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子将玉佩打碎,夫君动了怒,我以为他是爱我,直到我听到丫鬟对话
发布时间:2025-10-30 17:01 浏览量:1
声明:本篇内容为虚构故事,如有雷同纯属巧合,幼子将玉佩打碎,夫君动了怒,我以为他是爱我,直到我听到丫鬟对话。完结
我丈夫楚逸舟,曾送过我一块他亲手雕的玉佩。
我宝贝得不行,日日夜夜都戴在身上。
直到后来,我五岁的儿子麟儿,不小心把这玉佩给摔碎了。
我那个一向温文尔雅的丈夫,有生以来第一次动了真火。
他黑着脸,罚麟儿在祠堂跪了一整天。
我当时还傻乎乎地以为,他是在心疼我俩的“定情信物”。
直到那天,我无意中,听到了两个丫鬟的窃窃私语。
「那玉佩哪是给夫人的?那明明是公子花了五天五夜,刻给荣阳郡主的!」
「可不是,那是公子留下的唯一念想,现在被小少爷摔了,能不发火吗?」
「嘘……听说荣阳郡主马上要回京了,这下,公子和郡主可算能‘有情人终成眷属’了!」
......
后来,在他兴冲冲要去接荣阳郡主回京的那天。
我递给了他一纸文书。
他一脸不耐烦,抓过来龙飞凤舞地签了字。
「你怎么也跟麟儿一样不懂事?」
他皱着眉,呵斥我:
「我正忙着要紧事,你拿这种鸡毛蒜皮的采购单子来烦我!」
「好好管教麟儿,等我回来,他再敢这么毛毛躁躁,我绝不轻饶。」
他满脑子都是他的白月光,把签好字的“文书”甩给我,扭头就急匆匆地走了。
他根本没看清,我递过去的,是一封和离书。
1
麟儿在祠堂里,硬生生跪了一天。
他爹不松口,这孩子也倔,硬是滴水不进。
我心疼得跟刀绞一样,只能亲自去丈夫楚逸舟的书房。
想劝他,好歹去看看孩子。
孩子已经知道错了。
谁能想到,我刚走到院子门口。
就听清了丫鬟们的讨论声。
「那可是公子花了五天五夜,专门要送给荣阳郡主的玉佩!」
「是公子留下的唯一念想,就这么被小少爷给摔了,公子能不气疯吗?」
「听说……荣阳郡主马上要回京了,这回啊,公子和郡主总算能守得云开见月明了!」
我整个人都僵在了原地。
几乎以为是自己听错了。
这两个丫鬟,是楚逸舟身边的老人。
是婆婆精挑细选,从小伺候他的。
本来是预备着给他当通房丫鬟的。
但我俩成亲后,楚逸舟怕我多想。
就把这两人打发到了书房那边扫洒。
还信誓旦旦地跟我保证,他绝不会有通房,更不会纳妾。
不远处,那两个丫鬟还在八卦。
「公子从小就爱慕荣阳郡主,因为郡主喜欢玉器,公子拼命苦练雕刻。」
「是啊,每年郡主生辰,公子都会送一枚亲手刻的玉佩。」
「当年郡主去和亲,公子喝了三天三夜的闷酒,还发誓一辈子不娶。」
「最后还是老太爷拿命逼他,他才勉强娶了现在的夫人。」
「谁让咱们夫人,长得跟荣阳郡主有那么三分像呢?」
「呵,就连夫人宝贝的那个‘定情玉佩’,也不过是当年没来得及送给郡主的生辰礼物罢了。」
我就像个傻子一样,在角落里站着。
听了很久很久。
在她们的描述里。
我的丈夫楚逸舟,是个敢爱敢恨、轰轰烈烈的少年郎。
在他最张扬的年纪。
楚逸舟前前后后,一共求娶了荣阳郡主十八次。
为了她,他跟人争风吃醋,打得头破血流,在床上躺了一个月。
为了逗她开心,他亲自上山守了三天三夜,只为猎一只狐狸,给她做件狐裘。
她和亲走之前,他喝得酩酊大醉,醒来后的第一件事——
是三步一叩首,爬上最灵验的山顶寺庙,求她此生平安。
他那么鲜活,那么冲动,为了她可以不顾一切。
可我认识的楚逸舟呢?
