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夫君病重,大夫说若散尽家财,或许能吊命,我垂泪摇头
发布时间:2025-09-22 17:48 浏览量:6
回去后,我命人将一只信鸽放了出去,而后换了一身不打眼的衣服,披上斗篷,戴着兜帽,从角门出去,隐在了夜色中。
我上了马车,朝着城南的一座院子去,感受到身后有人跟着后,我嘴角勾起一抹笑。
进入小巷子,我让提早等着的马车继续向城南去,自己乘坐的这辆马车,则向沈鹤山的墓地前去。
成败在此一举,好在我的计划并未出现纰漏,我被一群人围住时,正一边哭着给沈鹤山烧纸,一边诉说着自己这些日子来的委屈。
我转过身佯装惊惶失措,看着众人,只说日子太难熬了,怕自己撑不下去,所以就想来看看沈鹤山。
拿着火把的众人都愣了,他们没想到,我是来给沈鹤山烧纸。
就在我们面面相觑时,不远处响起了马蹄声,是族长身边的人,叫我们赶紧回去。
等回去后,我才发现,沈之岳和周柔娘将两人被捆得结实,丢在了祠堂前。
沈之岳已经被打得满脸是血,老太太也没了白日里的得意和神气,最主要的还是那族叔和张氏,完全没了来家里撒泼和劝说我的架势。
族叔低着头,怄着眉头,脸上全是恨铁不成钢。
张氏跪在地上,抱着沈之岳的头,嘴里直说这不是沈之岳的错,的错,一切都是周柔娘勾引。
看见眼前的情景,我抬起袖子擦眼泪,刚好掩盖住嘴角的笑意。
我早就知晓,族长公正无私,是个讲究证据的人,所以我设了个局。
表祖母这号人不提,很多人都忘了,是我特意找人去周柔娘和张氏旁边提起的。
前些年,我带着生病的女儿去求医时,偶然接触到这老太太,着实不是个好相与的主。
她不喜女儿,还含沙射影女儿是赔钱货,到时候嫁出去了,也是泼出去的水,我那时当即没给她好脸色。
张氏和周柔娘要是把她找来,事情定然会闹大,我就是要她将这水蹚浑,我才好将周柔娘和沈之岳的事情曝出来。
以最合适的法子公之于众。
在查到沈之岳和周柔娘有私的消息后,我让人便详细调查打探,知晓了他们相会的暗号是是一只信鸽,我命人拦住了鸽子。
而今天,我这样心虚,在周柔娘和沈之岳看来,是个安全的日子。
因为族长一定会盯紧我,正是如此,沈之岳才没有防备。
偷天换日下,我引导族长他们发现了周柔娘和沈之岳的奸情。
这年头,要是想逼死一个女子,就给她扣上荡妇的名头。无论有没有,事实如何,最后受伤害的都只是女子。
这是他们惯用的手段,可现在,我也能利用这个手段。
9
周柔娘和沈之岳的奸情被揭发,便彻底断了他们找我麻烦的理由。
真相大白,这儿没了我的事,我佯装悲伤过度,请求先回府去。
族长准允。
等回府后,我立马沐浴更衣,又叫丫鬟端来瓜果糕点,歪在榻上,美美休息,好不惬意和快活。
翌日一早,丫鬟来报,说昨晚折腾到了深夜,滴血验亲过后,那元安当真设计沈之岳的孩子。
族叔和张氏脸色黑得跟墨一样,他们原本还想靠元安进府,分我的家产,但现在养外室这个名头便落在了沈之岳头上。
可沈之岳的正妻,娘家家底颇为丰厚,甚至沈之岳家里的生意,都要仰仗他老丈人过活。
平日里,沈之岳对正妻都是千依百顺的,就算是妾室和通房,也只有一个。
还是正妻怀孕时,亲手给他纳的。
一个晚上,那族叔家里边鸡飞狗跳,原本正要谈下来的生意,也生生黄了。
沈之岳并没将周柔娘接进府,只是将孩子接了回去,因为这个孩子,目前也是沈之岳家里唯一的男丁。
很快,扬城的人都知道了这件事,对周柔娘满是唾弃。
