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赐婚,我被迫嫁萧府做续弦.可我上花轿,母亲握着我手一脸担忧

发布时间:2025-10-24 21:42  浏览量:2

陛下赐下婚约,我无可奈何地嫁入萧山伯府,成了这府中的续弦夫人。

听闻我那未来婆母性情极为刻薄,几位妯娌也是难缠得很,而我的夫君呢,更是有一房宠妾,嚣张跋扈到了极点,竟把前任夫人活活气死了。

京城里但凡有点门第的好人家,对这萧山伯府都是避之不及,生怕沾上这等麻烦事。

临上花轿前,母亲紧紧握着我的手,眼中满是担忧,眼泪在眼眶里直打转:“女儿啊,你此番嫁过去,千万要当心行事。”母亲顿了顿,又压低声音,带着几分无奈和担忧说道,“可别对你婆家人下狠手,到时候你爹在陛下那儿可不好交代。”

洞房花烛夜,我头上的凤冠沉甸甸的,好似有千斤重一般,压得我脖子都有些酸痛。我坐在喜床上,脑海里不断浮现出临行前父母的嘱托,硬是咬着牙,坐了两个时辰,身子纹丝未动,只是闭目养神,试图让自己平静下来。

我的贴身侍女深知我的脾气,一个个都不敢过来劝我,只是远远地站在一旁,眼神里满是担忧。

更深露重,夜色越发深沉,前面忽然有下人匆匆来禀报:“夫人,珍姨娘犯了心疾,姑爷已经往那边院子去了。”

我缓缓睁开眼睛,眼中闪过一丝不屑,心里暗自嘀咕:又来这套,就不能有点新意吗?

传话的婆子偷偷觑着我的脸色,那眼神里分明带着看好戏的意味,仿佛在等着看我会如何应对这突如其来的状况。

我心里明白,他们这是故意在试探我。大婚之日,一个姨娘如此不懂规矩,难道堂堂世子也不懂规矩吗?就算世子不懂,难道老侯爷和侯夫人也不懂这其中的分寸?他们想坐山观虎斗,坐收渔翁之利,门都没有!

其实,对于这种情况,早有那些宅斗高手给出了标准答案:
其一,对夫君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再派太医去为姨娘诊治,让夫君在感动之余,自觉羞愧。
其二,什么都不说,第二日想办法把事情捅到皇上面前,让皇上去惩戒这对他赐婚阳奉阴违的萧山伯府,顺便打压那嚣张的姨娘出出气。

可我今天实在是累了,身心俱疲,实在没功夫陪他们玩这等无聊的游戏。

“青芷白露。”我轻声唤道。
“在!”身边的两个丫头立刻恭敬地低头应道。

我手指轻轻叩动桌面,眼底闪过一丝冷笑,说道:“把珍姨娘抬到这来!她离不开世子,但世子今夜必须歇在这里。干脆就让她一起来,看着我们洞房!”

第二日,整个伯府都炸开了锅,传得沸沸扬扬:新嫁的世子夫人是个悍妇。不顾世子第一宠妾珍姨娘哭天喊地,当着世子的面硬是把人抬到了洞房。

紧随其后的世子魏谨风像发了疯一般,歇斯底里地指着新妇大骂:“你是不是有病!”

世子夫人却面不改色,神色从容地指挥下人把房门和院子门都紧紧关闭,任凭世子在外面狂怒地砸门,大声叫嚷着,谁也别想出去。

闻讯赶来的侯爷和侯夫人的下人,都被拦在了院子外,一个个面露焦急之色。

面对他们的质问,看门的人慢条斯理地说道:“难道侯爷和侯夫人也不想让世子夫妇洞房?一个姨娘闹还不够,现在连伯府长辈都出来阻止?莫非是对陛下赐婚不满?所以百般阻挠?”

这致命三连问,成功让那些人闭上了嘴巴,一个个面面相觑,不敢再言语。

刚才还躲在背后看热闹,现在才着急?我暗自冷笑,心想:我让你们一次看个够!

那夜,整个伯府睡不着觉的不止世子和珍姨娘。可我心里却十分坦然,睡得格外香甜。

待天光大亮,我才徐徐醒来,只觉精神奕奕,满面红光。

待我醒来,守门的下人才开了门。

珍姨娘和魏谨风像屁股后面有鬼追一般,头也不回地跑了。

昨夜,魏谨风在房里骂骂咧咧,说我犯了七出之罪,明日便要禀告皇上,休了我。

我嫌他烦,便让人赶他去了小隔间珍姨娘榻上,那原本是给值夜的下人准备的。

还嘱咐他俩:“动静小点,别打扰我睡觉。”

魏谨风气得发狂,珍姨娘连哭也哭不出来。

可惜他们的下人都被我拦在门外,俩人可谓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硬是这样熬到了第二天。

临走前,魏谨风气急败坏地撂下狠话:“沈知玉,你好,你很好……”

我当然知道自己很好,还用他说!我心里暗自得意。

我从容地梳妆打扮,吃过早膳,便要去拜见婆母和妯娌们。

原本是夫妻二人一起,可惜魏谨风不愿和我同往,我只好一人前去。

婆母坐在上首,脸色黑如锅底,那模样仿佛要吃人一般:“沈氏,你也是大家闺秀,怎么行事如此狂悖,不守女德?新婚之夜就敢胁迫夫君,威胁公爹婆母?”

