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3年,我给村长老婆送柴火,她留我吃饭,桌上只有我们俩
发布时间:2025-10-17 15:23 浏览量:2
那碗冒着热气的白米饭,上面卧着一块油汪汪的红烧肉,肉皮在昏黄的灯光下颤巍巍地反着光。村长老婆林秀娟把碗往我面前推了推,筷子也递到我手上,声音温和得像春天的风:“建军,快吃,累了一下午了。尝尝嫂子的手艺。”可她紧接着说的一句话,却像数九寒冬里的一盆冰水,从我头顶浇下来,让我浑身的血都凉了半截。
她用只有我们俩能听见的声音,幽幽地说道:“建军,吃了这顿饭,你就是我的人了。嫂子让你办件事,办成了,保你这辈子吃香的喝辣的。这事儿……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我叫陈建军,那年我才十九,是村里最穷的一户。爹娘走得早,我一个人守着三间快塌了的土坯房,吃了上顿没下顿。村里人都说我老实,其实就是窝囊。
村长王卫东家是村里头一份的敞亮,青砖大瓦房,院墙砌得老高。他常年去公社开会,家里就他媳妇林秀娟一个人。林秀娟比王卫东小了快十岁,长得好看,皮肤白净,不像我们这些土里刨食的村里人。她平时话不多,见了人总是浅浅地笑一下,村里的男人看了都挪不开眼,背地里没少说闲话。
那天我从山上下来,背着一捆比我还高的柴火,路过村长家门口。正巧林秀娟在院里收衣服,看见我,她愣了一下,然后就喊住了我:“建军,你这柴火是卖的?”
我赶紧放下柴火,搓着冻得通红的手,憨憨地说:“嫂子,不卖,自家烧的。”
我哪敢要村长家的东西,连忙摆手:“使不得使不得,嫂子,我自个儿上山捡就行。”
林秀娟却好像没听见,径直走过来,从我背篓里抽出一根柴火看了看,又湿又细,一看就点不着还尽是烟。她眉头一皱:“就烧这个?尽是烟,熏都熏死了。听嫂子的话,把你这筐倒了,去墙角那儿抱一捆干的回去。”
我愣在原地,手脚都不知道往哪儿放。村长王卫东在村里是说一不二的主,我怕拿了他家的东西,回头他知道了给我小鞋穿。
她这么一说,我才想起来,前阵子她家水桶掉井里,是我用长杆给捞上来的,本就是举手之劳,没想到她还记着。人家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我再推辞就显得不识好歹。我点点头,把自己的那筐烂柴火倒在路边,硬着头皮去她家院里抱了一大捆干透了的松木柴。那柴火一上手就知道是好东西,又干又硬,烧起来肯定旺。
我抱着柴火要走,林秀娟又喊住我:“欸,建军,天都快黑了,你还没吃饭吧?嫂子家正好做了饭,你卫东哥今晚在公社不回来,菜多了也是浪费,进来对付一口再走。”
这话一出,我心里头直打鼓。那年头,农村规矩大,一个年轻后生,去村长老婆家单独吃饭,这要是传出去,唾沫星子都能把我淹死。我脸涨得通红,结结巴巴地说:“不了不了,嫂子,我……我回家自己随便下点面条就行。”
她不由分说,上前拉住我的胳膊就把我往屋里拽:“跟我个寡妇人家客气啥,进来!吃了饭身上暖和。”她嘴上说着“寡妇人家”,可谁都知道,她男人是村里最大的官。
我一个毛头小子,力气还没她大,半推半就地就被她拉进了屋里。
一进屋,一股热气夹着肉香就扑面而来。屋里收拾得干干净净,地上是平整的水泥地,桌上点着一盏煤油灯,把屋子照得亮堂堂的。桌上摆着两盘菜,一盘是白菜炒肉片,一盘是红烧肉,旁边还有一碗雪白的白米饭。我的肚子不争气地“咕噜”叫了一声,自打我爹娘走了,我就再没见过这么多油水。
我浑身不自在,手都不知道该往哪儿放。长这么大,除了我娘,还没哪个女人这么近地看着我。尤其她还是村长老婆,我紧张得连呼吸都忘了。
“吃啊,看我干啥,我脸上有花?”她说着,夹了一块最大的红烧肉放在我碗里,“你这孩子,就是太老实了。”
我扒拉了一口饭,那米饭的香甜混着肉汁的咸香,瞬间就在嘴里炸开,是我这辈子吃过最好吃的东西。我狼吞虎咽地吃起来,也顾不上什么体面了。
我嘴里塞满了饭,含糊地点了点头。
