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我是嫡女,未婚夫护着一个婢女,让我当众受辱,下

发布时间:2025-10-29 14:50  浏览量:1

地摊被砸,并未让林凤栖气馁,反而激起了她的斗志。她深知,想要真正立足,必须有自己的渠道和一定的势力。

她让春桃暂停了西市的售卖,转而利用卖焕颜露积累的银钱和人际关系,暗中打听帝都内是否有合适的小铺面出租,或者是否有可靠的、愿意合作的小商人。

同时,她开始尝试利用琉璃坠的力量辅助改善体质。经过几次摸索,她发现当自己精神高度集中,回忆前世濒死瞬间那种灵魂剥离的感觉时,确实能引动琉璃坠释放出那股清凉气流。虽然每次依旧微弱,且间隔时间较长,但积少成多,她能感觉到身体似乎轻盈了一丝,力气也隐约大了少许。

这让她更加确信,琉璃坠是她在此界立足的关键之一。

这日,春桃打听到城南有一家小茶馆因老板急病欲转让,价格合适。林凤栖决定亲自去看看。

她换上了一身半新不旧的素色衣裙,用纱巾遮住了大半容颜,只露出一双沉静的眼眸,带着春桃出了侯府侧门。

这是她重生后第一次真正走在帝都的街道上。熙熙攘攘的人群,林立的店铺,叫卖的小贩,构成了一幅鲜活的古代市井画卷。

然而,就在她们即将到达那家茶馆时,却在街角与一行人迎面遇上。

为首之人,一身月白锦袍,腰缠玉带,面容俊朗,眉宇间却带着一丝挥之不去的郁色和隐隐的烦躁,不是秦风又是谁?

他身边,跟着一个穿着浅粉衣裙、弱不禁风般的女子,正是柳芊雪。她依偎在秦风身侧,脸色有些苍白,眼底却藏着一丝得意。他们身后还跟着几个靖安侯府的下人。

真是冤家路窄。

林凤栖脚步微顿,随即若无其事地继续前行,仿佛不认识他们一般。

然而,柳芊雪眼尖,一眼就认出了虽然遮着面、但身形和那双眼睛让她记忆深刻的林凤栖。

“秦哥哥……”她轻轻拉了拉秦风的衣袖,声音柔媚带着一丝委屈,“你看那边……好像是沈小姐呢。”她故意用了“沈小姐”这个疏远的称呼。

秦风顺着她的目光看去,正好与林凤栖平静无波的眼神对上。

他眉头立刻蹙起,眼中闪过一丝复杂,但更多的是一种被“纠缠”的不耐烦。他大步上前,拦在了林凤栖面前。

“林凤栖?你在这里做什么?”他的语气带着质问,“还这副打扮?是嫌给侯府丢的人还不够吗?”

林凤栖停下脚步,纱巾下的唇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她尚未开口,春桃先忍不住了:“秦世子!请你放尊重些!我家小姐……”

“这里轮得到你一个奴婢说话?”秦风厉声打断,目光锐利地扫过春桃,吓得春桃后退半步,随即他又看向林凤栖,语气带着几分施舍般的劝诫,“凤栖,我知道你心里有怨气。但事已至此,你又何必再跟踪我们?演武择亲之事,是我对不住你,但我与芊雪是真心相爱。你堂堂侯府嫡女,当街抛头露面,成何体统?还是早些回府去吧,莫要再徒增笑柄了。”

跟踪他们?徒增笑柄?

林凤栖简直要被这人的自以为是气笑了。

她缓缓抬起眼眸,目光如同冰棱,直刺秦风:“秦世子,未免太高看自己了。”

她的声音透过纱巾,清冷而平静,没有半分波澜,却带着一种无形的压力。

“这帝都之大,莫非只有你秦世子能走?我出门办事,恰巧路过,便是跟踪?世子这般臆想,是心虚,还是觉得这帝都街道皆是你靖安侯府之地?”

秦风被她噎得一怔,脸色瞬间沉了下来:“你!”

