爬上太子床榻那晚,整个太子殿寂静无声 只有嬷嬷进来送了五次水

发布时间:2025-07-07 21:29  浏览量:2

母妃惨死后,我成了深宫中的遗孤。

为了不去和亲,我寻求太子的庇护。

太子殿下一向厌恶我。

他将我按在床榻之上,说,“你跟你那个爬床的母妃一样,下贱。”

后来我出了宫,有了唯一真正关心爱护我的两个小丫头。

彼时已经贵为天子的他追了上来,居高临下地说,

“吻我,否则我杀了她们。”

1

爬上太子哥哥床榻的那晚,整个太子殿寂静无声。

只有嬷嬷进来送了五次茶水。

萧无愿紧紧掐着我纤细的脚踝,留下一圈青紫的痕迹。

屋里回荡着令人脸红心跳的声音。

他掐住我的脖颈,冷酷地说:“你和你那靠爬床上位的母妃一样,卑贱至极。”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洒在我脸上,他那凤眸里闪过一抹惊艳。

我的确和娘亲一样,拥有倾国倾城的美貌。

即便像萧无愿这样心高气傲的人,也难以抵挡我的魅力。

我朝他妩媚一笑,问道:“太子哥哥不喜欢吗?”

他撑起身子,紧紧盯着我,随即抬手给了我一巴掌。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我,那神态,就像随手掸去衣服上的灰尘般随意。

因为他清楚,没人敢闪躲。

正如所说,雷霆雨露皆是君恩,无论是当今天子,还是未来的天子,皆是如此。

他语气冰冷:“不准叫我哥哥。”

我毫不在乎地撒娇道:“可你就是我的太子哥哥呀。”

他站起身,宫人不敢往床榻上看一眼,低着头为他穿衣。

“大盛皇室容不下你这样的公主。”

2

萧无愿向来对我厌恶至极,他觉得我玷污了皇室的血统。

我还记得第一次见到他是在御花园,那时我才八岁。

我从未想过深夜的御花园会如此灯火辉煌。

为首的太监弯腰提着琉璃盏,伺候的宫人个个小心翼翼。

生怕太子一个不小心摔倒。

当时十五岁的萧无愿身材高挑修长,身着绛紫色锦袍,显得更加高贵典雅、英俊不凡。

他身上带着一种睥睨众生的傲慢与冷漠,却又被淡淡的书卷气所中和。

他走到我面前,语气轻蔑地说:“你就是郁妃的女儿。”

我回答说是。

他嘴角一勾:“跟本宫说话前要加上回太子,这才不算失礼。”

随后,我便被罚跪在御花园里。深秋时节,寒意袭人,甚至没人敢把我在御花园罚跪的事告诉娘亲。

娘亲找到我时,哭着把我搂进怀里,质问皇帝该如何处理我所受的委屈。

老皇帝淡淡地看了我一眼,那眼神中透露出的上位者的冷血与无情,和萧无愿如出一辙。

他说:“愿儿身为太子,自然有这样的权力。”

萧无愿始终是皇帝最疼爱的儿子,是大盛最尊贵的嫡长子。

他的名字就说明了一切,无愿,意为天下万物唾手可得,自然没有未满足的欲望。

于是,向来趋炎附势的六宫众人也明白了。

皇帝虽然宠爱娘亲,但那并非爱情,对于我这个身份存疑的公主,就更谈不上爱了。

在萧无愿的指使和皇帝的漠视下,我的生活变得越发艰难。

吃不上新鲜食物是常有的事,甚至浣衣局都不再为我洗衣服。

宫女太监们的闲言碎语我早已习以为常,后来他们甚至当着我的面说。

即便我高烧不退,也没有太医敢踏进我的宫门。

萧无愿只需轻描淡写地说一句,啊,本宫宫里也有个宫女病了。

那太医就会蜂拥而至东宫,而我这里则无人问津。

在他多年的欺压下,我长大了。我第一次得到他的恩惠是在母亲的葬礼上,那时我刚满十八岁。

母亲的棺椁停放在倾仙宫。

那个因见母亲一面便称其倾国倾城如九天仙女,而将她强行掳进宫并赐居倾仙宫的皇帝。

在她死后,一次都没来看过。

倾仙宫冷得像冰窖,连宫女太监都不愿意去,偌大的灵堂里只有我规规矩矩地跪着守灵。

穿堂风吹过我瘦弱的脊背,传来一阵脚步声。

不紧不慢,沉稳有序。

和我平时听到的小太监小宫女的脚步声不同。

他们的脚步大多急促而轻浮。

来人走到我面前,低下头看着我:“你母妃死了,你觉得你还能活多久?

