丈夫当众让士兵喊贺知瑶嫂子,我冷笑撕调令:三年后他成军区笑话
发布时间:2025-09-26 20:51 浏览量:1
1983 年,军区司令办公室内。路盼晴身姿挺拔地站着,目光坚定地对刘书记道:“刘书记,我申请去当营地讲师。”
刘书记诧异抬眸,上下打量了路盼晴一番。只见她面容带着一丝倔强,随后刘书记嗤笑一声,摇了摇头:“你这种资本家大小姐我见多了,肯定又想靠廖团长的关系混进去,对吧?”
路盼晴微微皱眉,并未回话,拿起调走申请书便提笔书写。她的手微微颤抖,申请驻扎的地方并非廖时衍所在部队,而是“首都军区特训营地”。
她对刘书记说道:“刘书记,我已经拿到了教师资格证,我申请离开海岛,前往首都。”
刘书记微微顿了顿,猛吸一口烟,吐出一个浓重的烟圈。他看着路盼晴,缓缓开口:“你走了,你男人怎么办?”
路盼晴咬了咬嘴唇,回道:“我们没结婚,他从来不是我男人。”
刘书记叹了口气,说道:“大概七天左右会有军区的回信,拿到信你就可以离开了。”
路盼晴点点头,转身离开了办公室。站在大院里,望着那猎猎飘扬的红旗,路盼晴又想起昨晚的场景。
昨晚,歌谣舞蹈团来营地演出,寂静许久的营地难得热闹起来,大家都盛装出席。路盼晴穿上了许久未穿的裙子,那裙子颜色已有些暗淡,但她还是细心整理了裙摆。
她涂上了十八岁那年留存的口红,精心涂抹着,满心期待能和廖时衍一起享受这场难得的盛会。
然而,廖时衍从头到尾都没给她一个眼神,他的眼睛紧紧盯着台上的一个身影。路盼晴心里一紧,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台上跳舞的人叫贺知瑶。
贺知瑶在台上跳得花枝招展,每一个动作都充满魅惑,还不断向廖时衍抛着媚眼,娇声说道:“廖团长,看我跳得如何?”
廖时衍嘴角勾起一抹笑意,眼神始终未从贺知瑶身上移开。舞蹈结束后,贺知瑶叼着一只红玫瑰缓缓走下台,微微俯身,将玫瑰递到廖时衍嘴边。
路盼晴只觉自己的呼吸都停止了,周围的声音消失不见,只剩下自己剧烈的心跳声。
廖时衍嘴角勾起一抹肆意的笑,毫不避讳地用嘴巴叼过那支玫瑰,动作潇洒又张扬。他伸出厚重大手,一把搂住贺知瑶的细腰,顺势将她揽入怀中。
贺知瑶发出一声娇嗲的惊呼,脸上泛起红晕,故作娇羞地将脸埋进廖时衍怀里,双手还轻轻捶打着他的胸膛,娇嗔道:“廖团长,你可真坏。”
台下的士兵们瞬间沸腾起来,口哨声、欢呼声震耳欲聋,纷纷喊道:“团长,好样的!”
他们丝毫没有注意到角落里名正言顺的“嫂子”路盼晴,此时路盼晴只觉得眼前的一切都变得模糊不清。
演出结束后的庆功宴上,廖时衍被众人簇拥在中间,意气风发,脸上因酒精泛起几分红晕。他一手搭在贺知瑶的肩膀上,时不时与周围的人谈笑风生,眼神中满是得意。
就在这时,一个年轻的士兵喝多了酒,胆子也变得大了起来。
他涨红了脸,说话结结巴巴地问道:
“那……那还留在家里的资本家小姐该怎么办呢?”
人人都传言,路盼晴家族在解放前是剥削百姓的资本家。解放后,土地被政府收走,路盼晴便成了名副其实的资本家小姐。廖时衍先是微微一愣,舌尖顶了顶腮帮,一脚踹开那提问的士兵,嗤笑一声,腔调散漫地说:
“这岛四面环海,就算我不要她,她又能去哪里呢?”
“况且以她这样的身份,离了我,又有谁会要她?”
路盼晴拖着疲惫不堪的身躯回到家中,望着那被简陋家具填满的屋子,心中一阵酸涩,悲从中来。想当初,她家在首都,家境十分富裕。可自从解放前被冠上资本家的身份后,便时常遭人白眼。唯有廖时衍,从不嫌弃她,他是第一个不在意她出身的人。
在廖时衍眼中,路盼晴饱读诗书,浑身散发着独特的魅力。每次参加舞会,路盼晴都能察觉到廖时衍在这种场合的不自在。他那宽厚的手掌,因常年握枪,布满了老茧与伤痕。每次轻轻搭在她腰间时,都带着几分小心翼翼,生怕弄疼了她。
在战场上奋勇厮杀的男人,习惯了硝烟弥漫带来的刺激,置身于舞会之中,周身气场显得格格不入。可他依旧紧紧拉着她的手,努力地把她介绍给每一个人。尽管一开始口音总是改不过来,他却一遍又一遍地跟着她学。
后来,他接到去海岛守岛的命令,看着路盼晴,眼中带着忐忑,问道:“盼晴,你愿意和我一起去吗?”
路盼晴看着他眼中的忐忑,心一软,便答应了。她独自一人带着所有行李,踏上了前往与家里相隔几百万公里海岛的旅途。这里没有独立卫浴,只能去那气味难闻的公共厕所;没有方便的自来水,每天都得费力地去水井打水;没有买东西的小卖部,每天都得眼巴巴地等着船来运送物资。可路盼晴从未觉得苦。
突然,门口传来一阵嘈杂的喧闹声。路盼晴回过神来,一打开门,浓烈的酒气夹杂着欢声笑语扑面而来。一群男人簇拥着走在前面,脸上泛着微醺的红晕,叫嚷声此起彼伏。
“新嫂子,以后可得多关照关照俺们啊!”
贺知瑶小鸟依人般地挽着廖时衍的手臂,笑得眉眼弯弯。男人们的声音一个比一个响亮。说完,他们的目光不经意间扫到了门口的路盼晴。刹那间,所有人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原本喧闹的声音戛然而止。毕竟路盼晴有学问,他们这些大老粗还是不敢轻易得罪有知识的人。
过了一会儿,才有人小声地喊了句:“嫂子好。”
其他人也跟着有气无力地附和,随后匆匆忙忙地逃离了现场。贺知瑶自始至终都没有正眼瞧路盼晴。她像个得胜的将军,旁若无人地扶着廖时衍往房间走去。进了房间,她熟练地帮廖时衍脱下外套,嘴里还轻声细语地说:
“时衍哥,你喝多了,累了吧。”
做完这一切,贺知瑶才慢悠悠地走出来。她嘴角上扬,看着路盼晴,满眼都是得意。
“嫂子,你可要好好照顾时衍哥,他喝多酒了。”
顿了顿,她又佯装出一副可怜巴巴的模样,问道:“嫂子,你不会生气吧?”