周围的妯娌们脸上又是好奇,又是幸灾乐祸地看着我,那眼神里满是等着看笑话的意味。

新婚第一日,便遭夫君和婆母厌弃,在她们眼里,我算是完了。我心里虽有些不悦,但面上依旧镇定自若。

婆母这话怎么说?我昨日之举,正是为了维护伯府的名声和面子。若让人知道,世子洞房之夜,竟被个妾室搅合了,难免有藐视陛下,不遵旨意之嫌。公爹婆母派人质问,知道的是二老关怀我们,不知道的,还以为您有意阻挠呢!

我不疾不徐地说着,把婆母的话都堵在了嗓子里。

婆母气得脸色涨红,说道:“你……好罢,那你也该好好劝说才是,可你……堂堂世子硬是被你软禁起来洞房,传出去,我们伯府的面子往哪里搁?”

我冷哼一声,说道:“难道世子是个不懂事的孩子,还要别人劝说才知道这其中的道理?又或公爹婆母劝导些,他也不会做出这种色令智昏的事情来。可惜我等了一夜,等不到一个明事理的,不得不怀疑伯府看不上我沈家,才会如此作为。我祖父是骠骑大将军,叔父们皆是战功累累,受圣上褒奖,若我什么都不做,那沈家的面子又往哪里搁?沈家的门楣本就很高,我为何要忍气吞声?”

婆母和众妯娌都没料到我如此高调,进门第一日便抬出沈家来压她们,一个个面面相觑,不知该如何应对。

婆母气得直咬牙:“好,好,我真是娶了个好儿媳……”

一个早晨,已经是第二次听魏家人夸我好了。

看来,他们对我还真是心悦诚服啊。我心里暗自好笑。

新婚第二日忙得很,见过婆母敬过茶,我们还要入宫谢恩。

这次,魏谨风不得不去。

帝后在皇后寝殿接见,规格不可谓不高。

魏谨风离我远远的,神情冷漠,一副敬而远之的模样,仿佛我是什么洪水猛兽一般。

皇上肯定早就知道了昨晚的事,故意问道:“魏卿,对朕赐的这门亲事,可还满意?”

魏谨风不敢乱说,连忙说道:“陛下赐婚,乃是对魏家的恩宠,臣岂敢不满意。”

“哦?怎么听起来魏卿有些委屈啊。”皇上故意调侃道。

“臣不敢。”魏谨风顿了顿,终究是没忍住,说道,“只是没料到沈氏如此……彪悍。”

皇上憋着笑,一本正经道:“将门虎女,自然不同京中那些深闺养大的,魏卿还要多迁就。”

见皇上袒护,魏谨风休妻的话硬是憋了回去。

他这么识相,皇上自然也要给他些面子,于是故意板着脸说道:“沈氏,既然嫁作人妇,也要把脾气收敛些,安心相夫教子才是。”

我眼观鼻鼻观心,说道:“臣女昨夜也是太心急了些,想着尽快完成陛下交给的任务,没有顾及魏世子的情绪,鲁莽了。”

噗,一向娴静文雅的皇后娘娘没忍住,一口茶喷了出来。

皇上面部有些扭曲,说道:“胡闹,你当这是军令吗?沈万年行军打仗有一套,可却把孙女教成了假小子……罢了,以后你可要收敛些。”

听他蛐蛐祖父,我有些不服气,小声嘀咕道:“若是祖父教的,就该把他打得起不了床……”

帝后瞠目,魏谨风不由得缩了缩,离我更远了些,那模样仿佛怕我冲上去打他一般。

闲话半天,皇上终于肯放我们走了。

“陛下”一直在旁边微笑不语的皇后娘娘忽然说,“臣妾觉得沈老将军的孙女甚是有趣,想留她多说一会话!”

她满眼期盼地望着皇上。

皇上看看我,又看看温柔的皇后,眼前忽然出现了自己的宠妃绑着跪成一溜,被逼着看他和皇后亲热的情景。

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今日他们夫妻也累了,皇后改日吧!”

刚回府,魏谨风就一溜烟跑到珍姨娘院子里去了。

反正该走的过场都走过了,我求之不得,正好落个清净。

清净了没半日,婆母就派了婆子来说:“明日开始,世子夫人就要日日去请安了。”

“这是侯府老祖宗定下的规矩,就算是天王老子,也说不出半个不字。”婆子特意强调道,生怕我又做出什么惊世骇俗的事。

“老夫人起得早,世子夫人可别贪睡去迟了!”婆子又嘱咐道。

“知道了,回禀母亲,我必日日请安。”我不耐烦地挥挥手。

我是有些鲁莽,可却不是没教养。祖父军中的规矩,只怕比这更严。不就是请安吗?未出嫁前,我也是日日要向家中长辈请安的。

于是第二日天刚蒙蒙亮,我便来到了婆母院子。

开门的婆子揉着眼睛,被吓了一跳:“世子夫人?这么……早。”

我看了看天色,说道:“不早了,天都快亮了!”

