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回夫君纳妾这天,我不哭不闹,嫁给了贤王一胎六宝,前夫疯了

发布时间:2025-06-13 17:03  浏览量:1

乔老夫人轻拍着安七恩手背,眼尾堆起慈祥的笑纹:"七恩呐,鸿儿今日回府多亏你精心照料。你们小夫妻的子嗣事宜也该提上日程了,我这儿寻了张求子良方。"说着朝吴嬷嬷使了个眼色。

安七恩望着递到眼前的药包,指尖不受控制地颤了颤。三载光阴荏苒,那人瘫在床榻时无人问子嗣,如今刚能下地行走,这催生的紧箍咒便套了上来。前世老夫人明面上养着不下蛋的母鸡敲打她,今生倒好,连汤药都备齐了。

"七恩谢祖母关怀。"她垂眸接过药包,唇角扬起恰到好处的弧度。余光瞥见吴嬷嬷欣慰点头,仿佛真当她是欢喜过了头。

"世子爷回府了!"丫鬟翠儿提着裙裾闯进来,见安七恩在场忙噤了声。乔老夫人正待询问,门外已传来沉稳脚步声。

乔江鸿踏进门槛时,衣角还沾着外头带的凉意。他目光掠过安七恩淡漠的面庞,最终落在身旁怯生生的女子身上:"书梨,给祖母请安。"

那女子生得柳腰款款,眉眼如春水初融,一袭素衣更衬得肌肤胜雪。乔老夫人执茶盏的手顿在半空,这通身气派哪像丫鬟,分明是照着贵妾规格调教出来的。

安七恩冷眼瞧着乔江鸿虚扶沈书梨的臂弯,前世种种如走马灯在眼前闪过。当年她为给这男人续命,变卖嫁妆寻遍珍稀药材,连生母遗留的医书都翻得卷了边。如今人刚痊愈,倒先把外室接进了府。

"孙儿三年前遇险时,多亏书梨照料。"乔江鸿声音温柔得能掐出水,全然不见方才与嫡母争辩的倔强,"她清白已毁于我,求祖母成全。"

柳氏将青花瓷盏重重搁在案几上,茶水溅出几滴:"我们侯府的门楣,岂是随便什么阿猫阿狗都能进的?"她目光如刀剜过沈书梨,"未出阁便与男子苟且,合该沉塘才是!"

安七恩摩挲着袖中药包,前世她就是被这女人诬陷与小叔子通奸,活活被灌了鸩酒。此刻却见沈书梨盈盈拜倒,发间银簪颤巍巍的,倒像她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母亲息怒。"乔江鸿转身对着安七恩作揖,"七恩素来贤淑,必能体谅为夫苦衷。多个人伺候,你也好松快些。"

安七恩望着他腰间新换的鸳鸯荷包,忽地轻笑出声。这男人倒是会打算盘,拿她当挡箭牌呢。她慢条斯理抚平衣褶,抬眸时眼中已蓄起薄雾:"世子说得是,只是您大病初愈,此时纳妾恐惹人非议。不如先让沈姑娘在偏院住下,待来日……"

话未说完,乔江鸿已露出如释重负的神情。安七恩垂眸掩去讥诮,她当然要成全这对苦命鸳鸯。毕竟猫儿偷了腥,总得把爪子养锋利了,才好一锅端了不是?

回秋水居路上,丫鬟青碧气得直跺脚:"夫人就该拿大棒子把那狐媚子打出去!"

安七恩望着池中游鱼,指尖轻叩石栏:"胖墩儿可有五日未食荤腥了?"白露闻言会心一笑,忙接话道:"可不是,这两日饿得直拿尾巴拍水呢。"

第二章 观那"情比金坚",能经几度风霜?

白露惊觉失言,慌忙抬手轻拍了一下自己的唇瓣,"夫人,奴婢这张嘴真该掌嘴,您千万别往心里去。"

安七恩唇角微扬,素手抚过案头医书,"不妨事,只是在侯府行走,总该多留心些分寸。"

白露紧绷的肩头这才松快几分,欠身应道:"奴婢记下了。"

踏入秋水居书房,安七恩径直走向紫檀木案几,"青碧,取徽墨来。"

青碧执起青玉墨锭,在端砚中缓缓研磨,"夫人这些时日操劳得紧,世子爷既已大安,您且歇息两日罢。"这丫头总以为主母又在为夫君的病体费神。

这三载寒暑,安七恩白日侍药,深夜掌灯,将祖传医典一页页誊录成册。青碧看在眼里疼在心上,夫人待世子情深似海,怎料那人刚能下床便起了外心。

"我欲修书一封与家父。"安七恩执起狼毫,笔锋悬于雪浪笺上方,"世子痊愈是喜讯,总该让父亲知晓。"

青碧闻言绽开笑靥,"正是呢,夫人合该与世子爷一同回门省亲。"

回门二字如细针轻刺心尖。新婚次日原该三日回门,奈何乔江鸿彼时形同槁木。如今他龙精虎猛,安七恩却再无与他并肩而归的兴致。

安府往事浮光掠影,最终定格在兄长安时清与表姐苏微暖温润的面容上。青碧见主母神思恍惚,轻声探问:"夫人可曾怨过大娘子?"

