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联手庶妹用一碗燕窝毒杀我, 重生后, 我笑着为他铺好黄泉路

发布时间:2025-08-24 17:47  浏览量:1

她死了。被亲夫和庶妹联手毒死。一碗燕窝,断了肠,也断了她愚蠢的一生。腹中未成形的孩儿,是她唯一的陪葬。

再次睁眼,铜镜里映出一张稚嫩却精致的脸。沈晚摸着自己平坦的小腹,笑了,眼泪却滚滚而下。不是十五岁,也不是刚嫁人,而是她与顾修明大婚的这一天。红烛高照,喜帕还盖在头上,外面宾客的喧闹声隐约传来。

上一世,她就是在这里,满心欢喜地等着那个男人。那个温文尔雅,许她一生一世一双人的状元郎,顾修明。

结果呢?

一生一世的背叛,一双人的地狱。

“吱呀——”

门被推开,带着一身酒气的顾修明走了进来。他身着大红喜服,面如冠玉,眼中带着一丝她熟悉的、伪装出来的温柔。

“晚晚,等急了吧?”他伸手,要去揭她的盖头。

沈晚猛地一颤,那只手,就是亲手端来毒药的手。她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强压下呕吐的欲望。

她没有躲,任由他用喜秤挑开了盖头。

四目相对。

顾修明的眼中闪过一丝惊艳,随即笑意更深:“我的晚晚,果然是京城第一美人。”

沈晚看着他,没有羞涩,没有欣喜,只有一片死寂的冰冷。她的眼神太过平静,平静得让顾修明心里莫名一突。

“怎么了,晚晚?可是累了?”他关切地问,试图去握她的手。

沈晚不着痕迹地避开,端起桌上的合卺酒。她看着杯中清澈的酒液,上面倒映着顾修明虚伪的脸。

“夫君。”她开口,声音带着一丝刚哭过的沙哑,却异常清晰,“你可知,我为何愿嫁你?”

顾修明一愣,笑道:“自然是因为你我情投意合。”

“不。”沈晚摇了摇头,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弧度,“因为我爹说,顾家三代单传,家风清正,你又是新科状元,前途无量。最重要的是,顾家没那么多腌臜事,我嫁进来,能过得舒心。”

这番话,直白得近乎无礼。

顾修明的脸色微微变了。他以为她会说些风花雪月的情话,没想到等来的是如此现实的剖白。

“晚晚……”

“夫君不必多心。”沈晚打断他,将其中一杯酒递到他面前,“我只是想告诉夫君,我沈晚,沈家唯一的嫡女,嫁给你顾修明,求的不是什么风花雪月,而是安稳和体面。我能给你带来沈家的支持,助你青云直上。而你,需要给我的,就是顾家主母的绝对地位和尊重。你,能做到吗?”

她的眼神像两把淬了冰的刀子,直直刺进顾修明的心里。

这和那个在他面前总是娇羞温顺的沈晚,判若两人。

顾修明心中警铃大作,但脸上依旧维持着完美的笑容。他接过酒杯,一饮而尽:“当然。晚晚,你永远是我唯一的妻。”

唯一的妻?

沈晚在心中冷笑。对,是唯一的妻,因为庶妹沈柔进门时,她已经是一具枯骨了。

她也饮尽杯中酒,辛辣的液体灼烧着喉咙,却远不及前世穿肠烂肚的痛苦。

“睡吧。”她放下酒杯,自己走到床边,和衣躺下,背对着他。

整个过程,没有一丝新嫁娘的娇羞,只有公事公办的冷漠。

顾修明站在原地,看着她纤细却决绝的背影,心中那点旖旎心思彻底散了。他第一次感觉到,这个他以为已经牢牢掌控在手的女人,似乎变成了一团看不透的迷雾。

他不知道,地狱归来的恶鬼,是不需要温情的。

第二日清晨,沈晚早早起身,为顾修明更衣。她的动作娴熟而温柔,仿佛昨夜的冷漠只是一场错觉。

顾修明心中稍安,或许只是新婚紧张罢了。

“夫君,今日要去给母亲敬茶,切莫迟了。”她为他抚平衣领上的褶皱,声音温婉。

“嗯。”顾修明应了一声,享受着她的服侍。这才是他熟悉的沈晚。

来到正厅,顾家老夫人早已端坐主位。她是个面容严肃的老太太,前世对沈晚百般挑剔,认为她商贾之女的出身配不上自己的状元儿子。

沈晚跪下,恭恭敬敬地奉上茶。

“母亲,请用茶。”

