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61岁才明白退休金比子女工资高的老人,家里都会出现这3种情况
发布时间:2025-10-05 06:17 浏览量:1
我叫王卫国,今年六十一。
去年,我刚从我们市的齿轮厂办理退休。
副厂长的位置上退下来的,工龄四十年,退休金拿到手,一个月八千五。
八千五,在我们这个三线小城,是什么概念?
我儿子王斌,名牌大学毕业,在一家私企做设计,一个月累死累活,工资到手也就六千出头。
我儿媳李娟,在商场当个楼层经理,比王斌还少点,五千多。
也就是说,我一个退休老头子,一个月的收入,比他们小两口加起来还要高。
这件事,一开始,是我最大的骄傲。
是我晚年生活里,最亮的一块奖章。
我觉得我这辈子,值了。
我把背挺得笔直,走路带风,在小区里跟老伙计们下棋,声音都比别人洪亮。
“退了?”
“退了。”
“多少钱一个月啊,老王?”
我伸出八个手指头,再比划一个五。
周围立刻响起一片“啧啧”的羡慕声。
那种感觉,比当年在厂里开表彰大会还舒坦。
我以为,我的退休生活,就会在这种舒坦和体面中,一直过下去。
直到,我慢慢发现,事情好像不是我想的那个样子。
老伴走得早,我一个人拉扯大儿子王斌。
他结婚后,我就自己住在厂里分的老房子里,两室一厅,不大,但收拾得干净。
退休后的第一个月,我拿着退休金,给孙子小石头包了个两千块的红包。
又给儿子儿媳,一人买了一件新衣服。
剩下的钱,我存了一半,留了一半当生活费。
日子过得有滋润,有盼头。
儿子儿媳来得更勤了。
以前是周末来一次,现在,有时候周中也来。
每次都大包小包,不是水果就是点心。
饭桌上,儿媳李娟一个劲儿地给我夹菜。
“爸,您多吃点这个鱼,补脑子。”
“爸,这个虾对骨骼好,您得多吃。”
儿子王斌呢,就陪我喝酒,听我讲过去厂里的那些陈年旧事。
我讲得唾沫横飞,他听得连连点头。
“爸,您那时候真是不容易。”
“就是,爸,您是我们家的顶梁柱。”
我被他们捧得晕乎乎的,心里的那点孤单,一下子就被填满了。
我以为,这就是所谓的天伦之乐。
我错了。
第一种情况,就是从这个时候,悄悄出现的。
我管它叫:话语权的转移。
以前,我在家是绝对的权威。我说一,王斌不敢说二。
现在,我还是权威。
但这个权威,变了味。
它不再是因为我是父亲,而是因为我兜里那八千五百块钱。
那天,王斌吃饭的时候,唉声叹气。
“怎么了?”我问。
“嗨,别提了。”他放下筷子,“公司最近效益不好,奖金都停了。小石头下学期那个钢琴课,一个月一千二,我跟小娟正愁呢。”
李娟在旁边立刻接话:“可不是嘛,孩子教育是大事,再苦不能苦孩子啊。我们俩勒紧裤腰带,也得让他学。”
她一边说,一边偷偷用眼角瞟我。
我心里门儿清。
这是说给我听的。
我心里有点不舒服,但看着孙子那张天真可爱的脸,话到嘴边就软了。
“多大点事。”我摆摆手,拿出一家之长的派头,“小石头的钢琴课,我包了。”
“哎呀,爸,这怎么好意思呢!”李娟嘴上这么说,脸上的笑都快咧到耳根了。
王斌也立马给我倒满了酒:“爸,您真是我们的主心骨!”
那一刻,我心里是得意的。
你看,我老了,退休了,还能为这个家发光发热。
但很快,我就不这么觉得了。
“爸,我们单位组织旅游,去云南,小娟一直想去,就是……”
“爸,我那个车开了快十年了,最近老是出毛病,修理费都花了好几千了。”
“爸,小娟看上一个包,说她同事都有,就她没有……”
他们的需求,像一个永远填不满的无底洞。
而我的退休金,就是堵洞口的沙包。
我的角色,慢慢地从“父亲”,变成了一个提款机。
他们对我的态度,完全取决于我掏钱的速度和爽快程度。
我给得快,他们就满脸笑容,爸长爸短。
我稍微犹豫一下,或者问一句:“上个月不是刚给过吗?”
