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修为多年不进后,他想杀妻证道,巧了,我也想杀夫证道
发布时间:2025-10-16 08:53 浏览量:1
修仙界这几年流行杀妻证道,我那夫君修为多年不进后,看我的眼神都不对了,他想杀妻证道,巧了,我也想杀夫证道
这修仙界,不知何时刮起了一股歪风,名曰“杀妻证道”。
自从我那道侣夫君的修为停滞不前,他凝视我的目光里,便多了些难以言说的寒意。
我心如明镜,他动了杀心。
巧的是,我也正有此意——杀夫证道,凭什么只能是他们男人的专利?
于是乎,某个月黑风高的夜晚,我与夫君顾明远在庭院中对峙,气氛一时有些微妙的和谐。
“娘子,你先请。”他笑意温柔,藏在袖中的双刃剑却泛着冷光。
“夫君,还是你先来。”我巧笑嫣嫣,指尖早已捏紧了一柄三寸短刀。
下一瞬,我们几乎同时出手,利刃穿透了对方的身体。
电光石火间,他一剑刺来,我本能地侧身,剑锋擦着心脉而过;我的刀锋递出时,他亦是险险避开要害。
鲜血沿着伤口汩汩流出,我们二人对视着,狼狈的脸上不约而同地挤出一个尴尬的笑容。
“真巧,原来你也想置我于死地。”他嘴角的血迹显得格外刺眼。
“彼此彼此。”我捂着伤口,回敬道,“看来我们这对道侣,当真是心有灵犀。”
2
“师父,徒儿被人给打了!”
我连滚带爬地扑到师父的洞府门前,形象要多凄惨有多凄惨。
谁知师父听后,竟兴奋地一拍大腿:“哦?是哪个不长眼的英雄好汉?快给为师引荐引荐,我正好缺个练手的。”
我眼前一黑,险些当场昏厥。
灌下整整一锅师父特制的疗伤灵药后,我才抽抽搭搭地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讲了一遍。
师父听得目瞪口呆,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我的宝呀,你来真的?非要杀夫证道不可?”
我点头如捣蒜,眼神无比坚定。
“你对那顾明远……还有情分吗?”
“有!”我毫不避讳,“爱之入骨,情深似海,此生不渝。”
正因爱得够深,杀起来才更有助于勘破情劫,证得大道,这逻辑没毛病吧?
师父被我噎得半天说不出话,最后才没好气地挥挥手:
“行行行,为师祝你早日功成,赶紧飞升,别留在下界继续祸害人了。”
我立刻苦着脸,老实交代:“问题是,我打不过他。”
若是顾明远毫无防备,我尚有机会偷袭得手。
可如今,他不仅对我处处设防,自己也动了杀妻证道的心思!
想当年我们情浓之时,他口口声声叫我小甜甜,许诺能为我上刀山下火海。
如今新人熬成旧人,就要拿我的命去铺他的青云路了!
师父欲言又止,那纠结的表情在我眼前晃了不下三十次。
我终于受不了了:“师父,您老人家有话不妨直说。”
“宝呀,为师就是在想,你这杀夫证道若是不成,将来会不会……转头来个杀师证道?”
这简直是直击灵魂的拷问!
我若回答得稍有不慎,师父恐怕就要先下手为强,来一出“杀徒证道”了。
我脑中急转,慎重地答道:“师父于我,恩重如山,但终究不是情爱纠葛。
杀了您,对我证道无益。”
师父闻言,明显松了口气,但脸色瞬间又沉了下来。
她一把夺过我手里的药碗,将剩下的汤药全泼给了门前的花草。
我顿时噤若寒蝉。
我就知道,这个问题怎么回答都是错。
师父皮笑肉不笑地开口:“既然为师没那么重要,想必我熬的药也没那么重要,我的乖徒儿就别喝了。”
“师父教训的是。”我从善如流,立刻表忠心,“弟子往后,定将师父放在首位,远超那个狗男人。”
“然后呢?腾出心思来杀师证道吗?”
……得,这坎儿是过不去了。
3
最终,我还是被师父一脚踹到了演武场。
她不知从哪儿摸出一把半人高的大砍刀,二话不说就朝我劈了过来。
我大惊失色,连连后退。
师父掂了掂那把寒光闪闪的大刀,冷哼道:“他要杀妻,你要杀夫,生死胜负,全看谁的本事更高明。”
她朝我一扬下巴,“不想死,就得记住八个字:心狠、手快、招毒、无耻!”
话音未落,她猛地一个欺身,竟一掌拍在了我的胸口。
我整个人都懵了,没想到师父竟是如此不按常理出牌之人!
