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嫌我不懂宫斗, 逼我亲手送出凤印, 我- 我只管送人上路

发布时间:2025-09-08 05:27  浏览量:1

“皇后娘娘,请吧。”

尖细的嗓音如同淬了毒的针,狠狠扎进凌霜晚的耳膜。

她头痛欲裂,额角粘稠的血糊住了视线。金銮殿上,百官垂首,后宫妃嫔们掩在袖中的嘴角,无一不在嘲讽。

高坐龙椅的男人,大渊王朝的天子萧玄弈,用一种看死物般的眼神睥睨着她。

“皇后,朕让你将凤印,亲手交予贵妃。”他的声音没有一丝温度,“你身为后宫之主,却性情呆板,不解风情,更无半点宫斗之才,连后宫都管不好。往后,便由若烟代你操持吧。”

每一句话,都是一记响亮的耳光,扇在凌霜晚的脸上,扇在镇守边关的凌家将门脸上。

她,凌霜晚,大渊的皇后,此刻却要像个奴婢,捧着象征六宫之权的凤印,献给那个刚刚爬上贵妃之位的女人——柳若烟。

柳若烟穿着一身耀眼的宫装,眉梢眼角尽是藏不住的得意与轻蔑。她看着匍匐在地的凌霜晚,就像在看一条摇尾乞怜的狗。

“姐姐,还不快点?别让陛下和诸位大人等急了。”柳若烟娇滴滴地催促,声音里满是胜利者的炫耀。

凌霜晚的指甲深深嵌入掌心,屈辱的泪水混着额头的鲜血,模糊了双眼。

她不懂,她真的不懂。

她只想做个好皇后,只想安分守己,为何要逼她至此?父亲说,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可她不甘心!

这极致的屈辱,如同点燃了火药桶的引线,瞬间引爆了她胸中的愤懑与绝望。

“啊——!”

一声凄厉的悲鸣响彻大殿。

在所有人惊骇的目光中,大渊王朝的皇后,那个被誉为“木头美人”的凌霜晚,用尽全身力气,一头撞向了身旁的蟠龙金柱!

“砰!”

沉闷的撞击声,让整个金銮殿陷入死寂。

鲜血如泼墨般染红了冰冷的金柱,凌霜晚的身躯软软地滑落在地,再无声息。

萧玄弈瞳孔猛地一缩,脸上闪过一丝错愕,随即被更深的厌恶所取代。

这个女人,竟用死来给他难堪!

柳若烟也吓白了脸,但旋即,一丝恶毒的快意涌上心头。

死了好,死了才干净!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这场闹剧以皇后的惨死告终时,那倒在血泊中的人,手指,忽然轻轻动了一下。

……

剧痛,仿佛要将灵魂撕裂。

凌霜晚猛地睁开眼,视线从模糊到清晰。

古色古香的宫殿,身着华服的古人,还有那高高在上的龙椅……

这是哪里?任务目标呢?

陌生的记忆如潮水般涌入脑海,属于“皇后凌霜晚”的一生,屈辱、隐忍、绝望,最后在金銮殿上撞柱而亡。

而她,是二十一世纪的顶级特工,代号“冥蝶”。

在执行最后一次任务,刺杀某国军阀时,被叛徒出卖,引爆了炸弹。

她竟然……穿越了。

还穿成了一个刚刚自尽的废后。

“冥蝶”的意识迅速占据了这具身体,她冷静地分析着眼前的处境。

极致的困境。完美的开局。

她冰冷的目光扫过全场,将萧玄弈的冷漠,柳若烟的得意,百官的惊惧,尽收眼底。

很好,这些面孔,她都记住了。

“皇后……皇后她没死!她醒了!”一个太监尖叫起来。

萧玄弈的眉头皱得更紧,他厌恶地挥挥手:“不知廉耻,寻死觅活!来人,将她拖回坤宁宫,没有朕的旨意,不许踏出半步!”

