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婚当天,夫君让我从侧门进;祁丞相笑问:当他妾,不如做我妻?

发布时间:2025-06-08 00:30  浏览量:1

晨光熹微时,我被此起彼伏的锣鼓声惊醒。母亲含泪为我梳妆,侍女们手忙脚乱地往我面上扑着胭脂,金丝绣成的霞帔在晨曦中泛着灼灼光华。

娘亲望着镜中明眸皓齿的女儿,指尖抚过我未挽髻的青丝,声音哽咽:"淮哥儿若不是拿真心待你,怎会由着你这般任性妄为?都要当新娘子的人了,还这般孩子气。"

我反手握住母亲微颤的掌心,望着铜镜里交叠的倒影,喉间泛起酸涩:"娘放心,到了婆家定当谨言慎行。"母亲执绢帕轻拭眼角,絮絮叮嘱着为人新妇的规矩,我皆垂首应下,心却像被无形丝线紧紧缠住。

自幼与薛萧淮一同长大,他总将我护在身后,那些青梅竹马的承诺犹在耳畔。直到喜婆掀帘而入,高声道:"吉时已至,请新娘子登轿!"母亲颤抖着将龙凤呈祥的红盖头覆在我头上,牵着我跨过火盆时,我分明听见她压抑的抽泣。

前厅的喧闹在跨过门槛时戛然而止,我攥着苹果的指节微微发白。母亲焦灼的声线刺破寂静:"淮哥儿怎的还未到?"喜婆支吾着不敢言语,父亲看漏刻的手青筋暴起,终是咬牙道:"误了吉时成何体统,快扶姑娘上轿!"

八抬大轿晃晃悠悠停在薛府门前,本该由新郎搀扶下轿的仪式,却只有喜婆战战兢兢伸来的手。我攥着轿帘的指尖用力到发白,忽听得堂内传来唱礼声:"夫妻对拜——"

红绡帐猛地被掀开,我无视喜婆"不可掀盖头"的惊呼,冷眼扫过满堂宾客。高堂之上,薛萧淮正与个身怀六甲的女子行三拜之礼,大红喜袍刺得人眼眶生疼。

"世子爷这是何意?"我甩开喜婆搀扶的手,凤冠珠玉在阳光下折射出凛冽寒光。薛萧淮转身时,我分明看见他腰间并蒂莲纹的玉佩,那是我们及笄那年互换的信物。

"红儿身怀薛家骨肉,自当明媒正娶。"他理了理并不存在的褶皱,冠冕堂皇道:"侧室之位委屈了你,但我会加倍补偿。"父亲震怒的咆哮震得梁上积尘簌簌而落:"薛世子莫非忘了,当初是谁在御前求娶我家囡囡?"

母亲扶着门框摇摇欲坠,我抢步上前扶住她时,听见薛萧淮恬不知耻的声音:"不过是多抬一顶轿子进门,何来羞辱之说?"望着母亲煞白的面容,我指尖深深掐进掌心。

"圣上赐婚的旨意尚在祠堂供着,世子爷是要抗旨么?"我盯着他腰间晃动的玉佩,突然轻笑出声。薛萧淮却似抓到把柄般逼近:"拜过天地便是薛家人,你难道要当众抗婚?"

那大腹便便的女子突然扑倒在我脚边,鬓间金钗叮当作响:"求姐姐成全!孩儿不能顶着庶出的名头啊!"我后退半步避开她染着丹蔻的指尖,胃里翻涌起阵阵恶心。

父亲按着腰间佩剑的手背暴起青筋,薛萧淮却傲然抬首:"岳丈可想清楚,退婚的折子递上去,苏家上下百口人的前程……"他故意拖长的尾音,像条冰冷的蛇缠上脖颈。

我望着满堂或探究或讥诮的目光,忽然扬手扯下凤冠。金簪玉珠落地的脆响中,我听见自己清晰的声音:"我苏婉瑜死不为妾!"

薛萧淮脸色骤变,伸手欲拽我衣袖时,父亲已横刀拦在身前。晨光穿过薛府朱红大门,将我单薄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我最后看了眼堂前并立的龙凤红烛,它们明明灭灭,终究没能照亮这出荒唐的闹剧。

我轻轻搀扶着方从昏厥中醒转的母亲,转身对父亲斩钉截铁地开口:"爹,我们归家去,这亲事我绝不允了!"

薛萧淮见我态度决绝,亦不甘示弱地开口:"苏小姐,今日你如此意气用事,明日我必入宫面圣,禀明你薛萧淮当日悔婚之实!"

抗旨悔婚,更何况是御笔亲批的婚约,这罪名较之死罪更甚,苏氏满门恐难逃流放之劫。我的脚步生生钉在原地,再挪不动分毫。薛萧淮见我动摇,语气稍缓:"只要你乖乖返回西厢房,我便当今日之事未曾发生。来日,我必予你温存体己,不教你觉得孤苦。"

双亲对视一眼,将我的柔荑攥得更紧:"孩子,我们何惧之有?苏家今日受此奇耻大辱,你嫁与不嫁,结局又有何异?"

