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重病第五年 夫君外出为我寻访名医 五个月后 他带着一位女神医归家
发布时间:2025-07-11 00:13 浏览量:2
《宫月枝青》
我重病第五年,夫君放弃高升的机会,外出为我寻访名医。
五个月后,他带着一位女神医归家。
后来,我的病终于好了。
女神医轻声说:「你夫人病好了,我也该走了。」
我听到夫君低语道:「要是青青的病好得没那么快,她是不是就能多留一些时日了。」
这时,我眼前闪过好多弹幕。
【呜呜,女配赶紧滚蛋啊!想看小太阳女主跟禁欲男主甜甜的恋爱!】
【女主宝宝也太心善了,干嘛要救女配啊!】
【柳青青本来就是个炮灰啊,只是为了让女主跟男主相遇才存在的!】
【其实,男主也暗暗盼着女配死掉吧,毕竟她病了五年,男主一家都很烦她。】
我看着那些字。
怅然地想着。
原来,我活着对于所有人都是个负担啊。
那他们可惨了。
我必要长命百岁,让他们如鲠在喉。
01
我坐在镜子前,看着自己消瘦苍白的病容,还有纤弱的手臂。
一时间,竟有些忘记从前的面貌了。
其实,我也不过刚刚二十五岁,为何就如此暮气沉沉了呢。
想当年陪着沈泊言在宁县读书时。
晨起时我要挑两桶水做饭、洗衣。
那时,人人都惊叹我力气那样大。
竟然可以担得起重重的木桶。
中午,所有人都歇息时。
我要忙着挑豆子、洗豆子。
然后推着重重的石碾,把豆子磨得细细的。
在房檐下的躺椅上,打个盹儿,不敢睡沉了。
用凉水洗把脸,立马就得推着车挨家挨户地敲门卖豆腐。
老主顾见我被晒得脸都蜕皮了,叹一句:「沈家娘子,你啊,真是吃不完的苦。」
边上有人便笑道:「老话说嘛,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等沈郎君考上状元,这沈娘子的日子不就好过了。」
另一个主顾撇撇嘴:「我瞧啊,自从沈娘子嫁过去,沈泊言的老娘就跟瘫了似的,每日等着儿媳伺候。小姑子也不做活了,整日买绢花买零嘴的。就算沈郎君考上状元,她这日子也难说。」
那个时候年轻,一心想着,只要沈泊言心里有我。
这日子过得苦一些,也不算什么。
只要我们夫妻齐心,日子总会越过越好。
没想到,姜还是老的辣啊。
让人家说准了。
沈泊言考中了状元,我这日子也没有好过多少呢。
状元娘子,听起来风光无限。
可当起来有多辛酸,只有自己知道。
沈泊言一年到头的俸禄就那么些。
要租赁宅子,要奉养母亲,要教养小姑子。
还得让沈泊言在外面过得体面些。
桩桩件件,都要银钱啊。
我这病,最开始也只是一点小问题。
大夫让我诸事不要操劳,静养。
可我哪能闲得下呢。
沈泊言说如今家中一个厨娘,一个粗使婆子。
粗活儿都有人做,我安心做官太太。
这话说着轻巧,我听了心里暗叹。
京城居,大不易。
偏偏沈泊言清高,不许我抛头露面做生意。
我只能暗暗租了两间铺子,悄悄赚钱。
这才有沈家的体面日子啊!
可我要操持家事,要打理生意,一刻不得闲。
慢慢地,就病得这样重了。
沈泊言听闻江南出了一个女神医,药到病除。
翰林院正值评教的时候,他不顾一切,抛下公务远赴江南。
婆婆指着我的鼻子大骂道:「若你耽误了我儿高升,就是沈家的罪人!」
小姑子尖酸刻薄地说道:「当年多少京中贵女看上了我哥哥,偏他不肯抛下你这个糟糠妻。要我说,你还不如死了算了呢!」
死?我才不会死呢。
我正好昂扬铮铮的活着,还要抛下他们越活越好!