与其说是坤宁宫,不如说是冷宫。

两名太监立刻上前,粗鲁地架起浑身是血的凌霜晚,像拖一条死狗一样往外拖去。

凌霜晚没有反抗。

她的身体还很虚弱,更重要的是,她需要时间来消化这一切。

被扔在冰冷的宫殿地板上时,她听着宫门“轰”的一声被关上,外面传来落锁的声音。

她慢慢撑起身子,环顾四周。

这就是原主的寝宫,如今的牢笼。

她走到铜镜前,看着镜中那张苍白却绝美的脸,额角狰狞的伤口还在渗着血。

这张脸的主人,用最惨烈的方式结束了自己的一生。

“放心,”凌霜晚对着镜中的自己,或者说,对着那已逝的灵魂轻声说道,“你的仇,我来报。你所受的屈辱,我会千倍百倍地讨回来。”

她不是那个逆来顺受的凌霜晚。

她是“冥蝶”。

在她的世界里,没有宫斗,只有任务。

任务目标:复仇,然后……活下去。

夜色渐深,冷宫里一片死寂。

凌霜晚简单处理了一下伤口,撕下裙摆的布条包扎好。她全身的肌肉都在叫嚣着疼痛,但特工的本能让她强行压下所有不适,开始检查这具身体。

太弱了。

长期养尊处优,缺乏锻炼,体力、耐力、爆发力,全都不合格。

不过,刻在灵魂里的格斗技巧和杀人本能还在。

足够了。

就在这时,宫门外传来一阵嘈杂的脚步声和嚣张的笑声。

“哐当!”

宫门被人一脚踹开。

新晋的柳贵妃在一群太监宫女的簇拥下,趾高气扬地走了进来。

“哟,姐姐,你还没死呢?”柳若烟捏着鼻子,嫌恶地看着这破败的宫殿,“陛下让本宫来看看你,顺便……教教你宫里的规矩。”

她身后一个膀大腰圆的太监立刻会意,狞笑着上前:“皇后娘娘,您怕是忘了怎么伺候人了吧?今天就让奴才来教教您!”

这是羞辱,最赤裸裸的羞辱。

柳若烟要的,就是将凌霜晚最后的尊严彻底踩碎。

“姐姐,你不是很会撞柱子吗?怎么现在像个哑巴一样?”柳若烟走到凌霜晚面前,高高扬起了手,“本宫今天就替陛下教训教训你这个不知好歹的贱人!”

清脆的耳光声,并没有如期响起。

就在柳若烟的手掌即将落下的瞬间,时间仿佛被按下了慢放键。

凌霜晚的眼神骤然变得冰冷如刀!

她动了!

快得像一道幻影!

“咔嚓!”

一声清脆的骨裂声响起,那个狞笑的太监发出了杀猪般的惨叫,他的手腕被凌霜晚以一个诡异的角度反向折断!

不等众人反应,凌霜晚顺势夺过他腰间的绸带,手腕一抖,绸带如灵蛇出洞,精准地缠住旁边一名宫女的脖子,猛地向后一拉!

宫女瞬间成了她的人肉盾牌,窒息的恐惧让她拼命挣扎,却发不出半点声音。

这一切发生在电光石火之间!

柳若烟高扬的手还僵在半空,脸上得意的笑容凝固成了惊恐。

下一秒,一抹冰冷的寒意抵在了她的脖颈上。

是凌霜晚头上那根最普通不过的凤头银簪。

此刻,这根银簪的尖端,正精准地对准了她的颈动脉。只要再深入一寸,就能瞬间要了她的命。

全场死寂。

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血腥利落的变故吓傻了。

这……这还是那个懦弱无能的“木头皇后”吗?

“你……你想干什么?!”柳若烟吓得魂飞魄散,身体抖得像筛糠。

凌霜晚凑到她耳边,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冰冷地开口:

“我确实不懂宫斗。”

她的声音很轻,却带着地狱修罗般的寒意。

“因为,想让我死的人,都已经死了。”

“你想试试吗,贵妃娘娘?”

