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阿姐同日于归,本该是双喜临门的事,不承想,阴差阳错,花轿错抬
发布时间:2025-11-18 09:15 浏览量:2
我与阿姐江映月,竟是同日于归,本该是京城一桩双喜临门的盛事。
不承想,命运却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阴差阳错,花轿错抬,喜帕颠鸾倒凤。
当那只骨节分明、带着一丝凉意的手挑开我的红盖头时,我那颗因紧张而狂跳的心几乎要跃出喉咙。
我悄悄抬眼,映入眼帘的,却并非我那温润如玉的未婚夫,而是另一张俊美到极致,却也冰冷到极致的脸。
竟然是那位……魏王殿下,李景珩。
传闻中,他因战败而瘸了腿,从昔日风光无限的战神跌落尘埃。
圣心虽有不忍,保留了他亲王之位,但他却再也无缘那个至高无上的位置。
坊间皆言,他自此性情大变,不仅身有残疾,更传言有碍子嗣,性子也变得愈发阴鸷狠戾,喜怒无常。
他幽深的凤眸沉沉地注视着我,宛如一潭深不见底的寒潭。那目光似有实质,刮得我肌肤生疼。
他指尖冰凉,捏住我的下巴,力道不轻不重,却带着不容抗拒的威压:“你,是谁?”
“我……我……是……江……”我本就有口吃的毛病,这一紧张,舌头更是打了结,一个字也说不完整。
他眼底闪过一丝不耐,似乎是懒得再听我这不成调的言语。大手一挥,我便被他毫无怜惜地推倒在柔软的床榻上。
“滚……”
一个字,淬着冰。
我正要挣扎着爬起来,却猛然察觉不对劲——房内的龙涎香,似乎浓郁得有些过头了。
那香气钻入鼻息,我只觉浑身发软,一股莫名的燥热自小腹升腾而起,迅速席卷了我的四肢百骸,理智渐渐被吞噬。
而李景珩的神态,也明显不复方才的清冷。他紧蹙着眉,似乎在极力忍耐着什么,连呼吸都重了几分。
我……我竟不顾一切地扑向了他,甚至……甚至胆大包天,直接跨坐在了他的腰上。
“放肆!”他勃然大怒,俊美的脸上却染上了一层不正常的绯红,“你想干什么?”
“你……你好香……”我咽了咽口水,神志已然不清,只凭着本能,迷迷糊糊地嘟囔着:“你……忍……忍忍……我……很快……”
再度睁眼时,已是翌日午时,日上三竿。
阳光透过窗棂,斑驳地洒在凌乱的床榻上。我动了动,只觉浑身像是被车轮碾过一般,尤其是腰,酸痛得不像是自己的。
我这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虽然传闻李景珩瘸了腿,可某些地方……却是天赋异禀,勇猛得很……
反观李景珩,他倒是好整以暇地半倚在榻上,凌乱的衣衫松松垮垮地挂在身上,露出精致的锁骨和一片白皙的胸膛。
墨发如瀑般散落,衬得那张本就俊美的脸愈发妖冶,竟……竟真有几分被蹂躏过的凄美。
我有些心虚,正想趁他未醒,赶紧爬起来更衣,却被他一把按回了榻上。
他眼下的青黑明晃晃的,无声地控诉着我昨夜的放纵。
我吓得一个激灵,赶紧求饶:“对……对不起……王……王爷……我……我好像……昨夜……认错……人了……”
可他却只是阴恻恻地盯着我,那眼神如鹰隼,仿佛要将我拆骨入腹。手指更是如铁钳般钳住我的肩膀,微微用力。
“夺了本王的清白之身,还想睡谁?”
我原定的姻缘,本该是晋王李承裕。
我与他自幼相识,青梅竹马,他待人谦和,温和如玉,是满京城贵女们心中的良婿典范。人人都羡慕我,说我江映雪虽然口吃,却命好得令人嫉妒。
可如今,一切都错了位。
然皇家最重颜面,木已成舟,大错既已铸成,便只能将错就错。圣旨一下,玉牒上的名字,便从江映雪配李承裕,改成了江映雪配李景珩。
几日后,我推着那架梨花木制的轮椅,陪着李景珩在御花园散心,权当是履行王妃的职责。
不承想,却在九曲桥上,不期然地撞见了他——李承裕。
他身边巧笑嫣然的,正是我的阿姐,江映月。
他正笑着,极尽温柔地将一朵新摘的芙蓉花,轻轻插入阿姐高耸的云鬓。二人四目相对,情意绵绵,当真是相敬如宾,琴瑟和鸣。
好一对璧人。
窄路相逢,我捏着轮椅扶手的手指微微泛白,心口像是被什么钝器砸了一下,闷闷地疼。我想问他些什么,哪怕只是一句,为何是你?可话到嘴边,却只剩下了结结巴巴的请安。
“晋……晋王殿下……”
李承裕的目光与我一触即分,他仓皇垂眸,不敢看我的眼睛,只是毕恭毕敬地行礼:“二哥、二嫂金安。”
阿姐江映月笑了,她居高临下地瞥了一眼轮椅上的李景珩,又看向我,那双漂亮的眼睛里,满是毫不掩饰的鄙夷与得意。
“真是恭喜妹妹了,”她故作亲昵地挽起我的手,“你和魏王殿下,当真是天作之合呀。”
“妹妹近来怎的也不来寻我?我们姐妹,可许久没叙旧了……”
她装模作样地拉着我往池边走了几步,用仅有我们二人能听见的声音,缓缓道:“你一个口吃的废物,配一个残废的王爷,已经是你高攀了。居然还敢惦记着晋王殿下,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配不配?”