顾老夫人没有立刻接,而是端详了她半晌,才冷冷地“嗯”了一声,接过茶杯抿了一口,便放在一边。

“既入了我顾家的门,就要守我顾家的规矩。相夫教子,孝敬公婆,莫要将你商贾人家的习气带进来。”劈头盖脸就是一顿敲打。

前世的沈晚,听到这话只吓得脸色发白,连连称是。

但这一世,沈晚只是抬起头,露出一抹恰到好处的浅笑:“母亲教诲的是。不过,媳妇也听闻,咱们顾家三代单传,人丁单薄。媳妇的父亲说了,嫁妆里特意备了几个千年的人参和灵芝,就是盼着媳妇能早日调理好身子,为顾家开枝散叶,绵延子嗣。”

她特意加重了“开枝散叶”和“绵延子嗣”几个字。

顾老夫人脸色一僵。她最看重顾家的香火,沈晚这番话,正好说到了她的心坎里。而且,沈家是皇商,拿出来的药材,自然是极品。

她的脸色缓和了些:“你有心了。”

沈晚又道:“另外,父亲还将城南最大的那间绸缎庄作为我的私产陪嫁了过来。父亲说,顾家门风清正,夫君又是朝廷命官,不好沾染铜臭。但这迎来送往,人情世故,处处都需要银钱打点。这铺子每年的收益,正好可以用来贴补家用,也能让夫君在外面走动时,手头宽裕些,不必为钱财之事烦心。”

这番话,说得滴水不漏。

既表明了沈家丰厚的财力,又说明了这笔钱的用处是为了顾修明的前途,还顺带捧了顾家“门风清正”,给了顾老夫人天大的面子。

顾老夫人彻底愣住了。

她本以为娶了个怯懦无能的商贾女,没想到竟是个如此通透会说话的。她看向自己的儿子,发现顾修明也是一脸的诧异。

“好,好。”顾老夫人连说了两个好字,从手腕上褪下一个成色极佳的翡翠镯子,亲自戴到沈晚手上,“这是顾家媳妇的传家宝,你收好了。”

前世,这个镯子,她到死都没见到。后来才知道,顾老夫人早就偷偷给了沈柔。

沈晚抚摸着手腕上冰凉的触感,心中冷笑连连。

果然,无论是谁,都逃不过一个“利”字。感情是最虚无缥缈的东西,只有实实在在的好处,才能堵住这些豺狼的嘴。

敬茶之后,沈柔作为“前来探望姐姐”的庶妹,也被人领了进来。

她一进来,就亲热地拉住沈晚的手,一双水汪汪的眼睛里满是关切:“姐姐,昨晚睡得好吗?姐夫待你可好?”

这副天真无邪的样子,和前世她端着毒药,笑靥如花地看着自己肠穿肚烂的样子,重叠在一起。

沈晚只觉得一阵恶心。

她不动声色地抽出自己的手,淡淡道:“妹妹有心了。夫君待我很好。”

她转向顾修明,故意带着几分新婚妻子的娇憨:“夫君,你说是不是?”

顾修明正在打量沈柔。沈柔今日穿了一身淡粉色的罗裙,越发显得楚楚可怜,我见犹怜。听到沈晚的话,他才回过神来,敷衍地笑了笑:“自然。”

沈晚将他的神情尽收眼底。

很好,和前世一样,第一次见面,钩子就已经下上了。

沈柔的眼圈立刻就红了,泫然欲泣地看着顾修明,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沈晚故作惊讶地捂住嘴:“哎呀,妹妹这是怎么了?可是我说错什么话了?你看我,刚嫁了人,就忘了分寸,只顾着和夫君说话,冷落了妹妹。妹妹你可千万别往心里去啊。”

她一番话,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反倒像是沈柔小题大做,平白无故地在这里掉眼泪,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嫉妒姐姐嫁得好呢。

顾老夫人本来看沈柔生得柔弱,还有几分好感,此刻见她这副上不得台面的样子,顿时皱起了眉头。

“行了,哭哭啼啼的像什么样子。你姐姐新婚,这是大喜的日子。”

