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结)小姐为救侯爷,导致无法生育,她便将我送上侯爷的床榻
发布时间:2025-10-30 22:28 浏览量: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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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我来到侯爷房里。
看着面前这个男人,我不寒而栗。
上一世我在他房里吃了不少苦头。
苏玉蝉是大家闺秀,有些手段不能用在她身上。
方佑柏对她确实有几分感情,又对她心怀愧疚,苏玉蝉不让纳妾,方佑柏也忍了下来。
而我是苏玉蝉亲手送上他的床榻的,不过一个玩物而已,自然是随意折腾。
“把衣服脱了。”方佑柏冷声说道。
我颤抖着手解开衣裳,方佑柏的目光渐深。
他拿起一支蜡烛靠近我,蜡油滴在我身上,皮肤瞬间红肿了。
一夜颠鸾倒凤。
第二日我拖着疲惫不堪的身子去见苏玉蝉。
苏玉蝉脸色很不好看。
亲手为自己的夫君送上女人,心里肯定不好受。
我跪在地上,伏低做小,苏玉蝉有心为难我,并未叫我起身。
她瞥见我脖子上被勒出地红痕,嘴角微微翘起。
2
“王妈妈,去,把她的衣服脱下来。”
我大惊失色,“小姐……”
“撕!”王妈妈是个力气很大的嬷嬷,我根本阻止不了她,只能任由我的衣裳被撕扯掉。
满身伤痕显露出来,我面色苍白。
“哈!”苏玉蝉得意的笑了,“果然是个小贱蹄子。”
“能伺候侯爷,是你的福气,虽说不能给你位份,但是我心善,日后单独拨一间屋子给你住,你也不必和别的丫鬟挤在一起了。”
“奴婢,多谢小姐。”
多可笑啊,沦为生育的工具是我的福气,单独让我住一间屋子就想让我感恩戴德。
白日里我是苏玉蝉的婢女,晚上,就是随意践踏的玩物。
“你就这么出去罢,好让别人都见识见识你的手段。”苏玉蝉道。
我勉强用破烂的衣裳遮住重点部位走出去。
几个丫鬟毫不掩饰地嘲讽我。
“有些人啊,自以为能飞上枝头便凤凰,哼。”
“虽同为奴婢,我们可不像她,自甘下贱,这人啊,贵在自重。”
我丝毫不在意这些言论,听得多了,内心早已经麻木。
我走进卧房休息,躺在床上想起今日的屈辱,更加坚定了我复仇的信念。
苏玉蝉每七日会让我伺候侯爷一次。
这已经是第三次了。
方佑柏用手揉着眉心,看起来有些头痛。
我走上前,轻声说:“侯爷,可是头痛?奴婢会些按摩手法。可要奴婢替您揉揉?”
方佑柏抬眼看我一眼,“来吧。”
我走到方佑柏身后,双手轻柔但不失力道的按揉。
方佑柏舒叹一声,“不错,没曾想你竟然还有这种手段。”
“能为侯爷分忧,是奴婢的荣幸。”
方佑柏顿了顿,伸手按住我的手,“时候不早了,歇息吧。”
我装作害羞般应道:“奴婢伺候侯爷更衣。”
今夜方佑柏难得对我温柔了些。
上一辈子,我在方佑柏面前总是战战兢兢,他自然对我没什么兴趣,只顾着发泄。
如今,我温柔小意,虽不如苏玉蝉貌美,但是也足够引起方佑柏的注意。
有了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第三次。
男人本性,苏玉蝉,要失算了。
中秋佳节,月亮清辉如霜。
“这是我亲手煨的汤,侯爷尝尝。”
苏玉蝉和方佑柏正在用膳,我站在苏玉蝉身旁伺候。
“甚好,月蝉辛苦了。”方佑柏笑着接过汤碗。
方佑柏的目光有意无意落在我的身上,我全当没看见。
等他走后,苏玉蝉一巴掌甩在我的脸上,火辣辣的疼。
“贱婢!我让你去伺候侯爷,你竟然生出不该有的心思。”
我惶恐的跪下,“小姐您误会了,奴婢绝对没有!”
