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怀瑾:如何超越生死恐惧?》
发布时间:2025-09-11 21:50 浏览量:2
资料来源:《论语别裁》等传统典籍
声明:本文内容均来源于传统典籍,对国学文化进行二次创作,旨在人文科普,不传播封建迷信,请读者朋友保持理性阅读。
人到中年,谁不曾在深夜辗转反侧,被死亡的阴影所困扰?
当代国学大师南怀瑾先生,以其深厚的学养和通达的智慧,为无数人解开了这个困扰千古的心结。
在他对《论语》的精妙解读中,藏着一把打开生死迷雾的钥匙。
可是,这把钥匙究竟在哪里?孔子那句“未知生,焉知死”的背后,又隐藏着怎样超越生死恐惧的终极智慧?
春秋时期的一个午后,孔子正在杏坛讲学。
阳光透过树叶斑驳地洒在地上,弟子们围坐一圈,专心聆听夫子的教诲。
忽然,性格直爽的子路站了起来,眉头紧锁,似乎心中有什么疑惑已经压抑了很久。
“夫子,弟子想请教一个问题。”子路的声音在安静的林间显得格外清晰。
孔子停下话头,温和地看着这个勇敢的弟子,点头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弟子想知道,这世间到底有没有鬼神?我们应该如何侍奉鬼神?”
子路的问题一出,其他弟子也都侧耳倾听,显然这也是大家心中的疑问。
孔子沉吟片刻,目光深远,仿佛看穿了时空的帷幕:“ 未能事人,焉能事鬼? ”
这句话如醍醐灌顶,让在场的弟子们都陷入了沉思。
可是子路显然还不满足于这个答案,他紧接着又问道:“那么,死亡又是怎么回事呢?人死了会去哪里?”
孔子的回答更加言简意赅:“ 未知生,焉知死? ”
南怀瑾先生在《论语别裁》中对这段对话有着独到的见解。
他认为,孔子并非在回避鬼神和死亡的问题,而是在用一种更高的智慧来引导弟子。
这种智慧就是: 把握当下,活在此刻。
在南怀瑾先生看来,人们对死亡的恐惧,往往源于对生命本质的不了解。
我们每天都在忙碌地生活着,却很少有人真正思考过:我是谁?我从哪里来?我要到哪里去?这些最根本的问题。
关于鬼神的存在,南怀瑾先生引用了东西方各种学说。
西方的宗教大都承认有鬼神,但各自的理论却截然不同。
唯心哲学支持鬼神说,唯物哲学则予以否定,而科学界则保持着审慎的怀疑态度,正在用各种现代技术来探索这个谜题。
有趣的是,连爱因斯坦这样的科学巨匠,晚年也信了上帝。
现代科学正在兴起“灵魂学”和“神秘学”的研究,用红外线照相机等先进设备来探测灵魂的存在。
他们发现,人体会发出肉眼看不见的光。
人坐过的地方,即使离开七八个小时,特种照相机仍能拍摄到残留的影像。
甚至植物也被认为具有知觉和感情。
这些发现让人不禁思考: 如果有一天科学能够证明灵魂的存在,证明它是一种超越物质、超越电子的存在,那么人类的文化将会发生怎样翻天覆地的变化?
在中国文化中,鬼神观念更是源远流长。
南怀瑾先生指出,中国过去的宗教思想就体现在对鬼神的认知上,只是我们把祖先的亡魂与鬼神混在了一起。
孔子对鬼神的态度是“敬鬼神而远之”,既不否认其存在,也不过分沉迷其中。
孔子说“未能事人,焉能事鬼”,这里的“事”字是动词,意思是我们连做人的道理都还没有参透,连人与人之间的关系都处理不好,怎么能去讨论那些虚无缥缈的鬼神呢?
这体现了孔子“天道远,人道迩”的思想——天道太过深远,人道却是近在咫尺。
当子路进一步询问死亡的问题时,孔子的回答“未知生,焉知死”更是一语中的。
南怀瑾先生解释说,你知道自己是怎么生的吗?生从哪里来?
一般人会说是妈妈生的,但这只是生理层面的解释。
在哲学层面,人究竟从哪里来?这个问题要复杂得多。
每个人小时候都问过同样的问题:“我是怎样生出来的?”
当我们得到生理学的答案后,哲学的疑问却依然存在。
即使按照医学的解释,人是由精子和卵子结合而成,那么追溯上去,最初的那个人又是从哪里来的?
