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盆时,我听见腹中孩子的心声,娘亲,你和国公爷从未圆房

发布时间:2025-09-13 10:50  浏览量:1

临近分娩,腹中绞痛犹如刀割,我死死攥着锦被,指节都泛白了。

在这即将临盆的剧痛中,竟清晰地听到腹中孩儿如啼哭般的心声。

【完了完了,孩儿这条小命,恐怕要丢在这鬼门关啦!】

【娘亲快救救我!那个狠心的夫君,要把我换成他心爱白月光的孩子啊!】

【娘亲,您和国公爷压根就没圆过房,每晚陪在您身边的,是府里的暗卫呀!】

我瞬间浑身僵硬,仿佛遭了雷击。

到此刻才明白,夫君赵长安竟把罪臣之女藏在府中,还和那女子暗中有了孩子。

为了偷换孩子,他竟暗中给我下了催产药。

前世,我刚生下孩儿就血崩离世,连孩子的模样都没看清一眼。

再次睁眼时,红烛高烧,烛火将满室映得通红。

我眼前视野模糊,鼻尖萦绕着熟悉的沉水香。

当那温热的气息靠近唇边,我心头猛地一震——我居然真的重生了,回到了大婚之夜。

此刻与我耳鬓厮磨的,根本不是国公爷赵长安,而是他身边一直隐匿于暗处的暗卫顾剑。

前世孩儿的话在耳边回响,我才惊觉这场婚事从始至终都是个骗局:当初我落水被救,并非赵长安所为,真正救我的是顾剑;

这一年来与我有肌肤之亲的,也一直是他。

我死后魂魄未散,亲眼目睹顾剑为我不顾一切地报仇。

他在赵长安府中失控行刺,却被护院围攻杀害;我的孩儿也没能逃过厄运,和顾剑一起被草席裹着,扔到了乱葬岗。

而赵长安对外只宣称我血崩而死,把那罪臣之女的孩子认作嫡子,还侵吞了我所有嫁妆,将宋家仅存的家底搜刮得干干净净。

我还记得,赵长安当时站在我冰冷的灵前,张狂地笑道:「宋如兰,你既是孤女,又是大儒之女,简直是完美的棋子。

你一死,没人能为你做主,你父亲的名声还能为我儿子铺路。」 他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阴狠,「唯独没想到,顾剑竟然真的爱上了你。

可你必须死,我的心上人容不得你留在我身边,你这颗棋子,该退场了。」

魂魄消散之时,一个粉雕玉琢的女娃娃向我走来,我一眼就认出那是我的孩儿。

她牵起我的手,轻声安慰:「娘亲别怕,我是大仙座下弟子,能送娘亲再入轮回。

咱们很快还会见面的。」

前世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我伸手环住身上男子的脖颈。

他撑在我上方,肩背绷得紧紧的,显然紧张极了,豆大的汗珠从他下颌滚落,砸在我眼角,和我的泪水一起滚落在锦被上。

父亲去世后,我无依无靠。

若想报前世血海深仇,唯有把顾剑彻底拉拢到我这边,让他成为我最坚实的依靠。

赵长安既然给我安排了这么一位英俊挺拔的暗卫,那我就将计就计。

他忘了,我虽是孤女,但也是大儒之女,绝不再任人摆布。

合卺酒里被掺了东西,我和顾剑都喝了下去。

意识模糊前,我紧紧搂住他,凑到他耳边哑声说:「顾剑…… 我知道是你。」 男人身形一怔,我趁机在他肩头咬了个浅浅的牙印,又轻声补上一句,「也幸好是你。」

话音刚落,顾剑仿佛挣脱束缚的猛兽,再也没压抑本能。

我鼻尖萦绕着他身上的香气,和赵长安常用的香料一模一样——难怪从前我总觉得,夜里的「夫君」和白日的赵长安判若两人。

赵长安的演技再逼真,也藏不住那份刻意,只是前世的我,从未想过他会卑鄙到这种地步。

从初见、相识到心动,我走过的每一步,都在他的算计之中。

天刚破晓,我隐约听到身旁有动静,浑身酸痛得动弹不得。

顾剑轻手轻脚地起身,我勉强睁开眼,只看到他挺拔的后背,上面还留着昨夜的指甲印。

前世我多次遇险却总能平安无事,现在想来哪里是运气好,分明是他一直在暗中保护我。

「顾剑。」 我哑着嗓子唤他,男人身子瞬间僵住,不敢回头,只是迅速穿衣下榻。

我心里明白,他是赵长安的暗卫,昨晚不过是奉命行事,不会轻易背叛,但我必须让他站到我这边。

稍作休息后,我起身去给老夫人敬茶。

一切都和前世一样,赵长安演得很像,仿佛真是个体贴的夫君。

他昨晚宿在那罪臣之女的房里——那女子如今化名柳茵茵,是国公府的一等大丫鬟。

赵长安伸手扶着我的后腰,温柔地说:「夫人,你身子还难受吗?昨晚都是为夫不好。」

我胃里一阵翻腾,强忍着不适,盯着他脖颈上的红痕,装作娇羞地说:「夫君,你会不会觉得我昨晚太热情了?我只是太喜欢你,如今嫁给你,满心都是欢喜。」 赵长安脸色微微一僵,敬茶宴上神色始终有些怪异。

柳茵茵在老夫人身边伺候,不时偷偷看我。

每次她看过来,我就故意和赵长安靠得更近,要么附耳低语,要么轻轻触碰他的手臂。

果然,柳茵茵很快就醋意大发。

当晚用过晚膳,赵长安找了个借口要走:「夫人,为夫很快就回来。」 我心里冷笑,他哪里会回来,不过是去哄柳茵茵罢了。

而到了夜里,进我房间的,依旧会是顾剑。

我提前换掉了香炉里的香饼——那香里掺了迷魂药,前世我就是被这香迷得神志不清。

又把屋内的火烛全都换成提前准备好的、没有任何添加的白烛,把可能被动过手脚的地方都仔细检查了一遍。

这一夜,我必须保持清醒。

夜里,婢女退下后,顾剑推门进来时,我躺在榻上装睡。

他刚走到床榻边,我猛地睁开眼,目光直直地落在他身上。

他愣了一下,立刻转身想走,我从背后抱住他精瘦的腰,声音坚定地不容拒绝:「不准走!」

顾剑僵在原地,我缓缓开口:「我知道你是顾剑。

上次我在城南落水,是你把我救上岸;还有上回宋家进了匪徒,也是你护我周全。

顾剑,别再逃避了,我想嫁的人,一直都是你。」

男人的手慢慢覆上我的手,终于开了口,嗓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听得人耳蜗发痒:「夫人,我……」

