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88 年前的八月初八:南宋4 万精锐叛逃!岳飞怒到不吃饭

发布时间:2025-09-29 09:11  浏览量:1

2025年9月28 日,农历八月初八。可你知道吗?八百八十八年前的这一天——公元1137年农历八月初八,淮河之上正上演着南宋最屈辱的一幕:浮桥连绵数里,四万淮西军精锐沉默北渡—— 他们本是拱卫江淮的抗金主力,此刻却带着妻儿和锅碗瓢盆踏入伪齐统治下的阜阳境内,成了叛国投敌的叛军。

这就是震惊朝野的“淮西军变”:南宋江淮半壁防线瞬间崩塌,岳飞听闻后“愤惋不食者数日”,更致命的是,这场兵变悄悄埋下了岳飞日后被杀的伏笔。

4万淮西精兵:岳飞想要,张浚怕,秦桧拦,皇帝猜忌

淮西军变的事发,是南宋初年“武将骄纵、文臣控权、外敌环伺”的矛盾总爆发。当时金国扶持的伪齐占着中原,淮河成了宋金分界线,淮西军驻守的庐州(今合肥)是江淮防线的“战略腰脊”,可这支军队的命运,早被私心和猜忌缠成了死结。

第一个人是淮西军主帅刘光世。出身北宋将门“保州刘氏”,早年平定“苗刘兵变”护驾有功,可到了抗金战场却成了“长腿将军”——建炎三年金军南侵,他直接弃城而逃。麾下四万“左护军”虽是身经百战的精锐,却因他懈怠军纪松散,成了朝廷眼里“要整顿的忧患”。

第二个人是岳飞。此时他已凭收复襄阳六郡声名远播,是主战派核心。宋高宗本想把刘光世的军队划给岳飞,借他“治军严明、每战必捷”的能力整合抗金力量,可这计划刚冒头,就被两拨人联手掐灭。

一拨是右相张浚,虽也主张抗金,却抱着“重文抑武”的宋朝传统不放。他怕岳飞手握十万重兵后,会成为南宋首个拥兵自重的武将,重蹈中唐“藩镇割据”覆辙,威胁皇权,坚决反对;另一拨是枢密使秦桧,早暗中倾向议和,若岳飞兵权扩大,他“以战促和”的计划就彻底泡汤,于是跟着张浚一起,天天跟高宗说“不可专任武将”。

刘光世

朝廷最后搞了个折中方案:淮西军收归都督府直管,让刘光世旧部王德、郦琼分任正副都统制。可这俩人本就积怨颇深,根本不对付——王德是军中老将,曾单骑冲阵勇猛过人,却又性格傲慢,总拿“老资历”压人;郦琼则是从普通士兵爬上来的,出身贫寒却善于安抚士卒,在军中威望极高,可就因“非将门出身”,长期被文臣轻视,对这个任命本就一肚子火。两人上任后,为兵权、指挥权争得你死我活。

为了化解危机,朝廷派了吕祉去庐州调解。可吕祉是典型的“书生官员”:科举出身,当地方官有政绩,却连战场都没上过,根本不懂军队“将兵相习”的门道。到了军营,他没看透王德和郦琼之间的矛盾,反倒觉得是“武将太骄横”,认为只要文官压一压就好,还偷偷写了封密奏,请求朝廷罢免郦琼这些“不服管”的将领。可他没想到,这封密奏,成了点燃兵变的火星。

八月初八架浮桥:士兵带着锅碗瓢盆投敌,吕祉宁死不屈

绍兴七年八月初五,一封调令送到庐州大营:让郦琼率部去临安“商议抗金战略”。可郦琼早通过军中小吏,知道了吕祉要罢免他的消息——他太清楚了,自己跟文官集团矛盾这么深,孤身去临安肯定要被清算,之前好几个跟文臣冲突的武将,不是革职就是流放。当晚,他就召集心腹将领,密谋叛逃。

八月初七,郦琼对全军谎称“奉朝廷令,北渡淮河抵御伪齐南下”,裹挟着四万将士和随军家眷——士兵的妻儿老小,一起往淮河走,还把吕祉劫持在中军大帐里。吕祉路上就觉得不对劲:军队走的方向不对,士兵们还背着锅碗瓢盆、铺盖卷,哪像是去打仗?他好几次劝阻,痛斥郦琼 “背叛朝廷,你自己遗臭万年就算了,还要连累将士妻儿”,可郦琼直接把他软禁,不准他跟外界接触。

等大军走到霍邱三塔镇,郦琼见已经接近伪齐境内,终于摊牌,逼吕祉一起投奔伪齐。吕祉挣脱束缚,跑到镇里高台上,对着将士们大喊:“我是大宋臣子,岂能向伪齐屈膝!你们都是忠勇之士,为什么要跟着郦琼做叛国之徒?”可底下的士兵,要么低着头,要么别过脸,没一个人回应。郦琼见状恼羞成怒,让人把吕祉斩杀,弃尸而去,继续往淮河边赶。

八月初八清晨,叛军到了霍邱境内的淮河渡口(今霍邱县新店镇黄泊渡村附近,宋代是淮河中游重要渡口)。将士们用军中的竹木、绳索,再加上岸边的芦苇,快速搭起能容人马并行的浮桥。当天午后,四万叛军和家眷全部北渡,进了阜阳境内。