柳若烟的瞳孔因为极致的恐惧而放大,一股骚臭的液体顺着她华丽的裙摆流淌下来。

她,竟被吓尿了。

凌霜晚嫌恶地皱了皱眉,松开了手,像扔垃圾一样将她推开。

“滚。”

一个字,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

柳若烟和她那群吓破了胆的奴才,连滚带爬地逃出了这座仿佛人间地狱的冷宫。

直到宫门外再无声息,凌霜晚才缓缓松开手中的银簪,冷汗从她的鬓角滑落。

刚刚那一下,几乎耗尽了这具身体所有的力气。

但效果,是显著的。

今夜之后,“木头皇后”死了。

活下来的,是来自地狱的“冥蝶”。

这盘棋,该换个玩法了。

接下来的几天,冷宫异常安静。

柳贵妃那边吃了大亏,却不敢声张。一个皇后把贵妃吓尿了裤子,传出去,丢脸的只会是她。她只能打碎了牙往肚里咽,暗中盘算着更恶毒的计策。

而萧玄弈,似乎也忘了这个被他打入冷宫的皇后,不闻不问。

这正合凌霜晚的心意。

她利用这段时间,疯狂地恢复体能。跑步、俯卧撑、利用宫殿里的桌椅进行力量训练……她用最残酷的方式,逼迫这具柔弱的身体适应特工的强度。

同时,她开始勘察自己的“领地”。

冷宫虽然破败,但面积不小,还有一个荒废的后花园。

在别人看来,这里是杂草丛生、蛇鼠出没的废墟。

但在“冥蝶”眼中,这里就是一座天然的军火库。

“乌头,剧毒,少量可致心率失常。”

“夹竹桃,叶、茎、花皆有剧毒。”

“断肠草……呵,名字倒是直白。”

凌霜晚的指尖拂过一株株植物,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这些在宫女太监眼中平平无奇的花草,在她手里,能变成上百种杀人于无形的武器。

除了毒药,她还利用废弃的木料和铁器,制作了一些简易的防御工事和“小玩意”。

比如,在窗台下设置一个不起眼的绊索,连接着几块松动的瓦片。一旦有人试图从窗口潜入,就会引发巨大的声响。

再比如,她将几根磨尖的铁钉藏在门后的隐蔽角落,只要有人破门而入,就会触发一个简单的机关,让铁钉迎面射出。

这些都是最基础的陷阱,但在毫无防备的古代人面前,足以致命。

她像一只蛰伏的蜘蛛,在冷宫里织下了一张无形的网,等待着猎物上门。

猎物,很快就来了。

这天夜里,两个黑影借着夜色,悄无声息地摸到了冷宫外墙。他们是柳贵妃花钱雇来的死士,任务只有一个——让废后凌霜晚“病死”在冷宫。

两人身手矫健,轻松翻过宫墙,落在荒草丛中。

“这地方真他娘的晦气。”其中一人低声骂道。

“少废话,速战速决!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杀了她,拿钱走人。”另一人催促道。

两人交换了一个眼神,朝着主殿摸去。

他们没有走正门,而是选择了更隐蔽的侧窗。

一人蹲下做人梯,另一人踩着他的肩膀,小心翼翼地推开窗户。

就在他探头进去的一瞬间,脚下突然一空!

“啊!”

一声短促的惊呼,他整个人都掉了下去。

原来窗台下的地面被挖空了,上面铺着一层薄薄的伪装。坑不深,但底下,插满了削尖的竹片!

“噗嗤!”

尖锐的竹片瞬间刺穿了他的大腿和腹部,鲜血狂涌。

下面的同伴大惊失色,刚想上前,就感觉脖子一凉。

他僵硬地转过头,看到了此生最恐怖的一幕。

那个本该在殿内熟睡的废后,不知何时出现在了他的身后,如鬼魅一般。她手里拿着一根磨得锋利的铁簪,正抵着他的喉咙。

“嘘。”凌霜晚的脸上带着一丝浅笑,眼神却比寒冰还冷,“别吵醒了别人。”

那名刺客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他想反抗,却发现自己的身体根本动不了。一股奇异的麻痹感,正从脖颈处迅速蔓延至全身。

簪子上有毒!