人的生命究竟从何而来?为什么要死去?
南怀瑾先生认为,这是一个缺憾的世界。
佛学中称这个世界为“娑婆世界”,意思是能够忍受诸多缺憾的世界。
世界本来就是不完美的,如果没有缺憾,那就不叫人间了。
就像男女之间的感情,大家都追求圆满,但往往吵吵闹闹的夫妻反而能白头偕老。
感情太好的,反而会有其他的缺憾出现。
《浮生六记》中的沈三白和芸娘两人感情多好,结果其中一个早逝了。
这就引出了一个深刻的哲学思考:为什么太阳要落下去?为什么花开了又要凋谢?为什么人活得好好的又要死去?
这些都是宇宙的奥秘。
有人开玩笑说,上帝造人时大概抓错了模具,所以有的人鼻子不好看,有的人耳朵不好看。
可是仔细想想,世界上那么多人,却没有两个完全相同的面孔,这种精密的设计又怎能说是错误呢?
西方的宗教告诉我们不要再追问,这是上帝按照他的形象造了人。
那么上帝的形象又是什么样子?不知道。
西方宗教说,到此止步,不能再问了,信就得救,不信不得救。
东方的宗教则认为,信的得救,不信的更要救,好人要救,坏人更要救。
在东方宗教里,认为人生不是哪一个主宰创造的,既不是上帝,也不是神,而是有一个“第一因”。
第一个因子哪里来的?第一个人种哪里来的?
印度来的佛教、中国的道教,都认为人不是生物进化来的,也不是由一个主宰所创造的,也不是偶然的。
这是一个大问题。
南怀瑾先生告诉我们,生死问题和鬼神问题是连起来的。
东方学说认为光靠男性的精子、女性的卵子两个东西不能够形成一个人。
人的形成需要“三元和合”,由男性的精子、女性的卵子,配上灵魂才能形成人。
现在已有人研究出来试管婴儿,将精子和卵子放进试管里看着他长大,那是不是三元呢?还是三元。
精子、卵子在玻璃管里或在人体里成长,是一回事。
精子与卵子之间能够结合,还是靠一个灵魂的力量来的。
人生出后有高、矮、胖、瘦、智、愚之分,不完全是遗传,遗传仅是因素之一,其中另有因缘。
因缘的观念,是来自印度佛家的文化。
譬如说,南怀瑾先生在那里讲《论语》是因,大家在那里听就是缘,双方就有这个因和这个缘。
相反的,大家是因,因为有大家在听,他才有机会在那里讲,他就是缘。
因与缘互相连锁的关系,就叫做缘起。
人生下来,有四种因缘。
一种是亲因缘:它是种性,包括了灵魂的关系,人的惯性的关系,由过去的生命历程带到了现世,又由现世再带到来世。
至于父母的遗传等,属于疏因缘,又名增上缘。
何谓增上?一颗种子,本身是亲因缘,种下泥土以后,因地质不同,吸收的养分不同而变,虽然变了,但它的本性不大会变的。
所以西方遗传学所讲的,在我们东方哲学说来,那不过是增上缘的一点作用而已,并不是全部作用。
有了现在的生命以后,就叫做所缘缘。
何谓所缘缘?如苏东坡的诗说,“书到今生读已迟”,人为了今生读书已经太迟了,今日要赶快读书,以便来生的智慧高一点,这也可以作为所缘缘的说明。
第四是等无间缘。
因缘的关系是永远连续不断地下去,所以是平等的,没有间歇性,永远是转下去,等于我们的银河系统,是永远在转,连续关系转下去。
这里大概介绍一下,这是哲学上一个专门的课题,也是科学上一个专门的问题,很麻烦,很精细的。
我们现在只能约略地讲个大概,这也就是生死的问题。
东方哲学还有一个东西讨论,最初的生命哪里来的?
东方哲学有所谓“原人论”,原始的那个生命,最初从哪里来的?
现在全世界都流行的禅宗——这是中国的特产——其中主要的问题,也是问生从哪里来?死往哪里去?