路盼晴微微低下头,目光紧紧盯着她的眼睛,随后轻蔑地嗤笑一声:“生气?我倒觉得你该好好感激我。”
“若不是我教他读书识字,让他从一个没文化的粗人变成如今能与你体面相处的样子,”
“你哪能享受这‘新嫂子’的风光?”
贺知瑶没什么文化,自然吵不过路盼晴。她的脸一阵红一阵白,想反驳却又无言以对。她咬咬牙,狠狠瞪了路盼晴一眼,转身快步离开。
高跟鞋“噔噔”地踩在地面上,走之前还不忘轻哼一声:“资本家有什么了不起的。”
路盼晴望着贺知瑶离去的背影,深吸一口气,抬手揉了揉有些僵硬的脸颊,然后抬脚走进房间。
廖时衍歪靠在床边,双眼紧闭。路盼晴轻手轻脚地打来一盆热水,浸湿毛巾,拧干后慢慢靠近床边,准备为他擦脸。
他紧闭着双眼,却突然伸出手,精准地握住路盼晴的手腕,带着浓浓酒意的声音冷硬无比:“你跟一个小姑娘计较什么?”
“她年纪小,不懂事,你犯不着和她置气。”
路盼晴一怔,手中的毛巾险些滑落,眼眶瞬间泛红,委屈地说道:“她都要骑到我头上来了,你却还在为她说话。”
廖时衍没有回应,似乎有些不耐烦。他睁开眼,才注意到路盼晴的穿着和妆容,原本就皱着的眉头皱得更深了。
“其他人本来就说你是资本家大小姐,你还穿成这样,涂着这么艳丽的口红,像什么样子!”
“你是想丢我的面子吗?”
路盼晴心口猛地一紧,只觉得寒意从脚底直窜头顶。这条裙子还是他以前说好看的,这抹口红也是他以前说适合她的。
上岛后她再也没穿过这些衣服,就是怕影响到廖时衍。她带着哭腔说道:“我穿成这样怎么了?”
“我只是想让自己开心一点,这也有错吗?我的感受就这么不重要?”
廖时衍别过头,不愿再看她,只丢下一句:“你自己好好想想吧。现在我们结不了婚就是因为你的背景。”
说完便倒头睡去。路盼晴望着廖时衍毫无防备的睡颜,一串冰凉的泪珠从她脸上滑落。
廖时衍和她进岛之后,确实找过上级申请结婚报告,但被拒绝了。拒绝的理由就是路盼晴的出身背景,若廖时衍执意要娶她,就得卸职下乡种粮。
路盼晴理解他对军旅生涯的热爱,也理解他多年来的坚守,所以她咽下所有委屈,默默承受这一切。
可如今,她突然觉得,自己的理解与付出,在他眼中似乎一文不值。
天刚蒙蒙亮,路盼晴便从一夜无眠的混沌中清醒过来。
她望着身旁尚在酣睡的廖时衍,轻轻起身。家中水桶早已空空如也,她只好扛起扁担,向那偏僻的水井走去。
起初,她双手根本握不稳扁担,水桶也老是不受控制地晃荡,没走出几步,就被沉重的水桶拽得失去平衡,整个人狠狠摔倒在地。
膝盖和手掌都擦破了皮,疼得她不禁打起寒战。周围在此生活的妇女,没有一个人伸出援手。
她坐在泥地上,望着洒了一地的水,不敢跟廖时衍说,怕他心疼,只能咬牙自己爬起来。
后来,她的坚强懂事,在廖时衍眼中变得一文不值。她挑着满满两桶水回到家,扁担压得她肩膀生疼。
廖时衍已经醒来,看到路盼晴进门,只是随意抬了抬眼。那眼神里,没有丝毫关切与问候,仿佛她每日辛苦挑水都是理所当然。
廖时衍一边刷牙,一边含糊不清地说道:“今天部队还有很多事,我一会儿就得走。你把家里收拾收拾,晚上我回来吃饭。”
路盼晴没有回应,只是默默把水桶放下。廖时衍刷完牙,见路盼晴没反应,提高音量问道:“你听到没有?”
路盼晴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听到了。”
她把水倒入大缸,大缸才满了四分之一。她揉了揉酸痛的肩膀,再次挑起扁担,前往较近的水井。
她刚打完第二桶水,直起酸痛的腰,手还没来得及从扁担上松开,便看见一双高跟鞋映入眼帘。
她抬眸望去,看到的是贺知瑶。今日的贺知瑶,妆容不如昨天艳丽,可眼里的得意劲丝毫不减。
“嫂子,时衍哥昨晚睡得好吗?”贺知瑶嘴角微微上扬,声音里带着几分刻意的娇柔。
路盼晴紧抿嘴唇,没有理会,只想着赶紧挑起水回家。可她的手刚握住扁担,还没等发力挑起水桶,桶里的水就被贺知瑶一脚踢翻,水花四溅。
路盼晴整个人下意识地倒向一旁,刚换的干净衣服瞬间沾满了泥土。贺知瑶却像没事人一样歪着头,一脸无辜地说道:“嫂子,我还不会打水,你能教教我吗?”
说着,她亲昵地伸手挽住路盼晴的手臂。路盼晴皱眉,本就不喜欢与人亲近的她,刚站起身便下意识地甩开贺知瑶的手。
只见贺知瑶一脚踩空,直直地朝着水井坠落。路盼晴心下一紧,想都没想,立刻伸手去抓贺知瑶的手,想要拉她一把。
没想到贺知瑶拼命松开她的手,水花溅起,贺知瑶的身影瞬间消失在井口。路盼晴还没反应过来,腰部突然遭受重重一脚,整个人被踹得飞了出去。
她倒抽一口凉气,手肘与膝盖处的衣物已被磨破,几缕棉絮翻卷出来,鲜血从擦破的皮肉一点点渗出来。
她抬眼望去,只见穿着军装的廖时衍直接跳下井,落水溅起的水花无情地溅在她的脸上。
不知不觉,越来越多的人聚集在这里,提着扁担的妇女站在人群后头窃窃私语。“好像是这女的把人推下井了。”
“不会吧?”
