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 山匪头子救我爹一命,爹许诺嫁一女给他,我乖巧配合
发布时间:2025-09-25 17:48 浏览量:2
从校场回来,胖丫见我脸色不对,追问下我如实相告。这丫头眼睛发亮:"你要生娃娃啦!我娘说女子来了这个就能当娘,定是寨主偷偷把娃娃放你肚子里了!"
我张着嘴说不出话,因林风正黑着脸立在三步外。
"这月你值夜哨。"他指着胖丫,耳尖通红,"精力旺就少睡觉!"
这几日林风都宿在林平安房里,连晚间都不回屋了。
入冬后朝廷拨了赈灾银,百姓们眼巴巴等着救命钱。
我却夜夜惊梦。
梦里尸横遍野,官兵围剿黑风寨。乔叔常伯倒在血泊中,至死都睁着不甘的眼。
子夜寒凉,我赤脚冲进林风房中。他披着单衣坐起,薄被滑落也浑不在意。
"赈灾银在岭南!"我攥着他衣襟颤抖,"是官员私吞了,他们要嫁祸给山寨!开春朝廷就会发兵……"
林风眸光骤冷,将我搂进怀里轻拍:"别怕,有我在。"
我攥着他衣襟的手紧了紧:"拿不回银子,百姓熬不过这个冬天。"
这一刻,我忽然懂了上天赐我窥天之能的用意。
不是劫,是恩赐。
当晚,林风就把山寨里说得上话的弟兄全召来了。
我也混进了行动小队。
凭着百步穿杨的本事,我被安排在后头打掩护。
林风倒放心让我跟着骑射队。
就这一宿功夫,衙门地窖被搬得连耗子都直摇头。
赈灾的官银被抢得精光。
大伙儿挨家挨户给百姓送银子。
天刚蒙蒙亮,就有乡亲推开屋门,冲着东方天际跪下磕头。
他们不晓得是哪个活菩萨送了救命钱,可心里亮堂着——这世道还有盼头。
天,终究是要亮的。
救灾银子全发到灾民炕头了,岭南那帮官老爷想栽赃黑风寨的算盘算是落了空。
按说这事该翻篇了。
哪成想腊月还没到,城里米价就跟坐了火箭似的往上蹿。
百姓手里那点银钱,买米糠都得精打细算。
满大街就那几家官府开的粮铺,米都是官家从粮商那儿低价收的,转手就翻着跟头卖。
林风气得把案几捶得直掉渣。
胖丫立马就品出这里头的猫腻,叉着腰破口大骂:"不要脸的老东西!吸血鬼托生的吧?蛀虫!祸害!王八羔子!"
好家伙……
胖丫这骂街的功夫算是开了光了。
山寨里这帮人,哪个不是忠良之后?不是被逼上梁山的读书人,就是走投无路的老实庄稼汉。
人人心里都憋着把火。
林风独自去悬崖边吹冷风。
我寻到他时,抬手拍了拍他肩膀。
"当家的,毒疮得连根拔,光捂着能顶啥用?眼下这光景,你比谁都门儿清。既然横竖要闹,就豁出命去干!"
"只要还有人惦记着改天换地,只要有人敢伸手去够,总有云开雾散那天。"
人最怕的是失了精气神。
心里揣着火苗,才能熬过寒冬。
要是连这点念想都没了,那可真就药石无灵了。
林风愣愣地瞅着我。
突然一把将我搂进怀里,勒得我肋骨生疼。
直到我喊疼:"当家的,你硌着我了。"
林风猛地松开手。
他眼神往我胸口瞟了两眼,俊脸涨得通红:"是长开了些,比我都……"
我顺着他目光低头,秒懂这茬。
真假的?
我瞅瞅自己,又瞄两眼他胸前,鬼使神差地伸手抓了一把。
林风吓得蹦出三丈远,跟护着命根子似的抱紧前胸:"成何体统!"
我歪着头问:"咱俩是两口子,摸不得?"
林风哑了火。
他左顾右盼见四下无人,这才松了口:"屋里……屋里随你闹。"
我当他是应了。
腊月里寒风刺骨,山上更是冷得能冻掉下巴。
夜里我喊林风上炕睡。
屋里没点灯,就着月光,他眼睛亮得跟狼似的,嗓音哑得能掐出水:"你当真是怕冷?没憋着坏?"
我反将一军:"当家的,你怕啥?我还能强了你?"