02
弹幕里还在骂我。
【黄脸婆被抛弃也活该!谁让她整天就知道赚钱做生意,不跟男主谈情说爱的。】
【不被爱的才是小三,男主都跟她分房睡了,夜里都幻想着女主安慰自己呢!】
【女配才舍不得离开呢,这个黄脸婆好不容易盼着男主发达了,肯定要作妖的。】
弹幕说,我绝不会离开沈泊言。
此言差矣。
我柳青青五岁时就在街头乞讨。
在其他小乞丐还惦记着去抢泔水时。
我已经在思考,如何能摆脱做乞丐的命运。
我开始攒钱,学字。
花钱给自己洗了澡,换了身干净衣裳。
挨家挨户地敲门,收上姑娘家的手帕,绢花。
帮她们卖出去,再从中抽成。
靠着脸皮厚,嘴甜,有惊无险地活到了十岁。
可终日漂泊,饥一顿饱一顿的也不是个办法。
我知道,我得有个安身立命的本事。
于是我认了脾气古怪的老妇做干娘。
任她打骂,都坚持了下去。
从她手上学了做豆腐的手艺。
接了她的豆腐坊,给她养老送终。
十六岁时,看上了沈泊言。
日日给他送饭,嘘寒问暖。
十七岁时,嫁入沈家。
年年岁岁,桩桩件件。
我柳青青一路走来,从不缺乏重新开始的勇气。
可我决不能就这样离开。
我是沈泊言明媒正娶的妻。
沈泊言的官儿,有一半是我拼出来的。
要走,我也要堂堂正正地离开。
让所有人都知道,是沈泊言不仁不义!
我在等一个机会。
03
自那日起,我诸事不理,一心休养身体。
每日三餐,有荤有素,夜里再加一份药膳。
身体一日一日地好起来。
婆婆一开始还恨恨地来骂我,说我浪费米粮。
小姑子也抱怨,怪我吃了太多好东西,害得她都没银子买绢花了。
可是过了些日子,她们竟然不吵不闹了。
弹幕闪过一行行字,我才知晓了缘由。
【嘻嘻,女主终于被认祖归宗了,现在是侍郎家的大小姐了!】
【男主心里对女配一直有愧疚,等女配养好身体,就可以提和离了。】
女神医竟然成了礼部侍郎家的千金小姐。
弹幕里说女主命好。
我却想着,这女神医啊,将来日子恐怕难过了。
那侍郎夫人有两儿一女。
嫡女宠得跟眼珠子似的,言行举止更是被教导得很严,等着高嫁呢。
像女神医这样一个在江湖中长大的姑娘,要如何融入那样规矩严格的家庭呢。
她都认祖归宗了,家里竟然还由着她三天两头地跑到沈家。
明白侍郎夫人不把这个女儿放在心上啊。
若真是疼爱至极,便会把她约束在家中好好教养。
过一年半载的带到贵人的宴席上,正式介绍。
不过,这些不该是我操心的事情。
外面夜凉如水,月光澄亮。
我养病多日,正好出去走走。
卧病五年,都没有缝制新衣裳,正好今日去铺子看看。
不巧的是,路过天桥时,瞧见了沈泊言还有女神医。
女神医举着一串糖葫芦,笑得灿烂动人。
沈泊言眼中全是温和宠溺的笑容。
他下意识地抬手擦掉女神医嘴边的糖渍。
可是触碰到她的肌肤时,一愣。
沈泊言明明知道,这于理不合。
他却还是缓慢地,去擦女神医的嘴。
他们两两相望着。
然后慢慢拥抱在一起。
我折了一缕柳枝,在栏杆上甩了甩。
瞧着他们情难自抑,肆意亲吻的样子。
风从河畔掠过,沙尘迷了我的眼。
我拿出帕子擦擦眼角的泪。
没关系,孤独与酸涩,都是暂时的。
抬头望望月亮,那么亮,那么美。
不该辜负这好时光,好风景。
我去绸缎铺子,买了两匹颜色鲜亮的布匹。
转身瞧见挂着的成衣,干脆又买下两套衣裙。
回家的路上,觉得脚步都轻盈了许多。
第二日,我换上那条粉黛色衣裙,涂了胭脂,描了眉。
推门出去时,沈泊言正往这里走。
弹幕激动地刷起来了。
【来了来了!男主要提和离了!】
【和离书就揣在男主袖子里呢!】
【男主跟女主甜甜的恋爱快来吧!】
巧的是,我也拿着一些厚厚的书信呢。
都是沈泊言外出寻访名医时,给我寄回来的。
他瞧见我,登时就愣住了。
仿佛认不出我了。
这几个月,他晨起时就去翰林院上值。
夜深时才回来。
仔细算算,我们竟然也有三个多月没见过面了。
