孝子陈锡九:人鬼相助破磨难&恶有恶报善有善果
发布时间:2025-09-06 06:06 浏览量:1
人鬼相助破磨难(上)
邳州有个书生叫陈锡九,爹陈子言是当地出了名的读书人,写得一手好文章,早年就被周家庄的周富翁瞧上了——周富翁虽有钱,却总觉得缺些“文气”,见陈子言名声好,立马拍板把宝贝女儿周姑娘许配给了陈锡九,还摆了好几桌酒,逢人就夸自己找了个好女婿。
可世事难料,陈子言连着考了好几回乡试,次次都落榜,家里的积蓄渐渐花光,日子一天比一天紧巴。为了谋条出路,他咬咬牙去秦地游学,想着能找个教书的活计,可这一去就没了音信,连封家书都没寄回来。周富翁本来就嫌陈家穷,这下更是悔得肠子都青了,私下里盘算:“早知道陈子言这么没出息,当初还不如把女儿嫁给王举人!”
这王举人刚死了老婆,家里有钱有势,聘礼送得又厚,迎亲的车马能排半条街。周富翁越想越觉得亏,对陈锡九的态度也冷了下来,平日里见了面连句好脸色都没有。后来干脆横下心,给女儿穿了件打补丁的粗布衣裳,头上插了根不值钱的铜钗,雇了个老仆妇,就把人往陈家送。陈家当时穷得揭不开锅,米缸里只剩小半缸糙米,周富翁却连一粒米都没接济,还私下叮嘱仆妇:“别给他们家好脸色看,让那丫头早点认清现实!”
有天,周富翁让老仆妇给女儿送一篮粗粮,仆妇一进陈家大门,就扯着嗓子喊:“老夫人!我家主人让我来瞧瞧,我家小姑姑在这儿有没有饿死!”陈母本就因为儿子的婚事愁得慌,听这话气得浑身发抖,脸色煞白。周姑娘怕婆婆难堪,赶紧笑着迎上去,想接过篮子打圆场,谁知仆妇一把拦住:“别接!你自打嫁过来,连杯温凉水都没给过我们周家,我看你婆婆也没脸吃这东西!”
这话彻底把陈母惹火了,正要理论,陈锡九从外面回来,正好听见这话。他本就因为岳父的刁难一肚子气,这会儿见仆妇敢这么欺负娘,顿时火冒三丈,冲上去一把揪住仆妇的头发,左右开弓扇了好几个耳光,边打边骂:“你个老东西,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敢在我家撒野!”仆妇被打得哭爹喊娘,连滚带爬地跑回了周家。
周富翁听说这事,气得拍着桌子骂:“陈锡九这穷小子,竟敢打我的人!”第二天一早就派人去接女儿,周姑娘心里念着陈锡九,说什么也不肯走;第三天,周富翁干脆带了七八个壮汉,吆吆喝喝地闯到陈家,摆出一副要打架的架势。陈母是个老实人,见这阵仗吓得不行,硬劝着儿媳先回周家避避风头。周姑娘没办法,只能流着泪上了车,临走前还偷偷塞给陈锡九一块自己绣的帕子,小声说:“我等着你接我回来。”
可周富翁哪肯善罢甘休?没过几天,就派人去逼陈锡九写离婚书。陈母抱着最后一丝希望,盼着陈子言能回来做主,可左等右等都没消息,实在没办法,只能哭着逼儿子写了休书。陈锡九拿着写好的休书,手都在抖,心里又恨又急,却一点办法都没有。
就在这时,有个从西安回来的商人带来了消息:“陈子言先生在西安客店里病死了,听说就埋在东郊的乱坟场里,具体哪座坟就不知道了。”陈母一听这话,当时就晕了过去,醒来后又悲又气,一病不起,没几天就咽了气。陈锡九趴在娘的灵前哭得死去活来,家里穷得连口棺材都买不起,只能把仅有的几亩薄田卖了,才勉强给娘置办了一口薄棺。
安葬了娘,陈锡九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去西安找爹的尸骨,把爹和娘合葬在一起。他揣着卖田剩下的几个铜板,一路讨饭往西安走,白天靠路人施舍些干粮充饥,夜里就睡在破庙里。到了西安,他天天在东郊的乱坟场转悠,逢人就问:“您知道几年前有个叫陈子言的书生埋在哪儿吗?”可问了半个多月,连一点线索都没有。
有天晚上,陈锡九饿得实在不行,在路边捡了个别人剩下的馒头,正啃着路过一片坟场,突然从暗处窜出好几个人,一把夺过他手里的馒头,还把他按在地上。“小子,欠我们的饭钱该还了吧!”陈锡九又饿又累,挣扎着说:“我是外乡人,天天讨饭,哪欠你们饭钱?”那伙人根本不听,把他按在地上拳打脚踢,还找来一块埋过死孩子的破棉絮,死死塞住他的嘴。陈锡九感觉自己快喘不上气了,眼前一阵阵发黑,就在这时,那伙人突然慌了:“不好!官府的人来了!”
