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梦如卿:四十二
发布时间:2025-09-26 10:25 浏览量:1
第274章出行
那柔软美妙的唇,轻轻碰了碰她的,傅晚儿心间微颤。
那人:“晚儿,告诉我,你在怕什么?”
这一声,沙哑,低沉,带着几分诱哄和无奈,傅晚儿心跳快的像是要蹦出来,有些受不住地双手撑住他的胸,就在这时,门‘砰’的一声被人推开。
回风的声音响起:“主子,三姑娘,君子珩来了。”
瞬间,傅晚儿如受惊的兔子,猛地推开那人,一溜烟逃跑,那人恨恨咬牙:“回风!”
回风蒙蒙地看着逃跑的傅晚儿背影,眉头微皱:“你又欺负三姑娘了?”
真要被赶出去才甘心吗?主子太不让人省心了。
那人扶额,头疼:“人呢?”
“在前厅。”
“绑了!”
回风:“嗯?”
那人大声:“听不懂吗?把君子珩给我绑了,再准备两辆马车!”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他要为自己争得名分!
听闻那人把君子珩给绑了,傅晚儿又惊又无语,快速的赶到前院来,君子珩还真被绑着双手,委屈地看着她。
“草民见过乐平县主。”
“免礼免礼。”
傅晚儿忙要上前替他解绳子,君子珩连连后退:“哥哥说的对,我确实是歪曲了些事实,给二爷和二夫人招来了麻烦,理应前去赔罪。”
马车也准备好了,禾儿漫儿跟着那人蹦蹦跳跳的来:“姑姑,那叔叔说要带我们去清溪村看望二叔和二婶,是真的吗?”
傅晚儿瞪向那人:“你是不是疯了!”
那人不理,招呼回风将君子珩扔上马车,一包包的东西,也都扔上马车,禾儿漫儿兴奋的不得了,自己把自己扔进马车。
然后,那人拦腰将傅晚儿抱上,连同自己一起扔进了马车,就连来福,也蹦着小短腿,自己跳了上去。
回风和彩铃各驾一辆车,启程前往清溪村。
傅晚儿惊怒:“你是不是有病,都走了,家里怎么办?”
那人:“有管家,有护院。”
“生意怎么办?”
“正好检验检验各个掌柜的是不是吃素的。”
“你!”
“乖,有问题我们就解决问题。”
“周! 礼! 孝!”
“我现在叫那人。”
傅晚儿狂怒无能,想起彩铃:“彩铃,连你也和他们一伙的是吧!”
彩铃的声音隔着帘子传来:“二夫人说,若是三姑娘受了委屈,就让我马上带着回清溪村。”
她只是执行命令而已,若不是真受了委屈,三姑娘怎会气得要赶人呢?
彩铃斜了回风一眼,没用的东西,自家主子都管不住,还想管整个傅家安危?
回风:“.....”
另一辆马车上,禾儿漫儿已经帮君子珩解开绳子,听他讲着各种奇闻异事,两丫头笑声不断。
此时,傅晚儿还不知道温时宁怀孕一事,但心中何尝不期待与他们团聚,眼看着出了城,也懒得闹了,倒头就睡。
那人撩开帘子望了望,得意勾唇,颇有种拖家带口出游的满足感。
与此同时,温时宁他们刚刚回到清溪村,廖神医这趟没跟着去,在家照顾秦嬷嬷,进展不错,现在秦嬷嬷把他认成了那死鬼前夫。
有时,哭着说从前的不易,有时骂死鬼前夫的种种可恶之行,廖神医打不还手,骂不还口,一天天的哄着,说以后一定好好对她。
温时宁他们回来时,廖神医正推着秦嬷嬷在院子里晒太阳,见温时宁是被傅问舟抱着进来的,廖神医心头一紧,慌忙迎来。
“这是怎么了?哪里受伤了?”
温时宁娇羞的靠在傅问舟怀里:“我都说自己走了吧......师父别紧张,我没受伤。”
傅问舟满脸笑意:“廖老,时宁有了。”
“有了……有了?! ”
廖神医眉头一皱:“有了也下来自己走,多大点事儿。”
傅问舟只是笑,温时宁轻捶他一下,乖乖下地。
说没多大事的廖神医,诊脉的手有些抖,凝眉片刻,点了点头:“确实是喜脉,脉象不错,继续保持。”
说完,淡定地起身走了出去。
温时宁小声嘀咕:“师父也太淡定了吧。”
“未必。”
傅问舟朝她勾勾手指,温时宁瞬间意会,夫妻二人鬼鬼祟祟地跟在廖神医身后,秦嬷嬷还在院子里等着,百般无聊地扯着一片树叶。
廖神医走近,蹲在她跟前,声音哽咽:“绣荷,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二爷和二夫人有孩子了。”
秦嬷嬷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半晌,眼睛里露出隐隐的激动之色和许久未曾有过的欣喜光芒。
“有孩子了?”
