叫来了祁岁的家庭医生。
祁岁刚来顾家不久,就跟我们坦白了他身体上的毛病。宋医生对祁岁从小的病情了如指掌,顾家也同意让宋医生继续当祁岁的家庭医生。
等医生诊断的时候,那叫一个煎熬。
我挺担心,祁岁是不是因为昨天太累才变成这样的。
最后的结果还算不错。
“换季引起的。”
祁岁这病是天生的,祁家为了这病也是费尽心思,但一直没能彻底治好。
好在不影响日常生活,就是身子弱了些,细心照料就行。
不过每到换季,祁岁就特别容易出状况。
所以现在这种情况,对祁岁来说也算是家常便饭。
祁岁现在不在祁家,这儿也没个真正让他放心的亲人,所以我也就暂时担起了照顾他的责任。
宋大夫在离开前给祁岁喂了些药,还特别交代说:“在他醒来之前,得有人守在床边。”于是,我只好乖乖地搬了把椅子,坐在祁岁床边守着。
我细细地打量着躺在床上的祁岁。
Omega的面容确实俊朗,与我那柔和的轮廓不同,他的五官分明,平时的病态和温和让人容易忽视他那张带着锋芒的脸庞。
现在他躺在床上,面无表情,更显得冷峻……
室内的窗帘还没拉开,暖色调的灯光温暖而柔和,照在身上特别让人想打瞌睡。
不知不觉中,我撑着手臂,渐渐进入了梦乡。
当我再次睁开眼时,祁岁不知何时已经醒了。
他靠在床头,见我醒来,给了我一个安慰的微笑。
我感到有些尴尬,毕竟我是来照顾病人的,结果自己却先睡着了。
我赶紧起身,把保温的水杯递到他面前。
“你啥时候醒的?要不要喝点水?”
祁岁顺着我递过去的杯子边缘喝了几口。
“没醒多久,刚坐起来就把你吵醒了。”
我放下水杯,点了点头,心想刚醒就好。
“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还可以,就是有点冷,也没什么力气。”
听到这话,我帮他把被子掖紧,不让风从缝隙里钻进去。
突然想起厨房里还有医生让我熬的中药。
我跟祁岁简单说了几句,就急忙往厨房跑。
幸好我之前让厨房阿姨看着,那药才没浪费。
药香随着热气在空气中弥漫,和祁岁身上的气味有些不同。
闻起来跟我小时候喝的那种苦药差不多。
我把药倒进瓷碗里,正要离开厨房,想了想又回头从柜子里拿了几颗蜜饯。
这样喝起来应该就不会那么苦了。
药水一送到祁岁面前,我心想,他喝了这么些年药,肯定能一口干了吧。
结果他竟然说,自己没劲儿,连碗都端不起来。
他显得有点可怜,眼神落在自己端着碗的手上,眼里闪烁着一丝丝的期盼。
我立刻明白了,就一勺一勺地吹凉药水,然后喂到祁岁的嘴里。
药刚下肚,我还没来得及拿蜜饯,他就先嚷嚷着苦。
我既好笑又无奈,赶紧塞了一颗蜜饯进他嘴里,剩下的放在他手里。
“瞧,这样就不苦了。”
“你怎么一生病就像个小孩似的。”
祁岁盯着手心里的蜜饯,直到嘴里的蜜饯嚼碎了咽下去,这才开口。
“谢谢。”
我给了他一个甜美的微笑。
“不客气。”
经过一周的服药,祁岁的身体慢慢好起来了,药也换回了普通的方子。
我也终于和他一起欣赏了那些种下的木槿花。
这一周照顾他,我仿佛看到了无数次生病时挣扎的祁岁。
我从没照顾过人,更没想到照顾病人这么辛苦。
但我越是累,就越能从这份辛苦中窥见祁岁二十三年来病痛折磨的冰山一角。
连我自己都没意识到,我对祁岁的关心和心疼,似乎已经超越了朋友的范畴。
夜幕降临,祁岁那杯药还摆在那儿没动。
我像往常一样,端着药水,轻轻敲了敲他的房门。
说实在的,这段时间我进出他的房间已经成了家常便饭,敲门不过是在维护那点几乎不存在的界限感。
然而,房间里却迟迟没有回音。
我又敲了敲门,和刚才一样。
上次他那苍白无力躺在床上的模样,似乎又浮现在眼前。