我心中泛起冷笑,薛萧淮这出戏唱得可真好,既全了与心上人的姻缘,又逼得我不得不就范。我苏钰岂是任人摆布的傀儡?绝不!我猛地转向始终缄默的薛家二老,他们对我抗婚之举极为震怒,尤以薛老夫人那双淬了毒般的眼刀,恨不得将我这个忤逆的准儿媳千刀万剐。

然这些于我而言皆如浮云,我直视着那位权倾朝野的丞相薛斯远,自幼便对他身上那股子煞气心生畏惧。此刻却不知哪来的胆气,我颤声开口:"薛丞相,您是看着我长大的长辈,当真要眼睁睁瞧着您亲弟这般欺我?"

青瓷茶盏在修长指间缓缓落下,薛斯远平静无波的嗓音响起:"你待如何?"

"适才惊变,倒让我幡然醒悟。"我攥紧袖口,豁出去般牵住他冰凉的掌心,"我并不心悦薛萧淮,我心仪之人,是您啊。"

这话出口连我自己都觉荒谬,更遑论牵手之举何等孟浪。可眼下我已无路可退——薛萧淮今日这般折辱,我的清誉早已荡然无存,更遑论嫁他为妾!

我唯有将赌注押在这位喜怒不形于色的丞相身上,盼他能念着往昔情分施以援手。满室寂静中,薛老爷子暴怒拍案:"婚姻大事岂同儿戏?你真当自己配得上当朝丞相?"

薛夫人更是用帕子掩唇,鄙夷之色溢于言表:"莫忘了你的身份,如今你可是萧淮的妾室,这般胡言乱语,成何体统!"

我攥着薛斯远冰凉的手掌不敢松懈,他垂眸凝视交叠的双手,既未抽离亦未拒绝。正是这份沉默给了我勇气,我昂首道:"我当初真是瞎了眼,错把鱼目当珍珠!薛萧淮先背信弃义另娶他人,我为何不能追寻真心?"

话音未落,那只大手忽而收紧力道,指节都泛了白。我顾不得旁人目光,直直望进那双墨色深瞳,却见其中翻涌着惊涛骇浪。

薛萧淮见我们十指相扣,脸色瞬间铁青,伸手欲拽我手腕,却被薛斯远反手格开。这位素来喜怒不形于色的丞相起身,嗓音冷如寒冰:"今日本是你与薛萧淮的洞房花烛,然他既已另娶,这桩婚事便作罢。"

丞相金口玉言,谁敢置喙?薛萧淮纵使气得浑身发抖,终究不敢忤逆长兄。我挺直脊梁,唇角扬起讥诮:"二公子可听清了?我不是你的妾室,而是你的长嫂。"

薛萧淮面色惨白如纸,颤声道:"阿钰,你怎可如此待我?你曾说心悦于我,怎的转瞬便变了心肠?"

我面若寒霜,心中却无半分波澜,只觉昔日情愫荒谬至极。薛老爷子还想拿圣旨压人:"圣上钦点你嫁与萧淮,你如此胡作非为,就不怕天子震怒?"

我袖中十指掐进掌心,面上却噙着冷笑:"是薛萧淮先毁诺另娶,便是圣上问罪,也该先治他的欺君之罪!"

眼见薛家人如吞了苍蝇般面色精彩,我心中畅快至极。如今我攀上了薛斯远这棵大树,这丞相夫人的位置,可比区区妾室尊贵百倍!

薛萧淮仍不死心,哀求地望向薛斯远:"大哥,你真要应下这荒唐请求?她本该是我的……"

"她不是你的。"薛斯远打断的话如冰棱刺骨,我悬着的心终于落定,朝他粲然一笑。这位素来冷面的丞相却未回视,只将目光投向薛萧淮:"你该思量如何向圣上交代。"

我亲眼见薛萧淮踉跄后退,若非怀有身孕的红儿搀扶,怕是要跌坐在地。那女子哭得梨花带雨:"姐姐,妾身不要这正妻之位,求您莫要为难夫君,更莫要连累薛家……"

好一招以退为进!她莫不是以为我会在众目睽睽下咽下这口恶气,乖乖回去做妾?我翻了个白眼,躲到薛斯远身后,委屈巴巴道:"夫君您瞧,他们自己惹出的烂摊子,倒要我来收拾。"

薛斯远仍是那副冷清模样,我却见他抬手拂开我额前碎发,对着薛萧淮寒声道:"管好你的人。"

"是,大哥。"薛萧淮脸色青白交加,看向我的眼神淬了毒,却在薛斯远面前不敢造次。

下人捧来大红嫁衣,那纹样竟与我的嫁衣如出一辙,仿佛早备着今日这出偷梁换柱。薛斯远亲手将红盖头覆在我发间,沉声道:"吉时已到,该行礼了。"

"大哥!"薛萧淮嘶吼着要冲上前,却被薛斯远一个眼刀钉在原地,"你真要娶她?!"