“你……”他惊恐地瞪大了眼睛。

凌霜晚笑了笑,从他腰间搜出一包药粉。

“这是柳贵妃给你们的?”她打开闻了闻,“‘七日断魂散’,名字挺唬人,可惜,配伍有点问题。”

她随手将药粉洒进那个掉进陷阱、哀嚎不止的刺客嘴里。

“正好,帮她改进一下,变成‘一步倒’。”

那刺客的哀嚎声戛然而止,身体抽搐了几下,便没了声息。

剩下的那个刺客,眼睁睁看着同伴惨死,吓得肝胆俱裂。

他终于明白,外界传闻的“木头皇后”,根本就是个天大的笑话!这女人,分明是个索命的罗刹!

“饶……饶命……”他艰难地求饶。

“可以。”凌霜晚很干脆,“告诉我,除了柳若烟,背后还有谁。”

一个时辰后,凌霜晚将两具尸体拖到花园的角落,用她新调制的化尸水处理得干干净净。

从那个活口嘴里,她得到了一个重要的名字——柳宗权。

当朝丞相,柳若烟的父亲,一个权倾朝野、一手遮天的老狐狸。

当年凌家满门被屠,诬以“通敌叛国”之罪,背后最大的推手,就是这个柳宗权。

而萧玄弈,则是那个默许了这一切,并从中获利最大的人。

很好,复仇的目标,清晰了。

从那天起,后宫开始流传起关于冷宫的恐怖传说。

据说,深夜的冷宫会传出女人的哭声。

据说,凡是靠近冷宫的人,都会莫名其妙地生一场大病。

据说,柳贵妃宫里一个最受宠的宫女,因为在背后议论了废后几句,第二天就被人发现吊死在自己房梁上,死状凄惨。

一时间,冷宫成了皇宫里的禁地,人人谈之色变。

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凌霜晚,却优哉游哉地在冷宫里过着自己的小日子。

她用特工的手段,神不知鬼不觉地处理掉了好几个曾经欺辱过原主的小角色,每一次都做得天衣无缝,看起来就像一场意外。

整个后宫都笼罩在一种无形的恐惧之中。

这些“意外”,自然也传到了养心殿。

萧玄弈听着暗卫的汇报,修长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深邃的眼眸里闪过一丝玩味。

“吊死的宫女,舌头被拔了?”

“是,陛下。仵作验过,是自尽。”暗卫恭敬地回答。

“自尽?”萧玄弈冷笑一声,“前天,给柳贵妃试毒的太监,失足掉进井里淹死了。大前天,克扣冷宫用度的内务府管事,喝酒噎死了。你觉得,这些都是巧合?”

暗卫低下头,不敢说话。

“这个皇后,变得有趣了。”萧玄弈的嘴角勾起一抹危险的弧度,“从一只任人宰割的羔羊,变成了一只会咬人的小野猫。”

他站起身,走到窗边,望着冷宫的方向。

“朕倒是想看看,她到底有多少本事。”他顿了顿,下令道,“传朕旨意,恢复皇后份例,但禁足依旧。另外,派人盯紧了,她的一举一动,朕都要知道。”

他有一种直觉,这个女人,会给他带来意想不到的“惊喜”。

丞相府。

柳宗权听着女儿柳若烟哭哭啼啼的控诉,一张老脸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爹!那个贱人实在是太邪门了!我派去的人,两个都失踪了!宫里现在都传她被冤魂附体,是个妖后!”柳若烟又怕又气。

“没用的东西!”柳宗权一拍桌子,怒喝道,“区区一个废后,就把你吓成这样!我柳家的脸都被你丢尽了!”

他沉吟片刻,眼中闪过一抹狠厉。

“既然暗杀不成,那就用阳谋!”他冷声道,“后天就是太后寿宴,你只需如此如此……”

他凑到柳若烟耳边,低声吩咐了一番。

柳若烟听完,眼睛一亮,脸上的恐惧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恶毒的笑容。

“爹,这招实在是高!这次,定要让那贱人永不翻身!”