我哪里还顾得上这点社交距离,直接闯了进去。
房间里一片漆黑,只能听到祁岁急促的呼吸。
还好,人还在。
意识到这一点,我松了口气。
随手把药放在门边的桌子上。
侧身一按,旁边的灯亮了,房间立刻被温暖的光线填满。
我刚想转身看看祁岁在哪儿,眼前突然一片阴影压下来。
抬头一看,是祁岁,我对他毫无戒备。
“你今天的药还没喝,我给你送来了。”
祁岁却没有去喝药的意思,就这样把我堵在墙和他之间。
我想挪动几步,想从这局面中脱身。
没想到他察觉到了我想动,一把把我抱在怀里,那是一种不容置疑的控制。
他的体温透过薄薄的衣物传到我的皮肤,热得惊人。
呼吸喷在我的脖子上,那块皮肤像是被烧着了一样。
我还在疑惑,不会又发烧了吧。
但当我闻到那一直被我忽略的药香,才意识到这应该不是发烧。
这股香味和之前的淡雅不同,浓烈得有些刺鼻,我甚至感到有些晕眩。
没错,是信息素,只能是这个原因,面前的Omega发情了。
作为Omega,我深知祁岁此刻的煎熬。
我轻轻拍着他的背,表示安慰。
“是不是发情期到了?我去给你拿抑制剂怎么样?”
祁岁紧贴着我的脖子,听到我的话,他抬起了头。
他的眼睛里似乎闪烁着一丝欲望的光彩,或许是因为不舒服,他的眼神里仿佛藏着一泓清澈的泉水。
“不,我只要你。”
处于发情期的Omega们总是特别依赖自己的伴侣,可能在某个不经意的瞬间,祁岁已经把我看作是可以信赖的伴侣。
但糟糕的是,我也是个Omega。
我耐心地安抚着面前的祁岁。
“听我说,我去找抑制剂给你,等我回来,你就不会这么难受了。”
面前的祁岁沉默了好一会儿。
沉默就表示同意。
我正准备离开,这样下去不是个办法,祁岁的发情期解决不了,我的秘密也会被揭露。
可我刚要握住门把手,就被旁边的祁岁拉了回来。
祁岁用一只手把我的手握在墙上,另一只手捏住了我的后颈。
那是Omega最重要的腺体所在,这样的动作对我来说太过冒犯。
我急忙想要推开他,但又担心伤害到正处于发情期、脆弱的祁岁,只能稍微收力。
这时的祁岁异常敏感,他轻易地察觉到了我对他的抗拒。
无形的信息素从他身上汹涌而来,我感觉自己就像被掐住喉咙的小兽。
我终于意识到了不对劲,这明显是Alpha对Omega的绝对控制。
再一看我以为被发情期困扰的祁岁。
他身上的温和气质已经消失,眼中充满了欲望,全身上下都散发着Alpha的攻击性。
只有一个可能,Alpha的易感期。
“不是吧,哥们你这是装O啊。”
祁岁是Alpha,而我才是Omega,现在我就像是羊入虎口。
我迅速分析了自己的状况,现在可不是惊讶的时候。
“我们都属于Alpha,我帮不了你度过易感期。”
我努力想摆脱祁岁的控制,但性别上的力量差距,加上信息素的加持,我完全无法动弹。
面对我的反抗,祁岁显得非常不悦,眼中对我的占有欲愈发强烈。
“真的吗?”
我感觉自己成了他势在必得的猎物。
我的腺体在他的动作下完全暴露,他的嘴唇靠近那块柔软的皮肤,热辣的气息喷在上面,让我不由自主地颤抖。
显然,他已经知道我是Omega了。
意识到接下来可能失控的局势,我感到一阵无力。
“祁岁,你清醒一点,我不是顾少青。”
既然我不是Alpha,这个谎言自然不攻自破,我只能利用这一点来唤醒他作为顾少青妻子的良知。
他突然放开了对我的束缚。
在我以为自己即将获得自由时,他却紧紧抱住了我。
……
过了好一会儿。
“我……我不是祁岁。”
从他颈窝传来断断续续的声音,我没太听清楚。
“什么?”
“我不是……不是……呜。”
祁岁的情绪突然崩溃,泪水滴落在我裸露的皮肤上,像雨点一样。
Alpha的易感期情绪都这么多变吗?