“看着可不太像呢,这姑娘平日里挺文静的。”
“谁能说得准呀,况且她出身资本家家庭,说不定骨子里就……”
井口的水面涌起阵阵翻涌,廖时衍湿漉漉的脑袋露了出来。士兵们赶忙拉紧绳索,手忙脚乱地把他和贺知瑶拉了上来。廖时衍一上岸,连身上的水都来不及擦,就径直朝着路盼晴冲了过去。“路盼晴,你到底有完没完!”
“知瑶不过是想跟你学打水,你怎么就容不下她?”
“把她往井里推,你安的什么心思?”
路盼晴简直不敢相信,眼前这个陌生的男人,就是从前说要一辈子对她好的人。“你一天到晚就知道惹是生非。”“你以为你还是首都那个娇生惯养的大小姐吗?在这海岛上,就得守规矩,别仗着有点文化就肆意妄为!”廖时衍涨红了脸,愤怒地吼道。发完脾气后,他转身抱起地上的贺知瑶,大步流星地上了车。
廖时衍轻轻地把贺知瑶放在车的后座。一般接送团长上班的车,只有团长和司机能坐,就连路盼晴进岛时也只坐过一次,之后廖时衍就不允许了。汽车飞驰而去,扬起一路尘土。路盼晴孤零零地留在原地,眼神中满是失落。
还有几天,只要拿到回信,她立刻就走。家里她是待不下去了。回到家后,路盼晴将衣物一件件从衣柜里拽出,动作有些粗暴地塞进行李箱。她搬出了家,住进了招待所。
在这里,她没有朋友,也没有亲人,一个人孤零零地来,现在也打算一个人孤零零地走。廖时衍明明知道她搬出去了,却没有任何反应。既没有四处寻找,也没有一丝挽留,甚至连一句关心的话都没有。
就连贺知瑶都住进了他们之前的家。廖时衍笃定路盼晴不会离开他,觉得她这样的身份背景根本无法独立生存,最终只能乖乖回去找他。当晚,路盼晴正在收拾东西,半掩着的门突然被推开。
一个女人大大咧咧地闯了进来。“哎呀!这是什么洋玩意儿!”她扯着大嗓门,几步就跨到了路盼晴的行李箱前。眼里闪烁着贪婪的光,手也没闲着,在行李箱里翻来翻去,把路盼晴原本叠放整齐的衣物弄得乱七八糟。
“你是谁,为什么闯进我的房间!”路盼晴高声质问,眉头紧皱。女人却像没听见似的,“这布料摸着就是不一样,一看就值钱。”她一边说着,一边继续翻找。
“你要是再这样,我就叫招待所的人了!”路盼晴提高了音量。女人这才哼了一声,把手缩了回去,扭身大摇大摆地走出房间,嘴里还骂骂咧咧:
“不看就不看,有什么了不起的。”
“不就是有点臭钱,有什么好神气的。”
路盼晴觉得来人很蹊跷,但她势单力薄,女人又没有对她造成实质性的伤害,她也只能就此作罢。第二天一早,路盼晴出门时,一群人突然出现。
他们手臂上带着徽章,一字排开,将她的去路严严实实地堵住。“你们这是要做什么?”路盼晴惊讶地问道。
为首的男人神色冷峻,嗓音低沉道:
“我们是海岛纠察队,有人举报你藏有涉嫌危害国家安全的物品,现在要对你进行检查。”
她听闻此言,下意识地紧皱眉头,往后瞥了一眼。
只见贺知瑶和昨天翻她行李箱的妇女藏在后面偷笑。
她深吸一口气,眉眼间未有丝毫波动,冷冷道:“我拒绝你们的调查。”
“你们没有任何实质证据,仅凭一句举报就要搜查我,这不符合规定。”
纠察队队长显然没料到她会如此强硬拒绝,脸上闪过一丝不悦。
他向前跨出一步,严肃说道:“有人举报你,我们就有义务调查,配合检查是你的责任。”
路盼晴指着不远处偷笑的贺知瑶和妇女,大声喊道:
“我怀疑这是恶意举报。那个人昨天还翻我行李,今天就举报我藏有危害国家安全的物品。”
“在没弄清楚真相之前,我不会让你们碰我的东西。”
贺知瑶轻轻扭动着纤细的腰肢,先是风情万种地靠在纠察队队长身上抛了个媚眼。
那眼神仿佛能勾人魂魄,随后她慢悠悠走到路盼晴面前,嘴角挂着得意的笑:
“路姐姐,我也是为了咱们海岛的安稳着想呀。”
“昨天我嫂嫂去你那儿,一进门就瞧见你行李箱里有一些奇怪的东西呢。”
“她当时也没多想,可后来越琢磨越觉得不对劲。”
“万一真是涉嫌危害国家安全的物品,那岂不是要连累整个海岛?”
“你要知道,要是搁解放前,那可是杀头的大罪。”
说着,她伸出手轻轻在自己脖子上滑过,眼中闪过一丝狡黠。
妇女凑过来,扯着大嗓门嚷嚷,脸上带着几分蛮横与得意。
她一边说着一边大幅度比划着,仿佛真看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哼,肯定有问题!”
路盼晴咬着下唇,眼中满是委屈,说道:“那些物品在上岛前,你们廖团长就允许我带了。”
这话一出,周围瞬间安静片刻。贺知瑶脸色微微一变,眼神闪过一丝慌乱。
但她很快镇定下来,笑着说道:“路姐姐,你可别乱说,时衍哥怎么会允许你带那些危险物品呢?”
“你是不是记错了。”路盼晴又道:“你们要是不信,可以去问廖团长,他当时就在现场。”
“亲眼看着我把东西带上岛的。”妇女脸上闪过一丝慌乱,但仍强装镇定地嚷嚷:
“哼,谁知道你是不是在撒谎。”“今天上级上岛,你们到底想干什么!”
不远处传来一道低沉威严的声音。廖时衍身着笔挺军装,大步流星地走来。
众人瞬间安静下来。他再次开口:“怎么回事?”
贺知瑶见此情形,娇声娇气地跑到他身旁,带着哭腔,满脸委屈地说道:“时衍哥,嫂子她……”
“她好像藏了危害海岛安全的物品,我怕连累大家,就跟纠察队说了。”
“可她就是不让检查,还说那些东西是你允许带上岛的。”
“我……我真的好害怕。”
廖时衍的目光投向路盼晴。路盼晴看到他的瞬间,心中竟涌起一丝期待。“你拿出来给纠察队检查又何妨?”
他的语气冰冷,不带丝毫路度。她震惊得嘴巴都合不拢,眼眶瞬间红透,心底那股酸涩的情绪,怎么也压不住。她难以置信地望着眼前这个曾经深爱的男人,说道:“廖时衍,我里面有什么东西你又不是不清楚!”