话音刚落,就听见马蹄声和车轮声越来越近,一辆马车停在跟前,车上的人掀开帘子,厉声喝道:“你们在干什么?躺在地上的是谁?”那伙人吓得赶紧松开手,有个胆子大的指着陈锡九说:“回……回大人,是个讨饭的!”车上人怒喝:“胡说!这是我儿子!你们这些孽鬼,竟敢动我的人!”说着就叫随从把那伙人捆起来。
陈锡九被人扶起来,嘴里的棉絮被拿掉,他定了定神,抬头一看,车上坐着的竟然是他爹陈子言!“爹!您……您没死?”陈子言叹了口气,说:“我确实死了,现在是阴曹的太行总管。我听说你在这里受苦,特意来帮你。”陈锡九再也忍不住,抱着爹的腿哭了起来,把周家逼他写休书、娘去世的事一五一十说了。陈子言说:“别怕,你媳妇现在在你娘那儿,她也很想你,我带你去见见他们。”
陈锡九跟着爹上了车,马车跑得飞快,一会儿就到了一座气派的官署前。他跟着爹进去,穿过好几道门,看见娘正坐在屋里缝衣服,周姑娘站在娘身边,见了他赶紧跑过来:“锡九!”陈锡九又惊又喜,刚想说话,娘就劝道:“你别急着留在这儿,你历尽千辛来寻你爹的尸骨,要是留在阴间,怎么完成心愿?况且上帝知道你是个孝子,赐了你一万斤黄金,你和媳妇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快回去吧!”
陈锡九还想再劝,爹却催着他快走:“我告诉你,你爹的尸骨就在乱坟场里,离那里一百多步,有两棵一高一矮的白榆树,就在那树下。”说着就把他往外推,陈锡九连和娘告别的机会都没有,出门就看见两个壮汉牵着马在等他。他上了马,爹又叮嘱:“你原来住的地方有我给你留的路费,赶紧去寻尸骨,回家后就去周家要媳妇,他们要是不给,你绝不罢休!”
陈锡九点点头,马跑得飞快,鸡叫头遍就回到了西安。他按爹说的,找到原来住的破庙,靠墙坐下休息,感觉腿边有块石头硌得慌,天亮一看,竟然是块拳头大的白银!他拿着白银买了口棺材,租了车马,赶到乱坟场,果然在两棵白榆树下挖出了爹的尸骨。他小心翼翼地把尸骨装殓好,雇了车,一路护送着回了邳州,把爹和娘合葬在了一起。
恶有恶报善有善果(下)
陈锡九把父母合葬后,家里就剩一间空荡荡的破房子,连口像样的锅都没有。幸好乡亲们都知道他是个孝子,平日里有剩饭剩菜都会给他端一碗,他才算没饿死。可他心里一直惦记着周姑娘,想着爹说的“去周家要媳妇”,可自己手无缚鸡之力,怕周富翁不肯放人,就找了族兄陈十九帮忙。
这陈十九是村里有名的“混不吝”,平日里谁都不敢惹他,听陈锡九说要去周家要媳妇,拍着胸脯说:“这事包在我身上!”两人来到周家门口,看门的见是陈锡九,直接把门关了:“我家老爷说了,不认识你!”陈十九立马火了,拍着门就骂:“周老财!你个见钱眼开的东西,赶紧把我弟媳妇交出来,不然我拆了你的门!”