安七恩摇头,指尖抚过医书扉页,"嫡母待我虽不及亲生,却也未曾薄待。"若说怨恨,最该恨的怕是那血缘至亲的父亲。

前世撞破沈书梨与小叔子私通,反被那毒妇倒打一耙。乔江鸿一纸休书将她逐出侯府,安老爷为保家族清誉,竟要活活打死亲女。是嫡母跪求整夜,才换得她被逐出自生自灭。

天可怜见,她跪在安府门前指天为誓,只求父亲彻查真相。可那人骨子里便不信她,生怕丑事外扬损了清流门第。最终她被沈书梨推入冰河,香消玉殒。

重活一世,她定要为自己活出个人样!

"夫人,世子爷来了。"白露打帘通报。

安七恩收敛心神,将写就的家书递与青碧,"速遣人送往安府。"

乔江鸿踏入书房时,目光掠过满架医典,案头摞着整整齐齐的《黄帝内经》《伤寒杂病论》,心下不禁泛起涟漪。

"七恩,这些年苦了你了。"他伸手欲扶,安七恩已福身避开,"侍奉夫君,原是妾身本分。"

乔江鸿见她神色淡漠,喉头微哽,"书梨不过是个妾室,断不会动摇你当家主母之位,我自有分寸。"

安七恩心下冷嗤,前世他何尝不是这般说辞?到后来却任由沈氏骑在她头上作威作福。

"三日后回门,世子若得空便同行,若不得空也无妨。"她执起茶盏轻啜。

"新妇归宁,为夫岂能缺席?"乔江鸿正色道,既是为全安家体面,亦是为堵悠悠众口。

安七恩但笑不语,他去与不去,于她又有何干?

"夫人,其实祖母与母亲催得紧……"乔江鸿欲言又止,耳尖泛起可疑红晕。

安七恩放下青瓷茶盏,截断话头,"世子放心,若长辈问起,妾身自会说身子不爽利。"

乔江鸿眸中掠过讶异,他本意是顺水推舟圆了房中事,毕竟二人本就是结发夫妻。可听她这般说辞,胸臆间竟莫名空落。

"世子,沈姑娘来了。"下人通传声中,沈书梨袅袅婷婷立于院中。

乔江鸿三步并作两步迎出去,语调温柔得能滴出水来,"何事寻我?"

"老夫人命我来夫人院里当差。"沈书梨执帕拭泪,压低嗓音,"你说过要明媒正娶的,如今却让我做妾,我……我还不如嫁与庄稼汉……"

乔江鸿心尖一颤,忙将佳人揽入怀中,"莫哭,我这就与七恩分说,必不让你受委屈。"

安七恩倚门而立,将这番情态尽收眼底,"世子既已决定纳沈姑娘为妾,不如先安排到书房侍墨,待择了吉日再行纳采之礼。"

沈书梨破涕为笑,盈盈下拜,"多谢夫人成全,书梨愿为夫人当牛做马。"

安七恩望着她鬓间颤动的珠花,唇角扬起微不可察的弧度,"沈姑娘该当世子的牛马才是。"且看这等海誓山盟,能经几度春秋?

第三章 竟还有位通房侍女?

乔江鸿领着垂首敛眉的沈书梨踱回文渊居。青翠正执帕拭案,闻声忙停下手头活计福身见礼:"世子安。"

"青翠带书梨熟悉院落,往后她与你共同侍奉。"乔江鸿拂袖落座,漫不经心吩咐道。

"谨遵世子令。"青翠屈膝应诺,眼角余光却已将沈书梨上下打量。这位新来的姑娘生得柳腰莲脸,怯生生立在廊下,倒像只受惊的羔羊。

沈书梨心头剧震——共同侍奉?这青翠竟是通房侍女?原以为镇北侯府世子与凡夫俗子不同,到底也逃不过这温柔乡。她暗自咬唇,面上仍作温顺状,仿若初春枝头将绽的梨花。

青翠领着沈书梨往内室去,途经连通乔江鸿寝室的暖阁时,刻意放缓脚步。屋内陈设简朴至极,仅一架素面衣柜并两张并排木榻。"沈姑娘且歇在此处,被褥枕席须得去夫人院里领取。"

"有劳青翠姐姐指点。"沈书梨福身致谢,纤腰如弱柳扶风。青翠瞧着这张芙蓉面,心下愈发不喜,面上却端着得体笑意,将院中各处指点分明。

待青翠告退,沈书梨独坐榻边,指尖无意识绞着帕子。忽闻门外环佩叮咚,她忙理了理鬓角碎发,捧着温顺笑靥迎出去。

乔江鸿正在书房临帖,见她来便搁笔展臂。沈书梨如乳燕投林般倚进他怀中,藕臂环住脖颈,吐气如兰:"江鸿哥哥,妾身出身乡野,恐在府中行差踏错……"

"无妨。"乔江鸿抚着她后背安抚,"七恩素日最是和善,你谨守礼数便无大碍。"话及此处,他忽觉怀中人身子微僵,遂加重语气:"我与她不过是圣上赐婚的表面夫妻,你才是我心尖上的人。"

沈书梨眸中泛起水光,将脸埋进他胸膛:"可夫人她……"话未说完,乔江鸿已捏着她下巴抬起脸来:"我卧床那三年,日日念的都是你。若非情根深种,怎会刚能下地就往杏花村赶?"