随祖父在关外的那些年,我和表兄们早就习惯了早起。哪有行伍之人,睡到日上三竿的?新婚第一日不算,那晚我太累了。

可婆母院子里静悄悄的,妯娌们都没来。

婆子皮笑肉不笑地说道:“老夫人还没起,就麻烦世子夫人多等一阵了。”

合着只让我一人早来,想趁机给我立规矩是吧。她们以为让我顶着冷风站在院子里就算惩罚我了?笑话!我心里暗自冷笑,面上却不动声色。

我轻轻舒展了下四肢,活动着筋骨,心里想着这院子着实宽敞,正好适合我先练上一套拳法来暖暖身子。这清晨的空气带着丝丝凉意,却也让我精神一振,我暗自期待着这套拳法能让我彻底舒展开来。

我正练得虎虎生风,拳风带起的劲道仿佛能把周围的空气都切割开,婆母的贴身嬷嬷一边匆忙地扣着颈下的盘扣,一边从屋里走了出来,脸上带着几分焦急与不满,说道:“姑奶奶,你这动静可着实太大了些,把老夫人都给吵醒了呀!”

我停下手中的动作,心里想着自己也是一片孝心,便赶忙解释道:“可昨日母亲还特意嘱咐我要来请安呢,这礼数可不能废呀!”

嬷嬷皱着眉头,有些气急地说道:“那你也不能这么早就来呀,还在院子里打拳,这老夫人还怎么休息呀?”

我瞥了一眼那黑乎乎的正屋,心里想着母亲既然在休息,那我就等她醒来便是,便说道:“没事,让母亲继续睡,我一边练功一边等她便是。”

“你……”嬷嬷被我气得一时语塞,脸上的表情有些哭笑不得。

这时,正屋的灯亮了起来,一个人影颤颤巍巍地映在了窗纸上,只听婆母没好气地说道:“快让她进来吧,不然还不知道要折腾到什么时候呢。”

婆母睡眼惺忪地从屋里走了出来,那模样仿佛还沉浸在梦乡中,连带着脾气也不太好,她皱着眉头,满脸不悦地说道:“你是来请安的,还是来气我的呀?老二老三家的媳妇,来了都是安安静静地等着,唯有你,我还以为天桥底下打把式卖艺的进院子了呢!”

我心里有些无奈,但还是老老实实地应道:“哦,好吧。”

第二日,又是天还未亮,我便来到婆母的院子,把门敲得山响,那声音在寂静的清晨显得格外突兀。我心里想着,今日可不能晚了,得早早来请安。

开门的婆子慌里慌张地跑了出来,脚步踉跄,还摔了一跤,她爬起来后,满脸委屈地说道:“姑奶奶,全院子都被你敲醒了呀。”

我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心里想着自己这力气确实大了些,便说道:“没办法,劲儿大。”

婆母昨日说不让打拳,那我就扎会儿马步,再围着院子跑几圈,也算活动活动筋骨。

第三日,我练了一趟剑,那剑在手中挥舞,带起阵阵风声,我心里只觉畅快无比。

第四日,我干脆把几个伺候的丫头都带来了,她们跟着我嫁入伯府,许久没练功,都有些荒废了。我心里想着,大家一起练练,也能增添些乐趣。

别说,早起练功的确让人神清气爽,仿佛全身的细胞都被唤醒了一般。

可婆母却恰恰相反,她的黑眼圈大得仿佛要掉下来,面色灰败,毫无生气,每日吃着茶头都一点一点地打瞌睡,感觉下一瞬就要睡着了。我心里有些愧疚,但想着请安是规矩,也不能不遵守呀。

“知玉啊,你明日不要来请安了,多休息休息吧。”她有气无力地说道。

我心里想着这规矩可不能破,便说道:“那怎么行,每日请安是老祖宗的规矩,媳妇可不敢违背。”

“无妨,我说不用就不用,你听母亲的。”婆母试图说服我。

“不可,那日嬷嬷说了,天王老子来了也不敢说个不字,我可不想让外面人说我不敬长辈。”我坚持着自己的想法。

“叫你别来你就别来,听不懂人话吗?”婆母忽然暴走,那声音把我吓了一跳,我心里想着婆母这是在气头上,说的话不能当真。

那日后,我还是继续来,不仅我来,其他妯娌听说我日日早起请安,也不好意思晚来。

她们一边打着哈欠,一边和我一起被关在婆母门外,其中一个妯娌抱怨道:“大嫂,你怎么起那么早?每日不用睡觉的吗?”

她们看我的眼神里有一丝怨恨,我心里有些无奈,但还是若无其事地胡说八道道:“我独守空房,一个人也没事儿干,就只能早起了呗。”

可这话却被有心人听了去。

当晚,魏谨风就被打包送进了我的院子。

“沈知玉,为了让我来这,你可真是费尽心机啊!”他咬牙切齿地说道,那眼神仿佛要把我吃掉一般,但母命又不可违,他也只能无奈地来到这里。

我对着镜子卸下钗环,一边不屑地说道:“我要是想让你来,还用得着费什么心机吗?”

他忽然想到新婚那夜被关在我的房里出不了门的事,脸色立刻难看起来,那尴尬的神情仿佛被人当众揭了短。

我若要他,直接绑了来就行,还用拐弯抹角?我心里想着他这想法也太可笑了。

经过那晚,珍姨娘见了我都躲着走,她知道我是个不走寻常路的主母,哪还敢再挑衅我。

最近魏谨风歇在她那,搞得她日日提心吊胆,今天听说他要来我这里,才终于松了口气。

“想让我和你圆房,没门!除非我死!”他大喊大叫,那声音在屋里回荡。

啧,还是个贞洁烈男!我心里暗自嘀咕。

我无所谓地耸耸肩,指着外间说道:“想走就快走,不走就只能睡那!”

