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盆时,我腹中孩⼦:娘亲,你和国公爷从未圆房,每晚是暗卫和你共寝

发布时间:2025-09-07 17:45  浏览量:1

产房里,血腥气和汗水味交织,就在我痛得快要昏死过去时,一个稚嫩的声音却在我脑海里炸开:

【要死了要死了,我这条小命今天就要玩完了!】

【娘啊,你跟国公爷根本就没圆过房!每晚陪着你的,其实是他的暗卫!】

我:「……」

一瞬间,所有真相像淬了毒的匕首,狠狠扎进我心里。

原来,我的枕边人,那个温文尔雅的国公爷,早就在府里金屋藏娇,养着一个罪臣之女,甚至让她怀上了孽种。

为了上演一出“狸猫换太子”的戏码,我的好夫君,竟狠心给我灌下催产药。

孩子落地的瞬间,我便血崩而亡。

可当我再次睁开沉重的眼皮,映入眼帘的,却是熟悉的龙凤红烛——老天垂怜,竟让我回到了大婚之夜。

1

喜帐内,龙凤烛泪滑落,空气中弥漫着暧昧的合欢香。一个陌生的男性气息欺近唇边,这个熟悉的场景让我瞬间清醒——

我重生了。

不偏不倚,正好回到了我和国公爷赵长安的大婚当晚。

与我缠绵悱恻的男人,并非我的新婚丈夫,而是他的贴身暗卫,顾剑。

前世,是我那未出世的孩子,用生命换来了所有真相。

所谓的英雄救美,不过是赵长安精心策划的一场戏。真正从冰冷湖水中将我捞起的,是顾剑。日后与我夜夜同床共枕的,也是顾剑。

我死后,灵魂飘在半空,亲眼看到顾剑为了给我报仇,状若疯魔地持剑行刺,最终却被乱刀砍死。

我们一家三口,就这么整整齐齐地奔赴了黄泉。

赵长安则对外宣称我产后血崩,顺理成章地将他与白月光的私生子记为嫡长子。而我和顾剑,还有我那可怜的孩子,仅用一张破草席包裹着,被随意丢弃在了乱葬岗。

我的牌位被随意安置在乡下庄子,赵家则心安理得地吞并了我丰厚的嫁妆,吃绝户吃得理直气壮。

我听到赵长安对着我的灵位,笑得猖狂又得意:「宋如兰,你一个无依无靠的孤女,偏偏又是大儒之后,这个身份简直是为我量身定做。你死了,无人为你伸冤,你父亲清誉满天下,正好能为我儿铺就一条青云路。」

说完,他眼中又涌起一丝阴冷的嘲讽,「唯一出乎我意料的,是顾剑那个蠢货,竟然真的对你动了心。」

「可惜啊,宋如兰,你必须死。我的茵茵,容不下你继续占着国公夫人的位置。」

「你这颗棋子,使命完成了。」

就在我的魂魄即将消散时,一个粉雕玉琢的福娃娃走到我面前,拉住我的手,甜甜地笑道:「娘亲别怕,我是大仙座下的弟子,特来送娘亲开启下一世的轮回。」

是我的孩子。

我泪如雨下,她却拍拍我的手背,「娘亲不哭,我们很快会再见面的。」

2

前世的记忆如潮水般涌回,我伸手,紧紧搂住了身上男人的脖子。

他撑在我上方,肌肉紧绷如弓弦,额角的汗珠滚烫,滴落在我眼角,与我的泪水混在一处。

我是家中独女,父亲离世后便再无依靠。我要复仇,就必须让顾剑,这个与我命运相连的男人,彻底成为我的人!

赵长安既然费尽心机安排了这么一位英武不凡的暗卫,我便却之不恭,将计就计。

前世的赵长安的确步步为营,滴水不漏,但他忘了,我可是大儒之女。

同样的错误,我绝不会犯第二次!

合卺酒里加了料。

我和顾剑都喝了下去。

在意识彻底沉沦之前,我搂紧了他,在他耳边用沙哑的声音清晰地说道:「顾剑……我知道是你。」

男人高大的身躯猛然一震。我趁机在他肩头,留下了一个深深的牙印。

他僵住了。

我贴着他的耳朵,又补了一句:「也幸好,是你。」

这句话仿佛一道赦令,瞬间释放了他身体里的猛兽。顾剑再也无需压抑,他的吻带着燎原的烈火,将我吞噬。

为了不让我察觉,他身上熏了与赵长安别无二致的冷香,难怪……前世我总觉得白日与夜晚的夫君判若两人。

赵长安的演技堪称炉火纯青,可那种深入骨髓的隔阂感,却骗不了人。只是我做梦也想不到,他竟能无耻到如此地步!