沈柔被噎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能委屈地低下头,眼泪掉得更凶了。

顾修明看得一阵心疼,却又不好当着母亲和新婚妻子的面说什么。

沈晚心里冷笑。

沈柔,顾修明,别急,这只是个开始。前世你们加诸在我身上的痛苦,我会让你们,百倍千倍地一一品尝。

接下来的日子,沈晚将一个“贤惠大度”的主母形象扮演得淋漓尽致。

她用沈家的财力,将顾府上下打点得妥妥帖帖。对顾老夫人,她晨昏定省,嘘寒问暖,送去的补品药材质地精良,比宫里的还好。不过月余,就哄得老太太眉开眼笑,见人就夸自己娶了个好媳妇。

对顾修明,她更是“体贴入微”。她从不过问他在外面的应酬,甚至主动为他准备酬酢的礼物。她利用前世的记忆,看似不经意地提点他。

“夫君,吏部王侍郎的母亲似乎有咳疾,我娘家有上好的川贝,不如送些过去?”

“夫君,我听说李御史家的公子酷爱前朝字画,我嫁妆里正好有一副,不如……”

顾修明一开始还很警惕,但几次之后,发现沈晚的“提点”都恰到好处,让他在官场上如鱼得水,人脉迅速拓展开来。他渐渐放下了戒心,只当她是商贾之女,天生对这些钻营之道敏感。

他甚至觉得,娶了沈晚,是他这辈子最正确的决定。

而沈柔,则成了顾府的常客。她总是打着探望姐姐的名义,三天两头地往顾府跑。

每一次,她都打扮得清丽脱俗,试图引起顾修明的注意。

沈晚看在眼里,不仅不阻止,反而次次都为他们创造机会。

“妹妹来了,快坐。我这刚得了些新茶,你和夫君都是懂茶的人,快来品品。”

“夫君,我看柔儿的衣服有些旧了,我让绸缎庄的掌柜送些新料子来,你帮着参详参详,看哪种颜色衬她?”

她表现得越大度,越是把沈柔往顾修明身边推,顾修明心里那点愧疚就越少,反而觉得是沈晚自己不懂风情。而沈柔,则愈发觉得沈晚愚蠢好拿捏。

只有沈晚自己知道,她在下一盘很大的棋。

这日,沈柔又来了。恰逢顾修明休沐在家。

三人在花园的亭子里喝茶。

沈晚突然捂着胸口,轻轻咳嗽起来。

“姐姐,你怎么了?”沈柔立刻关切地问。

顾修明也皱起了眉:“可是着凉了?”

沈晚虚弱地摇了摇头,勉强笑道:“没事,老毛病了。大夫说我身子虚,需要静养,尤其不能劳心劳力。”

她说着,意有所指地看了一眼顾修明。

顾修明心里一动。

沈柔立刻接口道:“姐姐的身子要紧。这管家的事情繁杂,最是耗神。不如……不如就让我来帮姐姐分担一些?”

她终于说出了自己的目的。

前世,她也是用这招,一步步夺走了沈晚的管家权。

沈晚等的就是她这句话。

她故作犹豫:“这……怎么好意思。你还是未出阁的姑娘家……”

“这有什么!”沈柔急切地打断她,“我们是亲姐妹,帮你不是应该的吗?姐夫,您说呢?”她转头,一双美目含情脉脉地望着顾修明。

顾修明沉吟片刻,沈晚的身子的确看着不太好,而且沈柔若是能管家,也省了他不少心。

他点了点头:“柔儿有心了。晚晚,既然如此,就让她试试吧。你也能好好歇着。”

一锤定音。

沈柔眼中迸发出得意的光芒。

沈晚低下头,掩去嘴角的冷笑。

鱼儿,上钩了。

沈柔拿到管家权后,立刻开始在顾府安插自己的人手,并且有意无意地开始克扣下人的月钱,中饱私囊。这些手段,和前世一模一样。

沈晚冷眼旁观,一言不发。她甚至把自己身边最得力的两个嬷嬷都“借”给了沈柔,美其名曰“帮衬”。

这两个嬷嬷,却是沈晚早就收服了的人。沈柔做的每一笔假账,说的每一句坏话,都会一字不落地传回沈晚的耳朵里。

不出一个月,顾府上下怨声载道。下人们不敢明着说,但私底下都抱怨二小姐管家,远不如大夫人宽厚。

顾老夫人也察觉到了府里的变化,饭菜的质量明显下降,她院子里的炭火也换成了次等的。她几次敲打沈柔,沈柔都只会哭哭啼 sobbing啼,说是姐姐刚管家时,把府里的银钱都用光了,现在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这话传到沈晚耳朵里,她只是笑了笑。

时机,差不多了。

这日,是顾老夫人的生辰。

沈晚抱病,没有出席。宴席由沈柔一手操办。

宴会进行到一半,顾老夫人最喜爱的一只波斯猫突然上蹿下跳,口吐白沫,倒地抽搐不止。

众人大惊失色。

府里的大夫赶来一看,脸色大变:“老夫人,猫是中了毒!”