魏谨风气得连连跺脚,在房里无头苍蝇般转了几圈,那焦急的模样仿佛热锅上的蚂蚁,终于一甩袖子,去了外间榻上。

我这么不客气他都没走,看来婆母是下了死命令。我心里想着婆母为了阻止我请安,也是豁出去了。

为了保险起见,当日婆母院子门口还立了一块牌子,上面大字写得清楚:“因侯夫人身体不适,太医严令不许任何人早起打扰,一意孤行者一律视为不孝。”

这下好,不仅我不用请安,其他晚辈也免了。

府里那些起不来的媳妇孙辈都暗暗感激,世子夫人可真是个大好人啊!

几家欢喜几家愁。

我不用去婆母院子里,可功还是要练的。

于是每日清晨,睡不着的人变成了魏谨风。

初时他怒气冲冲,说我就是故意折磨他,那愤怒的表情仿佛要把我生吞活剥。

后来他见我根本不理他,也就慢慢认命了。

反正起都起来了,也别浪费,他翻出许久未用几乎要生锈的宝剑,在院子里练几圈。

有时见我和丫头们练得有趣,也加入进来走上几个回合。

我这个人,就事论事,不搞株连,便耐心陪他过几招。

过了月余,魏谨风忽觉得自己身轻体健,微微发胖的身形也变回了少年时长身玉立的样子。

尤其是在月末京城的马球赛上,他连打两个时辰依然精力充沛,京城里夫人小姐们纷纷投来惊艳的目光时,他暗露喜色,心里想着:“看来娶你……也不是一无是处。”

那日起,不用婆母的命令,每月他总有大半月会歇在我房里——隔间的软塌上。

外人看来,我们夫妻感情越来越好,于是又有人坐不住了。

一日,婆母带着几个媳妇品茶,闲话家常,却破天荒把我叫了过去。我心里有些疑惑,不知道婆母此次叫我来所为何事。

“你进门也几个月了,既是长媳,又是宗妇,理应将侯府中馈交回你手上。”说着,她瞥了一眼二弟媳妇。

听说,前世子夫人身体不好,侯府中馈一直是二弟媳妇乔氏把持。

乔氏连忙站起来,脸上带着虚假的笑容说道:“嫂子进门,我终于可以卸下这副重担了,今日便把账目和库房钥匙交给大嫂。”

她虽这么说,可眼中一闪而过的算计却没能逃过我的眼睛。我心里想着,她是婆母娘家侄女,俩人本该是同一个阵营,如今这又是唱哪出?

我若有所思地看了看众人,却见小弟媳妇卢氏脸上一副看好戏的神色,那眼神仿佛在等着看一场精彩的大戏。

没一会儿,管家就拿了厚厚的账册堆在我面前。

看着记得密密麻麻的鱼鳞账册,我一阵头疼,行军打仗我在行,可看账本……我心里有些发怵,但还是强装镇定。

乔氏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仿佛已经胜券在握,说道:“听闻大嫂在边关长大,想必从未沾过这些俗务,以后我慢慢教你便是。”

婆母微阖双目,脸上满意的表情,仿佛在等着看我出丑,说道:“你虽是大嫂,但不懂的,也要不耻下问。”

乔氏翻开一本账册,忽然露出愁容,那表情仿佛遇到了什么难题,说道:“不瞒大嫂,咱们府上看着光鲜,实则艰难,每月都有亏空,从前都是母亲和我用嫁妆补贴,如今大嫂来了我们总算能松口气。”

我说呢,原来是惦记上我的嫁妆了,我余光中瞟到卢氏脸上露出了嘲讽的笑意,心里想着这乔氏还真是会算计。

乔氏还在喋喋不休,我抬手打断她,说道:“谁说我不会看账本,弟妹别急,待我看过了再决定不迟。”

婆母的笑意僵在脸上,和乔氏二人对望了一眼,那眼神仿佛在交流着什么。

第二日,当她们看见书房里一口气坐了四个打着算盘的账房先生,脸都绿了,那表情仿佛见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

“你……你这是干什么?”婆母有些气急败坏地问道。

我微微一笑,说道:“这是我祖父军中专管钱粮军饷的书记吏官,过手的钱粮不计其数,有他们在,定把伯府的帐算得明明白白,给婆母和弟妹一个交待!”

“胡闹,这是我们伯府家务,怎么能劳动沈老将军军中的人?”婆母第一个不干了,那愤怒的表情仿佛我做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

“大嫂若是对我不满,直说便是,何必如此咄咄逼人,请外人来打自家人的脸!”乔氏抹着泪,一脸委屈,那模样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婆母弟妹不要误会,陛下赐婚时,祖父就对我说过,萧山伯府诺大家业,都要靠主母打理,他唯恐我这个边关长大的野丫头什么都不懂,耽误了伯府,因此特地将这四个书记吏官送给我管理账目,他们已然是自己人,是万万不会胳膊肘往外拐的。”

我扬了扬手中的身契,说道:“本来婆母不提,我还以为这四人没有用处,正想着打发他们回军中呢。不成想婆母器重,将中馈托付于我,儿媳定当竭尽全力,不辜负婆母的信任!”