刚才那个攻击性十足的祁岁仿佛消失了,只剩下眼前这个哭得喘不过气的人。
我轻抚着他的背,帮他平复情绪。
祁岁抬起满是泪痕的脸,真是楚楚动人,让人心疼。
“我……我很难受。”
他哽咽着说。
现在正是溜之大吉的好时机,不过家里这么晚了,易感期抑制剂也没准备。
瞧他此刻因痛苦而紧皱的眉头,还有那为了抑制自己而紧咬的嘴唇,我似乎也感受到了那份痛苦。
显而易见,在这种情形下,我的迟疑已经向我透露了,我对这个眼前的人动了心。
仿佛下了什么决心,我轻轻捧起了祁岁的脸颊。
“你清楚我是谁吗?”
祁岁的脸在我手心里轻轻蹭了蹭。
“我清楚,你是木槿,是甜果。”
“对,我不是顾少青。”
听到这个令人满意的回答,我像给他一个奖励似的,轻轻地吻了他一下,释放出温和的木槿花信息素的香气,安慰着眼前这个哭泣的孩子。
祁岁在得到这个表示同意的信号后,明显地露出了惊喜,但显然,一个轻吻还远远不够。
他紧随其后,又一次封住了我的嘴唇,呼吸交织,唇齿间留有香气。
顺着脖颈,他的嘴唇再次本能地寻找到了腺体,舌尖轻舔皮肤,似乎是在征求我的同意。
“可以。”
得到了我明确的答复,他终于放下了顾虑。
犬齿穿透了皮肤,注入了信息素。
第一次被临时标记,疼痛让我不禁发出了呻吟。
但当身体逐渐适应了这股陌生信息素的侵入,不仅是空气中两种香气的交织,更是两个人灵魂的交融。
天旋地转之后,我躺在了柔软的大床上。
看着上方眼神已经恢复了一丝清明的祁岁,我以为标记完了就该进行下一步了,心里还有些秘密的期待。
没想到他侧身躺下,将我紧紧抱在怀里,声音沙哑。
“让我抱抱你。”
然后不顾我惊讶的眼神,闭上眼睛睡觉。
【不是吧,就这样?】
看着毫无动作的祁岁,我突然觉得有些好笑。
看来是真的睡着了。
我打算换个更舒服的姿势睡觉,刚动了几下,祁岁突然睁开眼睛,手臂紧紧环绕。
“别乱动。”
我靠,真正感受到对方的欲望正抵着我的时候,我哪里还敢动。
只好就保持这个姿势直接入睡。
原以为今天起床会浑身不舒服,结果一夜好眠,醒来精神焕发。
他给我的腺体抹上了那种凉飕飕的止痛药膏,疼痛减轻了不少,但刺痛感还是存在。
环顾房间,一个人影都没有,我不禁皱眉,感到不快。
可能是临时标记的效果,我现在对他的需求前所未有的强烈。
我刚从床上起来,就看到Alpha端着早餐走进来。
“来,吃早饭。”
他现在看起来完全是个模范丈夫,昨晚的脆弱和暴躁早已不见。
见我坐着不动,他放下早餐,走向我,引导我坐到桌边。
还顺势搂住了我的腰。
要是以前,我早就躲开了,但现在受到信息素的影响,我巴不得黏在他身上,也就随他去了。
我一勺一勺地吃着早餐,是我最喜欢的桂圆莲子八宝粥。
他看着我把粥吃得干干净净,脸上露出了愉悦的表情,然后准备收拾餐具离开。
我拉住了他的衣袖。
“为什么要骗我?”
他轻轻地叹了口气,无奈地说。
“我不是故意的。”
但我显然不能接受我的Alpha对我还有所隐瞒,现在不解释,以后也别想解释了。
他抽了张纸巾,擦干净了我嘴角的粥渍。
“祁岁是我弟弟,他已经有心上人了。”
早就听说祁家有一对双胞胎兄弟,一个是本该嫁给顾家的祁岁,另一个是不常露面的商业奇才祁遇。
看来眼前的这位就是祁遇了。
利用他们长得一模一样的脸,完成了婚礼。
他把纸巾扔进垃圾桶,继续说。
“他是Omega,我是Alpha,而且我从小就体弱多病,家里人对我特别关心,忽略了他。”
我很清楚,Alpha和Omega之间的生理差异让他们天生就有差距,再加上家族的培养和引导,祁岁最终只能成为联姻的工具。
作为哥哥,为了弟弟的幸福……
“所以你这个Alpha就替他嫁过来了?”