“没有?若是你没有勾引侯爷,侯爷今日为何会看你!”苏玉蝉的眼神淬了毒似地看我。
我眼神诚恳道:“奴婢一直安守本分,没有一丝逾矩。小姐对奴婢的好,奴婢都记在心中,绝对不会背叛小姐。”
“是吗?既然如此,让我看看你的忠心。”
苏玉蝉不怀好意地伸出脚,“我的鞋脏了,你给我舔干净。”
“是。”我颤抖着俯下身。
苏玉蝉摆弄着她的手指,“奴婢就是奴婢,一辈子也别想翻身做主子。”
我闭上眼睛,掩去眼底的恨意。
3
我跪在地上,伺候方佑柏沐浴。
他却抓住我的手,“你好香啊,用的什么香料?”
我茫然道:“小姐不喜欢下人们身上有香味,所以奴婢从未用过香料。”
“是嘛?可我怎么闻着有香味儿呢?”方佑柏靠近我,细嗅我的的脖颈。
我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硬着头皮说:
“许是在别处不小心沾染上了,还望侯爷不要告诉小姐,否则奴婢定会受到责罚。”
“你放心,这是我们二人之间的,”方佑柏轻声道:“秘密。”
我抿嘴羞涩一笑,方佑柏愣了片刻,很隐蔽但被我发现了。
今日的妆容我略微改变了一点,显得更加温柔动人。
这香味也是我故意弄的,有催情的效果。
我要一点点,抓住方佑柏的心。
第二日,苏玉蝉召见我。
从传话之人的口吻中我知道,来者不善。
“小姐……啊!”我一进门就被两个人按压住。
“小姐,您这是……奴婢做错了什么?”我胆战心惊地问道。
苏玉蝉脸色铁青,恶狠狠说:“给我掌嘴!”
王妈妈撸起袖子走到我面前。
“啪!啪!啪!”
一下又一下,很快我的脸就肿了起来,嘴角裂开,溢出鲜血。
苏玉蝉推开禁锢着我的两个人,抓着我的头发,朝地上撞去,我顿时头破血流。
“你这个吃里爬外的贱婢!我待你不薄,你竟然敢背叛我!”
“小姐,奴婢不知做错了什么?”我含着泪看向苏玉蝉。
鲜血顺着额头向下流,脸颊两边高高肿起,狼狈不堪。
看我如此惨样,苏玉蝉出了一口恶气。
“你说说,你用了什么狐媚手段,侯爷竟然想纳你为妾!”
看来这些天的努力没白费,方佑柏果然没让我失望。
但我还是要装作不知情,“奴婢不懂小姐在说什么?”
“哼!”苏玉蝉放开我,冷笑一声,“不管你知不知道,你都不能再留下了。”
“来人,把她给我扔进井里!”
4
“小姐饶命,小姐饶命。”我拼命挣扎,用尽全身力气挣脱开。
我向外跑去,看到了方佑柏,准确无误的倒在他的怀里,楚楚可怜的说:“侯爷救救奴婢。”
说完眼睛一闭,装晕。
“玉蝉,你这是做什么?”我听见方佑柏问。
“侯爷,这个贱 婢,她心思不正,竟然哄骗你给他位份,我要好好收拾她!“苏玉蝉怒气冲冲。
“好了玉蝉,你若不愿意给她侍妾的名分,通房也可,起码名正言顺。我娘要从江南回京了,若是让她知道我跟一个没名没份的丫头厮混,那我多没面子。”方佑柏轻声哄道。
“再说了,等她生下孩子,还不是养在你的名下。”
老夫人一直在江南养病,上一辈子我直到死她也没有回京,如今竟然不一样了。
但这是个好机会。
苏玉蝉不能生育却又不让方佑柏纳妾,老夫人绝对不可能让自己的儿子没有后代,且,侯府还有爵位要继承。
苏玉蝉果然迟疑了。
“侯爷,那你要答应我,等她怀上孩子了,你不能再去找她。如果你答应的话,我可以给她一个通房的位份。”