柳芊雪见状,连忙上前,柔声道:“沈小姐,你别误会秦哥哥,他也是关心你……毕竟你一个女子在外,若是遇到什么危险,或者再……想不开,秦哥哥会内疚的。”她话语看似劝解,实则句句都在暗示林凤栖是因爱生恨,行为不端。

若是原主,只怕早已被这话刺激得失去理智。

但林凤栖只是淡淡地瞥了她一眼,那目光如同在看一件无关紧要的物品,让柳芊雪没来由地心底一寒。

“柳姑娘,”林凤栖开口,语气带着一丝毫不掩饰的讥诮,“有空在这里搬弄是非,不如多关心一下自己。贵妾的名分……定下来了吗?听说靖安侯夫人,似乎并不太满意?”

柳芊雪的脸色“唰”地一下变得惨白,身体晃了晃,泫然欲泣地看向秦风。

“林凤栖!”秦风勃然大怒,上前一步,似乎想抓住林凤栖的手腕,“你竟敢如此恶毒!向芊雪道歉!”

林凤栖轻轻巧巧地后退一步,避开了他的手,眼神彻底冷了下来:“恶毒?比不得柳姑娘当年在侯府,一次次自残栽赃于我时的‘良善’!道歉?她受得起吗?”

她目光扫过周围渐渐聚拢过来的好奇目光,声音提高了几分,清晰传入每个人耳中:“秦世子,烦请你搞清楚,从你为了身边这位‘真爱’,在演武场上故意输掉比赛,让我沦为全城笑柄的那一刻起,我林凤栖与你,便已恩断义绝!”

“你愿意把她当宝贝,是你们的事,与我无关。但若你们再敢无故拦我的路,污我的名……”她顿了顿,周身陡然散发出一股凛冽的气势,竟让久经沙场的秦风都感到一瞬间的心悸,“我不介意,将柳姑娘当年是如何‘楚楚可怜’地陷害于我,以及秦世子你是如何‘明察秋毫’的往事,好好与这满街的百姓,分说分说!”

说完,她不再看脸色铁青的秦风和摇摇欲坠的柳芊雪,拉着目瞪口呆的春桃,径直从他们身边走过,仿佛只是拂去了沾染衣角的尘埃。

周围的人群窃窃私语起来,看向秦风二人的目光变得异样。

秦风僵在原地,握着拳,看着林凤栖决绝而挺拔的背影,心中第一次涌起一种莫名的、失控的慌乱。她……真的不一样了。

而林凤栖,心中只有一片冷然。

狭路相逢,只是开始。这笔账,她会慢慢跟他们算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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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与秦风、柳芊雪的当街对峙,林凤栖知道,自己算是正式进入了某些人的视线。低调发展的计划需要稍微调整。

那家小茶馆最终没有谈成,原老板坐地起价,超出了林凤栖的预算。她并不气馁,继续让春桃留意其他机会。

同时,她改进了焕颜露的配方,提升了效果,并开始尝试制作其他简单的护肤品,如润手霜和洁面膏。她将产品分装得更精致,通过春桃发展的几个可靠的下层仆妇圈子,进行小范围的“会员制”销售,虽然量不大,但利润稳定,且更为隐蔽。

这天,春桃带回一个意外的消息。

“小姐,有人递话进来,想见您。”春桃递上一张素雅的名帖,上面只有一个墨迹淋漓的“墨”字。

“墨?”林凤栖接过名帖,触手是一种特殊的纸张质感,带着淡淡的松烟墨香。递帖之人,绝非普通商贾。

“来人怎么说?”

“只说他们家主人对‘栖梧记’的产品很感兴趣,想与主人谈一笔生意。地点约在城东的‘清音阁’,时间由您定。”

清音阁是帝都著名的茶楼,清雅安静,多是文人雅士聚会之所,选址于此,显示了对方的诚意。

林凤栖沉吟片刻。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对方能查到“栖梧记”与她有关,能量不小。避而不见反而显得怯懦。

“回复他们,明日午时,清音阁雅间‘听雪’。”

次日午时,林凤栖依旧轻纱遮面,带着春桃准时踏入清音阁听雪轩。

雅间内,焚着淡淡的檀香,临窗的位置,坐着一位身着玄色暗纹锦袍的男子。男子约莫二十出头年纪,面容算不上极其俊美,但轮廓分明,一双墨玉般的眼眸深邃难测,鼻梁高挺,薄唇微抿,带着一种疏离而沉稳的气质。他并未戴太多饰物,仅腰间坠着一枚质地上乘的墨玉蟠龙佩,指间随意把玩着一枚温润的羊脂玉扳指。