这也太不可思议了。
听到我的质疑,他微笑着摇头。
“我很清楚顾家现在的困境,既然是双方利益的交换,我相信顾少青不会做亏本的生意。”
意思是,既然婚姻只是为了利益,那么是谁也无所谓。
“那你还是不够了解他。”
我默默地吐槽。
他听到这话,自嘲地笑了。
“我确实没料到,顾少青居然跑了,而且顾家竟然敢让你一个Omega来顶替。”
我不认输。
“你不知道的事情多了去了。”
祁遇挑起眉毛,露出笑容,向我靠近,似乎很感兴趣。
“还有啥我不知道的?说来听听。”
“比如……”
我想回答他,却不知道该说什么,自己把自己卡住了。
他及时接话。
“比如你叫顾西辞?比如你是那个小男孩?”
“你怎么知道的?”
我以为我的秘密藏得很好,没想到早就暴露无遗。
“不提前做功课,我哪敢一个人来顾家。”
“婚礼那天看到你,我还以为是我暴露了。”
难怪他那时候眼神那么凶狠。
“不过,我是在你问我木槿花的那天,才把你和那个小时候的捣蛋鬼联系起来。”
越听我越觉得自己之前的紧张害怕像个笑话。
还有,我小时候很捣蛋吗?我那叫活泼。
但是……
“祁遇,你也知道顾家现在的情况,内忧外患,而且我们现在也算是一条船上的人……”
我小心翼翼地开口,暗示他还得陪我演一段时间。
祁遇笑着靠近我,面前是一张令人惊叹的俊脸。
“我们现在不仅是同伙,还是……”
他的手指轻抚着昨天他在我腺体上留下的牙印。
“所以放心,在顾少青回来之前我都是你的妻子。”
声音像是沾上了蜜糖的诱惑,给他平时温和的脸添上几分邪气。
温度升高,我觉得我现在一定像一只熟透的虾。
“西辞,可以再叫一次我的名字吗?很好听。”
盯着他闪闪发光的眼睛,我心里直呼:【太犯规了,这是什么真诚的小狗。】
我试探着开口。
“祁遇。”
“我在。”
只是叫个名字,回应似乎都充满了深情。
在临时的标记之后,我们彼此心知肚明地亲密无间,偷偷摸摸地在一起,仿佛这是天经地义的事。
这段时间我实在是离不开这栋别墅,哪怕我再怎么有耐心,再怎么自得其乐,天天面对同样的环境,我也感到有些疲惫了。
听说,顾家那些野心勃勃的旁支成员中,顾言似乎一直在对我们发难。
寻找顾少青的下落变得越来越关键,也越来越急迫。
不知不觉中,我在花园里又站了很久,现在只有这里每天还能带来一些变化。
“你在想什么呢?”
祁遇似乎已经处理完祁家的事务,递给我一杯刚泡好的茶。
茶的温度从掌心传遍全身,驱散了夜晚的寒冷。
“我在想顾少青。”
我在想他现在怎么样了?会不会遇到什么困难?
顾少青和我一起长大,我亲眼目睹了他作为继承人,在责任的重压下成长的过程,也许这就是他如此渴望自由的原因。
尽管背负着几代人的负担,但他总是乐观坚强的,至少在我们看来是这样。
所以,当我得知他抛弃一切离开,留下一堆烂摊子让我收拾时,我竟然没有责怪他。
因为我知道,他做出这样的反抗,需要下多大的决心,需要多少勇气。
那一定非常艰难。
祁遇感受到了我的情绪波动,从背后紧紧抱住了我。
Alpha那令人安心的信息素成功地安抚了我。
“没事的,别担心。”
我很庆幸,在这种时候我不是孤身一人。
“嗯。”
话题突然转变。
“你不担心你的弟弟吗?”
“就这么鼓励他去追求真爱,不怕他被骗吗?”
祁遇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看起来一点也不担心。
他轻轻捏了捏我的手,就像在玩他喜欢的玩具一样。
“不担心,有人在看着。”
原来如此,祁遇还是考虑得很周全。
“而且,不让他去追求真爱,我怎么会遇到你呢?”