论容貌和身段,顾剑丝毫不输赵长安,甚至更出众。

我伸手轻轻刮了刮他滚动的喉结,他抿紧嘴唇,耳尖泛红。

我凑上前,在他唇上轻轻一吻,笑靥如花:「傻瓜,我喜欢你,何来唐突之说?」

顾剑瞳孔猛地一缩,眼底满是震惊与惶恐,还藏着一丝转瞬即逝的欢喜,可他似乎不敢相信这份欢喜。

「夫人…… 我夺了你清白之身,你真的不恨我?」

我知道顾剑的来历,他是赵长安从鬼市买回来的暗卫,也是死士,主人是谁,就忠于谁。

但他和赵长安之间,并没有深厚的主仆情义。

我要做的,是让他彻底忠于我。

「顾剑,赵长安买你不过是为了利用,他对你没有半点恩情。

可我不一样,我能给你余生安稳,还能带你建功立业。」

我捧着他的脸,眼神诚挚,「你难道不想和我光明正大地在一起吗?不想和我生儿育女,过安稳的日子吗?昨晚和我在一起,你心里难道没有欢喜吗?」

顾剑的喉结又动了动,显然心动了。

我拉着他上榻,内室烛火通明,他想去熄灯,被我拦住:「不准熄灯,顾剑,我想看着你。

还有,以后别再用那种香了,我不喜欢你身上有赵长安的味道。」

顾剑点点头,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顺:「都听夫人的。」 我摸了摸他的脸,轻声说:「乖。」 他耳尖的红晕一路蔓延到脖颈,看得人心头一动。

同一时间,后院厢房里,柳茵茵正在发脾气,赵长安温柔地哄她:「还在生气呀?我和宋如兰不过是在演戏,她还傻乎乎地以为昨晚和她圆房的是我呢。

白日里和她亲近些,是怕她起疑心。」

柳茵茵的脸色稍微缓和了些,赵长安把她揽入怀中:「你我青梅竹马,此生我一定不会辜负你。

要不是辰王那件事,我们早就成婚了。」

柳茵茵落下泪来:「长安哥哥,可我一看到你和她亲密的样子,心里就难受。」

「茵茵,我们可以要个孩子了。」 赵长安轻抚着她的背,眼中闪过一丝算计,「等孩子出生,就让他做嫡子。」

柳茵茵眼神一冷:「可她才是你明媒正娶的夫人,我不想我的孩子喊她娘亲,我想让她死!」

赵长安立刻附和:「好,等一切安排妥当,宋如兰没了利用价值,就让她消失。」 得到承诺,柳茵茵终于破涕为笑,两人很快纠缠在一起。

第二天清晨,我去给老夫人晨昏定省。

柳茵茵作为大丫鬟,亲自上前奉茶。

就在我伸手去接茶盏时,她的手突然松开,满满一盏滚烫的热茶直直泼过来,我躲避不及,手背瞬间被烫得通红,钻心的疼痛顺着指尖蔓延开来。

前世同样的事情也发生过,那时我选择了忍气吞声,可这一世,我绝不会再忍。

我反手就给了柳茵茵一巴掌,清脆的声响在屋里回荡:「放肆!国公府的规矩都让你学到哪里去了?给本夫人跪到外面去,没跪满两个时辰,不准起来!」

柳茵茵满脸写着不可置信,急忙转头望向老夫人,眼神里满是哀求,希望老夫人能帮她求情。

老夫人刚要张嘴劝阻,我抢先一步说道:“婆母,咱们国公府可是世袭罔替的公爵府,可不是什么不知天高地厚、不懂规矩的阿猫阿狗都能随意进来的。

您身边的婢子要是手脚不利索、做事没个分寸,倒不如早点发卖出去,省得丢了国公府的面子,让旁人看笑话。”

老夫人听到这话,到了嘴边的话又硬生生咽了回去。

柳茵茵咬着嘴唇,眼底恨意翻涌,可也只能乖乖走到门外,“噗通”一声跪下。

我回到自己的院子,立刻叫来心腹,压低声音吩咐道:“今儿天热得厉害,柳茵茵要是跪满两个时辰,肯定浑身大汗淋漓。

她那么爱美,肯定会回房换衣服。

等她回房的时候,你把那个好色的鳏夫张管事引到她房门外,然后故意撞开房门。”

这张管事是个十足的好色之徒,还是老夫人的远房侄儿,仗着这层关系在府里横行霸道,谁都不放在眼里。

前世柳茵茵就用这招陷害我,把喝得烂醉的张管事引到我房里,差点就把我的名声给毁了。

这一世,我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顺便逼赵长安暴露他和柳茵茵的私情。

只要他们的关系公之于众,日后柳茵茵罪臣之女的身份一旦曝光,赵长安就再也别想脱身。

晌午的时候,后院厢房那边突然闹翻了天。

我匆匆赶过去,只见张管事正捂着右眼,在地上痛苦地打滚,鲜血不断从指缝间渗出来,看样子,一只眼睛怕是保不住了。

柳茵茵坐在地上,哭哭啼啼的,嘴里不停地喊着“长安哥哥”。

我立刻让人快马加鞭去请赵长安,自己则回房换上一身华丽无比的衣裙。

等我赶到现场时,脸上恰到好处地露出震惊的表情:“听说柳茵茵姑娘被张管事轻薄了……这可如何是好啊?如今姑娘名节受损,依我看,不如就把她许配给张管事,也算是成就了一桩姻缘。”

赵长安急匆匆赶回来时,脸色铁青得像块生铁,眼中杀意腾腾。

可他并没有马上否定我的提议。

柳茵茵见状,吓得脸色惨白如纸,哭喊道:“长安哥哥,我没有啊!我是清白的,我拼命阻止了他!你一定要相信我啊!”

张管事也连忙跪地求饶:“国公爷,小的就是一时鬼迷心窍,真的什么都没做啊!”