从相识到相爱,他每一步都算计得精准无比,让我这只猎物无处可逃。

我,宋如兰,就是他精挑细选的完美棋子。

天色微明,身侧传来细微的动静。我浑身酸软,勉强掀开眼皮,只看到顾剑挺拔的背影,上面布满了昨夜留下的抓痕。

前世,我数次遇险,总能化险为夷,现在想来,哪有什么岁月静好,不过是他在暗中替我负重前行。

「顾剑。」我哑声唤他。

男人背脊一僵,像是被钉在了原地,不敢回头,下一秒便飞快地穿衣下床。

我明白,作为赵长安的心腹,他昨夜只是奉命行事,忠诚的转换并非一朝一夕。

但我必须策反他。

小憩片刻后,我起身去给长辈敬茶。

一切都和前世一样,赵长安依旧扮演着他的深情夫君。他昨夜明明宿在崔柳——也就是他如今的“一等丫鬟”柳茵茵房中,此刻却能一手扶着我的腰,柔声关切:「夫人可是累着了?都怪为夫昨夜不知节制。」

我胃里一阵翻涌,面上却做出娇羞的模样,指尖轻轻划过他脖颈上的一点红痕,低声道:「夫君会不会觉得,我昨夜……太过主动了?只是嫁给了心上人,一时欢喜得忘了形。」

赵长安脸上的笑容僵住了一瞬。

整个敬茶过程,他的神色都有些古怪。而那位在老夫人身边伺候的柳茵茵,目光像淬了毒的针,一次次扎向我。

每当她看过来,我便与赵长安表现得愈发亲昵,或附耳低语,或整理衣领。

不出所料,柳茵茵的醋坛子翻了。

当晚,晚膳刚用过,赵长安就寻了个由头:「夫人,我出去处理些急事,很快回来。」

不,你不会回来的。

你会去安抚你的心尖宠。而深夜叩响我房门的,将会是另一个人。

3

回到房中,我立刻更换了香炉里的熏香,将屋内的烛火也换了一遍。

所有可能被动手脚的角落,我都仔细检查了一遍。

我必须保持绝对的清醒。

前世我总在床笫之事上轻易沉沦,原以为是自己痴恋赵长安,现在才明白,不过是迷香作祟。

夜深人静,婢女退下。

顾剑的身影如鬼魅般潜入时,我正躺在床上假寐。

他刚靠近床沿,我便睁开了眼。

他浑身一震,立刻就要转身退走。

「不准走!」我从背后一把抱住了他精壮的腰身。

顾剑的身体僵得像块石头。

我将脸颊贴上他温热的后背,娓娓道来:「我知道是你,顾剑。上次在城南,是你从水里救的我。还有宋家遭劫匪那次,也是你护我周全。」

「别躲了。我想嫁的人,一直都是你。」

他闻言,终于有了反应,缓缓握住了我的手,嗓音低沉而磁性,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夫人,我……」

这声音,比赵长安那虚伪的语调动听百倍。

论样貌身段,顾剑更是胜出赵长安不止一筹。

「顾剑,转过来,看着我。」

他依言转身,下一秒却“噗通”一声单膝跪地,双手捧着佩剑举过头顶:「属下唐突了夫人,夫人若心中有恨,请赐我一死!」

我被他这副样子逗得“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他茫然抬头:「夫人……」

我伸出手指,轻轻划过他滚动的喉结,男人的薄唇瞬间抿紧。我凑上前,在他唇上印下一个轻柔的吻,笑靥如花:「傻瓜,我心里的人本就是你,何来唐突一说?」

顾剑的瞳孔骤然放大,眼底交织着震惊、惶恐,还有一丝不敢置信的狂喜。

「夫人……我……」

我的指尖压在他的唇上:「嘘……你什么都不用解释,我全都知道。」

「赵长安娶我,无非是看中了我父亲的名望,又欺我孤女好拿捏,好为他真正的宝贝疙瘩铺路罢了。」

「我没猜错的话,这国公府里,藏着一个他见不得光的女人。」

顾剑脸上的震惊再也无法掩饰,但随之而来的,是一种如释重负的轻松。

「夫人……您打算怎么做?您……当真不恨我毁了您的清白?」

顾剑是死士,是赵长安从罗刹场里买回来的刀。谁是他的主子,他就为谁卖命。

可我看得出,他对赵长安,并无多少孺慕之情。

我要的,是将他彻底驯化成只属于我的忠犬。

我再次吻了吻他的唇。

他显然不经撩拨,而我,早已在前世与他做了一年的“事实夫妻”。

这辈子的男人,只能是他。否则,我怕那个可爱的福娃娃,就再也回不来了。

「顾剑,你听清楚,我心悦之人是你。我之所以嫁入国公府,一是为你,二是为了这朗朗乾坤。」

顾剑的脸瞬间涨红,可听到后半句,又刷地一下白了:「朝廷?」

我重重点头:「那个柳茵茵,是罪臣之女,辰王府的余孽。当年辰王谋逆,满门抄斩,唯有辰王本人在逃。赵长安将柳茵茵从死牢里偷梁换柱救出来,这是欺君之罪。」

「可……他真的会为了一个女人,拿整个家族的性命去赌?」

顾剑的呼吸变得急促:「夫人的意思是?」

我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道:「赵长安,也是反贼。」

这话是假的。

但,就算他不是,我也要让他坐实这个罪名!

我要他,永世不得翻身!