就是这一愣神的功夫,师父的大刀已然横在了我的脖颈上。
她用刀背拍了拍我的脸颊,叹道:“宝呀,你这脸皮和心肠,还是太薄了。”
我舌头都捋不直了:“师父……您,您真是深藏不露!”
“那是因为,”师父的眼神飘向远方,带着一丝追忆,“你师父我呀,当年也差点被人‘杀妻证道’了。”
“后来呢?”我的八卦之火熊熊燃起。
师父露出一抹略带羞涩的笑容:“后来,你那未曾谋面的师公,就被我一刀劈成了两半。
一半葬在天南,一半葬在海北,如此,他才算永远留在了我身边。”
我倒吸一口凉气。
看不出来,我这平日里温柔和蔼的师父,竟是这般狠绝的角色。
师父将手中的大砍刀塞进我怀里,语重心长道:“如今,这份衣钵,该由你来继承了。”
她抓起一把瓜子,悠闲地嗑了起来,“记住,一寸长,一寸强。
你就把顾明远想象成一条忘恩负义的狗,现在这条狗就站在你面前……”
说曹操,曹操就到。
师父话音刚落,那个狗男人顾明远,竟真的身形挺拔地出现在了演武场门口。
师父瓜子壳一扔,对我使了个眼色:“狗来了,乖徒儿,上!”
4
“宝宝……”
顾明远刚柔情款款地唤了一声,我便“嗷”地一声提刀冲了上去。
说也奇怪,平日里觉得笨重无比的大刀,此刻在我手中却变得异常丝滑。
我这边是削、砍、横、劈,大刀舞得虎虎生风。
他那边是腾、挪、跳、移,长剑使得玉树临风。
不得不承认,我挑中的男人,皮相确实赏心悦目。
只可惜,好看不能当饭吃,更不能挡刀。
一寸长,一寸强,顾明远的长剑处处受制,很快便险象环生。
他一边狼狈躲闪,一边试图谈判:“宝宝,我们谈谈……”
谈个屁!谁知道你是不是想趁机放杀招!
“我数一二三,我们同时放下武器,坐下来心平气和地谈。”顾明远盯着我手中的大刀,眼神诚恳。
“好啊。”我答应得异常爽快。
没了武器,我还有别的杀手锏。
一,二,三!
哐当两声,大刀与长剑同时落地。
下一秒,顾明远张开双臂向我跑来,眼中满是化不开的柔情。
我配合地露出一个甜蜜的笑容,踮起脚尖,迎上他的唇。
就在双唇相接的瞬间,我后背传来一阵刺骨的剧痛,他藏在手心的毒刺已根根没入我的血肉。
与此同时,我舌尖一顶,一颗早已备好的毒丸顺势滑入他的喉中。
他想将毒丸吐出,却被我死死吻住,动弹不得。
我这毒药,亦是见血封喉。
一吻缠绵,一抱缱绻,我们却都在用最温柔的方式,行最狠毒之事。
他低头,深情地凝视着我,哑声问:“疼吗?”
废话,当然疼!我冷汗涔涔,疼得快要骂娘,脸上却依旧维持着柔弱的微笑,摇了摇头。
我伸手拭去他嘴角的血迹,然后重重按在他的胃部:“你呢?难受吗?”
我这丹药,不仅致命,更能让人痛不欲生,神仙来了也得满地打滚。
顾明远的额角青筋暴起,嘴角血流不止,面目狰狞,声音却依旧平稳:“宝宝给的,就算是毒药,也是甜的。”
只可惜,我们都不是凡人。
这点伤和毒,最多让我们痛苦一阵,却要不了我们的命。
趁他病,要他命!
他眼中凶光毕露,一掌拍向我的天灵盖。
我心中杀机大盛,一脚直奔他的命根。
电光石火间,我侧头避过,他亦是急身后退。
最终,他一掌打在我肩头,只听“咔嚓”一声,我的肩骨被卸了下来。
而我一脚也踢碎了他的膝盖骨,他“噗通”一声,重重地跪倒在地。
又是两败俱伤,平分秋色。
此刻,只要师父出手将他制住,等我缓过劲来,便可功成。
我满怀期待地看向师父:“师父,快来绑狗,徒儿要下锅了!”
师父正嗑着瓜子看大戏,见我望来,才慢悠悠地放下瓜子,拖着她那把大刀走了过来。
顾明远的脸上瞬间布满了绝望。
我笑得无比灿烂。
5
谁知,师父晃晃悠悠地走到我身边,竟是语重心长地将我扶起:“乖徒儿,自己的夫君要自己杀。
为师一把年纪了,就不掺和你们小年轻的情趣了。”
我:“???”