话音未落,她猛地拽住我的手腕,借着我的力道往后一仰,同时尖声高喊,声音响彻御花园:
“妹妹,你就这般恨我?”
我根本来不及反应,只觉一股巨大的力道传来,她竟是拉着我,一同重重地栽入了冰冷的荷花池中!
扑通——
水花四溅。
从岸上旁人的角度看去,活脱脱就是我因嫉妒而伸手推了她。
“雪儿,你怎如此恶毒!”李承裕目眦欲裂,毫不犹豫地跃入水中,像对待失而复得的珍宝那般,紧紧将江映月抱起。
“来人,快传太医!王妃受惊了!”
而我,却在冰冷刺骨的池水中,缓缓下沉。无人问津。
就在我意识涣散,以为自己今日要命丧于此时,脑海中……竟……竟突然响起了两道稚嫩的童音!
“怎么办?怎么办,娘亲好像呼吸不过来了……”
另一个奶声奶气的声音紧接着说:“不用怕,我有办法,我一定能救娘亲的,看我的……”
可我的眼皮却越来越重,终于,还是撑不住晕了过去。
当我再次苏醒时,入目便是一片熟悉的帐顶。
我一转头,对上的,便是李景珩那双阴郁幽暗的眼眸。
我被他吓了一跳,下意识地想往后缩,手腕却被他一把按住。
“江映雪,”他声音低沉,“你在躲什么?本王就生得这么可怕?”
说实话,他生得俊美无俦,可这表情……也实在是太凶了。
我赶紧摇头:“没……没……我……”
他却突然松开我的手腕,转而伸出他那只温热的大掌,轻轻敷上了我的小腹。
掌心的温度透过薄薄的衣料传来,我有些不自在。
“太医说你怀孕了。”他盯着我的肚子,眸中寒光粼粼,似乎对我很是不满,“自己怀了身子都不知道,天底下哪有你这么糊涂的娘?”
我……我懵了,下意识地重复他的话:“我……真的……怀……怀了……”
猛然间,我想起了坠湖时听到的那两个童声。
我不禁喃喃自语:“怎么……可能呢……”
见我这副魂不守舍的模样,李景珩目光一厉,掐起我的下巴,逼我直视他。
俊美的脸上此刻布满了怒气:“你就这么不想生下我的孩子?”
满朝文武谁不知道,魏王李景珩战败伤了身子,注定绝嗣。
可……可除了新婚那夜的荒唐,我与他……我与他基本都是分房而睡啊!
就……就这么一个晚上,这就有了?
他的身体,未免也太好了吧!
我被他吓得赶紧摇头:“没……没有……”
他冷冷一笑,那笑意却未达眼底:“这是我的第一个孩子。父皇早有明言,我和三弟谁先诞下皇太孙,将来……便封谁为太子。”
难怪大周迟迟未立储君,原来竟是打了这样的算盘。
只要有了子嗣,就算李景珩身有残缺,也能父凭子贵,重回朝堂中心!
正在此时,殿外忽然传来宫人急促的禀报声:
“禀魏王殿下,宫里刚传来消息,晋王妃也诊出喜脉了!诊脉的陈太医说,十有八九……是个男婴!”
候在殿外的许太医刚开完安胎药方,正要告退,却被李景珩拦了下来。
为了听清他们在说什么,我偷偷地从帐中探出半个脑袋,却见许太医面色沉重,跪地道:“魏王殿下,王妃此胎的脉搏……十分怪异。”
李景珩皱眉:“似什么?”
许太医额上见了汗,声音都在发抖:“珠润玉滑,似是双生之脉,可偏又微弱无力,似男似女,又似……”
“似什么?!”
“似有流产之兆,恐……恐难保住啊!”
我轻抚着自己的小腹,不敢置信。
坠入冰湖,命悬一线……原来,真的是我肚子里的孩子救了我。
我一定要想办法,保护好他们!