廖神医不知她到底懂没懂,只觉情绪莫名其妙的汹涌:“是呀,你不是一直念着要帮他们带孩子吗?孩子来了……”
可她自己也却倒退成了孩子。
“绣荷,你看,我答应过你,一定让你抱上他们的孩子,我做到了,你高不高兴?”
秦嬷嬷迟钝地伸手,摸摸他的头:“有孩子了.……他们有孩子了.....”
廖神医眸中带泪,将脸埋在她腿上,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是呀,他们有孩子了,咱们真的等到了。”
不远处,温时宁扭头埋进傅问舟怀里,泪流满面,傅问舟又何尝不是眼眶泛红,动容不已。
为了他这条命,廖老殚精竭虑,他无以回报,唯有好好珍惜,他本不想让时宁有情绪起伏,但又想让她知道,她亦一样,不止被他爱着。
很快村民们也都知道了,主要是不好瞒,以温时宁的性子,出了远门回家,那第一件事定是要先巡视温棚,顺便在村里转转,看看那几个体弱多病的老人,再关心关心大家最近的生活。
大家都习惯了,听说二夫人回来,个个早早的吃了晚饭,站在路边翘首以盼,盼到天黑也不见人。
不知谁又冒了一句:“二夫人像是被二爷给从马车上抱下来,再一路抱进去的。”
“二夫人该不会是生病了吧?”
“走!看看去!”
于是,整村的人守在庄子外,逼着晋安香草说实话,一口一个二夫人是生病了还是受伤了,听得香草晋安头大心冒火。
“就不能是喜事吗?”
“一个个的,就不能盼着点二夫人好!”香草忍无可忍。
第275章请罪
众人皆怔,面面相觑,喜事?莫非......
“二夫人有了?”
“恭喜二爷,贺喜二夫人!”
“好事好事,天大的好事啊!”
不等香草回应,村民们自己就沸腾了,纷纷调头回家,逮鸡宰鸭,送菜送果,大门口很快又堆起了高山。
晋安夫妻俩哭笑不得,二夫人哪吃得了这么多,就不能一家一家的挨着送吗?
也不知是心安的缘故,还是村民们送的瓜果蔬菜新鲜,温时宁胃口竟一天天的好起来,也不孕吐了,只早上漱口时,有点点泛恶。
她为此担心:“香草,你说我这样会不会有问题呀?”
香草拿不准,反正她怀孕时,整整吐了三个多月,日日吐得昏天暗地,她没敢说的是,听村里妇人说,孕吐越凶孩子越聪明。
她也怕有问题,更怕她家小姐承受不住。
香草忙将廖神医请来,廖神医忍了又忍:“时宁,你还记得自己是大夫吗?”
温时宁理直气壮:“二爷说了,医者不能自医。”
她怕误判,只好暂时忘记自己是大夫这件事。
廖神医能怎么办,只得耐着性子解释:“孕不孕吐,主要在于母体体质差异,身体越好,精神状态越好,症状会越轻。和孩子聪不聪明,没有任何联系。”
温时宁:“啊?还会影响孩子智力吗?”
廖神医:“….….”
正好傅问舟进来,廖神医无奈道:“二夫人的问题,恕老夫难以解决,还是二爷你来吧。”
温时宁的疑神疑鬼,草木皆兵,傅问舟照单全收,因为,感同身受,他只是未表现出来而已。
说到底,还是过去几年服药太多,不得不令人担忧。
这日,他紧拥着温时宁,在她耳边温柔低语:“时宁不要怕,佛主会保佑我们的孩儿。”
傅问舟其实不信鬼神,却为了这孩子,愿意日日在佛祖面前虔诚叩拜,许下不入轮回的交换。
他其实也不是非要孩子,是因这是时宁所愿,他便要倾尽所有去达成,他能给她的,实在太少太少。
温时宁嘴巴一瘪,在他怀里流了泪,她也不想担心,可就是控制不住,这种拉扯的情绪,几日后,被傅晚儿他们的到来终于冲散了些。
傅晚儿曾在庄子上住过一段时间,村民们都认识她,帘子撩开,有人认出是她。
“哟,三姑娘消息够灵通的呀!”
“听说三姑娘被封为县主了,还不快行礼。”
傅晚儿开心地挥着手:“免了免了,大家还是叫我三姑娘吧。”
有人说:“三姑娘现在就来,伺候月子还早吧。”
傅晚儿一脸懵:“伺候谁的月子?”
“二夫人呀!你不是来看望二夫人的吗?”
“我二嫂她.….…”
傅晚儿眼睛一下瞪大,直愣愣地看着那人,那人脸上也是一喜,若真如此,那这趟真是来对了,有望喜上加喜。
做戏做全套,下马车时,君子珩又被捆了起来。
傅问舟和温时宁开开心心地迎出来,就被这一幕给整懵了,那人上前一步:“我弟弟给二位招了祸事,今日特地把人送来,全凭二位发落!”