林风被激得直梗脖子。
从地铺上爬起来就往炕上窜。
我麻溜钻进他怀里。
别说……
真跟揣了个火炉子似的。
林风浑身绷得跟石头似的,动都不敢动。
我倒头就睡死了。
第二天睁眼,炕上早没了人影,屋里冷清清的。
这汉子咋不叫我起床?
还等着他给我梳头呢。
天擦黑前,二嫂抱着炭盆进屋:"弟妹,老三说你怕冷,烧上炭就暖和了。"
我正纳闷,林风派人来传话:"夫人,寨主说这几日跟小公子挤挤,要给娃娃讲学问。"
林平安那聪明劲,用得着他讲什么学问?
我憋着笑不戳穿他。
日子就这么不咸不淡过着。
大年三十,林风从外头回来,盯着我的眼神烫得人心慌。
我莫名不敢跟他对视。
他从怀里掏出条红绸带:"给你,扎辫子上好看。"
我接过红绸,把早备好的护膝递过去:"二嫂帮我缝的,你骑马用得上。"
林风接过护膝。
我俩中间的气氛突然就黏糊起来。
好在众人聚在厅堂守岁。
有兄弟说起新年愿望:
"想回京城给祖宗上柱香。"
"我家就剩我一个,也得祭拜先人。"
"馋万春楼的酱鸭了,还有那梨花白……"
林风贴着我耳朵问:"你有啥心愿?"
我直勾勾盯着他。
俩人挨得近,呼吸都缠在一块。
突然就想尝尝他嘴唇的滋味。
我踮着脚凑近:"亲你。"
林风瞬间坐得笔直,手都不知道往哪搁。
夜里他送我回屋。
我以为他还要去陪林平安。
哪成想房门刚合上,我就被按在门板上。
林风盯着我看了半晌,突然将我拦腰抱起,转身往桌案走。
我被放在桌上的瞬间,他大手掐住我后颈,低头就亲。
我脑子嗡的一声。
毫无经验可言。
明显感觉他也生疏得很。
可没两下,林风就无师自通了。
这突如其来的吻,搅得我心跳如擂鼓。
屋里黑灯瞎火的,倒像在做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又像偷腥的野鸳鸯。
慌得手忙脚乱。
直到我疼得哼出声,林风猛地抽身。
他退到三步开外,手已经伸到前襟。
碎花小袄的盘扣崩开两颗。
林风喘着粗气。
我也大口喘息。
他突然背过身:"我……我去平安那儿,你早些歇着。"
我愣在原地。
方才眼前闪过幅画面——
我同林风十指紧扣,他眼尾泛着不正常的红,恶狠狠道:"现在知道怕了?晚了!谁让你总撩我!"
我:"……"
好家伙,幸亏及时打住了。
自打这晚,我老实了,不敢再招惹林风。
林风也忙得脚不沾地,偶尔同我吃顿饭,或是从山下捎些女儿家的物件。
开春时分,二嫂抱来一堆衣裳,笑得见牙不见眼:
"老三特意嘱咐我,说你的贴身衣物都紧了。我瞧着,个头也蹿了不少呢。"
我臊得满脸通红。
林风咋连这都晓得?
山寨里的饭菜真不错,每顿都有肉吃。自从上了山,我这身子骨是一天比一天结实,再加上天天练武,饭量自然也见长。个头确实比从前窜高了一截。
二嫂看出我的窘迫,开口问道:"还没圆房呢?"
我顾左右而言他:"二嫂,当家的去哪儿了?"
二嫂眼底闪过一丝难过,倒也没再追问我们夫妻间的私密事,只说:"老三去京城办事了。他走前交代,你要是还学不会梳头,就让我帮你。"
我没推辞。
这一年多来,都是林风给我编辫子。
我这笨手笨脚的,确实没学会。
这次林风一走就是小半年,直到盛夏时节才带着胖丫他们回来。这期间倒是有鹰隼传信,可他写的信都跟复制似的,统共就那几个字:"一切安好,别惦记。"
可真正见到人时,我差点没认出来。他下巴上冒出青茬茬的胡须,后肩还插着支箭。胖丫快人快语:"夫人,寨主这半年可没少受伤,他非不让告诉你。"
"不过这支箭他故意留着不拔,就是想让你瞧瞧。"
林风脸色一僵。
旁边的常伯瞪眼:"别听这丫头胡咧咧!这是倒刺箭,一个不小心就要出人命!"