李娟的脸,立刻就能拉下来。
“爸,您这是什么意思?我们还能骗您的钱不成?要不是实在没办法了,我们能跟您开口吗?”
王斌就在旁边打圆场:“小娟你少说两句。爸,您别往心里去,她也是压力大。”
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
配合得天衣无缝。
我感觉自己不是在跟儿子儿媳过日子,我是在跟两个精明的生意人做交易。
他们用廉价的“孝顺”和“陪伴”,来换取我口袋里的真金白银。
有一次,我感冒了,躺在床上一天没吃饭。
我给王斌打电话,想让他下班了给我带点药,顺便买点粥。
电话那头,他很不耐烦。
“爸,我在加班呢,忙着呢。您自己不会叫个外卖吗?多大点事。”
说完,就把电话挂了。
我举着手机,愣了半天。
心里,哇凉哇凉的。
晚上八点多,他们俩倒是来了。
一进门,李娟就咋咋呼呼:“哎呀,爸,您怎么病了也不说一声。”
王斌把一份打包的饭菜放在桌上:“爸,给您带了点吃的。您看您,都一把年纪了,得注意身体。”
我没说话,只是看着他们。
他们嘘寒问暖了一阵,终于,李娟说到了正题。
“爸,您身体不舒服,我们看着也着急。要不……您搬过来跟我们一起住吧?”
我心里一动。
说实话,我一个人住,确实孤单。
“跟你们住?”
“是啊。”李娟立马来了精神,“我们那个房子虽然小了点,但挤挤也能住。您搬过来了,我们天天都能照顾您,您有个头疼脑热的,我们也能第一时间知道。”
王斌也在旁边点头:“对啊,爸。您一个人住,我们不放心。”
看着他们俩“情真意切”的样子,我差点就信了。
“我们那个房子,就是学区不太好。小石头过两年就要上小学了。我看中了一个新楼盘,就在市实验小学的对面。就是……首付还差那么一点。”
李娟图穷匕见了。
原来,让我搬过去住是假。
让我掏钱给他们买新房子,才是真。
而且,不是掏一点,是掏空我的所有。
我的那点积蓄,加上这套老房子的卖房款。
我的心,一下子就冷了。
“你们的房子,不是还有贷款没还完吗?”我问。
“那个不着急,慢慢还呗。”王斌说,“主要是小石头的教育问题,这个是头等大事。”
又是“头等大事”。
我看着他,这个我养了三十多年的儿子。
他什么时候,学会了这么一套一套的嗑?
“这事,我再考虑考虑。”我躺回床上,翻了个身,背对着他们。
身后的气氛,瞬间就降到了冰点。
我能感觉到两道灼人的目光,像探照灯一样打在我背上。
他们没再说话,待了不到十分钟,就走了。
连桌上那份打包的饭菜,都忘了给我热一下。
我躺在黑暗里,听着窗外的风声,一夜没睡。
我第一次开始怀疑,我这八千五的退休金,到底是我的福气,还是我的催命符。
这是第一种情况:话语权的颠倒。
你不再是父亲,你只是一个会走路的钱包。你的尊严,你的情感,都必须用金钱来衡量。
很快,第二种情况也来了。
我管它叫:矛盾的放大器。
我还有一个女儿,王婷,比王斌小三岁。
嫁到了邻市,日子过得不好不坏。
女婿是个老实本分的中学老师,工资不高,但稳定。
以前,王婷每个月都会回来看我一次。
但自从王斌他们开始频繁地从我这里“拿”钱之后,王婷回来的次数,也变多了。
而且,每次回来,脸色都不太好看。
那天,王斌和李娟又在我家。
李娟正眉飞色舞地跟我说着她新看中的那套房子,户型多好,采光多棒。
王婷推门进来了。
她一看见她哥和嫂子,脸就沉了下来。
“呦,都在呢?”她把包往沙发上一扔,语气阴阳怪气。
李娟的笑僵在脸上:“小婷回来了啊。”
“我不回来,怎么知道我爸的房子都快被你们俩给算计没了?”王婷开门见山。
王斌的脸“腾”地一下就红了。
“你胡说什么呢!我们那是为了让爸跟我们住,好照顾他!”