为了哥哥的幸福,君子珩歉意更加浓烈,扑通一声跪地:“请二爷二夫人责罚!”
傅问舟和温时宁对视一眼,都有一点无语,周礼孝不做皇子做庶民的事他们知道,改名叫那人的事他们也知道。
傅问舟张了张嘴,愣是没找到一个合适的称呼,那人快人快语:“二爷就叫我老那吧。”
傅晚儿瞪他:“你是出家了吗?”
那人:“嘿嘿嘿……此那非彼衲。”
傅问舟先将君子珩扶起来,淡声:“都过去了..…不过,以后还是多写游记吧。这种编排人的故事,少写为妙。”
君子珩连连称是。
傅晚儿盯着温时宁两眼放光,想抱又不敢抱,温时宁猜到她知道了,主动张开双手。
“还不快来抱抱你的小侄儿。”
傅问舟谨慎道:“也可能是小侄女。”
他内心希望是女儿,一个像时宁的女儿。
“反正侄儿侄女我都喜欢。”傅晚儿终于敢上前,轻轻地抱了抱温时宁。
“呜呜,太好了,终于等到这天了.…….我刚听到消息时,都高兴疯了!”
温时宁歉意道:“并非有意瞒着你,我们是想等三个月……”
傅晚儿打断她:“我知道,我懂的,别说出来,说出来就不灵了。”
禾儿漫儿有些羞怯地来见了礼,温时宁看着她们,很是欢喜。
“都长高了。”
话落,又看向傅晚儿:“你将她们养的很好,是个顶顶好的姑姑。”
傅晚儿得意:“那是,以后等你生了,也可以给我养。”
“不必!”傅问舟立即拒绝。
傅晚儿白他一眼:“不给就不给,我自己也可以....”
生字卡在喉咙里,噎红了她的脸,那人笑嘻嘻啊笑嘻嘻,他也想要个女儿,叫什么名字好呢?
那花? 那云? 那月亮?
哦,他是赘婿,孩子得姓傅,那就让孩子舅舅去伤脑筋吧。
因他们的到来,庄子上又热闹起来,温时宁不能喝酒,多有遗憾,不过有傅晚儿陪着聊天,也不觉得无聊,姑嫂二人有说不完的话。
倒是傅问舟和那人,还有君子珩,喝的很尽兴,那人代楚砚说了圣上要封温时宁为县主的事,说圣旨不久就会下达,意思是圣意已定,只有接受的份。
傅问舟便不再多说,左右是抬高了时宁的身份,算是层保护,封地给了不少,以时宁的性子,产生的收益最终也定会回报给朝廷。
他不争,但送上门来了,也用不着矫情。
君子珩赔了一晚上的礼,以把自己喝趴下为结束。
温时宁身为孕妇要早睡,傅晚儿便先陪着去睡下,只剩傅问舟和那人时,傅问舟才正色起来:“你打算如何?该不会真的只是带你弟弟来赔罪的吧?”
那人醉眼朦胧,一点没装傻,直接就道:“想让二爷替我作主,我要三姑娘给我个名分。”
傅问舟:“……”
三年孝期,没摆在明面上说,但大家都心知肚明,达成共识,现在突然提名分,只有一种可能,怕是晚儿自己先破了规矩。
第276章怕变
但其实什么破规矩。傅问舟现在一点都不在乎,亦相信母亲在天有灵,一定希望他们各自能幸福。
傅问舟沉默了下:“你问过晚儿的意思吗?”
他和时宁都一样,私心里是想由着晚儿的,她觉得好,他们当然全力支持,她若犹豫,那定有她的道理,他绝不可能相逼。
那人叹一声:“二爷是不是觉得,现在的三姑娘很成熟稳重?很有主见?”
傅问舟点了点头。
那人说:“可你知道吗?在你们面前,已经是她最轻松的模样。”
傅问舟瞬间了然,在他们面前,尚且是束着自己,没忘记自己的‘大人’模样,可想而知在外人面前,是何等的压抑持重否则,又怎撑得起一个家。
傅问舟心一痛,他都快忘了,晚儿也才及笄一年,还是个孩子,若不是家里接连生变,若不是心疼他这个二哥,她何至于此。
那人握着酒杯,语气有些痛:“如花一样的年纪,本该还保留着天真烂漫,带着好奇心一点点去探索人生.….…可她在大起大落中经历的太快,只来得及看到这世间的阴暗与凶险。”
“你可知,她日日都要去佛堂,诵经,静坐,一待就是一两个时辰。她没有朋友,也从不与那些世家小姐们往来。为了撑起傅家,她把自己捂得太严实了,压抑着天性,强迫自己去做大家长……二爷,我不是不能等,我只是太心疼她。”
就算晚儿知他心意,但毕竟没过明面,他就得顾着世俗礼节,敬着她,更怕吓到她。
白日里还好,他总会寻到机会逗逗她,可晚上呢?