温存片刻,沈书梨忽抚着脸颊轻叹:"今日见夫人妆容精致,想是用了上好的胭脂。妾身仓促入府,连盒最便宜的香粉都未带……"她偷觑乔江鸿神色,见对方果真蹙眉,忙又补了句:"只是妾身人微言轻,怎好劳烦夫人……"

"这有何难?"乔江鸿朗声而笑,指尖划过她凝脂般的肌肤,"七恩妆奁里堆着满盒的贡品胭脂,我这就去给你取些来。"

沈书梨眸中闪过窃喜,却仍作推辞状:"世子待妾身真好……"话音未落,樱唇已被封缄。罗帐轻摇,积攒三年的相思尽数化作缠绵缱绻。

秋水居内,安七恩正执银剪修整案上白菊。青碧望着主子云淡风轻的面容,终是按捺不住:"夫人,新来的丫鬟还未赐下例银物件呢。"

安七恩轻嗅花枝,漫不经心道:"肥墩儿今日进食可香?"青碧知她意在噤声,却仍硬着头皮劝:"若传出去,怕是要落个善妒的名声。"白露亦跟着帮腔:"夫人且赏她些粗使物件,免得世子那边……"

"桂花糕尚温,你们且尝尝。"安七恩将剪子搁在青瓷盘中,唇角噙着似有若无的笑意。前世她精心安排,换来的不过是乔江鸿的指责——月钱太少、衣料太差,最后竟闹到老夫人跟前。

青碧见主子执意,只得咽下劝谏。倒是白露捧着糕饼赞道:"夫人这手艺,怕是要赛过御膳房的师傅了!"安七恩被逗得轻笑,指尖拂过案上鱼食罐,金鳞顿时争相跃起。

次日清晨,乔江鸿竟破天荒踏进秋水居。安七恩正倚在回廊喂鱼,见了他也只是淡淡福身:"世子安。"

"这锦鲤养得甚好。"乔江鸿望着水中游弋的金影,忽然没头没尾赞了句。安七恩执起青瓷罐的手微微一顿,唇角笑意淡了几分:"都是青碧白露照料得精心。"

乔江鸿被这话噎住,望着妻子清冷的侧脸,竟生出几分愧疚。他胡乱应和几句便匆匆离去,全未留意安七恩眸中闪过的讥诮。

两日后,安七恩对镜梳妆时忽然蹙眉——妆台上那盒刘娘子特制的胭脂竟不翼而飞。这胭脂用料珍贵,本是生辰时刘娘子亲手调制的贺礼。她望着空荡荡的妆奁,忽地轻笑出声。

第4章 过敏疑云

秋水居的妆台前从未缺过物件,青碧与白露将雕花妆奁里外翻寻数遍仍无所获。安七恩瞥见更漏将尽,恐误了给乔老太太晨昏定省的时辰,只得暂且搁下寻物之事。

她对镜薄施脂粉提气色,便携着丫鬟往安鹤堂去。祖孙二人照例叙过家常,忽听得通禀声起,乔江鸿掀帘而入。

老太君端坐紫檀雕花椅上,吴妈妈执素绢团扇轻轻摇曳。安七恩垂眸端坐右侧酸枝木椅,但见乔江鸿趋前作揖:"孙儿给祖母请安,暑气渐盛,祖母可要保重玉体。"

"世子有心了。"吴妈妈含笑接口,"老太太每日三顿避暑汤药,倒是您在外奔波要多当心。"

乔江鸿拂袍落座,与安七恩隔着张嵌云石小几。忽有幽香浮动,那茉莉主调的胭脂香萦绕鼻端——这独门秘制的香粉,满府上下唯她独有。安七恩垂眸拨弄茶盏,心下已然雪亮:这香氛必是沾染在夫君衣襟,从何处而来不言自明。

老太君执起安七恩的手轻拍:"江鸿身子既已大好,你也在调理中,侯府开枝散叶乃头等大事。"见乔江鸿颔首应诺,转而望向安七恩:"七恩啊,你素来明理,那两个通房若能先有动静……"

"祖母明鉴。"安七恩抬眸浅笑,"七恩近来药石不断,实不宜操劳子嗣之事。青翠、书梨两位妹妹侍奉周全,若能先为侯府添丁,自是喜上加喜。"

老太君闻言展颜:"到底是名门嫡女,这等胸襟气度。那起子狐媚子若敢兴风作浪,你只管发落了事。"

安七恩执帕掩唇,将前世种种压在心底——彼时老太君何尝不是这般说辞?到头来还不是任由沈书梨踩着她上位。

回秋水居途中,青碧捧着冰镇酸梅汤紧随其后。方落座,白露便跺着脚闯进来:"夫人可算回来了!您猜那茉莉香粉在何处现了形?"

"可是世子带去西院了?"安七恩执起青瓷盏,茶烟袅袅中神色淡然。

两个丫鬟瞠目结舌,白露脱口道:"夫人怎生未卜先知?今日在老太君跟前,世子身上分明……"

"秋水居除却世子,谁还能来去自如?"安七恩轻叩桌沿,"沈氏新来乍到,岂会蠢到行窃?"