4

我双手捧着顾剑的脸,对他发动了最柔情的攻心计。

一个自幼在刀口舔血、孤独长大的男人,最抵不过绕指柔情。我要让他相信,我才是他唯一的归宿,他唯一的救赎。

「赵长安只是从鬼市买下了你的命,他对你并无恩情。可我不同,我能给你一个家,许你一个光明的未来。」

「难道你不想与我正大光明地站在一起吗?不想与我生儿育女,共享天伦吗?」

男人的瞳孔里,清晰地倒映着我深情的脸庞。

他的喉结再次剧烈地滚动了一下。

我乘胜追击:「昨夜,与我在一起时,你心中……是否也曾有过片刻的欢喜?」

顾剑的防线,彻底崩塌了。

我拉着他走向床榻。

明亮的烛火下,他下意识想去吹灯,却被我按住了手。

「不准熄灯,顾剑,我要看清楚你。」

「还有,以后别再用香了。我不喜欢你身上沾染赵长安的味道。」

顾剑重重地点头,声音里带着一丝被驯服的乖顺:「都听夫人的。」

我满意地摸了摸他的脸:「乖。」

男人的耳根瞬间红透,蔓延至整个脖颈。

与此同时,后院厢房内。

柳茵茵正使着小性子,赵长安耐心地哄着她:「还在气?我跟宋如兰不过是逢场作戏。她还傻乎乎地以为昨夜是我呢,白日里自然要做得亲密些,免得她起疑心。」

柳茵茵的脸色这才缓和下来。

赵长安顺势将她搂入怀中:「你我青梅竹马,此生我绝不负你。若非辰王府出事,你早就是我的妻。」

柳茵茵垂泪:「长安哥哥,我知道你待我好。可我一看到你和宋如兰那副恩爱的样子,心里就堵得慌。」

赵长安在她耳边低语:「茵茵,我们可以要个孩子了。等孩子一出生,我就让他做国公府的嫡长子。」

柳茵茵眼神一闪:「可我一想到,她才是你明媒正娶的夫人,我就恨不得她立刻去死!我更不能让我的孩子,管那个贱、人叫娘!」

赵长安眼中闪过一丝狠戾:「好,都依你。等她没了利用价值,我就让她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得到承诺,柳茵茵破涕为笑,两人很快便纠缠在了一起。

5

第二日,我去老夫人处请安。

柳茵茵作为大丫鬟,亲自为我奉茶。就在我接过茶杯的瞬间,她的手腕一斜,一整杯滚烫的热茶尽数泼在了我的手背上。

故技重施。

若是前世,我定会选择息事宁人。

但现在,我反手就是一记响亮的耳光,打得她眼冒金星。「放肆!瞎了你的狗眼!给本夫人滚到院子里跪着,跪不足两个时辰不准起来!」

柳茵茵满脸的不可置信,求助地望向老夫人。

老夫人刚要开口,我便抢先道:「国公府乃世袭罔替的爵位,不是什么腌臜货色都能进来的。婆母,您身边这丫鬟要是手脚不利索,还是趁早发卖了干净。」

一句话,堵得老夫人哑口无言。

「还不快滚出去跪着!」

柳茵茵咬着牙,眼中淬满了毒,却也只能乖乖出去罚跪。

赵长安和柳茵茵千挑万选,最终选中了我这个软柿子。我前世的悲惨,柳茵茵至少有一半的“功劳”。

老夫人皮笑肉不笑地说:「到底是要当家主母的人,得饶人处且饶人吧。」

我笑而不语。

这一家子,从根上就烂了。

回到院子,我立刻叫来心腹:「今天天热,柳茵茵跪上两个时辰,定会汗流浃背。她那爱美的性子,肯定要回房换洗。你算好时间,把那个好色的鳏夫张管事引过去。」

张管事是老夫人的远房亲戚,平日里就手脚不干净。前世,柳茵茵就曾设计用他来败坏我的名声。

今日,我便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顺便,也给赵长安添点堵。

我要逼他,亲手揭开他与柳茵茵的这块遮羞布。

果不其然,晌午时分,后院厢房就闹得天翻地覆。

张管事被簪子戳瞎了一只眼睛,而柳茵茵衣衫不整,哭哭啼啼,嘴里不停地喊着「长安哥哥」。

我立刻派人快马加鞭,将赵长安从衙门“请”了回来。

我也换了身华服,姗姗来迟,故作震惊道:「哎呀,听闻柳茵茵竟被张管事给……这……为了保全她的名节,不如就将她许给张管事做填房吧,倒也般配。」

用这种腌臜手段对付他们,我心中竟无半分愧疚。

你给我配暗卫,我就给你乱点鸳鸯谱。

赵长安气得脸色铁青,眼中的杀意几乎要溢出来。但他没有立刻反驳我的提议。

就在他犹豫的这几秒里,柳茵茵哭得梨花带雨:「长安哥哥,我没有……我是清白的!他没有得逞!你要信我!」

我知道张管事没得逞。

可那又如何?