在她寂寞无助,偷偷抹泪的时候,身边空无一人,那时,她在想什么呢?
时间久了,会不会觉得这就是人生常态,会不会将自己包裹的太紧,不再相信任何依靠,他不怕等,是怕适得其反。
那人说着说着,委屈地吸了吸鼻子:“再说,我的清白怎么办?”
“男人的清白也是很重要的,二哥你说对不对?”
傅问舟本来还沉浸在内疚与心疼中,闻言,掀起眼尾看他一眼。
那人理直气壮:“反正二哥你要替我作主。”
屋内,姑嫂二人共卧一张床,说着悄悄话:“撑起一个家,很辛苦吧。”
温时宁对傅晚儿,是有些歉疚的,小小的她,确实是替他们承担了许多。
傅晚儿笑笑:“起初确实难,怕这怕那,但真正去做了以后才发现,其实根本没想象中那么难。要说辛苦,时宁,你是最辛苦的。”
她伸手,轻轻捂在温时宁小腹上:“你是我们傅家的福星,是我和二哥的贵人,每次我遇到事情,感到挫折气馁时,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你....我就想呀,要是时宁会怎么做?想着你,就感觉充满了力量。”
温时宁笑:“都说姑嫂是天敌,你这不对吧?”
傅晚儿:“换个人也许是,我那么好的二哥被人抢走,我当然不服。可时宁你不一样,你是让我二哥更好的人….是比我还爱他的人,除了你,谁都配不上我二哥,恰恰相反,有时,我都担心我二哥配不上你呢。”
温时宁夸张地打了个寒战:“咦,好肉麻。”
傅晚儿咯咯笑。
温时宁摸摸她的头,正色道:“现在越来越好了,你不用事事强撑,做你自己就好。对了,你和那位到底什么情况? ”
傅晚儿眼里有丝迷茫:“时宁,你觉得他怎么样?”
温时宁客观道:“正直,率真,人品没得说,长相也没得说.…其实我们怎么看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心里怎么想。”
傅晚儿幽声道:“我也不知道……就觉得,幸福就像镜中花,水中月,看得,碰不得。”
温时宁反应一瞬:“你怕有变?”
傅晚儿鼓鼓嘴,没说话,准确来说,她怕失去,得到再失去的痛,和一开始就不属于自己是不一样的。
尤其是人的感情,一开始总是美好的,父亲母亲,大哥大嫂,包括她和萧池,一开始都是憧憬着美好去的。
但,各有各的变数,各有各的惨烈,好像感情到头来,都是会变的,变故,变心,变质,拿不准。
哪怕,时宁和她二哥,情比金坚,不也是从无数的变数中走来的吗?
傅问舟假死时,时宁那疯魔的状态,她永远也忘记不了多少就算都是假,可万一要是真,情况只会更惨烈。
那人的明示暗示,她不是看不懂,只是这些念头,总是浮在心间,让她实在鼓不起勇气来。
温时宁将枕头垫高了些,学傅问舟平时待她那样,将傅晚儿搂在臂弯里:“傻丫头,你听我说,人生呀,唯一不变的就是变化本身。”
“怎么可能不变呢?世间万物,没有不变的。”
“四季冷暖交替,花草枯了又生,月有圆缺,人有悲欢,都不是我们能把握的。我们唯一能把握的,只有当下的瞬间。”
“这瞬间,你想去看花,但你犹豫了,你明日再去,花可能就谢了,就不是昨日的花了。好比我和你二哥,我当然也怕生死将我们分开,所以才拼了命的抓住现在..…你和他也是一样的,哪怕明日就有变数,但今日,你们还是你们。”
“这么说吧,你若心里有他,现在不珍惜,难不成等他变成糟老头了,你才行动?才觉得安稳?那滋味儿能一样吗?”
前面那些道理,傅晚儿听进去了,但反应不大,最后几句,她忍不住代入想象了下,然后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时宁,你变了!”
现在是什么话都敢说了,不过,时宁好像一直是这样,什么都敢。
温时宁笑:“所以呀,没有不变的,你看我刚认识你二哥时,字都不识得几个,现在呢,可以写信,写医书,作诗也不在话下。”
说着,她语重心长起来:“晚儿,长路漫漫,终有归途。时间在变,人也在变,背不动的要放下,想不通的,要和解,成长的代价本身就是失去原来的样子。不要后悔对任何人好,哪怕是看错人,哪怕是被辜负,哪怕撞南墙......因为你对他好,不代表他有多好,是因为你很好。你选择善待,享受当下,是你的果,他若辜负,那失去的是一个善待他的人,亦是他的果……”
姑嫂二人聊着聊着便睡了过去,次日一早,迷迷糊糊的听闻外面闹起来。
“二爷和那爷打起来了!”