这突如其来的情话,甜得像糖一样。
即使生活如此单调乏味,祁遇似乎总能找到让我开心的方法。
“你对祁岁的另一半好奇吗?”
我兴奋地点了点头。
“祁岁最近给我发了他们的照片,两人合伙开了家花店。”
他一边说着,一边解锁手机,翻到了聊天界面。
“我们有空可以去瞧瞧。”
聊天内容不多,但能感觉到对方很满意自己现在的生活。
简单又快乐,我想这就是祁遇愿意让他和那个Alpha在一起的原因。
祁遇锁定了目标,轻触屏幕打开了图片。
我曾想象过无数次再次遇见顾少青的情景,却没想到会在祁遇的手机里。
我难以置信地放大了照片,仔细端详后才确认,那个在阳光下给花浇水的人正是顾少青。
“怎么了?”
祁遇注意到了我的异常。
我一抬头,就对上了他充满疑惑的眼神。
继承人这种身份,家族一向保护得很严密,像祁遇这样之前一直不露面的情况并不少见。
显然,祁遇再怎么调查,也只能了解到顾少青周围的人,所以他们并不认识顾少青。
不是怀疑什么,只是这剧情太戏剧化了,这不就是那种转了一圈还是你的狗血剧情吗。
“你相信命运吗?”
我咽了咽口水。
祁遇显然更加困惑了。
“这是顾少青。”
“他们俩可能都在用假身份谈恋爱呢。”
“……”
这下轮到祁遇震惊了,他愣在那里,连手里已经黑屏的手机都忘了收起来。
我没空嘲笑他此刻的失态。
我激动地扑进他的怀里,好像整个人都要挂在他身上。
“找到了,找到了,呜呜呜……”
喜极而泣。
终于可以离开这个破地方了。
祁遇轻轻地拍着我的背,帮我顺气。
手机在口袋里突然响了起来。
我瞥了一眼,发现是那个一直联系不上、音信全无的顾少青,真是想谁谁就出现。
我给祁遇看了一眼来电显示,稳了稳情绪,然后按下了接听。
“喂,顾少青。”
“西辞,不好了,阿粟出事了。”
我这边的玩笑还没说完,就被对方急促的语气打断了。
“阿粟是谁啊?”
我一头雾水。
不过,祁遇在我旁边,突然紧紧握了一下我的手。
“我男友。”
……
命运似乎总爱和我们开玩笑,先是给你希望,然后是失望。
阿粟其实是祁岁的小名。
这是我们刚刚在等顾少青的时候,为了让祁遇稍微放松一些,我从他那儿得知的。在顾少青那里,可能被当作真名了。
祁遇回答完这个问题后,就坐在沙发上沉默不语,周围的气氛变得异常沉重。
直到顾少青走进客厅,祁遇的怒火终于找到了出口。
愤怒的Alpha散发出强烈的信息素,向对方施压。
顾少青显然没料到家里会有个一上来就攻击他的Alpha,脸色变得难看。
这是对Alpha的公然挑衅。
面对敌意,顾少青也释放出信息素,准备迎战,却被祁遇突然抓住了衣领。
顾少青认出了站在他面前的人,原本充满攻击性的信息素瞬间消散。
他有些恍惚地开口。
“阿粟。”
听到这个称呼,祁遇脸上的冷漠似乎有所缓和。
他收回了自己的信息素,把顾少青推倒在地。
没有了信息素的压迫,我终于能动了,急忙上前扶起倒在地上的顾少青。
“哥,你没事吧。”
“他是谁?”
顾少青很机智,很快就意识到面前对他充满敌意的人并不是他要找的阿粟。
“这位是祁遇。”
……
祁遇现在没兴致自报家门,我只好简明扼要地向他说明祁遇和阿粟的身份,以及最近发生的一系列事情。
如果一切按部就班,我们本该四人一起感叹命运的神奇。
然而,祁岁被绑架的突发事件,出乎所有人的预料。
顾少青展示了他手机里的信息。
对方毫不掩饰地表明,目标是他顾少青,用祁岁作为筹码,要求他明晚独自前往约定地点。
“难道他们已经知道祁岁的身份,才选择绑架他来威胁你吗?”