赵长安听了,似乎松了一口气,一脚狠狠踹开张管事,厉声吩咐道:“拖下去!打五十大板,然后赶出国公府!”说完,他走上前,将衣裳皱巴巴的柳茵茵打横抱起,在众人面前毫不掩饰他对柳茵茵的在意。

我立刻用帕子捂住嘴,装作伤心欲绝的样子:“夫君……你这是什么意思?柳茵茵不过是个丫鬟,你怎么能这样对她呢?”

赵长安无奈地看了我一眼,语气里带着一丝歉意:“夫人,这事儿说来话长,我一会儿再给你解释。”

我心里暗暗冷笑,好戏,这才刚刚拉开帷幕呢。

柳茵茵慢悠悠地侧过脸,眼角眉梢都透着得意劲儿,竟然明目张胆地朝着我露出一抹挑衅的笑容。

在她心里,这一局她又稳操胜券了。

我在心里暗自嗤笑,真是愚蠢可笑。

若不先坐实他们二人的关系,我后面怎么能把这对男女一锅端呢?

就说赵长安之前在诏狱里玩的那出狸猫换太子的把戏,偷偷把死囚换出来,这可是弥天大罪。

果不其然,当天他就告知府里上下,说要把柳茵茵抬为贵妾。

我身边的贴身婢子见了,忍不住为我打抱不平:“夫人,国公爷怎么能这么做呢?直接把柳氏抬为贵妾,这身份可就仅次于您了呀!”

赵长安对柳茵茵,那可真是格外用心。

只是他就不担心,柳茵茵这么高调,万一被人认出她以前的身份吗?我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容,轻声说道:“没关系。”我要的,就是他们这种张扬的态势。

赵长安来见我的时候,天色已经快黄昏了。

他换了一身崭新的衣袍,鬓角却还沾着没干的湿气。

不用问,我也能猜到,这几个时辰里他和柳茵茵都干了些什么。

我表面上没什么波澜,可心底却涌起阵阵寒意,脸色自然也沉了下来。

赵长安大概也知道自己理亏,脸上堆满了讨好的笑容,还特意让人送了不少价值连城的珠宝首饰过来。

“夫人,茵茵如今只能给我做妾,不然以她之前的遭遇,实在很难在这世上安身立命。”

我故意顺着他的话呛了一句:“既然只是想保住她的性命,把她赏给府里其他管事做妾,不也一样能护她周全吗?”

这话让赵长安一下子愣住了,半天都没说出话来,过了好一会儿才勉强挤出个笑容:“她以前在母亲身边伺候,早就说好了,等我成婚有了孩子,就把她纳进我房里。”

我懒得拆穿他这套说辞,只是漫不经心地拿起药膏,给自己红肿的手背涂抹。

涂药的时候,我故意露出手腕上那几道暧昧的红痕,那可是我先前特意弄出来的。

赵长安瞥见红痕的瞬间,脸色“唰”地一下就沉了下去,难看极了。

可现在他有求于我,只能强压下心里的情绪,又换上一副和颜悦色的模样:“夫人……您之前说过,会借我几幅岳丈大人的墨宝,不知道这话还算不算数啊?”说着,他还亲自起身,给我倒了杯热茶。

两人离得近了,我眼角的余光瞥见他脖颈上印着一抹红梅似的印记。

我故意盯着那印记看了好几秒,赵长安这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

他眸中闪过一丝异样,快得让人捕捉不到。

柳茵茵缠着他那么久,还故意在他身上留下痕迹,他当然清楚女子的嫉妒心有多强,脸上也隐隐露出几分不悦。

我趁机借题发挥,语气里带着几分委屈和质问:“夫君,咱们才成婚两天,你就要纳妾,让我以后在府里怎么做人?你之前还信誓旦旦地说,对我一见钟情,非我不娶。

可现在呢?你和柳茵茵分明早就暗通款曲。

所以夫君,你说的那些话,到底哪句是真,哪句是假啊?”

我的话,正好戳中了赵长安最心虚的地方。

要知道,我父亲的墨宝向来是万金难求,我房里现在还藏着一箱子父亲留下的真迹,赵长安早就对这些墨宝垂涎欲滴了。

前世,他就是拿走了所有墨宝,转手送给朝中大臣,用来拉拢人心、结党营私,把我的价值榨得干干净净。

想到这儿,我眸色瞬间一寒,语气也变得冰冷:“我父亲的墨宝,你以后就别再提了。

我现在没心情给你。”

赵长安只当我是在发脾气,连忙劝道:“你……夫人,你先消消气。

岳丈的墨宝,咱们先不说了。”

让我意外的是,赵长安竟然主动提出要在我房里过夜。

可他身上还残留着柳茵茵的香气,我强忍着心里的不适,找了个借口:“我月事刚好来了,今晚怕是不方便伺候夫君。

夫君还是去柳姨娘那儿歇着吧。”

说完,我又补充了一句:“柳姨娘既然是贵妾身份,那纳妾的仪式可不能办得太寒酸。

我作为府里的主母,理应亲自操办这场纳妾大礼,到时候一定不会让夫君丢面子。”

听到这话,赵长安顿时喜形于色,连忙夸赞:“还是夫人大度体贴。”

我冷眼瞧着赵长安转身离开的背影,心里冷冷一笑——我当然要“大度”。

我要让全京都的人都知道,赵长安纳了这么一位贵妾。

用不了多久,所有人都会知道,他这位贵妾,其实是叛贼的余孽。

当天晚上,顾剑偷偷潜入了我的房间。

按照赵长安之前的吩咐,只有在他自己要来我房里的时候,顾剑才需要假扮成他的样子。

这么看来,顾剑今晚来,算是违抗了赵长安的命令,擅自行动了。

我身着一袭轻薄的纱衣,主动扑进顾剑怀里,声音带着几分委屈:“刚才赵长安差点就留下来了,我实在不想和他靠得太近。”

顾剑立刻紧紧搂住我,下巴轻轻抵在我的头顶。

我能清楚地感觉到他身体传来的热度,还有那份压抑不住的热情。

他声音有些沙哑,低声说道:“夫人,刚才国公爷说的话我都听到了,我……我真想现在就杀了他!”

很好!他这是彻底背叛赵长安了。

如今,他的心和人都已经属于我了。

我微微抬起头,在他唇上轻轻啄了一下,轻声说:“我找到了一味慢性毒药,吃了之后不会被人发现异样。

只要让赵长安服下,他的身体就会慢慢变得虚弱无力,自然也就没精力再来纠缠我了。”

前世赵长安害死了我的孩子,这一世,我就要让他这辈子都别想再有子嗣。

顾剑接过我递过去的药瓶,毫不犹豫地一口答应:“好,我明天就想办法让国公爷服下这药。”

话音刚落,我突然鼻子一酸,眼眶也有些发热。

顾剑见状,顿时慌了神,急忙问道:“夫人怎么了?是不是还有谁惹你不高兴了?”