师父理直气壮:“我若帮你杀了他,那你还证什么道?”
……
就这么一耽搁,顾明远的师父已如鬼魅般出现,将他捞走了。
临走前,那狗男人还不忘回头冲我投来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仿佛在嘲笑我师父不靠谱,
嘲笑我的“杀夫证道”不过是痴人说梦。
我气得一口老血喷涌而出。
我捂着伤口,满眼控诉地望着师父。
她老人家却眼皮都不抬一下:“你们小夫妻之间这种你杀我、我杀你的情趣,我这个老婆子就不凑热闹了。”
“可师父当年也杀了师公证道!”我不解。
“胡说!”师父立刻反驳,“为师当年那是正当防卫!哪像你们,名为道侣,实则比仇人还像仇人。”
也是,师父当年杀了师公后,修为并无精进,根本就没证道。
我虚心求教,师父才说,她要走的是以力证道的正途,不想靠这种旁门左道,免得日后道心有悔。
但既然我想走这条路,她不会拦着,却也绝不会出手帮忙。
想来,顾明远的师父也是同样的想法。
师父最后还感慨了一句,说真不知道她和顾明远师父这两个正派了一辈子的老家伙,
怎么就教出了我和顾明远这种离经叛道、心狠手辣的徒弟。
我想了想,认真地回答:“大约是物极必反,外加我们天生一对狼心狗肺。”
6
那之后,我和顾明远又明里暗里交手了数次。
可惜,正如我们那势均力敌的爱情一样,我们的杀招也同样平分秋色,谁也奈何不了谁。
到后来,我师父和他师父甚至都习以为常了。
一个嗑着瓜子在旁边看热闹,一个拎着酒壶在一旁防意外。
他师父还美其名曰:“打是亲,骂是爱,杀来杀去情深似海。
这不是你死就是我活,也算是一种别样的虐恋情深。”
情深似海没错,但半点不耽误我们互相捅刀子。
最终,连我们自己都倦了。
那一日,顾明远托他师父带来口信,说他累了,想和解,约我单独一叙,不带武器,不带师父。
我思忖片刻,答应了。
赴约时,我弃了大刀,但在袖中藏了一把淬毒的短刃。
一见面,顾明远这狗男人就黏糊糊地迎了上来,开口便是甜言蜜语:
“宝宝,这些时日不见,我甚是想你,睁眼闭眼全是你,夜夜辗转难眠……”
我心中冷笑,是睁眼闭眼都在琢磨怎么杀我吧?
比演技,谁怕谁。
我当即红了眼眶,凄楚地开口,那哀怨的语调连我自己都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夫君又何尝不是,我对你也是日思夜想,寝食难安,人都清减了许多。”
实际上,我为了杀他,天天勤学苦练,肱二头肌都快练出来了,饭量大增,体重硬是涨了近十斤。
“我怎么瞧着你胖了,”顾明远一针见血,“脸都圆润了。”
“那是想你想得浮肿了!”我面不改色地胡扯,转头就倒打一耙,“你倒是容光焕发,哪里像是夜夜难眠的样子!”
“我这是为了见你,特意敷了灵粉,强撑出来的。”
两个心里门儿清的人,在这里一本正经地谎话连篇。
没意思,太没意思了。
我抹掉假惺惺的眼泪,撕破伪装,先发制人:
“你想杀我证道!顾明远,你当真好狠的心,我原以为,你和外面的那些男人是不一样的。”
“我也以为你和别的女人不一样!”狗男人毫不示弱,“
夫妻百年,你就不能成全我一次?你口口声声说爱我,愿意为我做任何事,为何连我这个小小的愿望都满足不了?”
听听,这说的是人话吗?
我怒道:“那你愿意让我杀吗?不愿意就给我闭嘴!”
顾明远果然闭嘴了。
看来是真的不愿意。
真令人失望。
我摸出短刀,他亦是亮出短剑。
渣男,说好不带武器,结果还不是藏了一手。
不过,彼此彼此。
7
又是一场恶战。
事后,我们各自瘫在地上,连动一动手指的力气都没有了。
杀夫(妻)不易,双双叹气。
良久,顾明远率先开口,声音里满是疲惫:“我们……到此为止吧。”
我求之不得。
杀又杀不掉,不如就此散伙。
我们就地解除了道侣关系,从此一别两宽,各生欢喜。
我顿感浑身一松,收拾起我的断刀,一瘸一拐地准备离开。
他叫住我:“你今后有何打算?”
我捂着还在流血的伤口,头也不回:“找个修为弱点的男人,继续我的杀夫证道大业。”我斜睨着他,“你呢?”