冷静、克制、温和有礼,情绪从不外露。
唯一一次失态,就是昨天。
麟儿打碎了那块玉佩。
七年前,我爹调任京城。
我跟着他一起来了。
那时候,荣阳郡主已经远嫁和亲大半年了。
我对楚逸舟和她的那些往事,一无所知。
只记得楚逸舟第一次见到我时,眼睛明显亮了一下。
后来,
他跟我哥成了朋友。
在京城里,我们“偶遇”了很多次。
他总是那么谦逊有礼,对我照顾得无微不至。
婆婆又接二连三地上门提亲,这才定下了这门婚事。
谁没有过去呢。
我们已经成亲六年,还有一个儿子。
我们这六年来,一直相敬如宾。
我一直以为,他天生就是这种冷淡的性子。
却没想到,他只是把所有的热情和火焰,都给了别人。
......
楚逸舟回房的时候。
一眼就看见了我红肿的眼圈。
他叹了口气,走过来把我搂进怀里,声音温和:
「还在为麟儿的事怪我?他性子太毛躁,太骄纵了,现在不好好管教,以后怎么成大器。」
我张了张嘴,很想问他。
你到底,是因为麟儿毛躁。
还是因为他打碎了你和荣阳郡主的回忆。
你才发那么大的火?
但话到嘴边,我终究还是咽了回去。
我压下心里的酸楚。
轻声问:「夫君,你能不能……再为我和麟儿,雕刻一枚玉佩?」
麟儿其实很喜欢他雕的那块玉佩。
他崇拜他爹,敬爱他爹,觉得他爹雕的东西是全天下最好的。
所以才老是拿在手里玩。
那天是不小心摔了一跤,才失手打碎了。
玉佩碎了,麟儿自己也哭了好久。
就连被罚跪的时候,都一直在偷偷抹眼泪。
2
这些年,我们夫妻俩处得一直很和睦。
我想,我不该只信那些捕风捉影的传言。
我抬起头,直视着楚逸舟。
我心里想着,只要他肯放下过去。
只要他愿意,为我和麟儿,重新雕刻一枚玉佩。
那今天听到的一切,我就当是梦话。
可他听完我的请求,眉头却皱了起来。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摇摇头,叹了口气。
「对不住,我答应过一位挚友,这辈子,不会再碰玉雕了。」
随后,他又放柔了声音:
「明日我陪你去玉器店逛逛,再为你挑个你喜欢的,好不好?」
挚友。
是荣阳郡主吗?
我摇了摇头。
轻声说:「不必了。」
......
第二天,荣阳郡主的丈夫病故,她要回京的消息就传遍了。
楚逸舟在朝堂上,第一个站出来,主动请求去塞外接她回来。
圣旨一下,他就把自己锁进了书房。
开始没日没夜地雕刻玉器。
那个发誓“此生不会再雕刻玉器”的男人,食言了。
我听见他对小厮说。
荣阳郡主独爱玉器,嫁到塞北苦寒之地,肯定寻不到什么好东西。
这些年,真是太委屈她了。
他要抓紧时间多雕一些,把这些年欠她的,全都补回来。
为了给她雕最好的玉器。
他甚至让小厮跑遍了京城,搜罗所有顶级的玉石。
几乎买空了市面上的存货。
这件事,轰动了整个京城。
当年楚逸舟和荣阳郡主的那段情事,又被翻了出来。
所有人都在为这对“错过”的璧人惋惜。
楚逸舟爱惨了荣阳郡主。
荣阳郡主也对他青睐有加。
两人本是青梅竹马,郎才女貌。
可惜,造化弄人。
如今荣阳郡主回来了,所有人都在为楚逸舟高兴。
时隔六年。
他终于要得偿所愿了。
而我这个碍眼的楚家夫人,也该让位了。
3
外面传得沸沸扬扬,都说我马上要被休了。
只有麟儿被我护得很好,什么都不知道。
他对楚逸舟,有种近乎盲目的崇拜。
上次被罚跪,他也只当是自己犯了大错。
一直特别内疚。
这次,他听说他爹在雕玉佩。
高兴坏了,以为是我上次的请求起了作用。
以为楚逸舟,终于要给我们娘俩雕新的玉佩了。
他兴奋地跑去求见楚逸舟。
手里还紧紧攥着他自己雕的小木雕,想送给他爹当道歉礼物。
那个木雕,是我们一家三口。
麟儿花了整整五天才刻好的。
他想告诉他爹,他不是骄纵顽劣的孩子,他以后再也不会毛手毛脚了。
可楚逸舟那时候,正在废寝忘食地给荣阳郡主赶工玉器。
听说麟儿来了,只随口吩咐下人:「让他等着。」
可他雕得太入神了,转眼就把麟儿忘在了脑后。
我那个傻儿子,居然真的在雨里站了足足两个时辰。
也没等到他爹见他。
却恰巧听见,一个端着玉石的丫鬟在嚼舌根。
说荣阳郡主才是公子最爱的人。
说公子早就发过誓,这辈子只为郡主一人雕刻。
我们夫人和少爷,还想要公子亲手做的玉器?