“要是我是你,会选个痛快的死法。”

可惜他不是我,他不知道娘亲的遗愿是让我一定要好好活下去。

娘亲面容憔悴,卧病在床,弥留之际她抚摸着我的脸,眼里含着泪说:“月儿,离开这座身不由己的皇宫。

“去看看草原、湖泊、山川、大海。

“那些风景,都比这所谓的天家富贵美得多,找个温暖的房子,有几个好朋友相伴,再选个心爱的夫君,平平安安、长长久久地过一辈子。”

说到这里,她落下一滴泪,仿佛透过我的脸看到了某个人,“我没福气和你父亲长相厮守,就连他唯一的女儿,都只能认那贼人做父亲,可你要记住,月儿,你的父亲叫沈春光。”

她的眼神渐渐模糊,一直紧闭的嘴角突然浮现出一丝微笑,我知道她要去找她梦中的那个人了。

暮行山水烟袅处,来时依旧念春光。

我想父亲应该是个温柔的人,才让母亲惦记了这么多年。

即便成了皇妃,也要生下我这个拖累她身份的私生女。

于是这天,我跪着抓住太子绣着紫云的衣角,声音娇柔地说:“若能得到太子殿下的庇护,我便能安然无恙。”

他冷笑一声,我慢慢抬起头看着他,映入他眼中的我,即便身着素衣,也美得让人窒息,面色苍白得仿佛随时都会破碎,而那嘴唇上的一抹嫣红,好似在诱惑人进行一场最后的狂欢。

他许久没见我,自然不知道我已出落得这般动人。

我敢肯定,上至九天,下至碧落,没人比我更美。

我清楚地看到了他心中的震动。

最后,在冷清无人的灵堂里,太子留下了他昂贵的白狐大氅,裹住了我瘦小的身体。

天之骄子所到之处,哪怕只是动一根手指头,也足以惠及依赖他生存的小人物。

第二天,灵堂有人打扫了,在三九严寒中,有人给我送来了暖炉。

母亲的葬礼总算体面地办完了。

我对他恨之入骨,但也承了他一份恩情。

3

这是我第二次承他的恩情,在娘亲去世后的第二个月。

我即将和亲的消息,从宫女太监们的口中传到了我耳中。

羌疆远在千里之外,是个野蛮的部落。我听之前接待过羌疆使臣的小宫女说,他们个个身材高大、相貌丑陋。

更重要的是,那里的风俗根本不把女人当人看。

女人只是货物,可以随意买卖、继承、奴役、打骂。

皇帝把我送去和亲,我估计活不了多久,这绝不是我想要的结果。

谁能救我呢?

我的目光落在那件价值连城的白色狐裘上。

太子殿的人看到我来都很诧异,本想直接把我赶走。

可我说:“我是来归还太子殿下的狐裘的。”

嬷嬷说:“您直接交给奴婢就行。”

看我的眼神充满嫌弃,好像我玷污了太子殿下的东西,很晦气。

我摇摇头:“我要亲自还给太子殿下,请您通报一声。”

里面的人动作慢吞吞的,我在冰天雪地里等了很久,冻得我鼻尖和脸蛋都红彤彤的。

这样看起来应该更惹人怜惜。

太子的寝殿四季如春,地上铺着厚厚的虎皮,我光着脚踩上去也不觉得冷。

他本就一脸薄情,懒洋洋地抬眼看我,那模样更添几分冷峻。

“来还狐裘?”他开口问道,“那怎么不脱下来。”

原因很简单,因为我今天只穿了一件狐裘。

我抓着狐裘的扣子,犹豫了一下,才鼓起勇气脱下来。

白狐裘落在我脚边,一时间我竟分不清是我的肌肤更白皙,还是这上好的皮毛更洁白。

他看着我,原本布满寒霜的眼睛变得火热起来,漆黑的瞳孔里满是欲念。

他放下手中的书:“你知道我现在把你赶出去,你会有什么下场吗?”

我低下头走到他身边:“我知道。”

所以我搂住他的腰,吻上他的唇,心里慌张极了,但我只能前进,不能后退。

他一动不动,任由我讨好他,修长的手指紧紧握着椅子把手,用力得青筋暴起,似乎内心在做激烈的斗争。

在理智和欲望之间徘徊不定。

最终,他那双沾染了墨香的手,抚上了我的身体,烫得我心里一惊,忍不住打了个冷战。

下一秒,我已经被他抱了起来,我双腿盘在他腰间,搂着他的脖子轻声说:“冷。”

他眼神一暗,把我压了下去:“有你热的时候。”

我没想到,那个看似高傲矜持的太子殿下,会如此疯狂。

太子殿的奴婢来服侍我穿衣洗漱,她们守口如瓶,不该说的不说,不该看的不看。

萧无愿身边的人向来都训练有素。

只是我明白,很多事情一旦开始,就难以结束。

皇帝既然起了把我嫁出去的念头,就算不是羌疆,也会有其他地方。

不如我自己选一个人,再去求皇帝赐婚,至少那个人不会是蛮夷之地的野蛮人。

终于,一个半月后,二月二龙抬头那天,我遇见了陆秋元,我知道机会来了。

4

皇帝邀请众官员到皇宫参加宴饮,这是天家的恩泽,无论官职大小,都能进宫赴宴。

天气乍暖还寒,一个着急办事的小太监撞到了我,泼了我半身水。

他跪下求饶,我只是摆了摆手,让他退下。

我低头时,有人递给我一方手帕。

接着,他看到我裙子上一大片水渍,又脱下自己的外袍递给我。

“天气冷,公主赶紧回宫换件衣服,别着凉了。”

他的眼睛清澈明亮,宛如一汪秋水,和我在宫中见到的其他人完全不同。他们的眼神要么带着审视和嘲讽,要么像行尸走肉般麻木。

他只是静静地看着我,眼中的关切之情毫不做作。

我迟疑着接过他递来的外袍,微笑着问:“大人知道我是谁吗?”