廖时衍没有理会。他转过身,对着纠察队,语气不容置疑。“有我的命令,你们随便搜。”
“谁命令可以搜群众的东西了?”
远处传来一道声音。那声音散漫,听着不太正经,却又透着一股威慑力。“谁允许欺负群众了?”
路盼晴转头看去。只见一位身姿挺拔的年轻军官不紧不慢地走了过来。他的肩章在日光下闪烁着冷光,十分醒目。那男人看上去三十岁左右,身材修长高大。英俊的五官带着冷峻,眼神锐利如鹰,迅速扫视着现场的每一个人。傅锦怀径直走到廖时衍面前,比廖时衍几乎高出半个头。他微微低头,目光毫不避讳地直视对方的眼睛,大声说道:“我倒要问问,你凭什么滥用职权,随意搜查群众?”
廖时衍脸色铁青,被他直白的质问弄得下不来台。但他又不敢反驳,只能低着头咬牙,憋红了脸。贺知瑶躲在廖时衍身后,眼中满是不甘。她狠狠地瞪了路盼晴一眼,小声嘟囔:“这小子官还没时衍哥大,怎么敢这么说话。”
她以为自己声音够小,没人能听见。可看到廖时衍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吓得她赶紧闭上了嘴。“廖时衍!”傅锦怀大声喊道。“到!”廖时衍条件反射般迅速立正,眼睛瞪得滚圆,死死盯着远处。傅锦怀抬脚,步步紧逼廖时衍,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严肃地说:“你行事荒唐,无视纪律,肆意妄为。”
傅锦怀薄唇轻启,声音低沉沙哑:“现在,我命令你即刻下部队,负重跑绕海岛一圈,限你三个小时内完成,少一分一秒都不行!”
他的声音斩钉截铁,没有丝毫商量的余地。“是!”廖时衍大声回应,脖子上的青筋根根暴起。傅锦怀正眼不再看他,转身看向路盼晴,眼神瞬间柔和。他微微欠身,嘴角上扬,轻声说道:“姑娘,你别怕。”
“我叫傅锦怀,是来处理这件事的。”
路盼晴紧抿嘴唇。她头一回见到这么年轻的军官。原以为身居高位者大多沉稳老派,可眼前的傅锦怀,却散发着一种独特的朝气与干练。
她轻轻点了点头,稍作犹豫后说道:“其实我还是挺想见见首都军区的司令。可在这儿耽搁了这么久,说不定人家都已经去吃饭了。”
傅锦怀的目光最终落在纠察队队员身上,紧接着大声喝道:“每一件上岛的物品,都会在物资登记处进行记录!”
“你们身为纠察队成员,肩负着维护秩序、保障公平的重大责任。”
“却连最基本的流程都不遵守,仅凭无端的举报,就要对群众进行搜查。”
“这不仅是对群众权力的践踏,更是对自身职责的亵渎!”
所有人其实都不清楚傅锦怀的身份,但被这突如其来的斥责吓得脸色煞白。刚才他都能指挥廖团长,身份肯定不低。“马上派人去物资登记处核实情况,要是查不出问题,你们就等着接受处罚。”
他们匆忙应了一声,朝着物资登记处的方向飞奔而去。生怕动作慢上一秒,就会遭受更严厉的惩罚。人群逐渐散去。路盼晴望着一个个离去的背影,等周围稍微安静下来,她才深吸一口气。迈着有些迟疑的步伐,缓缓走到傅锦怀身旁。“傅先生,你见过你们司令吗?”
傅锦怀听后,先是微微一愣。随后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路小姐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路盼晴完全没反应过来他怎么会知道自己姓路。此刻,她想见司令的心情愈发急切。“我申请去首都军区当讲师,可一直没收到回信,我想去见见司令,给自己争取个机会。”
傅锦怀眼中的笑意更浓了,他轻轻摆了摆手。“路小姐,你不用争取了。”
直到夜幕降临,路盼晴对这句话依旧一头雾水。因为她把地址填在了和廖时衍以前的家,所以每次都得去门口等送信员。月色如银,她静静地蹲在门口。夜晚的海岛格外寒冷,寒风不时吹过,撩动着她的发丝。信还没等到,却等来了刚跑完负重的廖时衍。他脚步踉跄,汗水湿透了军服,整个人显得狼狈不堪。本来今天是迎接上级的日子,可跟上级见面还没超过一个小时。廖时衍看到路盼晴的那一刻,先是一怔,随后眉头紧紧皱起,几步走到她面前。“你申请要当讲师?”
他的声音带着几分疲惫。路盼晴抬眸瞥了他一眼,没有回应。可廖时衍却像是没看到她的态度,顿了顿,自顾自地说了起来。“你知道来我部队当讲师会对我产生多大的影响。”
路盼晴听后,不禁挑了挑眉。她怎么也没想到,廖时衍竟如此盲目自信,还以为她申请的是他所在的部队。廖时衍沉浸在自己的话语中,丝毫没注意到她的表情变化。送信员骑着自行车从远处赶来,清脆的车铃声打破了此刻的宁静。“而且你就只有那么点知识。”
“我们那些大老粗你能管得住吗?”
他的语气满是轻蔑,似乎在嘲笑路盼晴的不自量力。“别人都会说你是靠我的关系进去的,你自己心里没点数吗?
路盼晴从送信员手中优雅地接过信,嘴角漾起一抹浅笑,轻声道了句谢谢,目光路柔地目送着送信员骑车远去。
待送信员的身影消失不见,她才缓缓转过头,目光冰冷地朝向廖时衍,冷冷开口:“廖时衍,你实在是太自以为是了。”
“我申请的并非你的部队,你不过是一厢情愿、自作多情罢了。”
廖时衍先是微微一愣,随后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脸上满是不信的神色,不屑道:“不是我的部队,那还能是哪里?”
“你就别再折腾了,像知瑶那样当个跳舞的多好。”
此时,屋内传来贺知瑶练声的尖锐嗓音,那声音如针一般在路盼晴耳边不断回荡。她眉头紧皱,转身便快步离去。
“那你就娶那个百灵鸟吧。”
她对着身后的廖时衍扔下这句话,脚步不停。“你离不开我的!”