我故作惋惜:「女子名节大过天,柳茵茵,你也别不知好歹了。」

柳茵茵恨恨地瞪着我。

张管事跪在地上磕头如捣蒜:「国公爷饶命!小的只是一时鬼迷心窍,真的什么都没做成啊!」

听到这话,赵长安似乎松了口气,一脚将张管事踹翻在地:「拖下去!重打五十,赶出国公府!」

说着,他竟在众目睽睽之下,将衣衫凌乱的柳茵茵打横抱起。

此举,无异于昭告天下。

我适时地后退一步,以帕掩唇,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夫君……你……你这是何意?」

赵长安脸上闪过一丝无奈和歉疚:「夫人,稍后我定会给你一个解释。」

6

柳茵茵伏在赵长安怀里,侧过脸,竟给了我一个挑衅的笑容。

她以为她赢了。

真是可笑至极。

不把你们的关系钉死,我、日后如何一网打尽?

当晚,赵长安便向全府宣布,要抬柳茵茵为贵妾。

我的贴身婢女气得直跺脚:「夫人,这贵妾的身份,在府里可就仅次于您了呀!」

赵长安对柳茵茵,还真是情深义重。他就一点不怕柳茵茵风头太盛,被人认出真实身份吗?

我淡然一笑:「无妨。」

我巴不得他们越高调越好。

黄昏时分,赵长安才来到我的院子。他换了身干净的衣袍,但鬓角的水汽尚未干透,不用想也知道这几个时辰他干嘛去了。

我冷着一张脸。

赵长安自知理亏,送来一堆珠宝首饰赔罪:「夫人,茵茵她……遭遇了那种事,若不给她个名分,她怕是活不下去了。」

我故意刺他:「赏给旁人做妾,不也一样能活?」

赵长安被我噎了一下,只得干笑:「她毕竟是母亲身边的人,原先就说好,等我成婚后,便收她入房的。」

我懒得戳穿他的谎言,只是慢条斯理地给红肿的手背上药,不经意间,露出了手腕上昨夜留下的暧昧痕迹。

赵长安的目光凝固了一瞬,脸色变得十分难看。

但他有求于我,只能强压下情绪:「夫人……之前说好的,岳丈大人的墨宝,不知……」

说着,他亲自为我斟茶,靠得近了,我能清晰地看到他脖颈上柳茵茵留下的吻痕。

我盯着那处看了许久。

赵长安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了什么,眸中闪过一丝不耐。他大概以为,我和柳茵茵一样,都在用这种上不得台面的手段争风吃醋。

我借机发作:「夫君,你我新婚不过三日,你便要大张旗鼓地纳妾,你让我的脸面往哪儿搁?」

「你曾说对我一见倾心,非我不娶。如今看来,你与那柳茵茵,才是早就情根深种吧?」

「夫君,你的话,到底哪句是真,哪句是假?」

我的质问,句句都戳在他的心窝子上。

父亲的墨宝千金难求,他早就觊觎已久。

我眸色一冷:「父亲的墨宝,你暂且不必再提了。我如今,没有心情赠予你。」

赵长安以为我只是在赌气,叹了口气:「好,夫人先消消气,墨宝的事,我们日后再议。」

让我意外的是,他今晚竟提出要留宿。

他身上那股属于柳茵茵的脂粉味,熏得我阵阵作呕。

我寻了个借口:「不巧,我今日身上来了月事,怕是不能伺候夫君了。夫君还是去柳姨娘那里吧。」

顿了顿,我又补充道:「柳姨娘既是贵妾,那仪式便不能寒酸。我身为正室主母,自当为她风风光光地操办一场纳妾礼,定不让夫君失了颜面。」

闻言,赵长安大喜过望:「还是夫人深明大义。」

我冷眼看着他离去的背影。

我当然大度。

我要让整个京都的人都知道,国公府纳了一位美貌非凡的贵妾。

用不了多久,所有人都会知道,这位贵妾,是个本该问斩的叛贼余孽。

7

入夜,顾剑如约而至。

按照赵长安的命令,只有赵长安需要“临幸”我时,顾剑才能前来。所以,他今晚是违令私会。

我身着一袭轻纱,直接扑进他怀里:「赵长安差点就留下了,我讨厌他靠近我。」

顾剑有力的双臂瞬间收紧,将我牢牢圈在怀中。我能清晰地感受到他身体的热忱与渴望。

「夫人,」他喑哑的嗓音在我头顶响起,「我听到了他对你的承诺,全是谎言。我……想杀了他!」

很好!

他彻底倒戈了。

从今往后,他的身与心,都只属于我一人。

我仰起头,在他唇上轻啄一下,道:「我弄到了一味慢性毒药,神不知鬼不觉。只要让他服下,他便会渐渐力不从心,再也无法来烦我。」

赵长安害死了我的孩子,那我就让他这辈子,都再也生不出孩子!