简直是痴心妄想。
等过几天荣阳郡主回京。
夫人就该被休弃,滚出侯府了。
麟儿气得眼睛都红了。
他猛地冲上去,一把推倒了那个丫鬟。
丫鬟尖叫一声摔在地上。
而她手里那满满一托盘的上好玉石,全都摔得粉碎。
楚逸舟当场震怒。
......
我赶到的时候,一切都晚了。
麟儿正被两个下人死死摁在地上,已经挨了十几个板子。
他小脸惨白,哭得嗓子都哑了。
而他亲手雕刻的那个、我们一家三口的小木雕,正被楚逸舟一脸嫌恶地踩在脚下,沾满了泥巴。
「楚逸舟!他才五岁!你怎么下得去这种狠手!」
我眼睛都红了,发疯一样冲过去,把麟儿护在怀里。
楚逸舟脸色阴沉得可怕,冷冷地说:
「就是因为你这种溺爱,才让他如此有恃无恐!顽劣不堪!再不严加管教,以后必定难成大器!」
4
我看着他暴怒的样子,忽然笑了。
「到底是因为他顽劣,还是因为他打碎了你给荣阳郡主准备的玉器?」
「楚逸舟,你不是发誓,这辈子再也不雕玉器了吗?」
楚逸舟被我问得有些不耐烦:
「你到底有完没完?我跟荣阳只是好友!」
「她一个人在塞外吃了那么多苦,我补偿她一下怎么了?你就不能懂点事吗?」
说完,他失望地扫了我和麟儿一眼,转身摔门进了房间。
我听说,后来。
他动用了侯府一半的家底。
让小厮去京城周边,搜刮所有能找到的好玉石。
玉石一到,他就不眠不休地继续雕。
他想在接到荣阳郡主的那天,把这世上最好的玉器,都捧到她面前。
而与此同时,他的亲生儿子。
被打得皮开肉绽,高烧不退,卧床不起。
麟儿因为淋了那场大雨,烧得人事不省。
在昏迷中,嘴里还在小声地喊着「父亲」。
我派人去请了楚逸舟十几次。
每一次,去的人都被他怒骂着赶了回来。
三天后。
麟儿还是高烧不退。
京城的大夫换了一轮又一轮,都不见好转。
我急得没办法,只能去找楚逸舟。
想求他给圣上递个折子,请个御医来看看麟儿。
谁知道,我刚推开门,他就不耐烦地打断了我。
「今天是我出发去塞外,接荣阳的日子!」
「有什么事等我回来再说!别耽误我的正事!」
他雕了三天三夜,终于凑齐了要送给荣阳郡主的那一整盒玉器。
他眼下虽然青黑一片,但那双眸子,却亮得吓人。
他根本顾不上跟我多说一句话,抬腿就急着往外走。
可见他有多么期待,见到荣阳郡主。
我急得在他背后喊:
「你能不能晚点走,麟儿他——」
楚逸舟猛地回头,不耐烦地打断我:
「他性子骄纵,屡教不改,现在又想耍什么花招?」
「我今天没工夫教训他,等我回来,再跟他算总账!」
5
我看着楚逸舟。
看着他小心翼翼捧着那个玉器盒子的模样。
又想起麟儿躺在床上奄奄一息,还在喊「父亲」的画面。
那一刻,我的心,突然就死了。
我的麟儿,从小就乖巧懂事。
只因为不小心打碎了他给荣阳郡主雕的玉佩。
就成了他嘴里「骄纵顽劣、难以管教」的坏孩子。
多可笑。
我和麟儿在他眼里。
加起来,都比不上一块荣阳郡主把玩的玉器。
我看着他,想着床上的麟儿,还是忍不住做了最后一次努力:
「楚逸舟,麟儿高烧昏迷,你——」
我还在期望,他如果知道麟儿病得快死了。
也许,会改主意。
可下一秒,楚逸舟的眉头锁得更紧了,眼神里全是失望和不耐。