我看着他,轻声说:“顾剑,将来我们的第一个孩子,一定会是个漂亮又乖巧的女孩儿。”

这话本就带着几分梦幻,可顾剑眼底的情绪瞬间翻涌起来,满是激动和期待。

他傻乎乎地追问:“她……她会长得像夫人吗?”

我笑着点头:“会像你,也会像我。”

听了这话,顾剑的脸颊一下子红透了,连耳根都染上了一层淡淡的红晕,模样竟有些可爱。

第二天,我特意让人在外面大肆宣扬,大致意思是——国公爷赵长安有个特别中意的婢女,现在要把她抬为贵妾。

我还特意让人着重渲染柳茵茵的容貌气质,说她看着根本不像普通婢女,倒像是个落魄的官家小姐。

可柳茵茵却没多想,只觉得是自己气质出众,才让这些传闻越传越离谱,心里反倒更加得意了。

后来柳茵茵来给我敬茶,那神色,嚣张得能上天。

在她眼里,一切都在她掌控,还天真地觉得,我就是她往上爬的踏脚石。

她那脸上,“野心”俩字简直要溢出来。

柳茵茵态度傲慢,语气也敷衍得很:“妾身昨晚伺候国公爷,实在太累,今早没来得及过来请安。

夫人就直接喝这盏茶吧。”

屋里的婢女们听了,都忍不住面面相觑。

傻子都能看出来,这刚被抬为贵妾的柳氏,竟敢骑到主母头上。

柳茵茵头上插满珠翠,模样确实俊俏。

她自以为得了赵长安全部宠爱,而我就是个被蒙在鼓里的傻主母。

我没动怒,接过茶盏,唇边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妹妹看着好眼熟,像极了我从前在京中见过的一位贵女。

不过……那位贵女的家族当年犯了谋逆大罪,几年前全家都被砍头了。”

我嘴角挂着笑,眼睛死死盯着柳茵茵。

她脸色“唰”地一下变得煞白,却还强装镇定,声音都有点抖:“世上相像的人本来就多……夫人觉得妾身眼熟,也正常。”

我依旧笑着,慢悠悠补了一句:“也是……毕竟死囚,哪能出现在国公府呢。”

柳茵茵勉强挤出个笑,双手却不自觉攥紧了衣袖。

我正准备喝茶,却突然反手把茶盏里的茶水泼到柳茵茵手上。

哼,这也算报了她上次故意烫伤我的仇。

柳茵茵回到自己院子,当即大闹一场。

赵长安一回府,就被她派人叫了过去。

柳茵茵扑进赵长安怀里,哭哭啼啼地诉苦:“长安哥哥,你看我的手,都烫红肿了!宋如兰那贱.人就是故意的!她占着主母位置不算,还想打压我!”

赵长安伸手揉了揉眉心,满脸疲惫和头疼。

本来,他都答应朝中几位大臣,要把宋老大人的墨宝送过去。

可宋如兰不松口,他根本没法跟那几位重臣交代。

再说,刚成婚没几天就急着纳妾,还闹得满城风雨,前些日子差点被御史弹劾。

他好不容易说服御史,没想到一回府,又要面对柳茵茵哭诉,只觉得脑袋都大了。

事情咋就变得这么复杂呢?

尽管心里烦躁,赵长安还是耐着性子哄起柳茵茵,两人很快就滚到了床榻上。

可没一会儿,晃动的床幔就停了。

柳茵茵疑惑地睁眼,正好对上赵长安满是震惊的眼神。

“长安哥哥,你咋了?”柳茵茵不解地问。

赵长安眼神躲闪,语气生硬:“……许是最近太累,咱们还是早点休息吧。”

柳茵茵一下子沉默了。

老国公爷走得早,赵长安刚满二十就承袭爵位,两人正浓情蜜意呢,她咋也没想到赵长安会这样,心里失望透顶。

“国公府新纳的贵妾,气度不凡堪比大家闺秀”的传闻,在京中传得越来越凶,好多人都对柳茵茵身份好奇得很。

赵长安这才后知后觉意识到危机。

他不仅立刻取消原定的纳妾大礼,还主动退还同僚们送的份子钱,甚至下令不许柳茵茵外出,也不让她和府外的人结交。

赵长安这些举动,可把柳茵茵逼疯了。

她出身富贵,即便后来家道中落,也一直有赵长安这个竹马护着,几乎没受过啥委屈。

“长安哥哥,你以前说过,会让我一生无忧的。”柳茵茵拉着赵长安衣袖,哭得梨花带雨,“茵茵已经是你的人了,就算只是个妾,我也没怪过你。

可你为啥……为啥要这样对我?”

赵长安被柳茵茵缠得没办法,就想来我房里躲躲清静。

可他刚坐下没多久,柳茵茵院里的婆子就急匆匆跑过来,在门外大声嚷嚷:“国公爷,不好了!柳姨娘突然肚子疼得厉害,请国公爷快去看看吧!”

赵长安不想出去,那婆子就守在门外一直喊,根本没有要走的意思。

赵长安眉头皱得更紧,脸上的烦闷也越来越明显。

我在一旁暗自冷笑。

咋?这就不像前世那么痴情柳茵茵了?果然,人都讨厌麻烦。

前世柳茵茵一直被他藏着,他想见就去,不想见也落个清净。

可这一世,显然让赵长安乱了阵脚。

就在赵长安起身要走的时候,我拿出一封提前准备好的手笺,装作随意地说:“这是城郊梅子林的地契,夫君帮忙签个押,我好安排人去打理。”

赵长安一心想着去看柳茵茵,根本没把一处乡郊地契当回事,随手就在上面签了名。

我笑着目送他离开,语气轻柔:“夫君慢走呀。”

赵长安脚步顿了一下,回头用一种复杂的眼神看了我几秒。

我怕他改变主意留下,赶紧催促:“柳妹妹还肚子疼着呢,夫君还是快去看看,别让她疼坏了。”