"聒噪。"薛斯远薄唇轻启,牵着我走向喜堂。红绸那端传来温热触感,我听见自己如擂鼓般的心跳,在满堂惊愕中,与这个权倾天下的男人,拜了天地。

周遭骤然陷入寂静,我察觉到异样氛围,胸腔里却涌动着前所未有的释然。未曾料想竟能逃脱与薛萧淮缔结婚约的宿命,不必因他肆意践踏尊严而沦为妾室,亦不必重蹈前世凄惨覆辙。我仿佛能窥见薛萧淮那张阴云密布的面容,还有依偎在他身侧的红儿,那双杏眼深处翻涌的嫉恨与怨毒。

"一叩首!"

"二叩首!"

"夫妻交拜!"

礼成刹那,我与薛斯远在众人见证下完成三拜之礼。他执起我微微发颤的指尖,周全妥帖地应对双方长辈,将宾客宴席安排得滴水不漏。反观薛萧淮,此刻正被宾客们指指点点,面露鄙夷之色。然这些于我而言皆如过眼云烟,不过是恶人有恶报的开场戏码。

踏入相府那道朱红门槛时,危机初褪的松弛感转瞬即逝。未行合卺礼前,我始终被惶恐攫住心神——既惧怕突如其来的横祸,更愤恨薛萧淮加诸于身的屈辱,这才铤而走险攀附这位素日不苟言笑的丞相长兄。

犹记垂髫之年,他虽待我温和有礼,却总隔着层疏离的薄纱。此刻婚服加身的薛斯远掀开我额前鸳鸯盖头,那道灼热目光似要穿透肌理,惊得我手足无措,只得慌乱垂首避开视线。喜婆执帕掩唇轻笑:"新娘子害臊了呢。"

"非是羞怯,实为惶恐。"我暗自腹诽。谁又能断言,这位权倾朝野的丞相大人,不会如他胞弟般薄情寡义?余光瞥见薛斯远端坐榻边,喜婆仍在絮叨早生贵子之类的吉祥话,桂圆红枣撒了满床。

我分明捕捉到他眉宇间凝结的阴翳,莫非他已心生悔意?思及此处,交杯酒入喉时竟泛起苦涩。当他的手掌抚上我肩头,我下意识往后缩了半寸。

待我回神,薛斯远面色已然沉郁,却未发难,只是轻缓卸下我满头珠翠。"若当日未曾应允这桩婚事,你可曾想过退路?"他忽然发问。

我怔忡望着镜中倒影,他神情淡漠如水,教人辨不清悲喜。是了,他娶我本是权宜之计,此刻又在做甚?那双修长手指穿梭发间,竟未扯断半根青丝。

"自是想过。"我压下喉间苦涩,强颜欢笑斟满酒盏:"今夜良辰美景,还望夫君怜惜。"这两个字在舌尖打转,险些咬到舌尖。偷觑他神色,阴云似乎散去些许,却仍维持着世家子的矜持。

他接过酒盏一饮而尽,我伸手欲接空杯时,忽被攥住腕骨:"你说心悦于我,可是实情?"

心尖骤然紧缩,似被无形丝线缠绕。那句"心悦"不过是缓兵之计,然此刻若吐露实情,恐将坠入万劫不复。正待颔首,他倏然起身捏住我下颚,眸色深不见底:"我知你并非真心,不过是惧怕萧淮胁迫。"

冷汗浸透里衣,我强装镇定攀上他脖颈:"怎会?妾身确是倾慕相爷风姿。"唯恐他窥破我暗藏的情愫——那分明是对薛萧淮残存的爱恨交织,若被他察觉,岂非自寻死路?

他盯着我闪烁的眸子,眼底翻涌着我看不透的暗潮。顾不得许多,我踮脚吻上他薄唇。檀香混着酒气在齿间蔓延,他终是卸下克制的枷锁,将我困于鸳鸯锦被之间。这一夜,欢愉与疼痛交织成网。

次日晌午,枕畔早已冰凉。侍女采儿捧着嫁衣进屋,望着我颈间红痕偷笑:"夫人且看,嫁给丞相大人总比那世子爷强,至少不必受闲气。"

我抚过丝缎上金线绣的并蒂莲,对薛斯远生出几分真切的感激,对薛萧淮的厌憎却愈发深重。往日情意早已化作齑粉,现下唯有恨意鲜明如血。

正梳妆时,薛府老嬷嬷掀帘而入。纵使她眼底藏着不屑,此刻也不得不俯首作礼:"夫人既入薛家族谱,合当向公婆奉茶请安。"

我瞥她颐指气使的模样,心下冷笑。慢悠悠用完早膳,方在嬷嬷催促声中起身。采儿攥着我袖口颤抖:"夫人且等相爷归来,独自前往恐遭欺辱。"

"欺辱?"我执起团扇轻笑,且看何人敢造次。

至薛府正门,朱漆大门竟当着我面重重合拢。我旋身欲返,却被嬷嬷拦住去路:"相夫人留步,夫人有令,需得在门前跪足两个时辰方能入内。"

"若我不跪呢?"我执扇挑起她下巴,扇面牡丹簌簌作响。

嬷嬷色厉内荏:"老奴只得失礼了。"

我反手掴上她老脸,金护甲划出血痕:"放肆!凭你也配同本宫论礼?"