「麟儿年纪小不懂事,你都多大了,怎么也跟着他胡闹?」
「你们母子俩是串通好了,故意撒这种谎来骗我,不想让我走吗?」
「你知不知道,荣阳她一个人在塞外,吃了多少苦?我如果去晚了,她该有多难过?」
他一把推开我:「让开,别逼我发火。」
我垂下眼,笑了。
真是我自取其辱。
我拿出那份早就准备好的和离书,递给他。
「好,你非要去的话,先把这个签了。」
平日里,我管家需要采买,或者人情往来,都会拿单子给他过目签字。
他根本不知道,我递过去的是什么。
他只以为,在这种“要紧”的时刻,我还拿这种“小事”来烦他。
他觉得我,愈发地不懂事了。
楚逸舟看都没看,厌烦地夺过我手里的纸,草草签上了他的大名。
他把签完字的“和离书”丢给我,冷冷地甩下一句话。
「我不在的这段日子,你好好教导他,别再溺爱了!要是还不知悔改,我回来决不轻饶!」
「还有你,也好好反省反省!这些年,就是我太惯着你们母子了,才惯出你们这一身没规矩的性子!」
说完,他转身,大步流星地走了。
我盯着他的背影看了许久,然后将手里的和离书,递给了我的贴身丫鬟。
「拿去官府备案吧。」
和离书只要在官府备了案。
从此,一别两宽,再无瓜葛。
6
楚逸舟走了。
我立刻回了娘家,求我爹请来了御医给麟儿诊治。
他的高烧,这才一点点退了下去。
正巧,送和离书去官府的丫鬟也回来了,告诉我,一切都办妥了。
我点点头,又在麟儿床边守了一整夜。
第二天清晨,麟儿终于醒了。
他虽然才五岁,但已经非常懂事。
他看我趴在床边睡着了,眼圈一下子就红了。
却还是努力挤出个笑脸,小声说他没事了,让娘赶紧去休息。
我看着他坐起来,一双大眼睛不停地在屋里看来看去。
当他发现屋里只有我一个人时,他长长的睫毛垂了下去。
小脸上写满了难过和失落。
我知道,他是在找他的父亲。
我叹了口气,把他小心地抱进怀里。
麟儿把脸埋在我怀里,眼泪“啪嗒啪嗒”地往下掉。
「娘,我再也不喜欢爹爹了。」
麟儿在昏迷的时候,还在小声念叨。
说只要爹爹能来看他一眼,他就原谅爹爹。
可惜,楚逸舟,到底还是让他失望透顶了。
我摸摸他的头,轻声问:
「那娘带你离开这里,好不好?」
麟儿用力地点头,说:「好。」
等麟儿身体好利索了。
我便让我带来的陪嫁丫鬟和小厮,把我和麟儿的东西都收拾了出来。
连同我所有的嫁妆,也都一并整理打包。
我带着麟儿回娘家那天,把我所有带来的东西,都带走了。
我怕楚逸舟将来会跟我抢孩子。
所以在和离书上,我特地写明了,他自愿放弃麟儿的抚养权。
楚逸舟父母早亡,家里也没什么亲戚。
只有一个看着他长大的老管家。
老管家显然还不知道我已经和楚逸舟和离了。
他拦住我,板着脸,一副教训的口气:
「夫人,任性也该有个限度。」
「公子刚走,您就这么使性子带着小少爷回娘家,不怕公子回来动怒吗?」
「我劝您一句,别意气用事。万一公子真被气狠了,不肯再接您回来,您可就是自讨苦吃了。」
7
自打我嫁进来,老管家就总拿长辈的款子压我,天天板着脸教我做事。
以前看在楚逸舟的面子上,我让他三分。
现在,楚逸舟本人我都懒得忍了,何况是他一个下人。
我冷下脸:“我的事,什么时候轮到一个奴才来插嘴?”