他目光灼灼,毫不掩饰:“骗个天真点的傻女人,继续我的杀妻证道之路。”
呵,狗男人本色。
“祝你早日功成。”
“望你早日觅得良缘。”
我们异口同声,仿佛多年老友般互相祝福,然后转身,背道而驰。
就在我转身的那一刻,我脸上所有的表情瞬间敛去,取而代之的是彻骨的冰冷。
我扬手甩出身上所有的法宝与符篆,一时之间,剑光如雨,雷声滚滚,半座山头都被这股力量瞬间削平!
顾明远猝不及防,被万千剑光穿身,又遭天雷轰顶,直挺挺地从空中坠落,被那半座山的力量死死压住。
生死不知。
顾明远,这一次,我杀定了!
8
这一击,也抽空了我所有的灵力。
我眼前一黑,栽倒在地。
不知过了多久,我悠悠醒转。
夜色如墨,星光点点,而比星光更耀眼的,是师父手中那盏灯笼。
她提着灯,照亮了我满身的狼狈与血污,眼眶通红。
“怎么把自己弄成这副鬼样子?”师父的声音带着颤抖,她扔下灯笼,一把将我紧紧抱在怀里。
我咧嘴一笑,感到前所未有的轻松:“师父,这一次,我可能……真的杀了他。”
那么重的伤,那么沉的山,他若还不死,那便是天道不公了。
师父的眼泪滚烫,滴落在我的脖颈:“我的宝宝,真厉害。”
这个怀抱,温暖得让我想起了早已逝去的娘亲。
这么多年,再苦再累,甚至被狗男人追杀,我都不曾掉过一滴泪。
可此刻,我却抱着师父,哭得像个孩子。
“这世上,还是师父对我最好……以后,我再也不离开师父了。”
师父沉沉地“嗯”了一声。
但,不离开师父,是不可能的。
因为,顾明远,他没死。
非但没死,反而因祸得福,修为大涨,身边还多了一位红颜知己。
得知这个消息时,我手中的三米大刀险些被我生生捏断。
他,怎么就还不死!凭什么这样都还不死!
师父沉默了许久,才试探着问:“宝宝,要不……我们换个方式证道?”
“不换!”我眼神决绝,将大刀短刃尽数背在身上,又备好了各类毒药,
“师父,凭什么他们男人能杀妻证道,我们就不能杀夫证道!”
有些事,即便是师父也不知道。
只要我还活着一天,我与顾明远之间,便是不死不休。
9
我,是重生归来的人。
前世,顾明远成功杀我证道。
他一边流着泪说“对不起”,一边将长剑毫不犹豫地送入我的心口。
直到魂飞魄散的那一刻,我都不明白,为什么。
或许是怨念太深,我的残魂竟附在了顾明远身上,从此,见证了他证道后的种种荒唐行径。
飞升上界后,顾明远混得风生水起。
他身边美人无数,而每一个,都有我当年的影子。
他亲昵地唤她们“宝宝”——我姓保,名宝,他曾就是这样一声声唤我的。
多可笑,他用那曾只属于我的温柔嗓音,缱绻地叫着一个又一个替身。
他会向每一位红颜知己讲述我们的故事,讲我是他的此生挚爱,讲他对我至死不渝的思念。
甚至,在与她们的床笫之间,他会追忆与我的过往。
时间一长,我被迫将佛经背得滚瓜烂熟,硬生生把自己念成了一尊无欲无求的石像。
那些傻女人们被他感动得泪眼涟涟,心甘情愿地为他献上一切。
等他腻了,便会下界来到我的坟前,声泪俱下地忏悔,然后对追随他而来的女修说:
“对不起,我还是忘不了她,我们分开吧。”
他将我这个亡妻,当成了他维系风流人设、甩掉新欢的最佳工具。
庭有枇杷树,我坟头的草,都被他绿成了一片草原。
这世间,唯一真心待我的,只有师父。
我那温柔的师父,最终竟真的以力证道,扛着她那把半人高的大刀,从下界一路追杀到上界。
她将顾明远的头颅斩下,带到我的坟前,洒下一壶酒,低眉浅笑,那般温柔。
“宝宝呀,为师想你了。”
那一刻,我凝滞的灵魂仿佛被撕裂,巨大的悲伤涌出,心碎成灰。
我的师父呀……
再一睁眼,我便回到了“杀妻证道”发生之前。
我毫不犹豫地捏出了三寸刀,与他的双刃剑针锋相对。
前世种种,我只字未提,只将那滔天恨意,尽数藏于刀锋之下。
只是人不能一直憋着,憋久了,早晚要出问题。
10
那天,我梦到了前世了。
我在梦里哭得撕心裂肺,似乎要将前世今生的委屈都哭出来。
师父吓坏了,赤着脚奔来,将我搂在怀里,一遍一遍地说着:“师父在,师父在,宝宝没事,都过去了。”