听闻我和阿姐同时有孕,正在道观清修的皇上龙心大悦,赏赐了无数奇珍异宝。
“……赏魏王妃血红珊瑚树一棵,南海珍珠一百颗,黄金万两……”
那红珊瑚树足有半人高,色泽艳丽,流光溢彩,确是世间稀有之物。
谢过隆恩后,我正要上前去亲手接过那棵珊瑚树,脑海中却忽然传来一个急切的童音!
“娘亲,不要啊!那棵珊瑚树有问题的!”
我的手不禁在半空中顿了顿。
另一道声音紧接着响起:“那女人真狠心,为了让娘亲流产,竟然买通了太监,给整棵树涂满了麝香……”
我赶紧缩回手。
可那传旨的太监却皱起眉头,阴阳怪气地开口:“魏王妃怎么不亲自来接赏?莫不是……不合您的心意?”
“我……我……”
就在我结巴得不知如何是好时,李景珩推着木轮椅,缓缓从内殿出来。
“父皇厚爱,我与雪儿夫妻一体,这赏赐,理应由我来谢过。”
他缓缓驶向那棵华美的珊瑚树,正要伸手去接……
我脑海中警铃大作,那个声音又尖叫了起来!
“不好了!那棵树上面不仅涂了麝香,还涂了南疆蛊毒!”
“若是皇室中人的爹爹碰了,就会中蛊!轻则疯癫,重则小命不保……”
“哎呀,怎么办呢,那……那也只能死爹爹,不死娘亲了……”
眼看李景珩的手指即将触碰到那珊瑚树的枝丫!
我心一横,灵机一动,身子一软,惊呼一声,不偏不倚地直直坠落到他怀中。
“呀!殿……殿下,臣妾的头……好……好晕啊……”
李景珩眸里幽深,却还是稳稳地扶住了我的腰,他眼尾带笑,声音低沉:“爱妃可有哪里不适?”
他顺势将我打横抱起,派人去请太医。
那宣旨的太监生怕染了晦气,连忙找了个借口,带着那棵“赏赐”告退了。
“娘亲实在是太聪明啦!”
“娘亲好棒,不愧是我的娘亲……”
“不,是我的娘亲……”
“你滚开,明明是我的,我先喊娘的……”
躲过一劫后,我刚长吁一口气。可肚子里的宝宝却为“谁的娘亲”吵了起来,声音也越来越微弱。
我微微皱眉,正想凝神细听,李景珩却冷不丁地掐了一把我的腰。
“嘶……”
我不禁有些吃痛,泪眼汪汪地看向他:“殿下……”
他眸色渐深,手指却不安分地往上,抚过我的脊椎,最终按住了我的后颈。
他嘴角微扬,眼里却没什么笑意:“说,为何不让我接过那棵珊瑚树?”
他的手忽然发力,令我不得不愈发靠近他,鼻尖几乎要贴上他的鼻尖。
“还是说,”他压低了声音,气息喷在我脸上,“你听到了些什么?”
我不禁浑身发抖。
我要说出实情吗?我说我能听见肚子里孩子的心声,他们说树上有毒?
这般荒谬,万一说出来,他……他会把我当成疯子,架上火堆烧死吧?
我还在犹豫中,身子也不禁在他怀里扭扭捏捏起来:“其……其实……”
慌乱中,我的手不知碰到了他大腿下的什么东西……咦,怎么……怎么有根棍子?
我一愣。
他那常年冰封的俊脸,耳垂处突然染上了一层可疑的薄红。他连忙松手,像是被烫到一般,把我推开。
“还……还不快起来!想要压垮本王吗?”
我有些委屈。
这些日子,我为了确保宝宝的营养,确实吃得多了些,身子也圆润了些。
但……但也没有很重吧?
可他却突然不再看我,转过头,有些狼狈地摇着木轮椅走了。
肚子里的宝宝又开始说话了:
“呀,爹爹好凶啊……”
“要不……咱们换个爹爹吧?”
“好啊好啊,那个宋太医就不错,一表人才,对娘亲又温柔……”
我赶紧在心里默念,恨不能堵住耳朵。
竟然想给自己的亲爹戴绿帽,这……这到底是什么不孝子!
等宋太医再次来给我诊脉时,肚子里的宝宝们似乎在欢呼雀跃。
“这个男的不错,身上还有淡淡的药香味,我喜欢他的味道。”
“可是他长得没有爹爹俊美,比起他,我还是更喜欢爹爹……”
我越听越脸红,赶紧在心中默念:“小祖宗们,求求你们别说了……”
宋太医似有察觉,温文尔雅地笑道:“雪儿师妹,身子可好些了吗?”