“十九了,也该寻思着说个媳妇了。可你看看你现在这个样,哪个姑娘愿意跟着你过苦日子?”她的话像针一样扎在我心上。这是我的痛处,也是村里人背地里嘲笑我的地方。
我吃饭的动作慢了下来,心里一阵发酸。
我抬起头,愣愣地看着她。昏黄的灯光下,她的脸一半明一半暗,眼神亮得吓人。我不知道她想说什么,只能傻傻地点头。做梦都想啊。
然后,她就说了那句让我魂飞魄散的话:“吃了这顿饭,你就是我的人了。嫂子让你办件事,办成了,保你这辈子吃香的喝辣的。这事儿……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啪嗒”,我手里的筷子掉在了地上。嘴里的肉突然变得像蜡一样,再也咽不下去了。我惊恐地看着她,脑子里“嗡”的一声,一片空白。她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是……村里那些风言风语都是真的?她男人常年不在家,她……她想让我……
“站住!”林秀娟的声音突然变得严厉起来,完全没了刚才的温和。“陈建军,你以为我林秀娟是什么人?你把我想成什么了?”
我僵在原地,不敢回头。
身后传来一声长长的叹息,带着无尽的疲惫和绝望。“你坐下,听我说完。你要是还觉得嫂子是在害你,你再走不迟。”
林秀娟的眼圈红了,她从怀里掏出一块手帕,擦了擦眼角。“建军,嫂子是把你当成能托付事情的自己人,才跟你说这些。你以为你卫东哥是什么好人吗?”
我猛地一惊。在村里,王卫东就是天,谁敢说他半个不字?
“他……”林秀娟的声音带着哭腔,身体微微发抖,“他上头有人,在公社里一手遮天。前些日子,我娘家弟弟,就是你见过的那个林国强,来城里给我送东西,晚上回去的时候,路上黑,不小心……不小心撞到了一个人。”
“那人倒在地上,我弟弟吓坏了,跑回来跟我说。我让你卫东哥去看看,想办法救人,该赔钱赔钱,该看病看病。可他去了之后回来却说,那人……那人已经没气了。”林秀咒说到这里,已经泣不成声,“他说这事要是传出去,他这个村长就当不成了,我弟弟也得去吃枪子。他……他让我别声张,他自己把人拖到后山的老狼……老狼沟里给埋了!”
“啊!”我失声叫了出来,吓得从凳子上差点滑下去。杀人埋尸!这可是要掉脑袋的罪!
“建军,你别怕。”林秀娟抓住我的手,她的手冰凉,“这事儿不是我弟弟干的,我了解他,他胆子比兔子还小,撞了人肯定会救。是你卫东哥!是他!他说那人本来就快不行了,救不活了,不如一了百了!是他……为了保住自己的乌纱帽,断了人家的活路!”
“可谁信呢?他是村长,我弟弟是个老实巴交的农民。这事要是捅出去,你卫东哥只要把所有事都推到我弟弟身上,我弟弟这辈子就完了!”林秀娟死死地盯着我,“建军,嫂子求你。你帮我个忙。”
“我……我能帮啥忙?”我声音都在发颤。
“过几天,公社要下来人查一个失踪的人,八成就是那个被埋的。你卫东哥已经想好说辞了,到时候肯定会找人做伪证,把我弟弟拖下水。我要你……我要你在他们来问话的时候,帮我弟弟说句话。”
“你就说,那天晚上,你看见我弟弟林国强一整晚都跟你在一起,你们俩在后山套兔子,根本没离开过。你是村里最老实的人,你说的话,他们会信几分。”
我明白了。她这是要我做伪证。我的心“咚咚”地狂跳起来。一边是高高在上的村长,一边是她这个看似柔弱的女人。我该信谁?做伪证要是被拆穿了,那也是要坐牢的。
看着我犹豫不决的样子,林秀娟从炕席底下摸出一个布包,放在桌上,慢慢打开。里面不是钱,也不是粮票,而是一张……一张盖着红章的招工表。
我的呼吸瞬间就急促了。铁饭碗!这是我们这些农村娃做梦都不敢想的事情。有了它,就等于从烂泥里跳了出来,一辈子都有了依靠。
我死死地盯着那张招工表,心里像有两头牛在打架。一边是良心,是害怕。另一边是 poverty 和对未来的渴望。那块吃到一半的红烧肉好像在我胃里燃烧,烧得我五脏六腑都疼。
我看到林秀娟的眼神里,除了恳求,还有一丝狠厉。我知道,我今天吃了她的饭,听了她的秘密,就没有回头路了。如果我不答应,她会放我安然无恙地走出这个门吗?王卫东能杀人,她这个枕边人,又能是什么善茬?