太后寿宴,普天同庆。

禁足中的凌霜晚,自然没有资格参加。

但一份来自太后的“懿旨”,却打破了冷宫的平静。

懿旨上说,太后念及皇后禁足辛苦,特赐下一碗燕窝羹,以示抚慰。

送羹汤来的,是太后身边最信任的张嬷嬷。

张嬷嬷看着面色平静的凌霜晚,皮笑肉不笑地说道:“皇后娘娘,这是太后的一片心意,您快趁热喝了吧。”

凌霜晚看了一眼那碗燕窝,又看了看张嬷嬷。

在她的视野里,张嬷嬷的微表情清晰可见——紧张,期待,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残忍。

有问题。

“有劳嬷嬷了。”凌霜晚端起燕窝,作势要喝。

就在碗沿即将碰到嘴唇的瞬间,她手腕一抖,仿佛没拿稳,整碗燕窝“啪”的一声摔在地上。

“哎呀!”凌霜晚惊呼一声,满脸“懊悔”,“都怪本宫手笨,辜负了太后的一片心意。”

张嬷嬷的脸色瞬间变得极其难看。

“皇后娘娘,您这是……”

“本宫失手了而已,嬷嬷这么紧张做什么?”凌霜晚似笑非笑地看着她,“还是说,这碗燕窝,有什么问题?”

“没、没有!”张嬷嬷连忙否认,眼神却开始闪躲。

凌霜晚缓缓站起身,一步步逼近她。

明明她身材纤细,气势却强大得令人窒息。

“我再给你一次机会。”凌霜晚的声音很轻,“说,是谁指使你的?”

张嬷嬷被她看得心里发毛,但还是嘴硬道:“老奴不知皇后在说什么!老奴要回去复命了!”

说罢,她转身就想跑。

但她刚一转身,就感觉后颈一麻,整个人都软了下去。

凌霜晚扶住她,在她耳边轻声道:“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了。”

她将张嬷嬷拖进内殿,从发间抽出一根细如牛毛的银针。

这是她用特工手法,耗费了几天时间才磨制出来的审讯工具。

“你知道人身上有多少个穴位吗?”凌霜晚的声音像恶魔的低语,“有些穴位,刺下去不会死,但会让人感觉有千万只蚂蚁在啃噬你的骨头,痛不欲生。”

她将银针,缓缓刺向张嬷嬷手臂上的一个穴位。

“啊——!”

凄厉的惨叫声,被凌霜晚用一块破布死死堵了回去。

半个时辰后,张嬷嬷像一滩烂泥一样瘫在地上,涕泪横流,将柳宗权和柳若烟的计谋全盘托出。

原来,他们的计划是,在燕窝里下一种会让人产生幻觉的毒药。等凌霜晚毒发发狂时,他们就安排好“人证”,说亲眼看到凌霜晚在冷宫中行巫蛊之术,诅咒太后和陛下。

届时,人赃并获,疯疯癫癫的凌霜晚百口莫辩,只能被扣上“妖后”的罪名,活活烧死。

好一招恶毒的阳谋。

“皇后娘娘饶命……老奴也是被逼的……”张嬷嬷磕头如捣蒜。

凌霜晚拔出银针,眼神冰冷。

“饶你?可以。”她顿了顿,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你回去告诉柳宗权,他的‘大礼’,我收下了。回礼,很快就到。”

她将一粒用植物毒素炼制的黑色药丸,塞进了张嬷嬷的嘴里。

“吃了它,每个月来我这里领一次解药,否则,你会肠穿肚烂而死。至于该怎么跟柳宗权交代,你知道该怎么说。”

张嬷嬷如蒙大赦,连滚带爬地跑了。

凌霜晚看着她的背影,眼中没有一丝波澜。

柳宗权,柳若烟……游戏,才刚刚开始。

与此同时,养心殿。

萧玄弈收到了暗卫的密报。

“哦?把燕窝打翻了?”他摩挲着下巴,眼中兴味更浓,“还将张嬷嬷带进内殿审问了半个时辰?”