顾剑接过药瓶,毫不犹豫地应下:「好,明日我就让他服下。」

我看着他,鼻头忽然一酸。

顾剑立刻紧张起来:「夫人怎么了?谁又惹您不快了?」

我靠在他怀里,轻声说:「顾剑,我梦见了,我们的第一个孩子,会是个很漂亮很可爱的女儿。」

虽然这只是我随口编的,但顾剑眼底瞬间掀起了惊涛骇浪。

他傻傻地问:「她……会长得像夫人吗?」

我笑了:「像你,也像我。」

顾剑的脸,又一次轻易地红了。

次日,我便命人将“国公爷宠妾灭妻,新婚即抬贵妾”的消息大肆宣扬出去,尤其强调了柳茵茵那“不似丫鬟,更胜官家小姐”的容貌与气度。

柳茵茵显然很享受这种万众瞩目的感觉,来给我敬茶时,下巴都快翘到天上去了。

她大概以为,我就是她攀上高位的垫脚石,是个任她拿捏的傻子。

「姐姐,」她假惺惺地开口,「昨夜伺候国公爷太过辛劳,妹妹怕是以后都不能按时来请安了,这杯茶,姐姐还是快些喝了吧。」

这嚣张的态度,简直没把任何人放在眼里。

我并未动怒,只是接过茶杯,笑吟吟地看着她:「妹妹瞧着真是眼熟,像极了我多年前见过的一位京中贵女。只可惜呀……那位贵女的家族犯了谋逆大罪,早就被满门抄斩了。」

我嘴角的笑意不减,目光却像刀子一样,一寸寸剐着她的脸。

柳茵茵的脸色当场煞白,勉强挤出一个笑:「世上样貌相似之人甚多……夫人觉得眼熟,也不足为奇。」

我依旧在笑:「说得也是……一个死囚,又怎会出现在国公府呢。」

说完,我端起茶杯,在柳茵茵惊恐的注视下,反手将滚烫的茶水,尽数泼回了她的手上。

一报还一报,很公平。

柳茵茵回到自己院子后,大发雷霆。赵长安一回府,就被她哭哭啼啼地叫了过去。

「长安哥哥,你看我的手!都烫红了!宋如兰那个贱、人,她就是故意的!」

赵长安最近也是焦头烂额。

纳妾的事闹得满城风雨,差点被御史弹劾。墨宝要不来,在几位重臣面前失了信。好不容易安抚好朝堂,一回家又要面对柳茵茵的哭诉,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

事情,似乎正朝着他无法控制的方向发展。

他抱着柳茵茵好生安抚,两人顺理成章地滚上了床。

可没过多久,晃动的床幔就停了下来。

柳茵茵疑惑地睁开眼,正对上赵长安震惊又慌乱的眸子。

「长安哥哥,你怎么了?」

赵长安翻身躺下,脸色难看:「……许是最近太累了,睡吧。」

8

“国公府贵妾貌美,颇有大家风范”的传闻,愈演愈烈。

终于,赵长安意识到了危机。他立刻取消了纳妾礼,退还了同僚送来的贺礼,并严令禁止柳茵茵外出。

这番操作,彻底点燃了柳茵茵的怒火。

「长安哥哥!你答应过会让我一生无忧的!我为你受了这么多委屈,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赵长安被她缠得没办法,只好躲到我这里来清净。

可他前脚刚到,柳茵茵院里的婆子后脚就跟了过来,在院外大声嚷嚷:「国公爷,柳姨娘肚子疼得厉害,您快过去看看吧!」

赵长安的眉心拧成了一个疙瘩,脸上的烦躁显而易见。

我心中冷笑。

怎么?这才多久,就不像前世那般痴情了?

果然,再美的白月光,一旦成了甩不掉的麻烦,也会变得面目可憎。

就在他准备起身离开时,我拿出一份早就备好的手笺,轻描淡写道:「夫君,这是城郊梅子林的地契,劳烦你画个押。」

赵长安一心挂念着柳茵茵,对一处无关紧要的庄子地契并未在意,提笔便签下了自己的大名。

我笑着送他出门:「夫君慢走。」

赵长安的脚步顿了顿,回头用一种复杂的眼神看了我一眼,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但我立刻催促道:「柳妹妹还病着呢,夫君快去吧,可别耽搁了。」

他终究还是选择了他心爱的女人。

待他走后,我缓缓将那份手笺展开。

在“梅子林地契”的下面,赫然是“和离书”三个大字。

很好,等国公府大厦倾塌之日,我便可凭此全身而退。

更可笑的是,当晚,赵长安并未宿在柳茵茵房中,而是独自回了书房。

顾剑前来告诉我这个消息时,我笑得在床上打滚。

顾剑看着我,也跟着笑了起来。

四目相对间,他猛地扑了过来,像一只终于得到主人许可的大犬,眼底是毫不掩饰的欲望和占有。

「赵长安不行了,我可不同。」

「夫人,今夜,你要好好疼我。」

9

很快,我的鱼饵就有了回音。

赵长安在床上败下阵来,心有不甘,竟一头扎进了烟花柳巷,试图在那里找回男人的尊严。

他一待就是大半夜,身边环绕着三位风情万种的美人。

当顾剑将这一切禀报给我时,我唇边漾开一抹冷笑。那些风月场所里多的是助兴的玩意儿,赵长安怕是会天真地以为,自己那点男子气概又失而复得了。

果不其然,第二天赵长安前脚刚踏进国公府,我后脚就派人将那三位美人赎了身,浩浩荡荡地接入府中。

三位美人见到我时,感激涕零,几乎要跪下。

毕竟,昨夜赵长安虽一掷千金,行为却粗鄙不堪。他嘴里污言秽语,动作更是毫无怜香惜玉之心,离开时丢下的银子,轻蔑得如同打发街边的乞丐。

可眼前的国公夫人,不仅将她们从泥潭中解救出来,笑容更是春风般和煦。

我指了指桌案上厚厚一沓银票,语气温和:“三位妹妹,这些是为你们准备的安家费,收下吧。”

她们立刻俯身跪倒。

“夫人赎身之恩,奴家们无以为报,万不敢再贪图夫人的钱财。”

我亲自将她们一一扶起,“你们的卖身契,现在都握在自己手里。我接你们来,不是为了让你们当牛做马做妾室。你们是自由身,等时机成熟,随时可以离开国公府,去过自己的日子。”

三人面面相觑,眼中满是不可置信。

“不知……夫人想让我们姐妹做什么?”