“照顾他?”王婷冷笑,“我看是照顾他的钱包吧?哥,你摸着良心说,你从爸这拿了多少钱了?少说也有十几万了吧?”
“那是爸自愿给的!你管得着吗?”李娟尖着嗓子喊。
“我管不着?这是我爸,不是你爸!他辛苦一辈子攒下的钱,凭什么都给你们?”
眼看着就要吵起来了。
我头都大了。
“都少说两句!”我吼了一声。
两个人都闭了嘴,但还在用眼神互相厮杀。
我这才明白过来。
不知道是谁,把我要给王斌他们买房子的事,捅给了王婷。
从此,我们家就再也没有安生日子了。
王婷开始跟我算账。
“爸,我哥结婚,你给了二十万彩礼,还给他买了房。我结婚呢,你就给了我五万嫁妆。”
“爸,小石头每年过生日,你都给大红包。我女儿呢?你就给个几百块。”
“爸,我知道你重男轻女。但你也不能偏心偏到胳肢窝里去啊!”
我被她问得哑口无言。
手心手背都是肉。
我承认,我是对儿子更上心一些。
但女儿,我也没亏待过她啊。
可在金钱面前,所有的亲情,都变得脆弱不堪。
我的退休金,就像一块被扔进狼群里的肉。
他们兄妹俩,就是两头饿红了眼的狼。
都想从我身上,多撕下来一块。
后来,他们发展到当着我的面吵。
“王斌,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上个月爸给了你两万,让你换车。你脸皮怎么那么厚?”
“王婷,你说话客气点!我换车怎么了?我天天接送小石头,还得偶尔拉着爸出去,车不好能行吗?你呢?你一年到头,管过爸几天?”
“我管得少,是因为我嫁得远!我要是住在本市,用得着你?”
“说得比唱得好听!你就是嫉妒!”
“我嫉妒?我嫉妒你有个吸血鬼老婆吗?”
“你骂谁呢!”李娟“噌”地一下站起来。
三个人吵成一团。
我坐在沙发上,捂着胸口,感觉气都喘不上来。
这就是我的孩子们。
我引以为傲的儿子,我疼爱的女儿。
现在,为了钱,像乌眼鸡一样,斗得你死我活。
而我,就是那个斗兽场里,被他们争抢的,血淋淋的战利品。
矛盾,因为钱,被无限放大了。
陈年的旧账,心里的不甘,都被这八千五的退休金给勾了出来。
家,不再是家。
成了一个战场。
而我,就是这场战争的导火索,也是唯一的受害者。
那天,我跟几个老伙计在公园下棋。
老李头看我愁眉不展,把我拉到一边。
“老王,看你最近脸色不好,家里出事了?”
我叹了口气,把家里的情况跟他说了。
老李头听完,拍了拍我的肩膀。
“唉,你这才刚开始。”
他说,他退休金比我还高,快一万了。
他两个儿子,为了争他那点退休金,已经老死不相往来了。
“卫国啊,记住了。”老李头语重心长地说,“退休金比子女工资高的老人,家里迟早要出事。”
“这钱,不是定心丸,是炸药包。”
他的话,像一盆冷水,从我头顶浇下来。
我彻彻底底地,凉了心。
我开始失眠。
整夜整夜地睡不着。
想着我那早早离去的老伴。
如果她还在,看到这个家变成这样,该有多伤心。
我看着镜子里自己苍老的脸,忽然觉得很可悲。
我辛苦了一辈子,到头来,好像什么都没剩下。
只剩下这笔让我不得安宁的退休金。
第三种情况,随之而来。
它比前两种,更伤人,更诛心。
我管它叫:价值的物化。
简单来说,就是我这个人,已经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我每个月能准时到账的八千五。
我的喜怒哀乐,我的身体健康,在他们眼里,都不如那串银行卡上的数字重要。
我生了一场大病。
急性肠胃炎,上吐下泻,整个人都快脱水了。
半夜,我实在撑不住了,给王斌打电话。
这次他倒是很快就来了。
把我送到医院,挂了急诊,输上液。
我躺在病床上,看着他忙前忙后,心里还有一丝感动。
你看,到底还是亲儿子。
关键时刻,还是靠得住的。
结果,他一句话,就把我打回了原型。
他坐在我床边,看着输液管,忽然问我:
“爸,您的医保卡和工资卡,放哪儿了?”