嬷嬷扑通跪地,却见红儿扶着腰肢袅袅而出。她泪眼朦胧望着我,作势要跪:"大嫂若怨我夺了萧淮,尽管冲我来便是。"

"既知有错,何必当初?"我执扇抵住她肩头,瞥见她微隆小腹冷笑:"这胎像……怕是萧淮偷香窃玉时种下的?"

红儿面色惨白,我俯身逼近:"挺着孕肚抢亲,薛家世子妃好教养。"

话音未落,薛萧淮怒喝声破空而来。他横抱起瘫软的红儿,目眦欲裂:"苏氏!你竟歹毒至此!"

心口猝然抽痛,转瞬又被冰封。自他背叛那日起,往日情分便化作飞灰。"我如何歹毒?"我执扇轻笑,讥诮道:"论起心狠,怎及你二人珠胎暗结?"

薛萧淮语塞,我执扇挑起他下颚:"二弟莫不是忘了,该唤我声大嫂?"眼见他脖颈青筋暴起,我畅快大笑:"还不速速见礼?"

他抱着红儿撞开朱门,我执扇轻摇,看那对野鸳鸯消失在影壁之后。

我既已踏入这厅堂,若不进去请安问好反倒显得失礼。待我缓步至厅内,只见薛家夫妇端坐高位,面色阴沉地审视着我。尤其是薛夫人,那眼神如刀似剑,仿佛要将我生吞活剥:"我薛家究竟造了什么孽,竟让斯远娶了你这么个祸害回来!"

此刻我尚摸不清薛斯远的心思,更不知他对我的容忍底线何在,只得强压心头怒火,冷声道:"事端是薛萧淮挑起的,他是您二老的掌中宝,我亦是父母膝下娇养的女儿。"

薛夫人见我竟敢回嘴,猛地将手掌拍在案几上:"放肆!我允你开口了吗?来人,给我押着这孽障跪下!"

这终究不是薛萧淮跟前,我纵使心有不甘,也知此刻若逞口舌之快,本就岌岌可危的名声便要彻底毁于一旦。只得攥紧裙摆,咬牙屈膝。

"《女诫》你可会背?"薛夫人见我顺从,面色稍霁。毕竟我能嫁入薛家,全凭薛斯远执意披上婚服迎我过门,他们再是不满,也只得暂且隐忍。

我暗道不妙:"略通一二。"

"略通?"薛夫人柳眉倒竖,"分明是不会!既入我薛家门,便要熟读女诫,若不会就给我薛!"她今日摆明了要磋磨于我,不剥层皮断不肯罢休。

薛家欺人在先,非但不思悔改,反倒要立下马威?我抬眸望向薛夫人:"若我不薛呢?"

"不薛?"薛夫人冷笑挥手,两个膀大腰圆的仆妇立刻将我双臂反剪,"那便打到你肯薛为止!上刑杖!"

我瞪大双目奋力挣扎,奈何养在深闺的纤弱身躯怎敌得过粗使仆妇?眼见那乌木刑杖泛着冷光,我急中生智喝道:"你如此待我,不怕斯远动怒吗!"虽不知薛斯远是否会护我,但此刻唯有抬出他方能自保。

薛夫人却嗤笑出声,踱步至我面前:"你真当嫁了斯远便能飞上枝头?他再尊贵,也是我薛家儿郎,是我十月怀胎生养的骨肉!"

我闻言怔住,见她眼中尽是轻蔑,复又挺直腰杆道:"而你,对萧淮始乱终弃,即便斯远娶了你,你也不过是见不得光的弃妇!"

"放肆!"薛夫人勃然大怒,扬手便要掌掴。我偏头欲躲,却被仆妇死死按住,结结实实挨了这一记耳光,半边脸颊顿时火辣辣地疼。

余光瞥见躲在柱后的红儿,见我被打,她唇角抑制不住地上扬,恨不能多看几场好戏。我暗自咬牙,权衡利弊终是垂首:"我薛……"

薛夫人却未令停手,反倒字字诛心:"你当说句软话便能揭过?萧淮今晨进宫请罪,皆因你令他颜面扫地,这笔账我正要与你清算!"

"薛夫人真是老糊涂了!"我忍痛反驳,"分明是薛萧淮背信弃义,新婚当日辱我清白,您这般颠倒黑白,当真问心无愧?"

"还敢顶嘴!"薛夫人怒喝,"打!"