后来,据她说,她睡得正香却被一阵杀猪般的鬼哭狼狈给吓醒,以为是魔界入侵了,顾不得穿鞋提着大刀就来了。
结果,只看到我做噩梦大哭的我,还哭得一抽抽的,就跟发了羊癫疯一样。
她一将我唤醒,我就跟个八爪鱼一样,死死地抱住师父。
“师父,我梦到我死了,被顾明远杀妻证道了……”我哭得不能自己,好不容易将前世的事说了一遍。
一边说,一边将眼泪鼻涕抹到师父身上。
呃,师父的胸好平,连个弧度都没有,白长了这么女人味的一张脸。
师父沉默了半晌,我以为她要安慰我,最后却只等来一句:“衣服你洗。”
“啥?!”我打着哭嗝问。
师父指指她身上的眼泪和鼻涕,嫌弃极了:“别以为我没看到,脏死了。”
好好的悲伤气氛被破坏得一干二净,师慈徒孝到此为止。
再也不爱了。
我气哼哼地从师父身上爬起来,钻进被子不吭声。
小气鬼!
前世我死后,都能上天入地地追杀狗男人,现在,现在小气得连个衣服都不自己洗。
我气着气着,就睡着了,就是睡得不太安稳。
迷迷糊糊中,我听到一声轻叹,被子里钻进了一个人,温热馨香。
我一翻身就抱了一个满怀,满意地蹭蹭,再次沉沉睡去。
世上只有师父好。
有了师父,我这个保宝才是宝。
11
我是抱着师父醒来的,一睁眼就看到师父睁着大大的眼睛无神地望着房顶,眼下还有黑黑的眼圈。
一看就没睡好。
“师父早呀。”我活力满满地打招呼。
师父有气无力地看了我一眼:“保宝,你先放开我,你压得老娘睡不着觉,太重了!”
我利索地松手。
师父松了一口气,才慢吞吞地坐起身,拢了拢睡乱的头发,拉了拉皱巴巴的寝衣。
等等寝衣……
我仔细一看,果然是昨夜那个寝衣,上面还残留着我昨夜的泪水和鼻涕。
所以,昨夜师父就是穿着这个在我床上睡觉的。
我还抱着睡了一夜。
我的衣服,我的被子,我的床,都脏了。
我万分嫌弃地跳开,指责师父不爱干净。
师父气得额头直跳,深吸一口气才压下拍死我的冲动,只冷冷地用她优美的嘴型说出非常不优美的话:“滚!”
我麻利地滚了。
师父的衣服还是自己洗吧。
我呀,我要干大事去了。
这世,我自己的仇自己报,就不劳烦师父了。
毕竟,她前世为我做了那么多。
12
顾明远要娶新妻的消息传来,我怔了很久,不吃不喝呆望了三天。
满脑子都是怎么杀他。
是一劈两半,还是肢解分尸,抑或着散为漫天烟花,送他与日月星辰肩并肩。
我计划了顾明远种种死法。
我准备了上千斤的火油,几百斤的毒药,还有能将他整个师门都炸飞的火药。
只等他大婚那天,警惕最为放松,开始新一轮杀妻证道的时刻。
自从那夜过后,师父再也不劝我了放弃杀夫证道的想法了,默默地帮我准备着,纵容且包容。
顾明远的婚柬提前半个月送了来,邀我这个前妻观礼。
他也不怕前妻、后妻欢聚一堂,来个血溅喜堂,齐齐来个杀狗证道。
我眉头一皱,拉着师父商量。
去是一定要去的,但怎么去,是关键。
首先,输人不能输阵,不能他新婚燕尔洞房花烛,我这形单影只孤孤单单。
所以,我需要一个男人。
还得是一个长得俏、生得美、个子高,样样都能压顾明远的一个男人,有资本让我爱上的。
这样顾明远才会信以为真,觉得我放弃他了,我才能有可乘之机。
师父摸着下巴陷入沉思,估计是想从哪里逮个冤大头给我重装门面:“我倒有个好人选,可是……”
“没有可是,谢谢师父。”师父是真好,我抱着师父的脖子就亲了一口。
师父身体一僵,脸红得像熟透了的虾子。
还挺好看。
可惜呀,师父是女的。
世上只有师父好,有师父的孩子就是个宝。
当初我爹娘真有先见之明,让我姓保名宝,让人一喊我就像喊“宝宝”,让我有种被人偏爱的错觉。
事实上,师父确实对我一心一意的偏爱。
“师父呀,你要是男人我肯定嫁给你!”我真心实意地感慨。
“然后再杀我证道?”师父看我的眼神如同看负心汉。
我赶紧狗腿地表衷心:“哪能呢,师父这么好,我才不舍得。”
可惜呀,我喜欢男的。
13
几日后,师门来了一个人。
是个陌生的男的。
肩宽腰细,个高腿长,光背影就能让人心旷神怡,一看就是极品。
他听到动静,回头看我,眉头一挑就开口训斥:“看什么,还不赶紧滚出来!”