我笑了。我知道,只要给出能够满足对方核心需求的利益,就能换来最坚固的忠诚。

“我要你们做的很简单,”我的声音带着一丝蛊惑,“无论用什么法子,缠住国公爷,让他日日沉醉,夜夜笙歌。”

三人心领神会,瞬间喜笑颜开。

当晚,赵长安就被这三位美人绊住了脚。风月场里出来的女子,手腕和风情岂是寻常闺秀可比?便是看破红尘的高僧,她们也能撩拨得破了戒。

柳茵茵的怒火第二天一早就烧到了我的院子里。

她认定,我是故意找人来分走她的恩宠。

“夫人真是好手段,”柳茵茵冷笑着,眼神里尽是挑衅,“可你以为,我得不到的,你就能得到吗?”

我无所谓地耸耸肩,“我想要的,自然会是更好的。”

柳茵茵还想撒泼,可她话未出口,我身边的亲信已上前一步,目光冷冽。她权衡利弊,终究是咬碎了银牙,恨恨地甩下一句:“夫人,您且等着!”

她大概在心里默数着,等一年之后,我香消玉殒,这国公府就是她的天下了。

让我有些意外的是,赵长安也来了。

他眼下是藏不住的乌青,才二十出头的年纪,脸色竟有了几分早衰的颓唐。想当初,大婚前他还是何等春风得意的模样。

“那三个女人……是你安排的?”他开门见山地质问我。

我眨了眨眼,坦然承认:“我这也是为国公爷着想。您总往花楼跑,于您的名声有碍,传出去不好听。”

赵长安愣住了,随即脸上浮现出一抹苦涩的笑:“你喊我什么?国公爷?宋如兰,你可真是大度得可以,亲手给自己的丈夫塞女人,还一塞就是三个!”

我故作不解:“男子三妻四妾,本就是寻常事。”

“宋如兰,你心里根本没有我!”赵长安突然失控地低吼。

这回,我是真的觉得可笑了。

他竟然奢望我心里有他?难道他还期待着,在亲手将我推入深渊后,我还能对他心生爱慕不成?!

赵长安的目光死死锁在我的脖颈上,他眯起眼,不知想到了什么,腮帮子紧紧鼓动,最后愤然甩袖离去。

我对着菱花镜一照,才发现颈侧不知何时留下了一朵艳丽的红梅。

赵长安刚才看见了。

可他凭什么生气?

顾剑,不正是他亲手送到我身边的么。

10

入夜,我静候着那个熟悉的身影。

可推门而入的,却是一身酒气的赵长安。

他的眼神不对劲,直勾勾地盯着我,那目光仿佛要在我身上烧出一个洞来。

他跌跌撞撞地冲到我面前,攥住我的肩膀用力摇晃:“不……我后悔了!如兰,从今往后,我好好对你,你也试着爱我,好不好?”

话音未落,他便野兽般扑了过来。

我立刻偏头躲闪。

拉扯之间,我被他狠狠推倒在床榻上。女子的力气,终究难以与男人抗衡。那一瞬间,我甚至想过同归于尽,可我还没能将前世那个无缘的孩子重新带到这个世界上,我不甘心。

那是赐予我重活一次机会的乖宝啊!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院外突然传来鼎沸的人声,窗外火光冲天。

“走水啦!”

“快救火啊!”

喧嚣声总算让赵长安恢复了一丝理智。

他蹙眉,复杂地看了我许久,才缓缓起身:“夫人……我去前院看看,你先歇着。”

赵长安前脚刚走,顾剑后脚就翻窗而入。

借着火光,我一眼就看出他脸色苍白,空气中还弥漫着淡淡的血腥味。

“你受伤了?外面的火,是你放的?”我急切地问。

顾剑一言不发,只是上前将我死死抱住,那力道仿佛要将我揉进他的骨血里:“我绝不会让赵长安那个肮脏的东西,再靠近你分毫。”

我推开他,不由分说地扯开他的衣襟,只见他后背布满了纵横交错的鞭痕,血肉模糊。

“是赵长安打的?”

顾剑的沉默,便是最好的回答。

我的怒火瞬间被点燃:“我的人,他也敢动?!”

顾剑原本苍白的俊脸蓦地涨红,竟低低地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我有些不解。

“夫人说,我是您的人。”他眼中闪着我从未见过的光亮,“有夫人这句话,我身上……便一点都不疼了。”

我没好气地伸手掐了掐他的脸颊:“时机差不多了,我会尽快收网。我们很快就能离开这个鬼地方。”

顾剑像只温顺的大犬,乖巧地点头:“嗯。”

那一晚,国公府的大火烧的是书房,赵长安焦头烂额,自然无暇再来骚扰我。

11

次日,我出府去见了太子。

我差人送去的先父墨宝中,夹着一张只写了“辰王”二字的手笺,这便是我的敲门砖。太子肯见我,就说明他动心了。

太子将那张手笺推到我面前,目光锐利:“国公夫人,你这是何意?”

