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同学借我1万三年没还，我去银行注销旧卡时，柜员扫了眼卡片说：先生，卡里剩了不少钱

看着手机里那条三个月前的催债短信，我狠狠地把这张工商银行卡摔在桌上。

"王帆，你这个王八蛋！"

整整一万块钱，三年了，一分钱都没还过。从刚开始的"下个月一定还"，到后来的"最近手头紧"，再到现在直接不回信息，我算是看透了这个所谓的老同学。

这张卡是当年专门为了借钱给他办的，现在里面空空如也，留着也是心烦。今天就去银行注销掉，眼不见心不烦。

三年前那个雨夜，王帆哭着给我打电话的声音还在耳边回响："老陈，救救我，我真的走投无路了..."

现在想想，我真是太天真了。

01

三年前的那个周五晚上，雨下得特别大。

我正在家里陪妻子苏晴看电视，手机突然响了。一看是王帆，这家伙平时很少主动联系我，除非有事。

"喂，老王？"

电话那头传来王帆压抑的哭声："老陈，我...我真的没办法了。"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我赶紧问。

"我妈住院了，急需手术费，我把所有能借的都借了，还差一万块。银行那边审批太慢，根本来不及。老陈，你能不能..."

王帆的声音越来越哽咽，我听得心里一紧。我们是大学同学，关系一直不错，毕业后虽然联系不多，但每次聚会他都很热情。

"多少钱？"我问。

"一万块，我知道这个数目不小，但是我妈她..."

"行了别说了，你把卡号发我，我现在就转。"

苏晴在旁边轻轻拉了拉我的衣袖，示意我小心点。但我当时满脑子都是王帆的眼泪声，哪里还顾得上别的。

十分钟后，我把一万块钱转到了王帆的卡上。

"老陈，你就是我的救命恩人啊！我发誓，三个月内一定还清，绝不食言！"王帆在电话里激动地保证着。

那一刻，我觉得自己做了一件很有意义的事情。帮助朋友度过难关，这不就是友情的意义吗？

可惜，我当时太年轻，不知道有些人的眼泪比雨水还要便宜。

02

三个月后，我主动联系了王帆。

"老王，你妈身体好点了吗？"我试探性地问。

"好多了好多了，多亏了你啊老陈。对了，那个钱的事..."王帆的声音明显有些不自然。

"我不着急，你家里开销大，慢慢来。"我体贴地说。

"太感谢了，我最近在跑一个项目，下个月应该能回款，到时候连本带息一起还你。"

我心里一暖，看来王帆还是靠谱的，知道要还利息。

但是下个月，王帆说项目延期了。

再下个月，他说客户那边出了点问题。

第三个月，他开始不接我电话了。

我开始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决定直接找上门去。

王帆住在城东的一个小区，我以前去过一次。敲门的是他妻子张萍，看到我明显愣了一下。

"陈磊？你怎么来了？"

"嫂子，老王在家吗？我找他有点事。"

张萍的表情很尴尬："他...他出差了，要下周才回来。"

我透过门缝看了一眼，客厅里放着男人的拖鞋，还有热气腾腾的饭菜。

"嫂子，我就想问问那一万块钱的事..."

"什么一万块？我不知道啊。"张萍的脸瞬间变得很难看，"王帆从来没跟我说过借钱的事。"

我的心沉到了谷底。要么王帆撒谎，要么他妻子在装傻。无论哪种情况，都说明这钱可能要不回来了。

从那天开始，王帆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电话不接，微信不回，甚至把我拉黑了。

我这才明白，什么叫做"借钱时是孙子，要钱时是爷爷"。

03

第二年，我偶然在街上遇到了王帆。

他正和一个女人有说有笑地从一家高档餐厅里走出来，那个女人不是张萍。看到我的瞬间，王帆的脸色刷地就白了。

"老陈？你怎么在这里？"他强装镇定地打招呼。

"老王，终于找到你了。"我的声音有些发抖，"我们该谈谈了。"

那个女人察觉到气氛不对，识趣地先走了。

"老陈，你听我解释..."王帆开始了他的表演。

"解释什么？一万块钱，两年了，你连个信都不给我。"

"我真的遇到困难了，你看我现在..."王帆指了指自己身上的名牌衣服，"这些都是朋友借我撑场面的。"

我冷笑一声："撑场面？带别的女人吃大餐也是撑场面？"

王帆的脸更红了："她是我生意上的合作伙伴..."