“好好好,我答应你。”
于是,我成了方佑柏的通房丫头,但还是做着奴婢的事,只是好听点罢了。
但我也不介意,毕竟我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他们二人之间,已经插进去了一个我,有了裂缝,那我就要让这缝隙更大一点。
在老夫人回京的那一天,我被诊出有了身孕。
老夫人和方佑柏很是高兴,赏赐了我不少好东西,苏玉蝉神色却很复杂。
因为怀孕,方佑柏将我的位份提升至侍妾,拨了单独的院子给我住。
老夫人亲自指派了两个小丫鬟伺候我,足以见得他们对这个孩子地重视。
我从浅月变成了“月姨娘。”
有老夫人在,苏玉蝉不敢多说什么。
这夜,方佑柏宿在苏玉蝉房中。
我故意摔倒在地上,院子里顿时兵荒马乱。
毕竟,我腹中怀的是侯爷唯一的血脉。
方佑柏匆匆赶来,身后跟着一脸怨念的苏玉蝉。
下人找来大夫,大夫诊断后说:“无大碍,休息几日便可。”
见我没事,苏玉蝉迫不及待就要离开。
“她既然没事,我们回去休息吧侯爷。”苏玉蝉拉着方佑柏要将他带走。
方佑柏看了我一眼。
我无意间露出那日被苏玉蝉打破的额头,现在还未好全,有一点淤青。
我毫无血色的脸上露出一个笑容,“侯爷,妾身无碍,您回去歇息吧。”
方佑柏微顿,“那你,好好休息,我明日再来看你。”
我目送他们二人离开,苏玉蝉转头恶狠狠地看了我一眼,我低下头避开她的视线,暗自勾起唇角。
转眼我的肚子一天天大了起来,如今已经有四个月了。
我每日去老夫人跟前侍奉,老夫人对我很满意。
苏玉蝉时不时讽刺我几句但也没过多的动作,毕竟她还指望着我能替她生下个男孩儿。
这日风和日丽,万里无云,正是老夫人寿宴。
我作为侍妾自然是没资格去前院见贵客,只能待在后院。
可我知道,苏玉蝉一定会来找我。
侯府老夫人寿宴,作为亲家的户部侍郎苏家一定会来。
而我本来就是苏家的奴婢,被苏夫人指给苏玉蝉做陪嫁丫鬟,后来又成了侯爷的侍妾,怀着孩子。
苏家还一心认为这个孩子生下来就是苏玉蝉的,苏夫人必定会来训诫我,让我不要妄想。
有其母必有其女,上辈子把我投井的主意就是苏夫人出的。
我特意去了后院的湖心亭默默等待。
过了一刻钟我就看见苏玉蝉和苏夫人。
“夫人,小姐。”我起身行礼,温顺乖巧。
苏夫人面色不虞,眉头微皱,不屑地瞥了我一眼,随即像是脏了眼似的不再看我,转身看着湖心美景。
“原以为你是个安分的,没想到竟被你钻了空子。”
“不过事已至此,我也不多说什么,等孩子生下来就要养在嫡母膝下,你区区婢女能得到位份就已经是莫大的福分了,若你还敢奢望什么,就别怪本夫人心狠手辣。”
“你也别去侯爷面前晃悠,好好待在后院。”
看来这母女二人按捺不住了,可这个孩子真的能平安出生吗?
我面上不显,只是微微扬起唇角。
“妾身自然不敢僭越,只不过侯爷想来看妾身腹中的胎儿,妾身又岂敢阻拦。”
苏玉蝉面色骤冷:“我看你是忘了自己的身份,心思野了!”
苏夫人这才正视我,眼神犹如要吃人,怒极反笑。
“好好好!伶牙俐齿的丫头,看来不给你点教训你是不知道天高地厚了!”
我余光看见一个人影走来。
戏台已经搭好,该我登场唱戏了。
我摸了摸肚子,挑衅地看着苏夫人和苏玉蝉。
“妾身怀的,是侯府唯一的血脉,若是小姐能生,怎会轮到妾身呢?”