这是个圈套。从她喊我送柴火开始,就是一个精心设计的圈套。她看中了我穷,看中了我老实,看中了我无依无靠。这样的人,最好拿捏,也最好灭口。
恐惧压倒了一切。我猛地抬起头,看着林秀娟,一字一句地说:“嫂子,这事……我干了。”
看到我答应,林秀娟的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她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像是放下了千斤重担。她把那张招工表推到我面前:“好孩子,嫂子没看错你。快,把饭吃完,吃完了嫂子再跟你细说,到时候公社的人问起来,该怎么说,一个字都不能错。”
走出村长家的大门时,夜已经深了。冷风一吹,我打了个激灵,才发觉后背的衣服都已经被冷汗浸透了。我怀里揣着那张薄薄的招工表,它却像一块烧红的烙铁,烫得我心口生疼。我知道,我的人生,从这一刻起,再也不一样了。我拿自己的良心,去换了一个所谓的前程。
回到那间四处漏风的土坯房,我一夜没睡。天快亮的时候,我做了一个决定。我悄悄地把那张招こ工表藏在了屋梁的砖缝里,然后找出了我爹留下的一支秃了毛的笔和半瓶墨水,在一张破旧的草纸上,把我昨晚在林秀娟家听到的一切,一字不漏地写了下来。我不敢写王卫东的名字,只敢用“村里当官的”来代替。
写完后,我把这张纸折好,塞进了我的贴身口袋里。我不知道这么做有没有用,但这是我给自己留的最后一条后路。
我心里怕得要死,手心全是汗。但当我开口时,我还是按照林秀娟教我的,一五一十地把编好的谎言说了出来。我说那天晚上,林国强确实一整晚都和我在一起,我们俩的证词对得天衣无缝。
公社的人没查出什么,事情就这么不了了之。
事后,林秀娟遵守了她的承诺,找人把我家的房子翻修成了砖房。我拿着那张招工表,去县里的纺织厂报了到,成了一名正式工人。村里人都羡慕我走了狗屎运,只有我自己知道,我每天晚上都睡不着觉,一闭上眼,就是那个被埋在老狼沟里的冤魂。
一年后,国家开始严打,上面派了新的工作组下来,重查各种悬案。那个失踪案,又被翻了出来。这一次,他们带来的不仅是人,还有警犬。
他们在老狼沟,挖出了那具早已化为白骨的尸体。
我被带走问话的时候,几乎崩溃了。我以为我的末日到了。王卫东也被带走了,他一口咬定是林国强干的,还说是我和林秀娟合伙做伪证陷害他。林秀娟则哭着喊着说是王卫东逼她这么做的。
这张纸,成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工作组的人顺着招工表的线索查下去,查出了王卫东利用职权,私吞了好几个招工名额倒卖的事情。他的侄子根本没拿到名额,一问就全招了。
最终,王卫东因为故意杀人罪和贪污罪,被判了死刑。林秀娟因为包庇和伪证,判了十年。林国强因为最先发现却没有报案,也受到了惩罚。
而我,因为有重大立功表现,并且主动交代了做伪证的罪行,被免于处罚。但纺织厂的工作,是保不住了。
我不在乎了。那晚的红烧肉,用我的良心换来的一切,最终都化为了泡影。但奇怪的是,当我失去了一切,重新变回那个穷小子陈建军时,我的心,却前所未有地踏实了。
从那以后,我踏踏实实地种地,靠自己的力气吃饭。虽然日子清苦,但我晚上能睡得着安稳觉了。
人这一辈子,有些饭,真的不能吃。因为你永远不知道,那碗饭的代价,到底是什么。有时候,它要的不是钱,是你的良心。而良心这东西,一旦没了,就再也找不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