其实,宋太医宋淮安,是我的师兄。
我自幼结巴,爹娘束手无策,便将我送去药王谷,希望能治好我的顽疾,却始终不见效。
师兄宋淮安温润如玉,自小待我最好。
少年慕艾时,我也曾鼓起勇气向他表露过心意。可他却只是苦笑着摇头:“某只是一介孤儿,与江小姐,并不相配。”
后来,我和阿姐同时被国师批命,说我们姐妹中,有一人乃是未来的圣君之母。
于是,我被即刻接回京城,定下了与晋王李承裕的婚约。
我本以为自己会按部就班,嫁给那个待我也不错、举止有礼的晋王。
可命运弄人。
“师……师兄,你怎么……会在这里?”师兄善卜卦,却向来不愿入世。
他笑了笑,一如当年在药王谷:“不过是顺应天命罢了。”
怀胎九月,我愈发小心谨慎,却忽然被宫中传旨,要我即刻面圣。
我本不想去,可李景珩恰好不在王府,我被几个婆子架着,只好上了那顶前往皇宫的马车。
可马车行了许久,我才惊觉,这根本不是去皇宫的路!
赶马的人换了几个满脸横肉的山匪,我被他们强行掳走,关到了郊外的一间破庙里。
地面潮湿,满是黏糊糊的干草,散发着霉味。
我紧紧抱着肚子,颤抖着求他们放过我。
可那马夫却狞笑着,狠狠打了我一巴
掌。
“臭婆娘,还敢跟老子扯东扯西……”
“看着倒是有几分姿色,贵人说了,你就是个贱命的妾,只要把你办了,就卖到黑窑子去……”
“老子还没玩过怀了身孕的女人……”
看着他们狰狞的面容,我绝望地瑟缩着身子:“不……不要……求求你们,放过我……我的孩子……”
我突然好恨。
恨自己这般软弱无能,竟然连自己的孩子也保不住!
就在此时,小腹突然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坠痛,我用力掐住掌心,却见身下的血源源不断地流了出来,染湿了满地干草。
不好,我……我好像要生了。
那群山匪见状,怒骂着:“ 臭 娘 们,真会挑时候,扫老子的兴!老子就不信这个邪,偏要办你……”
就在那山匪的手即将碰到我时,天色突然暗了下来,刹那间电闪雷鸣,狂风大作!
随着两声洪亮的婴儿啼哭声传来,那群山匪却像是见了什么厉鬼似的,吓得屁滚尿流,四处逃窜。
“妖……妖怪啊……”
我虚弱无力地挣扎着起身,想要看一眼自己拼死产下的孩子……
可当我低头时,却也震惊了。
那……那竟然是两颗比鸡蛋大不了多少的……蛋?!
它们正安安静静地躺在血污之中。
我懵了,我……我到底生了什么?
王府的侍卫终于来了。
李景珩冲进来时,竟扔下了平日不离身的拐杖,他踉跄着扑到我身边,发现我身下全是血时,他着急地抱住我,声音都在发抖:
“江映雪,没有本王的允许,你不许死!”
他听起来……好像是在关心我。
我有些恍惚,摇了摇头:“臣妾……无碍。”
他的声音带了丝隐隐的痛楚:“孩子呢?我们的孩子……呢?”
我下意识地揣紧了兜里的那两颗蛋,惶惶不安。
要是如实相告,他们也一定会像那些山匪一样,以为我是妖怪吧。我不想就这样被架上火刑……
我只好低下头,拙劣地编造着借口。
“孩子……没保住……”
我跪倒在地,连连请罪:“王爷恕罪,都是妾身的错,是妾身没有保住孩子。”
生平头一回,我说出了这么流利、这么长的一句话。
我不禁愣住了。我……我的结巴……好了?
就连李景珩也震惊了,他怔怔地看着我,半晌后,突然双手握拳,仰天大笑起来,笑声中却带着无尽的悲凉。
“你何错之有?是那些人……该死……”
他眼神悲喜交加,可那痛苦的神色却怎么也掩不去。
“放心,不管付出什么代价,本王一定会查明一切真相……”
可我听得心里咯噔一下——这两颗蛋,万一被他查出来,我会被杀头的吧。
回到京城后,我才知道,原来阿姐江映月,竟也和我同一天产子,还顺利产下了一个男婴。
满城文武很是欢喜,纷纷上奏,跪求皇帝册立皇太孙,以立太子。
可皇帝却只是淡淡地说:“不急,时候未到。”
话虽如此,但太子之位,俨然已成了李承裕的囊中之物。一时之间,晋王府风光无限。
中秋团圆宴上,阿姐抱着她那刚满月的孩子,故意在我跟前叹气:
“听说妹妹本来怀的是双子呢,一举两失,真是可惜了。”
“不过妹妹还年少,想必将来定有机会,再次为魏王殿下怀上麟儿。”
她虽说得一脸诚恳,但眼里那浓浓的讽刺,却是怎么也藏不住。
我藏在袖兜里的两颗蛋,又开始在我脑海里说话了。
“这人真蠢,竟然敢挑衅娘亲。”
“就是啊,连自己快要死了都不知道。”
我听得一愣,眼前的江映月,满面春风,怎么会要死呢?她怀中抱着的小孩,个头虽小,却也粉雕玉琢,十分可爱。
我还想细看几分,阿姐却赶紧抱着孩子走开了。
“哎呀,妹妹身上晦气,还是离我远点吧,别传染了我的孩儿。”
她笑得温柔可人,走路带风。
“真蠢,本来挨着娘亲,她还能靠娘亲的气运多活一会儿的。现在她走了,就只能等死了。”
没过多久,殿外突然传来太监高亢的传旨声。
“宣晋王殿下、晋王妃携皇孙,入殿面圣!”