见到林凤栖进来,他并未起身,只微微颔首,做了个“请坐”的手势。动作随意,却自带一股不容忽视的上位者气势。

“林小姐,幸会。”他的声音低沉悦耳,如同上好的古琴弦动。

“墨先生?”林凤栖在他对面坐下,姿态从容。春桃则紧张地侍立在她身后。

“正是在下。”墨渊微微一笑,目光落在林凤栖身上,带着审视,却并不令人反感,更像是一种纯粹的评估,“冒昧请林小姐前来,还望见谅。”

“无妨。墨先生对‘栖梧记’感兴趣?”林凤栖开门见山。

“是。”墨渊也不绕弯子,“林小姐的‘焕颜露’,效果卓绝,营销手段更是别出心裁。限量,提价,口碑相传……短短时日,便在西市底层打开局面,令人佩服。”

林凤栖心中微凛。对方果然将她前期的动作调查得很清楚。

“墨先生过奖。小打小闹,不足挂齿。”

“林小姐过谦了。”墨渊执起茶壶,亲自为林凤栖斟了一杯茶,动作优雅,“若这只是小打小闹,那帝都许多老字号商行,只怕要无地自容了。”

他放下茶壶,目光变得锐利了几分:“我今日请林小姐来,是想谈合作。我可以为‘栖梧记’提供资金、铺面,以及……庇护。让林小姐的产品,能够进入更高层次的圈子,获得与之匹配的价值。”

林凤栖端起茶杯,轻嗅茶香,并未立刻回答。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

“条件?”

“我要‘栖梧记’五成利润。”墨渊直接道,“并且,后续推出的新品,我拥有优先合作权。”

五成利润!这几乎是狮子大开口。

林凤栖抬起眼眸,直视墨渊:“墨先生可知,核心技术掌握在谁手中?”

“自然在林小姐手中。”墨渊坦然道,“我投资的,不仅是现有的产品,更是林小姐你这个人,以及你未来的潜力。”

这话说得直白,却也坦诚。

林凤栖沉吟起来。墨渊的出现,确实能解决她目前的困境——资金、渠道,以及来自香粉阁乃至其他潜在对手的麻烦。五成利润虽高,但若能借助他的力量快速打开高端市场,总体收益或许远超现在。

关键是,这个人是否可信?

“我如何相信,墨先生有能力提供你所说的‘庇护’?又如何保证,在合作之后,不会觊觎我的核心技术,甚至……过河拆桥?”林凤栖问得毫不客气。

墨渊闻言,非但不怒,眼中反而闪过一丝欣赏。

“林小姐快人快语。”他指尖轻轻敲了敲桌面,“我的能力,林小姐日后自会知晓。至于信誉……”他顿了顿,从怀中取出一块玄铁令牌,推到林凤栖面前,“这是‘墨家商行’的客卿令。持此令,在墨家名下所有商铺钱庄,可调动一定资源,并获得庇护。以此为凭,林小姐可放心?”

墨家商行?林凤栖心中一震。那是东陵国乃至周边几国都赫赫有名的庞大商业帝国,产业遍布各行各业,据说背后有皇室背景,势力深不可测。

难怪此人气度如此不凡!

如果他是墨家的重要人物,那他的承诺,确实有足够的分量。

林凤栖看着那枚触手冰凉的玄铁令,又看了看对面气定神闲的墨渊,心中迅速权衡利弊。

风险与机遇并存。

最终,她伸出手,拿起了那枚客卿令。

“合作愉快,墨先生。”

“合作愉快,林小姐。”

两只手短暂地一触即分。一场将搅动帝都风云的合作,就此达成。

林凤栖知道,从这一刻起,她的复仇与崛起之路,将步入一个全新的阶段。而墨渊,这个神秘而强大的男人,他的目的,真的仅仅是为了利润吗?