“你根本没有地方可去!”廖时衍在她身后大声呼喊着。
她回到招待所,脚步踉跄地跌坐在床边,深吸一口气,试图让紊乱的呼吸平复下来。
她的目光落在手中那封被攥得皱巴巴的信上,手指微微颤抖着,小心翼翼地撕开信封。
抽出信纸,一行行字迹映入眼帘:“恭喜您,您申请前往首都军区担任讲师的请求已成功通过……”
她的眼睛瞬间瞪大,满是不可置信,反复读着这几行字。泪水不受控制地夺眶而出,顺着脸颊滑落,滴在信纸上,洇湿了字迹。
她站起身来,在房间里来回踱步,灯光将她的身影拉得又细又长。那些曾经遭受的诋毁,在这一纸通知面前,都显得如此渺小。
夜色还未完全消散,今天是首都军区离开海岛返程的日子。路盼晴原本打算提前预定五天后的船票,毕竟一切安排都需要时间,她本以为赶不上这一趟了。
可一阵轻轻的敲门声突然响起,她迷迷糊糊地起身打开门,只见一名身着军装的士兵站在门口,面容冷峻严肃。
“路小姐,这是给您的船票。”士兵双手恭敬地递上一张纸票,接着说道:“傅司令吩咐,您可以和我们一同返航。”
路盼晴惊讶地瞪大了眼睛,还没等她开口询问,士兵又接着说道:“司令还安排了人帮您搬行李和嫁妆。”
话音刚落,几个男人便从一旁走上前来,礼貌地向她点头示意,齐声说道:“是傅司令要求的。”
士兵立正站好,神色庄重,铿锵有力地说:“一切为人民服务。”
不一会儿,所有物品都被妥善安置在大船上。海风轻轻拂过,夹杂着岸上百姓们和士兵的告别声,此起彼伏,满是不舍与祝福。
路盼晴靠在船的角落,静静地看着这一切。她的目光很快就落在了廖时衍身上。他站在岸上,贺知瑶挽着他的手臂,脸上洋溢着笑容。
廖时衍对着船上的士兵们挥手告别,丝毫不知道路盼晴也在这艘船上,即将彻底离开他的世界。
船缓缓启动,溅起层层白色的浪花。她望着廖时衍渐渐远去的身影,曾经的爱意如今都已化作过眼云烟。
她转过头,迎着海风望向远方,那里是她全新的开始。
廖时衍望着那艘船在海平线上逐渐消失,直至变成一个模糊的小点。他收回目光,准备转身离开,这才发现自己的手臂被贺知瑶挽得紧紧的。
他眉头微蹙,心中隐隐泛起不悦,下意识地挣脱开她的手,语气带着几分责备:
“这么多士兵看着呢,在外像什么样子。”
贺知瑶微微一怔,轻轻嘟起嘴,娇声道:“知道啦,时衍哥。”
他不再看她一眼,抬脚匆匆离去,径直走向停在一旁的军车,坐上后座。
贺知瑶见状,急忙小跑着跟过去,本想和他一起上车,廖时衍却毫不留情地关上了车门。
“军车不能带人。”廖时衍透过车窗,面色冷淡地说道,“我跟你说过很多次了。”
贺知瑶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眼睁睁看着车扬尘而去。廖时衍本不想这样对贺知瑶,
但相处中的琐事让他满心烦躁。之前贺知瑶刚来岛上,楚楚可怜地说没地方住,问能否和他一起住。
那时路盼晴刚搬走,他心里憋着气,一是觉得身边需要人照顾,二是想让路盼晴知道谁都能替代她,
便鬼使神差地同意了。可她搬进家后,第一天还乖巧得很,忙前忙后帮他洗漱、收拾衣服、做饭。
然而日子一天天过去,一切都变了样。他每天坐车回来,推开门没有路暖怀抱和飘香的晚餐,
连水缸里的水都是空的。他望去,要么是贺知瑶坐在精致的梳妆镜前,手持口红专心涂抹,那专注模样仿佛世界只剩她和口红。
要么就是在客厅里,她自顾自地练嗓子、跳舞,还被邻居抱怨过。邻居气呼呼找上门,皱着眉头说:
“大晚上贺知瑶练嗓子,声音又尖又吵,实在不吉利。”
他无奈之下,只好找贺知瑶沟通。他轻轻敲了敲贺知瑶的房门,路和地说:
“知瑶,以后晚上别这么大声练嗓子了,邻居有意见了。”
可贺知瑶不但不收敛,还扭着腰肢,迈着轻盈步伐凑到他面前,娇滴滴地撒娇:
“时衍哥,你不喜欢我练吗?我都是为了吸引你注意呀。”
她一边说着,一边将柔软的身体贴到廖时衍身上,呢喃的声音暧昧又带挑逗:
“时衍哥,你就陪陪我嘛。”
廖时衍只觉一股路热软香袭来,还是不受控制地把手放在她纤细腰肢上。贺知瑶心中一喜,
见时机成熟,缓缓抬头,眼中满是炽热渴望,毫不犹豫地吻上了廖时衍的唇。
廖时衍没有拒绝,贺知瑶的唇柔软路热,带着淡淡香气。他双手不自觉收紧,将贺知瑶搂得更紧,
热烈回应着这个吻,房间里只有两人急促的呼吸声。
然而廖时衍闭着眼,脑海中突然闪过路盼晴的面容,那熟悉的眉眼瞬间浇灭了他心中欲火。
他猛地推开贺知瑶,她毫无防备,摔到地上迟迟不起。
“不……我们不能这样。”廖时衍喘着粗气,眼神慌乱地躲闪着她的目光。
贺知瑶被他的举动弄得不知所措,脸上还残留着未消退的红晕。
“时衍哥,你……”贺知瑶刚想开口,却被廖时衍打断:“别再说了。”
廖时衍转身朝门外跑去,说道:“今天的事,就当没发生过。”
“时衍哥!”贺知瑶声音带着哭腔,外面的夜风吹在她脸上,她却感受不到寒冷。
贺知瑶比他想象的还要没文化。
起码在从前,和路盼晴相伴时,她总会耐心地教他认字。
除了认字,路盼晴还会向他讲述各类日常知识。
他本是个大大咧咧之人,以前上厕所都不冲水。
晚上睡前既不洗漱,也不换睡衣,可路盼晴从不嫌弃。
她总是路柔地提醒他:“上完厕所要记得冲水哦。”
“睡觉前要洗漱一下,换身干净睡衣,这样睡得才舒服。”
久而久之,他或多或少也学到了不少东西。
就连战友都表示,他改变了许多。
然而贺知瑶,除了会撒娇、练嗓子、跳舞,对那些知识一窍不通。
有时廖时衍想跟她分享些事情,她却总是一脸茫然,追问:“那是不是新出的舞蹈动作呀?”
廖时衍叉着腰,站在门口长长地呼出一口气。
他突然不想转身回到没有路盼晴的地方。
他收拾了一些洗漱用品,这时贺知瑶从里屋走了出来。
看到他的举动,她几步上前,一把抓住他的手臂,脸上满是委屈:“时衍哥你去干嘛?”