骂声惊动了周富翁,他从门缝里一看,见是陈十九,心里有点发怵——他知道陈十九不好惹,赶紧让人传话:“陈公子别生气,我这就送女儿过去,您先让锡九回家等着。”陈锡九这才拉着陈十九离开了。
原来,周姑娘被接回周家后,周富翁天天在她面前骂陈锡九和陈母,周姑娘从不顶嘴,只是对着墙偷偷哭。陈母去世的消息,周富翁故意瞒着她;逼陈锡九写了休书后,他把休书扔给女儿:“你看看!陈家把你休了,你别再想着那个穷小子了!”周姑娘不信:“我没做过对不起陈家的事,他们怎么会休我?”她要回陈家问清楚,周富翁却把她锁在屋里,不让她出门。
后来陈锡九去了西安,周富翁又造了个假消息,到处说陈锡九在西安病死了,想断了女儿的念想。这消息一传开,有个做内阁中书的杜大人就来提亲,周富翁见杜家有权有势,立马答应了,连迎亲的日子都定好了。周姑娘是从丫鬟嘴里知道这事的,当时就哭晕了过去,醒来后就开始绝食,天天蒙头躺在床上,没几天就瘦得只剩一口气了。
周富翁正愁没法收场,突然听说陈锡九回来了,还带着陈十九来要媳妇,心里盘算:“这丫头反正快死了,不如抬去陈家,等她死了,我就告陈锡九虐待妻子,让他吃不了兜着走!”于是赶紧让人把周姑娘抬上担架,送到了陈家。抬担架的人怕陈锡九看周姑娘病危不肯收,一进陈家大门,放下担架就跑了。
邻居们都围过来看,纷纷劝陈锡九:“锡九啊,这姑娘快不行了,你可别收,不然周老财肯定要赖你!”陈锡九却摇了摇头,小心翼翼地把周姑娘扶到床上,刚想给她盖被子,就发现她没气了。陈锡九吓得腿都软了,就在这时,周富翁的儿子周少爷带着十几个壮汉,手里拿着棍子、锄头闯了进来,一进门就砸桌子摔椅子:“陈锡九!你把我妹妹害死了,我跟你没完!”
陈锡九吓得赶紧躲到床底下,周少爷等人还在屋里翻来翻去地找。乡亲们见周家人太过分,都替陈锡九抱不平,有个壮汉喊了一声:“大家别看着了,周家人欺负人太甚,咱们帮锡九!”一下子涌过来十几个乡亲,和周家人打了起来。周少爷带来的人都是些欺软怕硬的主,没打几下就被打得抱头鼠窜。
周富翁听说儿子被打,气得立马去官府告状,说陈锡九害死了他女儿,还纠集乡人打人。县令派人把陈锡九、陈十九和几个乡亲都抓了起来。陈锡九被抓走前,把周姑娘的“尸体”托付给邻居张大娘照看:“大娘,麻烦您帮我看着她,我回来再好好安葬她。”张大娘点点头,守在床边哭。
谁知过了一会儿,张大娘突然听见床上有动静,低头一看,周姑娘竟然慢慢睁开了眼睛,还轻轻喘了口气!张大娘又惊又喜,赶紧跑去官府报信。县令本来就觉得这事蹊跷,听张大娘这么一说,立马让人去陈家核实,果然见周姑娘醒了过来。县令这下明白了,是周富翁故意诬陷,气得拍着惊堂木:“周老财!你竟敢欺瞒本官,诬陷好人!”周富翁吓得赶紧磕头求饶,偷偷塞给县令一大笔银子,才免了牢狱之灾。
陈锡九从官府回来,见妻子醒了,抱着她哭得稀里哗啦。周姑娘也哭着把自己被关、绝食的事说了,还说:“我绝食的时候,突然有人拉我起来,说‘我是陈家人,带你去见你丈夫’,我就迷迷糊糊上了轿,后来见到了公婆,他们说等你回来就送我回家,没想到一睁眼就在这儿了。”夫妻二人又悲又喜,紧紧抱在一起。
可日子还是穷,陈锡九就在村里办了个私塾,教村里的小孩识字,赚点微薄的束脩度日。他一边教书,一边自己苦读,晚上对着油灯看书时,总忍不住念叨:“爹说上帝赐了我一万斤黄金,怎么现在还是穷得叮当响?难道教书真的发不了财?”