至于那个表祖母,连夜回了乡下,可这一趟来,她不仅没赚到银子,过上富足的生活,反而在路途上,将从前仅剩的银子花得差不多了。
没了银子傍身,想必她往后的日子也不好过,只能在贫寒中,了此残生。
可这些都已经和我没了关系,我要着手解决下一件事,沈鹤山还没死时,家里有个药房,专门放置给他煎药的药材。
我目光看向药房的位置,还是觉得不保险,我想了想,决定利用沈之岳。
派去打探的人说,沈之岳不仅家里生意受到影响,他正妻娘家来人,更是将他一顿痛打。
他整日在家谩骂诅咒我,趁着他出门的时间,我找人在他耳边吹了风,又引导他喝了点酒。
晚上,沈之岳果然来了沈府,怀恨在心的他放了一把火,火势蔓延,直接将沈鹤山生前所用的药房烧成了灰烬。
药房起火时,我拼了命地往里跑,想要抢救药材和救火,连陈大人派来看守药房的,都吓到了,连忙叫丫鬟将我往出拽。
被拽出去后,我看着化成灰烬的药房,两眼一黑晕了过去。
沈之岳那边我毫不担心,我早就让人盯着,沈之岳逃跑时被抓个正着。
他嘴里还骂骂咧咧,但听到要被扭送官府时,他忽然清醒了,开始害怕。
他终于怕了,我却笑了。
一箭双雕,不仅除掉了我心头之患,还将沈之岳送进了大牢。
10
第二天一早,陈大人本是要派了仵作来我府上,要进药房查看一番。
却在,我将沈之岳扭送之后作罢。
从前药房中,砌了一座池子,专门给沈鹤山用来泡药浴的,沈鹤山死时,就死在池子里。
当初,仵作并未查出端倪,只看着池子沉思,不让我们动,还派了人看守,要在大半个月后再来检验。
可现在一场大火,将什么都烧光了,当然,是没必要再去。
我也去了县衙,面见了陈大人和仵作,装作一副伤心欲绝的模样:“大人,我夫君的死是不是真的有问题?都怪我,没守好府里,让沈之岳有了可乘之机,现下该如何是好?”
出门前,我让丫鬟给自己面上扑了一层白白的脂粉,眼下也画上了不少乌青,现在怎么看怎么都是一个憔悴苍白,被人欺负的寡妇。
那仵作上前道:“沈夫人莫担忧,从之之前的判断来看是没问题的。你夫君的确是病死的。当初我那样说,只是为了看看,有没有人故意去破坏药房,诈他一诈罢了。”
“谁知,你昨日竟那样不要命地要去救火,好在你无事,不然有个好歹的,我这心里怎么过得去?”
我又佯装伤心,红了眼眶,不管他是真的有问题,现在死无对证,还是没有问题,想诈一诈。
如今我都没了嫌疑,这是最关键的一步,虽然废人了些,可富贵险中求,有舍才有得。
想要坐拥这万贯家财,就要敢于牺牲。
陈大人命衙役送我回府,只说沈之岳纵火,人证物证俱全,很快就能结案,叫我在家里安心等着就是。
我点点头,行礼谢过,然后转身离去。
谁知,我刚到家门口,外面却围了一圈的了一圈的人,张氏正在沈府外大闹。
11
张氏抱着我的女儿,女儿小小一团,在张氏粗大的手的钳制下,哇哇大哭。
我的心立马揪了起来,却只能保持冷静。
张氏见到我,立马抱着孩子冲过来,指着我的鼻子骂:“好你个小贱女人,宋时仪你还我儿子来!我现在算是看明白了,这一切都是你设计的。”
“你不让我儿子好过,我也不会给你这个赔钱货好果子吃!”说着她用力捏了一下女儿的脸蛋。
瞬间怒火直窜天灵盖,可看到她锋利的指甲,我不敢上前,怕伤了女儿。
陈大人派来的衙役身手矫健,直接将女儿抢了过来,见状,我冲上前去,狠狠一巴掌扇在张氏脸上,又不忘说辞。
“火是沈之岳放的,烧坏了我家药房,我自然是将他送官的。又不是我拿刀指着他,避他放的火。”
“莫不是族婶看鹤山死了,家里只剩下我和娴姐儿,才三番五次地上门欺负我们孤儿寡母?”