第277章偏帮
温时宁和傅晚儿急急来到院里,傅问舟和那人确实是打了起来,两道身影交错,变幻莫测。
一旁,回风和君子珩紧紧盯着那人,替他捏着一把汗,彩铃则紧紧盯着回风,大有他敢出手,就爆他狗头的凶狠气势。
穆九目露精光,看着两人的打斗,似乎是有些兴奋,没想到此生还有机会看到二爷出招,太意外了,其余人也都远远看着,又紧张又兴奋。
“小姐,你看二爷,好厉害啊!”香草兴奋地迎来搀扶着温时宁。
晋安抱着小竹子,得意道:“我家二爷的拳法,天下无敌。”
身体恢复后,傅问舟有经常舞剑练拳的但,这还是温时宁第一次见他动真,只见傅问舟拳脚如风,每一次出击都带着雷霆万钧之势,身姿却又轻盈如燕,带着一种说不出的优雅从容。
若不是内行,丝毫看不出假肢对他的影响。
庄子上那些嬷嬷丫头们,个个鼓掌叫好,温时宁也是看痴了眼,她家夫君,真的......好帅好帅。
再看傅晚儿,神情要多复杂有多复杂,能再次看到二哥重振雄风,她自然是高兴,且能明眼看出,那人起初有所顾虑,但在二哥的步步紧逼下,是尽了全力的。
即便如此,也落了下风。
她真正的二哥,确实是回来了,可看到那人明显招架不住,她的心又不由揪成一团,怕他赢,又怕他输,更怕他受伤……..谁受伤都不行。
傅晚儿急的拽了拽温时宁衣袖:“时宁,你快让他们停下。”
温时宁看得兴起,淡定道:“放心,你二哥有分寸,打不死的。”
傅晚儿:“……”
她也不知道自己在慌什么,脱口而出地吼道:“住手!”
那人闻声,朝他看来,同时也给了傅问舟机会,一脚将他踹翻,下一瞬,假肢上装的暗箭,逼在他喉咙处。
那人本能惊恐,大周战神,果然名不虚传,这假肢更是如虎添翼,令人意想不到,妙哉!妙哉!
“二哥!”
傅晚儿被那明晃晃的箭光刺痛,上前推了她二哥一下,生气道:“哪有将箭对着自己人的。”
傅问舟收势,目光冷锐:“他欺负你,就是我敌人。”
温时宁这才装模作样地上前:“二爷,这是怎么了?”
傅问舟给她一个安抚的眼神,语气依然冷道:“他对晚儿出言不逊,我岂能容忍。”
君子珩看了眼他哥,怯怯地上前:“二爷息怒,我大哥性情直爽,时常口不遮言,但他对三姑娘绝对恶意,还望二爷明察。”
温时宁护夫,回道:“我家二爷又不是是非不分之人,能如此动怒,定有他的道理。”
“行了,都到前厅来说话。”
话落,她温柔地安抚着傅问舟:“好了好了,大不了我们把晚儿留下,不和那些乱七八糟的人来往了。”
傅问舟牵起她的手,眼眸流转,“我也是此意。”
身后,傅晚儿狠狠掐那人手臂,暗暗咬牙:“你都胡说了些什么!”
那人哇哇叫:“疼疼疼……”
君子珩抠了抠脑袋,有些愁,看样子,他哥是没戏了,也罢,那就带上回风,他们仨继续流浪吧。
等到了前厅,屏退了嬷嬷丫头们,温时宁这才温温柔柔地问傅问舟:“到底怎么回事?”
她是信她夫君的,要么是真动了怒,要么就是煞费苦心,无论是哪一种,肯定都是为了晚儿好,她好好配合便是。
傅问舟被这种夫妻间的默契戳中,语气实在是冷不起来了,他看着那人,无奈又复杂地叹声。
“此人口口声声说晚儿轻薄了他,非要讨个名分,你说这.…”
温时宁震惊一瞬,看向晚儿。
傅晚儿又羞又恼,涨着大红脸,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温时宁心里说着不愧是晚儿,嘴上却是一正本经。
“不可能!我们晚儿不可能做这样的事!"
傅问舟:“所以,你说我该不该生气?”
温时宁:“该!没割掉他舌头算是客气了。”
君子珩也震惊地看着他哥。
那人:“.....”
那人低着头,眼眶红红,委屈,无奈,但他不说。
温时宁招呼傅晚儿:“晚儿你过来,别怕,有我们在,我看谁敢再胡说八道!”
话落,扭头和傅问舟商量:“这真的太过分了,我们晚儿的名声还要不要了,送官吧!”