“中毒?”顾老夫人大怒,“好端端的,怎么会中毒?!”

大夫检查了猫吃过的东西,最后指着一盘鱼道:“问题就出在这盘鱼上。这鱼……不新鲜,再加上一种相克的香料,就成了剧毒。”

所有人的目光,都射向了负责操办宴席的沈柔。

沈柔吓得魂飞魄散,跪在地上连连磕头:“不是我!老夫人,真的不是我!我不知道会这样!”

“不是你是谁?”顾老夫人气得浑身发抖,“今日的宴席都是你负责的!你想毒死我的猫,是不是还想毒死我这个老太婆?!”

顾修明也脸色铁青。在母亲的寿宴上出这种纰漏,简直是奇耻大辱。

“说!到底怎么回事!”他厉声喝问。

沈柔吓得语无伦次,只会哭着喊冤。

就在这时,沈晚身边的一个嬷嬷站了出来,跪下道:“老夫人,少爷,此事……此事恐怕和二小姐贪墨厨房采买银钱有关。”

此言一出,满座哗然。

“你胡说!”沈柔尖叫起来。

“奴婢不敢胡说。”嬷嬷不卑不亢地从怀里掏出一个账本,“这是二小姐管家这一个多月来的账本。二小姐将采买的银钱克扣了三成,厨房为了省钱,只能买些不新鲜的食材。今日这鱼,就是前日没卖出去的死鱼。还有老夫人您冬日用的银骨炭,也被换成了黑炭。这些,账本上都记得一清二楚。”

账本呈上去,顾老夫人只翻了两页,就气得将账本狠狠砸在沈柔脸上。

“你这个贱人!吃里扒外的东西!我顾家是短了你吃还是短了你穿,你要这么作践我顾家!”

证据确凿,沈柔百口莫辩。

她只能爬到顾修明脚边,哭着求他:“姐夫,你相信我,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一时糊涂!姐夫……”

顾修明看着她,眼中是彻骨的失望和厌恶。

为了区区一点银钱,差点害了母亲的性命,还在寿宴上丢尽了顾家的脸。他当初真是瞎了眼,才会觉得她单纯善良。

“来人!”顾修明冷冷地开口,“把她给我送回沈家!从此以后,不准她再踏入顾家半步!”

沈柔如遭雷击,不敢置信地看着他。

她以为他对自己是有情的,没想到他竟如此绝情。

下人立刻上来,拖着哭天抢地的沈柔就往外走。

一场闹剧,就此收场。

风波过后,沈晚才“姗姗来迟”。她穿着一身素净的衣服,脸色苍白,仿佛大病初愈。

她走到顾老夫人面前,跪了下来:“母亲,都是媳妇的错。是媳妇没有管教好妹妹,才闹出今天这样的事情。请母亲责罚。”

她一上来,就把所有责任揽到自己身上。

顾老夫人看着她,再想想沈柔的贪婪恶毒,心中百感交集。她亲自扶起沈晚,叹了口气:“不关你的事。是我老糊涂了,错信了人。以后,这个家,还是得你来管。”

管家大权,再次回到沈晚手中。

而沈柔被送回沈家后,名声尽毁。沈父气得将她关进了柴房,不准她出门。

这一切,都在沈晚的计划之中。

这只是第一步。

接下来,轮到顾修明了。

沈晚开始不动声色地为顾修明铺路。她利用自己皇商嫡女的身份,为他结交了不少权贵。又利用前世的记忆,让他“料事如神”,在几次朝堂站队中都获得了巨大的好处。

顾修明的官位,一路高升,很快就做到了户部侍郎的位置。

他意气风发,越发觉得沈晚是他的贤内助,是他的福星。对她也渐渐多了几分真心。

然而他不知道,沈晚送他上去的每一步,都是通往地狱的阶梯。

她让他结交的,都是太子一党的人。

而她清楚地记得,再过半年,太子就会因为谋逆被废,所有党羽都会被连根拔起,满门抄斩。

顾修明,你不是喜欢往上爬吗?