“部队有事情,我去宿舍睡一晚。”
他微微用力,挣脱了贺知瑶的手。
街道上冷冷清清,只有他的身影被路灯拉得老长。
到了部队宿舍,熟悉的环境也没给他带来多少慰藉。
他昏昏沉沉地睡了一晚,便穿着军装跑去招待所。
路盼晴搬到招待所后,他一次都没来看望过她。
在他心里,一直觉得自己占据着上位者的地位。
起初廖时衍以为她只是一时负气搬走,过不了多久,就会像以往吵架那样,娇软地向他求情,让自己搬回去。
他连后续的情节都在心里编排好了,只要路盼晴低头。
他就大度地原谅她,原谅她之前的任性,顺便同意帮她申请营地讲师的职位。
廖时衍走到路盼晴所住的房间门口,深吸一口气。
他没有一丝犹豫,抬手敲响了门,“笃笃笃”,敲门声在寂静的走廊里回荡。
然而,门缓缓打开,出现在眼前的并非他心心念念的路盼晴。
而是一位大娘,“廖团长,哎哟,真是稀客啊!”大娘眼睛一亮,脸上立刻堆满笑容。
“快进屋里坐坐啊。”大娘热情地招呼着。
廖时衍愣在原地,下意识地往屋内张望,试图寻找路盼晴的身影,嘴里却有些机械地回应着大娘。
“大娘,路盼晴……她不在这儿吗?”话刚出口,他才发觉自己的声音都有些干涩。
“路盼晴?”大娘一脸茫然,赶忙摆摆手。
“俺不知道啊,俺三天前才搬到这里来。”
“这之前住的是谁,俺压根不晓得。”
廖时衍连句道谢的话都没说,转身就匆匆往楼下走去。
走到招待所前台,只见士兵见到他来,笔直站起身,敬礼。
“廖团长好!”士兵大声说道。
廖时衍微微点头示意,顾不上寒暄。
“路盼晴,住在这的路盼晴,她搬到哪里去了?”
士兵赶忙在登记簿上翻找起来,一边查找,一边说道:
“廖团长您稍等,我马上查。”
过了片刻,士兵抬起头。
“廖团长,路小姐三天前办理了退房手续,并未留下新的住址。”
“不过,听说是首都军区那边派人来接她。”
“好像是她申请当讲师的事情获批了。”
廖时衍听闻此消息,瞬间眉头紧皱。获批了?他都没同意怎么就批下来了。
而且这事跟首都军区有什么关联?廖时衍心里越发烦闷,慢悠悠朝着办公室走去。
刚走到门口,便传来刘书记热情的声音:“时衍啊!吃早餐了没?你师母做了包子,要不要一起尝尝。”
廖时衍嘴角勉强挤出一丝苦笑,说道:“不用了书记,我没什么胃口。”
刘书记走上前来,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接着说:“不过你家路盼晴还真有点本事。”
“我原本以为她这个资产阶级大小姐吃不了苦。”
“没想到她申请去首都军区特训营地居然获批了,还挺不错的。”他眼中闪过一丝赞许。
听到路盼晴的名字,廖时衍的身子猛地一僵。刘书记却未察觉他的异样,继续说道:
“这姑娘啊,别看平时文文静静,骨子里还挺有股子韧劲。”
“这次去首都军区,说不定能闯出一番名堂。”
廖时衍只觉脑袋“嗡”的一声,仿佛被什么击中,整个人呆立当场。
“什么?她申请的是首都军区?”他脸色愈发苍白。刘书记看着他的反应,脸上露出一丝疑惑。
“上面的条子都批下来了。”他呆立在原地,刘书记见他神色不对,伸手轻轻推了推他。
“时衍,你这是怎么了?你和她是不是出什么事儿了?”
廖时衍缓缓回过神来,嘴唇微微颤抖着说:“书记,我……我真不知道这事儿。”
刘书记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道:“既然人家走了,估计是不会再回来了。”
“那你就在这海岛好好保家卫国,咱们的职责可不能忘。跟那个文工团的妹妹结婚,我也可以批准。”
领导路和地说着,同事在一旁附和着。廖时衍听到这话,下意识反驳:“书记,先考虑考虑吧。”
他始终不相信路盼晴就这么离他而去,觉得这肯定是她的小把戏,想让他去找她。
路盼晴偶尔耍的小脾气,不都是盼着他主动低头求和吗?
她一定是在首都军区等着他,等他心急火燎地出现,然后扑进他怀里,笑着嗔怪他来得太迟。
这么想着,廖时衍原本慌乱的心渐渐安定下来。之后几天,他没再回去,一直在军区宿舍住着。
战友调侃道:“廖时衍,是不是被媳妇赶出来了?”他没有回应。
贺知瑶比他想象中难缠,每天都会准时送爱心便当到军区楼下。
起初廖时衍试图拒绝:“知瑶,不用这么麻烦,我自己有饭吃。”
可看着贺知瑶楚楚可怜的模样,加上她软磨硬泡的功夫,让他实在狠不下心。
无奈之下,只能跟着她去食堂一起吃。贺知瑶总是笑意盈盈地看着廖时衍,不断给他夹菜:
“时衍哥,多吃点这个,这可是我专门为你做的。”
廖时衍机械地吃着饭,思绪早已飘远,满心都是路盼晴。
他望着眼前的贺知瑶,却好似看到了路盼晴的影子,这影子更让他明白,路盼晴已不在身旁。
终于,一个星期后的星期五,他又和贺知瑶坐在食堂,周围是战友们的轻声交谈。
贺知瑶依旧笑意盈盈,殷勤地为他夹菜,说着琐碎趣事:“时衍哥,今天我在路上看到只超可爱的小狗。”
可廖时衍一个字都听不进去,他重重放下筷子,清脆声响盖过食堂所有嘈杂。
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他,他直起身子,坚定地对疑惑的贺知瑶说:“知瑶,我要去首都军区。”
“我要去首都军区找她。”
船上,发动机轰鸣声不断,船身随海浪起伏。
这是路盼晴在船上的第三天,她坐在船舱角落,紧闭双眼,双手紧抓座椅边缘。
一阵海浪猛地袭来,船身剧烈摇晃,她只觉胃里翻江倒海,紧咬下唇强忍不适。
可难受劲越来越强烈,她终于忍不住,迅速起身,踉跄着冲向船舷。
她伏在船舷边大口呕吐,边吐边说:“好难受啊。”胃里没什么东西,只能吐出酸水。
海风呼啸吹过,吹乱她的头发,却丝毫不能缓解她的难受。
“这是青草油和酸梅,可以缓解晕船。”
路盼晴闻声望去,只见傅锦怀身着军装,军帽下深邃的眼睛满是关切,正递来东西。
她微微一怔,虚弱地笑了笑:“谢谢你,傅司令。”
其实她上船后才知道傅锦怀是首都军区司令,那时他站在船头最高点,俯瞰列队士兵。
“弟兄们!此次返程标志着我们阶廖性任务圆满结束。
大家这廖日子风里来浪里去,历经艰苦训练,每个人都展现出钢铁般的意志。”
“但记住,这不是终点,而是新的起点!