“是,陛下。张嬷嬷出来时,脸色惨白,像是见了鬼。”

“这个女人……”萧玄弈低声笑了起来,“她总能给朕带来惊喜。朕倒是越来越好奇,她到底想做什么了。”

他有一种强烈的预感,太后寿宴的这场戏,绝不会就这么平淡地结束。

他甚至有些……期待。

期待看到他那只“小野猫”,会如何撕碎敌人布下的网。

太后寿宴当晚,歌舞升平,一派祥和。

柳贵妃穿着盛装,频频向柳宗权使眼色,两人都在等待着冷宫那边的“好消息”。

然而,一个时辰过去了,两个时辰过去了,冷宫那边依旧毫无动静。

就在柳宗权快要坐不住的时候,一个太监连滚带爬地跑了进来,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陛下!太后!不好了!贵妃娘娘……贵妃娘娘她……她中邪了!”

什么?!

全场哗然!

柳宗权心里“咯噔”一下,有种不祥的预感。

众人立刻涌向柳若烟的座位,只见她双眼翻白,口吐白沫,浑身抽搐,嘴里还念念有词。

“别杀我……别杀我……皇后娘娘我错了……是我在燕窝里下毒……是我要行巫蛊之术嫁祸你……”

她神志不清,竟将整个阴谋都喊了出来!

柳宗权眼前一黑,差点晕过去。

萧玄弈的眼中闪过一道精光,厉声喝道:“胡说八道!贵妃定是被人所害!传太医!”

太医很快赶来,一番检查后,战战兢兢地回道:“回陛下,贵妃娘娘……娘娘像是中了某种致幻的奇毒,此毒……微臣从未见过。”

柳宗权的心彻底沉了下去。

他知道,这是凌霜晚的反击!

她竟然神不知鬼不觉地,将那碗毒燕窝,送进了自己女儿的肚子里!

好狠!好毒辣的手段!

萧玄弈表面上雷霆震怒,下令彻查,心里却掀起了惊涛骇浪。

他设想过凌霜晚的千百种反击方式,却唯独没料到这一种。

她就像一个最高明的猎手,不动声色地,就将猎人变成了猎物。

这场寿宴,最终以柳贵妃“中毒发疯,胡言乱语”而被送回宫中禁足收场。

柳宗权的脸,被打得啪啪作响。

经此一役,整个后宫再也无人敢小觑冷宫里的那位废后。

她的存在,成了一个禁忌,一个谜。

而萧玄弈,对这个谜的兴趣,已经演变成了一种病态的迷恋。

他开始频繁地“赏赐”东西到冷宫。

今天是一把削铁如泥的匕首,美其名曰“防身”。

明天是一本《毒经》,说是“闲来解闷”。

后天,甚至送去了一张西域的强弓。

这些东西,无一不是在试探凌霜晚的底线和能力。

凌霜晚对这一切心知肚明,照单全收。

她知道,萧玄弈在观察她,在研究她,就像在研究一件新奇的玩具。

而她,也在利用这份“关注”,暗中积蓄着自己的力量,调查着当年灭门的真相。

两人之间,形成了一种诡异的平衡。

一个在明,一个在暗,像是在下一盘无声的棋。

棋局,在秋猎之时,被骤然打破。

皇家秋猎,是每年一度的盛事。

萧玄弈率领文武百官,前往京郊的围场。

柳宗权父女,自然也在其中。

只是如今的柳若烟,早已没了往日的风光。那次中毒虽然解了,却伤了根本,时常疯言疯语,成了一个笑话。

柳宗权看着失魂落魄的女儿,又看了看高头大马上意气风发的萧玄弈,眼中的怨毒几乎要溢出来。

他知道,萧玄弈已经对他动了杀心。

与其坐以待毙,不如……放手一搏!

当晚,行宫之外,杀声震天。

柳宗权孤注一掷,发动了兵变!

他豢养多年的三千私兵,如潮水般包围了整个行宫。

行宫内的禁卫军虽然精锐,但寡不敌众,很快就被分割包围,陷入了绝境。

“萧玄弈!你个忘恩负义的狗皇帝!”柳宗权身披铠甲,站在叛军阵前,状若疯魔,“当初若不是我柳家助你,你焉能坐上这龙椅!今日,我就要拿回本该属于我的一切!”

萧玄弈手持长剑,衣袍上溅满了鲜血,脸上却不见丝毫慌乱,只有一片冰冷的杀意。

“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

“哈哈哈!死到临头还嘴硬!”柳宗权狂笑道,“给我杀!杀了狗皇帝,赏万金,封万户侯!”