林风脸白得像纸:"拔吧。"
山寨的大夫早备好了家伙。
二嫂利索地搬来药箱。
看这架势,林风受伤简直是家常便饭。所以即便他半年没回,大夫和二嫂配合得那叫一个默契。
我正要动手,突然瞥见箭镞勾着筋脉,连忙喊停:"等等!不能硬拔!得用刀子把皮肉划开,绕开筋脉再取箭!"
现在山寨上下对我的话那是言听计从。
胖丫惊得直咂舌:"乖乖,还真不能乱来啊!我还以为寨主是故意在夫人面前演苦肉计呢!"
在场的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胖丫这丫头,真是越看越像个大聪明。
我赶紧吩咐:"拿烈酒来!匕首先在火上烤烤,再浇点酒消毒。这大热天的,可别让伤口化脓。"
大夫依言照办。
取箭的过程还算顺利。
二嫂端着两盆血水出去倒。
胖丫眼眶都红了:"寨主,您还没留后呢,可千万别……"
林风脸白得吓人。
大夫端详着箭矢直咂舌:"多亏夫人提醒,要不然这血止都止不住!"
那箭上的倒刺又尖又利,尺寸还不小。
换作普通人,早没命了。
林风只能趴着养伤,临昏迷前还冲我咧嘴笑:"长高了。"
我就这么守着他。
这场景,莫名觉得眼熟。
林风昏迷那几天,我被叫去了聚义厅。厅里坐着的都是些有头有脸的人物,年纪都比我大,这会儿却对我客客气气:"眼下万事俱备,就等东风了。夫人觉得咱们啥时候动手合适?"
我心里跟明镜似的。
直接拍板:"既然京城那边都安排妥当了,沈家军旧部也联系上了,还等什么?等当家的伤好了,立马起事!"
众人齐刷刷点头,没一个反对的。
我看见二嫂攥着沈二公子用过的霜华剑,仰头望着房梁,硬是把眼泪憋了回去。
她虽是皇室出身,却比谁都恨这个腐朽的朝廷。
可想而知,这世道烂到什么地步了!
散会后,我叫住二嫂:"二嫂。"
她转身看我,脸上挂着笑:"咋了弟妹?"
这女人从不说苦,可谁不知道她心里苦。
我抿了抿嘴,突然觉得说什么都多余。
最后憋出一句:"我挺喜欢二嫂的。"
二嫂笑得更欢:"二嫂也稀罕你。自打你来山寨,啥事都顺当。你就是咱们的福星!"
接下来我亲自照顾林风。
衣不解带那种。
三天后林风终于睁眼,我正用嘴给他喂水。
这男人直接僵住了。
他下巴的胡茬早被我刮得干干净净。
这会子透着股子青涩劲儿。
我倒是不害臊:"你昏迷那会儿,我用勺子喂水,把你嘴唇都磨破皮了。实在没法子才这么喂。现在你醒了,自己喝吧。"
林风嘴唇动了动,像是挺遗憾。
下一秒他脸腾地红了:"我……我没穿衣服?!"
他身上就盖着层薄纱。
我解释:"你一直发高烧,我不得把你扒光了擦身子降温么?不穿衣服好擦洗。"
林风:"……"
这会子虽说不发烧了,可大热天的,还是得勤擦着。
傍晚我掀开薄纱要给他擦身,林风浑身肌肉都绷紧了,后背线条跟石头似的凸起来。
我安慰:"别害羞,你身上哪儿我没看过?挺好看的,真的。"
这男人攥着床单的手背都爆青筋了。
莫名有点可爱。
林风这身体恢复得吓人。
没几天就能下地了。
这人一站稳就把我搂进怀里。
我手正好按在他胸肌上。
得仰头才能看他。
林风跟换了个人似的,脸皮突然厚起来。
他嗓子哑得厉害:"大半年没见,想我没?"
我白他一眼:"你以前不是说我是黄毛丫头,早晚要把我送走么?现在倒自称起夫君了?"