赵长安这才收回目光,快步走了。

在他心里,一个是他心心念念的女人,一个是他用来算计的棋子,他当然只在意前者。

等他走后,我摊开那封手笺。

只见“和离书”三个大字,格外醒目。

太好了!等国公府出事,我就能拿着这和离书全身而退了。

更逗的是,当晚赵长安没在柳茵茵房里过夜,而是回了自己院子。

顾剑来告诉我这消息时,我笑得在榻上打滚,顾剑看我开心,也跟着笑起来。

四目相对的瞬间,顾剑忽然俯身扑过来,语气带着戏谑又认真:“赵长安不行了,我可不一样。

夫人,往后可要好好疼我。”

那边赵长安过得凄惨孤独,我这边却是芙蓉帐暖,和顾剑共度春宵。

没过多久,又传来个让我开心的消息。

赵长安自从那事之后,心里一直不甘心,居然偷偷跑去花楼,一待就是半宿,还点了三位美人陪着。

听顾剑禀报,我忍不住笑起来。

花楼里助兴的东西多,赵长安肯定以为,自己身体又恢复正常了。

第二天,赵长安刚回府,我立刻让人去花楼把那三位美人赎了身,还亲自让人把她们接到国公府。

三位美人见了我,立马跪地磕头,对我感恩戴德。

毕竟昨晚在花楼,赵长安虽点了她们,却对她们特别粗鲁,嘴里还时不时冒污言秽语,动作也难看。

走的时候,就随手扔点银子,跟打发乞丐没啥区别。

可眼前这位国公夫人,不仅出钱赎她们,还对她们和颜悦色,态度温和。

我指着桌案上几叠银票,笑着说:“三位妹妹,这些银票是我给你们准备的,收下吧。”

三位美人又要磕头,连忙说:“夫人的赎身之恩,我们无以为报,实在不敢再要其他财物。”

我上前把她们扶起来,轻声说:“你们的卖身契,现在都在自己手里。

我不会让你们做妾,你们现在是自由身,等时机到了,就可以离开国公府,去过自己想过的日子。”

三位美人听了,面面相觑,眼里满是疑惑。

其中一个胆子大些的美人迟疑着问:“不知夫人想让我们做什么?”

我嘴角勾起一抹浅笑。

只要给出足够利益,还是能满足别人核心需求的利益,就能换来最大的忠心。

“不管用啥法子,只要拴住国公爷,让他每晚都留在你们那就行。”

三位美人听了,顿时喜笑颜开,连忙领命退下。

她们本就是花楼出来的,最擅长讨男人欢心。

当晚,赵长安果然被这三位美人缠得死死的。

花楼里的女子,有的是手段让男人开心,就算是看破红尘的和尚,她们也有办法撩得对方破戒,更别说赵长安意志本就不坚定。

柳茵茵知道消息后,气得暴跳如雷,第二天一早气势汹汹来找我麻烦。

在她看来,我这是故意找人分走赵长安对她的宠爱。

柳茵茵站在我面前,满脸嘲讽:“夫人以为,你得不到赵长安宠爱,我也得不到,你就称心如意了?”

我无所谓地耸耸肩,语气平淡:“我自然会得到更好的,至于赵长安的宠爱,我根本不稀罕。”

柳茵茵见状,想上来耍横。

可她还没开口,我身边的贴身心腹就上前一步,眼神冰冷盯着她,显然做好了动手准备。

柳茵茵咬碎银牙,恨恨地说:“夫人,你给我等着!”她心里肯定想着,等一年后我没了利用价值,就一命呜呼,到时候她就能稳坐主母之位了。

没想到,没过多久,赵长安也来找我了。

他眼底全是乌青,才二十出头,脸色却像早衰了一样。

要知道,大婚之前,他还春风得意呢。

他一瞧见我,便带着几分质问的口吻问道:「府里那三个女子…… 都是你安排进来的?」

我眨了眨眼,一脸诚恳地说道:「我这可全是为了国公爷着想呀。

您总往外面花楼跑,传出去对您名声多不好,把人接进府里,也能少些闲言碎语嘛。」

赵长安愣了愣,紧接着苦笑着摇了摇头:「你叫我什么?国公爷?宋如兰,你可真是够大度的,居然亲自给丈夫找美人,一下子还找了三个!」

我装作一脸疑惑地说道:「男人三妻四妾本就是平常事儿,夫君为何这般惊讶?」

赵长安突然情绪激动起来,声音也提高了几分:「宋如兰,你心里压根就没有我!」

这下,我是真的摸不着头脑了 —— 简直可笑,他居然能说出这种话!我心里凭什么要有他?难道他还真以为,我会对他动了真情?

赵长安的目光落在我的脖颈处,他眯了眯眼睛,也不知想到了啥,腮帮子微微鼓了起来,随后一甩袖子,气冲冲地走了。

我回到内室,对着镜子照了照脖子,这才发现上面印着一朵红梅印记 —— 想来是昨晚顾剑留下的,刚刚被赵长安瞧见了。

可他有什么好气的呢?顾剑,本就是他自己安排到我身边的呀。

夜幕降临后,我在房里静静等着顾剑过来。

可万万没想到,推门进来的,竟是浑身酒气的赵长安。

他明显喝了不少酒,眼神迷离又透着怪异,直勾勾地盯着我,仿佛要把我看透。

他跌跌撞撞地走上前,一把抓住我的肩膀,用力摇晃着:「不…… 我后悔了!如兰,以后我一定好好待你,你也试着喜欢我,好不好?」

说着,他就朝我扑了过来,想要亲我。

我赶紧偏过头,躲开了他的触碰。

两人推搡之间,我不小心被他推倒在地。

女子力气到底比不上男子,我被他压在身下,动弹不得。

那一刻,我甚至闪过跟他同归于尽的念头,可随即又一想,我还没为前世的孩子讨回公道,还没亲眼看着赵长安和柳茵茵得到应有的报应,心中实在不甘 —— 那可是我从未抱过,却给了我重来一次机会的宝贝啊!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嘈杂的喧闹声,还隐隐能看见漫天火光,有人大声叫嚷着:「走水啦!快救火啊!」