有天傍晚,陈锡九从私塾回家,刚走到村口,就过来两个穿官服的人,问他:“你是陈锡九吗?”陈锡九点点头,那两人突然拿出铁索,把他锁了起来。陈锡九又惊又怕:“我没犯法,你们为什么抓我?”村里人也围了过来,问怎么回事,才知道是府城里出了盗窃案,有人指认陈锡九是同伙。
乡亲们都知道陈锡九是个老实人,肯定是被冤枉的,凑了些银子塞给公差,求他们路上别为难陈锡九。到了府城,陈锡九被带到知府面前,知府见他温文尔雅,不像做贼的人,就问他:“你家住哪里?父亲是谁?”陈锡九回答:“我是邳州人,父亲是陈子言。”知府一听,赶紧站起来:“你是陈先生的儿子?我是韩某,当年在邳州时,曾跟着陈先生读书!”
原来这知府是陈子言早年教过的学生,他立马让人给陈锡九松了绑,又让人把盗贼带上来严刑拷问。盗贼熬不过打,终于招了:“是邳州的周富翁给了我钱,让我诬陷陈锡九的!”知府气得不行,当即下令把周富翁抓来。后来又听说陈锡九的孝行,更是对他另眼相看,送了他一百两银子做读书费用,还送了两头骡子当脚力,让他常来府里交流学问。知府还在其他官员面前夸陈锡九,从总督到县令,都知道了邳州有个孝子陈锡九,纷纷给他送钱送物。
陈锡九骑着骡子回到家,日子总算好了些。没过多久,周富翁因为之前诬陷陈锡九、又行贿县令的事被人揭发,被抓进了监狱。周姑娘的娘哭着跑到陈家,跪在地上求女儿和陈锡九救救周富翁。周姑娘心软,哭着求陈锡九帮忙。陈锡九虽然恨周富翁,但看在妻子的面子上,还是去府城找知府求情。知府看在陈锡九的面子上,让周富翁出钱赎罪,罚他出一百石谷子给陈锡九。
周富翁被放出来后,心里还是不服气,从粮仓里装谷子时,故意掺了好多糠秕。陈锡九看着车上的谷子,笑着对妻子说:“你爹还是这副小气样子,他以为我会稀罕这些掺了糠的谷子?”说完就让人把谷子拉了回去。
又过了半年,陈家夜里进了强盗,把两头骡子偷走了。陈锡九心疼得不行,那两头骡子不仅能拉车,还是知府送的,意义非凡。没想到半年后的一天夜里,陈锡九正在灯下读书,突然听见敲门声,他问:“是谁?”外面没动静,叫仆人去开门,门刚一开,两头骡子就跳了进来,身上还冒着汗,直奔槽头。陈锡九赶紧拿蜡烛去照,发现每头骡子背上都驮着一个皮口袋,打开一看,里面全是白银!