他朝我眨了眨眼睛,似乎不明白我为什么这么问。

在整个大盛,就算是刚入宫的小宫女,也会在姑姑的教导下,离我远远的。

偏偏他主动靠近我,我不想连累他,便说:“我是萧晚月。”

他听后态度坦诚直接,说:“就算你是晚月公主,也会着凉感冒的啊。”

我不禁觉得好笑:“你难道没听人说过我……”下贱二字已经到了嘴边,这是宫中的人提起我时常说的话,但在陆秋元面前,我却有些说不出口,只好把话咽了回去。

他神色丝毫不变,轻轻对我笑了笑,脸颊旁露出一个好看的小梨涡:“我只相信自己看到的,不相信别人的传言,晚月公主是个好人。”

他说得那么自然真诚,我在他的表情里找不到一丝调侃的意味。

我忽然心动不已。

他的脸庞,还有那个甜甜的小梨涡,在我眼前浮现。

我想着想着,不自觉地笑了出来。

可下一秒,我的下巴被人捏住,萧无愿语气平淡地问:“在笑什么?”

眼前萧无愿那张高傲的脸逐渐清晰,我的笑容瞬间消失,短暂的对视中。

他再次俯身凑近,看我的眼神像一头正在捕猎的狼,仿佛要把我撕成碎片。

我原以为我隐藏得很好,后来才发现,在这座皇宫里,没有不透风的墙。

当我藏在箱子里的外袍和手帕被翻出来时,我第一反应是震惊。

萧无愿不紧不慢地把陆秋元的外袍扔到我赤裸的身体上,本就冷漠的脸此刻更加刻薄锋利。

“攀附上我还不够?还想着宫外的情人?

“可惜,陆大人本来前程似锦,如今看来西北有个城吏的职位挺适合他。”

我震惊不已,猛地站起来,这和流放他有什么区别:“陆大人只是出于好心,你为何要迁怒于他?”

萧无愿低头看着床上的我,冰冷的手指划过我的脸颊和头发:“要怪就怪你不该有别的想法。

“天下万物,若我不答应,就只能属于我,你也一样。”

我的目光落在陆秋元送给我的外袍上,强忍着哽咽,伸手抓住萧无愿的衣角:“殿下,我知道错了,但陆大人心地善良,没有别的心思。”

他点点头,笑着反问我:“那又怎样?”

轻蔑、戏谑、满不在乎,根本不在意自己的一个决定会毁掉别人的一生。

我的手缩了回来,终于明白,我与自由之间的距离,并非近在咫尺,而是一道难以跨越的天堑。

娘亲,山川湖泊究竟是什么样子的呢,我好想亲眼去看一看,可是太难太难了,逃离这座皇宫简直比登天还难。

5

又过去了好几个月,皇帝的病情日益加重,只能让太子开始监国理政。

萧无愿每天都要处理堆积如山的政务,忙得不可开交,几乎没有闲暇时间再来见我。

尽管太子殿的人守口如瓶,但宫中还是隐隐约约传出了一些我和太子之间的传闻。自那之后,再也没人敢来刁难我。

一下子,我竟享受起了这难得的清静。

一天傍晚,萧无愿身边的大太监前来传我去太子殿。当时天气依旧寒冷,外面还淅淅沥沥地下着小雨。

我听着窗外的雨声,迷迷糊糊地缩进被子里,不知不觉就睡着了。恍惚间,我感觉烛火摇曳了两下,当我睁开眼时。

萧无愿正坐在我的床边,静静地看着我,似乎没想到我会突然醒来。

他的目光直直地撞进我的眼眸,此时空气中弥漫着春日雨夜独有的潮湿气息。

他将我拥入怀中,轻轻吻了吻我的发顶。他眼下一圈乌青,显然是疲惫到了极点,嗓音也变得沙哑低沉。

“睡吧。”

我没有回应,很快,我便听到他身后传来了均匀的呼吸声,看来他真的是困坏了。

我不明白他把我叫来,却只是让我陪他睡一觉是何用意,只知道从那天起,我再也没回到过自己的宫中。

他要求我每天都留在太子殿过夜。

这件事在宫中引发了诸多议论。我光着脚蜷缩在床榻上,吃着新进贡的蜜桃。他每天似乎总有忙不完的事情,不过回寝殿的时间倒是越来越早了。

后来,他干脆把要处理的公事全都搬到了寝殿。

他低着头专注地写字,头发没有束起,如瀑布般的长发散落在洁白的缎面里衣上。他偶尔会抬头看看我。

每当这时,他会突然放松下来,招手唤我过去。我无奈只能走过去,他便顺手摸摸我的头顶、后背,就像在抚摸一只温顺的小狗,我只能乖乖听话。

要是我偶尔反抗一下,就会被他扯着头发,狠狠按在那张堆满奏折的书桌上。

我推开他,质问道:“你知道外面现在是怎么议论我的吗?”

他因为我的反抗而恼怒,言语中充满了侮辱和轻蔑:“你母妃怀孕的时候还爬上了龙床,你如今也是一样,都做了这种事,还怕别人议论吗?”

以下内容为付费内容64%

我一直都在忍气吞声,可一听到他提到我母妃,我还是忍不住反驳他:“太子殿下如同高悬天际的明月一般高洁,那又为何要和自己的妹妹纠缠不清,犯下乱伦之罪的人有什么资格说别人下贱呢?”