这人长得果然对得起背影,好看、诱人,气势十足。
只是,等等,长得怎么这么眼熟!
这语气也熟悉得很。
我“哦”了一声,乖乖地滚过去,这一近看更了不得,真他娘的像师父。
莫非是师父女扮男装,牺牲自己给我当夫君?
这多不好意思。
我正扭捏呢,这人开口了:“我是你师父的弟弟,你可以叫我师叔。”
原来姐弟,怪不得与我师父长这么像。
只是,师叔怎么就比我师父高这么多,莫非从小抢我师父的饭吃,才让我师父长不高。
当然,我没有说师父矮的意思。
“你就是嫌你师父矮!她从小挑食,饭量小,不像你一顿三碗干饭都嫌少。”
师叔不高兴了,拽着我衣领将我提起来,漂亮的眼睛杀气腾腾地看着我。
明明跟师父的眼睛一模一样,长在男人脸上怎么就跟女人脸上,完全不同了呢。
我:“???”
师父你怎么什么都给师叔说,我不要面子了!
哦,我要面子,师父还给我一个大面子。
“我来充你的面子,满意吗?”师叔放开我,退后一步,转了圈圈给我看,
衣袂飘飞,风采绝伦,头上的发带飘呀飘,都飘到我心里去了。
满意,满意,非常满意。
这条盘靓顺的,当青楼楚馆的头牌都使得了,充面子那是小意思。
我使劲鼓着掌,手都拍红了,大喊着:“再转一圈,爷有的是钱!”
师叔的脸黑了,手一伸,寒光闪闪的大刀横在我脖子上。
我立马怂了。
只是,这刀好像也跟我师父的一样。
莫非,是家传的。
14
师叔就这样住了下来。
师叔不比师父温柔贤惠体贴,端着一副世外高人的架势,让我忙前忙后地孝敬。
我不乐意,师叔一刀将门口的大石砍成两断,唰唰唰又是几刀,大石变成了小块。
“你跟石头谁硬?”师叔收刀问我。
自然是石头硬。
惹不起,就得苟着。
报应,报应,师叔肯定是觉得我这个徒儿太压榨师父,给自己姐姐报仇来了。
只是,我师父呢!
我后知后觉地发现师父已经不在了好几天,自从师叔来后,师父就没出现过。
我想我师父了,想得饭都少吃了一碗,只比师叔多吃了一碗。
我问师叔我师父呢。
“想师父了?!”师叔神不动。
我点点头:“想呀,想得茶饭不思,挠心挠肺。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几天不见,都觉得过了千百年。”
其实是想念师父做的家务了!
师父在,衣食住行样样妥当。
师叔的脸上露出了笑意,似乎很是满意,然后他告诉我:“你死了的师公又活了,你师父去收拾烂摊子了。”
师公,活了?
我嘴巴张得能塞鸡蛋。
那个被一劈两半,一半葬在天南,一半葬在海北的师公,活了?!!
也不知道怎么个活法?
不知活得是哪一半,还是两半都活了,拼吧拼吧活成了缝合怪?!
我凑过去,捅着师叔让他好好说道,师父和师公当年是怎样的爱恨情仇,最后又怎么反杀的。
师叔握住我乱戳的手,顺手包在手心里,拍拍我脑袋。
我一怔,这动作跟师父是真像。
师叔神色一言难尽,似乎也不知道怎么说,只含糊过去:“这事说来话长……”
“那就长话短说。”
然后,我就被师叔给扔出去了,他说:“长辈的热闹是这这么好看的!”