据南宋李心传《建炎以来系年要录》记载,叛军渡河后没直奔阜阳,先去了寿春(今安徽寿县,伪齐淮河中游军事重镇),伪齐将领刘麟——伪齐皇帝刘豫的儿子,专门主管对宋军事,亲自来接应。刘麟不仅带了粮草,还承诺“降兵都按原职任用,家眷妥善安置”。后来郦琼带着部下去开封拜见刘豫,伪齐把这支军队编为“镇淮军”,让郦琼当都统制,驻守亳州(今安徽亳州,离南宋边境就百里地),让他们成了抵御南宋的“前沿力量”。

朝廷令人寒心!军饷只发七成,文官执着于压制武将

三天时间,南宋丢了四万精锐,淮河防线彻底洞开。很多人把淮西军变归咎于郦琼“背叛朝廷”,可很少有人提,朝廷的操作有多寒心。

首先是“重文抑武”国策逼得士兵寒了心。自北宋太祖“杯酒释兵权”后,宋朝就把“压制武将”当治国核心,哪怕到了南宋,金国都快打进门了,文臣集团还是执着于“以文控武”。吕祉就是这样——他不知道淮西军跟着刘光世多年,郦琼因善抚士卒,早成了士兵心里“能依靠的将领”;还带着“文官比武将高一等”的偏见,觉得“罢免几个武将就能稳军心”,完全没想到军队“认将不认朝廷”的风险。他的密奏,不是解决问题,是把士兵往反叛的路上推。

其次是军饷被克扣,士兵连家人都养不活。南宋李心传《建炎以来朝野杂记》写着“绍兴七年,淮西、淮东军饷皆有克扣,士兵月粮仅得七成”。当时南宋财政被常年抗金拖垮,每年军费占朝廷总收入的八成以上,地方官员为省钱,就以“物资短缺”为由扣军饷,士兵家属经常饿肚子,甚至有士兵妻子饿死在军营里,可官员却把扣下的军粮卖了换酒喝。

郦琼就是抓住这两点游说将士:“留在南宋,军饷被克扣,家人饿肚子,我还要被朝廷杀,你们跟着我,早晚也没好下场?”《建炎以来系年要录》里写叛军“携家属同行”,这也说明,将士们“叛国”,也是为了“全家生计”才走的。

更讽刺的是,岳飞早看出了危机。《宋史・岳飞传》记载,岳飞曾多次跟张浚说 “王德和郦琼同级,让王德当正职,郦琼肯定不服;吕祉是个书生,根本管不住军队”,可张浚为了争“都督诸路军马”的控制权,根本不听。宋高宗呢?早年“苗刘兵变”被武将逼宫的阴影,让他对武将始终“可用不可信”,在“稳定军心”和“削夺兵权”之间,他毫不犹豫选了后者。

刘光世的懈怠、张浚的固执、秦桧的私心、宋高宗的猜忌,一起把四万将士推上了叛逃的路。

岳飞愤惋数日不食,兵变也埋下了他“莫须有”之死伏笔

淮西军变的后果,直接砸垮了南宋的抗金大局。四万淮西军占淮河沿线驻军近一半,其中还有约三千骑兵 —— 南宋骑兵本就稀缺,这支部队占了全国骑兵近五分之一。

他们一走,“南宋江淮下游的防御成了真空”,伪齐皇帝刘豫立马联合金军南下,兵锋直指长江。南宋没办法,只能紧急调驻守镇江的韩世忠、驻守建康(今南京)的张俊驰援,原本计划让岳飞带队的“绍兴七年秋季北伐”,彻底泡汤,抗金前线从“战略进攻”变成了“被动防御”。

更长远的影响,是彻底改变了南宋的政治格局。淮西军变后,宋高宗对武将的猜忌到了顶峰,他曾对宰臣说 “武将不可专权,当加强管控”(《建炎以来系年要录》卷一一二记载)。这句话被秦桧抓住利用,他趁机跟高宗说 “武将太难管了,只有跟金国议和,才能消除兵权隐患,朝廷才能安稳”,慢慢获得了高宗的信任,到绍兴八年(1138 年)重新拜相,掌控了朝政。

岳飞

岳飞的命运,也从这时被改写。《宋史・岳飞传》记载,得知淮西军变后,岳飞气得“愤惋不食者数日”,他好几次给朝廷上书,请求“整军备战,等时机成熟继续北伐”,可每次都被拒绝,高宗甚至斥责他“不识大体,妄议朝政”。岳飞跟朝廷的矛盾越来越深,而秦桧掌权后,为了推行“议和”,更是把岳飞当成了“眼中钉”。

后来阜阳爆发的“顺昌之战”,其实是对这场兵变的一次“弥补”——绍兴十年(1140 年),南宋名将刘锜率领两万“八字军”(原太行山抗金义军,脸上刺着“赤心报国,誓杀金贼”)驻守阜阳,靠着城池和淮河防线,以少胜多击败金兀术的十万金军主力,打破了金军“不可战胜” 的神话,也让阜阳成了南宋抗金史上的“英雄之城”。

可这一场胜利终究没改变南宋的国策。绍兴十一年(1141 年),宋金签订《绍兴和议》,南宋割让淮河以北的土地,向金称臣,每年还要缴二十五万两白银、二十五万匹绢的“岁贡”。同年,岳飞被秦桧以“莫须有” 的罪名,杀害在临安大理寺。

说到底,淮西军变从来不是简单的“4 万士兵背叛”,而是南宋“重文抑武”自杀行为的恶果—— 文官不懂军事却要掌权,皇帝怕武将却又要依靠武将抗金,士兵想保家卫国却连家人都养不活。这样的朝廷,丢了4万精兵,丢了岳飞,最终丢了半壁江山,一点都不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