赵长安的动作停住了,酒意也醒了几分。

他皱着眉头,盯着我看了几秒,这才起身,语气有些生硬地说道:「夫人…… 我去前院看看火情,你先在房里歇着。」

赵长安走后没多久,顾剑就从窗户翻了进来。

我一眼就看出他脸色惨白,还闻到他身上传来一股血腥味。

「你受伤了?府里的火,是你放的?」 我赶忙起身,拉住他的手臂问道。

顾剑一把将我紧紧抱住,声音带着几分后怕:「我绝不能让赵长安那个混蛋碰到你。」

我轻轻推开他,伸手扒开他的衣服,只见他后背上布满了鞭痕,好多地方还在渗血,看着让人触目惊心。

「是不是赵长安打的?」 我心疼地问道,声音都有些颤抖了。

顾剑没有说话,但他的沉默,已然给出了答案。

我握着他手臂的手不自觉地攥紧,语气也冷了下来:「我的人,他也敢动?!」

顾剑的俊脸一下子涨得通红,突然笑了起来,眼神里满是欢喜。

「你笑什么?」 我疑惑地问。

顾剑伸手握住我的手,语气认真又带着几分雀跃:「夫人说,我是您的人。

只要有夫人这句话,我身上的伤就一点都不疼了。」

我伸手掐了掐他的脸颊,轻声说道:「时机差不多了,我会尽快安排后面的事。

用不了多久,我们就能离开这儿了。」

顾剑乖乖地点了点头,眼中满是信任:「嗯,我都听夫人的。」

当晚,国公府火势不小,被烧掉的还是赵长安的书房。

他忙着指挥下人救火,自然没工夫再来烦我。

第二天,我特意出了趟府,去见了个人 —— 当朝太子。

太子一开始不想见我,可我提前让人给他送去了父亲的一幅墨宝,还在墨宝里夹了一张手笺,手笺上只写了 「辰王」 两个字。

当年辰王谋反,差一点就成功了。

辰王的党羽里,有不少曾是皇帝身边的亲信,最后却背叛了皇帝。

更让皇帝记恨的是,据说他最心爱的女子,当年被辰王掳走,还为辰王生下了一双儿女。

辰王甚至当着众人的面说:「狗皇帝抢了我的江山,我就抢他的美人。」 正因如此,皇帝对辰王恨之入骨,但凡跟辰王有关的人,都不会有好下场。

而太子如今在朝中势力单薄,处处被大皇子打压,急需一个立功的机会来稳固自己的地位。

他越是渴望立功,我就越有把握说服他跟我合作。

太子坐在上位,上下打量了我一番,语气平淡地说道:「国公夫人送来的墨宝,孤很喜欢。

只是…… 不知国公夫人今日找孤,究竟所为何事?」 说着,他把那张写着 「辰王」 二字的手笺递到了我面前。

太子既然肯见我,就说明他已经心动了。

我也不跟他绕圈子,直接开门见山地说道:「我可以帮殿下抓住辰王的党羽,不知殿下有没有兴趣?」

太子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眸中满是藏不住的野心。

但他很快就镇定下来,语气严肃地问道:「你需要孤做什么?」

我笑着回答:「只需让赵长安在朝中的日子不好过就行。」

太子皱起眉头,疑惑地看着我:「你要对付自己的丈夫?」

我迎着太子的目光,语气平静却又带着几分深意:「枕边人到底是人是鬼,不相处一下,怎么能知道呢?殿下应该比谁都清楚,先皇后当年是怎么死的吧。」

太子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眸色也变得冷峻了几分,显然是被我说中了心事。

大概,他是想起了自己惨死的母后,对我多了几分好感,「你又要如何帮孤抓获辰王?」

我微微一笑,「逼赵长安发疯,时机一到,某些人就会露出马脚。」

太子一脸狐疑,「辰王与国公府有牵连?」

我卖了个关子,「到时候殿下就知道了。」

说着,我让人抬上来一只大箱子,「殿下,这里面是家父留下的文墨,朝中不少官员都对其趋之若鹜。

这些东西都送给殿下,殿下可以用来拉拢人心。」

太子前一刻才对我有好感,这会儿已经有几分感激了。

「国公夫人,你很有意思。

除了对付赵长安,你还想要什么?」

我直截了当地说,「就等殿下登基那天,我能讨个封号。

殿下也知道,我是孤女,总得撑起宋家门楣吧。」

太子愣了一下,随即笑了,「孤还以为,你要入宫呢。」

我,「……」

他可真是想多了。

太子还是有些不解,「你和赵长安才成婚没几天,为什么就想对付他?孤真的能信任你吗?」

我给他讲了个故事。

讲的是一个女子如何被骗婚,最后丢了性命,还被剥夺了所有。

甚至连自己的孩子都没能保住。

「不瞒殿下,我做了个梦,梦里的我,就是故事里的那个女子。」

我盯着太子的眉眼,只见他喉咙发紧,眸中浮现出深深的悲怆与仇恨。

没错……

先皇后的遭遇和我一模一样。

这也是我选择跟太子合作的原因。

先皇后同样被皇帝选中,等皇帝坐稳了皇位,先皇后没了利用价值,就成了冤魂。

太子不再多问,只郑重地说,「那就等孤的好消息。」

人总会对自己熟悉的事,感同身受。

太子也不例外。

接下来的一个月,在太子的暗中运作下,赵长安在朝中屡屡受挫。

但凡他经手的事务,总能被挑出错漏。

他本是天之骄子,二十岁就承袭了爵位。

哪能受得了这般接二连三的挫败?

皇帝的怒火、御史的弹劾、同僚的排挤……

足以让赵长安情绪崩溃。

他的后院也不得安宁。

我找借口克扣了柳茵茵的用度,又指使那三位美人去挑衅刺激她。

赵长安在朝中憋了一肚子气,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府,却又撞上柳茵茵没完没了的哭诉。

「你怎么才回来?」

「你是不是又去外面寻欢作乐了?!」

「赵长安,你对得起我吗?」

「你说话呀!府上那几个贱女人都欺负到我头上了!」

赵长安看着眼前歇斯底里的柳茵茵,面容麻木,突然感到一阵无力。

他以为,是因为太累了,再加上柳茵茵太过恃宠而骄,他每次面对她,已经没了当初的心动。

相反,他去三位美人的院子里,却能得到极大的满足。

柳茵茵开始崩溃、失控。

每个人都有自己独特的性子,我抓住这一点,故意设计让柳茵茵冲撞了国公府的贵客 —— 安阳县主。

安阳县主是个年轻貌美的寡妇。

我让人有意无意在柳茵茵面前说谎、造谣。

比如说,安阳县主极有可能嫁进国公府当平妻。

柳茵茵坐不住了。

她头上压着我一个也就算了,现在又来个安阳县主,她怎么能忍?