婆母抖着嘴唇说不出话,那表情好像恨不得扇自己俩耳光,仿佛在后悔自己的决定。

乔氏在身后,对着婆母的背影狠狠剜了几眼,那眼神充满了怨恨。

还没等她俩想出别的说辞,一个吏官举着账册来到乔氏面前,恭敬地说道:“二夫人,这里有些账目不对,小的想请之前管理帐房的人来对对账。”

乔氏的脸霎时变得苍白,那惊恐的表情仿佛见到了鬼一般。

这一老一少的反应过于强烈,让人不得不怀疑账里有猫腻。

果然,经过四人三天日夜不休地对账,众人震惊地发现,侯府的亏空还不是一点半点。

而乔氏非但没有如她所说那样,用自己的嫁妆贴补,反而将大笔的银钱资产转移了出去。

我神色冷峻,满脸寒霜地将账目狠狠地甩在她眼前,冷冷开口道:

「二弟妹,你且好好解释解释吧!」

乔氏瞬间如遭雷击,整个人瘫倒在地,眼神中满是惶恐与无助,像只受惊的小鹿般,可怜巴巴地求助地望着婆母,仿佛婆母就是她此刻唯一的救命稻草。

婆母见状,气得脸色铁青,猛地使劲拍着桌子,那“砰砰”的声响,好似要将桌子拍碎一般。她扯着嗓子,声色俱厉地吼道:

「沈氏,你简直是无法无天到了极点,查账居然查到自己人头上来了,你是不是存心要拆散这个家啊?」

我心中暗自冷笑,面上却丝毫不惧,昂首挺胸,掷地有声地回应道:

「这倒真是奇了怪了,二弟妹管家三年,伯府的账目竟乱得一塌糊涂,巨额家产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不知去向。婆母您不着急追回,反倒在这里指责我查账?这实在是让人匪夷所思啊……」

我在心里琢磨着,乔氏不过是伯府二房的媳妇罢了,就凭她一个人,哪来那么大的胆子,敢如此肆无忌惮、胆大包天?要说这里面没有婆母的默许,甚至直接参与其中,怕是连鬼都不会相信!

婆母一听我这话,顿时顾不上什么体面了,竟然像个泼妇一样撒起泼来,她一屁股坐在地上,拍着大腿,哭天抢地地喊道:

「好啊,你连我都怀疑上了?我堂堂侯夫人,竟被你如此污蔑,这日子没法过了,我不活了……快把世子叫来,让他看看他的好媳妇是如何逼迫他的亲生母亲的!」

我神色平静,不为所动,目光坚定地看着婆母,说道:

「母亲,若要清白,倒也容易。我的人可都是个中好手,只消几日便可将事情查得一清二楚,到时我再向母亲赔罪!」

说着,我吩咐另外两个机灵的丫头:「兰霜,紫霄,将二夫人送回房中,在查清之前,不可让她接触外人!」

紧接着,我又吩咐几个亲随带着吏官,迅速封了库房和账册,并严肃地交代道,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都不得接近。

乔氏被我这强大的气势吓得六神无主,居然连挣扎都没有,就被丫头们乖乖地带了下去。

婆母见状,一下子像泄了气的皮球,跌坐在椅子上,嘴里喃喃道:

「沈氏,你这是拿我们当犯人审啊。」

正在这时,得到消息的魏谨风风风火火地闯了进来,他满脸焦急,一进门就大声说道:

「沈氏,你又抽什么疯,居然敢犯上忤逆婆母,还不赶紧跪下给母亲认错!」

我有些头疼,心里暗自腹诽,这人莫不是个傻子?我无奈地挥了挥手,青芷、白露两个丫头一左一右迅速架起魏谨风,青芷说道:

「姑爷,夫人正理账呢,内宅之事,还请姑爷回避!」

魏谨风惊恐地发现,平时对他毕恭毕敬的两个丫头,一出手,他竟然动弹不得,像被施了定身咒一般。他气急败坏地喊道:

「沈知玉,你忤逆婆母不算,还要谋害亲夫,我……我……」

我心里想着,好好好,知道你脸都丢尽了!再不走,只会更丢脸。

正闹得不可开交的时候,门口忽然传来一个威严的声音喝道:

「都别闹了,还不嫌丢人吗?」

那声音虽然不大,但却很有威严,仿佛带着一种无形的力量,让所有人都瞬间安静了下来。

我微微一笑,心中暗道,这么大动静,正主终于肯现身了。

魏老侯爷缓缓地走了进来,虽然年迈,但眼神依旧犀利,仿佛能洞察一切,步履依旧稳健,每一步都透着一种威严。

他开门见山,直截了当地说道:

「老大媳妇,事到如今,非要如此不可吗?」

我起身,恭恭敬敬地施礼,说道:

「父亲,恕我直言,伯府已经烂到了骨子里,若不彻查,只怕百年基业,毁于一旦!」

你这家主,怕也逃不了干系,我心中默默补充了一句。

老侯爷环顾四周,目光又落到了地上摊开的账本上,他深深地叹了口气,说道:

「好吧,不过家丑不可外扬,老大媳妇,能内部处理的,你就手下留情吧。」

我抬起头,迎着他的目光,坚定地说道:

「父亲,之所以让人把弟妹、库房和账目都看管起来,为的就是不走漏风声,被有心人传到外面去,毁了侯府名声。」

「您放心,有我在,萧山伯府必如铁桶一般,密不透风。」

老侯爷看着门口把守的我的亲随,和堂下还架着魏谨风的俩丫头,苦笑一声,说道:

「你把沈老治军的那套都搬到我伯爵府来了?也罢,这烂摊子,也该你来整治一下!」

说完,他便吩咐府中所有下人,一律听从世子夫人调遣,若有阳奉阴违,通风报信者,严惩不贷!