“又不是看你的热闹,小气什么。”我嘀嘀咕咕。
师父眼神一飘过来,我立马乖乖捂着嘴,惹来他忍俊不禁。
15
师叔长得跟我师父太像了,有些小动作也一样,不愧是姐弟。
不过师父是温柔小白花,师叔是高岭之花。
这朵高岭之花一带出去,面子是倍增。
这几日,我和师叔忙着在狗男人师门的水里下了几百斤的药,各种各种的都有,死不了人,但也不会让人失去战斗力。
又在几个隐秘的地方藏了火油,在喜堂四周埋下了火药。
这些地方我来去自由,毕竟生活了很多年的地方,再加上前世的灵魂跟着顾明远进进出出。
没什么能阻挡我的。
这些东西,别说杀顾明远了,杀他整个师门都绰绰有余。
一切准备就绪,我带着师叔出席了顾明远的喜宴。
师叔为了给我涨面子,穿得十分的风骚,怎么鲜艳怎么穿,怎么亮眼怎么穿,从头到脚誓要压顾明远一头。
果然,师叔一出场,就艳压了整场所有的男人,连同顾明远这个新郎官都黯然失色。
师叔做戏做全套,对我那是殷勤备至,牵牵小手、搂搂小腰、吻吻额头、摸摸脑瓜那是小意思。
席间喝酒,非得让我就着他手喝,我刚喝了两口,剩下的他一口闷,喝完还咂舌回味:“宝宝喝过的就是甜。”
桌上喂个菜,筷子戳到我嘴边,跟哄小孩一样“啊——”,示意我张嘴。
无数人向我们看来,眼神意味不明,指指点点。
我跟顾明远那档子事,大家都知道。
大庭广众之下,我嫌丢人,紧紧地闭着嘴,他筷子就戳在我嘴边一动不动,非得等我屈服。
“宝宝,吃一口吧,吃一口吧,都是你爱吃的。
你不吃,我会难过的,还是你嫌弃是我给你夹的菜……”高岭之花开始撒娇,谁顶得住。
没办法,吃一口吧。
我心一横,眼一闭,张嘴。
真香!
是我爱吃的。
他夹一筷子,我吃一口,整个宴席从头吃到尾,吃的我肚子都圆了。
吃得顾明远的脸色都变了,脸色从头黑到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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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狗男人穿红带绿的,还挺人模狗样,在人群中也是亮眼的一狗。
不然,当初我也不会被他迷得七荤八素的。
等人走得差不多的时候,狗男人就撇下新娘子就朝我跑过来,黑脸换上笑脸,
意气风发,就好像看到心上人的少年郎一般:“宝宝,我有话跟你说……”
话还未说完,就被师叔一脚踢飞出去。
“新郎官请自重!别喊我家娘子这么亲热,宝宝是你能喊的吗?”师叔圈住我的腰,霸气十足。
顾明远灰头土脸地爬起来,不敢置信地看看我,又看看我师叔,声音都颤抖起来:“宝宝,他说的是真的吗?”
我点头:“真的。”
顾明远委屈了:“我们才分开多久,你就有了新人,还带着新人见旧人,你不爱我了吗?”
我莫名其妙,看看不远处面无表情的新娘子,好心提醒:“你都要杀妻证道了,还不许我另结新欢。”
这下,新娘子眼神变得极为可怕。
别人看得噤若寒蝉,偏顾明远一无所觉:“你不也是要杀夫证道,你找这个小白脸,不也为了好杀吗?”
小白脸师叔戏精上身,抬着我下巴就是一个缠绵的吻。
这这这,我们商量好的可没这一出呀。
我都震惊了,像个傻子一样张着嘴巴没反应过来。
师叔手一抬,咔一声,将我的下巴给合上了,顺便还吻了一下我唇角。
“有点出息!别丢脸。”
师叔的声音在我心底响起,那恨铁不成钢的语气,让我差点以为是我师父在骂我。
师叔面上丝毫不显,眼睛深情款款地看我,将我鸡皮疙瘩一层一层地激起:“宝宝想杀,我这条命就是你的。”
说的跟真的一样,我差点都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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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明远也信了,跟看傻子一样看师叔。
半晌后,他扭头问我:“你从哪里捡来的大傻子?!”
我羞涩地躲在师叔的怀里:“他自己送上来的,没办法,我就勉为其难了。”
我瞄了一眼顾明远身后的新娘,新娘从凤冠上拔出尖利的簪子,一按,张牙舞爪的利器悄无声息张开,移到顾明远心脏的位置。
我故意问道:“你还是要杀妻证道吗?新娘子这么漂亮,你舍得?!”
顾明远含情脉脉,看我的眼神都快滴出水来,声音压得很低,估计是怕被新娘子听到。
但新娘子就在他身后,说什么都听得一清二楚。
狗男人说:“再漂亮也不及你,她,只是我用来证道的。
宝宝,我爱的是你。
你上次要杀我,我不怪你,等我们彼此证道后,我们还是夫妻……”
话音未落,他胸口破了一个洞。
他不敢置信地看着那个洞,缓缓转身,迷茫地看着胸口,又看看新娘子,手徒劳地摁在胸口上:“不该是这样!”