江映月抱着孩子,得意洋洋地走上前。
坐在高位之上的帝王,本是肃穆庄严,此刻也露出几分慈爱之情。
“晋王妃上前来,朕要好好看看朕的孙儿。”
江映月连忙把孩子递给了接人的太监,皇帝仔细端详了襁褓中的男婴,脸色越发和蔼。
“晋王妃,你生下皇孙,可堪为本朝功臣。”
江映月喜上眉梢,赶紧低眉顺目道:“天佑我国,诞下皇孙,乃是托了陛下的福。”
皇上哈哈大笑起来:“你说,是托了朕的福?”
江映月还要继续恭维时,皇帝却突然龙颜大怒,猛地一拍龙椅!
“大胆江映月!竟敢混淆皇室血脉,以假乱真,乱我朝纲!其罪当诛!”
满座哗然。
江映月吓得脸色惨白,当即下跪求饶:“陛下,妾身冤枉啊!臣妾怀的,确实是晋王殿下的孩子啊!”
李承裕也“扑通”一声随之下跪,却是伏地不起,声音颤抖:
“请父皇明察!儿臣……儿臣也是蒙在鼓里啊!”
我兜里揣的两颗蛋,又开始对话了。
“这人看起来坏坏的,还真当皇爷爷是傻子,还好娘亲没有嫁给他。”
“这种爹爹我才不要呢。”
“嗯哼,我也不要。”
我听得一头雾水,正想抬头看一眼李承裕的神色时,身旁的李景珩不高兴了。
他挡在我身前,遮住了我的视线,脸色不悦。
“江映雪,为何当着本王的面看别的男人?”他凑近我耳边,低声道,“他有我好看吗?”
李景珩这是在抽什么风?
为了活命,我只好摇头,无比诚恳:“在妾身眼里,殿下……甚美。”
李景珩这才渐渐收敛了神色,却霸道地握住了我的手。
“那你只许看本王,不许看其他人。”
真是峰回路转。
人人本以为好事将近,晋王要被封为太子了。
可令人意外的却是,晋王李承裕被关了禁闭,至于晋王妃江映月,却因混淆皇室血脉,被当场打入天牢。
没过两日,便传来消息,说她不堪审问,在牢中……畏罪自尽了。
我懵了。
难道我怀里的这两颗蛋,竟然真的有……未卜先知的能力?
见我发呆,李景珩握住了我的手。
“江映雪,你在怕什么?”
我赶紧回神,诺诺地问出了心中的疑惑:“那孩子……还这么小,跟别的小孩也没什么区别,怎么就能看出,并非皇室血脉呢?”
李景珩目光幽深。
“我大周的皇室血脉,与别的血脉,自然不同。”
我咽了咽口水,想起自己生下的那两颗蛋,确实是……与众不同。
“有何不同?”
李景珩却故作高深:“天机不可泄露。”
回到寝殿后,我把那两颗蛋小心翼翼地放在被子上,裹得严严实实的,生怕他们着凉。
我清了清嗓子,企图跟他们沟通。
“宝贝们?你们是不是会说话?能听见娘亲说话吗?”
半晌过去,毫无动静。
难道这些日子我听到的心声,都只是我的错觉?
我正疑惑着,殿门却突然开了。
只见刚沐浴完的李景珩走了进来,他换了一身玄色常服,虽然走路的姿势依旧有些慢,但我却敏锐地发现,他的腿脚……似乎比之前利索了不少。
见我一人对着被子喃喃自语,他皱了皱眉。
“你在和谁说话?”
我吓得赶紧背过身去,将两颗蛋藏在被下:“没,没有谁。我……我就是最近有些孤独,自言自语罢了。”
李景珩闻言,竟笑了。那笑容如春风拂过,显得那张俊美冷然的脸,也温柔了不少。
他缓缓走到床边,坐下,凝视着我。
“这些日子,是本王冷落了你。还让你……被贼人绑去,受了惊吓。”
他的声音很轻,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愧疚。
“你可怨我?”