5
“你个贱 人!”苏玉蝉怒气冲冲给了我一巴掌。
“啊——”我顺势将腹部撞在桌角处,然后捂着肚子倒在地上。
鲜血从下半身流出,很快打湿了裙摆,肚子里一阵阵绞痛传来,我痛苦地皱起眉头。
“浅月!”方佑柏冲上来抱住我,焦急地让人去找大夫。
苏家母女俩在旁边早就已经看傻了。
我的冷汗顺着脸颊打在方佑柏手上,声泪俱下地对着他说:“侯爷,孩子,孩……”
我昏倒在他怀里。
再次醒来时天已经黑了。
意料之中,孩子没了。
我楚楚可怜地看着方佑柏,眼里有痛苦,也不舍。
“侯爷……”
方佑柏握住我的手,脸上满是懊恼:“我也没想到,她竟然如此没分寸,还有岳母怎可一起胡闹,这可是我的第一个孩子。”
“侯爷,这也不能怪小姐和夫人,是妾身没摆正自己的位置,想求小姐能允许以后孩子出生后,妾身能一个月见他一次,哪怕是远远地看上一眼就好,要怪就只能怪妾身自己。”
我拉着方佑柏,“可是,孩子到底是无辜的啊。”
闻言他的脸色更加难看,“她是侯府的当家主母,却连这种小事都容忍不了!”
“你好好休息,养好身体,日后,还会有孩子的。”
“是。”我轻声应下。
方佑柏还有要事处理,陪了我一会儿便去了书房。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我将手放在平坦的小腹上。
这个孩子……
上一辈子因为他导致我身体虚弱,时有下红之症。
这辈子我要好好活着,也不会再遭遇被投井的命运。
我要有一副健康的身体,平平安安地活着,这个孩子我自然不会留。
所以趁着月份还小的时候,我得用这个孩子做一些事。
方佑柏的第一个孩子因为苏玉蝉没了,他们二人之间已然有了隔阂。
虽说事情发生在后院,但今日人多眼杂,消息也传到了前厅。
苏玉蝉不贤,连一个小妾都容不下,甚至还和娘家人欺压妾室的名声也算传了出去。
“这侯夫人是个不能生的,还不允许别的女人生。”
“也是侯爷和老夫人心善,要是在我们府里,早就把她休了,侍郎千金也不过如此。”
老夫人听闻当场就拉下脸色,也不顾苏家人还在场就要将苏玉蝉关祠堂。
这事是苏家理亏,自然不敢有什么怨言。
经过此事,老夫人和方佑柏即使面上不显,但是心底一定会对苏玉蝉不满。
只要时机到了,总会爆发。
方佑柏来我屋内的次数越加频繁。
之前他愿意听苏玉蝉的话,让我七日伺候一次。
不过是对苏玉蝉有几分感情,如今有了隔阂,还失去了第一个孩子,他自然不愿意再听从。
我和苏玉蝉正式撕破了脸皮,她每日挑刺给我立规矩,罚跪是家常便饭。
我装得规规矩矩,从不反驳她的话,只要她罚我,那就是她善妒,没有当家主母的气度。
她奈何不了我,就另外想到了法子。
她买了几个良妾想要来分我的宠。
方佑柏以为她想明白了,大度了,还久违的哄了她几句。
可我丝毫不慌张。
苏玉蝉这个法子着实荒谬,她以为自己真的能忍受方佑柏有那么多女人吗?
要是能忍受,何至于侯府如今连一个子嗣都没有。
我轻抿一口茶,坐等看戏。
6
这夜,方佑柏本来留宿在新入府的柳姨娘处,我刚睡下,他怒气冲冲地走进我的院子。
婢女点燃蜡烛,屋子内顿时明亮起来。
我给方佑柏倒了杯茶,问:“侯爷,发生什么事了?”
“唉。”方佑柏摇头轻叹一声,“苏玉蝉这个疯女人!”
