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武侠小说《忘忧续剑记》第六十六章

第六十六章 西湖残魂舫藏煞秘 冰心正阳解情牵

江南西湖的暮夏，荷风裹着淡淡的腥甜，掠过水面时竟带着几分阴寒。张无忌与赵敏立在画舫船头，望着远处雾霭中的“残魂舫”——那是一艘通体漆黑的巨舰，船身缠着泛黑的锁链，甲板上隐约可见黑红煞火跳动，正是近日在江南作乱的幽冥教余孽巢穴。自襄阳破阵后，两人本在整顿义军粮草，却接获周芷若急信：幽冥教余孽“残魂老魔”踞残魂舫炼“万魂蚀心煞”，已掳走数十名武林弟子，峨眉弟子亦有三人失踪。

“这舫上的煞气不对劲。”张无忌掌心九阳真气散出，刚触到雾霭便被一股黏腻的黑丝缠上，那丝缕竟顺着经脉往心脉钻，怀中襄阳正气晶泛着的淡金光忽明忽暗，“是‘万魂蚀心煞’，比之前的蚀阳煞更阴毒，能钻心脉噬魂魄，寻常正阳功挡不住。”

赵敏将诸葛连弩上的正阳箭换为“冰心箭”——这是她用西湖寒泉与冰火髓新炼的，箭尖淬了“冰心散”，专克蚀心煞。她目光扫过残魂舫的桅杆，那里挂着面黑旗，旗上绣着残缺的幽冥纹：“残魂老魔是蚀阳老魔的师兄，当年练‘残魂噬心功’被玄阴教逐出门墙，据说能以活人魂魄炼‘残魂珠’，凑齐九颗便能化煞为魂，不死不灭。”

话音未落，水面忽然传来一阵轻响。一艘乌篷船从雾中驶出，船头立着道玄色身影，倚天剑斜挎腰间，玄色披风下摆沾着湖露，正是周芷若。她身后跟着凌霜，冰魄剑上的莹白微光在雾中格外醒目，两人手中各提着个瓷瓶，瓶中装着用襄阳残晶炼的“正气露”。

“教主，赵姑娘。”周芷若跃上画舫，披风轻晃，露出袖中半块泛着淡金的玉牌，“这是在失踪峨眉弟子身上找到的‘残魂令’，老魔用这令控制弟子魂魄，若三日不献‘魂息’，弟子便会化为煞火。”她指尖抚过玉牌，忽然蹙眉，“舫底有地脉眼，老魔在借西湖水脉炼煞，再等一日，这西湖水都会变成煞水。”

凌霜上前一步，冰魄剑轻颤，剑刃映出残魂舫的轮廓：“我昨夜潜近舫边，见舫中央立着座‘残魂坛’，坛上摆着七颗残魂珠，还差两颗便能凑齐九颗。老魔的‘残魂护法’守在坛边，个个练了‘残魂刀’，刀风裹着煞气，连我的冰魄功都险些被蚀。”

张无忌刚要商议破阵之法，残魂舫忽然传来一阵钟鸣。雾霭中窜出数十道黑影，个个身披残魂黑袍，手中握着泛黑的残魂刀，直扑画舫——刀风裹着的煞气竟能穿透船板，直逼众人脚边。明教弟兄忙举盾抵挡，却被煞气沾到便浑身发颤，盾牌“哐当”落地，口中溢出黑血，显然是魂魄被煞气侵扰。

“峨眉弟子、冰魄堂弟子，结‘冰心正气阵’！”周芷若纵身跃至画舫边缘，倚天剑“寒玉正气·残魂散”使出，冰蓝真气与凌霜的莹白真气交织成光网，将煞刀挡在网外。她手腕轻转，剑身上的襄阳正气晶忽然亮起，光网中竟凝出细碎的冰粒，沾到煞气便将其冻成冰晶——这是她在江南寻得郭襄“寒玉秘匣”后新悟的招式，融入了西湖寒泉的冰心气，比之前更能克蚀心煞。