那我就送你到最高的地方,再让你……狠狠地摔下来。

日子一天天过去,顾修明在官场上越发得意。他开始夜不归宿,流连于烟花柳巷。

沈晚对此,不闻不问。

她甚至在顾老夫人面前为他辩解:“母亲,夫君如今身居高位,应酬多是难免的。男人在外不易,我们做女人的,要多体谅。”

顾老夫人听了,更是觉得她贤惠懂事。

只有沈晚自己知道,她巴不得顾修明死在外面。

她要的,是顾家彻底的毁灭,是顾修明身败名裂,死无葬身之地!

终于,太子谋逆的事发了。

消息传来的时候,顾修明正在和同僚喝酒。他瞬间面如死灰,酒杯从手中滑落,摔得粉碎。

他完了。

他是太子一党的核心成员,太子倒了,他绝对没有活路。

他跌跌撞撞地跑回家,像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样抓住沈晚:“晚晚,救我!你一定要救我!去求求你爹,让你爹去宫里求情!”

沈晚看着他惊慌失措的样子,心中涌起一阵报复的快感。

她轻轻挣开他的手,慢条斯理地为他倒了一杯茶。

“夫君,你急什么?”她的声音,平静得可怕。

“我能不急吗?!”顾修明嘶吼道,“这是要杀头的罪!是要灭族的!”

“哦?灭族?”沈晚端起茶杯,轻轻吹了吹热气,“那正好。黄泉路上,有顾家上上下下几十口人陪着我,也算不孤单。”

顾修明猛地愣住,不敢置信地看着她。

“你……你说什么?”

沈晚抬起眼,那双曾经温柔似水的眸子里,此刻只剩下彻骨的寒意和恨。

“我说,我等这一天,已经等了很久了。”

“顾修明,你还记得那碗加了‘红袖’的燕窝吗?”

“红袖”,无色无味,却是天下奇毒,能让人肠穿肚烂,痛苦万分地死去。

顾修明的瞳孔骤然收缩,浑身的血液仿佛在瞬间凝固。

这个秘密,只有他和沈柔知道!她怎么会……

“很惊讶吗?”沈晚笑了,那笑容,比恶鬼还可怕,“我忘了告诉你,我死后,怨气不散,阎王爷特许我还阳,来向你们这对狗男女,讨还血债。”

她站起身,一步步逼近他,声音像是从九幽地狱传来:

“我腹中那未出世的孩儿,每日每夜都在我耳边哭。他在问我,爹爹为什么要杀死他。”

“我沈家,对你有知遇之恩,扶持你,帮助你,你却和我那好妹妹勾搭成奸,害我性命,图我嫁妆。”

“顾修明,你摸摸自己的良心,它还在吗?”

顾修明被她逼得连连后退,最后跌坐在地上。

他看着眼前的沈晚,只觉得陌生又恐惧。原来,从她重生回来的第一天起,就一直在算计他。

他所谓的青云之路,不过是她精心铺设的断头台。

“你……你这个毒妇!”他色厉内荏地骂道。

“毒?”沈晚轻笑一声,“比起你和沈柔,我可担不起这个字。”

她从袖中拿出一张纸,扔到他脸上。

“这是什么?”

“你和沈柔的私通信件,还有你私下里倒卖官粮,中饱私囊的证据。本来想让你多活几天的,可惜,太子倒得太快了。”

“夫君,我给你指条明路。”沈晚蹲下身,看着他绝望的脸,声音轻柔得像情人间的呢喃,“你去大理寺自首,把所有罪责都揽下来,就说一切都是你一人所为,和顾家无关。这样,或许还能保全顾家其他人。”

“当然,你也可以把所有事情都推到太子身上。不过,你觉得,皇上是会信一个死人,还是会信这些白纸黑字的证据?”

顾修明浑身颤抖,他知道,沈晚说的是事实。

他已经没有退路了。

“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他喃喃自语,依旧不愿相信。

“为什么?”沈晚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眼中是无尽的嘲讽,“你去地底下,问问我那没来得及出世的孩子吧。”