我摇了摇头,很是诚恳地道:
“是妾身自己疏忽了。”
李景珩缓缓踱步而来。
“本王已经命人查清楚,那日将你绑走的不是山匪,而是江映月派去的人。”
“至于江映月,他生不出老三的孩子,竟想出了个李代桃僵的法子,跟侍卫私通,如今也算自作自受。”
他突然浅浅笑了:
“你放心,本王不会让她好死的。”
“在死之前,我找来了她买通的那群山匪,让她亲身体会自己曾经下达的命令。”
他神色淡淡,仿佛在说今天的天气很好一般。
可我却忍不住头皮发麻。
眼前之人,明明有着如玉的容颜,可行事却如此狠辣,令人捉摸不透。
他的指尖缓缓抚过我的脸。
“江映雪,我本来以为自己可以没有你,可当你失踪的那一刻,我真的慌了……”
他说了很多很多话,神色也越来越飞扬。
“映雪,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他突然吻住我的唇,我退无可退,只好在床上不断瑟缩着。
陌生的情愫袭来,我快要意乱情迷时,手却突然碰到了那两颗蛋。
不行,不能当着孩子面做这些事,要注意胎教!
再说了,万一一不小心压破了蛋,岂不是害了我的孩子?
我赶紧把李景珩推出了帐外。
他一脸不解地看向我:
“为什么?”
我转过身去,不敢再看他。
“妾身今天身子不适,王爷还是请回吧。”
好在李景珩并没有纠缠,他声音听起来有些低落。
“好,不管多久,我都会等你。”
听着门吱呀一声,我终于松了口气。
赶紧掀开被子,想要去看那两颗蛋时,却发现里面空空如也。
床上的那两颗蛋早已不见踪影。
我赶紧东寻西找,心忍不住怦怦怦的直跳。
我的蛋呢?
怎么会这样,难道被李景珩发现,还带走了?
我赶紧往床底下看去,看有没有滚落在地,却发现了地上那些壳的碎片。
就在这时,门被敲响了。
师兄的声音低低传来:
“师妹,我今夜卜了一卦,有大凶之兆。”
我早已六神无主,打开门,哭得撕心裂肺。
师兄看见我,大惊失色:
“师妹,你怎么了?”
我哭得一抽一抽:
“师兄,我的蛋,我的孩子……不见了。”
听完我的话,师兄面色一沉,赶紧进门跟我一起找。
就在我俩快要把屋子翻了个底朝天时,我的腿上突然传来一种环绕感。
不对,是左右腿上各传来了缠绕感。
我缓缓低头,定睛一看。
居然是两条又细又长的小蛇,一条银白发亮,一条通体纯黑。
还对着我“嘶嘶嘶”地吐着信子。
“蛇?”
我吓得晕了过去,师兄赶紧扶住我的身子,猛掐我的人中。
“师妹,你怎么了?”
就在这时,腿上的两条小蛇也立马幻化为人,变成一男一女两个小童,抱住我的腿,哇哇大哭。
“娘亲娘亲,你不要有事啊。”
我终于悠悠转醒,看着两个小娃娃哭得泪眼汪汪,自己也忍不住落泪。
“呜呜呜,娘亲没事,你们没事就好了。”
我给它们起了两个好名字。
银白小蛇叫做仔仔,是哥哥。
玄黑小蛇叫做囡囡,是妹妹。
虽然我怕蛇,但我的孩子既然是蛇,那它们就是这个世界上最可爱的蛇!
师兄松了一口气:
“还好来得及。”
可门边却传来了一阵轻飘飘的声音:
“来得及什么?”
竟然是李景珩!
也不知他站在那里到底看了多久,此时的他脸上满是隐忍的怒气。
“江映雪,你好大的胆子,居然背叛我,还和他有了这么大的孩子!说,你们今夜,是不是想一起私奔?”
我想解释,可李景珩气到不行,把我关在了他的房里,还用金锁锁住了我的脚踝。
“为什么,你和他就能生孩子,那本王的孩子呢,你为何保不住?”
“王爷,妾身没有,那孩子就是你的……”
可他不信,只是一味地亲我咬我,最后满意地看着我渐渐无力,瘫软着身子,倒在他的身上。
“本王不信,你这女人,满口谎言,本王真想打断你的腿!”
我被吓了一跳,赶紧摇头。
“王爷,我没有骗你……”
可他却掐住我的下巴,逼我不得不抬头看他。
“那你说,本王的孩子,去哪里了?”
我心下微沉:
“王爷,不管你信不信,他们就是你的孩子,是你的亲生骨肉啊!”
李景珩冷笑:
“本王何时有了那么大的孩子?”
原来,李景珩那夜并没有看到两条蛇变身的画面。
所以,他固执地以为,那两个孩子是师兄带过来的。
尤其当他听到,孩子们喊我娘亲时,他更是气得不行。
他的王妃,怎么可以成为别人孩子的娘亲?