青碧柳眉倒竖:"世子怎能将您生辰贺礼转赠他人?这分明是……"

"慎言。"安七恩抬手止住话头,"此刻发作,倒显得我拈酸吃醋。且等着罢,这香粉里加了紫苏叶汁,最易引动风疹。"

两日后,西院传来凄厉惨叫。沈书梨面如发酵面团,红疹连片成痈,十指挠得血痕斑斑。偏生乔江鸿奉旨巡营,吴妈妈路过听见动静,这才差人请了郎中。

"世子爷,姑娘这症候蹊跷得很。"老郎中捋须叹道,"似是对某种香料过敏,若能知悉胭脂配方,或可对症下药。"

乔江鸿剑眉紧锁,当即吩咐:"速请夫人来问。"

安七恩执笔在宣纸上勾勒梅花,闻讯只淡淡一笑:"青碧,将我那盒未用完的茉莉香粉取来,再备上清凉膏与金创药——到底是世子心尖上的人,可不能留了疤。"

第五章 窃取他人之物,终须偿还代价

不过片刻,婢女便匆匆折返,屈膝禀报:"世子,夫人随老夫人前往戏园子听曲儿去了。"

沈书梨顶着张肿胀如发面馒头的脸,忙用玄色纱巾将面容遮得严严实实。她如何能容忍乔江鸿瞧见这副尊容?更遑论要维持整整月余,这简直是剜心之痛。

要拴住男儿心,必得先拢住他的身子,这伺候人的功夫可半点马虎不得。她这副模样别说是乔江鸿,便是铜镜里的倒影都让她不忍直视。

"世子爷,奴家这脸再拖延下去,怕是要彻底毁了啊。"沈书梨捏着帕子拭泪,嗓音娇柔得能掐出水来。

乔江鸿自是心急如焚,女子容颜何等金贵,他比谁都清楚。当即吩咐道:"速去戏园子将夫人请回来!"

婢女前脚刚走,乔老太太便铁青着脸踏进院门,安七恩垂眸随侍在侧,神色淡漠如霜。沈书梨双颊飞红,直挺挺跪在青砖地上:"求老夫人、夫人开恩救救奴婢。"

"七恩,书梨用了你的胭脂才起红疹。"乔江鸿抢先开口,"大夫说要知晓胭脂配方才能根治,你可知那盒中添了何物?"

安七恩目光掠过他泛红的耳尖,声音清冷:"世子怕是记岔了,我从未赏过下人胭脂。倒是前些日子房里失窃一盒,不知世子说的可是那物件?"

乔江鸿喉头一哽,那日他见妆台上摆着精巧胭脂盒,想着不过是些脂粉玩意,便擅自取了赏人。原想着回头与她说声,哪成想转眼就抛诸脑后。

"放肆!"乔老太太猛拍案几,佛珠手串在腕间叮当作响,"新来的婢子竟敢偷主母的东西!这般腌臜心性,我们侯府断断留不得!"

"祖母息怒!"乔江鸿慌忙解释,"是孙儿擅自取了七恩的胭脂赏人,并非书梨偷窃。"他挺直脊梁,目光诚挚,"孙儿绝不敢欺瞒祖母。"

乔老太太将信将疑地打量孙子,见他神色坦荡,怒火渐消。不过一盒胭脂,既非偷窃便算不得大事。她脸色稍霁,冷眼瞥向跪着的沈书梨:"丫鬟就该有丫鬟的模样,主母用的胭脂也是你能染指的?落得这般田地,纯属咎由自取。"

沈书梨以额触地,哭得梨花带雨:"老夫人教训得是,奴婢知错了,再不敢僭越。"

乔江鸿跟着求情:"此事全怪孙儿孟浪,求祖母饶过书梨这次。"他太清楚祖母的脾性,断不会为着胭脂水粉重罚他的心尖宠。

"既是赏你的物件,便算不得大错。"乔老太太轻叩紫檀木扶手,目光如刀,"只是往后需得谨记,侯府不是那等没规矩的人家,丫鬟打扮得花枝招展,成何体统?"

安七恩始终垂眸静立,仿佛眼前纷扰与己无关。乔江鸿却按捺不住,急切追问:"大夫说若不知配方,这红疹需月余才能消退,七恩可知那胭脂有何特别之处?"

"胭脂乃刘娘子所赠,并非市售之物。"安七恩抬眸,目光扫过他焦灼的面容,"我只晓使用,不懂制法。"

乔江鸿剑眉紧锁:"可否请刘娘子前来相询?"

"刘娘子入宫侍奉皇后娘娘寿诞去了,临行前寄来书信,说要小住两月。"安七恩话音未落,乔老太太已激动地攥住她手腕。

"你方才说刘娘子是皇后娘娘的?"