残魂老魔的声音忽然从残魂舫传来，裹着魂魄的哀嚎：“周芷若，你毁我师弟的万魂阵，今日便让你和这些小辈，都成我残魂珠的养料！”话音落时，舫底突然喷出黑红煞水，化作数十道煞柱直扑画舫，舫身剧烈晃动，似要被煞水掀翻。

“赵姑娘，借你冰心箭射舫底地脉眼！”张无忌纵身跃起，屠龙刀劈出“九阳太极·冰心破煞”，淡金剑气裹着太极劲，将袭来的煞柱劈成飞灰。赵敏会意，诸葛连弩连射三枚冰心箭，箭尖燃着淡蓝火焰，直取舫底泛黑的地脉眼——箭尖刚触到煞水，便炸开一团冰雾，煞水瞬间被冻住，地脉眼的煞气弱了几分。

周芷若趁机跃至残魂舫甲板，倚天剑直刺守坛的残魂护法：“快放了被掳的弟子！”护法挥刀抵挡，刀风裹着的煞气直逼她面门，却被她剑上的冰心气冻成冰晶。凌霜紧随其后，冰魄剑“冰魄正气·千丝护”使出，剑光凝成一道莹白网，将三名被绑的峨眉弟子护在网内，指尖冰魄气轻点弟子眉心，暂时压制了体内的煞气。

可刚靠近残魂坛，残魂老魔突然从坛后窜出，手中握着颗泛黑的残魂珠，珠内隐约可见无数魂魄在挣扎：“小丫头片子，敢闯我的残魂坛！”他将珠往地上一砸，黑红煞气暴涨，化作一头丈高的“残魂兽”，兽口喷着煞雾，直扑周芷若心口——这兽是用九名武林掌门的魂魄炼的，能蚀天下正阳功，连襄阳正气晶的光芒都似被压暗。

“周掌门！”张无忌纵身挡在周芷若身前，左手太极劲“云手”柔劲将兽爪引偏，右手屠龙刀劈出“九阳正气·焚魂”，淡金剑气裹着正气晶的光芒，直刺兽眉心的残魂珠。可兽身的煞气突然暴涨，竟将剑气缠住，老魔趁机从袖中掏出颗新炼的残魂珠，往张无忌后心掷去：“吸你的九阳魂息！”

赵敏眼疾手快，飞身扑来，用身子挡住残魂珠，手中冰火髓往珠上一按——莹白火焰瞬间将珠点燃，煞气滋滋作响，她却被珠上的余煞震得倒飞出去，心口发闷，嘴角溢出鲜血。“敏妹！”张无忌惊呼，分心之下，残魂兽的爪风扫中他肩头，黑红煞气顺着伤口侵入，丹田处的九阳真气瞬间紊乱。

周芷若见状，眼中闪过决然，将倚天剑插入残魂坛的缝隙，掌心按在剑脊上，“襄阳正气诀·冰心正阳”的诀语落下——这是她从寒玉秘匣中悟得的郭襄绝学，需以自身冰心气为引，借正气晶的正阳力，化煞为魂。冰蓝与淡金真气顺着剑脊流入坛中，坛上的七颗残魂珠竟开始颤动，珠内的魂魄似要挣脱束缚。

“你敢毁我的珠！”残魂老魔怒喝，纵身扑向周芷若，手中残魂刀直刺她心口。凌霜急忙挥剑抵挡，冰魄剑与残魂刀相撞，煞气顺着剑脊侵入，她闷哼一声，却仍死死缠住老魔：“周掌门，快引正气！”

张无忌强压体内煞气，将襄阳正气晶按在赵敏眉心，九阳真气缓缓注入，帮她化解体内余煞：“敏妹，撑住，我马上破阵。”赵敏握住他的手，眼中满是信任：“别管我，先帮芷若，她的冰心气撑不了多久。”