傅问舟犹豫着:“毕竟是睿亲王的人……”
温时宁:“那就派人给睿亲王送去,反正绝不能再留在傅家。”
傅晚儿头大,她猜到那人会嘴贱,但没想到会这么贱,但她一人做事一人当。
傅晚儿深吸口气说抬头道:“对!他说的没错!”
所有人都惊诧地看着她,气氛沉默的可怕。
傅晚儿一鼓作气:“但我就是不想负责!”
能怎么地,谁敢拿这个逼她!
那人眼眶更红,更委屈,更无奈,还有些颓废,看着好不可怜。
傅问舟和温时宁对视一眼,温时宁轻咳一声:“那.……那也必然不可能是晚儿一个人的错。”
傅问舟不太自然地点了点头。
君子珩急了,“二爷二夫人,话不是这么说的吧?女子名声重要,男子名声就不重要了?现在京城,谁不知道我哥哥是三姑娘的人。若三姑娘没那意思,算是我哥哥自作多情,他活该,可三姑娘分明有意,且有所行为,却又不想负责……这,这让我们找谁说理去?”
他比他哥长得更白,更秀气些,情绪一激动,眼眶也是红的,就仿佛兄弟二人都被人欺负惨了似的。
偏帮的话,温时宁有些说不出口了,傅问舟表情更是不自在,最后硬着头皮道:“就算晚儿有错在先,可姻缘这种事,得你情我愿,也得门当户对,晚儿如今是圣上亲封的县主,更是傅家当家人……”
“而那人,是被贬的庶民,且此生也只能是个庶民……论家世,论性情,差距确实是有些大。”
那人闻言,眉眼间浮上艰堪和痛意,但依然什么也没说,君子珩被这番话气到握拳,正要上前辩论,傅晚儿却率先站了出来。
“二哥,你什么意思?”
第278章名分
傅晚儿眉头紧皱,含怒的眸子里,充满了难以置信:“你觉得,我是介意这些?”
傅问舟挑眉,似真的不解:“不然呢?”
傅晚儿气得冷笑:“二哥现在已经好到连从前都忘记了吗?忘了傅家没落时,世人是如何看待和欺辱的?忘了母亲安葬时,旁支宗亲是看在谁的面子上,才肯来帮忙?”
她忍耐地看了眼那人:“庶民怎么了?那是他的选择,不是他不配当那高高在上的皇子,是他不屑!世间,又有多少人舍得下权势富贵,只为活自己?”
“他性情又怎么了?他是时常口不遮言,可也比那些满嘴仁义道德却时常不干人事儿的伪君子们强多了!”
“你们真当我三头六臂,说撑起傅家就撑起傅家.....”
傅晚儿说着,再难忍哽咽,她不是个没良心的,她只是......
见她落泪,傅问舟差点装不下去了,那人更是心疼的不知所措,差点扬手扇自己。
温时宁伸手握住傅问舟隐隐颤抖的手,柔声地火上浇油:“晚儿莫急,我们没说不记情。你二哥的意思是,若你真的勉强,我们也可以用别的方式补偿.….….比如,多给些银子?”
傅晚儿又伤到了,她满眼惊愤地看着温时宁:“连你也.…”
这是银子的事吗?他们怎么都不懂?
算了!她就不该抱有希望的。
傅晚儿拉着那人就走,那人一脸懵逼:“三姑娘这是什么意思?”
傅晚儿:“不是要名分吗?现在就给你!”
那人:“嗯? 怎么给?”
马上洞房可使不得!
傅晚儿拉着他到院子里,拽着他跪下:“你我现在都一样,无父无母,拜个天地就行了。”
那人欣喜若狂,还是他二舅哥厉害啊,面上却是扭扭捏捏:“三姑娘莫要冲动,你二哥二嫂都是为了你好。”
傅晚儿瞪他:“拜不拜!”
“拜拜拜……但我有个条件。”
“说!”
“我可不可以带着回风和我弟弟一起入赘?”
傅晚儿将他的头往下按:“啰嗦!”
回风是傅家护院首领,他走回风也不会走,至于君子珩,他的家人,当然也是她的家人,这有什么好提的?
傅问舟等人,眼睁睁地看着二人咚咚咚的磕了三个头,算是拜了天地,傅晚儿拽了那人起身,气呼呼道:“回风,彩铃,收拾东西回家!”
温时宁这时忙上前将她抱住:“好妹妹,怎么说生气就生气了,这不是在商量吗?”
傅晚儿舍不得推她,僵硬着:“有你们这样的吗?戳着人脊梁骨商量?”
那人在一旁小声说:“我没事,不疼的.……都是咱哥嫂,说几句打几下没关系的。”
傅晚儿恨铁不成钢地瞪他:“以后你就是我的人了,除了我,谁也不能欺负!”