"正是皇后娘娘嫡亲胞妹,当朝宰辅的掌上明珠。"安七恩不着痕迹地抽回手腕,任由乔老太太眼底迸出精光。

乔老太太摩挲着佛珠,语调陡然温和:"你与刘娘子交情匪浅吧?既是故交,改日定要请来府中叙旧。"

安七恩心下了然,上辈子便因她透露与刘娘子的渊源,给刘娘子招来诸多烦扰。这一世,她绝不再做那等蠢事。

"不过元宵灯会偶遇,刘娘子不慎撞翻我的灯笼,这才赠胭脂赔礼。"她轻描淡写带过,"临行前确提过入宫之事,想是缘分使然。"

乔老太太眸光闪烁,已开始盘算如何攀附这层关系。沈书梨的啜泣声却将她拉回现实,那张肿如猪头的脸,让大夫都束手无策。

回到秋水居,青碧与白露喜形于色。安七恩抿着茶,听青碧边为她揉肩边笑道:"夫人神机妙算,那小蹄子这回可丢尽颜面了!"

白露摇着团扇附和:"且看她顶着那张脸,世子爷还如何下得去嘴!"

青碧忽地压低声音:"夫人早知她会对胭脂过敏?"

安七恩但笑不语。两日前她命青碧送去宰相府的书信,可不就是为着今日?刘娘子性喜自由,往日入宫从未超过三日,这回破天荒要留两月,可不就是天助她也。

窃取他人之物,终须付出代价。

第6章 试探娘家谈和离

果然,平常日日需要床上伺候的乔江鸿,冷落沈书梨了。

这两日都是青翠伺候。

沈书梨天天带着黑色面纱不敢见人。

乔江鸿这两日气色也比较好,定了这日回安府。

两人一同上马车,车里安安静静。

乔江鸿倒想开口与她说上几句话,但瞧她冷冰冰的就没了说话的欲望。

心里嘀咕安七恩心眼小,哪个男子不纳妾?

至于为了这事给他摆那么长时间的脸子?

快到安府时,乔江鸿还是忍不住先开口说话,“辛苦你了,原本早该回门,今日才带你回。”

安七恩脸色淡淡的,“不打紧。”

乔江鸿看她那爱答不理的样子,动了动唇又憋住了。

到了安府后,当家主母江氏,主公安正远,夫妻二人坐在主位置上。

乔江鸿恭顺作揖,“岳丈,岳母。”

安七恩也福身行礼,“父亲,母亲。”

江氏仔细打量了乔江鸿,打心眼里高兴,“姑爷好了,我心里的大石头也就放下了,也不枉七恩这些年对你尽心尽力的照顾。”

安正远也开心说,“如今身子好了,那就要把日子过好。”

乔江鸿一副感恩在心的样子,“这些年多亏了七恩,把侯府料理的井井有条,这也是岳丈岳母悉心教导出来的,江鸿感恩在心。”

说了些场面话,安正远就把乔江鸿叫到了书房问话。

他现在身子刚愈,在朝中还没有职位,安正远比较惦记这个事。

姑爷仕途顺利的话,将来两家可以相辅相成。

安七恩这边跟江氏说了些府里的事,第一要事就说了乔江鸿带了个乡野女子回来,硬是要纳妾。

而且是在他重伤之前就跟这女子有了肌肤之亲。

江氏听了当即炸了起来,来回踱步,骂骂咧咧的。

“这个王八羔子,我安家对他掏心掏肺,才好两日就如此忘恩负义,真当我安家没人了?”

江氏气的脸都红了,走到安七恩面前握着她的手说,“七恩你别怕,我马上让人备马车,我倒要看看乔家有没有一个喘人气的。”

江氏心里本来就不好受,当初陛下让安家出一女嫁到乔家。

她平日里对待安七恩,虽说不像亲生母亲般尽心尽力,但这些年从来没薄怠过她。

万般无奈下她才让安七恩嫁入侯府。

因为这个事,她日日难安,心里愧对安七恩。

前几日收到安七恩书信,说是乔江鸿好了,她这才安心。

没想到这真是个白眼狼,一好就闹出这事来。

安七恩平静多了,“母亲,我想和离,我回来也就是跟您通个气,往后侯府的事,你们就不必怪在心上了。”

江氏如晴天霹雳般的震惊,和离?

哪有女子敢和离的?

她一个庶女挂在嫡母名下嫁入侯府,这是多少个庶女梦寐以求的。

乔家这事做的是有些着急过分,但这天下的男子哪有不纳妾的?

她再气也不过是想去乔家吼两嗓子,骂两句而已。

江氏没那么气了,打量安七恩问,“你说真的?”

安七恩点头,“母亲,和离后,我去寺庙当姑子也挺好的。”

她才不想在乔家吃这夹生的饭。

江氏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晓之以理动之以情的劝慰她,“姑爷做这事是挺寒人心的,可哪有男人不纳妾的,他早纳,晚纳都是纳。”

“总归人是在你手底下的,你想怎么拿捏就怎么拿捏,不能为了一个小妾浪费这么好的日子啊。”

“这是陛下赐婚,这要是和离的话,两家说了都不算,那可是要陛下开口的,你父亲最近不顺,在朝堂说错了话,这个时候闹和离,他更加难做。”

“七恩,我就当这话没听过,这古往今来和离的妇人没好结果的,还连累娘家。你可要想想你大姐姐,大哥哥呀,姑爷我瞧着他对你的态度还算不错。”