我的心,瞬间沉到了谷底。
我还没死呢。
我就躺在这儿,还没死呢。
他就开始惦记我的卡了。
我看着他,半天没说出话。
他似乎也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赶紧解释:
“爸,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住院要交押金,我身上没带那么多钱。先用您的,回头我再给您。”
我相信,他会给我吗?
我没说话,从贴身的口袋里,掏出钱包,递给他。
他拿了卡,匆匆地去缴费了。
病房里,只剩下我一个人。
消毒水的味道,呛得我眼泪都流出来了。
我忽然想明白了一件事。
他们之所以还愿意在我身上花时间和精力,不是因为他们爱我。
而是因为,我这只会下金蛋的鹅,还活着。
只要我活着,每个月就有八千五。
这是一笔稳赚不赔的投资。
他们对我好,给我买东西,带我出去吃饭,就像给这只鹅喂饲料。
为的,是能源源不断地,从我身上获取利益。
我的价值,已经被彻底物化了。
我不是他们的父亲。
我是一个会行走的,有医保的,八千五。
王婷也来了。
看到我病恹恹的样子,也掉了几滴眼le泪。
但很快,她就和王斌,在病房外面的走廊上,吵了起来。
我隐隐约约能听到。
“凭什么都是你在照顾?医药费你一个人出吗?”
“我是儿子,我照顾不是应该的吗?”
“应该的?那爸的工资卡怎么在你那?你是不是想独吞?”
“王婷你别血口喷人!我那是拿去交住院费了!”
“交了多少?有单子吗?拿出来我看看!”
我闭上眼睛,感觉整个世界都在旋转。
那一刻,我真的觉得,活着,还不如死了。
死了,就一了百了了。
就再也不用听这些糟心事了。
出院后,我整个人都瘦了一大圈。
精神也垮了。
我把自己关在家里,谁也不见。
王斌和王婷,倒是来得更勤了。
但他们不是来看我的。
他们是来监视对方的。
生怕对方在我这里,多得了什么好处。
他们甚至在我面前,开始划分我的“遗产”。
“爸,您这套房子,以后肯定是要留给我的。我是儿子,得传宗接代。”王斌说。
“凭什么?”王婷立刻反驳,“我是女儿,就没有继承权吗?再说了,你从爸这拿的钱还少吗?这房子,必须有我一半!”
李娟也在旁边煽风点-火:“小婷,你嫁出去的人了,就是泼出去的水。哪有回娘家争财产的道理?”
“我呸!现在都什么年代了,还搞封建思想那套?法律规定了,儿女平等!”
我坐在他们中间,像一个即将被分尸的囚犯。
听着他们,讨论着如何瓜分我的血肉。
我没有说话。
我的心,已经麻木了。
哀莫大于心死。
大概就是我当时的感觉。
那天,他们又为了一件小事吵得不可开交。
我默默地站起来,走进房间,锁上了门。
我打开抽屉,拿出老伴的照片。
照片上,她笑得那么温柔。
“秀兰啊,”我摸着照片,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你说,我是不是做错了?”
“我是不是,就不该要这么高的退休金?”
“如果我跟别的老头子一样,一个月就两三千,他们……他们是不是就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了?”