仗着自己是赵长安的心上人,她还真跑去安阳县主面前挑衅。

她阴阳怪气地说:「身份尊贵又怎样?寡妇可没什么好名声。」

她每一句话都在暗示,安阳县主就该去吃斋念佛,别出来抛头露面,勾引别人的夫君。

那之后,柳茵茵又会惹出什么事端?赵长安面对这内忧外患又会作何反应?

安阳县主可不是任人拿捏的软柿子,没了丈夫后,她愈发容不得有人骑到她头上。

这不,当场就给了柳茵茵一记响亮的耳光。

这事儿闹得沸沸扬扬,很快就传到了老夫人那儿。

安阳县主竭力维护自己的体面,义正言辞地对老夫人说:“姨母,既然国公府瞧不上我这个寡妇,那我走便是。

只是,我着实没想到,一个小妾竟能在国公府如此嚣张跋扈!表哥对小妾的偏袒,真是让人惊掉下巴!也不怕御史弹劾他宠妾灭妻!”老太太本就对柳茵茵颇有不满,只是拗不过儿子喜欢,之前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今日听了这话,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当即就罚了柳茵茵。

而赵长安在朝中本就诸事不顺,吃了不少瘪,一回府就听闻此事,单单“御史弹劾”这四个字,就令他头疼得仿佛要炸裂。

柳茵茵还像往常一样,打扮得花枝招展,像只花蝴蝶般扑向他。

赵长安心烦意乱,想都没想,抬手就是一巴掌,怒喝道:“你还有完没完了?!”柳茵茵被打得脸都歪了,身子晃了晃。

她生得娇艳动人,又是赵长安年少时就钟情的女子,一直以来,都觉得自己是赵长安的心头宝。

以往只要她开口,赵长安无不应允,甚至还冒死救过她。

可她怎么也想不到,两人光明正大地在一起没多久,赵长安竟对她动手。

她哪里知道,妻不如妾、妾不如偷的道理……人在情绪失控时,往往会脱口说出心里话,也可能说出不该说的话。

“赵长安,你居然打我?!你这个虚伪的小人!你曾经发过誓,说你我一生一世一双人,绝不会碰其他女子。

可你现在美妾在怀,见一个爱一个!难不成……就连宋如兰,你也……你都把她赏给暗卫了……”话还没说完,又一巴掌狠狠打了过来。

赵长安已然怒不可遏,这个蠢女人,再这么口无遮拦下去,秘密可就要暴露了!此时的赵长安懊悔不已,一想到貌美的宋如兰,他简直恨不得给自己两巴掌。

好好的名门闺秀妻子,被他拱手送给一个暗卫,这不是自己给自己戴绿帽子嘛!赵长安的认知仿佛被彻底击碎,他感觉自己都快疯了,已经分不清什么是对,什么是错。

他跌跌撞撞地离开,看见女子就满心害怕。

奇怪的是,脑子里却不由自主地浮现出宋如兰端庄大气的面容。

那可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啊!可宋如兰又从来都不属于他。

自那以后,赵长安和柳茵茵陷入了冷战。

一个只想躲开清净,另一个却以为自己的冷漠是对赵长安的惩罚。

而我呢,自然没闲着,继续添油加醋,时不时给柳茵茵找点不痛快。

太子那边也没消停,他已经着手调查国公府的事。

因先皇后的缘故,他对皇帝和赵长安这类男子,痛恨至极。

终于,柳茵茵坐不住了。

我一直让顾剑暗中盯着她,果然,她寄了一封飞鸽传书出去。

其实我早就发现她偷偷养了信鸽,一个罪臣之女,养信鸽是要和谁联络呢?顾剑成功截获了信鸽,信的大致内容是——赵长安已经快不受她掌控了。

我自幼跟随父亲学习书法,擅长临摹仿撰,便模仿柳茵茵的笔迹,重新写了一封,谎称国公府尽在掌控之中,又让信鸽送了出去。

顾剑帮我擦去手指上的墨渍,问道:“夫人,柳氏联络之人,会是辰王吗?”我笑了笑,说道:“且等回信。”

几日后,顾剑又截获了信鸽。

信上的内容难掩激动,让柳茵茵唆使赵长安继续拉拢朝臣。

我扫了一眼名单,心中猛地一震,赵长安前世拉拢的那帮重臣,竟都在这份名单里。

这下我心里有底了,说道:“的确是辰王。”我赶忙去见太子,将书信和名单都交了出去。

太子扫了一眼,说道:“的确是辰王的笔迹!宋娘子,你可帮了孤大忙,是孤的大功臣啊!”他不再称呼我为“国公夫人”,我明白,太子这是拿我当自己人了。

我微微一笑,说道:“殿下,等彻底拿下辰王,再谈功劳也不迟。”原来,柳茵茵竟是辰王安插在京都的细作,赵长安却还真以为两人心意相通,实在是可笑至极。

我继续用柳茵茵的笔迹和辰王那边联络,每一封书信都给辰王送去虚假的情报和希望。

与此同时,在我的算计下,国公府内宅整日鸡飞狗跳。

这日中秋夜,赵长安竟跑到我房中诉衷肠。

他忙于在同僚间周旋,今晚喝了酒,三分醉意竟演得好似真情流露:“夫人,得妻如你,我心甚慰。”我躺在床上没动,一只手揪着被褥,另一只手摁在顾剑脑袋上,示意他别乱动。

赵长安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个时候过来,不久前,我和顾剑正“忙”着呢。

我一心二用,倒也没工夫觉得赵长安恶心。

赵长安眼眶泛红,若不是经历过前世,我恐怕真会被他这副伪善的面孔所迷惑。

“夫人……我是真的悔了。

今后,你我安稳过日子,可好?”说着就要拉扯我身上的被褥,我立刻下了逐客令:“我乏了!”赵长安的手顿住,眼底情绪翻涌:“夫人,前阵子你我还恩爱非常,为何如今这般生分?你明明对我很热情啊。”他还以为,我把顾剑认成他了呢!“夫人,你的脸色怎么这么红?”“夫人,你真美。”“夫人,我要是把柳氏送去庄子里,你会消气吗?你都跟我置气好久了。”“我的好夫人,能不能把岳丈的文墨赠予我呀?”他终于说出了真正的目的。