“但是直接对毫无防备的你下手显然要简单得多,为何要绕这么大一个弯子去绑架祁岁呢。”
听到这话,顾少青低下头,脸上写满了自责。
“以前,每晚都是我去接收送来的鲜花,但今天我有其他事,是祁岁去的。”
也就是说,对方原本的目标是顾少青,祁岁只是替他挡了这一劫。
原本只是想对顾家精心培养的继承人下手,却意外地遇到了送上门的祁岁,虽然过程复杂了些,但也提供了一个同时打击顾少青和破坏合作的双重机会。
“废物。”
一直保持沉默的祁遇开口第一句话就是责骂。
顾少青的脸色立刻变得苍白,比病中的祁遇还要像重病之人。
如果是以前的顾少青,站在他面前的人可能已经被他打服了。
但他只是无力地张了张嘴,喉咙仿佛被什么东西卡住,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面对两人之间紧张的气氛,我也没资格去调解。
毕竟祁岁对他们来说都是至亲之人,祁遇现在还能保持冷静已经算是不错了。
但这样下去也不是长久之计。
我只能以一个相对中立的理性角度提醒他们,现在最应该做的是准备应对明天的情况。
一夜无眠……
绑匪警告顾少青别报警,我们怎么可能听他的呢。
我们约在一座荒废的高楼里见面。
但我们心里没底,不确定祁岁是否真的在那里。
为了避免惊动绑匪,顾少青只能一个人先去探探。
警察在约定地点附近悄悄埋伏,准备随时行动。
“兄弟,小心点。”
我递给他防弹背心,虽然不知道里面会有什么情况,但能提前准备的防护措施还是要做。
顾少青不仅是顾家的继承者,在我心中,他是我的大哥,我盼着他平安,也希望他关心的人平安。
一切准备就绪,大哥深吸一口气,毅然决然地迈向未知的风险。
我猜,如果不是因为绑匪的消息,他可能昨天就已经冲过去了。
回头一看,是刚才不在的祁遇。
“你确定要这么做吗?”
我看着他换好衣服,这么问道。
顾少青的手表里装有监控装置,用来获取情报和确认祁岁的安全。
但对方可能会检查所有潜在的危险,那时候我们就会很被动。
所以,警方决定派两个便衣从隐蔽的后门悄悄进入,祁遇怎么可能放心,他当然要求一起去。
我不知道他是怎么说服警方的,反正我得知的时候,这事已经定下来了。
祁遇眼神深沉,把我紧紧抱在怀里。
“你知道的,我必须去。”
我紧紧回抱他,我当然明白。
“一定要小心。”
我不禁想,如果我是Alpha或者Beta,也许我能和他们并肩作战。
但我只是个Omega,只能站在安全的地方,目送他们离去,以免成为他们的负担。
起初,我们还能从顾少青和祁遇的装备中获取不少情报。
然而,没过多久,顾少青的手表就被摘掉了,祁岁的情况也就变得不明了。
在没有新消息传来之前,警察也不敢贸然行动。
直到祁遇和那位便衣警察的设备里传来了祁岁和顾少青确实存在的信号,我们这才稍微安心。
警察按照原计划开始了包围。
但紧接着,对方那边就乱成了一锅粥,偶尔能听到棍棒挥舞的声音。
我担心他们会出事,却被限制在了安全区域内。
我不由自主地握紧了拳头,指甲狠狠地掐进了手掌。
我无能为力,只能默默地祈求他们“平安归来”。
时间仿佛过得特别慢,黑夜中虽然看不见里面的人,但我还是急切地盼望着。
我一眼就认出了他们。
大概是老天爷特别眷顾,赐予了祁遇一副惊为天人的容貌,还有那股不露锋芒的傲气。
所以当他带着脸上的伤痕出现在我眼前时,那些血迹就像是锦上添花的装饰,让他看起来更加迷人。
这样的美,大概是女娲精心打造的独一无二。
但当我看到祁遇怀里的人时,两人的相似度高达八成。