老管家估计是没想到我敢当众顶撞他。
以往我哪次不是客客气气地认错。
他那张满是褶子的脸瞬间涨红,眼里全是火。
“夫人,您真是冥顽不灵!这么不敬尊长,以后您就算哭着求我,我也不会在公子面前替您说一句好话!”
他怒气冲冲地威胁我:“少爷要是知道您这副德行,肯定失望透顶,绝不会再接您回来了!”
我懒得废话,只吐出两个字。
“让开。”
他挡在门口,我的人搬不动东西。
老管家直接气笑了,他让开身子,满脸不屑:
“好,好!既然您不识抬举,我也不拦着。只不过,您下次想回这个门,可就难了!”
我头也没回,牵着麟儿的手,带着我的嫁妆,大步踏出了楚府。
这个地方,我这辈子都不想再踏足。
……
麟儿高烧那天,爹娘就已经知道了我的处境。
加上楚逸舟和荣阳郡主那点破事传得满城风雨。
他们早就气炸了。
看我真的领着孩子回来,一个个心疼得不行。
娘抱着我哭得稀里哗啦,一个劲儿地自责:“都怪娘,没给你选个好人家,没查清他跟那什么郡主的事,害你受苦了。”
我眨了眨眼,忍着的泪也掉了下来。
“娘,没事了,都过去了。”
爹拍着我的肩膀,叹了口气:“回来就好。雨柔,你想怎么做,爹娘都给你撑腰。”
娘也搂着我:“没错,咱家不在乎外人怎么嚼舌根,什么和离不和离的,你痛快了才最重要!”
我的眼泪再也忍不住。
就这样,我带着麟儿,在尚书府安顿了下来。
8
半个月后,楚逸舟终于回来了。
他不是一个人回来的,身边还跟着荣阳郡主。
她还是当年那副高高在上的样子,骑着马,戴着面纱,风光无限。
而楚逸舟,就跟在她身后,满脸都是宠溺的笑。
京城百姓看得目瞪口呆,闲言碎语根本压不住。
有人提到我:“楚夫人前阵子就气回娘家了,这下好了,怕不是要被顺势休妻,给白月光腾位置咯。”
这话不巧,正好被两人听见。
荣阳郡主勒住马,皱着柳眉,一脸担忧:“逸舟,这……都怪我,让你夫人误会了。我,我还是去跟她解释一下吧。”
“不用管她!”楚逸舟的脸拉得老长。
“走之前我还以为跟她说明白了,咱俩是挚友。没想到她还是这么小肚鸡肠,一点教训不吃,这爱吃醋的毛病是改不掉了!”
荣阳郡主的表情僵了僵,随即又笑了:
“逸舟,你也别太苛刻。她不像我,见识过天地广阔,胸襟自然没法和男子比。她满心满眼都是你,耍耍小脾气也正常。”
楚逸舟看她的眼神里全是赞赏:
“她要是有你一半豁达就好了。连我们的孩子,都被她这小家子气的样子带坏了。”
楚逸舟说完,摇了摇头:“算了,不提她,扫兴。”
荣阳郡主笑得更甜了:“对了,逸舟,你送我的玉器我特别喜欢。真高兴你还守着承诺,只为我一个人雕玉。”
两人说说笑笑地走了。
9
楚逸舟把荣阳郡主送回家,才慢悠悠地回了自己府邸。
一进门,他就傻眼了。
我跟麟儿的东西,搬得一干二净。
老管家立刻凑上来,添油加醋地告状,说我如何不敬长辈,如何撒泼打滚非要走。
楚逸舟本就窝着火,这下更觉得我被宠坏了,没规矩。
他打定主意,这次必须给我个下马威,好好治治我。
所以,他根本没来尚书府找我。
反而,他开始满城招摇地给荣阳郡主送奇珍异宝,
陪她出席各种宴会,甚至还放话说要买极品玉石,给荣阳郡主雕一个寒冰玉床。
京城里人人都在传这俩人的“神仙情谊”。
爹娘气得在家跳脚,我倒是无所谓了,
还反过来安慰他们:“都和离了,他爱跟谁好跟谁好,别为不相干的人生气。”
只有麟儿,小心翼翼地拽着我的袖子:
“娘,他们都说,爹这辈子只给她一个人雕东西……爹是不是因为她才打我?他是不是不要我们了?”