她心中警惕,却也充满了期待。

与墨渊的合作迅速展开。

墨家的效率极高,不过几日,一家名为“栖梧阁”的精致铺面便在帝都颇为繁华的南街悄然开业。铺面装修雅致,既不显过分奢华,又自有一股清贵之气,与林凤栖产品的定位十分契合。

墨渊并未过多干涉经营,只派来一位沉稳干练的掌柜和几个伶俐的伙计,并提供了充足的资金支持。林凤栖负责提供产品和制定营销策略,掌控着核心的配方和生产。

“栖梧阁”开业之初,并未大肆宣扬,只通过墨家的渠道,向一些高门女眷和富商夫人赠送了精心包装的“焕颜露”试用装。

效果是显而易见的。

不过半月,“栖梧阁”的产品便在帝都的上层女眷圈中悄然风靡起来。其效果远非市面普通胭脂水粉可比,加之“限量供应”和“墨家商行背景”的光环,很快成为身份和品味的象征。订单如雪片般飞来,价格自然也水涨船高,利润远超林凤栖在西市摆地摊时的想象。

资金迅速回笼,林凤栖终于有了足够的底气。她一方面扩大生产,招募了一些信得过的落魄妇人进行基础工序的处理,核心步骤依旧亲力亲为;另一方面,她开始着手实现另一个重要目标——改善体质。

她需要一些稀有的药材。恰好,帝都最大的拍卖行“万宝楼”即将举办一场季度拍卖会,压轴之物中便有一株“血玉灵芝”,据传有洗精伐髓、滋养经脉的奇效,正是她目前最需要的。

然而,麻烦也随之而来。

这日,林凤栖正在“栖梧阁”后院核对账目,春桃急匆匆进来,低声道:“小姐,打听到了,靖安侯府的白小姐,也对那株血玉灵芝志在必得。”

白小姐,白倩柔,吏部尚书之女,也是秦风母亲属意的未来儿媳人选。据说此女娇蛮任性,对秦风有意已久。

林凤栖眸光一闪。秦风为了柳芊雪当众悔婚,打了镇远侯府的脸,自然也得罪了原本有意联姻的白家。白倩柔此刻争夺血玉灵芝,是为了讨好靖安侯夫人,还是单纯想压过“栖梧阁”主人的风头?毕竟,“栖梧阁”近来风头太盛,难免惹人眼红。

“无妨。”林凤栖合上账本,唇角微勾,“拍卖会上,各凭本事便是。”

她正好缺个立威的对象。

拍卖会那日,万宝楼门前车水马龙,帝都权贵富商云集。

林凤栖依旧轻纱遮面,与墨渊一同坐在二楼一个视野极佳的雅间内。墨渊今日一身常服,气度内敛,却无人敢小觑这个能坐在墨家专属雅间里的女子。

拍卖会顺利进行着,一件件珍品被拍出。林凤栖耐心等待着,直到那株通体赤红、状如云朵的血玉灵芝被捧上展台,现场顿时响起一阵惊叹。

“血玉灵芝,起拍价,五千两!”拍卖师高声宣布。

“六千两!”立刻有人出价。

“七千两!”

“八千两!”

价格迅速攀升,很快突破了一万两大关。多数竞拍者开始犹豫,毕竟这灵芝虽好,但价格已远超其本身价值。

“一万两千两!”一个娇脆的女声从对面雅间响起,正是白倩柔。她挑衅般地看了一眼林凤栖所在的方向。

林凤栖神色不变,轻轻举牌。

“一万三千两。”

“一万五千两!”白倩柔毫不犹豫地加价。

“一万六千两。”

“两万两!”白倩柔似乎铁了心要拿下,直接抬高价码。

场内一片哗然。两万两买一株灵芝,即便是血玉灵芝,也太过奢侈了。

林凤栖微微蹙眉,似乎有些犹豫。她看了一眼身旁老神在在的墨渊,墨渊指尖在扶手上轻轻点了三下。

林凤栖会意,再次举牌,声音带着一丝“勉强”:“两万一千两。”

“三万两!”白倩柔得意洋洋,声音都拔高了几分,仿佛已经胜券在握。她身边似乎有人劝阻,却被她不耐烦地推开。

拍卖师激动地喊道:“三万两!白小姐出价三万两!还有没有更高的?”