原来柳姨娘因为貌美,十分得宠,方佑柏一连好几日都宿在那儿。
今日苏玉蝉特意亲手做了一桌子好菜,邀约方佑柏。
结果到了晚上,柳姨娘略施小计就把方佑柏勾走了。
这也不是第一回了,苏玉蝉怒不可遏,冲进柳姨娘院子里就要将她捆起来发卖。
她和柳姨娘两人厮打起来,没有半分气度,方佑柏看着这混乱的场景,心烦意乱,就到我这儿来了。
“浅月,还是你这儿让我安心。”方佑柏
搂住我的腰肢,在我额头落下一吻。
我心中恶寒,却又不得不装出一副温柔贤淑得模样。
方佑柏睡着了。
我小心翼翼地起身,将避孕药服下。
这辈子,我决不可能生下方佑柏的孩子。
第二日,我去替老夫人抄经书,看到了苏玉蝉和柳姨娘二人。
昨晚动静闹得不小,惊动了老夫人。
老夫人重重拍了下桌子,指着苏玉蝉道:
“成何体统!”
“苏氏,你作为侯爷的正妻,本就有为侯爷开枝散叶的责任。”
“你不能生育,不仅如此,还害得侯爷的第一个孩子没了。原本以为,你替侯爷纳妾就是想通了,结果你却去阻拦侯爷,你是想让我们侯府绝后吗!?”
苏玉蝉面色苍白地跪在地上,“母亲,儿媳绝无此意,只是,只是柳氏她太过分了,不把我这主母放在眼里,我的脸面往哪儿搁啊。”
“够了,人也是你自己带回来的,当务之急是要让这些妾室早日诞下侯爷的子嗣,在此之前,你不可逾矩!”
“是。”苏玉蝉咬住下唇,狠狠剜了一眼柳姨娘。
以我对苏玉蝉的了解,她必不可能忍受这种屈辱,肯定会想尽办法报复回去。
可如今老夫人发了话,我可真是期待她会怎么做。
不如,让我来添把火。
如今这后院,虽说多了好几位姬妾,可方佑柏大多还是只宿在我和柳姨娘处,很少去正院和其他院子里。
入冬后,我就一直装病,对外宣称是小产后身子不好,如今天儿冷了就有些禁受不住。
因此,方佑柏一连半月都宿在柳姨娘那儿。
很快,柳姨娘怀孕了。
这女人有些手段,每日都哄着方佑柏陪她。
仗着肚子里有孩子,从不把苏玉蝉放在眼里,多次挑衅。
苏玉蝉想要教训柳姨娘,却被老夫人训斥过几次。
甚至不顾她的脸面,让她当众罚跪两个时辰。
她怀恨在心,我清楚,但没想到她居然胆大包天到对老夫人下手。
这日,老夫人院里的仆从都病倒了,一查,才知道是老夫人的膳食被人下了药。
对普通人顶多就是病几日,可对老夫人来说却能致命,因为这药刚好和老夫人平日里吃的药相克。
正巧今日老夫人身体不适,就赏给下人了,所以老夫人没事。
而下药之人是厨房的管事李叔,被发现时,已经畏罪自尽了。
老夫人一气之下病倒了,方佑柏大发雷霆,命人查清幕后真凶。
侯府的气氛凝重可怕,一个月过去了都没找到凶手。
方佑柏逐渐暴怒,柳姨娘请了他几次都被骂了回去。
苏玉蝉正得意,却不想很快就要大祸临头了。
7
我派出去的人找到了李叔的家人以及整整齐齐的五百两银子。
老夫人和方佑柏一左一右端坐在正厅,下面跪着苏玉蝉和李家人。
“侯爷,我爹也是迫不得已啊!”李叔的儿子连连磕头,他的娘亲在旁边哭天喊地叫着冤枉。
李叔的儿子辩解说,他出去赌欠了不少钱。
苏玉蝉威胁李叔说如果不帮她,那她就去找李叔儿子的债主。
那些人都是穷凶极恶之人,很可能会要了他儿子的命。
如果帮她,她就给李叔五百两银子,足够还清赌债,还能过上一阵好日子。
李叔不想唯一的儿子没了性命,又过不去心底那关,于是才在下药后自尽。
得知全部真相,方佑柏冲上去狠狠打了苏玉蝉一巴掌。
苏玉蝉瘫倒在地,嘴角溢出血丝,嘴里念着:“完了,全都完了。”
她的视线突然转向我:“是你!是你陷害我!”