叛军气势如虹,禁卫军节节败退,眼看行宫主殿就要失守。

所有人都以为,大局已定。

就在这时,异变突生!

叛军的后方,突然传来一阵阵凄厉的惨叫!

一支支淬了剧毒的冷箭,从黑暗的树林中射出,精准地射入叛军将领的咽喉!

紧接着,地面上冒出滚滚浓烟,带着一股奇异的甜香,吸入的士兵纷纷软倒在地,口吐白沫。

“有埋伏!后面有埋伏!”

叛军阵脚大乱。

柳宗权又惊又怒:“慌什么!派一队人去后面看看!”

然而,派出去的队伍,如石沉大海,再无音讯。

恐惧,像瘟疫一样在叛军中蔓延。

他们不知道,自己面对的,根本不是一支军队。

而是一个,来自现代的顶级特工。

凌霜晚,不知何时,已经到了行宫。

萧玄弈送她的那些“礼物”,匕首、毒经、强弓,此刻都成了她手中的夺命利器。

她利用行宫复杂的地形,布下了一个又一个连环陷阱。

绊索、陷坑、毒烟、冷箭……

这些在现代战争中都略显粗糙的手段,在此刻,却成了收割生命的死神镰刀。

她像一个幽灵,在黑夜中穿梭,每一次出现,都必然带走数条生命。

她以一人之力,牵制、瓦解了叛军的后方主力,为宫内的禁卫军争取了宝贵的喘息之机。

局势,在以一种不可思议的方式,被瞬间逆转!

柳宗权看着自己的人马一个个倒下,陷入混乱,目眦欲裂。

他终于意识到,那个一直被他忽略,被他视为蝼蚁的废后,才是最致命的威胁!

“凌霜晚!是你这个贱人!”他咆哮着,提刀冲向骚乱的源头。

月光下,一道清冷的身影,从树林中缓缓走出。

正是凌霜晚。

她手中,提着一柄从叛军手里缴获的短刃,刃上,鲜血正一滴滴落下。

在她身后,是尸横遍野的人间地狱。

“丞相大人,别来无恙。”她淡淡地开口,声音里听不出任何情绪。

“我要杀了你!”柳宗权彻底疯狂了,他自诩武功高强,使出全身力气,一刀劈向凌霜晚。

面对这雷霆万钧的一刀,凌霜晚不闪不避。

就在刀锋即将及体的瞬间,她动了。

一个匪夷所思的侧身,以毫厘之差躲过刀锋,同时手腕翻转,手中的短刃如毒蛇吐信,自下而上,划过一个刁钻诡异的弧度。

现代格斗术,讲究的就是一击必杀!

“噗!”

利刃入肉的声音,轻微,却致命。

柳宗权的动作戛然而止,他低下头,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胸前。

那柄短刃,已经精准地刺入了他的心脏。

他想说什么,嘴里却只能涌出大口的鲜血。

凌霜晚面无表情地抽出短刃,任由柳宗权的尸体,轰然倒地。

她缓缓转身,看向主殿前,那个同样震惊地看着她的男人——萧玄弈。

鲜血,溅在她绝美的脸上,像一朵妖异的彼岸花。

她的眼神里,没有喜悦,没有邀功,没有爱,也没有恨。

只有一片,让帝王都为之心悸的……冰冷杀意。

兵变,平息了。

柳宗权的死,让叛军彻底失去了主心骨,很快便被禁卫军剿灭。

清冷的月光洒在尸横遍野的行宫,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

萧玄弈一步步走向凌霜晚,他的眼中,翻涌着前所未有的复杂情绪。

震惊、狂喜、痴迷,还有一丝……恐惧。

“晚晚……”他情不自禁地伸出手,想要触摸那张染血的脸庞,“你,再一次让朕刮目相看。”

他走到她面前,用一种近乎虔诚的语气说道:“柳氏一族已灭,江山稳固。从今往后,你便是朕唯一的皇后。朕许你一切,权力、荣华,甚至……这万里江山,朕愿与你共享!”