全场寂静。所有人都觉得白家小姐怕是疯了。

林凤栖沉默了片刻,在白倩柔几乎要露出胜利笑容时,她轻轻放下号牌,对着拍卖师的方向,清晰地说道:“白小姐既然对此物志在必得,甚至不惜远超其值,那我便成人之美吧。”

她语气平淡,却像一记无声的耳光,扇在了白倩柔脸上。

瞬间,白倩柔脸上的笑容僵住了。她这才反应过来,自己似乎……被耍了?花了三万两的天价,买下一株市价不过万两的灵芝!她父亲若是知道……

周围隐约传来压抑的低笑声和议论声。白倩柔脸色由红转白,再由白转青,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雅间内,墨渊端起茶杯,掩去唇角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林小姐好手段。”

林凤栖淡然道:“是她太沉不住气。”心中却是一松。不仅省下了一大笔钱,还让白倩柔当众出了个大丑,算是间接打了秦风和他背后势力的脸。

然而,她没注意到,在楼下大厅的角落,一个穿着普通青衫、面容冷峻的男子,目光若有所思地扫过二楼的雅间,尤其是在她身上停留了一瞬。

正是那日演武场上夺魁,却拒绝赐婚的寒门子弟——顾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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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倩柔在拍卖会上花了三万两冤大头钱买下血玉灵芝的消息,很快成了帝都茶余饭后的笑谈。连带着,即将与靖安侯府议亲的白家,也颇觉脸上无光,对秦风乃至柳芊雪的不满又加深了一层。

然而,白倩柔岂会甘心吃下这个闷亏?

没过几天,一股针对“栖梧阁”及其幕后主人的流言蜚语,便开始在帝都贵妇圈中悄然蔓延。

流言的核心无非几点:一,“栖梧阁”的产品用料低劣,含有不洁之物,长期使用会损毁容颜;二,其幕后主人身份不明,行踪诡秘,很可能是某些见不得光的势力推出来的傀儡;三,甚至隐隐暗示,那面纱下的脸或许丑陋不堪,或者本身就来路不正,与某些风流韵事牵扯不清。

这些谣言恶毒而诛心,尤其针对女性经营的产业和其名誉。

春桃气得眼睛发红,将听来的闲言碎语学给林凤栖听:“小姐!她们太过分了!怎么能这样凭空污人清白!”

林凤栖正在调配新一批的“焕颜露”,闻言手下动作不停,神色平静无波:“跳梁小丑罢了。她们越是这样,越是说明我们的产品让她们感到了威胁。”

“可是……这样下去,会影响生意的!已经有好几家预定的夫人派人来询问了。”春桃焦急道。

“无妨。”林凤栖放下手中的琉璃棒,眼中闪过一丝冷光,“她们既然送了这份‘大礼’,我们不回敬一番,岂不失礼?”

她立刻行动起来。

首先,她请墨渊动用墨家商行的信誉,公开发布声明,为“栖梧阁”的产品品质背书。墨家商行金字招牌的威力不容小觑,立刻稳住了大部分高端客户的心。

其次,她精心策划了一场“品鉴会”。邀请对象包括之前持有疑虑的客户、帝都几位德高望重的医官夫人,以及几位以性格直爽、在贵妇圈中颇有话语权的公侯夫人。

品鉴会上,林凤栖依旧轻纱遮面,但举止落落大方,亲自演示产品的制作过程(当然是简化无害版),并请医官夫人当场查验成分。同时,她宣布推出新品“玉容膏”,主打修复和滋养,效果更胜“焕颜露”,并当场请几位夫人试用。

立竿见影的效果和墨家的背书,彻底粉碎了“用料低劣”的谣言。而林凤栖从容的气度和言之有物的谈吐,也让“身份不明”、“来路不正”的指控不攻自破。

最后,在品鉴会高潮,林凤栖当众宣布:“清者自清,浊者自浊。‘栖梧阁’立足帝都,靠的是产品效果与诚信经营。近日污蔑之言,源自何处,我心知肚明。在此,我奉劝幕后之人,有这等搬弄是非的功夫,不如好好提升自身。另外,为感谢诸位夫人明察秋毫,今日所有产品,皆以八折优惠酬宾。”

一番操作下来,不仅成功化解了危机,反而借着这波舆论,让“栖梧阁”的名声更加响亮,新品“玉容膏”也被抢购一空。那些原本观望的夫人,此刻更是以用过“栖梧阁”产品为荣。

经此一役,再无人敢轻易用这种低劣手段攻击“栖梧阁”。

靖安侯府内,白倩柔得知消息,气得砸碎了一套心爱的茶具。她本想给对方一个教训,却没想偷鸡不成蚀把米,反而让对方名声大噪!