婆母双目失神,瘫在那里,像一尊没有生气的雕像,动弹不得。

「父亲……」魏谨风见了老侯爷,像耗子见了猫一样,吓得嗫嚅着,不敢大声说话。

老侯爷瞪了他一眼,怒其不争地说道:

「没用的东西,多看看你媳妇是如何做事的吧!」

有了家主的首肯,我行事起来更加方便了。

至少不会有些倚老卖老的家伙日日跑到我跟前指责我犯上不孝。

我手下的人雷厉风行,立刻投入工作,很快就查明了大笔银钱的去向,原来都被乔氏转移回了娘家。

还有以乔家名义购置的产业,实际上都在二房的操控之下。

合着世子只有个空头衔,家底都快被掏空了,就像一个空壳子,摇摇欲坠。

乔氏的娘家也是婆母的娘家,这狼子野心,昭然若揭,就像黑暗中的毒瘤,逐渐侵蚀着伯府。

府中的势力更是盘根错节,那些世仆,仗着背后的主子在府中横行霸道,贪污受贿,拉帮结派,搞得府中乌烟瘴气,就像一潭浑浊的死水。

婆母和二弟妹是主子,我答应过老侯爷,手下留情,所以没动她们。

只是把她们身边所有参与过的管事婆子、丫头、下人全部抓起来,一条条当众宣布罪状,那场面,就像一场公正的审判。然后打板子发卖,让他们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为了不让他们在外诋毁伯府名声,我着人将他们一路发送到边关叔父的军中服苦役,让他们在艰苦的环境中反思自己的过错。

伯府空了大半,剩下的人也是战战兢兢,如履薄冰,仿佛走在悬崖边上,一不小心就会万劫不复。

婆母和二弟妹身边的人手被撸了个干净,被我换上了新的使唤人,如今她俩就像摆设,再也无法兴风作浪,只能在角落里黯然神伤。

可我对把控伯府没兴趣,正愁哪里找人填补那些空缺,三弟妹卢氏来了。

她一见我就深深拜倒,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和愧疚说道:

「大嫂,从前我袖手旁观,置身事外,罪该万死,望大嫂原谅。」

她这人倒也识相,若是一来就恭维谄媚,我反而会瞧不上,觉得她是个没有原则的人。

「婆母和二嫂把控伯府多年,每月的月例从不按时发放,我们三房,都靠我的嫁妆补贴,她们还处处刁难羞辱三房。」卢氏说着,眼中垂下泪来,那泪水仿佛是她多年来受委屈的见证。

她娘家是普通官宦,看她一身半旧的衣裙,想来这些年的日子也不好过,就像一朵在风雨中飘摇的花朵,艰难地生存着。

「大嫂初进门时,我不是不想提醒,可我自身难保,你不知道她们的手段,前世子夫人,其实……就是被她们逼死的。」卢氏说着,声音有些哽咽。

呵呵,这点我早就想到了,好好的人又不是纸糊的,怎么能说没就没,这里面肯定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

所以我才恨那几个始作俑者,要不是她们,我怎能被迫嫁进来做续弦,就像掉进了一个无形的陷阱。

「如今大嫂替我出了这口恶气,要怎么处置我,我都心甘情愿!」卢氏抹干了眼泪,一脸视死如归,仿佛已经做好了接受任何惩罚的准备。

我不禁失笑,说道:

「我又不是阎王爷,有那么可怕吗?如今府里正是用人之际,我对京城地头不熟,不如三弟妹多荐些人过来?」

「大嫂信得过我?」卢氏眼睛一亮,仿佛看到了希望的光芒。

「那是自然,只要堂堂正正,就没什么信不过;你若是耍手段,我也自有办法对付。」我目光坚定地看着她,给她一个明确的信号。

「那是,大嫂虽然年纪比我们都小,可气势上却连老侯爷都要让三分,如今的伯府,谁敢在大嫂眼皮子底下耍手段?皮不扒了他的!」卢氏笑着说道,那笑容中带着一丝敬佩。

卢氏哭哭啼啼地来,欢欢喜喜地去,就像一场暴风雨过后迎来了晴朗的天空。

刚宽慰完了小弟媳妇,魏谨风又黑着脸来了。

这些天他多次找我,都被拦在外面,我太忙了,实在没空照顾他的情绪,就像一个忙碌的工匠,无暇顾及身边的小事。

今天终于得了空,他一进门就指责我:

「沈氏,你一来就把伯府搅得天翻地覆,母亲现在吃不下睡不着,二弟也和我生分了,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我没理他的话,只同情地看着他,心中暗自思量:

「你是你娘亲生的吗?」

「什么?」他没听清楚,一脸疑惑地看着我。

我又重复了一遍:

「你是你娘亲生的吗?」

「你骂谁?你才不是亲生的!你全家都不是亲生的……」他暴跳如雷,像一只被激怒的野兽。

我打断他,冷静地说道:

「那为什么你娘纵容你宠妾灭妻,在外败坏你的名声,导致无人敢嫁给你,在内转移产业,架空你这世子,一分家产不给你留?」

「你……你少在这里挑拨离间!」魏谨风涨红了脸,大声反驳道。

「我挑拨?那你仔细想想,你二弟如今在做什么?你名声在外,伯府的烂事传得人尽皆知,他却美美地隐身,整日在书房刻苦研读,他媳妇把持着伯府全部家产,日进斗金。如今外头,都传魏家二郎是谦谦君子,前途无量,只不过没托生在好时候,才被你抢了先。」我条理清晰地分析道。

魏谨风呆楞了半晌,喃喃地说:

「不可能……母亲不可能这样对我。」他的眼神中充满了迷茫和不敢相信。

我冷哼一声,说道:

「你前任夫人是如何死的?难道真是被珍姨娘气死的,一个姨娘,哪来的胆子敢骑在世子夫人头上撒野?」

魏谨风忽然想到,与我成亲前,婆母在他面前说,沈家强势,为了将来不被我拿捏,最好一开始就给我一个下马威。

他又联想到,若是真如婆母所愿,无人肯嫁给他,他就不会有嫡子,那世子之位他迟早要让出来。

再联想到同僚对他的指指点点,父亲看他越来越失望的眼神,他的心中一阵慌乱,仿佛陷入了一个无尽的深渊。

他猛地一下霍然站起身来,长腿一迈,抬腿便毫不犹豫地往外走去,那决绝的姿态仿佛要去迎接一场未知的风暴。

没过一会儿,偏院里便传来了珍姨娘那凄厉的惨叫,那声音好似被重锤狠狠击中,带着无尽的痛苦与绝望,在空气中回荡。

青芷微微皱起眉头,眼中满是担忧之色,小心翼翼地说道:“小姐,要不要奴婢过去瞧瞧,可别真出了人命啊。”她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似乎在害怕着什么。

我气定神闲,端起茶杯,轻轻吹了吹上面的浮沫,而后优雅地啜了口茶,神色淡然地说道:“不必,他可没那个胆子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来。”我的心中笃定,魏谨风虽行事荒唐,但在这等事上,还不至于毫无分寸。

没过多久,魏谨风便失魂落魄地回来了。他的脚步拖沓,整个人仿佛被抽走了灵魂,眼神空洞而无神。原来,珍姨娘被他掐着脖子狠狠打了一顿后,终于承受不住,开口说了实情。她不仅承认了所有诬陷挑衅前世子夫人的事,还供出背后都是婆母和二弟妹在出主意撑腰。那背后之人,竟是平日里道貌岸然的至亲,这其中的算计与阴谋,让人不寒而栗。

“我……对不起李氏……没想到珍儿那个贱人竟然如此蒙蔽我……”魏谨风痛苦地抱着头,声音哽咽,仿佛一个做错事的孩子。他的内心充满了自责与悔恨,可这又有何用呢?

我冷冷地看着他,心中暗想,若没有他的纵容,珍姨娘又怎会如此嚣张跋扈?现在后悔又有什么用呢?还把所有的过错都甩到另一个女人身上,男人的深情,有时候真是比草还贱,毫无价值可言。

“为什么?难道我真不是亲生的?”他忽然抬起头,眼神中满是迷茫与痛苦,直直地看着我,仿佛在寻找一个答案。

但调查的结果却让他更加失望,他就是亲生的,一切的一切,只因为婆母偏心二儿子而已。这个残酷的现实,如同一把锋利的刀,狠狠地刺痛了他的心。

魏谨风像被抽了主心骨一样,整个人变得萎靡不振,日日赖在我的屋子里,不是借酒消愁,就是瘫在榻上发呆。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无助与绝望,仿佛整个世界都崩塌了。

他说整个伯府这是唯一一处让他觉得安全的地方了,求我不要赶他走。他的声音带着一丝哀求,让我心中不禁泛起一丝怜悯。可我没有打落水狗的习惯,但也着实嫌他烦。他这般颓废的模样,实在让我看不惯。

在一次酒醉后,我让人连人带塌把他搬到了偏房。他像个死猪一样只知道哼哼,那模样真是让人嫌弃。我冷冷地看着他,心中暗想,我要是他娘,也不待见这样又蠢又软弱的儿子。

伯府的日子越来越无聊,仿佛一潭死水,毫无波澜。

婆母如今变成了吉祥物,整日里无所事事,在府中也没有了往日的威风。二弟妹不敢出门,仿佛一只缩在壳里的乌龟,生怕惹出什么麻烦。珍姨娘夹着尾巴做人,昔日的嚣张气焰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老侯爷装死,对府中的事情不闻不问。世子买醉,试图用酒精麻痹自己的神经。

下人仆从更是对我毕恭毕敬,只知世子夫人,不知其他主子。他们在我面前小心翼翼,仿佛我是那高高在上的女王。我手握伯府财政和人事大权,整日望着天空长吁短叹,心中满是无奈与迷茫。