那人小媳妇似的娇羞点头:“哎,我记住了。”
温时宁一个眼神,傅问舟也上前来,软着音调哄道:“是二哥狭隘,误会了晚儿妹妹,你想怎么罚二哥都行。”
傅晚儿还是好气,任谁都看得明白的一场闹剧,她又怎么看不明白,只是有些话,比刀箭伤人,刀箭伤在明处,见血止血,有痕迹可循。
而言语伤人,伤在心上,不见血不见,怕的就是说的人忘了,被伤的人会记一辈子,就不能好好劝她吗?
非要说这些来激她。
“是我让二哥这么做的,你别生气了......”
衣袖被人扯了扯,傅晚儿扭头看向那人,在她发飙之前,那人突然飞快的将她扛在肩上,朝后山跑去,声音远远传来。
“多谢二哥二嫂助力,剩下的交给我吧!”
温时宁噗嗤一笑,用手拐碰了碰傅问舟:“确实过分了。”
她本来想好好劝晚儿的,昨晚聊的都快打开心结了。
傅问舟搂她入怀,往屋里走,无奈道:“你是不知,晚儿从小到大都这样,越哄越来劲,只有激将法最有效。我若不出此招,她怕是要十天半月的霸着我的位置,我还怎么哄你睡觉,还怎么给咱们的孩儿胎教?”
温时宁白他一眼,好气又好笑:“你就等着吧,晚儿可不会轻饶你。”
傅问舟不怕:“左右那人比我更惨。”
他没说的是,还不是那人昨晚求了他一晚上,分明是分秒必争的猴急模样,却又装得一副可怜兮兮的委屈,没眼看。
最重要的还是不想晚儿再纠结内耗自己。
从前诸多不得已,确实要深思熟虑,现在他有能力护她,便只愿她能活自己,活得开心随意些。
夫妻二人开始商量起晚儿的婚事,院子里,君子珩才渐渐回神,所以,都是戏?
他哥成了?
再看回风和彩铃,一副入了戏,但又无所谓的表情,好在二人总算是开了窍,没追上去。
君子珩复杂地问回风:“你要不要跟我走?”
回风莫名其妙:“我为什么要跟你走?”
君子珩想说,他们不能成为他哥的累赘,但想想,回风不是累赘,只有他才是。
后山,没人了那人才把傅晚儿放下,傅晚儿一路挣扎,累的直喘气,漂亮眸子因染着怒意而灿亮无比。
“好你个那人,敢设计我!”
那人强势抱住她,一手手指轻抚着她的脸,指尖略带温热,目光同样灼灼发亮:“晚儿,对不起,我不想等了…….实在等不了,人生短短数十载,还伴随着诸多的意外。我不想等,我为什么要等,我一颗心早就给了你,没有你我就是个孤魂野鬼,万一吓到别人怎么办?”
说的都是什么鬼话,可她压根也没听清他在说什么,只觉得他的指尖烫人,目光更烫人,她仿佛被融化了似的,浑身发软,心尖却泛着一种难言的酥麻感。
那人轻叹:“你的顾虑我都知道,世事难料,人心易变,这确实是人生常态,可总有例外对不对?你二哥和二嫂,楚砚夫妻,晋安与香草,他们都是我们身边活生生的例子……你也要相信自己,相信我。”
就是知道她顾虑太深,他才让自己一无所有,傅晚儿不是不明白,就是......
那人语声突然沙哑:“再说,美色当前,你当真能忍?”
第279章母性
那人趁她迷糊,话风有些不对了,傅晚儿被蛊惑般望向他,此刻的他,清隽沉敛,澹泊安然,目光温静,不动声色的勾人。
在这样的凝视下,傅晚儿缓缓咬唇,那必然是不好忍的,否则她怎会犯错,怎会恼羞成怒的要赶人走。
那人勾着她腰身轻轻一带:“偷偷亲有什么意思,我现在一切都是你的了,不尝尝吗?”
这是什么虎狼之词,傅晚儿眼睛瞪大,说不清自己的念头,只突然觉得神台一空,心脏砰地跳快了好几分。
她努力想找回理智,可那人没给她机会。
他低头亲上她,气息渐渐从沉静变得紊乱,呼吸变重不断地加深、探索,唇齿生香。
男女之情,由身体的契合而诱发,二人头皆有些晕,喘息时,那人将傅晚儿紧紧搂在怀里,似诱哄,似承诺。
“世间繁华如花,唯卿可入我心,你我定能相守一生,不离不弃,携手白头。”
“我若负你.……”
傅晚儿疾声:“我信你!”