我开门见山:“我可以助殿下抓获辰王余孽,不知殿下可有兴趣?”

太子的眸光骤然一亮,那蓬勃的野心几乎要从眼底溢出。但他很快便恢复了镇定,反问:“你需要孤做什么?”

我微微一笑:“让赵长安在朝堂上,过得不那么舒坦就行。”

太子皱眉:“你要对付自己的丈夫?”

我的目光直视着他的双眼,一字一句道:“枕边人究竟是人是鬼,谁又能说得清呢?先皇后当年是如何仙逝的,想必殿下……比任何人都清楚。”

提到他的生母,太子的眼神凛然了几分,对我生出了些许共情。

人总是会对与自己相似的遭遇,感同身受。先皇后的命运,与我前世何其相似。

“你如何助孤?”他不再怀疑。

我莞尔一笑:“只需将赵长安逼到发疯,有些人自然会露出马脚。”

太子狐疑地看着我:“辰王与国公府有关?”

我卖了个关子:“届时殿下便知。”说着,我让人抬上一只沉重的木箱,“这里面是家父毕生收藏的文墨,朝中不少大人都求之不得。这些,便赠与殿下,以作拉拢人心之用。”

太子的眼神从欣赏变成了几分感激。

“国公夫人,你很有趣。除了对付赵长安,你还想要什么?”

我坦言:“待殿下登基那日,我只求一个诰命封号。殿下也知,我是宋家孤女,总得凭自己撑起门楣。”

太子一愣,随即失笑:“孤还以为,你会想入宫。”

他实在是想多了。

12

接下来的一个月,赵长安的日子过得异常艰难。

在太子的暗中授意下,他在朝中屡屡受挫,经手的事务总能被御史扒出各种错漏。曾经的天之骄子,如今成了众矢之的,皇帝的雷霆之怒、同僚的冷眼排挤,几乎将他的傲骨寸寸碾碎。

他的后宅,也同样没能让他安生。

我克扣了柳茵茵的用度,又纵容那三位美人时时挑衅。赵长安拖着满身疲惫回到府中,迎来的不是温柔乡,而是柳茵茵无休止的哭诉与指责。

“你怎么才回来?又去哪里鬼混了?”

“赵长安,你说话啊!府里那几个贱、人都快爬到我头上来了!”

面对歇斯底里的柳茵茵,赵长安只觉得麻木和厌烦。他曾以为的朱砂痣,如今成了心口的蚊子血,嗡嗡作响,惹人心烦。

我抓住柳茵茵恃宠而骄的性格,设计让她在宴会上冲撞了安阳县主——一位年轻貌美的新寡贵妇。我命人有意无意地在她耳边造谣,说县主极有可能嫁入国公府为平妻。

柳茵茵果然炸了毛。她当着众人的面,阴阳怪气地讥讽县主是“寡妇失节”,暗示她不该抛头露面勾引男人。

安阳县主岂是善茬,当场就给了柳茵茵一记响亮的耳光。

事情闹到老夫人面前,县主声泪俱下地哭诉,更点出赵长安“宠妾灭妻”,早晚要被御史弹劾。

“御史弹劾”四个字,像一根针扎在赵长安心上。他刚在朝堂上吃瘪,回府就听闻此事,头痛欲裂。

当柳茵茵像往常一样,打扮得花枝招展地扑向他时,赵长安想也没想,抬手就是一巴掌,怒吼道:“你还有完没完了?!”

柳茵茵被打懵了。

她捂着脸,身体摇摇欲坠。她一直以为自己是赵长安的掌中至宝,是他不惜冒着死罪也要护下的人。

可她忘了,妻不如妾,妾不如偷,一旦撕掉了那层禁忌的伪装,一切都会变味。

人在情绪失控时,最容易口不择言。

“赵长安,你敢打我?!”她尖叫起来,“你这个虚伪的小人!你发过誓的,你说你我一生一世一双人,绝不碰其他女子!可你现在呢?你甚至……甚至连宋如兰那个女人你也碰了!你不是都把她赏给你的暗卫了吗……”

话音未落,又一记耳光狠狠甩在她脸上。

赵长安已是怒不可遏。

这个蠢女人!她要把他们最大的秘密都捅出去!

那一刻,赵长安悔恨交加。他一想到宋如兰那张清冷绝美的脸,就恨不得也给自己两巴掌。他亲手将自己名媒正娶的妻子,送给了一个下属……

他给自己戴上了一顶天大的绿帽子!

他快疯了!