我将女儿护在怀里,心疼坏了,好在女儿并未受伤,只是脸颊有些红红的,心里恨意迭起,恨不得当场杀了张氏。
那衙役见我如此,将我护住,又将张氏扭起来,说要带回去。
张氏又开始卖惨,可在场的人早已先入为主,觉得她别有心思,无论她怎么哭诉沈之岳是被人蒙骗教唆的,都没有人相信。
相反,那衙役略带怜悯地对我说:“沈夫人,我们都知晓你不容易。我会将这些一五一十地禀告大人,定不会叫你为难。”
我谢过衙役,心有余悸地带着女儿回了府里。
12
周柔娘让人来传话,说她手上有一封信,是沈鹤山从前给她的她的,说是若沈鹤山身死,沈家的财产,我必须分给周柔娘一半。
这信是她在整理物品时找到的,缝在被角里,我拨弄着手里的算盘珠子,头都没抬一下,直接叫人打发了她。
信不信的都不重要了,现在周柔娘身上背着沈之岳外室的名头,无论他拿出什么,都是没有说服力的。
加之,她已经没有机会了。
早在查到她身份时,我就花钱找人,一直在京城奔走,查找证据。
昨日,派出去的人已经传信回来,将找到的证据悉数上交,周柔娘,已经是秋后的蚂蚱,蹦跶不了多久了。
张氏和那族叔求爷爷告奶奶,里里外外找了一圈关系。最终将沈之岳从大牢里捞了出来。
一家团聚的时候,高兴坏了,沈之岳更是跪地,给爹娘磕了几个结实的响头。
可就在这个时候,一群官兵将他们团团围住,京城来人了。
一切都被揭发,周柔娘戴着镣铐和枷锁,被押解进京。
周柔娘是沈之岳的外室,沈之岳窝藏罪臣之女,那可是重罪,也要一并被押解回京。
张氏和那族叔当场崩溃,直接天塌了,失去了唯一的儿子,两人瞬间像苍老了十岁,一病不起。
我听丫鬟说着他们的惨状,只觉得一切都是他们咎由自取。
13
一个月后,周柔娘的死讯传来,届时我正巡视完扬城的铺子,要去外地谈一桩生意。
听到这个消息,我放下手上的账本,微微叹了口气。终于一切都尘埃落定。
我和沈鹤山成婚五年,我尽心尽力打理内宅,教导孩子,还在生意上给他出谋划策。
还记得那晚他吃醉了酒,我才知道,他在外面养了外室。
若仅仅是这样,我也就不说什么了只是,我发现了端倪。
周柔娘是罪臣之女,我不能让他害了我和女儿,和沈鹤山大吵一架后,我的药里就出现了血枯草。
我的心沉到了谷底,他本就有泡药浴的习惯,于是,我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花重金找了一种无色无味的药,下在了他的药池子里。
等他发现的时候,一切都无力回天。
我做好了万全的准备,面对他死之后的一切,不知沈鹤山是不是会后悔?
当初若他不一意孤行,现在或许会不会有不一样的结果?
14
经此一事,再没人敢明目张胆地打沈家财产的主意,我兢兢业业,将家里的生意打理得蒸蒸日上。
女儿也冰雪可爱,愈发懂事,我请了有名的西席教导她。
每年沈鹤山的忌日。我都要关起府门,命人烧上一桌子好菜。
女儿不解:“娘亲,今天什么日子啊,我们怎么吃得比平日里还要好?”
我心情颇好,笑道:“今天啊,当然是个好得不能再好的日子。”
饭桌上欢声笑语,我的思绪飘扬,沈鹤山啊沈鹤山,你可真贴心。
英年早逝,又留下万贯家财,供我们母女俩享乐。
果然,只有死去的丈夫,才是最好的丈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