刑杖破空声骤响,我痛得蜷缩在地,冷汗浸透衣襟。却见红儿假惺惺抚着孕肚前来劝阻,薛夫人忙扶住她:"你有孕在身,怎可来这腌臜地方?"

我勾起讥讽笑意,静待下一轮刑罚。

"住手!"

熟悉声线响起,我却无半分期待——不知薛斯远是护我,还是冷眼旁观?

他小心翼翼将我抱起,却牵动伤处,痛得我浑身战栗。抬眸见他眉眼阴鸷,周身寒气逼人:"谁动的手,自己站出来。"

满室仆妇跪伏在地,连红儿都颤巍巍跪下,唯有薛夫人仗着长辈身份僵立当场:"我教训儿媳,你难不成要弑母?"

薛斯远目光如刀:"因着薛萧淮那孽障,母亲便要迁怒于她?"见薛夫人点头,他忽地冷笑:"好得很。"

我心头一凉,却见薛萧淮踉跄入内。薛斯远将我安置在软榻,指尖轻抚我苍白面容,转身下令:"方才如何对待夫人,便百倍奉还给薛萧淮!"

"你敢!"薛夫人慌忙护住爱子,薛斯远却冷眼相对:"打!"

侍卫如狼似虎扑将上去,红儿哭喊着扯住薛斯远袍角:"大哥息怒!弟媳求您饶了萧淮!"

薛斯远拂袖甩开她,刑杖破空声与薛萧淮惨叫交织成曲。我望着薛夫人心碎模样,竟觉伤处都不那么疼了——原来有人撑腰的滋味,竟是这般畅快!

薛斯远仍觉不足,抬脚踩上薛萧淮肩头,后者痛呼声都变了调。"向大嫂赔罪。"他嗓音森寒,"好好说,因何赔罪。"

我撑着伤体起身,对上红儿怨毒目光,扬声道:"正是!夫君护我天经地义,怎的,二弟妹看不过眼?"

红儿气得浑身发抖,我却不给她开口机会,径自挺直腰杆:"二弟,大嫂耳背,劳你再说一遍。"

薛萧淮扣着地砖的指节泛白,血珠渗出指缝:"是……是愚弟混账,不该侮辱大嫂,不该不敬长嫂,对、对不起!"

我望着他惨白面容,畅快之余又添悲凉——曾几何时,这男人也对我海誓山盟,如今却与旁人有了骨肉。

薛夫人抱着爱子泣不成声,我轻扯薛斯远衣袖:"夫君,罢了。"倒非心软,只是此刻打死他,怎抵得过日后让他亲眼看着权势富贵尽数崩塌?

薛斯远垂眸望我,目光幽深难测。我迎着他视线,忽觉掌心一暖——他竟反握住了我的手。

"回房敷药。"他抱起我欲走,我却摇头示意留下。薛斯远竟真由着我,只冷眼看着薛萧淮如死狗般瘫在血泊中。

红儿抚着孕肚,忽然冷笑:"大嫂好手段,借刀杀人这出戏,唱得可真妙。"

我倚在薛斯远怀中,指尖把玩着他腰间玉佩:"二弟妹说笑了,夫君疼我,难道还要我推拒不成?"眼见她气得几欲吐血,我唇角笑意愈深。

这还只是开始。待红儿产下孩儿,待薛萧淮失去苏家助力,我倒要看看,这对奸夫淫妇还能否如今日般嚣张!

薛斯远心情不好,牵起我的手,对薛夫人说一句:“日后,谁若是敢动我的人,损我名誉,可不是这么简单了。”

我看薛夫人脸色惶恐,眼睛一翻,直接晕过去。

不是,这位丞相大人,你这么威胁你亲娘真的好吗?!

不过有点点暗爽怎么回事,还有种前所未有的放松和安心感,我好像知道薛斯远在外人面前对我的底线。

知道了,但却不能确定。

薛斯远抱我起来,走出薛府,他沉着脸:“被打了也不知道反抗?”

我也想反抗啊,但我怕反抗会惹出更大的祸患。

我欲言又止,看着他特别委屈,干脆埋入他的怀里不说话,我后背很疼很疼呢。

“很疼吗?”薛斯远低声问,那语气温柔得像是心疼我,不过他夏一句话让我感到无语,他说:“疼也活该,谁让你不利用身份,乖乖被打。”

我心里骂人,也不知道哪来胆子敢反驳他:“谁知道我反抗了,你回来一看,我媳妇敢忤逆我娘,直接把媳妇给休弃了然后关去大牢。

我的名声还要不要了。”

薛斯远没有说话,他把我带回相府,叫来了大夫给我看伤,再开几幅药给我就走了。

我感觉气氛不对劲,忍不住叫了声薛斯远:“夫君,你是不是生气了?”

薛斯远简单回一句,却让我感到浑身发凉:“没有。”

气氛这么明显了还说没有,我伸手去拉他,不小心扯到了伤口,疼得我忍不住叫出来,薛斯远直接按住我,神色慌张。

“别乱动。”

我看薛斯远担心的模样愣住了,心里感到不可思议,他这是在关心我?