照唯物论的解释“人死如灯灭”,这答案行不行?不能满意。
事实上证明,人死不如灯灭。
如社会学、心理学、医学、灵魂学的调查,有很多的事例证明,譬如说有的人没有死,已经有死的征象。
不说远的,就说发生在台湾的事。
有位老朋友的老太爷,在他死前三天的早晨,他自己的老太太,就看到她的老伴站在门前往外走。
老太太呼唤他不要出去受了凉,但又倏忽不见了。
再回到房间一看,老太爷还躺在床上呼呼大睡。
这时老太太心里知道,老伴快要死了,所谓灵魂先出窍了。
果然三天以后老太爷去世了。
这种事例倒蛮多的,这许许多多事例,在科学上都还是不可知之数。
生从哪里来?死往哪里去?我们大家都活到死,死是一个大问题,一个人正常的死到底是怎么死的?
《庄子》书中有句话妙得很,他说:“不亡以待尽。”
这话怎么说呢?意思是我们活在世界上并没有活,是在那里等死。
所以庄子又说:“方生方死,方死方生。”
当一个婴儿出世,我们说生了,但庄子的观念中,那不是生了,而是死亡的开始。
自生之时就开始慢慢走向死亡。
两岁时,一岁的我过去了;十岁时,九岁的我过去了;四十岁时,三十九岁的我过去了,天天都在生死中新陈代谢,思想也在生了死,死了生。
我们一个新的思想生了,前一个思想马上死亡了,流水一样。
正如孔子说的,“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
所以庄子说看着这生命活着,没有死,是在等最后的一天。
从哲学的观点来看人生,的确是这样。
所以有人学哲学,学得不好的,反而觉得人生没有意思,你说搞了半天有什么结论?没有结论。
这个世界就是一个缺憾的世界。
但是也有人通了的,晓得这个世界本来就是个缺憾的世界。
像曾国藩在晚年,就为他的书房命名为“求阙斋”,要求自己有缺憾,不要求圆满。
太圆满就完了,做人做事要留一点缺憾。
如宋朝的大哲学家,通《易经》而能知道过去未来的邵康节,和名理学家程颢、程颐弟兄是表兄弟,和苏东坡也有往来。
二程和苏不睦。
邵康节病得很重的时候,二程在病榻前照顾,这时外面有人来探病,程氏兄弟问明来的是苏东坡,就吩咐下去,不要让苏东坡进来。
邵康节躺在床上已经不能说话了,就举起一双手来,比成一个缺口的样子。
程氏兄弟不懂他做出这个手势来是什么意思,后来邵康节喘过一口气,他说:“把眼前路留宽一点,让后来的人走走。”
然后死了。
这也就是说世界本来缺憾,又何必不让人一步好走路!
这里是谈生死问题,孔子并没有作结论。
依哲学上来谈这个问题,在这里也无法作详细的介绍,如果像现在这样讲法,一个星期讲两个小时,就是五六年,甚至十年的时间也讲不完。
而且谁知道生从何处来?死往哪里去?没有人敢说,没有人敢作绝对的论断。
只有在医学上,以科学的观念说,人怎样是生,怎样是死,有生命的延续,就有新陈代谢的作用。
可见医学上也认为人随时都在生,也随时都在死,人的身体就和一个小宇宙一样。
就是一片树叶,在科学的观念中,比一所核子工厂还复杂,而人体的结构,就有如宇宙一样复杂。
譬如我们一餐三碗饭下去,如何的消化,如何的供给人所需要的热能,如何排泄废物,其间的过程是够复杂,也够奇妙的。
如果再加上一些寄生虫和那些帮助消化的细菌在内,那关系可就更不简单了。
生死的确是个大问题,孔子在这里答得很奥妙,他说鬼神是属于天道的事情,“人道迩,天道远”,人本身的问题,都没有解决,怎么去谈那么遥远的天道问题?
也就是他说的“中人以下,不可以语上也”。
他认为子路他们这批学生,程度还不够,对于生死问题,就难说了。
只要我们活着的时候,好好活下去,尽到活着的本分,先把人做好再说。
鬼神问题、生死问题,人类文化上两个大问题,现在再重复一下,让大家注意。
世界各国大学的哲学系,各派宗教乃至现在有许多科学,都在研究这两个问题。
人类文化到现在,对这两个大问题,还是没有解决。
究竟有没有鬼神存在?生是怎么来?死是怎么去?原始的人种究竟怎么来的?