照片里的她,当然不会回答我。
我哭了大半辈子积攒的泪水。
哭完,我做了一个决定。
我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我不能让他们,毁了我最后的人生。
第二天,我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去了律师事务所。
我立了一份遗嘱。
遗嘱的内容很简单。
我死后,我名下的所有财产,包括这套房子和我的存款,全部捐献给市里的儿童福利院。
一分钱,都不留给我的子女。
做完这一切,我感觉浑身都轻松了。
像是卸下了一个千斤重的担子。
然后,我去了旅行社。
我给自己报了一个去新疆的夕阳红旅行团。
半个月。
我这辈子,还没出过远门呢。
临走前,我把王斌和王婷叫到家里。
开了一次家庭会议。
我把那份遗嘱的复印件,拍在他们面前。
他们俩,看到内容后,脸都白了。
“爸!您疯了?”王斌第一个跳起来。
“您宁愿把钱给外人,都不留给我们?”王婷的声音都在发抖。
“我没疯。”我平静地看着他们,“我活了六十一年,到今天才活明白。”
“我养了你们三十多年,给你们买房,给你们带孩子,给你们钱花。我觉得,我已经尽到了一个做父亲的责任。”
“剩下的日子,我想为自己活一次。”
“从今天开始,我的退休金,我一分钱都不会再给你们。你们也别想了。”
“我的房子,我的存款,你们也别惦念了。”
“你们要是还认我这个爸,就凭良心,来看看我这个老头子。”
“要是不认了,也行。以后,就当没我这个爹。”
说完,我拉起早就收拾好的行李箱。
“我去旅游了,半个月。你们,好自为之吧。”
我没有回头。
我能感觉到身后,两道能杀人的目光。
但我不在乎了。
我已经没有什么可以再失去的了。
坐在去机场的大巴上,我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街景,心里,有一种前所未有的平静。
我终于明白,老李头说得对。
钱,是炸药包。
它能炸出人性里,最丑陋,最贪婪的一面。
但同时,它也能让你看清很多东西。
看清谁是真心,谁是假意。
看清亲情,在现实面前,有多么不堪一击。
我六十一岁才明白。
当一个老人的退休金,远远高于子女的工资时。
家里,就会出现这三种情况:
第一,亲情的异化。你不再是长辈,而是一个会呼吸的钱包。所谓的孝顺,都明码标价。
第二,矛盾的激化。金钱成为家庭矛盾的放大器,让原本和睦的家庭,变成没有硝烟的战场。
第三,价值的物化。你这个人本身已经不再重要,你的健康和生死,都只关系到一笔财产的归属。
想明白这些,虽然残酷,但也是一种解脱。
它让我,从一个被亲情绑架的糊涂蛋,变成了一个为自己而活的明白人。
新疆的风景很美。
天很蓝,云很白。
我在天山脚下,看着成群的牛羊。
在赛里木湖边,感受着清冽的湖风。
我给老伴的照片,也拍了很多风景照。
“秀兰,你看,多美啊。”
半个月后,我回来了。
家里,很安静。
王斌和王婷,一个都没有来。
也好。
我开始了我全新的退休生活。
我报了老年大学,学书法,学国画。
我每天去公园,跟老伙同下棋,聊天,打太极。
我的退休金,我用来改善自己的生活。
我买了一个新手机,学会了上网,看视频。
我给自己买好的茶叶,好的食材。
我甚至,还想着,等明年开春,再报个团,去欧洲看看。
王斌和李娟来过一次。
没再提钱的事。
只是干巴巴地坐了一会儿,说了几句不痛不痒的话,就走了。
他们的脸上,写满了不甘和怨恨。
我知道,他们还在等。
等我回心转意。
等我这个老糊涂,想通了,把遗嘱改回来。
但我不会了。
一次都不会了。
王婷也打过几次电话。
在电话里哭哭啼啼,说我心狠,说我不疼她了。
我只是静静地听着。
等她说完了,我只说一句:“没别的事,我就挂了。”
心,一旦冷了,就再也暖不回来了。
我现在,一个人,过得很好。
有时候,夜深人静,我也会觉得孤单。
也会想起小石头。
说实话,我挺想我那大孙子的。
但我知道,我不能心软。
一旦我心软了,就又会回到过去那种被吸血,被算计的日子里。
人啊,活一辈子,图什么呢?
年轻的时候,为家庭,为子女。
老了,也该为自己活一次了。
我坐在阳台上,泡上一壶好茶,看着窗外的夕阳。
把天空,染成一片温暖的橘红色。
我知道,我的生活,也像这夕阳一样。
虽然已经接近黄昏,但依然可以,很美,很从容。
至于那些糟心事,就让它,随风去吧。
我用六十一年的时间,才买来这个教训。
代价是惨痛的。
但也值得。
因为,我终于,找回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