他微微直起身子,看向我的眼神瞬间变得阴沉,紧接着,一个耳光轻飘飘地扇过来,打得我脸都歪向了一边。

他掐住我的脖颈,恶狠狠地说:“别让我再听到这样的话,你根本就不是我的妹妹。”

他眼神冷漠,嘴唇轻启,吐出两个冰冷的字:“野种。”

他高高在上,外界那些议论和刻薄的话语根本传不到他的耳朵里。

而我却深陷舆论的泥潭,各种难听的声音铺天盖地地向我袭来。

就连向来沉默寡言的太子殿老嬷嬷,在帮我穿鞋的时候都会说:“公主自己不在乎也就罢了,可别连累了太子殿下的名声。”

我觉得可笑至极,我居然还能连累到他萧无愿的名声?

我说道:“嬷嬷去告诉殿下,让他放我走吧,这样太子殿不就清静了吗?”

她低下头,不再说话。毕竟萧无愿想要的东西,谁敢去碰,那无疑是在老虎嘴里拔牙啊。

6

后来皇帝驾崩的那日,我同诸位皇子、嫔妃一道跪在龙榻之前。

唯有萧无愿跪在皇帝跟前,皇帝紧紧攥住他的手不放。我隔着层层人影,仅能瞧见他的侧脸,冷峻且高贵。

老皇帝说道:“林全孝的嫡妹,是朕为你挑选的皇后人选,如今战乱未平,你应当善用人才。”

他应了声是,那双漂亮的凤眸却在这时与我的目光交汇,我不明白他此举有何深意。

后来萧无愿登上皇位,迎娶林全孝家嫡女入宫封为皇后。

只是我留在宫中,宫中流言蜚语甚嚣尘上,决然不能让新皇后听闻。

只怕皇后稍有不满,一封家书传至军中,便会扰乱军心。

萧无愿打算把我送走。

最后一晚,他靠在我的床榻边凝视了我许久,修长的手指轻轻抚过我的脸颊和身躯,他沉着眼眸问我:“你愿意去吗?要是你不想……”

话说到此处,他抿紧了嘴唇,止住话语,从他微微皱起的眉头中,我能看出他大概后悔说出这番话了。

毕竟他是那个杀伐果断、懂得权衡利弊的君王。

我们都清楚我离开皇宫才是最佳的结局,又何必问我想不想去这样的话呢。

我并没有做主的权力。

我点头说道:“皇上,我想去。”

即便我也不清楚自己即将前往何方。

他眼神黯淡,似乎为我的懂事而欣慰,又因我将离开说得如此云淡风轻而恼怒。

他的吻如潮水般袭来,带着让我生疼的啃噬,用力地将我拥入怀中,仿佛要把我融入他的身体。

每一寸肌肤都不放过,毫不留情。

我的反抗只换来他更为无情与疯狂的侵占。

我被人护送到一座山庄,山庄中有一位老姑姑和两个小丫头负责照料我的日常起居。

她们似乎并不知道我的身份,只是笑着称呼我为小姐。

卸下公主的身份,远离萧无愿身边,我感觉轻松了许多。

玲儿和星儿不过十五六岁的年纪,做事不够沉稳,但胜在活泼可爱、聪慧过人。

正值秋季,山庄里的桂花开得格外繁茂,香气四溢,令人陶醉。

玲儿和星儿在采摘桂花,玲儿声音清脆悦耳,略带羞涩地问我:“小姐,您喜欢吃桂花糕吗?”

星儿连忙点头,像献宝似的对我说:“小姐!玲儿做的桂花糕可好吃啦!小姐尝尝呀!”

这两个小丫头虽然年纪小,却像老妈子一样操心,总觉得我太瘦弱,想尽办法劝我多吃东西。

我微笑着点头,终究还是领了她们的心意。

我们一起分食了一叠香甜的桂花糕,还用剩下的桂花酿了酒。

我偶尔抬头望向正在忙碌的她们,只觉那桂花的甜蜜从舌尖一直甜到了心底。

桂枝姑姑总是提心吊胆的,生怕她们逾矩。

夜里伺候我就寝时,她总会忍不住对我说:“小姐心地善良,那两个丫头年纪还小,若是有不懂事、冲撞了小姐的地方,还望小姐多多包涵。”

我知道桂枝姑姑也是为她们好,想起她们笑得弯弯的眉眼,我的脸上也露出了笑容:“放心吧,桂枝姑姑,她们活泼机灵,我很喜欢。”

桂枝姑姑赶忙称好,给我梳头的动作愈发轻柔,似乎因为我没有怪罪那两个丫头,她对我充满了感激。

我在宫中生活多年,只觉得人与人之间大多冷漠无情,从未见过这样温馨的场景。

心中也不禁涌起一股暖意。

7

这个冬天,院子里的红梅竞相绽放,散发着清幽的香气,弥漫了整个园子。

一大早,玲儿和星儿就摘下梅花,吵吵闹闹地要给我簪花。

她们挽起我的长发,取下银簪,用梅枝插在我的发间,既漂亮又芬芳,她们问道:“好不好看呀?”

我说好看,我很喜欢。

她们顿时喜出望外,叫嚷着说以后每天都来为我簪花。

桂枝姑姑端着热气腾腾的早饭走进来,说府里正在采办过年的物品。

问我们有没有什么需要的,我笑着摆了摆手,听着玲儿和星儿叽叽喳喳地说着想要压岁钱。

我们在小院里过了一个年,就连对联都是我亲手书写的。

从前我讨厌宫中的太傅,他总是要求我们练字,要写得端正、有风骨。

而如今我能写出一手漂亮的字,围着我的玲儿和星儿鼓掌称赞:“小姐写得真好看!”

