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不洋务,也不守旧,晚清的“清流派”到底想干什么

发布时间:2025-11-13 17:33  浏览量:1

晚清的政治舞台,总归不像现在讲究透明度和责任制。那时所有人都明里暗里心思各异,团团伙伙站队扯皮。不存在什么“清流”“浊流”这些说法,归根结底,不过是大家脑子里主见不同,弄来些好听的词,说白了,把自己捧得比别人高就有理?李鸿章首创“清流”一词,他本来不算体制核心,却先打出这种“道德高地”招牌,有了这张为自己遮风挡雨、凝聚人脉的“尚方宝剑”,一下子引得无数文士趋之若鹜!

可讲道德就真能当饭吃?不能。李鸿章之所以搞清流,首先是他根基浅,军机大臣却被八旗各系上下钳制。想结交同路人,得先让手下言官觉得跟他混不会丢脸。洋务已然风头正盛,朝堂舆论几乎被“要师夷长技”、“要招商设厂”占尽。他把“台谏词垣”包装出来,明面上倡导清正无私,实际是想借口号聚众,扩张势力。最妙的是这“清流”本来是好词——德高望重、独立为人。可流于表面后,谁都能套用,不论是清廉君子还是蛇蝎小人。

这样的标签一旦成为独立门派,光环遮蔽下的阴影也随之加重。晚清体制趋于复杂,每个堂口都有唱戏的。有人主张买洋枪、学高铁,立体海关。有人念念不忘旧道统,祖宗法不能改。书生多清高,总端着一副“众人皆醉唯我独醒”的气派,一说“清流”,面子里子都顾上了。不过,说句不好听的,古代士大夫真瞧不起商贾,动不动嘲笑人家铜臭味重,还美其名曰“耻利”——不等于他们就比商人更清白?多半也是拐个弯要官帽子、图出人头地。

事情走到清朝中后期,八旗讲排场讲血统。汉人本无立锥之地,洋务派才逐渐沾边。朝野对立明显:有的人信守祖训,有的主张开明变法,交织错乱。如果说陈藩、东林这些历史牛人嘴上喊清流,但行动上呢?做事为己居多。清朝末年时八旗借地方官员平定太平天国,实际自己元气也伤得够呛。地方势力趁机壮大,那些自诩名士的清流派又回来了。要说这纯属偶然吗?反正老太太慈禧不傻,她稳稳抓着朝堂权柄,不让恭亲王一家独大,就得给这些“道德君子”们一点出头的机会。

老太太下了“广开言路”的圣旨,言官借法得以弹劾百官,翰林院、都察院言路大开。清流派如同野青草疯长,事情突然变得热闹。其实大清这会儿也闹心,军机大权在南北李沈二人手里。李鸿章反对沈桂芬,用一班清流言官作打手。他们有时候其实也懒得管皇上想啥,逮着点就参人,弹劾成风。

说他们机灵有余,也得承认偶尔顶事。张之洞、张佩纶、宝廷、陈宝琛,这四位叫“清流四谏”。脾气倔,各有章法。讽刺的是,“清流”明着反对铜臭气,暗里结党营私。比作青牛,是说倔强,其实有点风马牛不相及。李鸿章说清流自诩“维持圣人之道”,但谁当真把儒家训诫奉为圭臬?合理吗?这是问题。

讲义务、讲气节,有时也真做了点实事。同治年间圆明园修缮,李鸿章和清流派联手力谏,朝堂争吵不休。没跑,还是被慈禧太后一锤定音,只是这帮清流士大夫不肯罢休,居然拖了一年,最后皇家也只得缩规模、降预算。闹哄哄一场,该停手时能停手。张之洞那回李顺三案,清流派也敢拍桌子跟太后叫板。侍卫没背黑锅,太监被打。这种事不少见,那会子大人物要个说法,底下人不少被牵连。

话说到这里,有必要承认:“清流派看起来风光,不能全信。”他们的行为很多和儒家那一套挂钩,礼法和忠君当成金科玉律,但处理技术引进、外交、新政时彷徨不决,左右徘徊。清流派不像守旧党拒绝一切洋玩意儿,他们主张“中学为体,西学为用”,但同时对洋务派骨子里犯嘀咕——嫌弃贪利、不爱国。不是鸡蛋里挑骨头,但他们的确把“说别人不敢说的话”当成光彩,可有时候未免矫枉过正。

再说清流派分子之间其实也乱,今天攻李鸿章,明天说沈桂芬坏话。吃相有点难看。何况清流自己观点分裂,一派保守不变,一派见识中外,痴迷自嗨,有冲突。甲午战败后,他们有的转投变法,有的沉溺于空谈。等到戊戌维新惨败,一切都散伙,清流派名存实亡。这也没啥,历史更替一代代,清流这种人各朝都有。

很多人觉得清流派如果活在别的时代,也许真成就不小。只可惜晚清这摊烂泥,搅什么都染苍蝇。士大夫崇信经学,忠君报国,讲情操情怀。可遇上外患内乱,难道真能凭话头管用?太多时候清流派陷入“只讲规则不管效果”,到了绝路才想折衷,迟了。

其实有时候说他们和浊流没两样也不是胡扯。清流有清流的矫饰,浊流有浊流的道理。谁主谁次,依着局势流动,翻脸比翻书还快。不妨说清流派既是枷锁,也是刀鞘。管得了几时?管得了几个人?一群人凑在一起,总归成不了什么天大的气候。

只是转过头来看,经历大变局时,这些人吐吐槽、谏言几句,偶尔真把大事掰正了一点。可历史过去了,他们留下的究竟是风骨,还是一地鸡毛?谁能说清呢。

折腾来折腾去,晚清的官场清流、浊流名义上对立,实则是利益和理念的翻炒转换,那些士大夫是现实的产物,也是局势的材料。至于最后谁能被记住,是运气,还是真本事?谁也没谱,历史说破天都得靠那点机会混来的,哪里有绝对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