"够了！"我打断了他，"我不管你什么理由，钱必须还。"

"好好好，我还。下个月，不，这个月底，我一定还。"王帆连连点头。

但是月底，他又消失了。

这次他直接换了手机号，微信也注销了。我托人打听他家的地址，发现他们已经搬走了。

我开始怀疑，那个生病的母亲，那些眼泪，是不是都是演出来的？

第三年，我彻底放弃了追讨。一万块钱，买了一个深刻的教训：永远不要高估人性的底线。

04

今天早上收拾东西的时候，我又看到了那张银行卡。

这是我当年专门为了给王帆转账办的工商银行卡，里面的钱早就转干净了。这三年来，我每次看到它都心烦，提醒着我那段被欺骗的愚蠢经历。

苏晴走过来，轻轻拍了拍我的肩膀："还在想那件事？"

"一万块钱啊，不是一千两千。"我苦笑着说，"当时我们刚买房，本来就不宽裕。"

"钱没了可以再赚，但是看清一个人的真面目，也算有收获吧。"苏晴安慰道。

是啊，一万块钱买了一个教训。从那以后，我再也没有借钱给任何人，哪怕是最好的朋友。

"这张卡留着也没用，我今天去银行注销掉吧。"我拿起那张卡，"眼不见心不烦。"

"注销就注销吧，别让它继续影响你的心情了。"苏晴赞同道。

下午我特意请了半天假，准备去银行把这件事彻底了结。

走在路上，我想起了大学时候的王帆。那时候他是班里最活跃的学生，总是组织各种活动，人缘特别好。谁能想到，十几年后他会变成这样？

人真的会变，或者说，人本来就是这样，只是我以前看不清楚。

站在银行门口，我深吸了一口气。注销了这张卡，就彻底和那段痛苦的回忆告别了。

05

工商银行的营业大厅里人不多，我很快就排到了号。

柜台前坐着一个年轻的女员工，胸牌上写着"刘晓雯"。

"您好，办理什么业务？"小刘礼貌地问。

"我要注销这张卡。"我把银行卡递了过去。

"好的，请您提供一下身份证。"

我掏出身份证，小刘接过去开始在电脑上操作。

"先生，注销银行卡需要先查询一下账户余额，确认没有资金后才能注销。"

"没问题，这张卡早就没钱了。"我漫不经心地说。

小刘在键盘上敲击了几下，然后看着电脑屏幕皱起了眉头。

"先生，您确定要注销这张卡吗？"

"确定，有什么问题吗？"

小刘又看了一遍电脑屏幕，表情有些奇怪："先生，这张卡里还有余额，您需要先取出来才能注销。"

我愣了一下："余额？不可能啊，这张卡我三年没用过了，里面早就没钱了。"

"系统显示确实有余额。"小刘认真地看着屏幕，"而且数额还不少。"

我的心跳开始加速，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多少钱？"

小刘扫了一眼卡片，然后抬头看着我，眼中带着明显的惊讶："先生，卡里剩了不少钱..."

06

"到底多少钱？"我急切地问道。

小刘看了看屏幕，又看了看我，小心翼翼地说："十二万三千四百五十六元。"

我瞬间感觉大脑一片空白，仿佛被雷击中一般。

"不可能！你再查查，是不是搞错了？"我几乎是吼出来的。

周围的其他客户都被我的声音吸引，纷纷看向这边。小刘示意我小声一点，然后重新核对了一遍。

"没有错，确实是这个数额。而且显示这笔钱是三年前存入的。"

三年前？那不正是我把一万块转给王帆的时候吗？

"你能查到是谁存的吗？"我的声音在颤抖。

"这需要查询详细的流水记录，稍等一下。"小刘开始调取详细信息。

几分钟后，她指着屏幕说："显示是一笔现金存款，存款人姓名...王帆。"

我的腿一下子软了，差点站不稳。王帆？他不是说没钱还我吗？为什么要往这张卡里存钱？而且还是十二万多？

"还有其他信息吗？比如存款时间，具体日期？"

"存款时间是三年前的8月15日下午3点20分，就是他用现金存的。"

8月15日，那是我借钱给王帆整整一周后。当时他还在电话里跟我哭诉说家里困难，需要时间筹钱还我。

"先生，您看起来脸色不太好，要不要喝点水？"小刘关切地问。

我摆摆手，大脑还在飞速运转。为什么王帆要存这么多钱？为什么不告诉我？这三年来我找他要债，他为什么不说？

突然，一个可怕的想法涌上心头。

07

我冲出银行，直接打车去了王帆的老家。

他父母住在城郊的一个老小区，我以前跟王帆一起来过一次。楼道里还是那个样子，昏暗的灯光，斑驳的墙皮。

敲门的是王帆的母亲，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太太。看到我的时候，她明显愣了一下，然后眼圈就红了。

"小陈？你怎么来了？"

"阿姨，我想找王帆，有点事情要问他。"

"他...他不在家。"老太太的声音有些哽咽，"你进来坐吧。"

走进屋里，我发现墙上挂着一张黑白照片，正是王帆的照片。照片前还摆着香炉和供品。

我的心一下子沉到了谷底："阿姨，王帆他..."