秦风听闻此事,眉头紧锁。他自然知道流言源自白倩柔,心中对其更加不耐。同时,他对那个神秘的“栖梧阁”主人,也产生了一丝难以言喻的好奇与……忌惮。他隐约觉得,此事似乎与林凤栖脱不了干系,但那个记忆中懦弱无能的女子,真有这般手段?

而林凤栖,在成功反击之后,并未松懈。她深知,白倩柔不过是个被推出来的棋子,真正的对手,还隐藏在幕后。她通过墨渊的渠道,开始暗中收购一些与靖安侯府产业相关的、散落在外的微小份额股权。动作隐蔽,如同春雨,润物无声。

她要在他们的根基上,埋下第一颗钉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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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卖会的失利和流言反击战的失败,像两根刺,深深扎进了白倩柔的心里。她不敢再去招惹背景神秘的“栖梧阁”,便将一腔邪火发泄到了柳芊雪身上。

若不是这个狐媚子迷住了秦风哥哥,她何至于要去争那劳什子灵芝,又怎会当众出丑,成为笑柄?父亲更是严厉斥责了她,让她安分守己,莫要再惹是生非。

于是,在白家与靖安侯府一次非正式的会面中,白倩柔当着双方长辈的面,故作天真地提起:“听说柳姑娘心灵手巧,最擅烹茶?可惜出身差了些,不然……唉,秦世子也是心善,看她孤苦无依才留在身边照拂。只是这身份……日后姐姐嫁过来,怕是有些尴尬呢。”

这话看似同情,实则句句戳在柳芊雪的痛处,更是暗指她身份低微,不配留在秦风身边。

柳芊雪当场眼圈就红了,楚楚可怜地望向秦风。

秦风脸色难看,一方面恼恨白倩柔的口无遮拦,另一方面又心疼柳芊雪的委屈。他强压着火气,替柳芊雪辩解了几句,却更显得欲盖弥彰。

靖安侯夫人本就对儿子执意要抬一个来历不明的女子为贵妾不满,此刻见白倩柔提及,正好借题发挥,淡淡道:“芊雪伺候你也算尽心,但名分之事,关乎侯府体面,还需从长计议。眼下,还是先办好与白家的正事要紧。”

这话几乎等于暂时否了柳芊雪抬位份的可能。

柳芊雪指甲深深掐进掌心,低垂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怨毒。她不敢恨侯夫人和白倩柔,便将所有怨恨都记在了林凤栖和白倩柔头上,认为都是因为林凤栖的存在,才让秦风犹豫,因为白倩柔的刁难,才让夫人反对。

与此同时,秦风也开始感到些许力不从心。

他名下的几处产业,近来似乎总有些不顺。不是货源莫名出现问题,就是账目上出现一些微小却令人不安的亏空。虽然暂时无伤大雅,但那种如同陷入蛛网、慢慢被缠绕的感觉,让他十分烦躁。

他隐约觉得,似乎有一双看不见的手,在暗中搅动风云。他怀疑过商业上的竞争对手,甚至怀疑过家族内部有人给他使绊子,却从未将这一切与那个被他抛弃、应该沉寂下去的林凤栖联系起来。

这日,他又因一处铺子的事情烦心,回到府中,见柳芊雪红着眼眶等在书房外,说是白日里又被夫人叫去“立规矩”,言语间受了些委屈。

若是往常,秦风定会温言软语安慰一番。但此刻,他心中正烦,看着柳芊雪那永远柔弱无助、需要他保护的样子,没来由地生出一丝厌倦。

“母亲也是为你好,教你规矩。你且忍耐些。”他语气有些生硬地敷衍道。

柳芊雪愣住了,难以置信地看着秦风。这是秦风第一次没有立刻站在她这边!委屈、恐慌、怨恨瞬间涌上心头,眼泪掉得更凶:“秦哥哥,你……你变了!你是不是也嫌弃芊雪了?”

看着她哭哭啼啼的样子,秦风更加烦躁,挥挥手:“我累了,你先回去吧。”

柳芊雪咬着唇,哭着跑开了。

看着她离去的背影,秦风心中掠过一丝愧疚,但更多的是一种莫名的疲惫。他忽然想起那日在街上,林凤栖那双冰冷、锐利、仿佛能看透一切的眼睛。那样的眼神,与他记忆中那个总是含羞带怯、满心满眼都是他的少女,截然不同。

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的?