可去年这个时候啊。
他还从外面折了一枝杏花,搂着我说:「青青,等你病好了,我带你去景园看杏花,喝果酒,好不好?」
可如今,我们面面相对,竟一时间无话可说。
沈泊言下意识地捏了捏衣袖,并没有拿出和离书。
他神情恍惚地说道:「我第一次见你时,你穿的就是这个颜色的衣裳。」
04
沈泊言说,初见我时,我穿的便是粉黛色的衣裙。
我却有些记不清了。
那时,我年满十五,一心要为自己谋个如意郎君。
书院里招厨娘,我靠着一手好厨艺,混了进去。
每日我都穿戴得鲜亮漂亮,惹得那些书生们频频偷看我。
可我柳青青,也不是谁都能看上眼的。
我看中了书院里的榜首,崔载舟。
听说他母亲曾是青楼的歌姬,崔载舟是恩客留下来的孽种。
当然,这是书院里的人私下说的混账话。
崔载舟天资极高,书院里的人背地里看不起他,明面上却巴望着他。
一来是想崔载舟指点他们的文章。
二来又怕将来崔载舟高中,不敢得罪他。
那些说他坏话的书生,我都一一记下来。
在他们的饭菜里,偶尔放点青菜虫,香灰粉末,权当给崔载舟出气。
有一次,崔载舟生病告假好几日。
他们竟然不顾崔载舟病得厉害,找上门去,要求崔载舟帮他们润色文章。
这事儿,把我气得不轻。
等崔载舟回来,我瞧他病得形销骨立,心里恨那些人。
我悄然给他们下了泻药,看他们蹲在茅坑里出不来。
做完这些坏事儿。
头顶忽然洒下许多粉白色的杏花。
我抬头一看。
崔载舟站在楼上看我。
他倚靠着栏杆,笑盈盈地说道:「柳娘子,我不爱吃烧萝卜。你给我放了满满一碗萝卜,可把我坑惨了。」
我捧着杏花花瓣,气呼呼地喊道:「给你放了那么多肉,你为何瞧不见呢!」
崔载舟便笑得更厉害了,往前探了探身子,又给我撒了些花瓣,「是啊,正想问呢,为何柳娘子给我放那么多烧肉呢?」
我一下子红了脸,不再说话。
自那日起,我便跟崔载舟有了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
他给我送护手的香膏。
我给他缝制破掉的书袋。
他赠我一盒新鲜的胭脂。
我送他一支上好的毛笔。
就那么寒来暑往,过了一年。
后来……
崔载舟莫名地消失了,没有留下一点音讯。
我消沉了半年多,又把目光放在了新的榜首上,也就是沈泊言。
沈泊言是个刻板规矩的人。
不会送东西,不会说情话。
可是在我忙着收拾后厨时,他会不动声色地进来帮我洗碗。
在大雨瓢泼的夜里,他会撑着伞把我送回家。
又一年杏花开时,我几乎忘了崔载舟的容颜。
我选择嫁给了沈泊言。
我年幼时乞讨为生,长大了推车贩卖豆腐。
整日日晒雨淋,心里虽然坚毅,却也有一点期盼。
我幻想着能做官太太,体体面面的生活,这才去了书院当厨娘。
最开始供养沈泊言读书。
虽然过得苦了些,却也达成了念想。
只是没想到,我跟他年少成婚,竟然走到了这个地步。
沈泊言邀我去景园看杏花。
我们坐在二楼,遥遥看去,漫山杏花开遍,又热闹又清冷。
青梅果酒喝了两壶,沈泊言却始终没有提和离的事情。
楼下传来一阵欢笑声。
我一瞧,正是那位女神医——常明月。
她穿着一身红色衣裙,粲然动人。
我看见常夫人带着一群奴仆,估计也是来赏花的。
沈泊言看见常明月,飞快地看了我一眼,闪过一丝不自在。
弹幕一下子欢腾起来。
【女主太有生命力了吧!给这些死气沉沉的官宦之家一抹新鲜色彩啊!】
【女配都二十五了,穿那么鲜嫩,真恶心!】
【嘿嘿嘿,男主跟女主今晚就要大做特做了!想得我小脸黄黄。】
我看到这一句,心里着实惊到了。
虽说如今民风开化,可官宦之家依旧非常注重礼义廉耻。
当初我从宁县而来,周旋在各个官宦之家,每次出门前都演练许久。
还专门请了一个大户人家出来的婆子学规矩。
常明月若是跟沈泊言无媒苟合,常家的脸面可就被踩在地上了!