总归说来说去,她回侯府好好待着,安府就是她的后盾好娘家。

若是闹和离,安府是不会出面的,她想闹腾就自己去,别连累娘家人。

安七恩今日说这话不过是想探探江氏口风,果然不出所料。

上一世她被休,整个安家族人不许她回来,最后落的个惨死的下场。

这一世,她想和离,得到的也是得顾全大局。

安七恩没再说什么,乖顺的回了句,“知道了,母亲,我不过是心里不舒服,说两句牢骚话而已。”

江氏脸色这才变好,苦口婆心说,“七恩,你别怪母亲,就是你大姐姐要和离,我也不会答应的,那夫家姑爷更混账,你大姐姐,正怀胎呢,他就纳了十八个姨娘,一天一个呀,气的你大姐姐卧床保胎几日。”

这倒是事实,古代女子从来都是身不由己的。

刚说到此,安微暖开心的迈着急切的步子走进来,“母亲,七恩回来了?七恩?”

后面丫鬟担心叮嘱,“夫人,当心,夫人。”

安七恩听到大姐姐的声音急忙过去迎接。

姐妹俩相见开心的拥抱在一起。

安微暖挺着大几个月的大肚子,热泪盈眶的看着安七恩,“瘦了,这些年你在侯府是受苦了。”

安七恩看着大姐姐隆起的肚子开心的说,“我又有小我外甥了。”

这些年安七恩为了给乔江鸿治病带他住了佛寺,因为佛寺周边的草药对他的病情有利。

她带了几个丫鬟佣人在佛寺住了两年左右,佛寺离上京几百里,所以成婚三年这是安七恩第一次回娘家。

安徽暖以为她经过几年非人的折磨会憔悴,没想到今日一见,这小妹妹还如当初那般水灵,肤如凝脂。

姐妹俩说话间眼含热泪,却又强撑着不落下,那泪光含在眼里像颗钻石般耀眼。

上一世她被休,大姐姐为她跑断了腿,最终拧不过族人被赶出了安家。

这份情谊她一直记得,两人寒暄了几句就坐下细细聊了这些年的生活。

起先江氏也在,后来聊到一半就识趣的走开了,让两个姑娘说说贴几的话。

两人只不过相差半岁,从小感情好得不得了,就跟亲姐妹似的。

所以当江氏让她嫁给巧江鸿的时候,她没有片刻的犹豫。

安微暖,愧疚万分的抹眼泪,“七恩,对不起,你会怨姐姐吗?本来嫁到乔府的人应该是我

第7章 第一次见面

安徽暖时至今日还心生愧疚,唯一值得庆幸的是乔江鸿活了过来,没让安七恩成为寡妇。

不过他们之间有名无实,也就跟活寡妇一样。

安七恩认真的摇摇头,“没有,整个上京的庶女都没有我嫁得好,我怎么会埋怨呢,这是陛下赐婚,母亲从小待我不薄,这门亲事可是侯府,姐姐,我心里真没怨言。”

安徽暖心里还是忧心,不过乔江鸿身体康愈,以后在仕途上会大有作为,这也给了她心中一点安慰。

但想到那个乡野来的女子,安徽暖给她支招,“她若是个听话的,平常就随她去,她若不听话还给你使绊子,你尽管拿出你当家主母的姿态压制她。”

“她终归是在你手底下讨生活,你尽管放平心态,孩子该生就生,养育自己的孩子,才是未来的倚仗。”

安七恩淡淡一笑,她这辈子都不会有自己的孩子了。

这事她也没跟安微暖说,大姐姐,夫家也不是省油的灯,那么多小妾,姐夫也不是体贴人。

所以她不想让大姐姐白白担心。

聊了会,安七恩想着来了也许久还未见大哥哥。

“大姐姐,我们去看看时安哥哥吧。”

安徽暖也疑惑,“平日哥哥知道我回来,老早就会在门口等着,怎么今天你回来了他也不来看你?”

“走,我们去他院子里看看。”

话落,安徽暖拉着安七恩,前往安时安的院子。

姐妹俩像未出阁时手挽着手,身后跟着两个丫鬟,边走边聊。

“听母亲说,时安哥哥近些日子,懈怠了读书,平日喜欢舞刀弄枪的,上次科举考试到如今快两年了,眼见着又快科举考试了,这大哥哥是一点都不着急。”

安徽暖说到这,是默默的替安时安擦了把冷汗。

安七恩说,"想必是哥哥心中了把握,才放,啊.....”

倏然,从空飞来一个枇杷飞快的砸在安七恩的脸上,“嘶.....”

嘭,的一声,不大不小的枇杷掉落在地上,随即滚落到了一边。

安七恩的脸砸出一圈鲜红的印子,看着就生疼。

安徽暖急忙查看她的伤情,眼神很急切关心,嘴巴冲着院子里骂:“哪个不长眼的下人,在院子里弄什么!”