我把他抱进怀里,一字一句告诉他:
“他是个不合格的爹。麟儿,是咱们不要他了。”
麟儿红着眼,重重地点了点头。
“好,我们不要他了。”
10
转眼又是一个月。
楚逸舟和荣阳郡主天天出双入对,
可大家打赌的“休妻娶新人”却迟迟没发生。
风向又变了,都猜是不是我爹不准,我赖着不肯和离。
就在这时,楚逸舟的贴身丫鬟来了。
这丫鬟,就是老管家的宝贝女儿,早就看我不顺眼了。
她昂着下巴,跟传圣旨似的:“公子问您闹够了没?在娘家丢人现眼这么久,赶紧回去!”
“回去后,先给我爹磕头认错,以后安分点相夫教子。要是还这么不知好歹,楚家可容不下您!”
我看着她,突然笑了。
丫鬟一愣:“夫人,你——”
“来人,”我淡淡地打断她,“给我乱棍打出去。”
丫鬟被打得披头散发,狼狈不堪,
她在门口尖叫:“你、你!难怪少爷瞧不上你!你等着,你后悔的那天,我们父女俩绝不会再帮你说半句好话!”
她回去一告状,楚逸舟果然雷霆大怒。
他让人给我带信,说这是最后通牒,再给我半个月时间反省,
再不滚回去认错,他就真的要休妻了。
丫鬟被打出去的事,也被传开了。
人人都以为是楚逸舟派人来送和离书,结果被我家打了出去。
一时间,骂我爹棒打鸳鸯的人更多了。
11
我懒得理他那封信。
我直接托人放出话去:“我,陈雨柔,早已和楚逸舟和离,从此男婚女嫁,各不相干。”
这消息在外头传了半个月。
正好赶上麟儿生辰。我带他出门散心。
麟儿打碎玉佩那事,一直是他心里的疙瘩。
他总觉得是自己犯错,爹才不要我们的。
我特意去玉器店,给他挑了块上好的新玉佩,想让他翻过这一页。
谁知道,刚出玉器店的门,就迎面撞上了楚逸舟和荣阳郡主。
楚逸舟先是皱眉,
当他看到麟儿手里的玉佩时,脸上居然露出了笑容。
“呵,你怎么知道荣阳看上了这块玉?”
他一脸“你总算开窍了”的表情:
“看来你总算知道错了,还知道主动买玉佩来道歉。行了,看你这么有诚意,今天就跟我回府吧。”
荣阳郡主脸色一僵,但立刻配合地笑道:
“妹妹,你别误会,我和逸舟真的只是朋友。不过……这玉佩,多谢了,我很喜欢。”
说着,她就伸手要来拿麟儿手里的玉。
麟儿吓得后退一步,把玉佩死死护在怀里:“这是我娘给我买的!你是坏女人,不给你!”
荣阳郡主表情僵住,尴尬地站直了身子。
楚逸舟的脸瞬间黑了。
他居高临下地瞪着麟儿:“混账东西!看来你娘这段时间根本没教你规矩!子不教父之过,我今天非得替她好好管教你!”
12
我一把将麟儿护在怀里:“楚逸舟,我的孩子,轮不到你来教。”
我冷冷地看着他:“我早就说过,我们已经和离了。麟儿跟你,再没有半点关系。这玉佩是我给麟儿的生辰礼,请你们让开。”
楚逸舟气得发笑:“陈雨柔,你还没闹够?拿和离来吓唬我?你就不怕我一怒之下,真写了休书吗!”
我懒得跟他纠缠,抱着麟儿转身就走。
他却一把抓住我的手腕。
就在这时,一个清朗的男声插了进来。
“楚大人,光天化日之下,强抢民女吗?”