13

柳茵茵终于坐不住了,开始偷偷对外传递消息。

我让顾剑截获了她放飞的信鸽。信上说,赵长安已经渐渐失控。我模仿着她的笔迹,重新伪造了一封信,谎称一切尽在掌握,然后让信鸽送了出去。

几天后,回信被顾剑再次截获。

信上难掩激动,指示“柳茵茵”唆使赵长安继续拉拢朝中重臣。我看着那份名单,与前世赵长安谋逆时拉拢的党羽分毫不差。

“果然是辰王。”我心中大定。

我立刻将书信和名单交给了太子。太子一眼便认出:“确是辰王的笔迹!宋娘子,你这次可是帮了孤一个天大的忙!”

他已不再称我为“国公夫人”,而是“宋娘子”。我明白,他已将我视作自己人。

我一边继续用柳茵茵的身份与辰王通信,传递着虚假的情报,一边让国公府内宅日日上演着鸡飞狗跳的戏码。

中秋夜,赵长安竟醉醺醺地来了我的房中。

“夫人,得妻如你,我……我当真悔了。”他眼眶湿润,情真意切地表演着,“我们忘了过去,好好过日子,好不好?”

我躺在床上没动,一只手死死揪着被褥,另一只手则按在被子下顾剑的脑袋上,不许他乱动。

赵长安还在絮絮叨叨,最终露出了他的真实目的。

“我的好夫人,岳丈大人留下的那些文墨……能否赠予我?”

就在这时,顾剑的手在我腰间不轻不重地掐了一下,我没忍住,嘤咛了一声。

赵长安的眼神瞬间变了,死死地盯着我:“夫人……”

他发现了?

我正准备鱼死网破,门外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国公爷!宫里来人了,出大事了!”

赵长安这才作罢,离开前,还俯身在我额头印下一吻。

他一走,顾剑便从被子里探出头,俊脸憋得通红。

当晚,整个京都的权贵都彻夜难眠。

太子手持圣谕,命玄镜司彻查辰王余孽,满城风雨。

14

次日清晨,玄镜司指挥使亲自带人包围了国公府。

柳茵茵的身份被当众揭穿——她乃是辰王母族崔氏的后人。当她的衣襟被撕开,露出肩头代表身份的胎记时,老夫人眼前一黑,当场厥了过去。

“我看谁敢在国公府撒野!”赵长安还在负隅顽抗。

指挥使一脚踹在他膝弯,迫使他跪下。

“赵国公,你买通狱卒,偷换死囚,证据确凿!你纳辰王细作为妾,意图谋逆,你好自为之吧!”

赵长安难以置信地望向柳茵茵,眼中再无半分爱意,只剩下滔天的恨意:“你……你这个贱、人!你毁了我阖族!”

柳茵茵反而笑了,笑得无比狂妄:“赵长安,你的爱最是廉价虚伪!忘了告诉你,我从未爱过你,从头到尾,都只是利用。”

赵长安一口鲜血喷涌而出。

他缓缓转向我,眼中带着一丝祈求:“夫人,岳丈曾是太傅,你去皇上面前求求情,救救国公府……”

我只是摇头失笑,将一纸和离书展现在他面前,上面有他清晰的亲笔画押。

“赵长安,你我之间,早已毫无干系。”

他死死盯着那封和离书,又看了一眼我身侧面无表情的顾剑,瞬间明白了所有。又一口血喷出,昏死过去之前,嘴里只剩一个字:

“悔……”

15

国公府轰然倒塌。

赵长安与柳茵茵罪无可赦,双双被判死罪。

我带着顾剑和那三位美人,全身而退。我给了她们一笔钱,让她们去我的水粉铺子里当掌柜,堂堂正正地谋生。

太子召见我,问我想要什么赏赐。

“国公府既被查抄,那些藏书若付之一炬,未免可惜,”我说,“我想用那些书,开一间书院。”

太子眸光一亮,大笔一挥便应允了。他看着我,又意味深长地瞥了一眼我身后的顾剑,终于忍不住问:“宋娘子,你该不会……喜欢上一个暗卫吧?”

我只是淡笑不语。

我并不爱顾剑,但我需要他的忠诚。至于前途富贵,如今的我,已能亲手去争,再也无需倚仗任何男人。

16

我将书院命名为“峥鹿书院”,不拘男女,皆可入学。

在太子的庇护下,我的生意越做越大,成了京都首屈一指的女富商。明面上,我是撑起宋家门楣的孤女;暗地里,我是太子最锋利的一把刀,为他输送钱粮,为他网罗情报。

一年后,我再次临盆。

当阵痛袭来,我紧紧攥着床单,满心期盼。

乖宝,你还会来吗?

这一次,我没有听见任何心声。

直到婴儿响亮的啼哭声划破产房的宁静,那熟悉又稚嫩的心声才在我脑海中响起:

【呜呜呜,总算出来了,娘亲辛苦啦!】

【哇,爹爹冲进来了!爹爹好帅啊!不愧是天选之子!】

【娘亲眼光真好,爹爹可是长宁侯府流落在外的嫡长孙!等他认祖归宗,就是妥妥的继承人啦!】

【对了,太子哥哥登基不久就会病逝,留下一个奶娃娃小皇帝。届时,爹爹会成为权倾朝野的摄政王哦,还是个妻奴!】

【娘亲呢,会成为富可敌国的大佬。】

【爹爹,娘亲,准备好了吗?你们马上就要开启下一个关卡啦!】

我:“……”

我严重怀疑,我被这贼老天给套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