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023）我跟着盲人学习安装半导体，跟着造反派去大兵营夺枪

我喝醉了酒，睡在王嫂家的炕头上，当我醒来的时候，我看到王嫂在我的身边，她对我做什么了？我也想不起来，我15岁，王嫂30岁，虽然她的年龄比我大一倍，但是王哥不在家，我不能在王嫂家过夜。王嫂老牛要吃嫩草怎么办？我不能随她的心愿，我从炕上爬起来穿好衣服，从屋里跑了出来。

也不知道是夜间几点钟，天上有一弯月牙，微弱的光亮照在地上，第一次喝酒，我还是感觉到有些头晕。来到院子里，从板杖子上面跳过来，还没有进屋呢，这时候看到在我家院墙的大门外，有一个人影急速地闪过。

我家东墙外是一条小胡同，这条小胡同只有两米多，靠东边是一条流水沟，靠我家这边是一条小路。在小路东边住的是曾寡妇，这个女人本身不姓曾，男人我没有见过，不知道啥时候没的。曾寡妇三十来岁带着两个女孩生活，小女孩儿残疾不能走路，日子过得挺艰难。

孔雅琴她爸经常帮助曾寡妇家干活，帮助他家挑水，帮助他家劈木材，有这样一种说法 “孔孟颜曾”是一家。他们就像一家人一样，相互处的关系很好。我看到半夜三更的，雅琴她爸从曾寡妇家出来，俗话说“寡妇门前是非多。”时间长了，左邻右舍有很多闲话。

我是一个15岁的青年，我也不关心这些，也不传闲话，我和王嫂合伙做木箱子，王嫂也赚了钱。但是王嫂用酒把我灌醉，让我在她家睡觉，我喝多了睡在她家的炕头上，不知道她都做了啥。当王嫂再次和我说继续买木料加工木箱子的时候，我推辞了，表示不同意。

邻居们都知道我会干木匠活儿，但是在那个年代，老百姓为吃饱肚子而拼搏，家里都没有家具。在我家西头二小学附近，张大叔和我爸也是朋友，张大婶儿和我妈相处的也很好。为了和圆圆他爸有所区别，我们家的人都叫他西头张大叔。

在我的记忆里，这两个张大叔、张大婶儿家和我家的关系最好。我家在西边居住的那一年多，和西头张大叔家来往的也最多。西头张大叔经常来我家和我爸喝酒，他说我妈的大饼子贴的好吃，张大叔和二儿子在粮库扛麻袋，大儿子是盲人。

二儿子三柱准备在明年结婚，让我给做一套家具，买了木材以后，我到西头张大叔家去干活，在他家吃饭，晚上就住在那里。张大叔的大儿子是盲人名字叫来喜，他两只眼睛从小看不见，但是他会安装无线电，我对此非常有兴趣。有一天来喜夜间不睡觉，他把收音机的声音弄得很大。

张大叔生气了，影响自己睡觉，他把来喜安装的半导体收音机摔得粉碎。我以前安装过矿石收音机，也在鼓捣半导体，但是我自己安装的半导体收音机没有弄出声音。我跟他学习，在给张大叔家做家具的同时，我也学习了安装半导体的技术。

张大叔的一个女孩儿和我的年龄一般大，学校不上学，经常看着我干木匠活。每天在他家吃饭，张大婶儿尽量给我做一些好吃的。西头张大叔和二儿子三柱都是粮库的工人，是造反派的成员，九台粮库是“红二派”的大本营！头头叫大雁。

这一天，我听到三柱说他们要去大兵营搞枪支，我想去看一看，我感觉到挺好玩，三柱说带着我去。第二天吃过早饭以后，我跟着三柱到了九台粮库，院子里停着一辆解放牌大汽车。一些人爬到了汽车上面，三柱带着我也上了汽车，一共有十多个人，领头的是大雁。

都是二三十岁的年轻人，大雁坐在汽车副驾驶的位置，司机开车了，我们都站在敞篷汽车上面。汽车开出来以后，一直向南，路过了西大桥，沿着马路向砖厂方向开去，必须向南面走。在九台县郊区杨木林子一带有一个大兵营，十多里路，汽车很快就开到了那里。来到了大兵营的门口，有人领头喊起了口号，大家跟着振臂高呼起来，我也跟着喊：

“向解放军学习，向解放军致敬！”

大兵营里面的战士们，连忙跑出了大门，夹道欢迎，汽车开进院子里面。汽车上的人下了车以后，急急忙忙地跑到营房里面，拿起枪支就往外面跑。夺了枪支以后爬上了汽车，战士们一看都傻眼了，有的战士挡在汽车的前面，有的抱着车轮子。

大雁让三柱带着几个人下车，把阻挡的战士们拖到一边，汽车开出了大兵营的院子。三柱他们几个人在汽车后面追赶汽车，战士们也在后面追赶，汽车开得飞快，战士们追赶不上。汽车继续往回开，战士们没有办法只得回了营房。

汽车停下来了，三柱他们几个人又跑了一段路，爬上了汽车，这一次从大兵营搞到十多条枪。有了武器以后，“红二派”在密谋，他们准备找时机攻打“长春公社派”的大本营。在那时候，“红二派”占据了九台粮库和铁道南食品厂，和圆圆家住对面的王大姑父，在部队转业以后当的食品厂的厂长。

王大姑家的儿子是我的跟屁虫，他比我小一岁，经常跟在我的屁股后面，他叫王胖。圆圆的大弟弟国华也是我的跟屁虫，在小时候，我和国华、王胖我们三个人是铁三角的关系。在那个动乱的年代，食品厂是个好单位，有好吃的东西。

在那个动乱的年代，食品厂管理也不严格，我们三个人有时到食品厂去玩。食品厂好吃的太多了，工人们知道 王胖是厂长的儿子，都给我们偷着拿一些好吃的东西。我们吃大麻花，吃月饼，在那里可劲儿吃，但是不能带回家，不能带出食品厂。

俗话说“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工人们也都偷着吃，领导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在那个年代是造反为主，食品厂也是“红二派”的，我也赞成“红二派”的观点！在那一阶段，夫妻两口子经常会因为不是一个派的人，而争论不休。

三柱带回来一个消息，九台粮库的“红二派”要去攻打“长春公社派”的大本营九台剧场。也要跟着他们去看热闹，在秋天的一天夜晚，天空晴朗，天高云淡，大雁带着一伙人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