是许河光,顺天府尹,也是我爹的得意门生。
许大人冲我点点头,然后转向楚逸舟,从袖子里拿出一份文书:
“楚大人,巧了。陈姑娘托我办的和离书已经生效,我正要给您送一份存档。”
楚逸舟看清许河光,更是火大,因为许大人当年也上门求娶过我。
他一把抢过和离书,本想当场撕掉,
可当他看清上面的白纸黑字,尤其是他自己的签名时,他彻底愣住了。
他抬头怒视许河光:“许河光!你好大的胆子,敢伪造文书!我明天就上朝参你一本!”
“伪造?”我终于开了口,“楚逸舟,你好好想想。”
“你离京去找荣阳郡主那天,我递给你一份文书让你签字,你是不是看都没看就签了?”
“那就是和离书。所以,我们已经合法和离一个多月了。”
楚逸舟瞪大双眼,满是不可置信。
13
楚逸舟的脸,从红到白,再到铁青。
他想追我,被许河光拦住。
听说,两个朝廷命官,当着全京城百姓的面,在街上打了起来。
楚逸舟指着许河光骂他觊觎人妻,伪造文书。
荣阳郡主尴尬地站在一旁,插不上手。
这下,全京城都看明白了。
搞了半天,不是尚书府千金死缠烂打,
是楚逸舟自己不肯放手,占着碗里的,还想去吃锅里的。
第二天上朝,楚逸舟果然参了许河光。
但和离书是真的,圣上反而骂了他一顿。
下朝后,他还跑去找我爹,说我任性不懂事,让我爹赶紧劝我回去。
我爹当着满朝文武的面,指着他鼻子骂:
“你把我外孙打得只剩半条命,跑去私会情人!现在还有脸来找我?我陈家没有你这种女婿!滚!”
14
楚逸舟彻底成了笑话。
他又派人来找我,说这是最后三天期限,
再不回去,他就真的要娶别人了,到时候我别哭着后悔。
可惜,没等到他那“第三天”。
楚逸舟和荣阳郡主,双双被捕,打入天牢。
罪名是——通敌卖国。
老管家居然还敢来求我。
他一把鼻涕一把泪,说楚逸舟都是被冤枉的。
原来,那天楚逸舟放了狠话后,就去找荣阳郡主喝酒解闷。
荣阳郡主趁机握住他的手,说要再续前缘。
结果,楚逸舟当场甩开了她的手,
满脸震惊地说:“我只当你是挚友!我妻子虽然爱吃醋,但她给我生了孩子,我从没想过和离!她就是闹脾气,早晚会回来的!”
荣阳郡主假笑着糊弄过去,当晚就把楚逸舟灌得不省人事。
然后,她偷走了他书房里的边防图。
她想带回塞外,结果半路被许河光带人截获。
老管家还哭着说:“公子心里有你啊夫人!你快救救他,他出来后肯定会接您回去的!”
我面无表情:“轰出去。”
楚逸舟是死是活,关我什么事?
15
后面的案子,就很清楚了。
荣阳郡主才是主谋。她丈夫死后,她被继子霸占,这次回京就是为了边防图。
公堂上,这对曾经的“挚友”彻底撕破脸,狗咬狗。
楚逸舟怒吼:“你竟然利用我?!”
荣阳郡主冷笑:“我给过你机会!你要是肯娶我,我就不回塞外了!是你这个蠢货移情别恋,害了我也害了你!”
最后,荣阳郡主判了秋后问斩。
楚逸舟,虽不是主犯,但难辞其咎,判了抄家流放。
那对见风使舵的老管家父女,早就卷钱跑了。
楚逸舟彻底成了孤家寡人。
流放前,他想见我一面。
我问麟儿:“你想去见他吗?”
麟儿红着眼,点了点头。
我没进牢房,只在门口等着。
半刻钟后,麟儿出来了。
他牵着我的手,小声说:“娘,他道歉了。”
“他说他后悔了……还说,让我好好孝顺您,让您……以后别再念着他了。”
我忍不住笑出声。
都到这份上了,他还是这么自以为是。
麟儿十八岁那年,我三十五。
我点头答应了许河光的求娶,他如今已是当朝宰相。
次年,麟儿高中榜眼,娶了王府千金。
日子,总算是过成了我自己的。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