回到军区,还有更艰巨的使命等我们,大家有没有信心?”
“有!”士兵们齐声欢呼,声音震得飞鸟朝远方扑棱棱飞去。
这场景让路盼晴着实一惊,她伸手接傅锦怀递来的东西,手指碰到他掌心。
那一瞬间,路盼晴像触电般立马收回手,傅锦怀微微颔首,目光未从她身上移开。
轻声说:“出门在外,难免遇到这些情况,你先用着,看看会不会好点。”
路盼晴拧开青草油瓶盖嗅了嗅,清凉味道钻进鼻腔。
“嗯,这让我昏昏沉沉的脑袋稍稍清醒了些。”她点头,对上傅锦怀目光,“好多了,真的很感谢你傅司令。”
傅锦怀看着路盼晴依旧憔悴的模样,眉头微微皱起:“路小姐。
看你这晕船的症状还是很严重。”
“我这船上的住处,条件更为优越,房间也独立静谧。”
“倘若你不嫌弃,便搬到我那里居住吧。”
路盼晴勉强挤出一丝微笑,正欲说自己并无大碍。可她还未开口,傅锦怀便接着说道:
“最近刚好要检查士兵们的作息时间。”
“我与弟兄们挤一挤就行,这样也便于我随时了解情况。”
他说得平淡从容,路盼晴根本无法拒绝,他仿佛看穿了她的心思。傅锦怀凝视着她,唇角缓缓小幅度上扬:“你无需感到过意不去。保障每一位同志的健康与舒适,本就是我应尽之责。”
“况且,路小姐要来我军区担任讲师,往后我们便是并肩为国防事业拼搏的战友,于情于理,我都该为你排忧解难。”
他稍稍停顿了一下,眼中闪过一抹笑意:“你这一路舟车劳顿,还饱受晕船之苦,若到了军区身体仍不舒服,又怎能好好开展工作呢?”
她聆听着傅锦怀的话语,心中的顾虑逐渐消散。她轻咬嘴唇:“傅司令,那就有劳您了,真的万分感谢。”
傅锦怀转身唤来一名士兵,微微低头,轻声吩咐了几句。见行李已搬来,便对路盼晴说道:
“路小姐请这边走,我带你去房间。”
路盼晴站起身来,脚步还有些虚浮。傅锦怀见状,下意识地伸手想要扶她一把。但又觉得此举不妥,手悬在半空,便慢慢缩了回去。他微微侧身,与路盼晴保持着恰到好处的距离,目光一刻也不敢放松。两人沿着狭窄的过道,朝着独立房间走去。突然,一个巨浪狠狠地拍击在船边。本就还在晕船的她,顿时站立不稳。身体不受控制地向一侧倒去,双手下意识地想要抓住什么来稳住身形。就在她即将摔倒在地的瞬间,一只有力的手臂稳稳地揽住了她的腰肢。
海岛上,贺知瑶在后面气喘吁吁地奔跑着,拼尽全力想抓住廖时衍的手。“时衍哥!”她大声呼喊着,声音在风中被扯得有些破碎。
廖时衍仿若没有听见一般。贺知瑶见廖时衍的脚步丝毫没有停下的迹象,心一横,脱口而出:“万一……万一盼晴姐姐是想去城里找男人呢?”
此言一出,廖时衍猛地一顿,脚步停了下来。他缓缓转过身,紧紧盯着贺知瑶,一字一顿地说道:“你不该说出这样的话。”
“我还没同意和她断绝关系。”他咬牙切齿地补充道。贺知瑶被他凶狠的模样吓到,不自觉地往后退了一步,泪水顺着脸颊滑落,带着哭腔说道:“时衍哥,我知道错了,我不该乱说话,我只是害怕你去找盼晴姐姐,就再也不理我了。”
廖时衍愣了愣,看着她这副模样,心彻底软了下来。他抬手帮她擦去眼泪,轻声问道:
“我能跟时衍哥一起去吗?”贺知瑶小心翼翼地询问道,“我可以照顾你的。”
廖时衍看着贺知瑶挂着泪珠的模样,思索片刻后,缓缓点了点头,“好吧。”
随后,廖时衍来到刘书记办公室,说道:“书记,我想去首都军区锻炼锻炼自己。”
刘书记听闻后,眉头不禁微微蹙起,整个人靠在椅背上,内心有些犯难,缓缓开口道:“你也清楚,咱们这座海岛的发展正处于关键阶廖,各项事务纷繁复杂,正需要像你这样有能力的领导来带领队伍。而且你在海岛工作多年,对这里的每一寸土地、每一位居民都了如指掌。一旦你离开,短期内实在很难找到合适的人来接替你的工作啊。”
廖时衍看着刘书记沉默的样子,心里猛地一紧,赶忙说道:“书记,我理解您的担忧。我离开之前,会把手上的工作详细地交接给合适的人,保证不会影响海岛的正常运转。而且我大概不到一个月就会回来的。”
刘书记凝视着廖时衍,许久之后,终于轻轻叹了口气,说道:“你这决心可真是够坚定的。行吧,我会帮你联系相关部门,看看能不能为你争取一个机会。”
路盼晴瞪大了眼睛,心脏陡然加速跳动。她分不清这是因为船身的颠簸,还是那突如其来的亲密接触所致。她慌乱地转过头,映入眼帘的是傅锦怀近在咫尺的脸庞。只见傅锦怀又长又密的睫毛轻轻颤了一下,两人四目相对。看着傅锦怀清澈如墨的眼眸中带着一丝紧张,她的脸颊瞬间泛起了红晕。
傅锦怀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将路盼晴扶稳后,像触电一般松开了手,往后退了一小步,脸上浮现出一丝不自然,轻声说道:“不好意思,路小姐。刚刚情况紧急。”
傅锦怀清了清嗓子,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说道:“我们快到了。”
说完,他再次侧身护在路盼晴身旁。只不过这一次,他的目光始终刻意避开路盼晴。来到房间后,傅锦怀轻轻推开房门,做了个“请进”的手势,礼貌地说道:“路小姐,请进。”
路盼晴点头致谢,迈着虚弱的步伐走进房间。傅牧野站在门口,并未跟着进去。他的目光快速扫视了一遍房间,确保一切安置妥当后,才开口说道:“这房间还算安静,路小姐安心休息。”
“如果有什么需要,拉一下床边的铃铛,我会马上过来。”
路盼晴还没来得及有所反应,门就被轻轻关上了。直到傅锦怀关门的那一刻,路盼晴才看到他泛红的耳尖。那一抹红色在傅锦怀笔挺的军装映衬下,显得格外醒目。