跳动的心挂在新娘子的武器上,血流了新娘子满手。
新娘子冷笑一声,将心脏仍在地上踩了两脚。
然后,人皮面具一掀,露出一张熟悉的脸来。
我差点惊呼出声,竟然是我师父。
我说师父怎么不见了,原来是在这等着我。
师父转头望我,笑得温婉:“乖徒儿,知道你历届师公是怎么死的吗?
就像这样,找一个想杀妻证道的男人,在他最得意的时候送他上西天。”
“以力证道,便是以杀证道!”
哇!
学到了。
顾明远顾不得震惊,跟个死狗一样,挣扎着要去捡自己的心脏。
修仙之人生命强悍,只要在一定时间内将心脏再装回去,还是生龙活虎一条命。
哪怕没了心脏,也能活下去,不过是活得艰难一些。
师叔大步上前,一脚下去,心脏被他一身的修为搅得粉碎,再用真火那么一烧,风一吹,连渣都不顺。
“手滑!”师叔云淡风轻,茶味十足。
我准备的诸多手段还未施展多少,顾明远就去了半条命。
成果可嘉。
“剩下的交给你了,乖徒儿!”
师父和师叔略阵,挡住了顾明远的师父和同门。
其他人要拦,但我们下的药,终于发挥作用了,一个二个三个,倒下无数。
17
杀半死不活的顾明远,那可真是太容易了。
我摸出淬了毒的短刀,一步步走向顾明远,他狼狈地爬在地上,一边爬一边求饶,一边追忆往昔,让我看在过去的份上饶了他。
当初谁放过我了?!
真好笑。
没了心脏的顾明远失了半身的修为,根本不是我的对手。
我一路杀,一路点燃早就藏好的火油。
火油中填了修仙界的东西,哪怕是仙人,也能烧得灰飞烟灭。
很快,我就将他逼近绝路。
死到临头,他反而不逃了,所有的狼狈化为平静,眼神有一瞬间的迷茫,声音也颤抖起来了:“是你吗?宝宝?”
“是我。”看到他的反应,我心中有了一个猜测。
似乎,顾明远重生在了这一刻。
他笑了:“宝宝,你杀了我会后悔吗?”
我笑了:“也许会吧。”
“以后我会证道成功,会去上仙界。”
“我会怀念你,会到你的坟头祭拜你。”
“会在每一个我遇到的男子身上找寻你的影子,从此,我爱过的男子都有你的模样。”
“就跟从前的我一样。”顾明远轻笑。
“就跟从前的你一样。”我同样微笑。
临死前,顾明远近乎贪婪着看着我的面容:“愿你以后爱过的每个男子,都有我的影子。”
我一刀绞碎他的生机,还有他那一句未说完的话:“宝宝,我爱你……”
我知道他爱我。
我也知道他一直在后悔。
可是,他必须死。
他的尸体要挫骨扬灰,他的灵魂要灰飞烟灭。
而我,将接替他的人生。
像他前世那样活着,风光无限,美人在怀,庭有枇杷树!
18
我杀夫了,原地飞升证道。
上仙界热闹非常,我遇到了很多很多好看的仙君,我爱恨纠缠的心蠢蠢欲动。
我践行了对顾明远的诺言,看上的每一个男人都有他的影子。
即便没有,我说有,那也是有的。
不久后,师父也证道了,她带着我去见了她的十八个哥哥、弟弟。
十八个哥哥弟弟一字排开,环肥燕瘦,各有风姿,我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不过,有几个那气质,那风度,那容貌,跟我在下界的师叔长得一模一样,刀也是一模一样的。
师父的爹娘真能生,不仅能生,还擅长生多胞胎。
共用一张脸,同用一款刀。
我震惊得下巴都要掉了。
怪不得师父这么瘦,又这么矮,看这几个人高马大的师叔就知道,师父在娘肚子里肯定争不过他们,以至于长大后胸都是平的。
在师父的嘴里,我这才得知,几个师叔轮流下界给我撑面子。
因为长得一样,我一直未发觉。
师父豪气万千,说她哥哥弟弟随便我挑,看上了打包洞房,看不上她给我去绑几个能看得上的。
几个一模一样的师叔齐齐看我,同步向我走来,齐声叫我:“宝宝,选谁?”
我为难了,能不能都选?
我终于明白,顾明远的快乐了。
杀夫证道,果然很快乐。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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