为了报复我,他将我困在床上,日夜承欢,还逼着我不认那两个孩子。
他掐住我的腰,一遍又一遍地在我耳边叮咛:
“说你没有孩子,只要你说,本王就信。”
我觉得他有病,忍住不说,可他却一遍遍地逼我出声。
最后,我只好很没骨气地说了那一句话:
“我是你的,一辈子都是你的。”
这天,我在房里睡得晕晕沉沉时,脚上却传来了冰凉的触觉。
是那两条蛇。
一转眼,它们就变成两个奶声奶气的小童子。
“娘亲别怕,我们来救你了。”
他们一人咬我脚上的金锁,一人咬我手上的锁铐。
我又欣慰又难过:
“乖孩子,别白费力气了。”
锁着我的金锁和锁铐,可是百年玄铁打造的,哪能那么容易咬开呢?
万万没想到,瞬息之间,那金锁和锁铐就“啪嗒”一声在我眼前断得十分齐整。
我懵了。
我到底生了什么东西出来,他们怎会有如此神力?
就在他们一左一右地拉着我要出门时,李景珩回来了。
他气得不行,怒极反笑。
“不知天高地厚,竟敢乱认娘亲,她明明是我的妻!还不快滚。”
可孩子们紧紧将我护在身后,咬牙切齿,一同发声:
“不许欺负我娘亲!”
“坏家伙,我们不要你当爹爹了!”
话音刚落,两个孩子的下半身竟变成了蛇尾,紧贴地面而立。
这下终于轮到李景珩懵了,那夜月色暗沉,他根本没心思去看孩子长什么样。
可如今,天朗气清,阳光普照。
他看着眼前这两个孩子,一男一女,生得像瓷娃娃似的,尽管有尾巴,但也有着跟他几分像的脸。
他终于后知后觉道:
“你们刚刚喊我什么?”
救母行动失败,囡囡和仔仔非但没有把我救出去,还把自己搭上了。
李景珩一手抱一个,目光冷峻地看向他们:
“快说,我是不是你们的爹爹?”
囡囡奶声奶气道:
“你关押娘亲,对娘亲不好,我们不认你这个爹爹了!”
仔仔则故作老成:
“我们没有爹爹,我们只有娘亲!再不把娘亲还回来,我们就咬死你!”
说完,恶狠狠地露出了尖尖的牙齿。
李景珩被逗笑了。
“不愧是本王的亲生骨肉,对我的怨念这般深……”
突然,门外忽然来人通报:
“报!魏王殿下,大事不好了,晋王殿下挟持皇帝陛下逼宫了!”
晋王李承裕?他竟然造反了?
为了护住我和孩子,李景珩派了不少死士护送我们出城。
可我心里却微微抽痛,忍不住担心他的安危。
“那你呢,你怎么办?”
这些日子,李景珩好不容易才治好了腿。
他说他曾在战场上被同生共死的亲信暗伤,瘸了双腿后,失去了争夺皇位的机会,也失去了所有生的希望。
是娶了我之后,他怕护不住我,才终于重新拾起希望,开始四处寻医问药,想尽一切法子治好腿伤,这才渐渐好转起来。
可这时的他,若迎面对上有大批兵马的晋王,又跟送死有什么区别?
他伸手抚上我的脸,嘴角微扬:
“映雪,对不起,我一直没能保护好你……”
我态度坚决,紧紧握住他的手:
“不,我们是夫妻,你在哪里,我就在哪里。”
话音刚落,城门突然涌出一大批兵马,竟然是晋王李承裕。
他仰天长啸,目光里满是阴狠。
“军师果然料事如神,他们果然要从南门出。”
我这才发现,他的身边,站了个戴着斗篷的黑衣人。
“陛下过誉了。”
熟悉的声音让我浑身一震,只见那人缓缓取下斗篷帽,露出一张清秀熟悉的脸。
竟然是师兄!
师兄看向我,目光里满是坦然。
“师妹,对不起,是我利用了你。”
原来,那天晚上,师兄是故意来找我的,还故意让李景珩误会,借此来取走囡囡和仔仔的鳞片,妄图瞒天过海,逆天改命,助李承裕登基。
我不敢置信:
“为什么?”
我紧紧地看向师兄:
“师兄,你从前明明不是这样的。”
可师兄却微微一笑,目光缱绻:
“师妹,人是会变的,我后悔了。”
我还想再问,李景珩却将我护在身后:
“三弟,罪不及妻女,放她们走!”
可李承裕却笑得更厉害,他向李景珩走近,面容却越发扭曲。
“凭什么?生下天命之子的人,怎么会是你这么一个废物!”
“你跟那个结巴,两个废物,竟然生出了神谕之子?!”
“而我呢,我辛辛苦苦换了花轿,本以为娶了未来的圣君之母,怎料,她竟然和自己的侍卫搞在一起,还害本王成了当朝最大的笑话!”