我突然觉得这么多年的练字没有白费。

桂枝姑姑做了满满一桌年夜饭,星儿吃得直打嗝。

酒足饭饱之后,我从袖子里掏出早已准备好的礼物。

这个小财迷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逗得玲儿和桂枝姑姑哈哈大笑。

我说:“来,都排好队,给我拜年。”

星儿反应最快:“小姐过年好!小姐万事如意!”

我摸了摸她的头,送给她一个金质的长命锁。

“下一个!”

玲儿也走上前来:“小姐过年好!小姐事事顺心!”

我同样送了她一个长命锁。

桂枝姑姑在一旁看得欢喜,我拿出准备好的玉镯,套在她手上:“感谢姑姑对我们的悉心照料。”

桂枝姑姑笑着推辞,最终还是没能拗过我。

这是我最接近母亲遗愿的时刻,有温暖的住所,有几个知心的好友,过着轻松愉快的生活。

8

一切欢声笑语在萧无愿出现的时候戛然而止。

我看到他的脸那一刻,像被一盆冰水从头浇到了尾,桂枝姑姑和玲儿星儿不曾见过他,但见我的反应如同惊弓之鸟,便都挡在了我的身前。

他身边的太监呵斥一声,便有侍卫来将她们拉开,我着急起身:“她们护主心切,皇上也要责罚吗?”

他眼尾带着一丝红意,漂亮的眼睛下一圈乌青,像是近来并不安眠。

他走到我身前,托起我的下巴,逼我看他:“朕只知你向来喜欢明哲保身,今日倒为了几个下人求朕,看来你不在宫里的日子过得很舒心啊。”

我垂下眼不知道说什么,只是隐隐察觉他有些愤怒,捏着我下巴的手在克制不住地用力,“怪不得如此乐不思蜀,走了这么久,一封书信也无。”

我觉察出他话语中的含义,垂下眼一言不发。

我的沉默让他怒意更盛,我还来不及从地上站起身来,就已经被他扛在了肩膀上,三步并作两步就扔到了床上。

我没有听到桂枝姑姑和玲儿星儿的声音,不知道侍卫她们带去了哪里。

寒冬腊月的天气,萧无愿的手却烫得令我心慌。

他毫不顾忌地抚上我的腰身,激起我一阵战栗。

他掐着我的脖颈,吻上我的唇,情动之时居然问我:“有没有想过朕?”

我的眼眶涌出泪,被他轻轻吻掉,“说话。”

我不想给他任何他想听的答案,可是玲儿、星儿、桂枝姑姑都在他手上,我压下心头震荡,说:“想过的。”

这句话迎来他更猛烈的攻势,可我从他眼里没有看出任何一点开心,他说我:“撒谎。”

我偏过了头去,他咬上我的锁骨,破了皮,似乎在流血。

他说:“出声。”

我闭着眼睛死死咬着嘴唇,直到自己尝到了一丝血腥的味道。

他语气更冷,气息凌乱,吻我耳廓:“不然你就再也见不到你的两个小丫头了。”

我松了唇,令人羞耻的声音从我嘴里泄出,我快要不记得这场折磨是何时结束的。

萧无愿在清晨时分走的,他当时坐在我的榻前,轻轻摸着我的脸以及我青青紫紫的身体。

他扯着我的头发吻我,恨不得将我揉进骨子里。

他说:“再等等,朕会接你回宫。”

“皇上这是做什么?从前不是厌恶我辱没皇室血脉吗?如今又为何要接我回去?”

他微微眯了眼,语气专制又肯定:“你很快就不是萧晚月了,萧晚月死了,你会成为朕的妃子,被迎回宫中。”

有人进来伺候他起身,床上满是污渍,室内弥漫着腥臊的味道,我裹着被子,像一个破布娃娃。

萧无愿餍足地走了,留下一片狼藉。

桂枝姑姑和玲儿星儿冲进来的时候我有片刻的愣神,她们终于亲眼见到了,她们眼里漂亮高洁的我不过是别人豢养的一只鸟,不过是别人身下的玩物。

她们又会如何看我,会像宫中人一样厌弃我,恶心我吗?

想到此处,我的心不自觉地揪了起来,紧张地屏住了呼吸。

谁知玲儿星儿扑到我床边,嘴角一撇就落下泪来,看起来难过极了。

“小姐……”

我想伸手摸她们的脸,可又觉得她们太过干净纯洁了,不是我该碰的,只能开口劝道:“没事的,没事。

“大家都没事就好。”

桂枝姑姑看我片刻,终于忍不住将我抱进了怀里。

“小姐受苦了,小姐。”

她忍着泪,透过泪眼蒙眬,我只看到里面满满的心疼,好像我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

有些粗粝的手摸着我的头发。

桂枝姑姑的拥抱好温暖,带着太阳与春日的香味,她摸着我的头发,真是疼惜极了,仿佛我是她最疼爱的小女儿。

玲儿星儿扑在我的身上,一边哭一边口齿不清地说着什么,仔细一听原来是胆大包天地在骂着萧无愿是个畜生。

我那一刻有些想哭,真好啊,真好,她们不曾嫌弃我。

我知道往后没有安稳日子过了,却不想一切来得如此之快。

9

宫中向来没有不透风的墙,皇帝打算迎宫外一名女子进宫为妃的事情很快就传得沸沸扬扬。

我猜想,皇后深夜微服私访,或许只是想亲眼瞧瞧传闻中的这名女子究竟是何等人物。

直到她看清我的脸,才萌生出要除掉我的念头。

“萧晚月?”