是因为演武场那次吗?还是更早?

他第一次,对自己之前的判断和选择,产生了一丝细微的动摇。

而这一切,都被隐在暗处的、林凤栖安排的眼线,如实汇报了回去。

听着春桃的汇报,林凤栖只是淡淡一笑,继续摆弄着手中几份刚刚到手、记载着靖安侯府某处产业最近“意外”频发的密报。

裂痕已经出现,怀疑的种子已然播下。

接下来,只需要等待,并适时地……浇点水,施点肥。

好戏,还在后头。

时机渐渐成熟。

数月过去,“栖梧阁”已稳坐帝都高端护肤品头把交椅,林凤栖凭借分成积累了巨额财富,身体在琉璃坠的暗中滋养和持续药浴调理下,也强健了不少,虽仍无法习武,但行动间已不复往日虚弱。

墨渊提供的帮助远超预期,不仅限于商业,更包括情报。通过他的网络,林凤栖掌握了越来越多关于秦风产业漏洞、以及他与柳芊雪、白家之间微妙关系的证据。

她暗中收购的靖安侯府边缘产业散股,虽份额不大,但已足够她在关键时刻发出一些“声音”。同时,她利用这些股份所有者的身份,匿名向与秦风有竞争关系的几家商行,透露了一些无关紧要但足以让秦风焦头烂额的消息。

秦风的日子越来越不好过。产业问题频发,资金周转开始出现困难。与柳芊雪之间,因那次冷淡后,裂痕渐生,柳芊雪变得愈发敏感多疑,时常哭闹。而与白家的联姻,也因白倩柔的怨气和柳芊雪的存在,推进得极其缓慢,靖安侯夫人对此大为光火。

林凤栖觉得,是时候收网了。

她将精心整理的、关于柳芊雪如何一次次设计陷害原主、以及秦风如何偏听偏信的证据副本,分别封装好。一份,通过隐秘渠道,送到了对柳芊雪极度不满、一心想要铲除这个“绊脚石”的白倩柔手中。另一份,则送到了与靖安侯府在朝堂上素有龃龉的御史手中。

同时,她将秦风几处核心产业资金链紧张、以及他为了填补亏空,暗中挪用与别家合作项目公款的确凿证据,匿名寄给了他的主要合作伙伴和……户部的一位清吏司官员。

最后,她动用了墨渊的关系,以及自己数月来暗中积累的所有资金,联合了几家对秦风产业早有觊觎的商号,对秦风名下的核心产业——一家规模不小的绸缎庄和一座矿场,发动了致命的商业狙击。大肆抛售其关联票据,挤兑其钱庄,同时高价抢购其原材料,低价倾销同类商品。

三管齐下,雷霆万钧!

风暴来得又快又猛。

首先发难的是白倩柔。她拿到证据,如获至宝,立刻在一次贵妇聚会中“无意”间透露出来,细节详实,令人咋舌。柳芊雪“心机婊”、“白眼狼”的真面目瞬间曝光,之前积累的可怜形象崩塌殆尽。

紧接着,御史的弹劾奏章便递到了御前,参靖安侯世子治家不严、宠信贱婢、德行有亏。虽然未直接涉及朝政,但风评受损,足以让看重名声的靖安侯府灰头土脸。

几乎是同一时间,秦风的商业合作伙伴纷纷拿着证据上门逼问,户部也派人前来核查账目。挪用公款的罪行一旦坐实,不仅是倾家荡产,更可能面临牢狱之灾!