又想起临上花轿前母亲的嘱托,我不禁有些心虚。母亲让我好好打理伯府,莫要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我这也是为了伯府好,不算下死手,皇上应当不会怪罪的吧。我在心中默默地安慰着自己。

只有卢氏每日忙忙碌碌,我把府内很多事务都交给她打理。她做起事来井井有条,让我十分放心。

她欣喜之余又有些不解,歪着头,一脸疑惑地问道:“别人家的主母都是把管家权握在自己手里,可大嫂为何交与我呢?”她的眼神中充满了对答案的渴望。

我百无聊赖地甩着手里的剑穗,随口问道:“你说呢?”我的语气轻松,仿佛这只是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

卢氏抿嘴一笑,那笑容如同春日里的花朵,灿烂而迷人:“我看萧山伯府这一亩三分地,大嫂根本没有放在眼里!”

我一怔,卢氏到底是个聪明人,竟能看出我的心不在这里。我的心中不禁对她多了几分赞赏。

天空晴朗无云,湛蓝得如同一块巨大的宝石。这晴朗的天空,又让我想起关外那些横刀立马,纵情驰骋的日子。那时的我,自由自在,无拘无束,何等的快意潇洒。

敞开的窗户外,扑棱棱飞进一只鸽子。那鸽子羽毛洁白如雪,在阳光下闪烁着迷人的光泽。

瞧见卢氏远去的背影,我这才一伸手抓住了它,翻过来,纤细的腿上绑着一只小巧的信筒。我的心头一热,仿佛看到了希望的曙光。

难道离我回去的日子,真的不远了么?我在心中暗暗期待着。

伯府后的巷子里,一个挺拔的身影背对着我。那身影高大而挺拔,仿佛一棵傲立的青松。

“四哥!”我激动地喊了一声,声音中充满了喜悦与期待。

少年转过身来,被边关的风沙烈日磨练得黝黑的脸上露出明媚的笑容,那笑容如同冬日里的暖阳,温暖而灿烂,更衬得一口整齐的牙齿白得发亮。

“阿玉!”

“四哥,真的是你!祖父可好,叔父可好,大哥二哥三哥可好?”我欢喜得有些语无伦次,眼中闪烁着激动的泪花。一想到许久未见的亲人,我的心中便充满了温暖。

他打量着我,神色古怪,上下打量了一番后说道:“好,都好……阿玉,你盘头穿裙子的样子我还真是不习惯!”他的眼神中带着一丝调侃。

我低头看了看自己,然后拎着裙子转了一圈,故作娇羞地说道:“怎么样?我美吗?”我的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丝俏皮。

“美?”四哥做呕吐状,故意夸张地说道:“至少老了十岁!”他的表情十分滑稽,引得我忍不住笑了起来。

我气急败坏给他胸口来了一拳,他大笑着捂胸后退,一边退一边说道:“就是不知聂小将军喜不喜欢!”

我脸红了,聂云?他是我在边关时暗恋的对象,被表兄们知道了日日取笑。当初得知圣上赐婚,我连见都没敢见他,就连夜离开了边关。不知他……还会不会想起我?我的心中不禁泛起一丝涟漪。

我回过神来,又给四哥来了个脖拐,假装生气地说道:“狗头四哥,整天胡说!”

“你是世子夫人,注意点形象,快放开我,祖父让我给你带了牛肉干……”

“这还差不多,快拿出来……”

我们说说笑笑,完全没注意到巷口阴影里有个人注视着这一切。那个人眼神中充满了嫉妒与怨恨,仿佛要将我们吞噬。

回到伯府,就见魏谨风坐在我的床上。他的姿态十分随意,仿佛这是他的地盘一般。往日他都待在隔间,我们井水不犯河水,我便也由他去了。毕竟,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你在这干嘛?”我实在不习惯外人坐我的床,眉头微微皱起,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悦。

“这是我的屋子,为什么不能来?”他一反常态,眼神中带着一丝挑衅,大声说道。

“今日你去见谁了?从来没见你这么高兴过。”原来他知道了。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怀疑,仿佛在审问一个犯人。

“我表兄,从边关回京有公务,顺便来看看我。”我如实说道,眼神坦然。

“既是舅兄,为何不请进府来一叙?”他不依不饶,继续追问。

“都说了他有公务,抽不开身,只是过来见我一面。”我不耐烦了,眉头紧锁,语气中带着一丝烦躁。

谁想到魏谨风一把抓住我的手腕,他的力气很大,抓得我生疼:“阿玉?叫的好亲热啊,你嫁进来这么久不肯同我圆房,是不是心里装着别人?”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愤怒与嫉妒。

我甩开他的手,生气地说道:“你神经啊,那是我表兄,胡说什么?”我的脸色涨得通红,仿佛被冤枉了一般。

他脸涨得通红,大声吼道:“好好,我胡说,那聂小将军又是谁?你到底有多少心上人是我不知道的?”他的情绪十分激动,仿佛失去了理智。

“魏谨风,你今日吃错药了吧,偷听我谈话不说,还在这里信口开河,你别忘了,当初是你说的,要和你圆房,除非你死!”我也被他的无理取闹激怒了,毫不示弱地回击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