倏然,传来由远及近的脚步声,紧接着就看到一个仪表堂堂,英姿飒爽的男子。

男子身着一件华丽的丝绸长袍,上面绣着精美的图案。

腰间扎着一根暗红色的金绣腰带,配上一枚色泽很饱满看着就很贵重的玉佩。

此人长相清隽,浓眉大眼,高鼻梁,薄唇,剑眉星目,属于那种很阳刚的帅气。

男子彬彬有礼作揖,“伤着夫人,实在抱歉。”

“十七皇子。”安微暖一惊,立马恭敬行礼。

“不知十七皇子,今日在安府,刚才无意之声,还请十七皇子见谅。”这时,安时安从院子里追了出来,开心道,“妹妹。”

他这一声妹妹是唤两个人的,看到三年不见的安七恩,安时安激动的溢于言表。

“小丫头,瘦了,怎么侯府没有可口的饭菜?”

安七恩,落落大方,顾不得脸上的疼,很有礼节地先跟十七皇子问好。

“十七皇子万福。”

她心里虽有一百个问号,表面上是仪态端庄的没露出一丝惊诧。

“伤着夫人,实属无意,还请夫人莫要见怪。”

“无事,十七皇子不必放在心上。”

安时安这才介绍道,“博初,这就是我跟你说的,打一手好弹弓的小妹妹,嫁入侯府的,七恩。”

陆博初看着她柔柔弱弱的,肤若凝脂,明眸皓齿,整张脸小巧又精致是实打实的美人。

“久闻夫人大名,幸会幸会。”

安七恩瞧这皇子亲民的很,哥哥居然喊他名字,想必两人关系不一般。

“只是点皮毛,十七皇子过奖了,哥哥疼爱我,我做什么,他都是觉得极好的。”

陆博初洒脱一笑,“我与时安是好友,在外面就不要称呼我皇子了,跟时安一样称呼我博初就好。”

这....

隐藏身份确实是可以规避很多麻烦事。

安微暖笑着说,“是,博初哥哥。”

上次,陆博初就跟安微暖说过,在外面碰到他,称呼他为博初哥哥就好。

刚才是她无意辱骂错了人,才恭敬的喊了声,十七皇子。

安七恩也只好跟着喊了声,“博初哥哥。”

她声音还有少女的清脆,嫁到侯府那年才16岁,如今不过才19岁。

脸上的稚嫩,灵气,一点都没减少。

陆博初不好在此久留,姑娘回门,他这个外人要是还没眼力见的话,恐怕是会落人话柄。

他跟安时安说,“时安,我们改日再约,今日我还有些私事就先告辞了。”

“好,我送你,博初。”

安时安做出送陆博初的手势。

安微暖,安七恩,福身行李。

安时安送陆薄初走了。

姐妹俩进入安时安的院子,吃惊的看到院子里,整整齐齐的枇杷码成一个几米长的长方形。

长方形非常标准,每个角度可以说是标准的九十度。

安七恩抬眸一看,枇杷树上光秃秃的,一粒果子都不剩。

安微暖一个眼神看过去。

下人恭敬回,“大少爷跟陆少爷打赌,半柱香内用武功全部将枇杷摘完,陆少爷,半柱香就烧了一半就把枇杷弄能成这样了,所以才不小心弄偏了一个,飞砸到了小姑奶奶的脸上。”

原来是这么回事。

安微暖没多问,跟安七恩去了屋里。

安七恩好奇问,“姐姐,时安哥哥是怎么跟十七皇子相识的,看样子两人关系匪浅。”

丫鬟给两个姑奶奶沏茶。

安微暖温婉的笑着说,“你嫁入侯府没多久,哥哥去林子里狩猎,碰到了被野狼攻击受重伤的十七皇子,从那后两人的关系就非常好,十七皇子经常偷偷出宫找哥哥玩,两人志趣相投,成了非常要好的朋友。”

这时安时安回来了,脚步稳重也急促,“七恩,侯府那个没脊梁骨的欺负你了?”

之前他在外面茶楼谈事,听到些风言风语,说是侯府世子一下床,通房,小妾,正妻都得要好生伺候他。

这些事早晚都会被人知道,安七恩就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

安时安一向稳重,儒雅,听到这确切的答案,他气的拍桌而起,“他当我安父是没人了吗!孺子不可教也!”

第8章 丫鬟怀有身孕

安七恩劝慰他,“哥哥,不必为这事生气,不值得,这日子啊,总是要往前看的,我会顾我好自己的。”

安时安气归气,但也不好说什么,乔江鸿这事做的是不好看。

但自古男人纳妾是在正常不过的事了。

就连他自己都有小妾。

安微暖也叹气一声,“自古男子多薄情,七恩你是正室,无论他纳多少,终归是受你管制,你管好家,生好自己的孩子,这辈子也是稳当的。”

安七恩点点头,理儿是这个理。

可那侯府她看一眼都嫌脏!给侯府生孩子?想都不要想。

今日这一趟,她是知道了娘家的态度。

娘家是不会为了她个人的事,影响整个安家族人的声誉。

和离这个事,只能靠她自己了。

兄妹三人聊了会,丫鬟过来说,“大少爷,大姑奶奶,小姑奶奶,请到老爷正厅用餐。”

....