这时,顾剑的手掐住我的腰,我没忍住,轻轻嘤咛了一声。

赵长安眸色一滞,死死地盯着我:“夫人……”他这是发现了吗?就在我打算鱼死网破的时候,外面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国公爷!出事了!”赵长安立刻恢复正色,不过离开前,还是俯身吻了我的额头:“夫人真香。”他一离开,我就反复擦拭额头。

顾剑探出头来,俊脸憋得通红。

他捧住我的脸:“别擦了,再擦就破皮了。”说着凑过来亲了亲,一本正经地说:“这下好了,干净了。”我被他逗笑了。

当晚,整个京都的权贵都没睡好觉。

只因玄镜司满城抓捕辰王余孽。

太子已经抓获辰王,并严刑逼供,让他供出了同党。

而太子之所以能顺利找到辰王,全靠我提供的线索。

顾剑折腾到后半夜,我推开他:“明日还有要事,早些睡。”

次日一大早,玄镜司指挥使亲自登门抄家。

柳茵茵被抓获,身份也被公开,她竟是辰王母族崔氏之女。

起初,老夫人还大喊冤枉。

可当柳茵茵的衣襟被撕开,露出肩头的胎记时,老夫人顿时无话可说。

此外,玄镜司还在柳茵茵的住处搜出了信物。

老夫人当场厥了过去。

赵长安还在负隅顽抗:“这定是误会!我看谁敢在国公府撒野?!”玄镜司指挥使一脚踹向赵长安的膝盖,迫使他跪下。

“赵国公,你买通狱卒,替换死囚,证据确凿,还敢造次?你纳辰王细作为贵妾,宠妾灭妻,好自为之吧!”赵长安难以置信:“辰王细作?不……不可能!”玄镜司指挥使冷笑一声:“赵国公,你难道不知,你府上的贵妾一直在与辰王联络?”赵长安看向柳茵茵,眼中再无爱意,只剩痛恨与懊悔。

“你……你这个贱.人!你怎么敢……?!你毁了我全家!”柳茵茵反而无所畏惧,笑得狂妄:“赵长安,你这人最是虚伪!你的爱更是虚伪!忘了告诉你,我从未喜欢你,从头到尾都是利用你。”赵长安一口鲜血喷了出来,缓缓望向我:“夫人,岳丈曾是太傅,你去皇上面前求求情,救救咱们国公府吧。”我摇头失笑,拿出和离书,上面有他的亲笔画押:“赵长安,你我早已毫无关系。”赵长安死死盯着和离书,又看向我身旁的顾剑,再次吐血,昏迷前,嘴里含糊地吐出一个字:“悔……”

国公府终究还是被抄了。

赵长安和柳茵茵死罪难逃,听说,两人在诏狱就扭打起来。

我全身而退,还带走了顾剑和那三位美人。

“我在京都有水粉铺子,三位妹妹若没有其他去处,日后可以帮我做事。”三位美人感动得落泪,大概从未想过能被赎身,还能成为良民,更没想过可以干干净净地谋生。

她们三人朝我下跪,我将她们扶起,心潮澎湃。

重生本是为了复仇,但……或许还有更深层的意义。

前世,那个孩子曾告诉我,因父亲积德,她才会投胎到我腹中。

为人父母,行善积德,子女才会得到上苍庇佑。

太子约我见面,问我想要什么赏赐。

“听闻,是殿下亲自监察国公府的案子。

既然国公府被抄,那藏书能否留下?若是统统烧了,未免太可惜。”太子眸色一亮:“宋娘子,你要那些藏书做什么?”我回答:“开书院。”太子大手一挥,同意了:“宋娘子,你确实与其他女子不太一样。”话锋一转,太子的目光多次落在顾剑身上,终于忍不住问道:“他是你从国公府带出来的。

宋娘子,你该不会……喜欢一个暗卫吧?”我淡笑不语。

考虑到顾剑是个急需安全感的男子,我便谎称:“嗯,自是喜欢。”前世亲眼目睹顾剑为我复仇而死,我至少能信任他。

但我不爱他,我不会再爱任何人,除了我自己。

只是,未来开书院的路又会遇到什么波折?我和顾剑之间,又将何去何从呢?

而我所需的,正是这份真挚的心意与忠诚。

至于锦绣前程与荣华富贵,我坚信自己有能力去拼搏争取。

实在没必要仰仗任何一位权贵男子。

当晚,顾剑显得格外深情,情到浓时,眼眶都泛起了红意,他那眼梢微红的模样,实在叫人忍不住心生怜惜。

他轻声说道:“妻主,我只属于你一人,你可要多宠宠我呀。”

我应道:“好。”

我为书院取了个名字,叫做“峥鹿书院”,并特意划分出男女不同的书室。

除了创办书院,我还利用手头现有的资源,持续在京都开展各类买卖。

得益于太子的庇佑,我在京都的生意进展得极为顺利,可谓一帆风顺。

表面上,我以宋家孤女的身份示人,独自承担起支撑家族门楣的重任。

但实际上,我是太子手中暗藏的一把锋利刀刃。

我秘密地为边关输送物资,助力太子养精蓄锐、扩充兵马。

随着财力的日益雄厚,私下里太子会亲昵地唤我一声“阿姐”。

他为我提供庇护,而我则以财力相报。

那些他不便亲自出面处理的事务,我都会帮他办妥。

无人知晓,大周规模最大的情报庄,竟是我名下的产业。

一年之后,我再度迎来临盆之期。

我满心期待着这一天的到来。

当阵痛开始一阵阵地袭来,我强忍着,紧紧盯着高高隆起的腹部。

乖孩子呀,你会再次来到娘亲身边的,对不对?

然而,我却并未听到任何内心的声音。

直至婴儿那响亮的啼哭声在卧房内响起,那稚嫩且动听的心声才传进我的耳中。

【终于出来啦,呜呜呜,娘亲好辛苦。】

【爹爹冲进屋子了。

爹爹长得好英俊!不愧是天选男主呢。】

【娘亲眼光真好,爹爹可是长宁侯府流落在外的嫡长孙!等爹爹回到侯府,他就是名正言顺的继承人啦。】

【太子登基没过多久,就会突然离世,只留下唯一的小皇子。

到那个时候,爹爹会成为对娘亲一往情深的摄政王哦。】

【对啦,娘亲以后会富得连国家都比不上呢。】

【爹娘呀,你们马上又要进入下一个难关咯!】

我:“……”

一关紧接着一关,我不禁怀疑自己是不是被老天爷给算计了。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