祁岁脸色苍白,双眼紧闭,光线映照在他身上,仿佛易碎的水晶,让我想起了每天都要服药的祁遇。
真的很像。
顾少青被人扶着走出来,身上可见之处都是青一块紫一块的伤痕。
对方人多势众,又是Beta,不受他们信息素的影响,两人都受了不小的伤。
幸好没有致命的伤害。
心中的重担终于放下,压抑已久的泪水也夺眶而出。
“哭什么,我这不是好好的。”
祁遇露出一个安慰的微笑。
之前我以为自己对祁遇只是有点喜欢,甚至有些是因为O对A天生的吸引力。
但今天他冒险的行为让我意识到,他在我心中的地位远比我想象的要重要,有些情感和人,真的来得莫名其妙,却又深刻难忘。
我用力地点了点头,擦去泪水回答他。
“我这是高兴得哭了。”
医院里。
祁遇和顾少青的伤势都是些皮外伤,处理起来相对简单。
然而,他们救出的祁岁情况就不太妙了。
Omega已经一整天没吃东西,加上昼夜温差大,感冒病毒趁机侵入,而且两个Alpha在打斗时无意中释放的信息素还诱发了祁岁的发情期。
感冒药让抑制剂的效果大打折扣,发情热也让祁岁的高烧迟迟不退。
现在,只有Alpha的临时标记能迅速解决这个问题。
我轻轻捏了捏旁边焦急万分的祁遇的手指。
示意他看看一直站着的顾少青。
“阿遇,你得相信顾少青,他是祁岁的男朋友。”
“现在只有他能……”
看到他的态度有所松动,顾少青也再三保证,只是临时标记,绝不会伤害祁岁。
最终,祁遇点头同意了。
顾少青如愿以偿地走进了那个弥漫着玫瑰信息素的房间。
我心疼地看着一直脸色不好的祁遇,以为他还在担心。
“没事的,我了解哥哥。”
“西辞,我好害怕,如果我没能挡住那把刀,如果我没能救下阿粟……”
他的头无力地靠在我的肩膀上。
刚才还镇定自若的祁遇仿佛消失了,只剩下无尽的恐惧。
虽然我不清楚里面的情况有多危险,但现在我大概能从他们的对话中猜出一二。
祁遇在自责,自责自己没能保护好祁岁,心疼他弟弟所受的一切苦难。
我只能给他力所能及的安慰,给怀里的祁遇一个可以躲起来哭泣的地方。
“没事了没事了,阿遇,我在。”
我耐心地安抚着情绪崩溃的祁遇,直到顾少青带着一身威士忌和玫瑰交织的气味,面带红晕地走了出来。
不出所料,祁遇又恢复了平时波澜不惊的样子。
只有我能看到他脆弱的一面。
不合时宜地,我心中突然涌起一股窃喜和满足感。
“西辞,行行好,可怜可怜你哥吧,我好长时间没见到阿粟了。”
电话那头传来顾少青哀求的声音,我正准备休息,就被他这番聒噪吵醒了。
看他这么可怜,我穿上拖鞋走到窗边,听他倾诉。
我掐指一算,他们上次在医院见面已经一个月了。
顾少青以为上次临时标记就能抱得美人归,显然他想错了,祁岁被祁遇找借口带回了祁家。
顾少青四面楚歌,上次的绑架事件是顾言那个旁系里最狡猾的人干的,但最后因为证据不足,顾言毫发无损地脱身。
如果我站在祁遇的位置,我也不会放心让祁岁留在他身边。
但我能理解,顾少青这个被拆散的主角不同意。
我看到祁岁一个人忙花店的事很辛苦,就想着自己闲着也是闲着,可以去帮帮他。
顾少青知道我能见到祁岁,还霸占了他和祁岁的花店,跟我闹了好一阵脾气。
但最终还是屈服于见不到男朋友的思念之下。
“西辞,你别不说话啊,现在只有你能帮我了。”
我不同意,虽然我和祁遇是情侣,但这不是我该管的事。
“你自己去和祁遇说,那是他弟弟。”
电话那头开始撒泼打滚。
“祁岁是祁遇的弟弟,可我也是你哥啊,我现在想他想得吃不下睡不着,况且祁岁他不想我吗?”
“你忍心看我们分开吗?”