我不解的说:“小姐,你为何要这么做?老夫人身体本就不好,若是那日吃下了那膳食,岂不是……”
老夫人拄着拐杖,面色阴沉:“好好好!这就是我的好儿媳,竟然毒害婆母,今日,就将她送去官府!让外面那些人都看看,看看苏侍郎家的好女儿!”
这个罪名,免不得牢狱之灾,甚至还会被世人吐沫淹死。
苏玉蝉闻言终于怕了,她抱住方佑柏的腿。
“侯爷,不要啊,我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当初还是我救了你,不然,你也没有今天啊!”
老夫人冷哼一声:“救了侯爷是你的荣幸!”
“这些年来侯府对你也够忍耐了,给全了你侯夫人的脸面,如今,还敢来毒害我,侯府,容不下你这尊大佛!你还去牢狱里待着吧!”
我走到老夫人身边扶住她,开口道:“老夫人,她做出这种事自然罪不可赦,可她确实救了侯爷一命。”
老夫人甩开我的手,“怎么,你是想替她说话?”
老夫人平日里对我很和善,这是第一次冲我甩脸色。
我连忙跪下:“老夫人,您误会了,妾身的意思是,她救过侯爷一命,如果我们不近人情将她送去官府,外头的人指不定怎么编排呢。”
“她下的药并不是毒药,苏大人肯定会想办法将她保释出来,况且这种事传出去也不好听,她现在毕竟是侯府的人,俗话说家丑不可外扬啊。”
“不如,就将她关起来,夺取她侯府夫人的尊荣,任她自生自灭。”
“你说的,也有道理。”老夫人沉思了一会儿,点点头。
苏玉蝉疯了一般喊道:“老太婆!怎么就没把你毒死呢?你好好在江南待着不好吗?为什么要回来,因为你,一个个都爬到我头上去了。”
“还有你。”她指着我,“你算什么东西,不过一个奴婢而已,要不是我,你能有今天!我要杀了你这个贱妇!”
她说着就要上前来,方佑柏命人将她拿下。
“疯了疯了!将她关起来!今后不得外出!”
苏玉蝉给李家的五百两被收回,日后债主找上门去,是死是活跟侯府没半点关系。
苏玉蝉被关在一处偏僻的院子,除了每日有一个人给她送吃食以外,再也没人来了。
我暗中放出消息说苏玉蝉不敬婆母,虽然没拿出证据,可市井间的闲言碎语威力可不小。
在这个孝道为天的世道,苏家不可避免地受到了指摘,京城的人都在看笑话。
听闻苏侍郎以教女无方为由,将苏夫人送去了悬云寺,青灯古佛。
8
我去了关押苏玉蝉的地方。
“小姐,你看看你如今,哪还有半分侯府夫人的样子?”
我看着苏玉蝉,她再也不似往日的高高在上。
“你这个贱婢!看到我这样你很得意是吧,如今柳氏那个贱 人怀了孕,等她生下孩子,你以为侯府还有你的位置吗?”苏玉蝉恶狠狠地看着我道。
“苏玉蝉,你以为,柳氏是谁的人?”
我悠闲自得坐在椅子上,看着狼狈不堪的苏玉蝉。
她反应过来,猛地抬头,眼中满是错愕:
“是你?不可能,不可能,她是我买回来的!”
我缓缓勾起唇角:“这还多亏了你。柳氏的娘亲当年不过不小心撞到了你,你就派人将她活活打死,柳氏亲眼瞧见的,你说,你如今这般下场,是不是报应呢?”
当初我找到柳氏,并且笃定苏玉蝉一定会将她带进府,就是因为她长得美。
苏玉蝉是为了分我的宠,那自然会找一些比我貌美的人,我和柳氏达成合作,各取所需。
“你在撒谎,你在撒谎!”