她眼中的惊讶毫不掩饰地流露出来。

我们是旧相识,曾经在宴会上见过几次面。

“皇上要迎娶的妃子竟是你?”

我紧抿着嘴唇,默不作声。她短暂的惊讶过后,随之而来的是巨大的愤怒,“兄妹乱伦,你这是想让皇上被天下臣民的指责声淹没啊!”

我跪在她面前,诚恳地说:“我从未有过要成为皇上妃子的想法。”

她柳眉竖起,看样子已经被我们之间所谓的“污秽之事”恶心到了极点。

从她的反应可以看出,我离开之后,宫中的人确实把这件事瞒得很好。

“若不是你主动勾引,皇上怎会如此糊涂!”

“那就恳请皇后娘娘劝皇上打消这个念头。”我是真心实意说出这番话的,可在她听来,我就是一个乱伦且无耻,凭借恩宠即将上位,还敢和她顶嘴的女人。

她凝视了我片刻,仿佛终于下定了某种决心。

“本宫绝不能眼睁睁看着皇帝被天下人嘲笑,今日便要除掉你这个祸根。”

不得不说,这确实是个好借口,打着为皇帝好的旗号,实则是为了铲除异己。

她身边的两个宫女拿出事先准备好的毒酒,跟在她身后的公公则手持一把匕首。

看来她来之前就已经把一切都安排妥当了。

玲儿和星儿都大吃一惊,她们毕竟还是孩子,哪里见过这样的大场面。

她们被吓得呆立在原地,但还是跪在我身旁,甚至想用自己的身体护住我。

桂枝姑姑急得用头撞地,不断呼喊着皇后娘娘饶命。

皇后根本不想给我留任何颜面,直接下令让人强行动手,反正我横竖都是一死。

她夜里出宫,微服私访带的人并不多,只有两个宫女和两个公公。

眼看着就要往我嘴里灌毒酒了,桂枝姑姑猛地扑了过去,一把推开了准备灌酒的宫女。两个公公见状,想要上前按住桂枝姑姑。

玲儿和星儿终于回过神来,死死地抱住公公的大腿,让他们动弹不得。

场面顿时陷入一片混乱,有毒酒洒落在地上,发出刺啦刺啦的声响,我看得心惊胆战。

就在双方僵持不下的时候,外面传来皇上驾到的声音。

看来这个山庄里总有皇上安插的眼线。

桂枝姑姑为了防止毒酒溅到我身上,不小心抓伤了皇后的侍女。

皇帝赶来时,看到的就是满屋混乱的场景。

他的目光与我对视了一会儿,似乎想从我的脸上找到某种情绪。

那种我依赖他、需要他,觉得此时他就像天神下凡来拯救我的情绪。

然而,他并没有看到。我心里清楚,真正真心保护我的,只有桂枝姑姑、玲儿和星儿。

他没有在我脸上看到自己期望的情绪,便移开了视线。

“皇后,你这是在干什么?”

皇后整理了一下发丝,恢复了得体的姿态:“听闻皇上在京郊有一座赏花山庄,特意前来看看,没想到山庄里竟然藏着美人。”

萧无愿笑了笑,走上前牵起皇后的手:“皇后既然想来,日后随时都可以来。

“今日皇后也见到了,朕与青颦只是偶然相遇,十分投缘。不如皇后做主,将她迎回宫中,多个人伺候朕也好。”

萧无愿口中的青颦就是我,仅仅几句话,萧晚月这个身份就不存在了,我变成了他和皇后出门游玩时一见钟情的女子。

今后我被迎回宫中,就会成为六宫众多妃嫔中的一员。

每日就像寒鸦一样期盼着皇恩降临。

皇后艰难地挤出一丝笑容,萧无愿都把话说到这份上了,她只好顺着台阶往下走:“皇上既然有这样的美意,臣妾自然没有异议。”

我心中虽然满是惆怅,但也松了一口气,至少今天不用死了,不是吗?

至少,我不会死在这个山庄里,死在玲儿和星儿面前。她们年纪小,要是看到了肯定会被吓坏的。

我刚稍微放松了一些,皇后便慢悠悠地开了口:“只是刚才那个老妇人,抓伤了采菊,这笔账该怎么算呢?”

我猛地抬起头,看向皇后,那一刻眼中的恐惧落入了萧无愿的眼中,他似乎来了兴致,挑起嘴角问道:“皇后想怎么处理?”

他问着皇后,眼神却落在了我身上。

我瞳孔一震,赶忙俯下身去:“桂枝姑姑刚才也是为了护主,才有所冒犯,请皇上和皇后恕罪。”

皇后眼中闪过一丝凶光,她厌恶我,自然也不会让我好过。

“那就把她拖下去,乱棍打死。”

星儿和玲儿大哭着喊着:“皇后恕罪,皇上恕罪!”

小脸哭得通红。

我来不及看桂枝姑姑一眼,她就已经被侍卫拖了起来。我双膝跪地,爬到萧无愿腿边:“皇上……皇上……”

我想尽办法让自己此刻看起来楚楚可怜,泪水在眼眶里打转,我有些看不清萧无愿的表情了。

我只知道他此刻十分受用,连嘴角上扬的弧度都越来越大。

他挑起我的下巴,笑眯眯地问我:“何事?”