周芷若趁机催劲，残魂坛突然裂开，七颗残魂珠中的魂魄纷纷脱出，在正气中渐渐平静，化作点点白光消散。残魂兽失去魂魄支撑，轰然崩裂，老魔被气浪震得倒飞出去，重重撞在舫栏上，喷出一口黑血：“我不甘心！”他忽然将最后一颗残魂珠往口中塞去，周身煞气暴涨，竟要自爆魂魄与众人同归于尽。

“冰心正阳丹！”周芷若从怀中掏出枚莹白的丹药，这是她用寒玉秘匣中的配方，以襄阳正气晶、西湖寒泉、冰火髓炼的，能化自爆煞魂。她将丹掷向老魔，丹药在空中炸开，淡蓝与淡金光芒交织成网，将老魔的煞气缠住，魂魄渐渐被净化，化作一缕白光消散在西湖上空。

战斗平息时，夕阳已落至湖面。凌霜正为受伤的峨眉弟子喂正气露，张无忌扶着赵敏坐在甲板上，掌心仍在为她渡气。周芷若走到两人身边，递过瓶新炼的冰心正阳丹：“这丹能化尽体内余煞，赵姑娘快服下。”

赵敏接过瓷瓶，望着周芷若，忽然浅笑：“周掌门如今的侠义，比当年光明顶时更甚。”她顿了顿，握住张无忌的手，目光坦荡，“无忌，芷若的冰心正阳功需正阳力辅助，你帮她稳固一下，免得气脉紊乱。”

张无忌微怔，周芷若也有些意外，却还是伸出手。张无忌掌心按在她腕间，九阳真气缓缓注入，与她的冰心气交织——这一次，没有往日的痴缠，只有同道间的坦荡。周芷若感受着腕间的真气，忽然轻声道：“当年濠州城外，是我执念太深，如今才懂，侠义比私情更重。”

张无忌点头，收回手：“你能放下，是江湖之幸。”他望向赵敏，眼中满是歉意，却见赵敏笑着摇头，显然早已释怀。

凌霜走过来，捧着寒玉秘匣：“周掌门，匣中还有郭襄祖师的手札，说西湖底有‘襄阳残脉’，能引正气护江南，咱们要不要去看看？”周芷若接过秘匣，指尖拂过匣上的襄阳纹，轻声道：“先送受伤的弟子回峨眉，残脉的事，等抗元大业稍有眉目再说。”

朱元璋的义军战船此时从雾中驶来，他立在船头，望着残魂舫的残骸，眼中满是感慨：“张教主，周掌门，若不是你们，江南百姓怕是要遭大难。如今元廷的主力在大都，咱们正好趁机北上，直捣黄龙！”

张无忌点头，扶着赵敏站起身：“好，咱们兵分两路，我与敏妹、朱元璋率义军北上；芷若与凌霜留在江南，整顿武林势力，为咱们后援。”

周芷若望着北上的战船，忽然从怀中掏出块莹白的玉佩——这是当年张无忌在冰火岛赠她的，如今玉佩上的纹路已泛淡。她将玉佩递还给张无忌：“这玉佩该物归原主，往后江湖路，咱们皆是同道。”

张无忌接过玉佩，心中微动，却还是将它递给赵敏：“敏妹，你收着，也算留个念想。”赵敏接过玉佩，笑着望向周芷若：“若将来破了元廷，咱们在襄阳再聚，喝一杯庆功酒。”

夕阳下，周芷若与凌霜的乌篷船往峨眉方向驶去，倚天剑的冰蓝微光渐渐消失在雾中；张无忌与赵敏的战船则往北而行，屠龙刀的淡金光芒映着湖面。西湖的荷风重新变得清甜，却似还藏着几分未说尽的情意——只是这情意，早已不是当年的痴缠，而是江湖同道间最坦荡的相守，是为护天下太平，各自奔赴的侠义。

而大都的皇宫深处，元顺帝正握着枚泛黑的“幽冥煞令”，眼中满是阴狠——他手中还藏着最后一枚“幽冥本源珠”，正等着张无忌等人北上，布下最终的“万魂焚都阵”。这场抗元护民的侠义传奇，仍未到落幕之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