想到那个和祁遇长得一模一样的人,我有些动摇。
他们两人虽然长得很像,但祁岁性格很活泼,像太阳,祁遇则内敛自持,像温玉。
祁岁虽然没说,但我知道他是想顾少青的。
背后隔着睡衣传来滚烫的温度,我被刚从浴室出来的祁遇抱在怀里,木槿花味的沐浴露香气扑鼻。
我按下手机的扬声器,告诉他是顾少青的电话,然后指指桌上的药,示意他把今天的药喝了。
祁遇不愿意,非要等我打完电话。
同居以来他越来越娇气,以前习以为常的流程,现在需要人变着法子地哄才肯喝。
以前是蜜饯,后来嫌不够甜,竟然说要亲吻才能喝得下,也怪我任他得寸进尺,Alpha食髓知味,越来越难糊弄。
我拗不过他,只好让他抱着,然后给顾少青回电话。
「兄弟,不是我不帮你,我真不知道咋帮。」
祁遇这家伙,一听是顾少青,就知道他找我啥事,我哪能在我哥面前讨论怎么拐他弟弟啊。
顾少青那边可不知道祁遇在这儿。
「西辞,你就帮我说几句好话,祁遇对你这么上心,肯定听你的。」
要是早知道他会这么直白,我肯定不接这电话。
电话那头还在喋喋不休。
「你就用点手段,Alpha嘛,在床上最好说话了……」
我直接挂断了电话,回头对祁遇露出了歉意。
「那个……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没那个意思。」
祁遇轻轻摸了摸我烫红的耳朵,他的触碰让我感觉耳朵下面像是有岩浆在流动。
「我知道顾少青想见阿粟。」
以前一提他们见面,祁遇总是不高兴,今天听他这么说,倒是挺平静的。
我觉得可能有希望,也想帮他们一把。
「阿遇,你怎么看?」
「这一个月来,哥哥的努力我们都看在眼里,现在他也能独当一面了。」
「要不,就让他们见……」
祁遇的食指轻轻按在我的嘴唇上,我还以为是我说的话让他不高兴了,赶紧闭嘴。
但他看起来并不生气。
「西辞,枕边风不是这么吹的。」
我眼睛一瞪,他这话啥意思。
祁遇的眉毛像新月一样弯,眼睛里好像有春水,嘴唇红得像朱砂。
如果不是被他紧紧抱着,我真想感叹,这真是一幅活色生香的画面。
他轻笑着,靠近我的耳边,像是在诱惑。
「你要诱惑我吗?」
明明是他在诱惑我。
他温热的气息吹在我的腺体上,我能感觉到腺体下是如何的波涛汹涌。
真是莫名其妙,我竟然把手搭在了他的脖子上。
“行吗,阿遇,能答应我吗?”
我挺适应这种尴尬的角色扮演,装出一副天真的样子,盯着他的眼睛。
祁遇的呼吸变得急促,眼神里透露出Alpha的渴望。
没等他回话,我就堵住了他那诱人的唇。
祁遇很少见到我这么主动,一时没反应过来,任由我在他唇上肆意。
等他想要回应时,我却拉开了距离。
“你还没回答我呢。”
祁遇的视线紧随着我的嘴唇,他的喉结轻轻颤动。
“行。”
得到了想要的答复,我不想再和祁遇纠缠,明天下午我还有个面试要准备。
我想挣脱他腰间的手,离开他的怀抱,却发现他抱得更紧了。
“别这样,我明天有面试。”
我想和他好好谈谈。
Alpha的信息素像细丝一样缠绕在我皮肤上,引得我体内的木槿花香也泄露了出来。
祁遇可不想就这么放我走。
“过河拆桥?”
祁遇明知故问,也没期待我回答,直接就吻了过来。
这次不像平时那么温柔,他像是攻城略地,迅速占领了我原本的领域。
我沉浸在他的攻势里,无法抑制地想要更多。
双唇接触的酥麻感让我站不稳,整个人都靠在了他身上。
我被他拉进了欲望的海洋,海浪翻滚,我成了帆,又像是一艘船,他带着我在海中荡漾,我没有多余的力气去控制方向,只能随波逐流。
恍惚中,我仿佛看到了狐狸尾巴终于露出来的得意笑容。
我想,我得重新评价他那内敛自持的形象了……
隔天,顾少青终于如愿以偿地见到了祁岁,并且特意给我打了个电话,表达他的谢意。
我揉着发痛的腰,只能摇头叹气。
“兄弟,你真不知道我为了这付出了多少。”
祁见我难受,就放下了手中的电脑,朝我这边走来。
他那双温暖的手掌轻轻放在我腰上,慢慢地按摩,帮我减轻了疼痛。
不知不觉中,我无名指上的戒指在灯光下闪闪发光。
我从没想过会和谁一起度过余生,但如果是祁,似乎连平静如水的日子也变得充满了生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