不必发誓,誓言不可信,可信的只有现在。
一切发生的杂乱而没有道理,又处处是必然之意,她知道自己很作,纠结犹豫,又何尝不是在刺探他的心思,确认他是否坚定,或是后悔。
万般缱绻,又万般百转千回的心意,皆在此刻松了千千结,时宁说的对,只有把握住的当下才是真。
“低头。”
傅晚儿哑声命令,那人听话低头,眸中含着几分忐忑。
“再尝尝。”
“嗯?唔……”
主动出击的三姑娘,情热如灵动鱼儿,那人好喜欢,仿佛一场绮梦,生不了半分理智。
得妻如此,她要天上的星星都要摘给她,更何况是本就只为她跳动的一颗真心。
还得是傅晚儿,果断拒绝了傅问舟和温时宁商量好的婚事流程,婚宴也不想办了,她与那人决定单独出游,就当是蜜月。
一纸婚书,结下婚约誓言,送去官府备案登记,这名分就算是给了,至于姓氏,那人不在乎,傅晚儿更不在乎,就继续叫那人吧。
以后若有人问,那人是谁?
那人呀,是傅家三姑爷,这便是那人最喜欢的称呼了。
人世艰难,能活得随心,不是人人都能有的幸运。
二人正式给哥嫂敬了茶,改了口后,决定从清溪村出发,回风和彩铃被指派回京看家,禾儿漫儿带着来福,暂留清溪村,让傅问舟好好指导下功课。
君子珩也在同一日告辞,想继续游历之旅,累赘一事,他不会宣之于口,但心里是有主意的,只要他哥好就行了。
天地之大,总有他的落脚处,心有牵挂,便也不算是孤家寡人,却在大步朝前时,被傅晚儿唤住。
“子珩,我和你哥哥的家,永远是你的家。”
那人跟着笑开,嘱咐说:“别在外面惹祸,浪够了就回家!”
君子珩像个孩子般乖乖点头,转身时,眼泪和笑容混在了一起。
半个月后,宫里派了人来,圣上册封温时宁为长平县主,芜县也因此改名为长平县。
金秋十月,楚砚和虞清然,喜得麟儿。
傅问舟和温时宁的大礼,也终于送到,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奇珍异宝,就是几张合股书。
药材地,羊肉汤店,各分支药房......凡是他们有的,楚砚夫妻也有一份,温时宁在信里说,往后也是,只要是她能赚到的,他们都有一份。
拿着那薄薄的几张纸,楚砚手指隐隐颤抖,眼眶酸胀到几乎落泪,虞清然轻握住他的手,柔声感叹说:“时宁太有心了,我们万不可辜负。”
时宁这是要给足楚砚清清白白做官的底气,生活不止是风花雪月,更多的是柴米油盐,要撑起一个大家庭,是很具体的事。
楚砚官职再高,俸禄也有限,人总有被生活裹挟的时候就不怕为五斗米折腰,就怕荣华富贵迷人眼,走错一步,便步步是错。
无论如何,楚砚能走到京城来,必然有能力做个好官,这亦是所有人的期望。
柳氏得知后,心情复杂地哭了一场,她对那孩子好,只是出于怜悯和良知,从未想过回报,如今托了时宁的福,全家改命,她反倒是内疚不已。
她明明什么也没做到,眼睁睁看着那孩子吃了那么多的苦,如何能心安理得的享她的福?
楚砚和虞清然轮流安慰了许久,鼓励柳氏亲自动手给时宁的孩儿多做些衣裳鞋袜,这才分了柳氏的心。
光阴弹指过,一晃又迎来了春暖花开,温时宁已是大腹便便,算算日子,再有两月,便是产期了。
随着腹部越来越大,她的腿脚也肿胀的厉害,傅问舟不离左右,没日没夜的替她揉着腿脚,都成条件反射了。
只要温时宁一坐下,他就自然而然地捞起她的脚放在腿上,一边批示学生的作业,一边揉。
年前,从渠州来的那两个孩子,在乡试中均获得好成绩,一个解元,一个晋元,傅问舟因此又名声大噪,各地学子慕名而来。
就连京城那位,也有些坐不住了,多次让楚砚写信劝说,让傅问舟回京,就算不做官,在翰林院谋个闲职也行呀。
傅问舟不为所动,起初还回信,后来连信都不拆了,过往如前世,往后余生,他想活得自私一些,守着妻儿便是圆满。
温时宁也懒得管这些,安安心心体验为人母的滋味。
柳氏母女和虞清然一起做的衣裳鞋袜,一批批的送来,有孩儿的,还有她的,她最是熟悉柳氏的针线,自然看得出,凡是她用的,皆出自柳氏亲手。
软软的鞋底,柔棉吸汗的贴身里衣,一针一线,都包含着无声的爱意,不因她是孕妇,只是像从前那样爱着她。
这样润物细无声的暖意,填补了温时宁内心因做了母亲,而时常生出的空虚感,她极少想起温家。
但当孩儿在她肚子里有动静时,浑身血液自然流动生暖的爱意,分明是母性的本能,她还是忍不住会想,当初,她也曾被短暂的爱过,期待过吧?
可后来,怎么就经不起一场变故了呢?那么浓烈的爱,怎么会说散就散了呢?
明天就是大结局了,感谢大家一直以来的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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