偏巧,常明月已经上楼了。
她一瞧见沈泊言,便跑过来挨着他坐下,欢快地说道:「沈兄,你也在这里啊。」
常夫人脸色一下子就变了,不动声色地把她拉到身边。
立马看着我笑道:「沈夫人,许久不见了。你身子骨看起来是大好了,改日到家中坐坐。」
我没说话呢,常明月便骄傲地说道:「娘,是我把她治好的!我游历江湖时,跟沈兄结拜了。他求着我,我才来京城给沈夫人治病的。」
这话一出。
周遭的奴仆们都死死地低着头。
唉,常夫人对外都说常明月自小在江南外祖父家养病。
如今身体好了,才接回来。
她倒好,一张嘴就嚷嚷自己在江湖中长大,让常夫人一番心血付诸东流。
气氛一时间僵住。
我便笑道:「听说常小姐在外祖父家时,不仅没有被病痛磨灭心气儿,反而自学医术。救了我一命不说,如今也时常为长辈调养身体。常小姐真是菩萨心肠,孝心可敬。」
这话一说,常夫人轻轻蹙着的眉头舒展了,感激地看了我一眼。
她找了个借口,强行把常明月带走了。
等她们走后。
沈泊言看着我,神情复杂地说道:「青青,你总是这么周到,以至于有时让我觉得我这个夫君,无甚可用之处。」
弹幕在嘲笑我。
【哈哈哈,我打赌女配肯定没有听懂男主在嘲讽她!】
【女配真的太世故圆滑了,一点都没有女主天真可爱。】
【男主本来还犹豫呢,这下子坚定了吧!他最讨厌女配这样事事周全的样子!】
【女主的存在让男主感觉到轻松自在啊,女配呢,只会让男主觉得压抑。】
【就是!两个人出来看花约会,女主还要社交一下,真够累的!】
原来是这样啊。
沈泊言,厌恶我世故圆滑,交际应酬。
他喜欢常明月的爽朗活泼,可爱明快。
可是在宁县时,在书院时。
他曾搂着我的肩,温和地说道:「青青,你是知道的,我娘懒散,我妹妹贪玩,她们一个个的,都让我身心俱疲。唯有你,踏实稳重,事事周全,让我觉得很安心。咱们成亲以后,我也会像你这样奋进,争取早日让你做官太太。」
时隔多年,我没有变。
变的是他沈泊言。
多年夫妻,我无愧于心,无愧于自己。
我端起桌上最后一杯青梅酒一饮而尽。
风吹过,漫天杏花飘落在桌上。
粉白色的花瓣翻涌着,像是在祭奠我们无疾而终的婚姻。
我把他写给我的那些书信放在桌上。
我笑着说:「沈泊言,和离吧。」
05
我没想到,我跟沈泊言和离的事情闹大了。
景园风光极好,这几日许多达官贵人都来赏花。
我的闺中好友齐诗婉也来了。
前些日子,我写信跟她说过我要和离的事情。
她瞧见我,立刻迎上来,低声跟我说:「我的婢女瞧见常明月跟沈泊言两个人去了后山的禅房,我看啊,这对狗男女准没干好事儿!」
我知道。
弹幕早就告诉我了。
【我去!女主宝宝太勇敢了吧!】
【额,她这算不算当小三啊……】
【楼上的少胡说啊!男主跟女配这种黄脸婆,只有婚姻没有爱情了!】
【嘶哈嘶哈,多多做饭!好香~】
他俩这个时候,估计颠鸾倒凤不知天地为何物了。
我早想好了,要拉着常夫人把他们堵在房中。
常夫人是要脸的体面人,知道女儿这样胡作非为,一定会补偿我。
这样一来,我跟沈泊言顺利和离,能拿到不少银子傍身。
而且,我还要让齐诗婉一起去做个见证。
若沈泊言将来在外面说些我的坏话,坏我名声,那我必要让他知道厉害。
毕竟当世虽然女子和离的事情不少,可世人总是从女子身上找缘由。
什么没把家宅打点好。
又或者房中事不让夫君满意。
这世道,对女子总是要求太高。
要她在外做个长袖善舞的交际高手。
要她在内宅做个算账精明的掌柜。
要她在床帷之中做个伏低做小的女婢。
我是无力改变这些,只能先发制人,让自己立于不败之地。
我在京中经营多年,断不能让我的名声毁在这段婚姻上。
齐诗婉听到我的筹谋。
她握紧了我的手,心疼地说道:「唉,你心里有数,我便放心了。」
是啊,我心里得有数。
谁不想找个枝繁叶茂的大树来依靠呢。
可若是无枝可依,那就得学会自己扎根。
从此以后,再大的风雨都无法摧毁我。
巧的是,常夫人本就在跟齐诗婉喝茶。
听说我们想四处走走,也笑着应下来了。
我的目光朝着沈泊言跟常明月所在之处看过去。
再有半刻钟,一起都要结束了。
真没想到,我跟沈泊言竟然走到了捉奸这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