他突然伸出手,想摸上我的脸。
我赶紧避开头去,却听他笑得更厉害。
“你的妻子,本就该是我的,那对孩子的父亲,也本该是我!”
“至于你,不过是个早就该死的废物!”
我紧紧抱住囡囡和仔仔,捂住他们的耳朵。
“不听不听,王八念经。”
李承裕贪婪地看向我:
“映雪,只要你愿意回到本王身边,本王就封你为皇后,让你成为天下最尊贵的女人!”
我捂住孩子的耳朵,看向他:
“我呸,你才是废物,你全家都是废物!”
“我的夫君是李景珩,这辈子也只会是李景珩!”
李承裕怒了,他单手挥了挥。
“敬酒不吃吃罚酒,来人,万箭齐发,把他们都杀了!”
可半晌功夫过去了,别说万箭,就连一根箭都没有。
李承裕慌了,转过头去:
“你们!”
就在这时,一根箭直直射了过来,却不是朝向我们,而是朝向李承裕。
李承裕握着那根箭,死不瞑目。
“为……为什么?”
他口吐鲜血,目光不甘。
“因为,朕不许任何人妄图伤害朕的孙子孙女!”
李景珩似早有准备,立马行礼。
“父皇。”
皇上冷眼扫了过去,这位年过半百却依然把持朝政的帝王,对于今日这场变局,竟早已胸有成竹。
他看向我手中牵着的囡囡和仔仔,目光变得慈爱起来。
“这就是朕的孙子和孙女吧。”
见到皇上,囡囡和仔仔主动上前,抱住他。
“皇爷爷,皇爷爷。”
“乖乖乖。”
他摸了摸孩子的头,笑得一脸慈祥。
而师兄也毕恭毕敬地向皇上行礼。
原来师兄并没有参与谋反,而是将计就计,隐藏在晋王身边,伺机而动。
我这才反应过来,原来今日的这场宫变不过是一场自导自演的戏罢了。
至于我们,不过都是戏中人。
目的就是揪出晋王势力,赶尽杀绝。
真相竟这般荒唐。
后来,仔仔被封为皇太孙,赐名烨。
而囡囡则被封为郡主,赐名珏。
李景珩也终于父凭子贵,被封为太子。
至于我当初为什么会产下两颗蛋,李景珩是这么说的:
“李氏皇族有灵蛇一族的血脉,每隔百年便会诞下至纯之血,具有返祖现象。”
也就是说仔仔和囡囡继承了纯正的灵蛇血脉,所以自带修为。
弄明真相后,我松了口气。
“那就好,我还以为自己是妖怪呢。”
可李景珩却笑了。
“你是妖怪。”
我不解:
“为何?”
他却握住我的手,嘴角微扬。
“因为,你偷走了我的心。”
我生气了,一把推开他,可他却笑着拥我入怀。
“映雪,谢谢你,给了我一切。”
我感受着他怀抱的温暖,忍不住回抱过去。
囡囡和仔仔不知从何处窜了出来,⼤家一起团团抱住。
“娘亲爹爹,我们也要抱抱!”
月⾊正好,⼈正团圆。
番外宋淮安
师妹在药王谷向我诉衷情时,我⼼动了。
可师父知晓后,却狠狠鞭笞了我一顿。
“映雪的命格,你根本承受不起!”
我不解,⼤家都是凡⼈之躯,师妹来药王谷也是为了治病的,为何不能和我在⼀起?
直到我算出了她的孩子有圣君之命。
那⼀刻,我才知道,她注定不属于我。
映雪总是治不好结巴之症,曾失落过很久,我只好开解她。
“总有一天会好的。”
她睁着亮亮的眼睛看向我:
“那一天什么时候会来?”
我心下微痛,不敢告诉她。
那是她的⼀个难,是圣君的诞生之劫,却也是她的绝处逢生之时。
⽽我,什么也做不了。
后来,我应时⼊京,顺利潜伏在晋王李承裕⾝侧。
我本以为李承裕是她的命定之⼈,可最后她却阴差阳错地嫁给了李景珩。
一个瘸了腿的皇室废⼦。
我想带她走,却发现她怀孕了。
我这才知晓,原来所谓天意,从来就不是我等凡⼈能左右的。
后来,晋王要谋反,还说只要我助他一臂之力,就能实现我的⼀切心愿。
⽽我,只想要她。
可我知道,那是遥不可及的奢望。
我笑了,转身告知李景珩,可李景珩却让我投诚皇帝,让我做皇帝的⼈。
李景珩布了一场偌大的棋盘,执棋之⼈看似是帝王,可幕后之人却不显山不露水。
我离开京城时,十六岁的李烨已登基为帝,李景珩退位成了太上皇,江映雪为太后。
而我,回到了药王谷,从此著书立说,不再卜算。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