她闻到房间里有一股若有若无的气息,好像是傅锦怀身上独有的味道,淡淡的,很好闻。床铺平整得没有一丝褶皱,床单和被罩散发着淡淡的香皂清香。房间真的十分干净。
她坐在椅子上,回想起刚才的画面,脸又不由自主地发烫起来。她平复了一下呼吸,起身走进卫生间洗了把脸。船身依旧在海浪中起伏,可路盼晴却不再觉得晕船的不适难以忍受。房间里的味道让她感到安心。
船缓缓靠岸,稳稳地停在了码头。路盼晴站在甲板上,望着眼前这片既熟悉又陌生的土地。闻到故乡的空气,她的鼻子瞬间一酸。
岸上,百姓们挥舞着鲜艳的红旗,热烈地欢迎他们归来。路盼晴跟随着队伍,缓缓走下舷梯。她的目光在人群中不断穿梭。
上了这个岸,意味着她正式在军区担任讲师一职。然而,她却看到人群中有一个独眼男人正与她对视着。还没等她想明白,肩膀就被人轻轻推了一下。
下意识地转过头,只见与她一同下船的女孩说道:
“这个老公公早年因强奸妇女,被戳瞎了一只眼,此后便在军区附近徘徊,孤独终老。”
“你别去看他。”
她轻轻点头,不再往那边张望。只要上了岸,就意味着她正式成为军区讲师中的一员了。
她深知此事艰难,却没想到会如此困难。路盼晴站在军区学校的讲台上,教室里一片寂静,下面的学员们坐得笔挺。
她望着台下,微微松了口气,又低头看了看手中的花名册。路盼晴翻开课本,开始讲解今日的课程内容。
这是一堂基础文化课,主要讲解一些常用汉字和简单算术,顺便融入一些她潜心研究许久的前沿军事理论。
她在黑板上写下工整的板书,转过头时,却瞥见有个老兵皱着眉头,欲言又止。那个人她十分眼熟,是一位参加过多次战役的老兵。
“王建国同志。”她放下粉笔,“你有什么问题吗?”
他站起身,军姿依旧标准,声音洪亮:“老师,您讲的这个概念太复杂了。”
“和我们平时训练用的完全不同。我们在战场上靠的是真刀真枪。”
“感觉都用不上。”教室里顿时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她。
“你说得没错,战场上确实需要真刀真枪。”
“但是,你知道我们为何能在战场上打胜仗吗?”
王建国先是一愣,接着激动地说道:“那还用说。”
“当然是靠咱们的勇气和决心!”
“没错。”她走下讲台,来到王建国面前,“但还有一个重要原因,就是我们的指挥官懂得运用战术理论。
比如有些战争,正是因为我们的指挥官精通地形学,才能利用地形优势,以少胜多。”
然而,台下传来一阵轻微的骚动,几个年轻气盛的学员相互对视了一眼。其中一个高个子学员微微皱眉,忍不住出声。
“你说得倒是轻巧,但这都是纸上谈兵啊。”有人大声说道:“你说的这战术,在实战中真有那么管用?”
周围的学员们纷纷小声议论起来。一个肤色黝黑的学员跟着附和:“是啊,俺们在战场上,情况瞬息万变,光靠理论可不行。”
另一个学员也喊道:“你敢不敢和我们来一场实战演习,让俺们见识见识这些理论怎么发挥作用?”
路盼晴微微一怔,确实没想到刚来就会面临这样的挑战。她平静地回应:“好,既然大家有这个需求,那我们就来一场实战演习。”
学员们没想到路盼晴会如此干脆地答应,一时间有些意外,随即兴奋起来。
随着演习的信号响起,整个训练场瞬间沸腾起来。路盼晴大声指挥着身旁的学员进行战术配合:“快,向左迂回!”
他们起初还带着一丝怀疑,路盼晴喊道:“别犹豫,按计划行动!”
但在路盼晴的指挥下,他们竟逐渐发现局势朝着有利的方向发展。他们按照她的指示,成功地突破了对方的防线。
路盼晴振臂高呼:“冲啊,胜利就在前方!”
最终,她带着学员们成功完成了演习任务,赢得了胜利。学员们欢呼雀跃,齐刷刷地围在路盼晴身旁,眼中的质疑早已消失无踪。“老师,你太厉害了!”
“是啊,真没想到这些理论在实战中如此管用。”
路盼晴嘴角上扬,可此时的她却怎么也笑不出来。她强忍着不适,走到水池边,想洗把脸让自己清醒些。然而,刚一俯身,胃里便如翻江倒海一般,她再也忍不住,呕吐起来。学员们见状,纷纷围拢过来。“老师,你怎么了?”
“快,找卫生员来!”
路盼晴摆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可呕吐却一阵接着一阵。此时,廖时衍刚到首都军区,贺知瑶跟在他身后,想要挽住他的手臂,却被廖时衍一把挥开。贺知瑶不满地说:“时衍哥,你干嘛呀?”
廖时衍没好气地说:“没看我正忙着呢,别烦我!”
他的心思全然不在贺知瑶身上,只想着尽快见到路盼晴。贺知瑶仿佛把家里的锅碗瓢盆都搬来了,带来满满几堆行李。廖时衍无奈,却又不能甩手不管,只能一手提着两三个行李箱,在烈日下艰难地跟着通讯员朝军区门口走去。跟着通讯员走到军区门口,“时衍哥,没想到首都军区这么大!”贺知瑶眼睛睁得溜圆,如同发现了新大陆一般,这儿摸摸那儿摸摸。突然,她的目光被不远处聚集的人群吸引。那群男人身形高大,将中间的人围得密不透风。可隐约间,贺知瑶瞧见中间有个女人半蹲着身子,似乎在呕吐。她心中一动,越看越觉得那个身影像路盼晴。看到那么多人围着她,嫉妒与不甘涌上心头。贺知瑶来不及多想,急忙跑到廖时衍身旁,大声告状:
“时衍哥!那是不是盼晴姐姐!”
话刚出口,她又赶忙添油加醋地补上一句:“我说她是来找男人的吧。”
“看这样子,好像都怀孕了。”
廖时衍顺着贺知瑶所指的方向望去,人群密集,根本看不清中间的情况。他连行李都顾不上了,直接让它们齐刷刷地砸落在地。他怒吼道:“让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