"走了两年多了。"老太太擦了擦眼泪，"车祸，走得很突然。"

我整个人都傻了，脑袋嗡嗡作响。王帆死了？死了两年多了？那为什么这三年来我一直以为他在躲着我？

"阿姨，他是什么时候...？"我的声音在颤抖。

"三年前的9月，刚过完中秋节没几天。"老太太说着又开始掉眼泪，"那天晚上他说要去见一个朋友，结果在路上被一辆酒驾的车撞了，当场就没了。"

我的脑子一片混乱。三年前9月，那是在我借钱给他一个多月后。也就是说，在他往我卡里存钱后不久，他就出事了。

"阿姨，他临走前有没有说过什么？关于朋友，关于欠钱的事？"

老太太想了想："他走之前确实说过，说对不起一个同学朋友，借了人家钱但是不知道怎么还。他还说，如果有一天那个朋友找来，一定要把一个东西交给他。"

说着，老太太站起身，从卧室里拿出了一个信封。

"这是小帆留下的，他说如果那个姓陈的同学来了，就把这个给他。小陈，这应该就是给你的吧？"

我接过信封，手抖得几乎拿不稳。

08

回到家里，我坐在书房里，盯着那个信封看了很久。

苏晴推门进来，看到我呆坐着，关切地问："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

我把今天发生的事情从头到尾跟她说了一遍。苏晴听完也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打开看看吧。"苏晴轻声说。

我小心翼翼地拆开信封，里面有一封信和一张银行卡。

信是王帆的笔迹：

"老陈，如果你看到这封信，说明我已经不在了。首先，我要向你道歉，不是因为借钱的事，而是因为我撒谎了。

我妈确实生病住院了，但不是急症，而是查出了癌症晚期。医生说最多还有半年时间。我借你的钱，不是为了手术费，而是想带她去北京看看天安门，去她年轻时想去但一直没机会去的地方。

我知道这样做不对，但我实在不忍心告诉你真相。你一定会坚持让我把钱用来治病，但医生已经说了，治不好的。与其让她在医院里痛苦地度过最后的时光，不如让她开心地走完最后一程。

那十二万多是我卖掉房子得来的钱，本来想等妈妈走了以后还给你，但没想到我先走了。卡的密码是我的生日，钱你拿走，算是我还你的利息吧。

我妈现在一个人住在老房子里，如果可以的话，偶尔去看看她。她经常念叨你，说你是个好孩子。

对不起，老陈。你是我这辈子最好的朋友，但我却骗了你。希望你能原谅我这个自私的决定。

——王帆

写于去世前一周"

我的眼泪止不住地流下来。

原来这三年来，我一直在恨一个死人。原来那些我以为的欺骗和背叛，都是我的误解。

苏晴也哭了，她轻轻抱住我："你打算怎么办？"

我擦掉眼泪，看着那张银行卡："这钱我不能要。王帆既然把房子卖了，说明他妈妈现在肯定很困难。"

第二天，我带着那十二万多块钱去了王帆母亲家。

"阿姨，这是王帆留给您的钱，您收着。"我把卡递给她。

老太太推辞着不要："这是还你的钱，我不能要。"

"王帆是我最好的朋友，照顾您是我应该做的。这钱您必须收下，不然王帆在天之灵也不会安心的。"

最终，老太太含着眼泪收下了钱。

从那以后，我每个月都会去看望她，有时候带点水果，有时候陪她说说话。她总是拉着我的手说："小帆要是还在，看到你这样对我，一定很开心。"

三年来，我一直以为自己是受害者，却不知道真正痛苦的人是谁。

一万块钱，我以为买了一个关于人性的教训，没想到却收获了一份关于友情的真相。

有些事情，表面和真相之间，隔着的不是距离，而是我们内心的猜疑和偏见。

王帆，对不起，我误会你了。谢谢你，我最好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