苏玉蝉想来抓住我,我将她甩开,看死人一般注视着她。
“苏玉蝉,你草芥人命,从来没有把我们这种人看在眼里,我是你随手就可以玩弄的奴婢,可如今却不一样了。”
“现在,不是你拿捏我,而是你的命被我握在手里。”
我将苏玉蝉拽起来,眼中是毫无掩饰的恨意:“你对我百般侮辱的时候可想过今日?”
“你放心,我不会要你死,我还要你好好活着,亲眼看着我一步一步将你踩在脚底。”
“日后,我会每日让人给你送两个馒头,就当是我对你的报答如何?”
日光洒在我的脸上,我在明,她在暗。
从此以后,她就这般毫无尊严的活着吧,对苏玉蝉这种自恃高贵的人来说,这是最好的惩罚。
老夫人经历了这些事儿后,气得卧床不起。
方佑柏将我提为夫人,暂管府中事宜。
柳氏怀胎十月,生下了一个男孩。
这是方佑柏的长子,侯府大摆了三天宴席,足以见得方佑柏有多高兴,就连老夫人的身子也有了起色。
可很快,柳氏就失踪了。
下人来报时,我丝毫不意外。
当初我助柳氏入府替母报仇,唯一的要求就是,她必须要生下一个男孩,之后,我会帮助她远走高飞。
如今她复仇的目的已经达成,又生下了侯府长子,我给了她五百两,让她远离京城。
她孤身一人,毫无留恋地远走高飞了。
方佑柏似乎真的爱上了我,没有续弦,没有纳新人,如今后院除了老夫人外就只有我的地位最高。
柳氏生下的孩子名叫方耀,如今就养在我名下。
我对他视如己出,将他养的极好,小小年纪就博古通今,才华横溢。
老夫人和方佑柏对我愈发满意。
我从未去奢求那正妻之位,即使我抚养侯府长子,打理府中事物,尽心侍奉老夫人。
但是侯府又怎会允许一个出身低贱的人坐上那尊位。
老夫人也劝说过方佑柏,让他再娶,可都被他回绝了,正好让我少费些心思。
9
“母亲,孩儿已经完成了今日老师布置的任务。”
方耀读完书就来向我请安,我招手让他过来,轻抚他的脸庞。
“耀儿如今十二岁了,也是个小大人了。”
也可以,继承侯府爵位了。
“你去看看你父亲吧。”
老夫人五年前就已经去世了,方佑柏也卧病在床,如今的侯府,是我说了算。
我带着方耀去看方佑柏,他消瘦了许多,躺在床上,脸色蜡黄,沉沉地睡着。
“母亲,父亲什么时候才能好起来啊。”
“很快。”傻孩子,他永远不会好起来了。
我减轻了这几日的药量,让方佑柏清醒过来。
他现在还不能死,耀儿虽然是侯府长子。
可他毕竟还没有获封世子,算不得名正言顺,况且,还有旁支对爵位虎视眈眈。
趁着方佑柏清醒的时候,我让他去请旨,将耀儿的世子之位定下来。
圣旨到侯府这一日,春光明媚,我的噩梦,终于要消散了。
我端着药走进屋子里,方佑柏昏迷不醒。
这些年我每七日都会下一次药,眼看着他越来越虚弱。
我放下药,静静地看着他,看了很久很久,久到连他都醒了。
“月儿?”他虚弱不堪。
我握住他的手:“侯爷,你知道吗?这一天,我等了十几年,终于等到了。”
“什么?”方佑柏不解。
“方佑柏,装了十几年,我差点以为自己
是真的爱上你了,可我一想到当初你怎么对我,我就立马清醒了。”
“知道苏玉蝉把我送上你的床的那天,我有多冷吗?你的鞭子打在我身上的时候,我有多痛吗?这些年和你的每一次肌肤之亲,我都恶心的想吐,可我只能忍着,忍了十几年。”
“你、你、你——”方佑柏瞪大了双眼,不可置信。
“当初我怀的那个孩子,是我故意摔掉的,就是为了让你觉得是苏玉蝉害的,为了万无一失,我还特意提前吃了药。”
“还有柳氏,你记得吗?耀儿的生母,也是我的人,她当初生下耀儿后就消失不见了,是我安排的。”
“你知道为什么吗?因为耀儿,必须养在我名下,他只能是你唯一的孩子,只有这样,他才能万无一失的坐上你的位子。”