说完,她转身,决绝地离去。

留下顾修明一个人,瘫坐在冰冷的地面上,面如死灰。

三天后,户部侍郎顾修明畏罪自尽于家中。

他留下一封万言血书,承认自己结党营私,贪赃枉法,所有罪行皆一人所为,与家族无涉。

皇帝念其“坦诚”,最终只抄了顾修明的个人家产,并未株连顾家。

顾家,算是保住了。

但顾家的顶梁柱塌了,名声也彻底臭了。顾老夫人听闻噩耗,当场中风,瘫痪在床,口不能言。

偌大的顾家,一夜之间,风雨飘摇。

而沈晚,作为“受害者”和“大义灭亲”的功臣,不仅没有受到牵连,反而博得了一个贤良坚韧的好名声。

她以未亡人的身份,接管了顾家所有的产业。

顾修明的葬礼上,沈晚一身素白,跪在灵前,哭得肝肠寸断,仿佛真的伤心欲绝。

无人知道,在那低垂的眼帘下,是怎样一双冰冷而快意的眼睛。

处理完顾修明的丧事,沈晚回了一趟沈家。

沈柔自被赶回来后,就被关在后院的柴房里。昔日娇美的少女,如今形容枯槁,衣衫褴褛,和乞丐没什么两样。

看到沈晚,她像是疯了一样扑过来,却被下人拦住。

“沈晚!你这个贱人!是你害了我,是你害了修明哥哥!”她嘶声尖叫。

沈晚站在她面前,神情淡漠。

“是我。”她平静地承认,“那又如何?”

沈柔愣住了。

“你……你就不怕遭报应吗?”

“报应?”沈晚笑了,“我的报应,上一世已经受完了。现在,轮到你们了。”

她挥了挥手,下人端上来一个托盘,上面放着一碗热气腾腾的燕窝。

和前世,她喝下的那一碗,一模一样。

沈柔的眼睛瞬间瞪大了,脸上血色尽褪。

“你……你想干什么?”

“不干什么。”沈晚拿起汤匙,轻轻搅动着碗里的燕窝,声音温柔,“妹妹受苦了,姐姐特地给你炖了碗燕窝,补补身子。”

“你……你在里面放了什么?”沈柔吓得连连后退。

“没什么,就是一点‘红袖’罢了。”沈晚轻描淡写地说道,“妹妹不是最喜欢用这个吗?我想,你一定会喜欢它的味道。”

“不!我不要!我不要死!”沈柔惊恐地尖叫,拼命挣扎。

“这可由不得你。”沈晚眼神一冷。

两个粗壮的婆子上前,一个捏住沈柔的下巴,一个掰开她的嘴。沈晚亲自端起碗,将那碗致命的燕窝,一勺一勺,全部灌了进去。

“呜……呜……”

沈柔剧烈地挣扎着,但无济于事。

一碗燕窝见底。

婆子松开了手,沈柔立刻趴在地上,拼命地抠着喉咙,想要把东西吐出来。

可是,已经晚了。

剧烈的疼痛,很快从腹部传来,像是有一万只蚂蚁在啃噬她的五脏六腑。

她痛苦地在地上翻滚,哀嚎,求饶。

沈晚就那么静静地站着,看着,脸上没有一丝表情。

她看着沈柔的皮肤一寸寸变黑,看着她七窍流血,看着她最后在无尽的痛苦中,慢慢断了气。

和她前世的死法,一模一样。

“拖出去,就说二小姐暴病而亡,找个地方埋了。”沈晚淡淡地吩咐。

“是。”

解决了沈柔,沈晚走在回廊下。

天边,残阳如血。

大仇得报,她却没有想象中的喜悦,心中反而空落落的。

她赢了,可她也什么都没有了。

孩子,亲情,爱情……她曾经拥有的一切,都已化为灰烬。

未来的路,只剩下她一个人。

她抬起头,看着阴沉的天空,缓缓闭上了眼睛。

顾修明,沈柔,地狱见。

若有来生,愿我们,永不相见。

从此,京城少了一个顾侍郎,却多了一个以铁腕手段闻名的沈家主母。

沈晚遣散了顾家大部分的下人,只留下几个忠心的。她变卖了顾家的祖宅,带着瘫痪在床的顾老夫人,住进了城外的一处小庄子里。

她没有虐待顾老夫人,一日三餐,汤药不断,让她活着,却也只能活着。

让她亲眼看着,她引以为傲的顾家,是如何在她这个商贾之女的手中,分崩离析,化为尘土。

这或许是比死亡,更残忍的惩罚。

几年后,京中传来消息,新帝登基,大赦天下。

沈晚站在庄子的庭院里,听到这个消息,只是淡淡一笑。

天下如何,与她何干?

她的恩怨,早已了结。

她转身走进屋,阳光将她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孤寂而决绝。

这一世,她为复仇而活。

这一生,再无悲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