而商场上的狙击更是致命一击。在多方打压下,秦风的绸缎庄和矿场资金链彻底断裂,仓库积压,债主临门,名下产业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崩塌。

靖安侯府内一片鸡飞狗跳。

靖安侯暴怒,将秦风狠狠责打一顿,关了禁闭,并立刻对外宣布与秦风部分产业进行切割,试图保全侯府声誉。至于柳芊雪,直接被盛怒的靖安侯夫人命人捆了,发卖了出去,不知所踪。

白家见状,立刻毫不犹豫地宣布解除婚约,与靖安侯府划清界限。

短短数日,秦风从高高在上的侯府世子,变成了德行有亏、商业破产、还可能面临官司的丧家之犬。往日巴结他的人避之不及,昔日称兄道弟的朋友形同陌路。

他被放出禁闭后,面对的是一个烂摊子和无数追债的人。他想去找人帮忙,却发现举目无亲。他甚至想起了林凤栖,那个被他抛弃的女子,带着一丝连自己都觉得可笑的期望想去求助,却连镇远侯府的门都进不去——张氏早就下令,不准这个“晦气”的人上门。

站在倾颓的产业废墟前,秦风看着手中的一份匿名信,上面只有冷冰冰的一句话:“昔日因,今日果。秦世子,这滋味如何?”

他终于明白过来。这一切,都是报复!是林凤栖的报复!

他仰天大笑,笑声凄厉而绝望,最终一口鲜血喷出,昏死过去。

秦风身败名裂、呕血昏迷的消息传来时,林凤栖正在“栖梧阁”的后院品茗。春桃绘声绘色地讲着外面的传闻,语气畅快。

林凤栖神色平静,无喜无悲。大仇得报,心中那片压抑许久的阴霾终于散去,只剩下一片澄澈与释然。原主的执念,似乎也随着秦风的倒下而彻底消散了。

“小姐,您真是太高明了!”春桃由衷赞叹。

“不过是拿回本该属于‘她’的公道而已。”林凤栖淡淡道。她站起身,走到窗边,看着外面繁华的街景。如今的“栖梧阁”已是帝都商业版图中不可忽视的存在,她林凤栖的名字,虽依旧神秘,却无人再敢小觑。

墨渊不知何时走了进来,挥手让春桃退下。

“解决了?”他问道,语气一如既往的平稳。

“嗯。”林凤栖回头看他,“多谢。”

若非墨渊提供的渠道和庇护,她不可能进行得如此顺利。

墨渊走到她身边,与她并肩而立:“不必谢我,这是你自己谋划的结果。我不过是锦上添花。”他顿了顿,看向她,“接下来有何打算?”

林凤栖微微一笑,目光悠远:“‘栖梧阁’会继续经营下去,但我的人生,不应只限于此。”

她取出贴身收藏的那枚琉璃坠和那张泛黄的薄绢。大仇得报,心结已解,她感觉与这琉璃坠之间的联系似乎更加紧密了。那“通幽径,见真灵”的指引,她想去探寻。这个世界广阔的天地,她也想去看看。

墨渊看着她眼中闪烁的光芒,那是一种挣脱束缚、向往自由的神采,比他见过的任何珍宝都要耀眼。

他沉默片刻,忽然道:“我或许知道,‘通幽径’在何处。”

林凤栖讶然看向他。

墨渊唇角微勾:“墨家藏书阁中,有些古老的记载,提到了类似的符号和路径。那似乎指向南方迷雾沼泽深处的一处遗迹。”

林凤栖心念微动。南方……原主的母亲,正是来自南方。

“有兴趣一起去探探吗?”墨渊发出邀请,目光深邃,“或许,那里不仅有你要的答案,也有我追寻的东西。”

林凤栖看着他,没有立刻回答。她知道,与这个神秘的男人同行,意味着踏入更复杂的漩涡。但同样,也意味着更广阔的舞台和更多的可能。

危险与机遇,从来都是并存的。

她低头,看着掌心那枚似乎因为感受到她的心绪而微微发热的琉璃坠,最终,抬起了头,眼中是前所未有的清明与坚定。

“好。”

数月后,镇远侯林啸天边关大捷,班师回朝。得知府中变故,尤其是嫡女林凤栖的遭遇和后来的“崛起”,他心中五味杂陈,既有愧疚,也有骄傲。他想要补偿这个女儿,却发现女儿早已不需要他的庇护。

林凤栖去见了父亲一面,态度疏离而客气。她并未责怪,但也无法亲近。了却了此间最后的因果,她将“栖梧阁”的部分收益留给春桃,让她安身立命,然后便悄然离开了帝都。

没有人知道她去了哪里。只有传闻说,有人曾见到一个气质清冷的女子与墨家那位神秘的少主一同,南下而去。

帝都依旧繁华,关于靖安侯府世子的笑话和“栖梧阁”主人的传奇,渐渐成了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最终湮灭在时光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