林风喉结动了动。
我感觉气氛不对。
"现在长大了,不一样了。"
我想挣开他:"你伤口还没好利索,别乱动。"
林风不撒手,低头就亲下来,含糊道:"就让我解解馋。"
到底没真干什么。
就是结束时,我嘴唇都麻了。
林风从背后抱着我,热气喷在耳朵上:"阿宁,等这事了了,咱们就正儿八经圆房。"
我脸上火烧火燎,心跳得跟擂鼓似的。
这感觉怪得很。
可林风又泼冷水:"要是败了,我让人护着你逃命。你再找个好人家。"
我转身捶他一拳。
他闷哼一声。
现在我也会点功夫了,这拳用了些力道。
林风疼得直乐:"我家小阿宁,真没白养。"
我瞪他:"夫君,不管你信不信,我总觉得这辈子就是为你来的。你要死了,我都不知道活着图啥。"
这种滋味说不清道不明。
冥冥中像有根看不见的线,拽着我往既定的路上走。
林风又凑过来亲我。
可他自个儿先撑不住了,抓着我的手往下按,"好阿宁,你行行好。"
我,"……"
三个月后。
林风彻底养好了伤。
他立刻派人联络了沈家军残留的旧部。
南北两路人马约好日子,从不同方向朝着京都包抄。
大军推进得像砍瓜切菜般顺利。
可我心里门儿清,林风这副游刃有余的模样,是整整十年呕心沥血换来的假象。
这一路走来,哪步不是踩着刀尖过的?
进城那天,林风让人竖起了沈家的麒麟战旗。
最让我震撼的是,守城的兵将瞧见这面旗,有的直接扔了兵器投降。
林风,正是沈家那位皎如明月的小公子沈如风。
他上有能征善战的姐姐,还有两个文韬武略的兄长。
原本沈家没指望这个小儿子成什么大事,由着他活得恣意快活。
可后来祖父、父母、哥哥们接连遭难,他不得不硬扛起整个家族。
城门轰然洞开,百姓自动让出道路。
竟没一个人敢站出来反抗。
忠奸善恶,此刻一目了然。
有百姓时隔十年还认得林风。
"是沈三郎!"
"沈家三公子回来啦!"
"三郎可娶亲了没?"
"三郎!看这儿!我是樱娘啊!当年桃花巷唱曲的那个!"
我:"……"
别人造反都是血流成河,轮到林风这儿,竟还有人赶着给他说亲。
现在仔细瞅瞅,他这张脸确实招摇得过分。
兵马司的守军且战且退,最后全都聚集在皇宫大门外。
林风、二嫂、齐叔、常伯、陶家家主……这些年被皇权迫害的旧臣,今日齐聚在此。
宫门被撞得轰隆作响。
皇帝的冠冕歪在一边,龙袍皱得像咸菜干。
这段时间,这昏君怕是吓破了胆,整宿睡不着觉,眼下乌青脸色蜡黄。
他扯着嗓子喊,"陆钊!给朕拿下这个乱臣贼子!"
叫陆钊的男子垂着剑,毫无斗志。
从沈家军重新包围京都那日起,他就知道大势已去。
陆钊盯着林风,
"沈三,你恨透我了吧?我哥为了你姐的事,甘愿在宫门口被活活打死。我却为了活命,把你越狱的消息捅了出去。害你折损那么多心腹,害你身受重伤……"
"我早该死了。可我偏要活着,等着看你重返京都的这天。"
"沈如风,我就知道,你迟早会回来。"
陆钊像条丧家犬般缓缓跪下,像在忏悔的囚徒。
我记得清楚,他当年和林风他们桃园结义,是拜把子的好兄弟。
他哥哥更是沈家嫡长女的青梅竹马。
陆沈两家,本该是世代联姻的交情。
皇帝身边的猛将早被杀光了。
此刻他像困兽般嘶吼,又转向二嫂,"清平!朕是你亲舅舅!你怎么能为了个男人背叛朕?!你对得起朕往日的教导吗?快听舅舅的话,杀了沈如风!"
二嫂冷笑,"什么叫为了个男人?沈二郎不仅是我夫君,更是顶天立地的大英雄!我爱他敬他,天经地义!"
"我脱离皇室,既为情爱,更为大义!舅舅,我唾弃你!"
皇帝突然狞笑。
像条疯狗似的对太监耳语几句,转头道:"清平,你太让朕失望了!"
几个太监抬着口大水缸过来。
缸里泡着个人彘。
那人眼耳尽毁,二嫂却突然尖叫:"二郎——"
沈二郎明明五感尽失,此刻竟像有感应般抬头,血肉模糊的脸上竟浮起笑意。
二嫂的哭声撕心裂肺。
比夜枭啼血还要凄惨。
我瞥见林风攥着剑的手直抖。
皇帝狂笑,"朕就是死,也要拉个垫背的!你们敢强攻,朕立刻送沈二郎归西!"