我们晓得,现在共产主义的哲学,一方面是基于马克思的经济思想,一方面是基于黑格尔的唯物辩证法,以及吸收希腊方面的唯物哲学而来的。
影响了人类思想的,是达尔文的进化论和弗洛伊德的性心理学。
这几种学说,同时构成今日世界人文文化一个大问题的存在,不过目前被物质科学的进步,将这问题掩盖住了,使我们不大感觉得到,实际上这个问题是很严重地存在着。
生与死问题的研究,现在已经把达尔文的进化论推翻了。
新的理论,一部分已经成立,整个的还没有解决。
所以这是一个很大的问题,不是短时间可以讨论得完的。
《论语》中显然提到这两个大问题,我们要特别注意。
不过现在没有办法专门针对这两个问题,再作讨论,只能在这里作一个交代,将来我们有别的机会,再来研究这些问题。
正当所有人都以为孔子的回答已经是终极智慧时,南怀瑾先生却揭示了一个更加震撼的真相:超越生死恐惧的关键,根本不在于寻找死后世界的答案,而在于…
更令人惊讶的是,古代圣贤们早就掌握了这个秘密,并且有一套完整的修行方法,可以让人在生前就体验到超越生死的境界。
这个方法究竟是什么?为什么能让无数修行者从此再无死亡恐惧?
南怀瑾先生的智慧在于,他并没有给出关于死亡的标准答案,因为根本就没有标准答案。
正如他所说,对于生从何来、死往何去这样的终极问题,没有人敢做绝对的论断。
但是,这并不意味着我们就要生活在恐惧之中。
真正的智慧是:既然我们无法控制生死,那就把握好当下的每一刻。
孔子说“未知生,焉知死”,其实是在提醒我们,与其为未知的死亡而焦虑,不如先把眼前的生活过好。
把人做好,把该做的事做好,尽到活着的本分,这才是面对生死最好的态度。
南怀瑾先生常说,学佛修道的目的不是为了逃避死亡,而是为了更好地活着。
当我们真正理解了生命的本质,明白了生死只是存在形式的转换时,恐惧自然就会消失。
就像庄子梦蝶的故事一样,到底是庄周梦见了蝴蝶,还是蝴蝶梦见了庄周?
这个问题本身就说明了,所谓的“我”可能只是一个临时的状态,而真正的自己是超越生死的。
这种超越并不是靠逃避或者自我安慰达到的,而是通过对生命本质的深刻理解而获得的。
当我们明白了因缘和合的道理,理解了生命的连续性,知道了当下这一刻的珍贵时,死亡就不再是终点,而是另一个起点。
正如古德所说:“生死事大,无常迅速。”
承认生死的重要性,同时也要认识到变化的迅速。
既然一切都在变化之中,那么现在的恐惧也会过去,现在的执着也会放下。
真正的智慧是在无常中找到永恒,在生死中体悟不生不死的本性。
更深层的秘密在于,东方的修行传统早就发现了一个惊人的事实: 人其实可以在生前就体验到死亡,并且从中获得解脱。
禅宗有一个著名的公案叫“大死一番”,指的就是在修行中彻底放下自我执着,体验到“我”的消失。
这种体验让修行者明白,原来所谓的死亡,不过是一种错觉。
当你真正“死”过一次,再面对肉体的死亡时,就如同脱掉一件旧衣服一样自然。
南怀瑾先生在讲解《楞严经》时常说:“ 生死涅槃,犹如昨梦。 ”
意思是当你真正觉悟了,就会发现生死和涅槃都像昨天的梦一样,根本不值得执着。
这不是理论上的安慰,而是可以通过修行实际体验到的境界。
许多高僧大德临终时的从容淡定,正是因为他们早就在修行中“死”过无数次了。
对他们来说,死亡不是未知的恐怖,而是熟悉的老朋友。
更奇妙的是,当一个人真正超越了生死恐惧时,他反而会更加珍惜生命,更加用心地活着。
因为他明白,每一个当下都是珍贵的,每一次呼吸都是恩赐。
这就是南怀瑾先生所说的“ 认真活,随便死 ”的真正含义。
不是消极地等待死亡,而是积极地拥抱生命;不是恐惧死亡的到来,而是准备好随时从容告别。
这种境界,就是孔子“未知生,焉知死”背后隐藏的终极智慧—— 超越生死恐惧的关键,在于活出生命的真正意义。
当我们把每一天都当作最后一天来珍惜,把每一刻都当作永恒来体验时,死亡就失去了它恐怖的面具,变成了生命乐章中一个自然的休止符。
这就是南怀瑾先生用一生学养告诉我们的智慧: 真正的不死,不在于肉体的永恒,而在于精神的超越;真正的解脱,不在于逃避死亡,而在于拥抱当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