他看我发呆,伸手褪去我的衣裙,为我上药抹药,他的动作很轻柔,好像生怕弄疼了我。

“疼吗?”薛斯远低声问,我摇摇头,药膏抹上我的后背,一丝丝凉意铺盖而来,消去我的疼痛。

他上药上得慢,不知为何我感到很燥热,这种感觉就像昨晚那样,意\乱情\迷,我急忙甩开这种羞耻画面。

薛斯远情绪不太好,似乎是想不过去了,忍不住开口问我:“为何要阻止我?”

我回头看向薛斯远,他一身青绿衣袍,神色冷峻,抬眼漫不经心看向我。

我对他一笑:“我看他快死了,他还是你弟弟,想着适可而止。”

薛斯远淡淡一笑,眼神却没有一点笑意,我感到慌乱,他按住我的后背:“害怕他死了?”

我隐隐感觉不对劲,薛斯远他好像生气了,而且气得不轻。

我怕他冲我发火,但他没有,而是替我穿上了衣服,捏起我的下巴,神色不明:“告诉我,是不是对他余情未了?”

我摇摇头:“没有没有。”

薛斯远看着我,感觉他不相信的样子,不过他也没说什么,抱着我躺下来又替我盖好被子,他看着我说:“你是我丞相的妻子,以后谁欺负你,你便报复回去,明白?”

我睁着眼睛,看他眼神认真。

薛斯远眉头一皱,我立刻点头:“明白明白。”

等等,薛斯远看起来为什么很像很爱妻子的丈夫,我有点摸不着头脑。

毕竟以前薛斯远照顾我是照顾我,但绝对谈不上有好感。

我看他走去办公,没有出声惊扰,心里开始盘算如何破坏薛萧淮手底下的众多商铺。

这么多年来,他在薛府地位远不如薛斯远,但论宠爱却能得到薛夫人的宠爱,他为了得到我的芳心,和我家暗中帮忙,做了很多讨好我的事。

而我却傻乎乎以为他真心喜欢我,帮他开了许多商铺,十个街道有八个街道是他的商铺。

这些不属于他的东西,总归要还给我。

我看向薛斯远,他在认真持笔,侧脸看起来特别好看,只要他不说话不做表情,就这样安静的样子,特别迷人。

薛斯远发现我在看他,抬眸看来,目光深远,他开口问我:“会写字吗?”

开玩笑,我怎么可能不会写字,我爹娘从小教育我,让我读书识字,就是为了让我不会被人嘲笑不识字的花瓶。

我慢悠悠爬起来,这时候身体好多了,薛斯远走过来把我抱过去,只是姿势有些暧昧,他从身后拥住我,握住我的手,把笔圈在手中。

不是,你要教我先问个明白,姿势不要这么暧昧。

薛斯远单手拥住我的腰身,微微俯身,下巴抵在我的肩膀上。

我浑身僵硬,他低声问我,声音在我耳边引\诱:“这个字认识吗?”

我翻个白眼,笑话,我怎么可能不认识!

“勤,你当我傻子吗?”我直言不讳,智商有种被侮辱的气愤。

薛斯远低声一笑,冰凉的唇有意无意贴近我,那种密密麻麻的酥感蔓延我的脖子,我深呼吸,控制不住红了脸。

“难道不是傻子?”薛斯远好像看出我的反应,贴近我脖子的唇突然离开,那种令人束手无策的感觉消失了。

我终于知道我为什么会害怕薛斯远,不太愿意靠近他的想法,他高高在上,冷漠,偶尔会嘲讽一句人,换作旁人也会不愿意和他靠近。

我不动了,薛斯远知道我恼了,冰凉的手捏过我的脸,恬不知耻的问:“生气了?说你傻子还不愿意承认?”

我怒视他:“我要是真傻子,就不会要和你成亲。”

薛斯远被我一句话怼住,俊俏的脸呈现柔和之色,低头亲吻我的唇。

我呆住了,正要动,薛斯远按紧我的腰身,低头亲吻我的唇:“嗯,不傻。”

等等,薛斯远这是做什么!

他在亲我,这种感觉和昨晚不一样。

难道男人和女子睡一觉,都会这么黏糊糊的吗?

我感到不解,薛斯远松开了我,眼神深暗,话里话外好像警告我:“记住你的选择,一旦选择便没有回头路。”

我明白他的意思,一旦选择和他成婚,这辈子只会是他的妻子。

笑死,都和他成婚了,还能和离改嫁不成?

再说,就算要和离,以后还能找到比他还有权势的男子?

反正我没想着和离,我只想如何才能从薛萧淮那混账手里拿回属于我的东西。

想到这,我小心翼翼转过身来,仰着小脸蛋,故作小心翼翼问:“夫君,要是我对薛萧淮不敬,你会怎么想?”

我看薛斯远抬起手,摸向我的脸,眼神微垂:“怎么不敬法?”