“皇上恕罪,皇上饶了桂枝姑姑吧,求求您,饶了桂枝姑姑!”

有眼泪从我的眼角滑落,我感觉到萧无愿的指尖擦过我的泪水,兴奋得都在颤抖。

他说:“那你继续求我,好好求我。”

在他眼里,一个老奴的命不过是一个可以让我卑躬屈膝求他的工具罢了。

侍卫在院子里就开始动手,当着所有人的面。

玲儿和星儿拼命想要扑过去,却被人制住。棍子打在血肉上发出沉闷的声响,桂枝姑姑的痛呼声钻进我的耳朵里。

我不敢看,又慌乱又着急:“皇上,您以后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求求您,饶了桂枝姑姑,求求您!”

我抓着他的衣摆,不知所措。萧无愿不说话,只是看着我,似乎享受极了。

最后我一横心,站起来就想冲过去,却被萧无愿一把拉进怀里,紧紧地禁锢住。

他揽着我的腰,我感觉自己浑身疼痛得直颤抖。

我拼命瞪大双眼,可视线还是渐渐模糊了。

眼前浮现出那个总是叮嘱我多吃一点,总是笑眯眯地给我梳头发,会把我抱在怀里安慰我的桂枝姑姑,此刻她却痛苦地死在了我面前。

星儿已经哭到晕厥,玲儿被侍卫放开后,扑到桂枝姑姑面前,却小心翼翼,一动都不敢动。

好像生怕自己弄疼了她。

可她忘了,死人是不会疼的。

她小声喊道:“姑姑,姑姑。”

而姑姑再也不会笑着回应她了。

我连呼吸都带着痛,而萧无愿却轻轻地笑着,在我耳边说了一句话:“记住这种感觉。

“臣服朕,否则你那两个小丫头,也会是同样的下场。”

明明他的呼吸是温热的,可我却感觉脖颈像是被毒蛇舔过一样,全身发凉。

我跟随他回到了宫中,玲儿和星儿也一同回来,她们最近总是哭泣。

眼睛肿得像核桃一样。

我强忍着愧疚和悲伤安慰她们,帮她们拂去脸上的泪水。

萧无愿经常来我这里,我开始变得小心翼翼,不敢说错一句话,生怕连累了星儿和玲儿的性命。

他偶尔来了会把我搂在怀里亲吻,看着我的双眼就像在看一只温顺的兔子,他说:“在这个皇宫里,你是最有趣的。”

我问他:“为什么?”

“因为朕能看出来,你有所图谋,你想要的东西和六宫其他人都不一样,是这个皇宫无法给予你的。你想挣扎却又逃不掉,你不觉得这很有趣吗?”

他微微眯起眼睛,丹凤眼里闪过一丝恶劣的戏谑,好像从始至终,我都是被他捏在手里的漂亮玩物。

我感到一阵疲惫,看着他,眼里满是悲戚:“皇上为何不大发慈悲放我一条生路呢。”

他轻轻叹了口气,抚摸着我的头发:“因为这个皇宫啊,朕也觉得无趣。

“有你陪着朕消磨时光,朕才开心。”

他说得轻描淡写,却又无比沉重。

我偶尔会想,如果我不再有趣,不再反抗,变得和六宫其他人一样麻木,他会不会厌弃我,放我离开。

所以我变得主动又乖巧。

亲密过后他说:“你最近太乖了,朕有点不太习惯。”

我正在为他煮茶,淡淡地一笑:“皇上不喜欢吗?”

他静静地看着我,一双狭长的凤眸里只映出我的身影:“喜欢,不如朕跟你分享一个消息?”

我点点头:“皇上请说。”

“陆秋元暴毙了。”

我端着茶杯的手一抖,茶洒了满桌。

萧无愿垂下眼睫看了一眼满桌的茶水,神情变得严肃起来,问我:“怎么?你很难过?”

我抿着嘴唇,忍了又忍,最终还是问了:“为什么会暴毙?”

他语气平淡,就像在谈论今天的天气一样:“谁知道呢,也许是吃错了什么药,也许是过度劳累,又或许是单纯的命不好。”

我静静地看着他,一股强烈的恨意涌上心头:“皇上真的不知道吗?”

究竟是为什么,难道我们心里不清楚吗?

他的表情这才彻底阴沉下来:“跪下。”

我不肯跪,痛恨和愤怒几乎将我淹没。

无论是陆秋元,还是桂枝姑姑,他们都是无辜的,是皇权压迫下毫无意义的牺牲品。

10

他点了点头,接着让人把玲儿和星儿带来:“你不跪,有的是人替你跪。”

萧无愿身边的大太监,一人给了她俩一个耳光,她们的嘴角立刻渗出血来。

我最终还是跪了下去,低着头为他穿鞋,他静静地看着我,然后说:“不够。”

于是我流着泪,亲吻了他的脚背。

我的生命迅速凋零,但我始终吊着一口气,我知道我不能松懈。

玲儿和星儿的命掌握在我手里。

每当我想要反抗、想要放弃的时候。

萧无愿就会笑眯眯地把玲儿和星儿带到我面前,我就只能继续对他顺从,对他欢笑。

我有时候笑着笑着眼泪就掉下来了,他的头发和我的头发缠在一起,他停下来,捏着我的脸颊问我。

“你到底想要什么?

“朕对你还不够好吗?”