后来才知道,这伙强盗抢了周家,装了满满两口袋银子,路上遇到巡逻的官兵,吓得丢下银子和骡子跑了。两头骡子认路,就自己跑回了陈家。周富翁本来就因为坐牢受了刑,又丢了银子,一气之下病倒了,没几天就死了。
周富翁死后,周家母子没了依靠,二女婿王举人本来当了县令,却因为贪污被撤职,全家被流放到沈阳。周姑娘夜里梦见父亲穿着囚服,被铁链锁着来找她:“我这辈子做了太多坏事,现在在阴间受罚,只有你公公能帮我,你让锡九给你公公写封求情信吧!”周姑娘醒后哭着把梦告诉了陈锡九。陈锡九第二天就去了太行山,在爹娘的坟前摆上香烛祷告,希望能帮周富翁减轻罪孽。
后来周家母子实在过不下去了,陈锡九虽然恨周富翁,但还是时常接济他们。乡亲们都说:“陈锡九真是个好人,换了别人,早就不管周家的事了!”而陈锡九和周姑娘,靠着上帝赐的“黄金”(其实是各方接济和骡子带回的银子)
日子渐渐安稳下来。陈锡九用那些银子修了修漏风的老屋,把私塾搬到了自家院里,添了两张新书桌,村里来读书的孩子越来越多。周姑娘身子好利索后,就帮着打理家务,每天清晨起来烧好粥,等锡九教完早课一起吃;傍晚则坐在院门口缝补,看着锡九送学生回家,夕阳把两人的影子拉得长长的,满是烟火气。
有天夜里,陈锡九又梦见了爹。陈子言穿着官服,笑着说:“你娘在阴间挺好的,知道你日子过稳了,放心得很。那‘一万斤黄金’,不是真让你发大财,是让你靠孝行和勤勉换安稳——你看,乡亲帮你、知府帮你,连骡子都帮你,这不就是‘黄金’吗?”陈锡九醒后琢磨半天,笑着对妻子说:“爹说得对,咱们现在的日子,比有黄金还踏实。”
后来陈锡九考中了秀才,又接着考举人。这回他没像爹当年那样屡屡落榜,三年后就中了举,消息传到邳州,乡亲们都来道贺,连之前欺负过他的周家人(周富翁的老婆和小儿子)都拎着鸡蛋来,局促地说:“锡九啊,以前是我们不对……”陈锡九没计较,还劝他们:“以后好好过日子,有难处就说。”
再后来,陈锡九被派去外地当县令,他带着周姑娘上任,为官清廉,还常帮百姓修桥铺路。有人问他:“您当年那么苦,现在当了官,咋不享享清福?”陈锡九就把自己寻父、遇鬼、团圆的事讲给大家听,最后说:“我爹是阴司总管都劝我向善,做人哪能忘了本?”
直到晚年,陈锡九和周姑娘还常回邳州老家看看。那两棵埋过爹尸骨的白榆树还在,枝繁叶茂;当年他教书的私塾也还在,成了村里的学堂。每次路过,陈锡九都会站一会儿,想起年轻时的磨难,再看看身边的妻子,总忍不住感叹:“孝行能感天,善举能积福,这话真没说错啊!”
而周富翁的儿子,后来靠着陈锡九的接济,学了门木匠手艺,也成了个本分人。他常对人说:“要不是陈大哥,我早饿死街头了——做人可不能学我爹,见利忘义,最后只能落个不好的下场。”这话传到陈锡九耳朵里,他只是笑笑:“改了就好,都过去了。”
就这样,陈锡九和周姑娘一辈子夫妻和睦,儿女双全,活到了八十多岁。临终前,陈锡九拉着妻子的手说:“这辈子能遇见你,能找到爹的尸骨,能做个对得起良心的官,值了。”周姑娘哭着点头:“下辈子,我还跟你做夫妻。”
后来有人把他们的故事编成了话本,在邳州一带流传,老人们讲给孩子听时,总不忘加一句:“做人要孝,做事要善,老天不会亏待人的——你看陈锡九就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