“我曾经和薛萧淮达成合作,在长安街道开了许多商业铺,但都在他手底下运作,而我只是出钱出力的那个。”

越说到这个,我越觉得自己是个傻子,好处都让薛萧淮占尽了,而我出钱出力什么都没得到。

薛斯远眼神果然看傻子一样看我,他克制了情绪,淡淡瞥我:“呵。”

我怕他心里会不舒服,主要谁不知道我当初和薛萧淮有多好,我感叹一句:“当初被感情蒙蔽了眼睛。”

薛斯远又一句冷笑, 空气冷了下来。

我感觉他好像又生气了,不过我没有怕他,继续跟他说我的想法:“我想拿回这些商业铺,属于我的不属于我的,我都要拿回来。”

我眼睁睁看着薛斯远冷厉的神色缓和不少,我震惊了。

不是,他的心情这么变化无穷吗?

不过想想也是啊,媳妇拿了弟弟的东西,就是媳妇的,媳妇的东西就是他的,他能不高兴?

我心里安下来,对他甜甜一笑,谄媚道:“夫君觉得怎么样?”

“可以。”薛斯远点头。

我指尖点点他的胸口,颇有挑拨的意思,看他没什么表情,手指在他胸口这里划来划去。

“我要是遇到困难,夫君会帮助我吗?”

薛斯远脸色发红,眼神紧紧注视我好像有某种意味,我立刻停住手,他一把抓住我的手,挑眉:“等你伤好了再如此调戏我。”

?!我惊了。

我再认真看他好几眼,不敢相信眼前这位沉默寡言,冷漠无情的丞相大人居然会说出这种话来!

我有些受不住这种反差,眼神飘níng méng到别处。

“这种话就受不住了?”薛斯远捏过我的脸,让我和他对视,确实是受不住,他长得还那么好看,气势强势得好像要把我给吃了。

我转移话题道:“午膳应该好了,我好饿。”

薛斯远松开我的腰身,重新把我抱回床上,那双有力的手臂离开我时,有意无意捏了两下我。

我:“......”不是,这男人本性这么骚的吗?

我爹娘听说我在薛府受了委屈,马上派人送信过来问我伤势如何,严不严重,实在过不下去就回家。

我心里感动,尤其看到底下有娘亲的眼泪,心里有点难受。

我给爹娘报个平安信,说薛斯远对我很好替我出了气,让爹娘放心,采儿拿着信封出去了。

相府大夫很厉害,药膏很有效果,不出两天时间我就能下地走路。

我让采儿去收集薛萧淮在长安的所有商铺,并且一一列出来,薛萧淮在薛府远不如薛斯远。

薛斯远不管是不是丞相,里面密密麻麻的关系都偏向薛斯远。

为此,薛萧淮曾多次跟我说大哥如何如何,但他也不差之类的话,我想起这些,心里觉得可笑。

怎么就看上这么个男人?

列出商铺可不容易,连续五天才列出来,薛斯远一直见不到我,晚上也很晚睡,见我坐在烛光前,走到我身后,双手按在桌面上。

我感觉到他的呼吸,他问我:“在看什么?”

“我在想怎么把这些商铺变成我的。”我有些苦恼,当初我喜欢薛萧淮,就没想到万一两人不在一起,这些东西到底归谁这问题。

薛斯远将我抱起来,让我和他对视:“这简单。”

我眼前一亮:“你有办法?”

薛斯远点头但没什么表态,难道是不想让我对付他弟弟了?我从他怀里出来,跟他说:“这些商铺本来就是我帮薛萧淮开的,要是没有他,他还不定成功。”

我看薛斯远认真听我讲第一句话,脸色发生了变化,我继续说:“按道理来说,就是我的,你要是帮我拿回来,就是我们的商铺,这好处有多好,你也知道吧?”

薛斯远把我放在桌面上,让我坐在他面前,我以为他会拒绝,毕竟薛萧淮再怎么不对,该打的打了,道歉也道了。

谁知道他点了头:“是,但我帮你几次,你总归报答我些什么。”

好家伙,我都是他的人了,还能怎么报答。

我给他比个手指:“拿回商铺,我给你红利?”

薛斯远眼神鄙夷,不屑于这点金钱。

那我就不知道薛斯远到底想要什么,我看着他不说话了,他好像给气到了,直接松开我的腰身 ,吓得我立刻抱住他。

“那你想要什么?”我急了,这男人闷骚,心机也重,一天天冷着脸,我怎么猜得到他的心思。

薛斯远冷不丁来一句:“你自己想。”

好的,想不到,我扭身就下桌子,没有他帮忙我还不能自己做,谁知道他把我拉回去,脸色很臭。

“亲我。”

我傻愣住,身体比我的反应还快,他说亲就亲了,仰头对他一吻。

薛斯远意犹未尽,按住我的后脑勺,重重亲吻下来,

这次有了薛斯远帮助,商铺渐渐从薛萧淮手中夺走,一个个回到我的手中,我跟他这么多年,大大小小的事都是我来处理。

我躺在罗汉椅上,美滋滋吃着葡萄,心想这时候的薛萧淮一定气死吧?