方佑柏想不到这一切居然都是的筹谋,猛地咳嗽起来。
“你个贱妇!来人,来人——”方佑柏费尽力气想坐起来,却只是白费力气。
我轻叹一口气,“放心吧,外面一个人也没有,耀儿也被我支走了。”
“耀儿十二岁了,已经到可以继承爵位的年纪,你也该退位了。”
“其实我也不愿意走到这一步的,可若是我只会一味的顺从,那我早就死在枯井里了。”
“那口井又窄又黑,我能听见有人说话,但我却不能开口求救,我就这么孤零零的死了。”
“和我相比,你最起码还有耀儿陪在你身边,还有我亲眼看着你。”
“来,把这碗药喝了吧。”
我将那碗药强行灌进方佑柏嘴里,他不甘地瞪着眼睛,像是要把我千刀万剐。
我将被子给他盖好,转身离开。
他不会那么快死,只是不能说话也不能动,在半个月里慢慢地感受到生命的流失。
10
“耀儿?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我出去的时候竟然看到了方耀,今日悬云寺有大师讲经。
我特意让他去听,没想到这么快就回来了,那他,是不是已经听到了?又听到了多少?
“母亲。”方耀有些疏离,神色淡淡,对我行了一礼,“孩儿有些累了,就先回去休息了。”
他转身那一刻我看到了他手里拿的绿豆糕,那是我爱吃的。
我看着他离去的背影,衣角随风摆动,十分淡然。
“唉。”想来是听到了。
可我并不后悔,人为刀俎,我为鱼肉,若我不狠心些,又怎能活到今日。
方佑柏死了,死在一个寂静的夜里。
方耀继承了爵位,成为新的侯爷。
我用一杯毒酒送走了这些年疯疯癫癫的苏玉蝉,就让他们二人在黄泉路上有个照应。
耀儿成为了侯爷,但年纪还小,拿不准的事都需要来请教我,除此之外我们之间很少有其他交流。
我们的关系因为方佑柏的死而疏远了不少,他敬重我,但是也做不到像以前那般对我毫无保留。
我理解他,内心却有些惆怅。
也罢,也罢。
如今这般已经很好了,最起码他没有恨我。
我从三千青丝到满头白发,看着他从孤身一人到娶妻生子。
他虽还有些别扭,但也时常带着子女来看我,我便已经满足了。
番外—方耀
我名方耀,侯府独子。
父亲和母亲对我极好。
每当我生病时,母亲就会衣不解带地照顾我。
但我知道母亲不是我的生母,我的生母另有其人,早在我还是婴儿时就失踪了。
但母亲视我如亲生,我也视她为生母。
侯府有一处偏僻的小院子,里面有一个疯疯癫癫的女人,她嘴里总是念叨着:
“我是侯府夫人,我是当家主母,放我出去。”
我问仆从这是谁?
仆从说这个人做错了事才被关在这里。
父亲和母亲不让我去那里,从此我再也没去过了。
在我十二岁那年病重的父亲为我请封了世子之位,那天母亲很高兴,发自内心的高兴。
那日悬云寺有大师讲经,母亲让我去听一听。
我觉得无趣,还不如回去温书,于是提前走了。
路上看到了母亲最爱吃的绿豆糕,我买了带回去打算给母亲品尝。
可回家的时候,却听到了很多我不知道的事。
原来父亲的病是母亲做的,原来母亲经历过那么多事。
可我却很乱,不知道该怎样面对母亲。
对母亲来说,父亲是仇人。
可对我来说,父亲是个好父亲。
我理解母亲的所作所为,却接受不了。
我选择逃避,连亲手买的绿豆糕也没有送出去。
不久之后,父亲去世了,我继承了爵位。
我特意远离母亲,但绝对做不到怨恨她。
她为我付出良多,我也不知道当年那些事情的细节,无法感同身受,又怎能随意下定论。
随着时间流逝,我放下了心结。
每次去看望母亲时,她总会很高兴
曾经的事情,就随风而去吧。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