林风僵在原地。
二嫂却突然开口,"弟妹,射箭!帮我……也帮二郎解脱……"
我瞬间明白过来。
眼泪模糊了视线,沈二郎受过的酷刑在眼前一幕幕闪过。
太疼了……
钻心的疼!
我拉满弓弦,确保箭矢能穿透眉心。
沈二郎咽气时,我看见他朝着这边微笑。
他从前是何等风光霁月的君子啊。
二嫂扑倒在地,嘶吼:"二郎!我此生不悔!"
胖丫哭红着眼要冲过去,却被太监拦住。
这次押来的,是个白衣美人。
她瘦得像纸片人,发间缠着白纱,瞥见沈二郎的尸首时,眼底闪过惊痛。
可沈姝看向皇帝时,只有刻骨的恨意。
狗皇帝还在惺惺作态,"姝儿,朕舍不得你死,可他们逼朕……"
话音未落,沈姝手中的簪子已划过他咽喉。
鲜血溅在她苍白如雪的脸上。
她看着倒下的尸体,像在看什么脏东西,"这十年,我每日每夜都盼着这一天!"
沈家的天下,回来了。
沈如风登基称帝,国号改姓沈。
所有沈家亡魂都得了追封。
二嫂被封为容华夫人,林平安过继到她名下。
他们要一起重建沈家荣耀。
新帝说,"只有让二嫂忙起来,她才不会整日想着二哥。"
生离死别,终究是无解的痛。
我心疼二嫂,却也无能为力。
朝堂百废待兴,新帝拒绝选秀。
我和他圆房,是在半年后。
他问我怕不怕,我踮脚吻住他的唇。
林风也好,沈如风也罢,我爱他呀。
我不知这份爱源于几时,可我二人水乳相容那一瞬,我隐约知晓,我二人本该如此。
三个月后,我有孕了。
新帝十分欢喜。
他已经学会梳各种发髻。
就仿佛,他也本该会。
月份五个月大时,我忽然鼻血不止。
新帝着急上火。
还叫了沈姝入宫陪我。
可太医院根本查不出任何端倪,只能诊断出, 我的身子骨逐渐衰弱。
新帝暴怒,"皇后岂会衰弱?她是朕养大的,朕亲自教她习武,她不是弱女子!"
整个太医院都无济于事。
新帝命人发了告示,满天下寻觅良医。
可某个午后, 我听见有一道空灵的声音传来, "此间事了, 当归矣。"
我不服,拼了命的扛着。
直到瓜熟蒂落, 我生下了一个女儿。
新帝趴在我床头哭, "阿宁, 我不能没有你。你来到我身边后,我才觉得自己还活着。"
我有太多话想说。
可最终,只道:"你我还会再见的。好好把孩子养大。"
难怪, 我看不见新帝未来的枕边人。
因为,我会死。
我做了一个冗长的梦。
梦里,有位道长告诉我, 我逆天改命, 泄露了天机,改变了太多人的命数。
所以,我的命,便要折进去。
不过……
很值。
我死后, 皇帝抱着襁褓, 盯着尸体发呆。
有一道强光照过来,我看见了因果缘分。
前世, 我是亡国公主,林风是少年将军。他一路护我逃亡, 替我梳发、洗衣。最后为我而死。
我还替他拔过背后的倒刺箭。
他死时, 还将我护在身下。
我哭着对他说,"来生,换我护你。"
原来如此……
因果不虚。
番外
再次睁开眼, 我无法说话, 只能发出婴孩的啼哭声。
这一次,我出生在勋贵沈家。
我的祖母,原先是清平郡主,而今则是容华夫人。
爹娘一共生了五个儿子, 我这个老六总算是个女孩儿。
祖母亲自教养我。
她总说,我像极了她的一位故人。
她每回这样说, 我便扑进她怀里,撒娇好半晌。
祖母喜欢亲自给我梳发,她说, "喃喃的头发,又黑又亮, 与孝源皇后当年一般无二。可惜, 她走得太早了。元帝没几年也走了。女帝五岁起,就由你父亲辅佐。"
十六岁这一年, 我站在长安街茶楼上,遥遥望向打马游街的新科举子们。
为首的状元郎,风华绝代、风流肆意。
我手中绢花掷过去, 他刚好抬首。
接住绢花的同时,他呆呆地看着我。
别来无恙呀。
我说过,还会重逢的。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