我为他付出了感情,为他做了那么多有利的事,他说欺辱就欺辱,从未把我放眼里。

我做什么还要把他放眼里。

采儿匆匆忙忙跑到我的面前,脸色苍白,担心地跟我说:“夫人,世子他,世子他要见你。”

我坐了起来,他得知消息的速度这么快,我想了想:“不见。”

采儿看我不见,也没有余情未了,她挺直腰杆子,走了出去。

我虽然没出去,但也能听到外面的吵闹,这吵闹片刻也就消失了,他薛萧淮有多大胆子敢在相府放肆?

我拿回十几间商铺,带采儿前去核对账目。

我听到熟悉的声音在我身后大喊:“薛萧淮,你一定要这么绝情?”

哦,薛萧淮蹲守我呢。

正巧我要跟他对对账目,就不用送去薛府了。

我平静地看向薛萧淮,从容一笑:“正巧我有事找你,你找我有什么事?”

薛萧淮听见我的话后,脸色更为狰狞,颤抖地指着我:“你还有脸问?你这几天在做什么别以为我不知道!”

我对他眨眨眼,假装不明白他的意思:“我能做什么,我只是拿回属于我的东西而已。”

薛萧淮并不认同我的话,反驳我:“什么叫你的东西,当初要不是我东跑西跑,辛苦管理这些账目,会有今天的成就?你嫁给了我大哥,这些就想拿回去,贱不贱?”

我看着这张曾经对我温柔似水的脸,对我凶神恶煞,心里说不出的感受,但绝对没有伤心难过。

我冷笑,让他认清现实,一笔一笔跟他算:“薛萧淮,你确定是你在东跑西跑,出钱出力出人手?”

薛萧淮脸色一愣,随着而来绝大的羞愧,但他不会承认,硬要跟我嘴硬:“你依靠大哥来报复我,薛萧淮,你忘不掉我。”

我无语了,怎么会有这么不要脸的男人,我翻个白眼:“你有什么东西值得我难忘?”

薛萧淮一哽。

我故作想了想,终于想到了事来,用气死他的表情道:“是你与我定下婚约之时和别人颠龙倒凤,是我们婚礼当天和别的女人拜堂成亲,让我做小....”

我越说薛萧淮脸色越难看,我嘲讽一句:“可真是令人难忘,还好我没嫁给你。”

薛萧淮走过来试图碰我的手,我一巴掌扇过去:“想打我?我可是你大嫂!”

薛萧淮脸色苦涩,对着我红了眼睛,这双眼睛,很合适装深情,只要眼睛一红就能让年少无知的姑娘陷入感情。

我心里毫无波动,甚至向来一盘瓜子看他演戏。

薛萧淮低声跟我道歉:“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行了吧,阿钰,求你不要这么绝情,我和红儿只是一场意外,你才是我真正喜欢的人。”

好家伙,看看他说的是人话,为了挽留利益,连自己的妻子都不爱了。

我嫌弃地远离他,谁知道薛萧淮抓住我的手,告诉我说:“你再给我一次机会,求你原谅我不要恨我。”

我挣脱不了,心里更为恶心:“谁要你的喜欢,快放手!”

薛萧淮紧紧抓住我的手,一副哀求的看着我:“我知道你nnzl心里爱着我,是我对不起你让你有了恨,你怨我。”

我他娘哪里看出来恨他怨他,我还爱他?

他怎么不上天!

“你想让我别拿回这些商铺?”我冷静下来,问话特别冷淡。

这些商铺可以说是薛萧淮的命,要是没了这些,他在薛府的地位只会更差,而这些年的风光,也全是因为有这些富有的商铺。

要是没了,他将一无所有。

薛萧淮以为我心软了,眼神都亮了,但还是在我面前假装说:“不是因为什么商铺,而是我感觉对不起你,是我负了你。”

我看他惺惺作态的样子,真想再扇他一巴掌,装给谁看。

突然一股凉意慢慢从后背涌起,我心有不好预感,直接把薛萧淮推开:“别给我演,留着你现在的眼泪给以后用,这些账目你看一下,哪里缺少记得填上。”

薛萧淮还想继续跟我装,脸色痛苦:“阿钰,你要怎么才能原谅我?”

“她要如何原谅你?”冷漠的声音从我身后响起,我头皮瞬间发麻,属于男人的气息停在我身后,一只结实的手臂揽住我的腰身。

我回头看去,薛斯远神色淡漠,看不出情绪,只是看向薛萧淮的眼神略过杀意。

薛萧淮脸色惨白,浑身颤抖起来。

我忍住笑出来,薛斯远让人害怕起来,连弟弟都不放过。

薛斯远似有似无地虚握我的手,低声呵斥薛萧淮:“还不叫声大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