我的宫殿里堆满了金银珠宝,但那些都不是我想要的。

我说:“我想要自由。”

我想不再被人骂作贱货、野种、爬上龙床的下流胚子,想不再提心吊胆、如履薄冰,想离开这个皇宫,和玲儿、星儿去一个遥远的地方生活。

而他只是愣了一下,便又俯下身来:“别想了,你只能永远留在朕身边。”

永远,这是个多么漫长的词啊。

我给娘亲写信,我知道我再也无法实现她的遗愿了。

有一个温暖的屋子,几个好朋友,再有一个爱人,幸福快乐地过一生。

11

我满心都是对这座皇宫的厌恶,然而却不得不困于这皇宫之中。

我只能在这无奈中虚度时光,默默忍耐着一切。

萧无愿的面容依旧,享受着天下万物的供奉,他愈发显得餍足、高傲又俊朗。

可每次侍奉完他,我总会忍不住剧烈地干呕,直至把胃里的酸水都吐干净。

玲儿和星儿眼眶泛红地在一旁伺候我,我呆呆地望着床榻,心里想着,活着真是太累了,真希望能去找娘亲,去找桂枝姑姑。

我一天比一天消瘦,就算是玲儿亲手做的桂花糕,我也完全没了胃口。

太医说我身体并无大碍,可我就是提不起吃东西的兴致。

萧无愿急得不行,气得砸了宫里不少东西,紧皱着眉头在我身边来回踱步,最后捏住我的下巴怒吼道:“萧晚月,你到底要怎样才肯好起来?!”

我本想提醒他,我早已不是萧晚月了,可到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出口。

“皇上,我没病。”

他抚摸着我日渐消瘦的脊背,最终狠下了心,把星儿拽到我面前,突然掏出匕首在她手上划了一道口子,鲜血瞬间汩汩地流了出来。

“要是你不吃,朕就接着这么做。”

星儿疼得直咧嘴,却死死咬着牙关,一声都没吭。我心急如焚,赶忙往嘴里塞吃的,可刚吃进去又忍不住吐了出来。

如此反复,我痛苦极了。

无数个夜晚,我都想着一死了之,觉得死了就解脱了,可我也清楚,要是我死了,我的两个小丫头肯定也活不成了。

我实在舍不得她们。

所以我总是在这种折磨中周而复始。

其实我早该发现她们的异常。

那两个小丫头突然变得唠唠叨叨,跟我说了好多话。

还开始和我聊起许久都没提过的桂枝姑姑。

那天早上,她们没来叫我起床,整个宫殿里只有几个宫女来来往往。

我心里惦记着她们,去她们房间找时,看到的却是她们悬挂在屋梁上的小小身躯。

我的两个小丫头,那么怕疼的她们,竟然悄无声息地在屋里上吊自尽了。

以前我特别害怕尸体,也特别怕鬼,可不知为何,我把房间关上,守了玲儿和星儿一整天,竟丝毫没感觉到害怕。

“大盛皇室没有你这样的公主。”

(这里原文疑似有误,按原文保留)她们给我留了一封信,字迹歪歪扭扭的,我能看出来是玲儿写的。

星儿学写字的时候调皮,到现在也认不得几个字。

信里写道:【小姐,去做你想做的事吧,我和星儿不想再拖累小姐了,我们想念桂枝姑姑了,她一个人在下面肯定很孤单,我们先去陪她了,要是小姐百年之后来找我们,我和星儿一定会等着小姐。】

我戳着她们的额头,骂她们傻:“你们怎么会是我的负担呢。”

可我再也看不到我的小丫头们灿烂的笑容了。

萧无愿对她们的死没有一丝愧疚之意,只是淡淡地说了句:“可惜了,她俩本来还算好用。”

我早已哭干了眼泪,麻木地问他:“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到底做错了什么,人生竟如此苦涩,无论选择哪条路,都是死路一条。

他捏住我的下巴,吻上我的唇说:“你的出生就是个错误,再说你得到的还不够多吗?你有朕的宠爱,有数不尽的荣华富贵,你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可明明是先皇帝强行把我娘抢进了宫,我娘说我爹以前对她疼爱有加,她原本有着无比幸福的生活,却被先皇帝蛮横地毁掉了。

我本应是被爹娘捧在手心里的宝贝,最后却莫名其妙地成了野种、下流胚。

这吃人不吐骨头的皇权,这害人的天家富贵啊。

12

我命丧于弑君之举,握着磨得锋利无比的头钗,直直刺入了萧无愿的咽喉。

正值他情意正浓之际,他赶忙捂住鲜血喷涌的伤口,满脸不可置信地凝视着我。

此时,已然是玲儿与星儿离我而去后的第二个秋日。

窗外桂香浮动,让我不禁忆起玲儿做的桂花糕,那甜蜜的味道仍在舌尖萦绕,这让我提前付诸行动。

鲜血从他的伤口汩汩流出,怎么也止不住,他很快便没了气息。

咽气前,他依旧恶狠狠地骂我,还是那刺耳的两个字:“贱种。”

我放声大笑,笑得几近喘不上气。这时,有人冲了进来,高呼着皇上遇刺了。我疲倦地闭上双眼,静静等候死亡的降临。

我毫无惧意,因为我清楚,桂枝姑姑、玲儿、星儿还有娘亲都在那边等着我。

这世间唯有这些爱我的人在盼着我,怀着满心欢喜,我缓缓合上了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