饭桌上,安家人除了安正远这个做岳父的给乔江鸿一点好脸,其他人都是冷着脸。

弄的乔江鸿这顿回门饭吃的如坐针毡。

江氏以长辈的身份敲打乔江鸿,“我们七恩,从小就懂事,知书达理,无怨无悔的在侯府付出这些年,姑爷能好,说句实心话,是七恩全部的功劳。”

“这样好的妇人,整个上京也难有第二个,姑爷日后对她可要好些,别再做出些,先斩后奏的事,你若纳妾,我家七恩给你办的条条是道,姑爷如此先斩后奏把人直接领上门,这打的就不光是她这个正室的脸了,也打的是我们安家的脸!”

安正远不知道这事,江氏是出了名贤惠,通情达理,饭桌上摆着脸。

想必是忍无可忍了,安正远脸也黑了下来。

乔江鸿纳妾,这事天经地义,他不会说什么。

可这家伙,刚好几天,就把人领进家了,听这意思是早就在外面有的。

这时候接回来,那想必是有感情的。

那七恩这几年的付出算什么,他躺在床上从要死人到半死不活的人。

是七恩给他寻医问药,抄经拜佛,日复一日悉心照料才让他成为正常人。

这一下床就直接往家领女人,和着他安家的女儿,这几年就是丫鬟?

这么不受他重视,非得在这个时候打她的脸?

等等会死?

安正远越想越气,冷着脸说,“天意幽怜草,人间重晚情,姑爷是睡了三年站起来,只会打人脸了!”

乔江鸿脸色难看极了,没想到对他和颜悦色的岳父,也在这个时候不给他脸子。

他恭顺低头,“岳父,岳母,女婿知错,日后定会好好待七恩,与她生儿育女,继续把侯府发扬光大。”

乔江鸿这番表态是认真的,对于安七恩,他是打心眼里感激的。

而且她持家有道,侯府不能没有她。

这顿饭吃的他是小心翼翼,跟个孙子似的。

终于到了下午,夫妻二人回府了。

上了一辆马车,乔江鸿在安府受的那些气全摆在脸上了。

不过他也没对安七恩发,不过是生闷气罢了。

安七恩才不管他高不高兴,这是他该得的!

回到侯府,刚到秋水居,老太太身边的丫鬟就兴冲冲的过来禀报。

“世子,夫人,青翠有喜了,老夫人请你们过去一趟。”

乔江鸿溢于言表的高兴,心情激动不已,迈起步子就往安鹤堂走去。

来到安鹤堂,乔老夫人乐得合不拢嘴,握着青翠的手,轻声嘱咐,“青翠,你现在是有身子的人,以后粗活累活都不要干了。”

柳氏也眉开眼笑的跟着附和,“我让七恩给你安排两个丫鬟照顾你,这是我们乔家第一个孩子,怠慢不得。”

青翠开心的抿唇,羞哒哒的。

安七恩跟老太太和柳氏福身行礼,“祖母,母亲。”

乔江鸿开心问,“找郎中问诊了吗?”

青翠一脸幸福笑意,但在主母面前她还是极尽收敛的,“回世子,一个多月左右,江大夫把过脉了。”

乔江鸿激动的不可名状。

乔老太太笑眯眯的掀眼皮看了安七恩一眼,“七恩,坐着,别站着。”

安七恩淡淡一笑,在侧边坐下,丫鬟很有眼力见了沏茶倒水。

乔老太太说,“七恩,青翠这有身孕了,得辛苦你给她安顿。”

安七恩温婉一笑,她倒乐意做这个好人。

“青翠有身孕了,这是侯府的喜事,母凭子贵再做丫鬟就不合适了,世子不如纳了青翠为良妾,这样她也好安心养胎,为侯府开枝散叶。”

乔江鸿一惊,他以为安七恩会让人好吃好喝伺候青翠,没想到直接给他纳妾了。

青翠喜出望外,安七恩好脾气,对待侯府的下人都是和和气气,侯府没有不喜欢她的人。

青翠走到安七恩面前,扑通一声跪在安七恩面前。

“夫人,奴婢没有别的心思,您宅心仁厚,待奴婢好,奴婢感恩在心。”

“孩子生下来,可以养在您名下,青翠还是丫鬟,不敢有别的心思。”

安七恩俯身扶起青翠,“你已有了生育,不可跪着,你尽心尽力伺候世子这些年,这个名分是你该得的。”

“自己的孩子,自己养,这世上啊,没有人能比得上亲娘对孩子上心的,这往后你就是姨娘了,不要想着自己不配,你是真心伺候世子的,怎么会不配?”

青翠感激的哭了,“谢谢,夫人。”

乔老太太,跟江氏没想到安七恩胸怀这么宽广。

乔江鸿要纳沈书梨为妾室时,安七恩可是横加阻拦的,怎么到了青翠这,她反倒主动提出这事了?

乔江鸿在安府那受的气,他现在心里还记得。

要是现在纳了青翠,安府那边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这事还是日后再说吧。”

安七恩心里轻嗤,怀了身孕的给名分,这乔江鸿是躺了几年,把脑子躺坏了吗?

她淡淡道,“世子,青翠已有身孕,伺候你尽心尽力,这是她该得的,自古女人都是按照地位生存,她若还是要是丫鬟,她大着肚子就得跟府里丫鬟一样的待遇,这可是侯府的第一个孩子。”

“佣人也不会把她当回事,万一这孩子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就更不好了,其二,青翠有了身孕,不给名分也会影响侯府的声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