这是帝王所能给出的,最高的承诺。

他以为,她会感动,会臣服。

然而,回答他的,是一抹冰冷的刀锋。

凌霜晚将那柄还在滴血的短刃,缓缓对准了他的心脏。

“萧玄弈,”她第一次,连名带姓地喊他,“你以为,我做这一切,是为了你吗?”

萧玄弈的笑容僵在脸上:“你……这是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柳宗权该死,而你……”凌霜晚的眼神骤然变得锐利如鹰,“同样该死。”

她的声音不大,却字字如雷,炸响在萧玄弈的耳边。

“当年,我凌家世代忠良,镇守国门,换来的是什么?”

“是你为了稳固皇位,为了拉拢柳宗权,默许他捏造罪名,将我凌家一百七十三口,满门屠尽!”

“你在金銮殿上羞辱我,将我打入冷宫,不过是做给柳宗权看的一场戏!”

“你以为我不知道吗?!”

每一个字,都像一把尖刀,狠狠剜进萧玄弈的心里。

他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尽,踉跄着后退一步,满眼都是不可置信。

“你……你怎么会知道……”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凌霜晚冷冷地看着他,“萧玄弈,你利用我,试探我,甚至对我产生了可笑的占有欲。你是不是觉得,掌控一切的感觉,很好?”

“晚晚,朕可以解释……”

“不必了。”凌霜晚打断了他,“游戏,该结束了。”

她没有杀他。

杀了他,太便宜他了。

她要的,是诛心。

三天后,京城之中,一份份记录着当年凌家灭门惨案真相的铁证,被传得沸沸扬扬。

证据直指当今圣上,为了皇位,不惜构陷忠良,与奸臣柳宗权同流合污。

一时间,天下哗然,民怨沸腾。

紧接着,一个自称是“前朝皇室后裔”的少年,手持传国玉玺,在几位德高望重的老臣拥护下,登高一呼,声讨无道昏君。

而那个拥立新君的幕后推手,正是那位刚刚在平定叛乱中立下不世之功的“妖后”。

她以雷霆手段,迅速控制了京城局势。

萧玄弈的禁卫军,在铁一般的罪证和天下大义面前,选择了倒戈。

曾经不可一世的帝王,转瞬间,成了孤家寡人。

他被囚禁在养心殿,还是那个他最熟悉的地方,却成了世界上最大的牢笼。

凌霜晚最后一次去见他。

他坐在龙椅上,一夜白头,形销骨立。

“为什么……”他嘶哑地问,“为什么不杀了我?”

“杀了你,你便解脱了。”凌霜晚站在殿下,平静地看着他,“我要你活着,活在这座宫殿里,看着你亲手打下的江山易主,听着天下人对你的唾骂,让你在你最志得意满的时候,尝尽众叛亲离的滋味。”

“我要你,在无尽的悔恨与孤独中,慢慢烂掉。”

这,才是“冥蝶”的复仇。

也是对那个撞柱而死的皇后,最好的告慰。

萧玄弈看着她决绝的背影,发出了野兽般的悲鸣。

他输了。

输得一败涂地。

他不仅失去了江山,更永远地失去了那个,他用尽手段也无法征服的女人。

一个月后,新皇登基,大赦天下。

坤宁宫深夜走水,火势滔天。

待大火被扑灭时,只找到一具烧焦的尸体,据说是皇后娘娘,在大火中不幸罹难。

新皇感念其拥立之功,追封为“昭烈武成皇后”,举国致哀。

……

江南,烟雨朦胧的码头。

一个身着男装,眉目清冷的女子,背着一个简单的行囊,登上了南下的商船。

她回头,望了一眼京城的方向,那里曾是困住她的牢笼,如今,已与她再无干系。

“凌霜晚已经死了。”她轻声对自己说。

从今往后,天高海阔,她只是“冥蝶”。

船家高声喊着号子,商船缓缓离岸,驶向了更广阔的江湖。

女子的嘴角,终于勾起了一抹真正的,属于自己的笑。

未来的路还很长,或许,会有新的任务,新的冒险在等着她。

谁知道呢?

那才叫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